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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民国 全第33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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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民国全作者:肉书屋

锦绣民国全第33部分阅读

试图跟她说话。墙上摆钟滴滴答答。副官大约二十分钟进来添一次茶。云媛觉得快透不过气了,这种气氛很压抑。好似全部气场被慕容画楼控制住,她需要跟着慕容画楼的脚步转,她心头烦躁。正好副官添茶,她便出声问:“白督军大约什么时候下来?”那副官摇头说不知道……气氛又是一沉。又有年轻英俊的副官推门而入,快步走到慕容画楼身边,俯身耳语一番。慕容画楼唇角微翘,投下赞许的眼神,声音也婉转:“你办得很好,去吧!”那副官居然露出欣喜与满足。云媛微讶。从前她的副官,从未在她面前有这般恭敬的态度。只有白云归的副官,每次得到白云归的夸奖,才会露出那般神色。她当时很羡慕,也很崇拜她的男人御人有术。可是……慕容画楼做到了。云媛心中,白云归那个内地老式且年幼的小妻子,居然在白云归的下属心目中,地位跟白云归同等重要!云媛不免重新打量画楼。便听到门外有副官叩靴行礼,道了声:“督军!”慕容画楼和云媛同时起身,向门口望去。

白云归推开门,看到屋子里二姝,眼前艳光骤盛。

慕容画楼与云媛打扮各具特色,不分伯仲;云媛姿容出众,脸颊精致完美无瑕,素淡妆容透出震慑心魄的妩媚,盈眸微动尽销|魂;而慕容画楼胜在气质,闲闲立着,便如一株繁盛的白海棠,美而不妖,高雅慵懒。

都是出众女子。

却又有些异样。

白云归分不出到底觉得哪里不同。

他熟练而亲昵冲画楼颔首,然后对云媛道:“让云处长久等了……”

来了家人和客人,自然先招呼客人,免得让人觉得冷遇。所以他先跟云媛打招呼,熟练让画楼等会再说。

云媛眸子盈动,淡淡笑了:“督军军务繁忙,能抽空见我,已是荣幸。”

心中却有涩然泅开,什么时候,他身边站着别人,比她还要亲昵的别人?什么时候,他们之间要这般客气疏远?

从前,他们是相依相偎最亲密无间的……

男人的心,果真善变!

却又心底自嘲微笑,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他身边的女子,不是平庸之辈,他变了心意,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一番心底低语,面上毫无表露。

白云归正要说话,却被慕容画楼打断:“督军,您和云处长要谈公务,只怕三言两语说不完,我就一点小事。我着急回去……”

他回眸望了她。

画楼已轻盈笑了:“您写份手谕给我,警备厅的军警我最近要用……”然后又想起自己尚未跟他说过章子莫所求之事。此刻云媛在场,又不适合说,便调皮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回去再详谈。

她眨眼的模样灵动又可爱,柔腻叫人心头发酥。

云媛瞧着慕容画楼公开冲白云归使小动作,心底突然像是被什么撞了下。闷闷的疼。

而白云归眉梢已有了笑:“让周副官去给你写……”

云媛再也掩饰不住惊愕。怕自己失态,迭迭垂眸。

那边,慕容画楼已淡淡说了句多谢督军。跟着周副官出去了。从始至终,画楼都没有正眼瞧过云媛。没有同她寒暄一句。好似云媛不是客人,而是这屋里伺候的丫鬟,她这个夫人不屑于放在眼里。ШШШ。8jzШ。Γo

应酬丈夫现任的姨太太,画楼会很宽和;对面丈夫已死的姨太太,难不成她还要热络去亲近?

会自降身份的。

云媛亦感觉到画楼刻意的忽视,心中堵得慌。从一开始做姨太太,她就想过将来遇到夫人时。被人冷眼相对,应该如何。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觉得自己会生不如死的,云媛是个极度自傲的人。

自傲过度的人,往往是极度自卑的。

可直到她“死”,都没有夫人为难她。

今日受到的忽视,明明是高贵夫人对一个没有地位陌生女人的冷视,为何她还是想起妻妾之殊?

这种尴尬,很快就被惊愕替代。

她所吃惊的,是慕容画楼居然要求白云归。军警任她调用。她只是白云归的夫人,怎能涉足政治势力?副官任她调用说得过去,可军警属于俞州政府的,不是白云归的私产。

这个要求就让云媛吃惊不小。这慕容画楼好大胆。

可最终令愕然到差点失态的,却是白云归含着笑,一口应承下来!

直到慕容画楼离开,屋子里只剩下白云归与云媛时,白云归才恍然想起,刚刚进屋时心头的那点异样来。

这是慕容画楼与云媛第二次盛装时同处一室。第一次是在伯特伦号的餐厅。那时的慕容画楼很不起眼,怯懦青涩,像个小女娃娃,不会让男人有半分兴趣;再瞧她,已经气质卓尔不凡的翩翩佳人了!

才半年的功夫,她破茧而出,由毛毛虫变成了轻盈娇俏的蝴蝶……

敛了心绪,便开始同云媛寒暄。

云媛亦收起惊愕与心底那些涩意,把上次没有说完的话,详细说了一遍。

白云归静静听着,脸上没有半分表示。

云媛等了半天,白云归依旧没有什么表示,便问道:“难得陆军总司令这个官职,白督军不满意?”

白云归眼眸微动,声音平淡:“很不错……云媛,为何是你来?”

一句云媛,让她的心有种酥麻的喜悦与抽搐的疼痛。

有什么可喜?不说他如今这般冷淡相对,就算是从前的炙热,就算是以往的缠绵,她能回头吗?反复无常的人最可恨,云媛是有骨气的,她既然做了选择,便没有想过再次回头。倘若再回头,她会瞧不起自己,亦会被他瞧不起的。

又有什么可痛?最痛的那些日日夜夜,不是都熬过去了吗?

她顿了顿,才将心绪收敛,正要回答,却听到白云归道:“因为你曾经是我的女人,所以你来做说客,我应该给几分面子?”

莫大的羞辱将云媛笼罩,她的脸唰地紫红,明亮妩媚的眸子,有了骄纵的盛怒,一如往常。

白云归微愣。

从前她总是这般勃然大怒……

她是个很多疑又小气的人,听不得一句重话,他哪里让她不满意,瞬间就会发作。

从前,他便是爱她的不同寻常。

从前,他觉得温顺的女子很乏味。

可是这个瞬间,他想起了慕容画楼。刚刚他坦白的问,是不是因为跟过他,所以借着这个来说情。倘若是以前,只怕不会。与慕容画楼的相处,从来不用遮遮掩掩,亦不用小心试探,彼此光明正大说出来……这段日子,他已经习惯了坦白。

这般,会很轻松。

他亦想起惹怒画楼时,她隐忍含笑。眸子幽静的模样,似乎更加令人心头酥软。

再瞧眼前极力隐去怒火的云媛,白云归有些怅然。

很多时候觉得非常好的东西。只是因为没有了对比。白云归向来不喜欢身边蜂吟蝶舞,所以一直都只有云媛。因为没有比较,总觉得云媛是最特别的。最适合他的。等他往前迈了一步,再回首时。发觉她的特殊,太过了。

她太过于敏感,她太过于逞强,她也太容易动怒。

适当的时候多一份宽容,反而更加可爱。

就像慕容画楼那般。

白云归眸子里有些黯,道:“抱歉,我说重了!”

云媛心头一凉。那些怒火倏然散去。她愕然望着白云归:居然就这般轻易认错?

从前他们就大吵一架,甚至缠绵一番,他才会被迫说句抱歉。

他变了……

“云媛,我们今天不谈公务,说些私事吧?”白云归已经抽出雪茄,点燃,又道,“你知道吗,自从你出现后,我一直在想你……”

云媛脸上又有不自然。

白云归知道她又误会了。他说的想,不是思念,而是思量。

“我一直在想你这个人……”他解释道,“你的身世。你的遭遇,你的脾气,你的倔强……你生得美,出身却不好,历经磨难却沦落风尘,最后是你们处长看中了你,将你收在麾下,训练你。遇上我,也陪着我大起大落过。你为我生子,为我退出的时候,正是我事业最低谷的事情;等我的势力慢慢强大起来,你又开始寻找曾经的组织,是不是这样?”

往事早已尘封,云媛不愿意去开启,她道:“都过去了……白督军觉得条件尚可,那您考虑的是什么,能不能跟我说说?只要我们能做到……”

白云归却摇摇头,继续刚刚的话题:“我曾经非常爱你,云媛!一个女人肯为我放弃锦衣玉食,肯陪我同患难,肯冒死上战场去寻找我,这一切太难得,它足够让我忽视你的一切缺点……可是等我富贵了,你却要抛弃我……我一度非常不解。如今,我似乎明白了……”

云媛遽然抬眸,浓艳眸光已有雾气,她声音阴冷下来:“你明白了?”

白云归依旧淡淡抽烟,轻烟拢眉梢,眼神飘渺而悠远:“因为你太好强!我落魄了,你倔强守候,不肯承认自己选择错了,跟错了人;等我发达了,你却觉得对比我的成功,你自己是个失败者,没有了事业,只有我!你不甘心,于是重新寻求接纳,展示自己的本事。云媛,你太好强,好强到连男人的成功都嫉妒!”

“你心中,装了是家国吗?你心中,为了朋友为了亲人舍生取义吗?你心中,你离开到底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本事,还是真的忧国忧民?”白云归已经起身,声音里有些慵懒与寂寥。

见识了慕容画楼对江浙假钞时的清醒,为李方景奔走的睿智,为慕容半岑流露出的凶狠,和她平常时的娴熟贞静,白云归突然就看清楚了很多事。

他一直以为云媛那叫大义。

了解慕容画楼,才知道云媛不过是借着大义的幌子,争强好胜。

“你好强,你逞强,因为你一直很自卑……一向很强的人,从不逞强!”白云归声音平和又笃定,唇角却挑了笑。

这是慕容画楼说过的话,真正强大的人,从不逞强!她就是强大到连白云归都会顾忌的,可她一向温婉宁静……

“回去吧,如今南北和谈正式开始了。你的行为,就是破坏和谈,将来一顶大帽子压下来,你的前途就毁了。你被人摆了一道,尚不自知!想要真的强大起来,逞能无用,看了解政治和人心,才是关键!”白云归向外走去,目光不曾停留在呆若木鸡的云媛身上。

门吱呀一声打开,又哐当一声关上。

屋子里,只有云媛。

第一百四十节我要她活着比死难受(粉红360)

拿了白云归的手谕,画楼交给易副官,让他去警备厅调人。

“把罗疏烟抓起来,连夜审问,盘查清楚……她要是敢嘴硬,就动私刑,死了人我来顶,你放心审!”画楼只要说起慕容半岑被绑架一事,原本柔婉的声音立马清冷萧杀。

她柔美侧颜,顿时冷漠又残酷,有武将的杀伐之气。

易副官一语不敢驳,恭声道是。

“剩下的军警都交给章六,任他调用……”画楼又道,已有疲惫。

易副官又道是。

俞州市的另外一头,白云归斜倚车椅,听着周副官的回话。

“城南的王家庄子,离驻地不过十几里,只有一条大路,剩下都是水路,特别不好走。今晚七点就安排张恪去王家庄子躲几日,大路设哨兵,一有动静就通知驻军……督军,您看如何?”周副官仔细汇报着,却偷偷打量白云归的脸色。

刚刚好像跟云处长吵了一架……

白云归却只是拧了下眉头,与往常无异道:“多派几个人守着,把他捆绑在屋子里,千万别走漏风声,以防万一。等过段日子夫人气消了些,再看情况吧……”

他想起画楼那眸子,便觉得她是不会放过张恪的。

他投了很多资金在建武器研究所,张教授是主梁骨。要是张教授得知三个儿子都死在白云归手上,只怕恨他入骨,那研究所前期的投入全部白费。国家的强盛,经济和军事是保障;没有最先进的武器,军事就落后一步。

白云归与张总统联手,这些年一直在做这个项目。往大了说。强盛整个民族;往小了说,壮大他们各自的实力。最多再过两三年,研究所就能初见成效。也能培养几个得力干将。

可如今,还是要全部依仗张教授!

张恪再荒唐,白云归都要保住他!

“督军。夫人不是答应了您不再追究吗?”罗副官问道。

白云归睃了他一眼。

罗副官顿时不敢多言。

慕容画楼是说她懂了。

可是她没有亲口说这件事算了。

白云归预感她一定会有所行动。

官邸前的小径,遍地樱红。木棉花虬枝缀满了艳丽火锦。微风起,落英如雨,浓香扑鼻。木棉花素有英雄花之称,就算零落入泥,亦不枯萎不褪色,固执而倨傲燃尽它点滴热情和生命。

那烈烈木棉,依稀是慕容画楼的风情。

灼艳的美。坚毅的秉性。

白云归仰望那繁茂枝头盛开的花,眼前便浮现她的神态,或轻颦,或浅笑,或娇嗔,薄妆淡黛总相宜。如此这般,不可方物。

他微微扬唇笑了笑,心中有些蜜意。

刚刚踏上门前小径,便听到三楼卢薇儿那朗爽笑声。

她敢这般放肆大笑,定是慕容半岑今日好了不少。

白云归眉头微松。

可是上了三楼。瞧着一屋子人围着打麻将,闹成一团,他忍得很辛苦,才没有继续蹙眉。

看到他进来。众人忙起身问好。

“谁赢得最多?”白云归淡然问道,声音比以往都要亲切,难得的好脾气。

“我!”卢薇儿指了自己的鼻端,笑呵呵道,“还有半岑……灵儿输得最惨了,她这个笨蛋……”

白云灵垮了一张小脸,叹气道:“原来打麻将真像大嫂说的那样,全靠运气啊!我今天运气不好,怎么都打不转,输了整天!”

众人全都笑起来。

白云归声音里也有了笑意,问道:“你大嫂说什么?”

“大嫂说,爱情像打桥牌,全靠算计;婚姻像打麻将,全靠运气!”卢薇儿忙抢着说道,“可不是那样?打麻将真是全靠运气……”

白云归细细品味这话,忍不住摇头笑了笑。

这个孩子,随意一句话,总是叫人惊叹!

画楼在城里兜了圈子,比白云归迟一刻钟到家。

玩了一整日,慕容半岑吃了点东西就睡下了。可能是因为累,睡得比较沉。白日还好,一到晚上他又是蹙起眉头,很不踏实。

画楼见他睡熟,便下楼准备洗澡,和白云归交代几件事。

季落夕被绑架的案子,画楼先把章子莫的打算和她自己的盘算,告诉了白云归,然后又说了借军警的缘故,笑道:“……很多时候,军警不如海盐帮好用,他们的势力鱼龙混杂,很多事情办起来比军警方便。章六胆大心细,倘若他能有恩于季落夕,娶了她,他迟早会是海盐帮的龙头,我也想着趁机笼络他……所以他求到我这里,我就应下了。反正不封锁不查检,警备厅那些人也是欺压小贩,鱼肉乡里,不如给他们找点正经事做……”

白云归并不介意画楼对警备厅军警的贬低,依旧颔首:“章六能掌控整个海盐帮的局势,心中有丘壑,又机敏心细,定能就成一番大业。你一开始就说过他不错,我还不太信。如今瞧他办这件事,这孩子有点手段……画楼,你眼光极好。”

画楼汗颜,她不过是知道历史罢了。

她柔婉笑了笑,没有接话。

画楼也问云媛到底因何而来。

毕竟撞到了两次,不问一问,反而显得她心中有鬼。

白云归苦笑,把云媛的来意都说了:“……南方政府那些人,简直其心可诛!我好心好意给他们送了那些假钞去,结果他们派云媛来说服我归顺南方政府。有了我的部队和地盘,他们便可以轻易对抗北方政府。如今正在南北和谈,南方政府倘若得了我的部队,就仗势翻脸不认人,不想继续和谈,那么我不就是历史的罪人?云媛也跑不了……”

画楼听了亦唏嘘:“太乱了,他们党内部太混乱了……当前这般光景。还是想着各自的利益……”

白云归重重哼了一声。

原本气氛不错,突然说起这些,顿时有些沉闷。

该说的都说完了。画楼便道自己先上去睡了。

却被他结实的手臂拉住。

他灼热呼吸呵在她的耳后,低声喃喃道:“你今晚还要上去?”

半岑发生这样的事,画楼没有应付他的心情。白云归对这件事的处理结果。理智上她能体谅,情感上接受不了。所以心中对他抵触更深。两个人依旧相敬如宾,不过是因为没有感情,就算不满亦藏匿。

这个时候再欢愉,画楼难以承受。

她推开,声音有些冷:“督军,半岑怕极了……我是他唯一信任和依靠的人,这个时候我应该陪在他身边!”

这话是真的。

白云归有些泄气。松开了她。

画楼洗了澡上去,见半岑已经睡熟,没有打扰他,叫女佣抱了被子,她在地上打地铺。

半夜时,慕容半岑又被噩梦惊醒。

姐弟俩搂在一起又睡了一夜,感情前所未有的亲密。画楼心中也有种异样的喜悦,好似找到了亲情的那种滋味,她以前从未体验过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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