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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民国 全第20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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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节奇怪

吴二少奶奶怯懦懦问:“如今,不是不准卖烟土吗?”

二少爷不似三少爷那般温柔体贴,见妻子说话可笑,冷哼一声:“不准卖就不卖?只要有钱赚,杀头的买卖都有人敢做!城里那些烟馆,不照样红红火火?你不懂这些,安心吃饭!”

二少奶奶顿时不敢多言

“就你懂?”吴夫人含笑维护媳妇一句。因为是老大老二都是前妻的儿子,吴夫人对两位媳妇没有老三老四媳妇的喜爱与苛责,保持淡淡距离。就算是此刻的维护,也是不咸不淡的。吴将军也说起城里烟土的猖獗,还说如今白云归管辖,好了不少,从前更甚。

几位少爷顿时也加入这个话题,各抒己见。

采妩汗颜,怎么好好的,就说上烟土了?

吴三少奶奶略有所思,吃饭的时候精神微微恍惚。

画楼回到官邸,亦将今日巧遇季落夕的事情说了,一群人乐不可支,笑得前俯后仰的。

白云灵则咦了一声:“我昨儿才下的帖子,没有请季公馆的大小姐啊!”

画楼微微思量,道:“大约是六少请的……”

次日李方景来,众人一问,果然是他请的。

他笑道:“上次落夕冲撞了灵儿和薇儿,季龙头几次上门道歉都被拦在门外,就求到我那里。”

“那你就做好人啊?”卢薇儿不依了,“反正我不喜欢那季小姐。她要是来了,我便走。”

画楼忙劝:“依我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既然季龙头有心求和,咱们也得给人一个台阶。督军出面就太抬举他了。还是咱们私下里见见季小姐,也算一笑泯恩仇。其实,我觉得那季小姐不错,兴许能和你们成为好朋友呢……”

白云灵笑了笑,不置可否。

卢薇儿则敬谢不敏:“算了吧!那种没有教养的土匪大小姐,结交不起!”

李方景扬眉一笑:“落夕就是任性了些,也是个单纯善良的孩子。她那样性格,是情有可原,季龙头特别宠爱她。季龙头有九个儿子。心心念念想要个丫头。他四十岁的时候,最疼爱的八姨太太才生了落夕。没过两年。体弱多病的八姨太太又去了。季龙头感念爱妾,又心疼落夕年幼丧母,简直就将她捧上天!她在俞州,向来要什么有什么……这样的姑娘,不懂得算计,自然刁蛮,也从小没有什么朋友,只是跟我不错……我想着结个善缘。把她介绍给你们认识。落夕不是那种小家子气娇滴滴的姑娘……”

说罢。看了卢薇儿一眼。

卢薇儿一顿,扑哧笑了起来。白云灵总是把陆冉挂在嘴边,卢薇儿便在李方景面前抱怨过:陆冉那女子。一看就心机不浅,小家子气,娇滴滴的,看着都恶心。

大家被卢薇儿笑得莫名其妙,便听到她说:“六少这样说了,我也就放过她一次……”

正说笑间,门外传来凄厉哭声。

大家涌到门口一瞧,居然是韩夫人,跪在地上大哭。两个四五十来岁的妇人,跪在她身边。

冬日俞州不算酷寒,亦是阴冷的。木棉树的枝杈挡住了阳光,树荫里的韩夫人面容消瘦得厉害,不住冲着官邸磕头。

旁边那两个妇人,同样衣着华贵,却跟韩夫人一样,虔诚磕头。

周副官忙上楼去告诉了白云归。“这是干嘛?”白云灵小声问画楼,疑惑不解。

画楼同样一头雾水。韩夫人有事求白云归,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白云归不答应,亦是很坚决的。画楼不明白,她到底所求何事?一个内宅妇人,到底有何事求白云归。

而且这般凄苦。

今日她带来的两名妇人,跟韩夫人差不多的年纪,又是何人?

白云归没有下楼,周副官又匆匆跑出去,为难跟韩夫人说着什么,叫了两个侍卫扶她起身。韩夫人不依,推开那侍卫的手,依旧跪在。

周副官无奈,只得叫人强行拉起韩夫人,将她与那两个妇人一起送走。

挣扎间,就听到韩夫人凄厉的骂声:“白云归,你会不得好死的!橙儿才十五岁,你居然这样狠心!你将来会遭报应的,你会断子绝孙的……”

家里的管家与女佣都深深低下头。

画楼等人则惊愕不已。

韩夫人的声音渐行渐远。

白云灵就失声道:“韩橙?大哥把韩橙怎么了?”

卢薇儿不解:“韩橙是谁啊?”

“韩夫人的第二个女儿,很是美丽可爱,我以前在韩府住的时候,她最好了,跟个小大人一样照顾我,姐姐前姐姐后叫着我……”白云灵困惑道,“到底怎么回事?大嫂,我记得韩夫人来了好几次啊!”

画楼眼角微跳,低垂了眼帘,笑道:“督军的事情,我向来不知道……”“我……”白云灵脸色煞白,“我去问问大哥!”

画楼来不及拉她,她就匆匆上了楼去。

不一会儿,书房里传来瓷器砸碎的声音。

罗副官扶着满脸泪痕的白云灵出来。

有些意料之外,卢薇儿连忙跑过去,扶了白云灵上三楼休息。

李方景说他要回去了,又道:“画楼,你送送我……”

画楼知道他有话跟自己说,便叫女佣拿了披肩,送李方景出门。官邸前光颓的木棉树虬枝盘结,筛下斑驳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

李方景脚步微顿,只见她衣袂微扬,眉目皎皎,寒风中有抹红润在白净脸颊泅开,异常动人。

“你有什么话跟我说?”画楼扬脸问他。风吹披肩,流苏穗子款款而动。在她周身徜徉,绰约身姿更添曼妙。娴静里透出雍容。

李方景暗地呼了一口气,才道:“那日你问我韩家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事后还是想着去查查,就从那个莫名消失的韩三公子查起。查出一些有趣的事情……”

他闲闲立着,挺拔身姿自有倜傥风流,眼底莹莹碎芒,似骄阳般璀璨,修剪整齐的鬓角有墨玉般淡淡光泽。

“怎么有趣?”她问。

“韩夫人居然是冀南督军韩成虚的嫡妻。”李方景平静道。“韩督军的嫡妻嫡子嫡女,甚至年迈老母。全部在俞州!”

霖城却是在冀南……就是说,霖城是在韩督军的管辖范围。

画楼心中一凛,许多杂乱念头涌上。

“……画楼,还有一件事,我不晓得是不是巧合:从前,白督军的家人从未来过俞州,韩三公子失踪三个月后,你和灵儿便来了俞州!”李方景眸子微敛。尽量只是陈述。不带个人评说。

从前,画楼觉得她来俞州,只是为了掩护云媛北上……

直到此刻。她才惊觉,自己是不是想的太简单?

“多谢你,我心中有数了!”画楼抬腕,轻轻抚了抚鬓角,试图遮掩自己的愕然。

李方景颔首:“有什么事情跟我说,我定会竭尽全力帮你!”

画楼情绪有些低落。

须臾她才抬眸,跟李方景道谢。

却见他目光迷惘,黑漆般眸子光芒尽敛,有丝涩然。画楼心绪淡淡起伏,他的眸子已静,若无其事道:“那我先回了……”

白云灵被白云归吼了几句,哭了一会儿,卢薇儿陪着出去看电影;画楼在东花厅教慕容半岑弹琴,怎么都心不在焉。

“橙儿才十五岁,你居然这般狠心……”

“韩家是冀南督军韩成虚的家人,且是嫡子嫡女……”

“韩三公子失踪后,你和灵儿才来了俞州……”

这些话,一句句在画楼耳边盘旋,挥之不去。

连慕容半岑亦察觉她的异样,低声问:“姐姐,是不是督军骂了灵儿姐姐,你害怕?”

画楼莞尔:“不是,姐姐不怕!做错了事督军才会骂,姐姐又没有做错什么……”

晚饭白云归没有下楼吃,白云灵与卢薇儿也很晚才回来;而白云展则彻夜不归。

次日,又有两位妇人求见白云归。她二人跟韩夫人差不多的年纪,一个和蔼,一个孤傲,眉眼间都有大户人家主母的威严。画楼不认得她们,却记得是昨日陪韩夫人来的那两位。

便问易副官。

易副官摇头:“我很少跟督军出门,我也不识……”

画楼又问白云归身边的周副官。

周副官道:“一个是蔡夫人,一个是贺夫人。”旁的,也不多说。

又是夫人!

画楼便找了李方景,道:“你帮我查查,冀地一带,可有督军姓蔡和姓贺?”

李方景道好。

转眸间,舞会的日子越来越近,邀请人家的回复也慢慢到了。韩府直接拒接了,只说韩夫人不舒服。白云灵过意不去,亲自上门拜会,却被韩府的佣人拦在门外,不给她进门。

白云灵哪里受过这样的冷遇,回来就呜呜哭了。

卢薇儿不知道白云归与韩家到底怎么了,不敢深劝,只是顾左右而言他地安慰着白云灵。

一旁的白云展突然站起身子,往楼上走去。

画楼忙拉住他,低喝道:“好了,已经够不安生,你别添乱了!”

白云展愕然瞧着她。

画楼这才觉得他有些异样,似乎心不在焉,茫然问着她:“我怎么添乱了?我有话跟大哥说……大嫂,你陪我去吧!”

她觉得怪异,从未见过白云展这样,便给卢薇儿使眼色,自己陪着他上楼。

书房里的白云归好几日都脸色不虞。

白云展开门见山道:“大哥,我有件事跟你说……”语气里难得的敬重,“我想要订婚!”

白云归与画楼齐齐惊愕瞧着他。

第九十一节人质

“你要和谁订婚?”画楼吃惊不少。

“陆冉!”白云展说这两个字的时候,没有羞赧,似乎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脸颊紧绷。

平地一声雷。

不仅仅是画楼,白云归亦微愣住。

“陆冉?”画楼低喃,犀利眸子盯着白云展,问得很是尖锐,“五弟,你是不是闯祸了?”

白云展脸色更青,抿唇不语。坚毅下颌里透出的肃穆,居然与白云归同出一辙。

画楼想起有一个晚上,他彻夜未归…···

“你是不是喝酒,然后……”这样的事情,在后世太过于常见,几乎都成了狗血。

可是民国初年,时代风气刚刚放松些,应该还是骇人听闻的。

白云展愕然瞧着她,嗓音顿时厉了:“她跑来跟你诉苦了?我说过会娶她的……”

她,无疑就是陆冉了。

酒后失德,占了人家姑娘的清白?

白云归原本就清冷的眸子里增了煞气,瞳孔里勾出愤怒火焰,声音低沉有力:“你醉酒后,睡过陆家小姐?”

这气势,让人心底发寒,白云展原本愤怒又委屈,却被白云归这般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后退两步。

却听到一个清脆又婉转的声音带着坚定与不喜:“督军,这是家事,能不能让我做主?白云归责备白云展让画楼不悦。

旁人可能不知,画楼却很清楚·陆冉是什么样的性子。白云展虽然很愤世嫉俗,却没有太多的算计。

况且旁人处心积虑害你,你在明她在暗,简直防不慎防。

白云展有错,陆冉没有?为何一味指责自己的兄弟?

画楼的话让白云归微顿。她的声音,她的眼神,让他觉得很是熟悉。恍惚之间,他想起了自己刚刚从军时跟随的连文将军。连文将军说话时的模样·便是画楼这般,看似和蔼,气势却咄咄,不容任何质疑与反驳。

她潋滟眸子,那般威严,令白云归心底一凛。

鬼使神差·他居然没有再次开口,任由画楼处理。

“五弟,从前薇儿的事情,你便让家里颇为尴尬·落了下风。这次陆冉的事情,你让我来办……咱们白家的男儿,定会承担责任。可是怎样承担,不是陆家说了算!”画楼声音平稳低沉,眸子却晶莹如雪,再无刚刚的戾色,细细问了白云展事情的经过。

白云展先被白云归镇住·又被画楼喝住,此刻早无愤然,只是有些不知所措,茫然得像个小孩子·喃喃问:“我怎么做?”却并不说当初事情是怎样发生的,亦不肯谈是怎么收场的。

“你先生几天病!”画楼只得道。

白云展果然乖乖生起病来。

那日过后·白云归瞧画楼的眼神,多了一份对朋友或者对手的尊重。

第二天·韩夫人与贺夫人、蔡夫人又来了,没有哭闹,只是规矩站在官邸门前,等待见白云归。

白云归依旧不见。

淅淅沥沥下起来寒雨,屋子里烧了壁炉,却沉静得压抑。韩夫人与蔡夫人、贺夫人站在缠枝铁门外,三个微胖的身子那般孤零。副官替她们撑了伞,依旧打湿了衣襟鞋袜,簌簌发抖。

白云灵咬着唇,忍不住往楼上白云归的书房瞧去。

片刻,白云归突然站在二楼楼梯蜿蜒处,居高临下的对画楼道:“夫人,你亲自去劝韩夫人回去……告诉她,有些人命短福薄,是命中注定的。与其闹得这样不可开交,不如想想她年迈的婆婆和另外的儿女···…”

屋子里落针可闻,唯有壁炉里银炭噼啵声。

卢薇儿装作低头喝茶,白云灵水汪汪大眼睛哀切望着白云归,慕容半岑低垂了眼帘不说话。

画楼起身,道好。

副官撑着伞,她沿着官邸门前的雨花石小径慢慢走着,白狐坎肩上落了寒雨,滚滚水珠似夏露般晶莹透亮,随着她的步伐,又纷纷滑落下去。

袖底浸寒,画楼的皮鞋丝袜已被打湿缠枝铁门上的藤蔓渐渐枯萎,萧肃清冷,无绿意摇曳的盎然。

副官开了门,韩夫人瞧着画楼稚嫩脸庞上的淡淡冷意,声音清冷叫了声夫人,便不再多说。

蔡夫人与贺夫人亦喊了声夫人。

画楼同样冲她们颌首。

“韩夫人,雨越发大了·……”画楼慵懒开口,似漫不经心,“督军让我跟您说,回去吧!”

韩夫人愤然扭头,不搭理画楼。

画楼施施然笑了:“督军还说,有些人命薄,是上天注定的!夫人要认命!”

蔡夫人和贺夫人愕然,脸上闪过兔死狐悲的凄凉。

韩夫人震惊,宁静脸庞微微扭曲:“夫人,您也是女人,您也将是母亲,怎么说得出这般薄凉的话?您也是刚刚从俞州来,妻离子散一家人不得团聚的苦楚您也是深有体会的,我以为您会跟我一样痛帔男丨人们的卑鄙政治,您怎么还为虎作伥?您以为您如今从老察出来,就有光明前途?我家的老三,换的只是您一个人,将来您有了子嗣,一样要送回霖城去!”

画楼脑子里转的飞快,脸上却已经平静,只是唇瓣的笑意浅了一分。

韩夫人已经落下泪,哽咽难语:“如果······如果您的女儿长到十五岁,聪慧美丽,白督军却因为她不能有政治利益,不管她的生死,您会如何?老爷不管橙儿了……她只剩下我这个娘亲!白夫人,如果您以后的孩子得了重病,去日本明明可以医治,我们家老爷却因为当初与白督军的约定,非要将她囚禁在霖城·您会不会像我一样,跪在韩府门口?”

画楼渐渐觉得清晰,袖底更添寒意。韩夫人那带泪眸子如冰凉锋利的刀刃,刺入了她的血肉,冰冷又疼痛…“我不奢望夫人帮我在督军面前说好话,只求夫人,别逼我离开……”韩夫人后背微直,声音已经敛了半分哽塞·“站在这里的,只是韩橙的母亲,不是韩夫人!”

回到屋子,画楼半身旗袍已湿透,宝蓝色绣金线杭稠闪烁金色光泽,妖娆妩媚。她脸上却无半分表情·眸子里一片死寂。

一股冷意从脚底一直延伸到透顶,让她渐渐觉得周身都在发凉。

她曾经问过白云归,为何他的地盘在俞州,却将家人全部留在霖城。

白云归当时说·老一辈离不开祖坟·····`

韩夫人却告诉她,这是男人们卑鄙的政治······慕容画楼,是韩家老三换出来的。

韩家女儿生病,需要去日本医治。可是韩家督军觉得她不重要,不肯跟白云归开口,甚至可能说过,不想让白云归放人。

因为他这个女儿出去后·白家又要有一个人离开霖城······

就像当初韩家老三换慕容画楼一样!

韩夫人说道这样明显,画楼岂会不懂?

原来,他们······他们将家人互相送做人质!

难怪韩夫人背井离乡在俞州,难怪她尊为夫人·家庭里却没有庶子庶女……

难怪白云归不肯接爹娘来俞州过年!

“大嫂?”白云灵与卢薇儿被画楼那空洞无物的眼神吓住,左右扶住她。

半晌·画楼才回神,莞尔一笑:“没事······你们坐吧·我上楼去换身衣裳,都淋湿了……”

换了一件藕色印度绸斜襟短夹袄,青灰色春绉湘裙,半湿青丝擦干些,绾了低髻,脸上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恬柔与宁静。

她去了白云归的书房,将自己见韩夫人时说的每句话与韩夫人的每句话都告诉了他。

当时那么多副官在场,就算她不说,白云归亦会知道。

“你明白她在说什么吗?”白云归脸上毫无往日煞气,声音里添了疲惫与落寞,“……以你的聪慧,你能听懂的。”

原来他对她已经这般了解。

画楼明媚一笑:“大致能听懂:她的女儿生病了,督军不肯放她去日本治疗。韩家是督军手里的人质,就像白家是韩督军手里的人质一样。古时各国间交好,就会互送送皇太子做人质······督军,我说错没有?白云灵斜倚在沙发椅里,目光有些涣散,手里的雪茄抽了出来,半晌没有点火。

“是啊!”他声音里嗡嗡的,似自嘲般扬了唇角,“你说的不错,我们是互换人质······韩家、蔡家、贺家是冀地三位督军的家属,他们的父母、正妻嫡子女都在我手里。我的父母、正妻嫡子女、五叔的正妻嫡子女、二弟的正妻嫡子女,全部是冀地军?b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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