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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丹华第2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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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丹华作者:肉书屋

锦绣丹华第2部分阅读

,说是姥姥走了,要她回来奔丧。姥姥大概是妈妈走后这世上唯一还惦记着她的人,她红着眼睛跑出去买票,结果,还没走到售票点就被一辆闹市里疯狂行驶的轿车撞倒了这里。

丹年看着温馨的一家人,羡慕不已,是不是自己也能融入到这个家庭中,能不能重新得到家庭的温暖。可自己现在只是个婴儿,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躺在床上等着时光快快过去,慢慢长大。

待吃过了晚饭,沈钰已经被哄睡觉了。丹年也懒得装睡觉,睡了一天,头都要睡疼了。沈立言坐在床上,学着慧娘的样子,抱着丹年给丹年喂米糊。慧娘就着昏黄的油灯,做一些针线。

等米糊喂的差不多了,沈立言波澜不惊的开口了:“今天老爷子出事了。”

慧娘闻言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怎么回事?今天回来这么晚,是因为这事吗?”

沈立言放下碗,面无表情的开口了:“听他们说,是早晨门口结了层薄冰,老太爷跌了一跤,再醒来时已经不认人了。夫人觉得是丫鬟没伺候周到,已经仗毙了两个。”

慧娘闻言吃惊的张大了嘴巴:“怎么这样……”

沈立言冷笑了声:“他们不一直这样吗?做事不留余地,不给活路!”

慧娘默默低下了头,心中如敲鼓般忐忑不定,开口道:“相公,若大哥大嫂知道太子千金在我们这里……”

沈立言轻轻晃了晃怀中的小婴儿丹年,安慰妻子道:“没事的。我刚还想跟你说这件事,庆妃的儿子平辉王就要即位了,朝廷到了官员任用的大好时机,大哥平时跟白家人走那么近,等的就是这么一天,他好平步青云。”

慧娘不由更加担心道:“那白家人肯定是更加得势了,大哥为了讨好白家,断不会容忍丹年活着的。”

沈立言接着说道:“娘子别急。眼下老太爷估计是撑不过去了,后事办完,按照朝廷的规矩,子孙要丁忧三年的。可眼下这时机,大哥可舍不得走,一走就是三年,等回来了,肥缺早就被人占了,白家人哪还会记得他?”

慧娘点头道:“怪不得大哥大嫂那么暴怒,连着打死了两个丫鬟。”

沈立言道:“丁忧是一定要的,否则沈家子孙世世代代都要被人戳脊梁骨说不孝了,但大哥也是一定不能走的。我猜,他肯定是想让我去丁忧,他好继续留在京城里步步高升。”

慧娘接过丹年,不解的问道:“这不合规矩吧,你是庶子。那爹不回乡丁忧吗?”

沈立言起身给沈钰掖了掖被角,慢悠悠的说道:“规矩都是人定的,要改自然能改。今天在大哥家里,大哥大嫂对我热情的很,连太太都要跟我说上两句话,这像是他们平时对我的态度吗?想要让我干什么,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爹身体不好,三天两头的看病吃药,大冬天的回老家,保不住半路还要再办场丧事。”

慧娘被逗乐了,看着神色自若的丈夫,问道:“那相公,你的意思呢?你最不喜欢大哥一家了。”

沈立言微微一笑,“这也正合我意。我们带着阿钰丹年回老家住上几年,到了老家就说是在离开京城的路上生的,到时候丹年就有个正大光明的身份了。”

慧娘不禁莞尔,称赞道:“这主意好!只是夫君你好不容易做到百户,这一走,再回来做官,可就难了。”

沈立言摆摆手:“当初进京畿防卫营,全凭太子一句话,就算我不是太子那一派的,白家人也会把我划到那一派去,少不得会怎么处理我,走了也好。只是,要委屈你跟我回家种田了。”

慧娘连忙说道:“夫君这是说的哪里话?妾身哪里来的委屈!”

沈立言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回去路上先去娘子娘家一趟,带着阿钰丹年拜会岳父岳母。娘子嫁给我后,都没回过娘家,娘子可想的慌?”

慧娘一听,眼眶顿时就红了起来,想抬手擦擦眼睛,却发现两只手都抱着丹年,丹年两只圆溜溜的大眼正在盯着她看。慧娘被看了个正着,脸一红,拍了拍丹年的小屁股,对沈立言说道:“相公,你可捡回来一个小精怪!”

沈立言呵呵笑了起来,开始盘算着以后的日子。

第五章沈大夫人到访

等丹年醒来后已经是中午了,窗外飘着大片大片的雪花,床脚边的炭火炉烧的正旺,沈钰搬着个小凳子,趴在窗前,双手支着脑袋,看着雪花。

炭火炉里发出一声啪的声响,沈钰回头看,发现丹年已经醒了,连忙跳下板凳叫来了梅姨和慧娘。丹年早就克服了心理障碍,喝起梅姨的奶水来心安理得。丹年开始觉得,做个每天吃饱了就睡的米虫也不错,当然前提是没有人盯着自己脖子上的小脑袋。

梅姨喂饱了丹年,正和慧娘闲聊时,沈立言回来了。

一进门,沈立言看到梅姨,并不讳忌,直接搬了个凳子坐了下来,窝在慧娘怀里的丹年只觉得沈立言从外面带来的凉气扑面而至。沈立言端起小桌上的水杯一饮而尽,喘了口气,对两人说道:“老太爷走了!”

两个女人俱是一惊,对看了一眼,慧娘说道:“大哥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沈立言把依偎在他身旁的沈钰抱到了腿上,对慧娘和梅姨说道:“我等会要带着阿钰去大宅那边,你和阿梅就在家里等我们。”

“这……不好吧,我毕竟是沈家的媳妇。”慧娘迟疑道。

沈立言道:“我跟大哥大嫂说你有了身孕,身上也不舒服,大雪天的来不了。他们现在有事求着我,是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计较的。”

慧娘闻言也安心了,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找了件沈立言的灰粗布棉袄,把沈钰裹的严严实实,送两人出门。

待沈立言父子出门后,梅姨迫不及待的就问了起来:“姐,你和姐夫真打算回姐夫老家去?”

慧娘轻轻摇晃着怀里的丹年,说道:“眼下看形势是不得去了,丹年在这里也不安全,老让人提心吊胆的,还是回老家过安稳日子好。”

梅姨扑通一声跪倒地上,一脸坚定的对慧娘说道:“姐,我跟你们一起走!”

慧娘唬了一跳,丹年也惊异的张大了眼睛,慧娘骂道:“你说什么胡话?碗儿才九个多月,你不要冯全和你闺女啦!”

梅姨听着听着眼眶就红了,眼泪就掉了下来,握住慧娘的手,哽咽道:“奴婢是小姐的丫鬟,小姐走到哪里奴婢就跟到哪里。要是大全他不愿意跟着小姐和姑爷走,我让他写了休书另娶就是了,碗儿我自个带着,还能跟丹年小姐做个伴!”

慧娘大力拍了拍床,骂道:“你真是个不省心的,冯全是我当初千挑万选给你选的,是你姐夫的手下,人老实,家里又没有老子娘,对你更是没的说,你就是他的妻子他们老冯家的人!古往今来有哪个女人要抛弃了夫君孩子去投奔别人的!”

梅姨跪在地上,手拉着慧娘的手,低低的哭着:“姐,我要不跟着去,丹年怎么办啊,这么小的孩子,你能一直喂她吃米糊吗?还有阿钰,也得人照顾啊!”

慧娘也擦了把眼泪,把梅姨从地上拉了起来,劝慰道:“丹年既然是能活着到我们家里,这么大的凶险都过去了,少吃几口奶又会怎么样?这孩子是个懂事的,白天不管是渴了饿了还是要尿尿,也就是嗯嗯几声,不哭也不闹,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省心的孩子。你就别操心这个了,好好的回家去照顾你家冯全和碗儿。马上就要晌午了,你快回去给他们爷俩弄中饭去,跟我们走的事情,想都不能再想了!”

梅姨见慧娘态度坚定,只得点头答应了,含泪离了沈家小院。

丹年躲在慧娘怀里,眼巴巴的看着梅姨走了,咂了咂小嘴巴,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自己的娘亲,一副完全说不通的样子,看来离了京城,自己就没的奶喝了。

等到晚上擦黑的时候,沈立言带着沈钰回来了,两人都穿着孝服,沈钰早就顶不住困,在沈立言怀里睡着了,慧娘轻手轻脚的接过沈钰,麻利的除了孝服和外套,放到床上盖上了被子。

丹年看沈钰睡的跟小猪一样,慧娘给他脱衣服都没醒,心里笑眯眯的,仿佛搬回来一城似的,还每天在我面前妹妹长妹妹短的,自己不也是个小孩子吗?!

慧娘安顿好沈钰,这边沈立言自己已经脱了孝服,对慧娘说道:“大哥已经和我摊牌了,到时候他会组织几个官员上书给新帝,说朝廷离不开他之类的,顺理成章的要我代替他去丁忧。”

慧娘闻言,不由得讥讽道:“这行事还真是大哥的作风,既要面子还要里子。”

沈立言听了,也笑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慧娘,劝慰说道:“也不完全是坏事,大哥大嫂给了我几张银票和一些现银,我昨天还在发愁我们回老家要怎么过呢,这可解了我的愁了。”

慧娘也微微笑了起来,接过荷包,把丹年放到床上,给沈立言盛饭去了。

沈老太爷的死似乎没有对这个家造成什么影响,丹年米虫般的婴儿日子过的安逸无比,梅姨每天来给她喂两次奶,其余时间饿了就“呵呵”叫两声,慧娘来给她喂温热的米糊。

就这样过了几天,丹年睡的正熟,大清早的就被院门口的争吵声惊醒了。听到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带了点薄怒的味道:“二弟,弟妹身体不舒服,我做长嫂的来看看她,你把着门不让进,这究竟唱的是那出?”

丹年听到沈立言不紧不慢的答道:“嫂子来看慧娘,那是慧娘的荣幸。不巧慧娘染了风寒,大夫说这病气可是会过人的。嫂子身体金贵,要是嫂子因为来看慧娘,贵体受损,我跟慧娘哪里担当的起。”

丹年心下一惊,沈大夫人居然要那么强势的进到屋里来看慧娘,莫非是她知道了什么。

屋里的绳子上搭着的丹年的小衣服,还有炉子边上也挂满了洗好的尿布,慧娘手忙脚乱的将丹年的衣服尿布胡乱取下塞进床边的柜子里,寒冬腊月里,慧娘的额头上居然沁出了颗颗汗珠。

见慧娘望向床边,丹年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沈钰懂事的坐在床边上,安安静静的看着自己母亲收拾东西。

慧娘抱起沈钰,放到角落里的一个半人高的藤条箱子里,随后把装睡的丹年放到沈钰怀里,压低声音对沈钰说道:“阿钰,你抱着妹妹乖乖的躲在这里,千万不要给你的大伯母看到了,等会娘再抱你出来。”

抹了把汗又嘱咐沈钰道:“你看妹妹要是快醒了,就摇摇她,千万别让她哭出声。”沈钰懂事的冲慧娘点了点头,抱着丹年坐在了藤条箱子里,慧娘摸了摸沈钰的脑袋,随即盖上了笼盖。

一盖上笼盖,光线立刻暗了下来,丹年从藤条缝隙中可以看到外面,额头上紧张的起了一层薄汗。沈钰怕丹年这时候哭出声来,轻轻的晃着丹年。

慧娘拿出帕子来抹了把脸,拢了拢发髻,就去开了堂屋的门,丹年在箱笼里听到沈立言变了调的声音:“娘子,你怎么出来了?”

慧娘咳了两声,声音也软绵无力,嗔道:“夫君你这是做什么,大嫂那么忙,还来看我,天儿这么冷,你怎么能把大嫂拦在外面呢?大嫂,快屋里请。”

沈大夫人似是满意的笑了,声音也不似以前那样尖锐:“我道是怎么了,原来是老二太心疼自个儿娘子了。”话音刚落,就响起了几声女人们附和的笑声。

沈大夫人进屋后,扶着慧娘躺到了床上,安慰道:“弟妹你身子不爽利,赶紧到床上躺着。”转头吩咐同行的丫鬟去烧水,请大夫。

沈立言一开始站在沈夫人不远处,垂着眼,听着沈大夫人跟慧娘说话。待听到要丫鬟请大夫时,侧身拦住丫鬟,不动声色的对大夫人说道:“昨天慧娘的陪嫁丫鬟带着大夫来看过了,说是染了风寒,也开了药了。”

沈大夫人一副关切的神色:“那可服了药?发汗了没有?”

慧娘笑道:“多谢大嫂关心,昨夜里发了一夜的汗呢。”

慧娘顿了顿,又带着羞愧的语气说道:“我这病可病的真不是时候,眼下府里老太爷走了,嫂子不仅要打理老太爷的后事,还要操持府里的事。我不但帮不上嫂子的忙,还累得嫂子来看我。”

沈大夫人很是受用慧娘的这些话,语气也放缓下来,拍了拍慧娘放在被子外面的手,站起身,随意的在房间里走动着,像是在打量房间一般,一边跟慧娘说着:“可不是吗?这一大家子,大大小小都是事,我常跟你大哥说,还是二弟日子过的好,搬出去单独过小日子,想想都让人羡慕呢!”

说着,沈大夫人已经慢慢走到了藤条箱笼面前,丹年透过藤条缝隙,看到一个约莫二十多岁的妇人,身着月白对襟缎袄,绣着暗纹蝴蝶,下身是一条同色的百褶裙,手里还捧着一个小巧的手炉,头发仅用一根明晃晃的金簪子盘在脑后,一张略显消瘦的脸上肌肤莹润,挂着淡淡的笑容,那双眼睛却探究的慢慢划过房间里的每样物事。

丹年的心剧烈的跳动了起来,她看到沈大夫人在打量着这个箱子,丹年都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隔着缝隙,几乎能与沈大夫人眼神相对!

抱着丹年坐在藤条箱里的沈钰,看到大伯母往这个方向走来,抱着丹年的小手紧了又紧,将脸贴到丹年的小脸上,丹年感觉到一片冰凉。

第六章准备出京

沈立言出门招呼随大夫人来的管事,慧娘坐在床上不敢多说什么,沈大夫人把整个房间打量了一遍,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沈大夫人重新在慧娘床边坐下,环顾了一圈,问道:“阿钰呢?从进门就没看见他,这大冷天的跑哪里去了?”

慧娘笑了笑,说:“昨天阿梅来了,说家里的碗儿断奶了,可以吃点软的东西了,阿钰就好奇刚断奶的小孩是什么样儿,非要跟过去看看他的碗儿妹妹。我跟相公怎么说他都没用,闹的越发厉害了。弟媳妇想着身上还带着病,要是染给了阿钰可不坏事了,就让阿梅带他去玩两天。”

沈大夫人探究的看了慧娘一眼,慧娘脸上不动声色,沈大夫人半天才笑道:“小孩子嘛,听到什么都觉得好玩。”

然后话锋一转,意有所指的说道:“阿钰到底是个男孩子,是沈家的后人。我们做长辈的,得好好教导孩子,自个儿更是要立个榜样,得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慧娘闻言,立刻低头,恭顺的说道:“多谢大嫂教诲,慧娘受教了。”藏在被子里的手却用力握成了拳头。

沈大夫人又和慧娘沈立言聊了会,无外乎是些家长里短的闲话,丹年和沈钰藏身的藤条箱离炭火盆挺远,丹年冷的有些颤抖,却不敢发出声音。

过不一会,沈大夫人就告辞了,在走出门的一刹那,丹年和沈钰几乎同时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慧娘和沈立言两人亲眼看着沈大夫人的马车走的看不见影了,才慌忙进屋把丹年和沈钰从藤条箱里抱了出来,沈钰和丹年早就冻的脸色发白了。

两人赶紧把沈钰和丹年抱进被窝里,将炭火炉移到床边,所幸的是,两个孩子并无大碍,不过一会就暖和回来了,躺在被窝里睡的香甜。沈立言和慧娘这才将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

沈立言轻轻给熟睡中的沈钰和丹年掖了掖被角,转头对慧娘说道:“现在开始收拾东西,明天老爷子头七过了,我们就出发回老家。”

慧娘有些吃惊:“这也太赶了吧,连个年都不过了?”

沈立言无奈的说道:“大哥大嫂肯定是听到什么风声了,张副统领跟大哥一向走的近,保不准会跟大哥他们说些什么。”

慧娘有些不安,道:“宫里人那么多,也不至于会怀疑到我们这里啊?”

沈立言叹口气道:“当年我随师傅在校场练刀,太子看到后称赞了我几句,一旁的防卫营千户为了讨好太子,招了我进防卫营,我才一步步做到百户的位置上,所有人都觉得我该是太子的人。救下丹年那天又是我当值,大哥他们肯定是会有怀疑。我们还是早日离京吧,早点走,对谁都好。”

慧娘转身看了看正在睡觉的俩孩子,叹道:“我们大人倒没什么,可苦了孩子们了,这么大冷的天,要奔波这么远,遭这份罪。”

沈立言揽过慧娘,安慰道:“大哥会先派人送老爷子的灵柩回乡安葬,我带着你们慢慢回去就行。阿钰还小,你又“怀着身孕”,族里的人不会说什么的。”

慧娘点点头,和沈立言开始收拾起了东西。沈立言一旁嘱咐道:“衣服多数都带上,家什什么的就留下吧,说不定阿钰将来长大了,还要回京城,总得有个住的地方。”

沈大夫人坐在飞奔的马车上向沈家大宅驶去,内壁包着厚厚的锦缎,脚边的红泥小火炉烧的正旺,沈大夫人心不在焉的轻轻敲着手里的小手炉子,沉吟道:“老二家里到是看不出什么来,可老二媳妇这病倒是蹊跷,要是有了身孕身上又不爽利,我让丫鬟去请大夫,老二没有推辞的道理啊?”

“夫人也是多虑了,二弟本就跟太子没什么关系。况且,马上就要去丁忧了,以后怕也是没机会再回京城了。”答话的是坐在沈大夫人对面的青年男子,正是沈大少爷,宝蓝色锦缎罩袍,一边说话,一边摩挲着左手拇指上的翠玉扳指,长相与沈立言颇有几分相似,只是眉宇间神色冷硬,整个人平白多了分戾气。

沈大夫人斜了沈大少爷一眼,慢条斯理的说道:“你那个弟弟,本事倒是一流。爹和娘从来不管他,他居然能拜师拜到李通那里,没有官做,都能让太子举荐到京畿防卫营,这京城里多少达官子弟打破脑袋都挤不进去的防卫营,可叫他给不费吹灰之力就进去了。”

沈大少爷倚靠在马车壁上,知道沈大夫人是因为娘家弟弟没能进防卫营心里有气,笑道:“我知你心里不痛快,可现在二弟不是要走了吗?好歹也算是给你出了这口气不是?”

沈大夫人掩唇呵呵笑了起来:“他们走了就好,你说你弟弟是不是个灾星?李通收他当徒弟,被革职了。太子举荐他,被白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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