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囧清游记作者:肉书屋
囧囧清游记第18部分阅读
勾搭上令嫔,也没多想,更没管。皇家养个格格还不容易?要知道如今的努达海可是永璂,小侄孙挺懂事也知分寸,所以,他完全不用担心。
为父母尽孝道抄经祈福一顶大帽子扣上去,这个格格就由着她疯吧,嫁出去才让人笑话。
却没想到会发生意外。要知道普通正常人的思想跟某些人的沟通不良,难以想到一起去。
因为对令嫔的感激及关爱,新月对冷冰的皇后非常不满,当然还没明目张胆到口出恶言,最多是含糊抱怨而已,这次听说了令妃娘娘即将为所爱之人生产,而皇后竟然还霸着皇上,不许他探视令妃娘娘,甚至恶毒到不派太医为娘娘看护,居然如此不仁慈不善良,实在是忍无可忍,于是冲出去替令妃抱冤。
坤宁宫可是被太子殿把持得滴水不漏,这种小事,根本不到他出手,嬷嬷们就派人规矩把新月格格送回偏殿继续念经祈福了。接受过太子殿的□,她们又熟知宫中礼仪规制,动作丝毫挑不出一丝错来。令嫔?那是后宫事务,根本不到你这个格格来管!奴才们更是不敢逾制。
如此几次下来,新月更加痛恨皇后的恶毒与怜惜令妃娘娘的为爱隐忍,于是,突然想起半年来一直没见过面的弟弟,便找人去把他叫来。
毕竟是身体上的姐姐,胤褆虽然不知道她找自己什么事,但还是过去看看,没想到就听到如此一个诡异的想法,饶是经过无数大风浪的大阿哥也呆愣住了——让我叫皇帝来陪令嫔,安慰她因为即将生产而不安的心?
口胡!你没长脑子的吧!!
这种事是一个世子能做的吗?你是想端王府真正被毁灭吧?
因此他懒得多费口舌教训这位完全不知所谓的姐姐,转身便走,然则好不容易把人拉来的新月岂容他离开,顿时拉住他的手,一边哭诉他的不懂事一边强以姐姐身份命令他赶紧去叫皇上来。
胤褆心高气傲,即便移魂换身,也不容人相欺,哪怕后宫诸妃嫔也不过是与他说笑略亲密些,端着长辈的身份,有着男女大防之限,还算是有礼可亲,所以他也不会太过介意,然则几时有过如此任人摆布的时候,气急了,一脚就踹过去。
他年幼体弱,力度不算大,新月只是踉跄几步松开手,毫无所伤。说实在的,到底是“姐姐”,他也不好落下太差的名声,并未使劲。而新月登时勃然大怒,她被老端王宠得不知天高地厚,本性自私,对着这个弟弟没多少感情,见他这样“毒打”自己,真真是气恨难当,信手就抓起一旁的梅枝,折了下来,劈头盖脸朝胤褆打去,口中还骂道:“你怎么能这样,我们受到令妃娘娘的照顾,本来就该好好报答她,可你逃学,不听话,不读书就罢了,居然还变得如此冷漠无情,你真是气死我了,你小小年纪便这么冷酷这么冷血,叫我怎么给地下的额娘阿玛他们交代啊……”
胤褆懵了一下,好在反应及时,侧身便避开了,新月越发愤怒,扬起数枝追着就打,口中还责骂着,胤褆怒极而笑,也就顾不得藏拙,手掌一翻,脚下微曲,连打带踹,就把新月给摔到一旁。
“哎哟……”
“娘娘……救命啊……”
一声惨呼,一阵惊骇的混乱,胤褆这才发现令嫔抱着庞大的肚子倒在地上不停呼痛,而裙子下摆亦渐渐沁出带血的水痕,心中一惊,忙让人赶紧去叫太医过来。
纵然大家都不喜令嫔,但她肚子里的可是皇家血脉,自然谨慎些。胤褆跟她没有接触,不算有恶感,看在自家侄孙份上,还是让人利索办事。
令嫔份月大了,即将生产,延禧宫自然有太医坐镇以防出事,于是一众手忙脚乱准备接生,胤褆见情况至此,也不好再做什么,因为他自己也不确定是不是他把新月给撞到令嫔那头才导致她早产——也就几天内的事,应该不算早产吧,听着里头惨烈的呼痛声,难得有些心虚起来,就没顾得上新月了。
见令嫔突然早产,新月自然感同身受,于是,众人耳朵就惨了,一边要辛苦的做事协助令嫔生产,一边还饱受魔音摧残,直至越倾胤禩的到来。
两人进门便看到哭得涕泪纵流的新月高呼悲吼,一派令嫔即将死亡的样子,越倾嘴角抽搐,喂,你好歹是个女人吧,总得讲究一下仪容吧,哪怕是常常迎风摆柳泫然欲泣状,可人家也是脸色苍白,眼眶微红,泪水盈盈,梨花带露,美丽诱人,哪有这幅恶心状。
深深吸口气,瞪一眼跪着迎驾的宫女太监嬷嬷们,“还不把格格请回去。”
“嗻。”一旁的宫女顿时松口气,气恨的瞪眼新月,都是她才害得娘娘,偏偏又摆出自己高贵无辜状,死命责骂他们,给他们造出无限麻烦,若是娘娘有个万一,他们——心中一颤,有些发寒,忙拖着新月就要出去。
新月大急,又哭又挣扎又扑向越倾又狠狠瞪着胤褆,“不,皇上,请您行行好,让我陪着令妃娘娘吧,她是那么善良,都是克善不懂事,他……”诽谤的话还没说出口,一双冰冷刺骨的黑眸定定看着自己,新月心中一寒,喉中一咽,就再也不敢吭声。
众人松口气,立即捂嘴利索拖人。
“这是怎么回事?”越倾扫一眼众人,摆摆手,“行了,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来个闲人把事情来龙去脉告诉朕便是了。”话音才落,一阵尖呼又隐隐响起,清冽,悠长,越倾眼眸一寒,拂袖走到一旁,早有伶俐的太监从里头搬了两张锦绣软榻出来,越倾坐下,胤禩瞄了瞄胤褆,“再去取张来,没看见世子也站着么!”
“……嗻。”小太监一惊,抬眼看了看越倾没有任何表示,顿了顿,立即又进屋搬凳去了。
这时一个娇俏的宫女已经简明快洁的把事情经过讲述出来,胤禩瞄了瞄胤褆,胤褆不好意思摸摸鼻子,越倾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宫女亦不好再说别的,只低着头,眸色不断闪过各种情愫。
她的话倒也没太多,但话里话外都是说令嫔如何隐忍委屈可怜无辜,甚至暗地还指向皇后苛扣才引起这番难产。倒也没说胤褆什么坏话,不过是小儿没拿捏好分寸,跟姐姐玩耍过头而已。胤禩胤褆都冷了张脸,这令嫔到了这种地步,居然还胆敢污蔑皇后,实在可恨,越倾沉默,面无表情,整个延禧宫只有声声痛呼声,时续时断,抑扬顿挫。一盆盆血水不断端出来,产婆们时不时的出来小声嘀咕几句,什么难产,母子难两保之类的话,延禧宫的一众宫女太监都跪向西方小声祈福,一派哀戚状。冷眼看了大半个时辰后,越倾起身,淡淡说了一句,“好好侍候主子。”便走人。
走了大半日,越倾长长吁了口气,看着不远处的养心殿,回头对胤禩道,“我回养心殿看奏折了,你们自便吧。”
“你没事吧?”胤禩见他脸色有些蜡白,隐隐约约中似乎明白某些事,便有些担心。
越倾摇摇头,揉了揉太阳|岤,“没事,不过是没睡好,这几日大家都……”说到这里,似已说不下去了,意谓如何,均是不言而喻。不仅仅是他,诸皇阿哥们都没几个好眠的,然则又不能停下日常政事,皇贵妃丧葬之礼到底不需要太过隆重,所以正常上朝,因此还算比较劳累。
他既然这样说,胤禩明知其有它意,但也不好追问下去,只说了句,叫他注意休息,别太累。说完,便打算回灵堂,一转身就看到胤褆有些发呆的模样,便也有些担心了,“大哥?你没事吧?”
见他这样,不像被打到啊。
胤褆揉了揉脸,有些心惊的后怕,“我没事,只是有些唬着了。”看到胤禩惊讶的眼,自嘲一笑,“没想过女人生孩子这么可怕。”之前他虽然有过几十个孩子,可从未守过产房前,不过是孩子生下来抱一抱而已,今日耳听令嫔的惨呼,还有一众人的哀戚,倒还真的有些惧意。
说着看一眼胤禩,眼里有些笑谑也有些暖意,神情温和,“日后,嘿嘿,若是太子爷也……”
胤禩顿时脸都白了。
越倾同想到这个场面,囧了。
忙忙转开这诡异的思维,“其实,令嫔大部分是作秀呢。”
作秀?胤禩胤褆对视一眼,难道她的惨呼是假的?越倾笑着开口,“如果真是难产,她怎么还有喊得如此婉转惨然的时机,真正的痛可不是这样,就连生孩子她也能这样,嘿……”如此手段,如此心机,只怕连新月的这番动作也是她计算好了吧,这种女人的确厉害,只可惜心术不正。
似想到某些旧事,眼眸黯了黯,恍恍惚惚神思飘离,咬了咬下唇,又吃吃一笑,笑音涩然,口舌苍白。
“不是吧。你怎么知道她是故意喊出来的?”胤褆大觉诧异,他虽听说过女人生产等于进了半个鬼门关,但没亲眼见过,所以不解到了那种地步怎么还能如此。
越倾动了动唇,仰望天空,良久才说了一句,“因为我也生过孩子。”
“……”
胤禩胤褆对视一眼,齐囧而无语。
后来令嫔生了个阿哥,十五阿哥,因为她份位低,不得教养,越倾便下旨让舒妃抱了过去。令嫔直接昏死过去,这次她总算明白过来,自己是真的被皇帝放弃了。舒妃几乎被这个天降馅饼给乐晕了头,昏沉沉的接旨谢恩,安排了一众嬷嬷宫女小心翼翼把白乎乎的小阿哥给侍候着喝奶睡着了,才找来贴身奶嬷嬷与大宫女商量这是怎么一回事。要知道自从她的十阿哥殇了后,她就冷了心,人也死了大半个了。红颜未老恩先断,这几年来皇上对她都是淡淡,不过是看在叶赫那拉一族份上才晋的妃位,一直都被那令妃压得死死。可现在怎么会?三人密商了大半夜,最后决定,不管皇帝这是什么态度,把小阿哥养好是正理,如果小阿哥能一直养在自己身边,长大后也算是有个依靠,她可对皇帝没有多大的感情了,当然,后妃该做的事还是会认真完成。万一,就算皇帝后来把小阿哥抱回给令嫔,她也不算有什么过错。
君心莫测,还是别想太多,遵旨按例细致去做就是了。
越倾可不知舒妃有这番曲折心思,不过觉得小孩子应该在比较好的环境生长,舒妃是八旗贵族,大家族自有一套养育孩子的方式,能送得进宫,晋位为妃,能力手段都有,多年深宫心性也磨砺得差不多了,这样小孩就有个不错的成长。等再长大些,进了阿哥所,就按如今他这样的放养政策,应该,养得不错的吧??不会出现纨绔不肖子弟吧?
只是叶蓉长叹一声,她是不喜欢令嫔,但见她连生下的孩子一面也没见到就被抱走了,心里还是有些悯意与感叹,十月怀胎不容易,哪怕做母亲的再差劲,这样也有些残酷了。瞄了瞄一旁的胤禛,生恩养恩冲突,最痛苦的还不是孩子,眼前就有个最好的实例。呃,她是有些八卦,但却不敢去问胤禛,一则不忍其痛,二则不知如何开口。
有些事,因非亲临,不会有同样的感觉。有些伤口只能慢慢愈合,不能撕开痛个彻底。
她目光虽小心,但心思简单,一瞄之下众人都知道她所感叹为何,均有些好笑,然又思及自身,俱是一叹。
见众人心情都有些不好,暑热恹恹,越倾忙换个话题,“大军即将胜利归来,这下十四爷也该回来了,他身上有好些军功呢,真厉害。”佩服的夸了一句,这可是真正以血与汗换回来的荣誉,自然是钦佩,而后又道,“这次他可以跟那个硕王府脱离关系了吧,以后也就可以安心的留京了。”
胤禛点点头,淡然说了句,“还有二十三日便回来。”胤禩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胤禛默然垂眼。
“哦。那可要准备一下庆功宴,嗯,还要抚慰一下阵亡的将士们,你们说多费些抚恤金如何?”越倾想了想,觉得这时的抚恤制度不够,要想军士们上阵出力,除了要培养他们的战斗积极性,训练严厉,进退有度外还要做好后勤与抚恤,这样他们才没有后顾之忧,真正尽心出力而非敷衍了事。
目前弘昼弘瞻都在外面练兵,而后勤则要看他们该怎么改革了。
他这一提议,众人想了想,也觉得有些意思,便纷纷讨论起来。越倾想了想,又让胤禟去柯余新那头问一下他有什么好看法。要知道现代男性十个有八个对军事战争着迷,多少会知道一些这东西,纸上谈兵固然不可取,但多些意见也能开阔思路,嗯,对了,记得和琳是名将,要不要让他出去练练呢?
还有海兰察,福康安这些名将也该登上历史舞台了,先练练兵,然后,才能真正成长起来,只有谙于战场的老卒名将才能懂得自保及保家护国。他是没有打算称霸天下,也没这个本事,但却决断不容外人相欺。
一瞬,目光冷凝坚强。
第五十四章晓寒侵梦远
看着大家热烈讨论一阵,也发表了一些个人看法,就连叶蓉也说了自己看法,二十世纪信息来源太过简单也太过方便,网络的共享性与开放性人人基本都能读书破万卷,与现在这样书籍开发性太低,读书人门槛太高不同,所以当得知叶蓉也能提出某些看法,众皇阿哥都愣了半日。叶蓉郁闷,越倾的内芯也是女的,虽然她是比不过他,但没必要把她看得如此低吧。不过也知道封建时代讲究的是“男尊女卑”“三从四德”他们能这样比较正视自己已经算很不错了,默默吐槽半日,就释然了。
越倾喝了口茶,突然发现少了个人,侧头问一旁的胤禩,“太子殿呢?”
胤禩微微一笑,“去了硕王府看戏。”眼里有着淡淡的宠溺。那日大婚,虽然嫁入硕王府的兰馨公主是替身,却也占了固伦公主之名,没想到第二日便递了消息回来,新婚之夜驸马居然借醉冷待公主,登时胤礽勃然大怒。
他由来身份尊贵,何曾被人如此藐视,竟如此明晃晃的打她的脸,若非记挂康熙的身子不适,立即就要冲到硕王府把那不着调的皓帧给好好折腾一遍。而后又陆续传来消息,驸马夜夜喝得酩酊大醉才进公主府,借机忽视公主;日日却搂着那白姨娘卿卿我我,还口吐狂言,说什么公主即使爱慕我也是白搭,我一生只爱梅花仙子baba听得胤礽真想一脚踹到那狂妄的脸上。
虽然他是故意选皓帧当驸马,但若是那场御花园比试中他没有出风头,故意引人注意,他或许也会改了主意,懂得分寸,会藏拙的人他亦不介意放过。可惜,明知异姓王太过打眼偏偏还嚣张狂妄,这种人真是想放过也难。
而后康熙又魂归天际,心神悲绝,这才没多费心在硕王府,结果,那头的热闹源源不断送来,见他一直心情哀恸,憔悴损颜,胤禩也是颇为担心,便拿了硕王府那头的事故出来让他看戏散心。
对于康熙而言,多年来眼里就只有一个儿子,太子殿,其余的不过是附带。这种事他早已知道,从开始的期待渐渐失落到后来的绝望也没费多少功夫,虽然这半年来康熙对其他儿子的态度改了不少,但胤禩与他接触时间不多,感情亦不深,虽然也有哀痛,但不致哀损自身。眼见胤礽凄苦忧卒,自然更为担心。
胤礽亦知他一片好意,于是笑纳了,那兰馨公主是经过他细细挑选,自然面容上与他有七八分相似,再加上一点化妆技巧,如非两人真正站在一起,旁人是不容易认出,当然,要区分时亦是故意另一种化妆法。时不时便李代桃僵过去戏弄一下那硕王府的人,也算看戏散闷。
只是数日后感觉有些无聊,来来去去就是那皓帧咆哮她的不仁慈不厚道,高高在上不懂温柔,只会守着规矩。口胡,固伦公主本来地位就高,你们一家子见了孤下跪请安很正常吧,哪里算什么恶毒?!!
还有那硕王府的福晋,眼里的怨毒都快流露出来了,既然不想借皇家公主的势,干嘛非得到处炫耀自己儿子尚公主这事。既要权势,也就得付出代价,对孤请安用得着这么忿恨吗?
至于那硕王爷,看他只一味宠溺嫡子毒打虐待庶子,便知是个也不着调的人,哪怕真的要怎样,也关起门来啊,平白给人添笑话。对于公主还算可以,但态度就有些傲然,一副平起平坐我同样尊贵的模样。
因此,胤礽非常无语,兴致不算高,但还是偶尔过去戏弄撩拨一下,当做是散闷“减压”。
没办法,这里娱乐太少了。他目前又是女儿身,不好出门,久了自然就觉得闷,又要为政事所忙,哀恸又深,若不为自己找点乐子,心情更差,做事更没劲。
其实这种无聊郁闷几位皇阿哥多少有点显露出来,当年为了权势斗得疯狂,时时刻刻都警惕防备,没有真正轻松一刻,如今大家虽然不曾真正对往事释怀,但却没了那嫉恨与愤懑,慢慢用心去维护这难得的兄弟情谊。懂得体谅,懂得亲近,懂得包容,这些都是从越倾身上学到的,于此,他们都非常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