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清这才发觉自己衣衫不整就跑出来了,窘迫的不得了“我……我……”
简珈皱着眉把浅清拉进屋子里,浅清看她似乎生了气,顿时慌张的解释起来“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以后不会犯了!妻主……别打我……”
看男子又怕又慌,简珈有些哭笑不得“你别怕,我不会打你的。”语气很是轻柔,带着安抚之意。
浅清低着头,还是抖个不停。
简珈叹口气“我是怕你着凉,回去把棉衣穿上,早饭还在锅里热着,你身体不好,累了就再睡一会,我今天和蒋以把房子修缮一下,你乖乖的,嗯?”
女子像是哄小孩子一样的口气让浅清红了脸,低应了声就进屋了。
简珈出门就看见蒋以带点戏谑的目光“我说林蒹葭,你终于知道你的夫侍的好了?可别动不动就动手,一个大女人怎么能打男子。”
简珈笑了下,接着钉木头“放心,我会好好待他。”
“别说,你性格还真是和以前不大一样了,今天你来找我说要修房子还吓了我好大一跳。”
“我都说了我失忆了。”
蒋以嘿嘿一乐“你可别再想起来变成以前那个性格了,啧,受不了啊!”
简珈勾了下嘴角“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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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一天,总算村子里还有一个蒋以愿意帮她,房子勉强加固不再透风漏雨,简珈想着等过了这个冬天再好好修葺,谢过蒋以,简珈进屋看见浅清正拿着前一天自己买的布做衣服,看颜色和样子,应该是给她的。
“做了一天衣服?累不累?”
浅清放下手里的东西,有些紧张的站起来“……不累。”
简珈看他拘谨,笑了一下又出去了,等再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碗刚刚熬好的药,把药放在浅清面前,看着对方不解的表情笑道“我在镇里给你买的补药,你底子不好,到了冬天身体会更差,喝些补药会好一点。”
浅清低着头,紧张的端起药碗,一个不小心被烫了一下,手一抖,药撒出来弄脏了刚穿的棉衣。
慌手慌脚的去擦,浅清紧张的都快哭出来了。
简珈连忙把药碗推得远了一些,拉过浅清的手轻轻的吹气,仔细的看了看,幸好没伤到。
“衣……衣服……”
“没事,”见浅清害怕的盯着自己唯恐自己发火,简珈温和的拍拍他的背“洗一洗就好了,我不会伤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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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年久失修,尽管简珈以为自己和蒋以补得还算不错,可没过两天她就知道,自己真是大错特错了。
因为,雨季到了。
秋雨总是很烦人,绵绵密密的托在那里,带着深秋的冷风,很是阴寒,不过也多亏了这场连绵不绝的雨,一些漏的不大但是不断渗水的地方也就暴露出来。
简珈看着地上放着的几个木盆烦恼至极,这雨漏的……屋子里冷的真是住不了人了。
“妻主,要不然……我去修一下好了……”
简珈讶异的看向一边的浅清,男子冷的脸色发白,却还是僵硬的站在自己身边不敢去卧室取暖。
“你?”
浅清微微露出胆怯的笑容“以前……妻主不在,屋子漏的厉害时我也会上去修一下的……”
简珈看看对方缩在袖子里冻得僵硬的手,上前两步把浅清的手抓过来握住,冰凉的温度让简珈皱起眉,一把把对方打横抱起来“手怎么这么凉?冷还不去屋里陪我晃什么?”
说着,把浅清抱回卧室放到床上,拉过被子严严实实的给他盖好“好好暖一暖,我出去看看。”
浅清还想说什么,却又贪恋简珈对自己的这种好,终究还是缩回被子里看着简珈自己出去了。
简珈在院子里拿了两块剩下的木料,也没穿斗笠,搬过梯子就小心的爬了上去,在几个漏雨的位置把木板钉好,又重新铺好瓦砾,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才下去,等回到屋里时,衣服都已经湿透了。
进卧室的时候浅清似乎睡着了,简珈看着对方脸色红润的样子放了心,轻手轻脚的在衣橱找了两件干净的衣服换上,然后烧好水,看了看厨房里似乎没有什么食材了,只好弄了些面条。
似乎可以烧的柴也不多了呢……
简珈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准备明天在上山一趟,多准备一些柴备冬,还要去集市买些吃的东西,村子里大多数人家都是自己种粮,冬天储备一些易保存的地瓜苞米之类的一个冬天也够了,可林蒹葭不止坏还很懒,什么东西也不种,浅清虽然收拾院子,可那么弱的一个人也种不了太多的东西,饥一顿饱一顿是常事。
正想着,浅清就从卧房里走了出来,看见简珈在做饭急忙跑过来“妻主!我来就好,你去休息吧……”
自从简珈做过一顿早饭,浅清就更加战战兢兢,连厨房都不敢让简珈接近了。
知道浅清始终在心里畏惧自己,习惯这种东西还是要慢慢来改掉,简珈也就顺了浅清让他做饭,拿出上次买的药材给浅清熬药。
刚拿出来,浅清又急急忙忙过来接过药材道“妻主,我来就好……”
简珈挑挑眉,走到一边拿起扫帚。
“妻……妻主……我……”
“你又要自己来?”简珈笑了一下,有些调侃“难不成,你可以同时做几件事?”
浅清张了张口,不知该说什么好,慢慢把头低下去,脸色涨红。
“浅清,我知道你还是不相信,没关系,这句话我可以一直对你说——我永远,都不会再伤害你。”
浅清低着头,良久不语。
关于星星
“嗒、嗒……”的水滴声。
满是记忆里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看惯了生生死死,连性格都渐渐的波澜不兴的如死水一般,人生匆匆几十载,她经历的其实不是很多,可是该有的背叛、陷害、争夺……她都体会了,曾经尽力追逐过名利,到最后却把自己死死困住,挣脱不开。
“简医生!你不是这里最有名的医生吗?你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
脸色苍白的女子摘下口罩,淡然道“我尽力了,你们节哀。”
“这不可能!简医生,你一定有办法的!钱,我们马上去筹,你救救他!我们一家子都感谢你!”
衣着老旧的妇人拉着自己的几个木讷的孩子跪在地上,拉住女医生的外袍不让对方走,干脆给对对方磕起头来,女医生显然已经经历过许多这样的事情,脸色只是稍稍变了一下,就又波澜不惊起来,示意保安把对方拉走。
……
“简医生,有人向医院投诉你因为没有红包拒绝医治病人而导致病人死亡,你有什么解释?”
……
“简医生,你是医术超群!可你怎么能这么无动于衷的对待死者家属?你看看!报纸都登了这个消息了!医院的名声全让你败坏了!”
……
“简珈,你的医生执照现在被吊销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
“姓简的!你这个死女人!我老公死了你也别想好过,我让你身败名裂!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
蓦然惊醒。
简珈额头上满是冷汗,轻轻的从床上起身,看了看睡在里侧的浅清,呼出一口气。
怎么又想起那些事情了?
她所承受的,还不如面前这个人的十分之一吧?
浅清睡的正熟,长长地睫毛打下淡淡的阴影,脸上还有着一些青涩之气,毕竟也只有十七岁而已,在她的那个时代还是一个孩子,可在这里为人夫侍则是稀疏平常。
浅清睡觉的样子十分乖巧,朝自己这个方向侧卧着,微微抿着嘴蜷成一团,这是十分没有安全感的姿势,她一直看得到这个孩子受的苦,那样绝望的眼神让自己这个看惯生死得人都不由动容,只是一瞬间,她想着,如果可以,她会好好照顾这个人,会让他笑,而不是露出那样空洞的表情。
把被子帮浅清往上拉了拉,简珈披上外衣决定在院子里走一走,把桌子上燃了一半的蜡烛点亮,简珈轻轻的推门出去。
秋夜里的空气凉的不可思议,呼吸间都可以清晰的看到雾气,外面是亮堂堂的月亮地,天空中很多星星,很漂亮,几千年后可看不到这么漂亮的夜色。
凉意让简珈原本还有些混沌的脑子骤然清醒过来,在外面站了不到两分钟就冷得有些发抖,可还是不舍得这么好的景色,僵硬的站在外面。
身后的屋门轻轻的响了一声,简珈一惊,回身便看到浅清傻傻的站在那里,脸上还有些惊恐未退,看见简珈站在院子里,呜咽一声就扑了过去。
搂住浅清单薄的身子,简珈皱起眉,低声问道“怎么醒了?傻孩子,出来怎么连件衣服都不穿?冷不冷?”
说着,把自己的外衣给浅清披上。
浅清把脸埋在简珈的怀里低声的哭,简珈轻轻的拍抚对方的背,接着道“做恶梦了?回去吧,外面太冷,该把你冻坏了。”
浅清不动,死死抱着简珈,眼泪噼噼啪啪的往下掉,简珈没办法,只好把浅清搂的更紧避免他冷到,浅清哭了一会,才抬起头,简珈伸手把他脸上残留的眼泪抹掉,带点笑意道“还像孩子一样啊……”
浅清脸色一红,继而感觉出简珈手指不是一般的凉,自己也是被妻主整个抱在怀里还披着妻主的外衣,有些惊慌“妻主……是不是很冷?……对……对不起……”
“没事,”简珈按住对方想要把衣服拿下来的动作“回屋里去吧,要不咱们俩都要冻成冰棍了。”
回屋里,被子里还残留着一些余温,简珈这才有了些暖意,担心浅清刚刚有些起色的身体有不好,又拿了些热水给浅清喝,让他暖一暖。
看着简珈一直顾着自己,浅清眼眶又有些红,低着头害怕被简珈看到。
“现在该和我说了吧?为什么哭?”
浅清把头更低了些,半响才道“……以为,妻主……走了。”
走了?
简珈有些纳闷,然后蓦地明白过来。
林蒹葭说是随性,不如说是不负责任,出去十天半个月不回来是常事,浅清嫁过来时不过十五岁,周围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唯一的妻主不仅不足以依靠,还是自己噩梦的来源,在这个女尊男卑的世界,一个男子独自守着一个空房那种恐惧不言而喻,以前的林蒹葭离开,尽管害怕自己一人可却可以不受毒打,也算一种安慰,不过这些日子浅清已经渐渐把自己当成依赖,自己又给了他一直希望的温情,所以半夜醒来看不见自己才会那样惊惶吧……
简珈怜惜的笑了下“别担心,我不会丢下你的。”
浅清一直紧紧揪住简珈的衣角不松手,听到这句话身体一僵,然后慢慢的,慢慢的,小心翼翼的靠过去,简珈看了失笑,一把揽过浅清,浅清把头埋进对方怀里,手也小心的环上去紧紧抱住简珈。
这个极度没有安全感,连一丝光亮也能惊醒的男子,直到此时才慢慢打开心防,愿意去相信这个曾深深伤害过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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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出门,意外的看见最近几日和她颇为热络的蒋以正有些愁眉苦脸的靠在自家的栅栏上,村里的人这些日子虽说知道简珈失忆后变了很多,可还是没有人愿意和她主动说话,简珈性子也冷,不愿意和人打交道,也就只有一个蒋以会自己凑过来和她聊天。
看简珈出来,蒋以急忙摆出笑嘻嘻的表情过来,眼神却是掩饰不了的焦急“林蒹葭,你今天是不是要去镇里?”
简珈有些不解,点点头道“是,怎么了?”
蒋以一喜“太好了,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看蒋以也是很急的样子,简珈点点头“什么事你说。”
蒋以看简珈同意了,慌忙从怀里掏出一张破破烂烂的纸,塞到简珈的手里“这是一张药方,你到镇里帮我照着抓一副药回来。”
简珈看看手里的药方,慢慢皱起眉来“蒋以,你家夫侍……不是有孕了吗?”
蒋以成亲几年都一直没消息,刚刚知道她家夫侍有了高兴地宣扬的满村都知道了。
“是啊!”蒋以很是头疼的说道“这几日天气太冷他染上了风寒,本来害怕用药对孩子不好,可是病越来越重也不能继续托下去了,正好前两日来了个游医给开了副没害的方子,我想着先喝喝看。”
游医?肯定是个庸医……
“蒋以,这个方子里有几味药材不适合怀孕的人用,很容易滑胎。”
蒋以一震,抢过方子扫了眼,继而怀疑的望向简珈“你怎么知道?你也懂医术?”
“我了解一点。”
“你得了吧!”蒋以冷哼“你天天什么也不干还能懂医术?”
简珈也不多跟他辩驳,淡淡道“话我已经说了,信不信由你,不过药我是不会帮你抓的。”
说完,就自顾自的上山去了。
这次采的药比起第一次少了不少,材质也没有上次的好,不过回春堂的老板还是很热情的给了不低的价格,简珈买好需要的东西就赶回家,浅清一个人她始终还是不很放心。
回到村里是天才擦黑,村里不像平时那样静悄悄的,旁边蒋以家里闹哄哄的围了很多人,村里老一辈的人在那里和一脸急躁的蒋以说着什么,简珈的好奇心向来少的可怜,随意的扫了眼就进屋里,隐隐约约听到几句那边谈论的话。
“不能动!现在本来就有要掉的倾向,一移动不是更坏事!”
蒋以的爹在一边哭哭啼啼“那你说可怎么办啊!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这要是没了……”
……
进屋的时候浅清呆呆的站在窗边往蒋以家那个方向看,连简珈进屋的声音都没听见,简珈有些奇怪的走过去轻轻拍了拍浅清,问道“怎么了?”
浅清这才回过神来,脸色不是很好有些苍白“没什么,蒋家的夫侍好像……孩子要保不住了……”
吃了那种乱七八糟的药,能挺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简珈也不觉得什么,旁人的事始终是不被她放在心上的。
“我知道的……没了孩子,真的很痛苦……”
浅清怔怔的在那里自言自语,简珈动作一顿,想到刚成为林蒹葭时浅清也刚刚失去孩子不由皱眉。
“……没了孩子,他该怎么办啊……”
简珈把呆怔的浅清搂进怀里,低声道“你很担心他?”
浅清勉强勾了下嘴角,把脸埋进对方的颈项,闷闷的开口“……蒋以的夫侍年纪已经很大了,要是再没有孩子,蒋以可能很快就会纳小侍了……”
简珈沉默,过了还一会才道“既然你不想他失去这个孩子,那么,我就去帮他。”
关于别扭
浅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简珈已经坐下来拿出笔墨准备写东西了,匆匆几笔写好,看着浅清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安抚的冲他笑了笑“你在家里等,我过去看看。”
“……他会没事吗?”
“我尽力。”
看着简珈出门,浅清心里竟安稳下来,好像只要有这个人在,一切问题就都不再是问题。
蒋以一家子心急火燎的说要去找大夫,三里村却实在太过偏远,现到镇里去请大夫肯定是来不及的,老一辈的人出了很多土主意却都没有什么效果,蒋以的夫侍止不住痛苦的呻吟,还不住的流血。
简珈进门的时候屋子里奇异的安静了一下,几户人家不约而同的退了几步远离简珈,她也没多理会,走到蒋以身边把写好的东西递给他道“这是一个土方子,药材都很普通山里也能找到,你要是信我就找个人陪我上山。”
蒋以的爹娘很是怀疑的盯了简珈好一会,几个村里人在蒋以耳边嘀嘀咕咕“……她行吗,一个小流氓懂什么啊……”
简珈也不急,如果不是浅清不忍心她也不会来趟这趟浑水。
蒋以一咬牙“好,我跟你去!”
照这样下去孩子肯定保不住,还不如拼一拼!
简珈看她决定了也就不再耽搁,拖了这么久,再晚一点什么灵丹妙药也没用了。
药确实都不是什么贵重的药材,可是由于季节不对天色也晚了采摘有很大的难度,蒋以再急自己也不认识药材只能依靠简珈……好不容易凑齐了,简珈把篓子递给蒋以道“你快点回去把药煎好给你夫侍喝了,如果挺得过去就没事,明天在找大夫就行了。”
蒋以也不再推辞,点点头“那你小心。”
蒋以对山路极熟,没一会就看不见影子了,简珈自己摸路回去。
浅清在家里一直等着,透过窗户可以看见蒋以风风火火的跑回来,然后是着急的煎药,村里人乱糟糟的议论,蒋家由开始止不住的焦急变成渐渐放心的神色,简珈却一直没回来。
浅清坐立不安,干脆站在院子里等,差不多又过了一个时辰才远远看见一个踉踉跄跄的影子,慌慌张张的打开院子门跑过去,就看简珈衣服上沾了不少灰尘,脸上有几处擦伤,腿好像也伤到了。
浅清一急,眼泪就掉了下来,心里后悔的不得了,如果不是自己,妻主也不会去帮蒋以,也就不会上山,也就不会受伤……
“哭什么,”简珈微微笑着抹去浅清脸上的泪,“扶我一下,真是……山上太黑了,好不容易才摸下来,还差点摔进山沟里。”
浅清一听脸色都白了,眼泪掉的更凶。
“好了好了,别哭,”简珈也顾不得自己摔得浑身都疼得厉害,连忙把浅清搂进怀里“我都是皮外伤,没有事,别担心。”
浅清咬着唇不说话,扶着简珈回了家,一到家里就打来热水帮着简珈清理,拉起裤脚看见腿上青了一大片,浅清沉默着把伤处清洗干净,从进屋后就没开过口。
“浅清?”
“……”
“浅清,怎么不说话?”
“……”
屋子里静下来,简珈半响没有做声。
浅清低着头把脏了的衣物收好,本来是自责害的妻主受伤,谁知道自己竟然使起性子来不应声,怎么办?妻主会生气吧?这段时间妻主对自己太好了就连自己的身份都忘了吗?不过是买来的侍而已,有什么资格使性子?怎么办怎么办……妻主会厌烦自己的吧?又会回到和以前一样的日子了?
越想越惶恐,越想越害怕,浅清连手都开始抖了起来,死死咬着唇连流血了都没有察觉出来,太过害怕失去现在的这种温情,怕的眼前一阵一阵的眩晕。
“浅清!浅清你怎么了?!”
浅清茫然的眨眨眼,这才发现自己刚刚竟然真的晕倒了。
“浅清,好些了吗?”看他醒了,简珈轻声的问道,这个孩子,骨子里还是残留着一份恐惧,自己不过想吓吓他让他以为自己生气了而已,竟然就急火攻心的晕了过去。
傻浅清,只要你抬头看,就会发?b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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