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泪写成了诗已无所谓
让你再回味
字不醉人人自醉
因为回忆总是美
哭不出来,已经不是初次,虽然没有完全免疫,但也足够抵抗。都说人在失去之后才知道可贵,我也一样,我羡慕莫子萱,却不会羡慕到发疯。我知道曲洛想让我哭出来,苦散心中的郁结,我也不是多坚强的人,只是真的哭不出来。眼泪成诗,或许真的已经无所谓,我和落尘煊走不下去。他终有一天会发现他认识的白菡萏与心目中所想的那个女子不同,尘埃落定,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这些都是我自愿的,就谈不上后悔。六月初六,还真是个好日子。
我已经
已经把绝情变成了恭维
品味不配
一种不能自卑说声失陪
我已经
已经把沉默变成了忏悔。
无路可退
只能无言以对
分手伤了谁
谁把他变美
我的眼泪写成了诗也无所谓
让你再回味
字不醉人人自醉
因为回忆总是美
分手伤了谁
谁把他变美
我的眼泪写成了诗已是无所谓
让你再回味
字不醉人人自醉
你的品位总是美《眼泪成诗》
曲洛安静的倾听,呼吸轻浅。其实他们都知道她说的是实话,其实他们都明白她不属于这里,却偏要自欺欺人认定那些都是胡言乱语。可是他要怎么解释她超越他们裂解范围的知识,曲艺,文学,商道,算术,政治以及那些她偶尔说出的他们无法理解的词汇,都是他不安的源头。她永远任性,甚至为他唱歌都挑他听不懂的旋律和曲调,她贪得无厌,明明已经有了他们,有了药王师傅,却依然不肯完全融入他们的世界。他不是不恨,恨自己为何会遇见她,恨她让他们学会了太多,看懂了太多。他更恨那个叫做‘离’的男人,那个占据他太多感情,那个可以让她痛到遗忘的男人。
大景渊王爷的名声说不上多好,但是毕竟是景帝登基后唯一允许居住在京城的王爷,赫赫战功在那里摆着,嗜杀残暴的流言在外放着,怎样都是个认识让人头疼的人物。手握百万兵权,功高震主地是个人都觉得他要谋朝篡位。往大了,这是国事,往小了,这就属于家庭内部纷争,大小都和普通老百姓无关,其实大家都有事不关己的基本美德。在里面跳得厉害的都是想从中捞油水的,也有隐在幕后想要坐收渔翁之利的,还有纯粹看戏想要独善其身却也按耐不住斜插一脚的。渊王即将迎娶楼兰倾城公主的消息持续沸腾中,天下楼主落尘煊即将成婚的消息不胫而走,公子吴钰因几次高调亮相成功问鼎长安第一俊男宝座。很难说这其中又有多少算计,多少陷害,多少身不由己。
楼兰养在温室里的花朵,西域诸国捧在手心的明珠,纵使曾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这一路行来也被风沙剥去了她鲜亮的外衣。或许有些事的出现是注定,但是注定之后,还是一道选择题,死亡临界点的最后一束光辉被她抓住,楼兰的公主倾城做出选择,选择活下来,活得要比任何人都光耀。
海涵楼五楼一处雅间,倾城公主私下宴请一路护送自己入京的将军裴染,裴染受宠若惊,穿了最名贵的衣袍前去赴约,裴染算得上俊朗,只是脱去一身戎装的他实在不伦不类,他是适合战场的男人,官场,对他来说太复杂。
裴染站在雅间门外,一手握着腰间佩剑,一手停在半空,犹豫加踌躇,更多的是在相见了佳人第一句要说什么。二十二岁的佩延也有过女人,二十二岁的裴染也曾是战场上骁勇的战将,二十二岁的裴染知道这个让自己心动的女人将成为渊王妃,二十二岁的裴染至今对于那一夜耿耿于怀,二十二岁的裴染很清楚自己不该赴个约,但是,他还是来了。一扇门在他眼里比千军万马还要令他惧怕。其实裴染在门外站的那会是纯属浪费生命,因为他必然会推开门,跨进去,然后再一次为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痴傻,男人的劣根性作祟。
倾城公主端坐在圆桌边,栗色的卷发披散,没有任何装饰物,只因任何装饰物都不及那栗色发丝明媚光辉,至少在裴染眼里再上等的珠宝都攀不上她的发尾。倾城公主入乡随俗地换上一套长安女子时下流行的敞襟衫裙,上等的蚕丝纱绕在脖颈间,显得颈间的线条更加修长。
一双白皙的小手一半隐在袖中,露出的手指交握,姿势优雅地安放在桌上。很弱的女子状态,很礼貌地微笑,很迷茫地琥珀色眼瞳,接过很容易地再一次把裴染大将军的智商全数拍飞。
“裴将军请坐。”说话的是倾城身边的随嫁丫鬟,高挺的俏鼻是整张脸上最出彩的地方,名唤雅奴。雅奴脊背笔直地站在倾城身边,却是很容易被忽视的存在。
裴染恍惚中落座,与倾城面对面,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成痴傻的弧度。
倾城公主抬眸对上裴染痴傻的笑脸,莞尔一笑,柔桋划出柔媚的弧度,亲自为裴染倒了一杯清茶。
“裴将军请。”倾国倾城的脸蛋再配上一副沁人心脾的声音,上天绝对的眷顾。
裴染智商为零地全然依靠本能地接过茶杯,怎么都无法相信这样独一无二的绝色曾与自己一夜春宵,虽然一个是药力所致,一个是献身义气实则占了莫大的便宜。
“裴将军。”倾城公主欲言又止地轻咬下唇,我见犹怜的继续下猛药。
其实倾城也是多此一举,裴染绝对没有她想的那般难对付。
裴染紧握腰间佩剑,衣袍一撩,站得飒爽,迫不及待的要表现自己的忠心,一瞬间就忘了自己要尽忠的对象是端木渊。
“裴染在此发誓,只要是倾城公主吩咐的事,即使要裴染的性命,裴染也在所不辞。”
倾城公主听罢轻笑,沉醉了一厢细碎的英国。裴染醉了,永远也看不清笑容下的藐视与嘲讽。
“裴将军请坐。”言语中不失一国公主的骄傲与尊贵。至于那些用生命为代价的誓言,她自小听到大,早已麻木。
裴染窘红了脸,手脚不协调地落座。一边的雅奴看着,不耐地皱皱鼻子。
“裴将军,请恕雅奴多嘴,我家公主前来和亲位的是两国的世代交好,这一路来发生的事,裴将军自是最清楚”
裴染心急地又想起身表示,却被雅奴一眼瞪得不敢动作,倾城公主掌握好时间点地对裴染微笑,还不忘回头嗔怒雅奴一眼,一笑一嗔,自是人间难见的风华。
雅奴立即眼眸含笑地呜咽:“裴将军,你有所不知,我家公主近几日寝食难安,虽然顶着渊王妃的头衔,但是出了那样”
“雅奴。”倾城公主敛眉轻叱,容颜无奈,语调无力,看得裴染心疼。
雅奴猛地跪下,双膝不怕疼地磕上地板,神色激动。
“公主,即使您今日要制雅奴的罪,雅奴也要说。”小脸转向裴染已是梨花带雨:“裴将军,渊王府不比楼兰皇宫,没有人顾及我家公主的身份,我家公主在大景是无依无靠,路上又出了那样的事,只怕已经无法得到渊王殿下的眷顾了、公主也无意争宠,只想能够完成楼兰国的重任,平平安安地不让我们楼兰的子民担心。”
雅奴抹一把眼泪,继续:“裴将军,我家公主还没有嫁进渊王府,已经有人送来了意欲羞辱的礼物,而且不止一件,这让我家公主以后在渊王府中如何过活。雅奴害怕啊,我家公主虽是西域小国的公主,却也是楼兰捧在手心的公主,如何能斗得过那些心机深厚的女人。”雅奴入戏的哭诉,声情并茂地将假设变成了现实。
倾城公主别开视线,眼里的担忧和恐惧昭然若揭。
裴染恨不得将那肩膀微微颤抖的佳人抱入怀中,软言安慰,细语安抚。却在抬手的一瞬,看清两人之间的距离,他能给他的似乎只能是守护,她是渊王的王妃,他是渊王的左将军,他们之间有一座泰山一般的屏障,他跨不过。
“倾城。”轻唤出声,裴染没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只知痴痴地望着那抹哀愁忧伤。
倾城公主幽幽转回目光,对上裴染的双眼,一眼,一秒,一笑倾城。其中的深意,裴染看得真切,于是义无反顾地将一颗真心交付。
“公主放心。一切有我。”
“多谢裴将军,只是,倾城早有觉悟,无论前路如何让,倾城都不会再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倾城知道倾城是楼兰的希望,为了楼兰和大景,倾城也会好好活下去。”
坚强也大义为原本已经灿烂的明珠再添一束光辉,也让裴染的决心坚定不移。这样的女子怎能不让人怜惜,她绝对应该拥有更多,她天生就应该受人民的爱戴,她只适合站在高位被人们崇拜。他想要给她,他能给的一切。
“裴将军,雅奴请求将军帮帮我家公主,雅奴求您了。”说完,雅奴俯身磕头。
“雅奴姑娘快快请起,公主的安全有裴染的项上人头作保。”这一刻,裴染眼中的审裁不输给窗外的灿阳。看得倾城也有一瞬的失神,只是在她心里容不下这些。
“雅奴多谢裴将军。”雅奴依言起身,不做多余的自残行动,低垂的脸上泪珠犹在,嘴角却扬起得逞的笑。
倾城公主不作声的低头饮茶,似无意地轻叹一声,雅奴了然地退出。
“裴将军,倾城已备下薄酒,感谢将军一路的照顾以及救命之恩。”
裴染无语,因为激动。
对呀裴染,倾城是恨的,即使他一路的无微不至,即使他的救命之恩。可是她还是恨,恨他为何要救她,为何不让她就那样死去,至少她还能留个好名声,至少她不用像现在这样忍受嘲讽。为了楼兰,笑话,口口声声说着爱她的父母和子民为了自保出卖了她的幸福,还要她装出一副仁爱的模样。为了大景,的确,她要这个国家更加强大,她要站在大景光环的中心,让所以伤害过她的人匍匐在她脚下。她既然选择活下来,就不准备卑微,她要抓住身边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比如裴染。她相信自己的美貌,即使是面对渊王,她有让男人臣服的资本,她相信自己的智慧,她自信有母仪天下的能力。上天的确给了她很多,她已经习惯被人羡慕和嫉妒,她强烈地需要那张感觉来充实自己的生活,或许被人羡慕和嫉妒着,她才能找到存在感。
69泓与白
68泓与白
离开了药王谷,离开了天下楼,被落尘煊忘记,为端木渊卖命,生活的轨迹都不会有多大的变化。我依旧每日早起,在床下的软塌上捧一盏温茶,看一个时辰的风景,手边的书籍总是翻得很慢。我依旧吃药,一日三次,偶尔与飞天撒娇调侃,却还是会吞下那些药。温暖宜人的午后,我会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比如研香,比如自羿,比如只是躺在躺椅里晒太阳。我住的院子很偏僻,在王府的西北角落,却有个不错的名字“散”,不离不破,不碎不灭。那日端木渊身边名唤鹤羽的灰衣男子将我和飞天领到这里,我抬头望着院门木匾上的单字,疼痛了颈脖,酸涩了眼眸,却也轻笑着看了很久。“散”,如同一注水银不受控制的流入心脏动脉,木匾上的墨迹早已斑驳,却是再匹配不过。
不知道是我住的地方实在偏僻,还是我的存在实在太弱,除了入住散院的第二日,一个长相灵秀的小丫鬟迷路闯入外,就只有每日送食的仆役。飞天依旧贴身守护我,几乎快寸步不离,我孜孜不倦的勾搭,回给我的也是一成不变的面瘫脸。
五月初五,我想要继续按部就班被出现在院子里的鹤羽打破。鹤羽几乎没什么表情,面瘫的比飞天还要严重,我见过他三次,没有丝毫变化的灰色。他站在一棵树下冲我抱拳,我坐在榻上,看着窗外的风景里多出来的生物,也不觉得突兀。
飞天扶我起身,我慢慢的晃出厢房,慢慢的向鹤羽所在的地方移动,鹤羽垂手站在原地等待,死脑经的不知道向前走几步。
我礼貌的点头微笑,心想这天气真好,最适合郊游。
“白姑娘,请。”
我勾唇浅笑,敢情端木渊身边的人做事都利落。我没意见的随他前行,除了远门便低眉顺眼的数步子。鹤羽比白玄绎沉稳的不多问,或者他本身不擅长与人交流。一路无话,我恍惚的意味没有尽头亦步亦趋,阳光破碎成金色的蝴蝶在眼前飞舞,抚过肌肤,很暖。
“寒菡萏姐姐。”稚嫩的童音惊飞了所有碎金的蝶,我抬眼望去,声音的主人一身银白锦袍,站在红绫勾结的王府大门下,眼笑弯成新月,一瞬变成了我眼里唯一的珍宝。
我止步,他自己过来。端木泓在冲入我怀里最后一刻减缓了速度,飞天在一边松了口气的白了我一眼。我漾开笑颜,抬手抚上端木泓微染红晕的小脸。
端木泓拉住我的手,迫使我低身与他平视。小嘴微嘟的埋怨我,我了然的亲吻他的额头,果然有一就有二。端木泓得了便宜的笑得更加灿烂,撒娇的赖在我的怀里。
香甜的气息窜入口鼻,柔软的唇瓣划过耳垂。
“姐姐,泓儿想你。”带着鼻音的呢喃,端木泓埋首在我的颈窝,小小的身子却给了我暖。
即使不看他的脸,我也能感觉到他的表情,眉心带着小小的纠结,贝齿咬紧下唇瓣,压抑着心里的想念。我轻抚端木泓的脊背,一下又一下地轻抚。不长的手臂又收紧了些,耳边一声压抑着的呜咽。
“泓儿乖。”脑子里出现的是端木泓站在皇城宏伟的宫门下的画面,通透的宫门仿若一顶玻璃盖子,将里面的人隔绝,然后将空气一点一点的抽出,一点一点,残忍而决绝地抽出。
闷闷的一声鼻音,端木泓再面对我,已经换上了他的笑容。一双小手包裹住我的手,力不从心却又坚持。
深紫的颜色蔓延而来,角度正好遮住艳阳,背光的脸看不清表情,阳光自他右肩颈窜出衬着深紫的衣袍,越加耀目。想起端木泓十岁生日那夜的端木渊,一身缭绫白袍,目光温和,笑碎了冰山一角,心里眼里其实都不过只有一人。
端木泓扬了头,对端木渊笑。一如对我笑时那般纯美。
“十六皇叔,姐姐可以和我们一起去吗?”
“可以。”端木渊俯身将端木泓抱进怀里,复有站起来。握着我的小手有那么一秒的瑟缩,随后果断的放开,扑入端木渊的怀抱。
紫袍扫过眼底,端木渊抱着端木泓转身,我起身跟随,奇怪这么喜欢小孩怎么不自己生一个,二十有八,却依然无儿无女,鬼知道他在想什么。我歪头好笑地看着端木渊的背影,都是善于影藏的人,比的不过是谁藏得更好。
渊王府深紫鎏金的马车,富贵奢华。我却比较喜欢车檐下垂挂的翠玉铃铛,随着马车的前行,粒粒铃铛撞击出悦耳的音乐,轻零零的,听着也舒心。鹤羽和飞天坐在车外驾车,端木渊依旧抱着端木泓。端木泓很是舒服的享受着高级人肉靠垫,接受端木渊偶尔送上的糕点。我瞥一眼感情甚好的一大一小,没什么感觉地转回视线,入眼的街景在变,却似乎没变。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马车在经过天下楼的时候,减缓了速度。说不上故地重游,对于这个地方,我从未踏入一步,全然的陌生,陌生地看着还不如看海涵楼来的亲切。没有渊王府的张灯结彩,天下楼冷清的没有丝毫要办喜事的气氛。楼外两挂红灯笼寂寞的孤立,被天下楼玄黑的主色调吞噬。我想曲洛玩的也不算过分,不过对于完全没有储备的天下楼和落府,恐怕连莫子萱的嫁衣都赶不出来,挑一眼天下楼的牌匾,其实这名字挺狂,一楼天下,天下一楼,可惜莫子忧不懂哲学。
“他明日娶亲,新娘是莫子忧的妹妹。”清冷的声线阐述一个我早已知道的事实。
我侧头看向端木渊,深紫眼眸在与我对视一秒后离开。端木泓扬目看着端木渊,又看着我,或许明白,或许不明白。
“哦?没看出来。”马车加速,将天下楼抛弃。我,许是真得残忍吧。
端木渊蹙眉,紫眸凝着我,一眨不眨。我勾唇浅笑,注意力转向小几上说完茶水。多可惜,你想看到的表情我做不出来,忘了听到这样的消息该如何活动脸部的肌肉。
“以后想看什么表情,麻烦王爷提前三天知会一声。”这样说其实挺大逆不道的
“也好。”
好你个大头鬼,我卖的是命,没心情玩附送。
端木泓爬进我怀里坐着,小手拿过我手中的茶盏,就着我喝过的地方将一杯清茶饮尽,我没意见的抬手端木泓额前的刘海,端木泓痴笑出声,暴露着身为大景皇子不该出现的情绪。太真,就会显得脆弱。端木泓懂事地没有询问我为何会出现在渊王府,也有可能端木渊有向他解释,但是可能性很低,相比之下我更相信他利用我诱哄端木泓出来玩。下巴抵上端木泓额角,端木泓笑意更甚。我想他看得懂,看得懂那些自以为是的大人们的幼稚。
端木渊淡然的看着我,唇角央企细微的弧度,我瞥过一眼,那轻浅的弧度倒像是我自己的错觉。明日要娶亲的人,又何止落尘煊一人。即将出口的调侃,被我压住。放下端木渊的目的不谈,这桩婚事恐怕也由不得他说不,端木泽时间算得太好,等倾城公主銮驾入了大景境内才动手。景帝赐婚,他也早已收下信物,此时在违抗圣意损了国体不说,周边小国的义气也会搅了这盛世的太平。即使全天下都将这场婚事看成一个笑话,也要娶吗?是端木渊太窝囊,还是他真的缺钱缺到如此地步。
我拈起一块糕点喂进端木泓嘴里,柔软湿润的小舌调皮的探出,裹走我指尖的糕点屑。我微愣,也纵容。端木泓心满意足地眯起眼睛,开始把玩我的手指。我想他这是在卖小,吃定我不会发狠把他丢出去。说小了这是顽劣,说大了这是调戏。
温软的手指停在手腕处,我明显感觉到端木泓脊背的僵直,落在手腕上的触感很轻,小心的颤抖,似乎害怕那些旧伤会再次崩裂出血。
我抬头对端木渊使了个颜色,意思是快把你侄子把走。端木渊当我是空气的越过我看窗外的风景。行,一会他要哭了,我也不动。我还没反应过来,灼热的眼泪已经滴落在手腕上,我有点头疼的想掐端木渊。
“你手腕上说完伤是怎么来的?”说的轻松,好奇心能杀死猪。
我睨着端木渊,你这是添油加醋。更多的泪水落在手腕上,我突然又被算计的感觉,一大一小合起来逼我那。
“你侄子在哭。”我不怕挑明,渊王殿下,请注意主次。
端木渊依旧当我是空气。我看他三秒,他没反应,然后我当他是空气地决定用我的方式解决。想要扳过端木泓的身子,他执拗地不从,我抬起了另一只手,放在他面前一抖,衣袖滑落,露出同样伤疤纵横的手腕,端木泓表现很好的转过身子,我却为他这个动作后悔。心脏狠抽了下,我叹息着执起丝绢想要拭去端木泓满脸的泪,无奈止不住源头。端木泓微垂着小脸不看我,小手狠狠地抓紧我衣袖一角,泪水落进手指间,别样的温暖。
笑弯眼角,我握住端木泓的下巴,将那张小脸托起。呼吸之间,唇瓣已经落在他的眼角,眼泪被吻进唇间,滑入口腔,是淡淡的咸。沿着泪迹,缓慢的吻去水渍,薄凉的唇镇静着泛红的肌肤,也非常有效的止住了端木泓的眼泪。长呼一口气,我抹去他脸上剩余的泪水,将呆立的小人按入怀中。端木泓埋首在我怀里,一双小手紧紧拽着我肩上的衣料,我一手搭在端木泓背上,一手自然垂落,手心里握着他的眼里。
侧脸望向窗下,葱茏的绿迷了双眼,脑海中走过很多画面,每一幅都是模糊,刻意地让他们模糊,不想看清。
“泓儿,你现在所处的位置还不允许你任性,但是,即使有一天你有任性的资本,也要学会克制,那是一种会上瘾的毒。终其一生都无法逃脱的桎梏。姐姐腕上的伤不过是儿时的一场任性,却直到今天还在为那一次的任性负责。”
“是谁伤了姐姐?”端木泓抬头靠我,眼眸中泛出血丝染出狠厉的色彩。
我看着端木泓,觉得他没听到重点:“我自己。”悠悠的吐出三
菡萏乱第1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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