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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萏乱第11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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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萏乱作者:肉书屋

菡萏乱第11部分阅读

容傲揽着我跃起,一匹纯白的骏马飞奔而来,扬起的四蹄毫不留情地踹上周围的人,踏碎了腥红的面具,踩断了凌乱的肢体。

“驾——”落座于马身,慕容片刻也不耽误地勒紧缰绳,风驰电掣。

赤红着双眼的杀手追击而来,慕容傲玉扇一阵,或死或伤。

没有方向的狂奔,杀戮声越来越远,其中的疯狂却历历在目。

————————————

“喂。”

“恩?”

“你在发抖。”

“嗯。”

眼前是一片葱郁的绿,一道白链依着山势起起落落,最终跌进一方深潭。我抬起沁着薄汗的手,一手冰凉。指尖抚上眉心,掩去一脸的僵硬。清冽的草木气味中混杂着浓烈地血腥味,我猛然感觉不对,微微转头,脸颊触碰到一片薄凉。

“你受伤了?”

耳畔的呼吸压抑着某种痛楚,脸颊边的薄凉慢慢地退开,漫长的时间里拉远了微小的距离。我一动不动地听着,听着端木傲沉重的呼吸声,听着端木傲微乱的心跳。头顶交错的树叶间,微弱的光束零零落落,投下一地光斑。蜉蝣在光束中无可顿形,漫无目的地横冲直撞,细微渺小不及尘埃。

最终慕容傲妥协,自怀中取出一只碧玉小瓶递给我。

长而深的伤口,横亘在慕容傲背上,干净利落的手法。端木傲自行封了|岤道止血,只是殷红的颜色还是从里面渗了出来,濡湿了一片青色。我抬手扶上慕容傲腰际,指尖一勾,玉带散落。慕容傲睁开眼,冷冷地看着我,眼中的嫌恶再明显不过。

我直接忽视,手指在慕容傲眼皮子底下,扯开了他衣衫上所有的扣带,欺上他衣襟,微微一扯,瓷色的肩颈呼之欲出。慕容傲的身材比他的脸有看头,我没带任何眼光地扫过慕容傲的躯膛,敏感的身体,这个形容词让我感觉头疼。十指剥去层层衣衫,慕容傲的上半身裸呈在我眼里。柔和的肌理线条,精壮的腰身,胸前的两点是盛开的粉桃的颜色,很诱人。

“走开。”咬牙切齿却也异常虚弱。

我起身,转到慕容傲身后,为他处理伤口。慕容傲不情愿地挪了挪身子,身体力行地告诉我,他有洁癖,不喜欢被人碰。

我没什么好心情的一掌拍在慕容傲肩上,慕容傲一惊,本能地想要移开,身体的动作扯到伤口,慕容傲侧头,看我的眼神戾可怖。

我没心思关心慕容傲的想法,打开碧玉瓶的盖子,将其中的药粉均匀地洒在他背后的伤口上。我想起飞天带我跃起后,那声尖锐的啸叫,迅速闪过的黑色光华,凄厉嗜血,不过是眨眼的瞬间,三名暗鬼的腹部绽开一道血痕,血水喷出,血浆流散。

慕容傲背上的伤与那三名暗鬼一般,细长横亘,该庆兴慕容傲的伤口没有那么深。若他再用些力气,拦腰截断也不无可能。我洒药粉的动作滞了滞,通体黝黑的弯刀吗?慕容傲应是带我逃离的时候被那甩出的弯刀所伤。

这一役,如此怪异。

48色种一

撕裂了慕容傲的外袍,青色的条状布带缠绕上他的脊背。手臂穿过慕容傲的腋下,在他身前交汇,交换了手中的布带,再原路返回。无意识的碰触换来慕容傲欲杀之后快的磨牙声,我没什么反应地继续。

指尖拂过温热的胸膛,不自觉地贴近,直到掌心也贴合上去。上好的质感,经脉的跃动,以及一种难以言的需要感。呼出的气息灼红了唇下的皮肤,眼前的一切旋转着,模糊着,身子贴向眼前唯一的可靠物体。燥热弥漫,晕红的脸颊贴上眼前的脊背,一丝清凉自相贴的皮肤传来,安抚了体内无端沸腾的空虚感。

“滚开。”

耳中嗡声乍起,脊背撞上树杆,疼痛感自脊柱迅速窜开。视线清晰,三步外的慕容傲脸色苍白,愤怒异常,手臂依然呈着推拒的状态,右手成掌,僵在半空。青色的布条上渗透出嫣红血色。

我无奈地摇摇头,不去看慕容傲愤恨的眼。事情大发了,这事还真不能怪慕容傲,况且人家还有洁癖。

溪谷上方的天空,被夕阳染红,暧昧的血色。我愣愣地看着自己素白的右手,唇角勾起,狐媚般地笑了。这一夜,总得有人负责吧。

慕容傲那一掌算不上狠,不过若他没受伤,至少震断我几根经脉。勉强咽下口中的铁锈味,我懒懒地爬起来,体内的燥热又开始沸腾。扶着树杆,我眼角扫过慕容傲阴霾的面色,不耐地撇嘴,还是算了。

我走得很正常,没有踉跄,没有歪斜,我目视前方,即使视线再一次模糊。我真应该去买彩票,d,中头彩了,谁给姐姐下的蝽药,等着,有得是办法玩死你。

我漫无目的地前行,深一脚,浅一脚地,被树藤砾石绊倒数次。手指无助地拉扯衣衫,连呼吸也变得短促急躁。身体执拗地蜷缩,四肢恨不能全部缩入体内。我想我有多久没碰过男人了,这未经人事的身体强烈地渴望着,却被属于我的灵魂驱赶着。

溪谷边缘,溪流的最终点。一方深潭,溪流汇入潭中,被深邃得水色吞咽,我错觉,为何连一丝水声都听不见。温度攀升,外衫遗落,我真应该感谢这天生虚寒的身子,没有被药性侵吞。双腿交缠,我依坐着潭边的凉石,体内的异样,空虚得我想杀人。

右手掌心紧攥的银针,一次一次没入血肉,皆是手指间最柔软的部分。无力的呻`吟,声音娇柔喑哑地激起我一身鸡皮疙瘩。银针狠狠扎了下去,理智还在,我挪动着,蹭到更凉的地方。什么叫时运不济,命运不齐,中了毒,还被丢在这荒山野岭。

属于男人的气息靠近,身体敏感地想要投怀送抱,被我穿透掌心的银针的动作。眼皮沉重,我强撑着睁开一条微弱的天光里,慕容傲碧色的中衣变得浓郁混沌,眼眸低垂,看着我带着某些情绪。我没有多余的力气思考,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因为他的靠近,体内还算安稳的药力轰地爆发,像是饿极的狼看见了近在咫尺的白兔,只想要扑过去,食其血肉,填补快要将自己淹没的空虚。

一指长的银针一半没入中指中,被麻醉的神经瞬间清明。十指连心,这痛足以刺激全身毛孔。我好笑地看着慕容傲,这药够猛,大脑才麻痹几秒,我就已经把人家的衣衫扯开,吻痕遍布他干净的肩颈。这小子洁癖成那样,怎么没把我拍死。

“呵,离我远点。”

我别过身子,拉开两人的距离,这事不是开玩笑的。

“你中毒了。”

银针被拔出,再一次刺激着神经。我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白痴,这不明摆着的吗,我没中毒,我扑你?我扑端木渊,我也不扑你。心里‘咯噔’一下,来不及想也没力气想。

“我能做什么?”

慕容傲的表情很认真,眼睛却移向沉静的潭水,眉头轻拧。

我扯扯唇角,算是回应。你能做什么?坐一边看着我怎么欲火焚身而死。你站在这就是种刺激,所以有事没事,请你哪来回哪去,别磨叽。

温凉的手探上我的脸颊,我惊恐地睁开眼,看着那只手的主人。我相信我的表情是惊恐的,惊恐地我差点没咬断自己的舌头。

夜幕拉开,浓墨般的身影压了下来。

属于慕容傲的清冽的气息丝丝缕缕地游进鼻翼,滚烫的脸颊与他的手贴紧,不自觉地磨蹭。腰身弓起,整个身体都在叫嚣着,要了这男人。要他吗?要他吗?欲火焚烧着理智,我想要嘶吼,溢出唇瓣地却是难耐的娇喘。崩溃的边缘,某些画面在脑海中高清晰回放。

银针刺扎入右手小指,深得没素,大脑清晰地像刷机重启,c盘到f盘全部清空。我完全没控制力道,却不清楚这一针到底是为了抵抗药力,还是为了抵抗那些清晰到残忍的脸。这什么破蝽药,还有增强记忆力的功效。右手颤抖地快没知觉,弓起的腰身跌回原位。我抬起左手缓慢而坚定地拉下慕容傲贴在我脸颊上的手。

对上俊朗的眉目,夜色也难掩他紧皱的眉。手抬起又落下,我习惯地想要扶平他的眉心,却惊觉此时的处境,多一份碰触,都是致命的。

慕容傲再次压下,我抵挡的左手形同虚设。

“你真有献身精神。”

“我在救你。”慕容傲声线微颤

分明那么不愿意,何必委屈自己。

“呵,不怕我脏了你的身子。”总觉得这台词不该我

体内的欲火炽烈,呼吸逐渐急促,燥热。

别样的柔软落在眼角,依着轮廓下移。靠,到底是谁中了蝽药。

“呵,你——你确定,你现在的身体,呼——可以?”

慕容傲支起身子,双手狠狠掐进我肩骨中,很有捏碎我的冲动。我瞥过头看着死寂的深潭,墨色的水面,看不出天际的星光。

“把我——呼——扔水里。”

“你会死。”

视线朦胧,我挣扎着扯下腰间系带,递向眼前模糊的人影。

“呵,若——若想,我死。呼——,呼——,放手——就好。”

腰带一端被慕容傲系在我手腕上,另一端被他握于手心。我猛地抽出指中的银针,用不多的清明支撑我不去留恋慕容傲的怀抱。

慕容傲站在潭边,迟迟没有动作。我理智混乱地想要送他一记断子绝孙腿,手中的银针扎向慕容傲的手臂,依托的力量散乱,我只感觉身子一沉,空虚感席卷全身。冰凉的潭水渗透衣衫,迅速地包裹住皮肤。

身体没有挣扎地沉沦,体内的狂躁被压缩,却依然肆虐着身体。

欲望这东西,女人更容易控制,肺中的空气越来越少,越往下沉身体越感觉舒服。若是在城里,我会让慕容傲把我扔小倌馆里,也不用忍得这么辛苦。系着腰带的手腕被拉扯,腰带勒进皮肉,带着我向上,直至破水而出。本能地大口呼吸,想要活。

眼角扫过岸上的人影,欲火复燃,我再次沉入水中。偏偏在身边的是慕容傲,算不算歹命。人家都降下身份,大义凛然了,我矫情什么。这潭水真冷,一如那年的海水。

浮出水面,一脸的水滴。我抬手掳了把脸,依附着水岸,调整呼吸。

复又沉入水中,如此反复。

很纠结,最后还是看不上慕容傲这孩子!

49色种二

刺杀以手持圆月弯刀的红衣男子被流云刺穿心脉而结束,少数余党遁逃,天下楼主下令,杀无赦。

千鲤湖一角,被鲜血染红。直至此后多年,这场刺杀都时不时地被人提起,有幸在场的人,每每谈起都手拍胸口唏嘘不已,却依然津津乐道,那日媚阳之下是如何的血雨腥风,那日堆积的尸首是如何的惨不忍睹,那片被鲜血浸染的土地寸草不生,那游人众多得千鲤湖越加热闹。同时流传的,还有天下楼主落尘寰英雄救美的故事。却也只有被顺带着提起的份。

慕容傲带白菡萏逃离,下落不明;天下楼死十五人,伤三十余众;太子端木泽第一时间赶至南郊落府。

落府前院大堂,八扇梨木门阻挡了下人的视线。一字排开的黑衣暗鬼,远远地围住大堂。

烛火颜色诡异,或坐或立的三人,皆脸色不善。

凝重的气场被猛然扑入的气息打乱,大堂唯一一扇开启的气窗闪过一道黑光。黑翼扑打,艳红色小爪一收,稳稳落在大堂中央的地毯上。

端木泽眉头皱起,盯着落尘寰走近那只眼神精锐的生物。

落尘寰摊开手掌,信鸽扑扇着翅膀,转瞬已落在他掌中。落尘寰解下信鸽腿上的竹管,手一扬,幽灵般的身影飞闪而去。从始至终,只有翅膀扇动的声音,一声鸣叫都没有。

竹管中是一张字条,落尘寰展开字条看了一眼,转交给端木泽。端木泽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转而了然地承认事实。

“果然是他。”

一句话,似有千斤重。落尘寰面无表情,莫子忧皱眉不语,端木泽兀自苦笑。

字条上仅有五个字‘鬼域,端木渊’

三人各怀心思,长久的沉默后,端木泽重重地叹了口气。

“还好,大家都没事。”

莫子忧抬眸看一眼端木泽,嘴角微动。

急切的扣门声响起,三人猛地望向门口。

“什么事?”

“楼主,莫堂主,扶风丫头来报,莫小姐似乎出事了。”

莫子忧慌忙起身,撞翻了案几,带倒了灯架。梨木门被推开,异样的冷风灌入,众人瑟缩。

“落兄,我先带舍妹回宫,改日再议。”端木泽点头

落尘寰抱拳点头,大步追了出去。端木泽独自一人站在大堂之中,眼神高深地看着两道飞离的身影,暗叹:“莫子萱吗?”

——————————

莫子忧闯入莫子萱的厢房,待看清床上的人,愣在原地。

一室的纷乱,莫子萱衣衫凌乱,满面潮红,虚弱地瘫软在床中,扶风奋力地压住她扭捏的四肢,却越来越力不从心。

娇弱急促的喘息声在房间里回荡,莫子忧无力地跨下双肩,踉跄着向后退。正撞上追赶而来的落尘寰,落尘寰瞥见床上的莫子萱,眼中寒光乍现。

“怎么回事?”

门外的丫鬟慌忙跪下,抽噎道:“楼主息怒。”

扶风招来两个丫鬟帮忙压住莫子萱,抽空回复

“禀楼主,莫姑娘。”扶风喘了口气,继续道;“莫姑娘中的是‘色种’,无药可解,除非——”

扶风没有,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是个怎么回事。莫子忧闻言,一掌劈碎了一展琉璃屏风。落尘寰矗立一旁,迅速在脑中过滤所有的可能性。

“哥——,哥——”莫子萱媚眼如丝,水瞳朦上一层妖媚的色彩,溢出唇瓣的软语,痛苦难耐。

莫子忧看一眼莫子萱,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莫子忧还是莫子忧。扯住落尘寰的衣袖,莫子忧眼无焦距地前行。

“落,我有话对你。”

思绪被打断,落尘寰盯着莫子忧的侧脸,一言不发。

两人一前一后踏出厢房,遣退了院子里的下人。苍茫的夜色下,相对而立。莫子忧心中只剩一人,除了自己是个男人都能救她,只是,他知道,能给她幸福的只有眼前的男人。落尘寰知道莫子忧要和自己什么,相处多年,那份默契,那份懂得,人生难得一知己。

莫子忧袖中的手紧紧攥着,心乱,他很清楚只要他求他,他会答应。可是心底有一抹影,模糊地看不见脸。

落尘寰在等,等莫子忧出口。落尘寰只是等,什么也不想。他知道他不能想,想了,他便会后悔。

莫子忧眼中是坚定,但坚定后面,是倾塌的华厦。

落尘寰懂,莫子萱对自己的情谊,的确非他不可。

“落,救她。”

莫子忧眼神空洞。

“好。”

落尘寰转身,尾音寂寥。

惦记着眼前的娇颜孱弱,三个人的青梅竹马。她的清纯的笑颜,是他们杀戮满身,报仇雪恨后,唯一的安慰。不想她失了那样的笑,不想看她不幸福。莫子忧舍不得,落尘寰放不下。

丫鬟撤出厢房,带上了厢房的门。扶风看一眼站在院中的莫子忧,笑得清冷。

厢房内的烛火瞬地暗了,莫子忧惊醒,心里像被掏空般地疼痛着。娇咛浅唱,亘古的旋律似有似无地飘出。莫子忧猛地转身,逃也似得离开。他该的了,他也答应了,可是什么东西压着心脏,疼得他无法呼吸。

待莫子忧离开,隐在暗处的扶风慢慢走出来。懒懒地看一眼黑灯瞎火的厢房,好笑地走开,她要去找弱柳八卦。

——————————

渊王府冥宫

鬼域暗红色的纸笺经白玄绎的手,递给了红帐内的端木渊。

下一刻,未着寸缕的女子飞了出来,顺着玉阶一滚到底。

白玄绎皱眉,手掌一扬,一群面无表情的女侍鱼贯而入,将玉阶下的女人拖了下去。玉阶下的血迹被女侍迅速擦拭干净。至于那女人的死活,没有人关心。

红帐被大力撩起,端木渊身披月白单衣,墨发松散。手中的暗红纸笺化成粉末,自指缝中遗落。

白玄绎只知道,王爷在生气。至于气什么,白玄绎不想猜,这个男人的心思谁又知道。他只想听从他的命令,帮他完成他想要做的事,呆在他身边。

“玄绎。”

“属下在。”

“阎火死了,鬼域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白玄绎抬头,视线所及,昂扬的身躯孤傲直立,高远得无法触摸。

“王爷的意思?”

“赶在天下楼见鬼域之前撤出我们的势力。”

白玄绎领命退下,他,从不怀疑他的命令。

50色种三

我想我有病,冷淡加荷尔蒙失调。凌晨的时候,药力终于退散,我脱力地躺在潭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天空。这日子,折腾的厉害,刺蝽药杀,要不要再刺激一点!就这残破的灵魂,虚弱的身子,还需要这么对付,直接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我都不带哼哼的,方便快捷,还省时间。

身边的火堆烧的正旺,温暖地驱散着凌晨的薄凉。慕容傲盘腿坐在一边凝神调息,隔一段时间睁开眼,往火堆中加些树枝。

我躺着,就像具死尸。我想起前世那个她躺在太平间里的样子,孤零零的一张宽不足半米的床,洁白的刺眼的床单从头到脚将她掩盖。他立在床前盯着床单发呆。我站在他身后斜依着门框百无聊赖地剃指甲。他伸手缓慢地揭开床单,我不自觉地摸摸自己的脸,其实她死得很安逸。他的朋友进来想带他走,他站着不动,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脸。他的朋友过来拉他,扯动中撞上了床铺,他眼神阴冷地将那人推开,视线移回她的脸,平静无痕。

我走过去,抱抱他,靠在他肩上笑得放肆。他环抱住我,手臂的力道是要将我捏碎的狠历,他‘我们结婚吧’,字字带血。

记忆里,他的名字,叫离。

“离。”姓什么来着,不记得了,只是一直唤他‘离’。

“你刚刚什么?”

我闭上眼,全当没听见。

慕容少爷讨厌被漠视,很不要脸地蹭过来。

“我确定你刚才有话。”

所以呢

“白菡萏。”

叫魂那

“你‘离’。”

耳朵那么好使,怎么不去做雷达。

温热的手指抚上手腕,我睁开眼看慕容傲像看怪物。慕容傲坐在我旁边,右手托着我的手腕,中指和食指按在脉搏上,良久,慕容傲收手。

“腕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靠,这和你把脉有什么关系。我闭上眼。

“闲着没事,割了放血。”

鬼才信

“我很小的时候,很多人都笑着告诉我,我的父亲很爱我的母亲。我很骄傲,因为我有一对人人称赞的父母,父亲总是一手抱着我,一手牵着母亲去给奶奶请安。那时,我很顽皮,总是气得母亲追着我打,可是母亲从来都下不了重手,父亲从来只是笑着看,摸摸我的头。”

“我记得我八岁那年春节,一家人等着父亲回来团圆。母亲拉着我的手在大厅门口等,那天风很大很冷,我想父亲快些回来,我可以躲他怀里。父亲回来了,抱着一个男孩,牵着一个女人,他怀里再没有我的位置。”

“父亲娶了那个女人,神兵山庄多了一个二夫人和一个二少爷。山庄里的人依然对着我笑,我只是觉得父亲来看我和母亲的时日越来越少。我问母亲为什么,母亲笑笑父亲忙。父亲的确忙,他忙着宠那个女人,他忙着弥补他的儿子。”

“有一天,那个男孩与人口角,出手将对方打伤。父亲很生气,父亲动手打了他,罚他跪了一夜祠堂。我却似乎懂了。其实父亲和母亲从来只是相敬如宾,父亲爱着的一直是那个女人,只是那女人出身低,长辈们不同意。其实,母亲很久以前就知道父亲与那个女人的事,只是母亲爱着父亲,所以容忍父亲的不爱。”

“我没想过父亲是这样的人,为了那个女人他假装与母亲恩爱,那么多年他也不嫌累。为了那个孩子的将来,他甚至有意送我离开。到处都是谎言,欺骗,虚伪。没一处干净的。”

我抬起眼皮,懒懒地瞥了眼慕容傲。

“完了。”

慕容傲点头

“了那么多,你口不渴?”

慕容傲诧异地看着我,摇头。

他的过去吗,也挺狗血的。我无力地勾勾唇角。

“你喜欢莫子萱。”都不带疑问的,直接肯定。

慕容傲没点头也没摇头

“的确,没一处是干净的。”

慕容愣愣地看着我,突然笑了。我丢对白眼过去,腹诽‘白痴’。这男人是假的吧,神兵山庄的少主哎,在商场上让二爷吃瘪的男人哎,让姐姐我没事就想砍两刀的男人哎。看来,都过不了感情这一关,劣根性啊,劣根性。难怪那什么专家过,男人那个了,思维能力倒退百分之三十。

“她只是让我带你走。”

“你真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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