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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笑-妾本庶出(VIP完结)第49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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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帝背负双手,昂首阔步走进来,脸上还是和煦的笑容,看向淑妃的眼神,也没用半分责备,让淑妃安心不少。

只是皇上身后还跟进来一位俊美的年轻公子,让淑妃有些不明所以,不知该不该避让。

殿内众人给皇上行过大礼,建安帝便笑着拉住淑妃的手道:“爱妃还没回答朕的。”

淑妃勉强挤出了笑容,“臣妾是……是……怕赫云少夫人没有经验,所以……才想入些股,好指点她……”

建安帝似乎相信了,“哦,此事爱妃就不必担心了,再者说,爱妃又不能出宫,如何指点?”然后指着身后的年轻公子道:“这位是医仙的关门弟子,姓吴,在江湖上有神医之称,朕特意宣他入宫,要他为爱妃你请个脉,免得日后脸上留下什么疤痕,毁了这张小脸,朕可是会心疼的。”

说罢,也不待淑妃反应,直接命令蔡嬷嬷,“快点!”

蔡嬷嬷忙指使宫女们将屏风拉开,又在淑妃的手腕上垫上绢帕,才施礼请吴为过来诊脉。

吴为走到屏风边,按住淑妃伸出来的手腕,凝神听了会子脉,便放开手,淡淡地道:“娘娘并非抹了什么东西导致过敏,而是中了毒。”

此言一出,建安帝的脸色大变,腾地便从榻上站了起来,“什么人竟敢对朕的爱妃下毒?是什么毒?”

淑妃的脸色亦是一变,张嘴想说几句,却又怕说多错多。

吴为淡淡地道:“不是什么严重的毒,就是会让人生些痘子而已。每日用清水净面,不要抹任何东西,过阵子就会渐渐消下去。若是想快些医好,也可以服药。”

建安帝十分紧张淑妃的小脸,立即吩咐吴为开方子。吴为提笔飞速地写了一张方子,交给蔡嬷嬷道:“煎药前先用冷水浸泡上半个时辰,五碗水煎一碗,每日服三次。”

蔡嬷嬷恭敬地道了谢,眸光扫了一眼药方,诧异地问,“为何要这么多的黄莲?”

吴为收敛表情作高人状,“黄莲最是下火,我察觉娘娘体内虚火过往,特意开的,否则,热火之躯,难以受孕。”

淑妃原本听说有黄莲,便想向皇上撒娇不吃这药的,听了这句话后,立即吩咐蔡嬷嬷道:“还不快去太医院取药?”

皇上给吴高人赐了座。吴高人坐下后,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目光只盯着脚尖前的那一小方地面,建安帝对他十分有好感,很想收拢到太医院来,“吴公子如此高深之医术,若是浪费了,实是可惜。”

吴为淡淡地答曰,“行走江湖之时,也常常行医,这身医术也不算是浪费。”

淑妃还不知这位吴高人是郁心兰带进宫的,她却是知道医仙的大名的,也起了收拢之心,帮着皇上劝了几句。

吴高人听得不耐烦,蹙了蹙眉道:“皇上为何还不派人搜查此宫?若是寻出些什么古怪的东西,吴某在此,还能帮着分辨分辨。”

淑妃听了心中一紧,就想推辞掉。建安帝却是觉得如何甚好,立即令黄公公带上执事太监进来搜查。

淑妃一听就急了,偏偏蔡嬷嬷已经被她打发去太医院拣药了,身边旁的人又不是很信得过,没有人能帮她将那包东西藏好……

不多时,太监们便从内殿搜出一个小小的牛皮纸包,里面有一些药粉。

皇上令太监将纸包交给吴为,吴为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笃定地道:“正是此物。赫云大少奶奶店里闹事的几人,也是中了此种毒药。你是在哪里搜到的?”

那名太监觉得自己立了大功,立即大声答道:“就在淑妃娘娘的枕下找到的。”

话音刚落,连树上的知了都静了一下。

淑妃的俏脸一阵红一阵白,望见皇上的目光投过来,忙支吾着搪塞,“这……臣妾……也、也不知枕下会有此物。……真的,请皇上相信臣妾。”

建安帝的眸光微微闪动,脸上的笑容却是分外和蔼,“朕自然相信爱妃,爱妃又不用铺床叠被,如何会知道枕下放了些什么,定是宫中的宫女干的。”说罢转头吩咐,“来人呀,将梓云宫中一干人等,全部看押起来,交给内廷用刑,直到她们招供为止。”

淑妃吓得一张俏脸煞白,天知道她为了将整个梓云宫的太监宫女收买过来,花了多少银两!虽说此事从头到尾就是她和蔡嬷嬷两人知晓,却担心哪个扛不住刑的,会胡乱说话,只要有人开了口,必定会牵连出一大串来,那她的银子就白花了。再退一步说,就算没查出人来,事后她也得花大量的银钱来安置,免得这些个奴婢心中怀恨。

这厢,建安帝还在温言安慰,“爱妃放心,朕一定会让皇后立即为你补齐宫中的侍人,断不会让人无人服侍。”

淑妃直抹眼泪,“皇上如此疼爱臣妾,臣妾真是感激不尽……只是,此事应当不会是这么多人犯下的,还是不要如此大动干戈吧?臣妾怕因此连累了皇上的一世英名。”

建安帝摇头道:“爱妃真是体贴呐!可是朕若是连心爱的妃子都保护不了,还叫什么皇帝?此事你不必再管,安心服药休养就是。”

正说着,蔡嬷嬷拣了药回来,轻声禀报道:“已着太医院煎药了。”

建安帝点了点头,“嗯,你回来得正好,黄公公,就从她抓起来吧。”

淑妃顿时急了,“皇上,蔡嬷嬷是臣妾的||乳|娘,断不会做出对臣妾不利之事,还请皇上开恩,放过蔡嬷嬷吧。”

建安帝轻拍了拍淑妃的手,语重心长地道:“爱妃不可太过于相信奴才。再者,刚才朕就说了,要将梓云宫中一干人等全数拿下,蔡嬷嬷既是梓云宫的奴婢,岂能出尔反尔,独独放过一个?”

之后,无论是淑妃怎样求情,建安帝都不肯松口,她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蔡嬷嬷被太监给绑了下去。

建安帝这才想起来问道:“吴神医,刚才你说,兰丫头店子里,也有几个客人中了这种毒?”

吴为欠了欠身,恭敬答道:“是,只是,她们与娘娘不同,娘娘恩宠过人,叙事被人嫉妒,可她们,却很有可能是想到店铺里来污银子的。”

建安帝这才转头问郁心兰,“是这样么?”

郁心兰这时才作势抹了抹眼泪,“臣妇一直就在怀疑,所以不愿付她们赔偿银子,想等京兆尹大人为臣女申冤。”

建安帝点了点头,吩咐黄公公道:“你立即去京师衙门,传朕的口谕,让刘俭好好儿地审。若真是来讹银子的,就重重的处罚!兰丫头就不必过堂了,使个管事的去就成了。”

黄公公领了命退下。

郁心兰谢了恩,借机告退,临走前冲淑妃一笑,让淑妃本就没有血色的小脸,更加惨白了几分。

京兆尹得了皇上的口谕,自是立即提人审案,问不了两句,就上刑,那几个姑娘哪里受得住,才将刑具搬出来,就吓得什么都招了。

居然是忠义伯府的一位管事妈妈找了她们,给了银两和药粉,要她们去唯美坊闹事。

忠义伯府可是皇上最宠爱的淑妃娘娘的娘家,一个小小的京兆尹哪里敢到忠义伯府去提人?只得立即上折给皇上,请皇上定夺。

皇上看了折后,直接跑到梓云宫,将折奏砸到淑妃的脸上,“你且好好跟朕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淑妃自然是什么都不会认的,一口退得个干干净净。

皇上又连夜差人将忠义伯和大王夫人宣到御书房,责问他们是何缘故?

一开始,忠义伯和大王夫人是不肯承认的。

皇上便问,“是不是真的要我派人将忠义伯府中的管事妈妈都抓起来,让那几个人指认?”

此时,大王夫人才不得不认下,是自己干的,但也怕将女儿给绕上,只道是自己见郁心兰赚了些银子,所以眼红嫉妒到了不择手段。

建安帝阴恻恻地问,“不是因为朕宠爱淑妃,所以你们恃宠而骄?”

这个罪名可就大了,而且一个弄不好,就会将淑妃给牵连进去,大王夫人忙自承不敢,忠义伯也急忙表示,他并不知情,回去后,定当严格管教夫人。

建安帝等忠义伯做足了保证,这才道:“嗯,先退下吧。”却也不说是打算放过他们呢,还是要处罚他们。

两夫妻惴惴不安地出了宫。

黄公公笑眯眯地道:“还是皇上英明,一切都翻不出皇上的掌心啊。”

建安帝淡淡一笑,“忠义伯夫人早就该敲打敲打了,也是她自己给了朕这个机会。不过嘛,若不是兰丫头处事妥当,这个机会,朕也没这么好把握。”

又要敲打大王夫人,又要不惊动淑妃,这个分寸并不好掌握。若是郁心兰之前傻呼呼地赔了银子,落下把柄给淑妃,宫里再出什么事,郁心兰就是百口莫辩,他也不好借这个由头,让吴为给淑妃请脉。

黄公公赶紧附和道:“可不是嘛,难得赫云少夫人心里明白。也是皇上慧眼识人,才将少夫人指给了赫云将军。都说内宅安稳,男人才能安心为国效力,少夫人可算得上是赫云将军的助力呀。”

建安帝淡淡一笑,“且看恒儿靖儿他们能将案子彻查清楚不,别浪费了朕的一番美意。”

却说郁心兰到皇后宫中与长公主汇合后,便出宫回了府,一路上将事情经过转述一番,长公主听着也是偷乐,“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谁让她动坏心思呢?”

婆媳俩在这厢高兴,淑妃却在宫中与母亲抱头痛哭。

大王夫人终是抹了泪,问道:“这几天,皇上还来梓云宫吗?”

淑妃小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来过,昨日还宿在这儿。皇上那日只是让我好好管束娘家,倒也没说别的,看样子,不打算处置咱们府上的。只是苦了母亲……”

大王夫人心中一松,“为娘如何不要紧,只要你还能得皇上的宠爱,一点儿小错,总能揭过去的。”

她也听说那几个姑娘被判了流放,想是皇上不会再追究忠义伯府的过错了,这才敢请旨入宫,来看望女儿。

母女俩正说着话儿,蔡嬷嬷一瘸一拐地进来禀道:“娘娘,仁王妃求见。”

淑妃忙道:“快宣。”

仁王妃郁玫听到宣名,含笑理了理衣袖,优雅地随宫女步入正殿。她就知道,江琴这个女人,哪里会是郁心兰的对手,在郁心兰手中吃了这么一个大亏,定会愿意与她合作的。

一百二十九章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目,郁心兰只小歇了一会儿,便醒了。紫菱一直守在一旁,见大奶奶动了动,忙倾身向前问道:“奶奶可是要起身?”

郁心兰慒慒的点了点头,刚刚苏醒,还有一点神游天外。

紫菱轻唤了一声锦儿、芜儿,两个丫头忙轻悄悄地进来,取了毛巾、口杯,为大奶奶净面、漱口。

待恍过了神,郁心兰这才意识到,“紫菱,你怎么就回来了?”

昨儿个夜里,童普去醉乡楼喝酒,醉得摔入了池塘,一命呜呼了。郁心兰连夜派了紫菱和唯美坊的几个管事,去帮忙童安氏。原是想着,童安氏新寡,心情肯定极差,这才让紫菱去好生安慰一番,怎么才不过一夜就回来了。

紫菱等丫头们都服侍完了,将人打发出去,将冰桶搬到郁心兰坐的竹榻处,为郁心兰轻轻打着扇,才回话道:“都按大爷吩咐的说了,请了道士来看吉时,说是天儿热,又是堕入塘中而亡,冲了水神,小燿五行缺水,怕对小燿不利,早些火葬才是正理,所以昨个晚上就给烧了。”

按这时的风俗,人死后,总要停灵七日,让鬼魂头七的晚上还能回来看一眼亲人。可那药丸的效用只有三个时辰,若不能及早处理,一切心机也就白费了。而能说服童安氏以最快的速度“火化”丈夫的,就是小燿了。

连城将一切都计划好了,连道士都是前几日与童普和童安氏巧遇过的,这时再前来指点迷津,就不会太突兀。

郁心兰点了点头,“这样就好。”说着抬头看她,希望她说些童安氏的情况。

紫菱轻声道:“她很伤心,我和安嫂子、佟嫂子都劝了她,现在好些了,……总要过去的,小燿这么小,还得要靠她。”

也是,为母则刚,再怎么伤心,为了儿子,也要努力坚强,努力生存下去。

紫菱细细打量了一下郁心兰的脸色,斟酌了一番,才缓慢而轻柔地开口,尽量将语气放到极至的柔软,“大奶奶赐的银子,婢子都交给童嫂子了,她说谢谢大奶奶,还说京城还是要比家乡繁华,鸿儒也多得多,想让小燿在京城求学……”

郁心兰抬眸看了紫菱一眼。

紫菱心下一紧,有些不知所措。之前,大奶奶明明是有意让小燿与表少爷一同进学的,可不知这回怎么了,竟打发了两百两银子,让童安氏带着小燿离京,随意找个地方定居都行。

虽然两百两银子的确是足够她们母子两置个小院,再舒适地活个十几二十年,可是外地毕竟不是京城,况且童安氏的公婆都过世了,要她们孤儿寡母的,到哪里安生呢?

思及此,紫菱又鼓起勇气为童安氏求了一回情,“奶奶许是不知,这孤儿寡母的,会被旁人欺负了去,她父母和公婆都不在了,总不能跟大伯大嫂住在一起,日子久了,会有人说闲话。奶奶就好人做到底,唯美坊应当还能安排个事儿给她吧。”

人心都是肉长的,尤其紫菱自己也是寡妇,所以对童安氏的遭遇,就比旁人更多了一分同情。

郁心兰对紫菱再信任,也不可能将连城查案这么重要机密的事告诉她,尽管以紫菱的聪慧,也大概猜出童普干了什么违法的勾当,银钱来路不明,可她却不知童普犯下的,是多么严重的罪行,总以为以大爷现在的官职,以及长公主对大奶奶的宠爱,只要大奶奶愿意,应当能将无辜的童安氏和小燿给庇护住。

郁心兰垂下了眼帘,淡淡地道:“去外城也没什么不好,我听她说过,她娘家还有一个姐姐,嫁去了外地,她不如就在姐姐家附近买所宅子,平日里不用麻烦别人,有事时有个人照应,不是挺好?”

童安氏是个本分人,一般不会开口求人,这时想留在京城,也是为了儿子的课业,不是她不想帮童安氏,而是以童普所犯的罪行,是不可能获得皇上谅解的。若是能趁早离开京城,找个无人识得的地方安生,她们母子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紫菱微感吃惊,想了想,她便能明白,童普所犯之事,恐是不小,便忙道:“那婢子一会儿再去劝劝童嫂子,大奶奶就不必担忧了,婢子一定会将她劝走的,越早越好。”

郁心兰赞许地看了一眼紫菱,由衷地感叹,“紫菱这样玲珑心肝的人,居然没有男人懂得欣赏,这世间的男人,真是大多都是有眼无珠之人。”然后拍了拍她的肩道:“你放心,我会帮你留意,决不会让你孤独终老的。”

紫菱忍不住红了脸,啐了一口道:“婢子在跟奶奶谈正经事,奶奶说这些个干什么?”

郁心兰一本正经地道:“我是认真的。象你这样样貌好,品性好,又贤惠稳重能当家的女子,谁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况且你才二十五岁,正是花信之年,为什么不考虑再嫁?”

寡妇能守贞是好,再嫁也没有人会说什么闲话。穷人家的女儿,基本都不会为前夫守孝三年,就会再嫁,毕竟生存比脸面更为重要。

紫菱被郁心兰说得一张小脸羞得通红,恨不能将扇子扔了就跑。

赫云连城恰好回来,听话听了个半截,挑了帘子进来,开口便问,“谁要再嫁?”

郁心兰忙起身去迎,笑咪咪地道:“当然是紫菱姑娘啦,对了,连城,你属下有没有什么好的人选?只要是品性好,人顾家,对妻子体贴的男人,做续弦也没什么。”

紫菱吓得赶忙阻止,“大爷别听大奶奶瞎说,婢子虽没卖身了,却哪又配得上军爷呀。”

赫云连城脸色柔软,淡淡地道:“若只是个小校卫或者小队长,倒也算不得军爷。”

郁心兰扭头朝紫菱道:“就是,宰相府的门房三品官,你好歹也是禁军一品上将军夫人身边的一等管事媳妇子,哪里配不上一个小校卫了?”

赫云连城略感好笑地看着小妻子,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道:“你还得意了。”

见两个主子开始四目相对,柔情蜜意,紫菱赶紧快手快脚沏好茶,退了出去。

待屋内再无旁人,郁心兰才靠到丈夫怀里,柔柔地问,“今日怎么回得这般早?”

赫云连城笑了笑,牵起她手一同坐到竹榻上,解释道:“童普已经关押到庄郡王认的地牢中去了,禁军营也不是天天有事儿,就早些回来陪你。”

拜郁心兰的默化教育所赐,赫云连城现在非常重视胎教,这段时间叫两口见面甚少,回到家,郁心兰已经睡下,宝宝自然也睡下了,赫云连城怕自己多长时间没跟儿子说话,儿子出生后,会不认得他。……他心里还是想着是儿子的事,是不敢当面告诉小妻子滴。

郁心兰就又八卦地问起案情,赫云连城只是摇了摇头吗,“没多大进展,童普所知的,上回已经招认了,除了那个叫林轩的校卫和红渠,他再也不知道什么人,陪他研制火药的人,还有当初运火药的人,都已经被灭了口。不过能将事情计划得这么周密,事后调查不出什么疑问来,必是上层之人所为。”

如果没人许以高官厚禄的诱惑,又哪会有人拼命去干这种诛九族的事儿?

郁心兰悠悠一叹,皇位啊,真是个害人的东西,弄得父不父,兄不兄,弟不弟,子不子的。当皇帝的人也挺倒霉的,枕边人居然都是这么居心叵测的,他到底还能相信谁?

赫云连城才刚跟明子?b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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