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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恨第41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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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封泰山,无风雨灾,一时间,刘彻的威望达到顶峰。途经之

地,百姓皆赞。

典仗继续前行,向北行至碣石,又巡自辽西,历北边至九原。一路上,陈皇后皆随行,帝后相处甚谐。

自泰山封禅后,刘彻意气风发,不愿即刻回帝都长安,便一路巡狩而去,北行至碣石,又巡自辽西,下令回转,度黄河返回长安。

历北边至九原,声势浩大,终于意尽。

陈阿娇随着刘彻一路行来,只觉着出了长安城后,天空开阔,心情舒展,百般烦心,千般忧虑,都有身边人为自己处置妥当。也就放下了心思,尽情看大汉的大好河山。生命里的几次远游,陪在身边的人虽各不相同,却都是一片欢乐。而刘彻,虽然背弃一个人转身后冷酷无情到了极处,但当他心还在你身上的时候,在甚些时候,却是一个最好的情人。

她便觉得自己是在玩火。虽然到目前为止火焰还未腻伤手,在掌间吞吐得宜,炫发着美丽耀人的光芒,却怕有一天,若一个不留神,连自己都葬送。

“怕什么?”刘陵咯咯笑道,“论玩火的炉火纯青,再没有一个人胜的过你了。”

“我才不是怕,”她抬头懒洋洋的看了刘陵一眼,“只是……”却欲言又止,从前觉得,是也好,非也好,凝神拆招就是。到如今,却有些隐约希望,能够一直安定走下去,白头到老。

白头啊,她讽刺的扬了扬头,若白了头,清艳容颜不在,那个人,

会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吧。

刘陵夫妇亦在此次随驾扈从之中,偶尔刘彻不在她身边,刘陵便来陪她。知己姐妹在侧,所有的隐忧便都一驱而散。她拉着刘陵道。

“陵儿看过黄河么?”

“看过啊。”刘陵微笑道,“阿娇姐不曾听过么,黄河这一带南岸以桃花闻名,号称“十里桃花霞满天”,我曾慕名来看,当真是景色绚烂。”

“你就欢喜桃花,”陈阿娇叹道。“真怀疑上辈子是不是桃花妖投胎而来的。”

“那也不错啊。”刘陵笑谑道,“阿娇姐不也最喜欢菊花?”

“我可没有你这么疯狂。”她瞟了刘陵一眼,掀开车帘看。帘外一片黄土连天,虽因为御驾经过。特意修整过,还是有此颠簸。往远处看,纵横阡陌,欣欣向荣。

第二日,南下渡过黄河。在船上听黄河波涛汹涌,震撼人心。一

路继续前行,果见大片大片的桃花林,绵延数里。惜乎花期已过,桃花早谢。只余翠绿桃叶,寒吐芬芳。

“真是可惜了。”陈阿娇便扼腕,放下帘子,“若是桃花开起来,一定很漂亮。”

刘彻不以为意拥住她道,“娇娇若是想着,明年开来再来就是

了。“

“陛下。”阿娇拿眼瞅他,“你当你出巡一次很轻易是吧,也不知道库里要拿多少哦,明年再来,省省吧。我怕桑司农提刀砍我。”

刘彻冷冷一笑,道,“他敢。”眸色有些阴沉。她暗叹又言,正要说些话环回来,忽然听见外面发了一声喊,“十里桃花霞满天,果然名不虚传啊。”舆仗一件马蚤动,连御车都慢慢停了下来。怔了一怔,如今已是初夏,哪来地桃花,掀帘去看,竟是瞠目结舌。

那大片大片红灿灿地,何曾是桃花,分明是天上一林一样的云霞,

祥云瑞霭,缓缓流动,美不胜收。

刘彻在她身后亦看见,轻轻啖了一声,笑道,“看来上苍也不舍得让娇娇过河间空手而归,虽不能让桃花尽放,却遣了云霞,让娇娇一睹。”

那当真是极甜蜜的情话了,阿娇却不觉得欢欣,一颗心慢慢的,慢慢的沉下去,最终微笑,该来的还是会来,是吗?

她一直知道,这个地方有这祥一个女子,她会出现在刘彻面前,进获宠爱。最后生下一个儿子,成为大汉下一任皇帝。只是不当是眼下,而是六年之后。

六年之后,她若老了,刘彻会不会离她而去,路上历史原有的轨

迹,将他们一切地痕迹都抹掉。她并不知道。她只是想,竟然历史已经在他们的拨动下到了如今的模祥,会不会,那个女子也就消夫在历史地洪荒中?

然而,她还是出现了,侵袭入他们的视线,只是,提前了六年。

果然,有术士奔跑着到御车面前,叩首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此祥云瑞霭,乃天降福相,佑我大汉,万世昌隆。”

“并且,”他略略抬头,看了看皇帝身边地陈皇后,犹豫了一下,

道,“贫道观此云气,此间必有奇女子现世。”

“哦,”刘彻似笑非笑道,“论起奇女子,有此朕的皇后还要奇特的女子么?”

“皇后娘娘自然是世间难得的奇女子,”方士不敢抬头,仍然道,

“但祥云为何不出现在别处,偏偏在帝驾过黄河之时,可见,此奇女子另有其人。”

“既如此,”刘彻慢慢道,“今日就在此歇下吧。让人去找找那个所谓的奇女子。”

陈阿娇思不住回头看刘彻,她从不信什么云气福相的说法,只是从史上种种痕迹,觉得赵钧戈实在是个有野心的女子,喜机谋,懂权变,可是她看不清刘彻的狠心绝情,虽然成功了,但却失去了性命享受。

而一个女子,肯拼了这么大风险去赌,她想要的,大约也不仅是什么享受,只是那种成功罢了。最终,历史地大局,按照她心中的意志滚动,这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成就。

可是,刘彻,真的信么?

还是,只当这是一个人的自导自演淡笑话?

刘彻察觉到她的目光,安抚一笑,道,“左右无事。便看一看

吧。”

她的心便一凉。那一次,见术士栾子之前,他亦是如此说,结果,翻出了那样喧天地波澜。

入住行宫之后,那方士又来叩见,道。“贫道观那云气,此女子应当在东南河间,只是那儿.人家众多。一时半会估计寻不到……”

杨得意见刘彻神色淡淡,连忙斥道。“那就吩咐人加大力度我。无论那女子是谁,陛下却是大汉地皇帝,难不成让陛下往东南去见她?”

方士汗流浃背,偌偌退下。

第二日,下面报上来,果然在河间寻到了一个女子,姓赵,艳丽绝伦,据说两手自幼残疾。捏成拳头不能张开。

行宫内殿阁内,刘陵陪着陈阿娇下棋,落下一子,恨恨道,“可惜没有料到这个姓赵地女子会早六年出现,不曾安排妥当。现在已不能动手,否且太落人痕迹。”

到了如此地步。陈阿娇心思反而淡了下来,道,“顺其自然吧”

“其实,”刘陵落子极快,深思道,“那李妍和赵钧戈,我例更喜欢李妍些,虽然都有手段,但李妍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和排场。”

陈阿娇扑哧一笑,听绿衣掀帘禀道,“娘娘,陛下已经宣那赵姓女子往殿上去了。”

她轻轻哦了一声。

“娘娘,”绿衣大急,“你怎么一点不担心呢?”

看这阵势,只要那赵姓女子足够美貌,让刘彻见了欢喜,便很有可能被纳入后宫。毕竟,哪个皇帝能抗拒上天示意的奇女子呢?

尤其,陛下对鬼神之事甚敬。

“担心有用么?”她没有抬头,只谈淡道,却让绿衣一窒。

这些年,她暗暗观察着自己,虽身子经几次大难糟了起来,却老的极慢。算起来,大约别人两年的时光,在她身上只流过一年。她无人去问,只能暗自琢磨,大约是体内有两个灵魂的因故。到如今,她的骨龄也已经有三十三了。

三十三,虽然不能算老,她地青丝,亦黑可鉴人,可是,毕竟过了女子的最好年华。

她想待在他的身边,执手白头。可是若等真地白头见弃,她情何以堪?

所以,若要决绝,还是趁年轻的时候好。这个时候,但凡他有半分见异思迁地心思,她还能,理智的将他请出心房,善自珍重自己。

只是,还是会很伤心狠难过罢了。

刘陵见了她的神情,幽幽叹了一声,站在窗前,看随着内侍低首穿过长廊面君的女子。

虽然低着头,但女子的风韵,本不全在容颜。从一个背影上看,青春勃发。

而她和阿娇,都慢慢老了。

在漂亮的红颜,在时间面前,都渐渐化成枯骨。

而赵盈眉的手,桩成拳状,极是用力。用力的,她远远看,似乎都可以看见那纤纤曼、于上的青筋累累。

索然寡味。

赵盈眉入了殿,便闻见一股淡而清甜地香气,重重的纱幕下,青铜饕餮香炉吞吐着莘莘清烟,一室厚重绮丽。而殿上坐着的,便是这个帝国最尊贵的人。

她放松了些手上的力道,叩下首去,“民女赵盈眉,叩见陛下。”

殿上,皇帝轻轻唔了一声,道,“抬起头来吧。”语调漫不经心,有些低沉。

刘彻便见着殿下的女子慢慢抬首,眉黛蜜朱,妖娆缱倦,肌肤胜雪,仿佛梁上了一层釉色,晶莹剔透,怔了片刻,方道,“朕听说,你的双手,自幼不能展开,是么?”

赵盈眉望见御座之上地帝王,年纪已经不轻,眉目却极锐利,簿薄的唇,无情到诱惑,亦停了片刻,方低首道,“不敢欺瞒陛下,是的。”

刘彻便示意身后内侍,往起盈眉身边。赵盈眉柔顺的伸出手,内侍掰了片刻,回首禀道,“陛下,果然殿不开。”

“噢,”刘彻来了兴致,亲自下去。见那一双柔若无骨的柔荑,

不知道为何,面前门过阿娇的眸,有些亮,有些怒,一闪而逝。

他亲自伸于去掰,炙热的肌肤相畿一刹那,赵盈眉面上就红了一大片。似乎没有用半分力气,那玉手就已自然伸展,掌上还有着剔透玉戈,在烛光下,闪耀着难璨光彩。

陈阿娇在西殿与刘陵下着围棋,虽面上一片漠然,心里还是有些牵挂。

刘陵刷的一声,将棋盘拂落,叹道,“阿娇若是不放心,便去看看吧。总好过人在此,心不在此。”

她愕然片刻,苦笑道,“我到底还是在意了。”放下棋子,心思烦乱。不欲过去看正殿里二人如何自处,亦不想坐在这儿长吁短叹,豁然起身道,“陵儿陪我去骑马吧。”刘陵知她心里不畅快,摇头道,“算啦。你自己出去透透气吧。”

她从行宫马厩牵了马,自出行宫。宫人不敢相栏,连忙向皇帝所在正殿禀报。杨得意听了不敢怠慢,连忙掀帘进来,在刘彻耳边轻轻道,“陛下,陈皇后骑马出宫了。”

其时刘彻正放下起盈眉的手,赵盈眉跪的离皇帝极近,近到可以看见皇帝冕服下摆细致的玄色针脚,隐隐约约的听见那人在皇帝耳边说了些什么,中有皇后字眼。陛下轻轻“哦”了一声,淡淡一笑,那唇角勾起的笑容,若她未曾看错,竟有着半分欢欣味道。

一颗心忽然慢慢沉下去。

她的父亲,曾是未央宫皇门守卫官。母亲产下她后,父亲不知因何缘故,受了宫刑,任中道门,最后因坐罪,处死于帝都长安。

那是母亲口中车水马龙遍地繁华的长安。

幼时,她常听母亲说起遥远长安那座人间最绮丽庄严不过的未央

宫。妃嫔们每日洗下的胭脂,能将渭水染成绯红的色泽,宛如桃花。

父亲当年笑着对母亲说。母亲是个坚强地女子,既然失去了丈夫。就

将丈夫生前说地话都说给女儿听。以期女儿能多对父亲有些印象。

而她一日日的长大,花容月貌,方圆百里,无人能及。而同她的美貌一同成长的,是她的心机。

她向往着父亲口中的那座宫殿,只是,她若要进。断不肯如父亲般用奴婢的身份。要做,就做那座宫殿地主人。那样如花似月的容颜呀,要她甘心老死于乡野。太难。

能养出她这样的女儿,母亲又何曾是个简单妇人?来前。母亲抚

摸着她地容颜,神情冷硬,“我就不信,”她咬牙道,“陈皇后已经如许年纪,能比的过我地盈眉。”

是啊,她刚过了及笄年纪,年轻的气息,让她的美貌。张扬在每一寸肌肤。

而陈皇后,听说,尚比陛下还要大着两岁。

再美的女子,到了这个年岁,早该凋谢了容颜。

她从来没有想过,陛下看不上她。

为了踏上这座宫殿,让陛下一窥她的美貌容颜。她们母女赔上一生做一场豪赌,摆了一个那么盛大的噱头,付出太多代价,若一无所收,等待她们的,将是什么样的下场?

从殿门里照进来的光线,在陛下侧脸上留下一道暗影,弧线无情地优雅,淡淡一笑,道,“既如此,得意就随朕去寻朕的皇后吧。”负手将出,杨得意愕然唤道,“陛下,这位赵姓女子如何处置?”

赵盈眉尴尬的跪在殿上,听皇帝漠然回过首来,俯望着地,一双眸漆黑如看不见底的黑碳,冷酷道,“此女意犯欺君,着期门军带下去,即刻赐死。”大惊失色,委顿在地,面上泪下,凄然道,“陛下,民女何敢如此?”脸色泛白,梨花带雨,惹人怜惜。怎奈刘彻并无半分意动,冷笑道,“怎么?你若是不敢,何至于质疑朕意。”

未见此女之时,刘彻心便已动杀机。一介民女,驱动的动如是力量,可见心思绝不简单。而他既无法纳之,就定要斩草除根。否则,虽此时大汉在他的统治下稳若泰山,若紫女为有心人利用,借着天降奇女的名头,未始不会生出些事来。

他身为帝王,从来是宁可错杀千万,不肯放过一人地。“而且,”

刘彻沉呤道,“那彭通胡言乱话,一并赐死就是。”三言两话处置了二人性命,再不说话,径自走了。

陈阿娇骑了骏马,一路向黄河行来,策马奔驰,不去管身后跟着的侍卫,只觉北地风霜扑面,冷冷的吹的人精神舒爽。而所有被伤病夺去的凛冽生命力,就在这畅快奔驰中尽皆回归。

不过片刻,便听见黄河波涛翻涌的声音,渐渐的,宛如响在耳边的时候,也就窥见了滔滔黄河水。勒马停驹,嘎然失笑。

何必那么多愁善感呢?且让这黄河水涤去所有胸怀里的郁郁块垒。这天地有如许多壮观景象,是她心太拘束,所以不曾看见。

而这时代太早,黄河还不曾如后些那样混浊,清浊交加,咆哮着,

向前滚去。

黄河水的声音那般大,她听不见嗒嗒的马蹄声,却忽然心中一动,

回过头来,看见自远方驰来的大队人马。当先一骑骏马,毛色乌黑,分外神骏。而她看见马上的人,略一怔忡。

除了他,还有什么人,出行一躺要这么多人随行?

她方才方说了要放开己心,此时却忍不住,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欢

欣。那笑意那么美,让刘彻看的几乎痴迷。

随行的侍卫在三十米开外齐齐勒住了僵绳,只刘彻一人催马前行,

在她身边停下了脚步。

“娇娇,”他微笑道,“朕其实很开心,你终于还是将朕放在心

上。”

他的声音并不轻,只是黄河近在咫尺,涛声盖住了他的声音,阿娇便没有太听清楚。但看着他的神情笑意,竟也猜的出一二。

十三年了,从元朔六年重逄到元封元年巡狩。已经整整过了十三个年头。

这十三年里。她一直冷眼看他来来去去,宠辱不惊,并无悲喜。

终于在度过了十三个年头后,学会了再次在意。哪怕那在意远远不如少年时彻底执著,彼此却都清楚着它地意义。

毕竟,她若不是对面前这个男人心怀爱意,又何至于这样在意?

她默然半晌。问道,“你将……?”

问了半句,忽然住口。毕竟。他已经出现在这里了,一切。都不必再问。

然而刘彻却似知道她地意思,淡淡道,“娇娇不会再见到她了。”

眸中闪过一丝淡淡的残酷。阿娇怔然片刻,随即领悟,诧然道,“又何必呢?”

那个女子?b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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