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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恨第36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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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恨作者:肉书屋

金屋恨第36部分阅读

袢ビ医署看?”

他们如今虽己知机,御驾回京却己近半个月。这半个月,陛下俱是宿在陈娘娘处。

若是……,纵然惩治了李芷,如今这棘手情况,当真不知如何处理的好。

“不。”出乎意料,刘陌摇了摇头,渐渐沉静下来。抬眉道,“父皇遣来宣我的内侍,想必已经快到了。”

刘陌听宣到宣室殿的时候,刘彻刚刚处理完政事,坐在殿上,神情莫测的看着自己的长子片刻,方问道,“今日太子召张汤,所为何事?”

刘陌是国之储君,无法管制其父皇的后宫,所以此事到最后,还是要交给刘彻定夺。刘陌根本就没打算自己查,事涉娘亲,他想,他的这个爹爹应当也不会手软吧。毕竟,娘亲是他最爱重的女子。

而他,虽是这个人地儿子,若是查的太深,倒是有可能被君父猜忌。

这,便是皇族的悲哀。父子不能至亲。

“儿臣今日在外遇见上官家的姐妹,偶然得知她们的嫂子最近从一大夫处得到一张方子,而那位大夫却于前几日亡故。”他并不打算让刘彻知道自己派人盯着李芷家人地一举一动,便只好假托上官姐妹。

“那张方子。儿臣却认得。是娘亲亲自开来服用地,并未外传。儿臣知事情不对,这才寻张汤来问那大夫之事。

刘彻怔了一怔,事涉阿娇,而他记得,阿娇这几年唯一服用地药是……

他的面上闪过一道煞气,猛然起身。怒唤道,“杨得意。”

一边的杨得意连忙躬身道,“奴婢在。”

他略喘了一口气。寒声一字字吩咐道,“你速带期门军封了御医署。查看陈娘娘每日服的药是否有异常。”

刘陌低低垂眸,想,父皇,终究是很在乎娘亲的吧?

不然,也不会反应如此剧烈。

刘彻负着手,在殿上走了几步,稍稍冷静下来,望着自己的儿子,忽然冷笑道。“陌儿,你打算迎娶上官家那两个姐妹中地一人了么?”

刘陌吃了一惊,问道,“父皇?”

“太子不要打算瞒着朕,”刘彻淡淡道,“朕想,你不是从上官家得知这方子。而是你派人盯了李家人的举动吧?”

刘陌的额上沁下些微汗来,叹道,“父皇英明。”

“算了。”刘彻慢慢道,声音有些微萧瑟,“朕知道你是放心不下你地娘亲和妹妹。”

“朕身为帝王,自然有知道事情的耳目。却不曾想。”他地眸中露出阴戾神色,“朕的后宫,倒有人如此行事。”

后宫中,杀人不见血。本是常事。

只是李芷这番从最不防备处着手,又是软刀子杀人,这才让他们父子双双险些裁了。若不是李芷心太狠,杀人灭口,只怕不会如此快露出痕迹。

御医署被期门军封住,其中御医们都乱成一团。御医令脸色苍白,上前向御前总管杨得意问道,“不知道杨公公所来为何?”

杨得意板着脸道,“我奉陛下之命,查看陈娘娘所用的药可有异常。”

此言一出,御医署中众人知道陈娘娘在陛下心中分量,尽皆变色。

“杨公公,”御医令勉强笑道,“说哪里话?哪个吃了狗胆敢对陈娘娘不利?更何况,陈娘娘自己便精医术,谁能在她面前动药的手脚。”

“少废话。”杨得意冷笑道,“要你查就查。”

御医令无奈,吩咐道,“将娘娘昨日用的药渣拿来。”

内侍领命,不一会儿,便捧来药罐。数名御医共同检查后,吁了口气,安心道,“杨公公,此药渣并无差错。”

杨得意楞了一愣,道,“敢对陈娘娘的药动手,自然有些高明,再仔细检查检查。”

“的确无差错。”御医令无奈拱手道,“当日娘娘开的方有茯苓,杜衡,决明子等十二味药,臣纵然看错了,也不能几位御医都看错了。”

“这样,”杨得意便蹩起眉,感到棘手,问道,“那娘娘今日用的药呢?”

“今日时辰还早,所以尚未开始煮。”

“一并拿来。”

御医令无奈道,“是。”

他接过内侍递来地药,苦笑道,“杨公公你看,并无……”他的面色渐渐变了。

杨得意敏锐问道,“如何?”

“这药,”御医令抖抖索索,说不出来。旁边有几位老御医也脸色惨白,叹道,“这药分量不对。”

若不是今日亲自拿在手中仔细看,任凭径验丰富的老御医也不会察觉,其中有些用药分量有些微的差异。

“好大的胆子啊。”杨得意冷笑道,“负责取药的人呢?”

下面有脸色惨白的人答道,“苏云刚才看势不对,在期门军还没有封住御医署之前,已经跑了。”

苏云跌趺撞撞地奔在未央宫的长廊上,意图跑到绯霜殿,向李婕妤求救。却因为心思慌乱,没有看清前路,撞在了来人身上。

“瞎了你的狗眼。”与他同样尖细的内侍声音喝道,“连皇三子殿下也敢撞?”

他浑身一缩,也不着方向,咚的一声跪下,磕头道,“奴碑冒犯了皇三子殿下,还请恕罪。”

刘闳冷笑道,“撞了我,你还想活命么?”

“来人,”他扬眉吩咐道,“将这个贱婢杖毙。”

皇三子虽不见得受宠,但杖死一个奴才的权利还是有的。

曲离听着逐渐微弱的惨呼声,打了个寒颤,轻声道,“殿下,风向已经变了。这个时候走出来,是否……?”

李芷,这次已是死定了。

杖毙了这个奴婢,并不能帮助她什么。

“所以,我才要杖毙他啊。”刘闳微笑道,“总不能白忙了这场。”

他抬头看了看天,虽已马上要到新年了,今日却罕见的吹起了东风。“刘陌,”他握紧了拳,道,“你的运气真好。”

为什么你一直能这样好运气呢?

从始至终,他要对付的,并不是陈阿娇,而是刘陌,以及他的宝贝妹妹,悦宁公主刘初。

“毕竟,若不是你们惹出的那场风波,我的娘亲怎么会孤寂死在清凉殿?”

而若要对付刘陌,必须先对付他的母亲,陈阿娇。他会毫不犹豫的出手,没有半丝不忍。

杨得意禀了苏云被杖毙的消息,宣室殿里,刘彻与刘陌都是微微一楞。

“这么巧?”刘陌狐疑道。

“是呢。”杨得意躬身道,“苏云见事不妙,逃出了御医署。却冲撞了闳殿下,闳殿下便杖毙了他。后来知道此人竟意图加害陈娘娘,殿下知自己鲁莽,此时正跪在宣室殿外请罪呢。”

“算了。”刘彻面色平静,看不清楚他的心思,淡淡道,“不过是个奴婢,杖毙了就杖毙了。又不是没了他就治不了那女人的罪。”

他恨极了李芷欲加害阿娇,二十多年的夫妻,到此时,竟是连她的名字都不愿意提。冷声吩咐道,“传朕的意思,命廷尉令张汤查抄李家,务要查明真相。”

张汤乃一代治案能吏,过了两个时辰,便来禀,李非的那个小妾抗不住,招了李婕妤指使长兄,希图通过增减用药分量加害陈娘娘一事。

刘彻勃然大怒,冷笑道,“赐绯霜殿三尺白绫,不必再来见朕了。”

东窗事发之际,李婕妤的下场便已经注定。杨得意并不出意料,低声应道,“领陛下旨。”

然而赐死的内侍顷刻回转,禀道,“李婕妤不肯接旨,求见陛下。”

刘彻怔了一怔,面上闪过淡淡的厌烦,冷笑道,“这贱妇还有什么资格要求见朕?”摆摆手,正要示意内侍不必理会,径直赐死。转眼却瞥见自己的长子站在一边,神色淡漠。于是转眼改变了主意。吩咐道,“太子替朕去一趟吧。”

“我?”刘陌怔了怔,抬眉看着自己的父亲。

“是啊,”刘彻饶有深意的道,“替朕问一问,朕待她不算薄,她何止于行此不义之事。”

不过是为君。为子罢了,有什么好问地。

然而刘陌不能这样答话,只得拱手道。“儿臣遵父皇命。”

从陈阿娇搬至长门殿后,刘陌就久未涉足未央宫。此时行在未央宫地抄手游廊间。看着未央宫的繁华妍景,竟生出点点的陌生之感,仿若雾里看花一样的隔离。

也曾是皇帝经常涉足的宫殿,绯霜殿自有她的气派精巧。只是如今,人心惶惶。

盖长公主刘嫣本就随在娘亲身边,而皇四子刘旦虽每日随师傅在别处念学,母亲出了如此大事,也早已赶回,姐弟俩守在母亲身边。戒慎的看着进来地长兄。

“没想到,陛下没有前来,”李芷微微的低下头去,苦笑道,“来的却是太子殿下。”

年轻地时候,陛下曾经赞过,她穿着粉色纱绡最是美丽。因此。她今日穿的是粉色地纱绡,抹了胭脂,严妆妆扮,梳起了最繁复的发式,用碧玉簪簪住,簪尾的一缕流苏垂在鬓边,清丽无端,看的刘陌深心一阵叹息。

这个女子,也是有着她的美丽的。

“父皇要我问你,”他慢慢道,照本宣科,“他待你不簿,你何至行此悖逆事?”

“待我不薄,哈哈。”李芷忽然开始大笑,笑的歇斯底里,笑的喘不过气来。“是的,”她发很道,“陛下是待我不薄啊。他封我一介小小宫女为婕妤,他提拨我地家人,权势炫赫,他赐我住绯霜殿,繁华富丽。可是他根本看不见我。”

再耀眼的珠光宝气,也填不满空洞的灵魂。

“十年啊。”她的声音如哭如笑,知今日已无幸理,昔日的枕边人便是今日下令将冰冷白绫勒过自己颈项之人,却连来见自己一面都不肯,却让情敌之子来问,你,为何如此。

生命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好顾及的呢?

她看着站在殿中的那个男孩子,他地轮廓很像那个人,眉如出鞘之剑,唇薄如纸。却因继承自那个女子的血统,淡化了刘彻的锐利,平添一份温和。

“我在绯霜殿待了十年,十年啊。”她喃喃的诉说着,仿佛站在面前的人是他。“你一直都在她那里,回过头也看不见我。”

她一直以为,她是为了儿子,才设计对付陈阿娇。却不料她的心思太深,深的连自己都瞒过。到了这个地步,翻出来,才看见自己的真魂。

她只是太寂寞了。寂寞像一把刻骨的刀,一日一目的剐着她的灵魂,而一个寂寞了十年的女子,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呢?

“母妃,”李芷的面上神情仿如鬼魅,连刘陌都不禁退了一步,何况她身边的一双儿女。刘旦扑到她的身上,哭道,“你不要这个样子。”

“吁,旦儿,不哭。”李芷柔声安抚,又深深叹息,“太子殿下,”她回过神来,轻轻叹道,“你,和你的娘亲,又为何要回来呢?”

陈阿娇未曾回宫的时候,这未央宫里,有无数寂寞而又不是太寂寞的女子,彼此在微笑的笑脸下相斗,彼此都拥有偶尔微波的君恩。年轻的时候,她厌恶那种日子,却在陈阿娇回到这个宫廷之后,才发现,那种生活,也是一种幸福。

至少,不是全然的绝望。

事情已经很清楚,刘陌转过头,吩咐道,“伺候李婕妤上路。”不愿亲自看,负手走出殿。

“太子哥哥。”与抱住李芷的裙褥,哭的不能自已的弟弟不同,刘嫣冲了出来,紧咬住唇,面色惨白,咚的一声跪在刘陌脚下,叩首道,“妹妹求求你,饶了我母妃吧?”

“饶?”刘陌淡淡一笑,看着这个与自己有着一半血缘牵系的妹妹。过去的十年里,她一直很安静。似乎直到今天,他才真正看清她的模样。

“我为什么要饶了她。你可知道。你地母亲,试图伤害我地娘亲呢。”他慢慢道,心中并无一丝怜惜。

刘陌想,他懂了父皇要他来见李芷的意思。

他很心狠。除了对娘亲和早早,对别的人,并无半丝不忍之意。

但刘彻认为,他还不够心狠。

皇家这个地方太污浊。而皇家的人又太不安宁。哪怕是一个刚满十岁的公主。又何曾是简单的人物?而刘彻,是想让身为大汉储君的他,更清楚地看清后宫的污浊吧。那种不甘。嫉妒,会生生的毁了一个人。

“可是。”刘嫣喊道,“她是我地母妃啊。”

“那又如何?”与他无关。

刘嫣渐渐落泪,却无比冷静,“太子哥哥今日如此行事,不怕他年

有一日遭报应么?”

刘陌失笑,道,“我很乐意看着,那一日到来之时,你如何来讨回

你的报应。”

“但是。”他徐徐道,“盖长,你似乎弄错了。能够决定饶不饶

你母妃地,并不是我。”

刘嫣怔了一怔,跪在廊上的身子微微瑟缩。

“看在你是我半个妹妹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刻钟的时间。只要你

能往宣室殿,求得父皇饶恕你的母亲。我自然不会动她,如何?”

女孩闻言,微微抬了眉,却又终究颓然跌坐在地。

刘陌冷哼一声,负手吩咐道,“动手吧。”

内侍领命,捧出盘中白绫,抛过绯霜殿的梁架。

“将皇三子和盖长公主带走。”刘陌吩咐道。

李芷微微一笑,站上了矮墩。安静的,将颈项穿过白绫打过的结。

踢开矮墩之前,她轻轻叹息了一声,“夜如其何?夜未央啊。”

夜如其何?夜未央。

虽然李婕妤已经自裁,刘彻也已下旨,处置了李氏满门。但是,事情并没有结束。

“此事,暂时不要让陈娘娘知道。”刘彻吩咐道。

于是,御医署与未央宫里变了天的时候,陈阿娇在长门殿,听着飞泓转进来地诸息。讶异重复道,“那宁澈,在各地转了一圈后,最后在齐都失去了踪影?”

“是的。”绿衣颔首道,“飞泓蜡丸里是这样说的。”

阿娇放下了怀中暖炉,微笑道,“看来,这齐王刘据,倒不简单呢。”

“暂且不要理这个,”绿衣颦眉道,“陛下派人封了御医署,我们却探不出消息,娘娘觉得如何?”

“陛下不想让我知道,我就不知道。”陈阿娇却不以为意,道,“总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毕竟服了动过手脚的药近半个月,刘彻也无法猜到,陈阿娇是否怀孕。

“陛下,毕竟时日尚短,是看不出来的。”因为失察,御医署的人都将获罪。只是,在此之前,还得解决一些问题。

“其亥,无论是否受孕,煎一寄芜子汤即可。”

便是没有受孕,喝了也无大碍。

“若阿娇真的有孕呢,”刘彻冷笑道,“你们能保证,芜子汤不伤身么?”

“这,”御医们俱都迟疑,有人硬着头皮问道,“不知娘娘近次葵水什么时候去地?”

建章宫自然有记录这些事情的女官,答道,“大约是十日前。”

那便还是有可能受孕了。而陈娘娘的身子,到底还是求稳为好。

虽说越早喝羌子汤,对身子伤害越小。但万一出了问题呢。

而且,御医们渐渐神情凝重,若有了皇嗣,陛下真的属意打去么?

刘彻淡淡叹息一声,终于颓然道,“再看一阵子吧。”

入夜的时候,他负手来到长门殿。阿娇正在烛下画着些东西,抬眉看见他,淡淡微笑,道,“你回来啦?”

“嗯。”他颔首,在内侍的伺候下,脱去了大氅,问道,“你在画什么?”

“等画好了再给你看。”阿娇道,“我听说你今日赐李婕妤白裁,她做了什么事?”

刘彻蹩了蹩眉心,叹道,“娇娇不要问吧。”

他曾经许诺要守扩她,到头来却让人在眼皮底下将她伤害。

阿娇耸了耸肩,记忆里,在未央宫里刘彻的妃嫔中,李芷是安静清雅的一个,还让她看的过眼。因为自甘泉宫后,刘彻再也没有宠幸过那些妃嫔,她倒也可以平和的看那些女子。

“只是,”她忽然想起来,“早早都十五了呢,关于她的婚事,彻儿有打算没有?”她没有兴趣拐弯抹角的讨问刘彻的兴趣,便选择直接问。

“初儿,”刘彻怔了一怔,“在世家子弟里挑一个才貌俱佳的就是。”

“世家子弟里能有什么才貌俱佳的人。”阿娇冷笑,倒是庆幸自己记得问了这一句,“我的女儿,”她道,“她的婚事,得自己喜欢才行。”

不嫁世家子弟难道嫁平民么?刘彻的眉心一跳,然而今日他颇多忍耐,只是道,“反正她年纪还小,再等一两年再说吧。”

十五岁已经不小了,陈阿娇微笑,不过,若是心疼女儿的父母,女儿多大,也还是觉得小的。

“好。”

她应道。

睡在刘彻的怀里,半夜里慢慢醒来,却察觉他并未安睡,只是望着她的腹,眼神有些变换。

腹啊。

她捉摸着今日的种种迹象,渐渐了悟。

却装作并未醒来,沉沉睡去。

无论她迟生了多少年,看了多少惊心动魄的故事,还是不能习惯,为了一个虚无的理由,曾经美好的女子,相互伤害。

当是炼蛊么?

所以,到如今,还是无法喜欢,这个天下最繁华也最荒芜的所在。

一个眨眼,元鼎四年就走到了尽头。建章宫里开始了第一轮扫法,喧喧

嚣嚣的热闹里,新的一年的钟声渐渐敲响。

新年的第一天,便是东方湄满周岁的日子。

这样的日子,陈阿娇自然是无法出宫的,只能在过后听着众人转述那场盛大的抓周。爱女心切的东方朔将笔墨纸砚琴棋书画一一备齐,连草药,女红都准备了的,放在东方湄脚下,女婴却不管不顾,只在锦缎扑就的地上爬,抓住柳宁的衣裳再也不肯放手。闹得桑家的幼子桑允一阵吃醋。

这,便算是抓周抓住的东西么?陈阿娇笑了好一会儿,对刘昙道,“也许是天作的缘分呢,这两个小儿女,配到一起也不错。”

“我也这样觉得呢。”刘昙的眉眼极柔和的。也许是新年的喜悦冲散了病气,她的身子竟好转些,闲暇日子,也能出来坐坐。而柳裔更是辞了一切事物,整日里陪在她身边。

于极祥和的气息里,通出一丝哀意来,弥弥漫谩,在每个人心头。

“只是阿裔和飞月都不干,说是这事要日后两厢情愿方好。东方朔

更是跳起来,自那之后便将宁儿当作日后要偷他女儿的贼来防。”

阿娇笑了一会儿,忽然皱眉。

“怎么了?”病中的刘昙是极敏感的,回过头来看她。

“没事。”她淡淡微笑,答道。

果然是葵水来了。

她叹了口气,妊娠一事,要看缘分。她与刘彻。子女缘皆不显的。药虽被动过手脚,却只是削减了避孕功效,并无反来助孕的说法。

时间又短。虽初始一月并无征兆,但她自己却隐隐有着感觉,并没有怀孕。到如今,也算了了心事。

只是可笑了李芷,机关算尽。误了性命,到头来,白忙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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