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恨作者:肉书屋
金屋恨第17部分阅读
出生天。而那时候,卫家君儒之夫公孙贺便正在蓝田。”
桑弘羊皱眉,不免瞥了陈阿娇一眼。阿娇含笑道,“怎么,嫌我没有直接回这座长门宫,被卫家钻了空子啊?”
“不敢,不敢。”桑弘羊苦笑道,“只是如今这局面,如何打开呢?”
陈阿娇一阵迷惘,就这样过下去不好么?没有纷争,安宁度日。如今,她与卫子夫都做地同样的选择,冷眼看对方谁先出手。可是,这场无可回避的争斗,到底是如何的缘由?
“好了,不提这个了。”柳裔含笑道,“我这倒有个消息,也许娘娘是愿意听的。我拜托魏序南往西域那边寻找一些东西。前些日子,魏序南着人来说,寻到的一样叫安息茴香的东西,我琢磨着便是孜然了。便让薜植在回京叙职时带来。”
“哦,”陈阿娇想了想道,“那便可以在清欢楼开烧烤了。只是,便找不到辣椒么?”
“娘娘,”柳裔无奈,“你当我可以无中生有变出来么?”
骑亭尉薛植抖落一身风尘仆仆,到达帝都长安。
自年前漠南之战结束后,在皇上授意下,邱泽骑军被划归振远侯李广麾下,镇守右北平。振远候成名远摄之下。倒也没有匈奴人敢冒大不讳来袭击。但邱泽骑军并不敢懈怠。依旧按着当年柳裔与陈阿娇留下地体制运行。在薛植和魏序南的朕手弹压下。倒也井井有条。
新的一年将至,他却接到调令,回到帝都。
自漠南之战后,长信侯柳裔做主,将他与魏序南地家人都迁到帝都。薛植对这个昔日上峰,还是有着很深地知遇之情和感恩之心的,也希望可以一报。更何况。在他心底,还有一个女子的身影。那么淡,却深的可以刺到骨子里。
他记得那个女子曾经笑盈盈的说过。“既到长安,不可不一尝清欢楼的手艺噢。”
因为这句话。年前在长安,新封的薛植自然也与魏序南来过清欢楼,只觉菜肴之精,歌舞之胜,布置之奇,端地无人能及。便是这座清欢楼,也有一半,是出白那十女子之手。
此时,他站在楼前。叹了口气。竟是不知不觉走到这里。清歌曼舞之声从楼内传来,尚有菜肴烹制之香味。薛植无奈一笑,还是走进了清欢楼。
“客官。”知客殷勤的迎上来,抱歉道,“今日鄙楼楼上雅室都已满,客官你看……”
薛植随和一笑,道。“无妨。”经自寻了一空座坐下,点了几道寻常菜,这才转首去看楼台。
却见楼台四角各自站了一个绿衣妙龄少女,按箫而歌。台中却有女子抱了琵琶,叮咚弹唱,声音蕴籍古雅,缠绵空灵。他认得唤作梅寄江,与陈娘陈也是颇有交情的。只是莫说他如今风尘仆仆,便是年前模样,梅寄江只怕多半也是识不得他了。
便在此时,一架马车在清欢楼前停下。马车前蓝衣人掀开车帘道,“四小姐,少爷,真地要下来么?声音尖细,不似常人。
“嗯。”一个五六岁的女孩下得车来,神色郁郁,声音却甜美,道,“娘亲答应今天出来要带我到这里来找梅姨地。却先回去了,真是的。”
“呢,”杨得意神情有些尴尬,“陈……四小姐的娘亲也不是故意的。”
“好了。”绛衣男子含笑道,“真是闹不过你,在清欢楼打个转,咱们就回去吧。”
“是的。舅舅。”女孩乖巧的道。
待得她进得楼来,薛植正回过首来,不由赞了一声,好个粉雕玉琢的女孩,一身雪衣,眉目如画,灵气逼人。只眉宇间有一种无法释怀的熟悉,细看却愈发肯定,他身为军旅中人,从未见过帝都权贵家如此年纪的小姐,出门都要带着侍卫。
“四小妞,”杨得意殷勤吩咐道,“还是快回家吧?毕竟外面不安全。”
女孩身后地男孩含笑安抚道,“杨先生放心吧,这里是清欢楼,不会有事的。”
楼台上,梅寄江的目光幽幽望来,见了他们,心下一惊,手上便弹错了一个音。匆匆收弦含笑起身,团团福了个身,四下叫好。
“梅姨,”女孩子含笑唤道。
楼上却传采一个极嚣张傲慢的声音,“我家少爷请梅小姐上来一见。”
满楼哗然。这长安城里谁不知道清欢楼的规矩。而谁又不晓这清欢楼的歌姬舞姬色艺双馨,这里面最成名的又当属梅寄江,据说本是世家女子,家境败落,方流落到此,只怕当年平阳公主家蓄之歌舞姬,也不过如此。只是清欢楼靠山深厚,无人愿意悖逆,这才将之捧到这个地步。如今竟有不识趣地想要打破这规矩,倒也是难得。
梅寄江微微皱眉,但还是向楼上雅室方向行了一礼道,“清欢楼的规矩,歌姬舞姬枕不陪客,还请大爷见谅。”
薛植皱眉打量四下,早有机灵的知客通知了掌柜。谢掌柜匆匆赶到,见了绛衣男子一行人,脸色一变,低声问道,“兰汀稚窒里坐的是什么人?”
“是洛地王家的二少爷。”谢掌柜不易察觉的皱眉。
所谓洛地王家,却是皇上宠姬王美人的家人。近年来,王美人很得圣宠,又育有皇二(三?)子闳,一时间,圣恩泽被家人,居家迁至帝都,炫赫无双。
而这位王二少爷,正是王美人的亲兄长,名作叙章,却半点不识墨水,最是仗势欺人的主。
“陈三爷,大少爷,四小姐。”谢掌柜含笑迎过去,道,“楼下吵闹。请进内室吧。”
男孩点点头,牵起妹妹的手欲行。女孩却固执摇头道,“不要,我要等梅姨。”
清欢楼上二楼雅室门扉喀拉一声被拉开,一个三十余岁的男于摇着折扇走下楼来,便是王叙章。平心而论,其实他的容貌也算得上可以,只是虚浮的气色,深陷的眼眶极傲慢的神情让人一眼望上去,就有极不舒服的感觉。
“梅小姐,”王叙章含笑一声收起折扇,“你可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可知道本公子是谁?”
“王二公子。”谢掌柜含笑迎上,示意手下将其随从若有似无的拦住,道,“王少爷,清欢楼的规矩,歌舞姬是概不陪客的,还请见谅。”
“规矩,”王叙章冷笑一声,肆意道,“规矩是什么东西?”
梅寄江悠然走下台来,将于中琵琶递出,回身嫣然一笑,竟是一幅有恃无恐的样子,道,“寄江却是不大喝酒的,只好辜负了王公子美意了。”
“你,”王叙章脸上闪过煞白,最后转成一片灰色,冷声道,“将她给我拉过来。”
陈商皱眉,便是在当年阿娇执掌后位,陈家最巅峰的时候,也不曾有陈家子弟在外如此嚣张,这王叙章,倒真是个不知长进的东西。本来以陈家如今敏感的局势,他并不欲徒惹麻烦,但看外甥女的意思,竟是一意维护这个叫梅寄江的女子到底。略一迟疑,正要说话,忽然听见偌大的厅堂里传来冷冷的声音,“不过勉强算门子外戚,便在这长安城里如此撒野,莫真当没有王法了么?”两个少年从楼上走下来。
“霍哥哥,”女孩脸色一亮。扬声唤道。
霍去病冰冷的眼中闪过一丝暖意。若不是刚才在楼上雅室中听见这个女孩子的声音,以他的脾气,未必愿意管这茬闲事。
他走到女孩面前,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四小姐,”赵破虏亦含笑道,“你怎么只记得叫他。不记得我了。”
“你们又是什么人?”王叙章地脸阴沉下来,他到底也不是愚笨到家,自然看地出先前陈商一行数人。以及刚刚下楼的黑衣少年都不是普通人,但是仗着妹妹。倒也不惧,冷声道,“奉劝还是少管闲事吧!”
“霍少爷。”谢掌柜含笑施礼。
“少爷,”王叙章身后家丁道,“这位似乎是卫家的霍去病呢?”
未央宫之中,卫王争宠,王叙章自然不待见霍去病,即便年前霍去病刚因军功获得了冠军侯的爵位,在他看来。还和他一样是外戚,只是更为受眷顾些罢了。
杨得意擦了一头冷汗,事情似乎越发复杂了。只得上前道,“少爷,小姐,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夫人该等急了。”
男孩暗中吩咐侍卫护住妹妹,摇摇头道,“既然来了。便再看看吧。”朝霍去病颔首道,“霍侯爷好。”
霍去病暗中:打量着他,观其气度,暗叹一声。
女孩回过头来含笑,道,“赵哥哥好好啊。”
赵破虏打个寒颤,道,“免了吧。我可不是去病,经不起你这样喊。”
“这对兄妹是什么身份?”清欢楼里,有人密密私语问道。
“不知道……”对面的人摇头道,“不过你看外面的马车,似乎是堂邑侯府的人。那个绛衣男子,便是堂邑侯府地三少爷陈商。”
薛植浑身一震,着眼瞥过去,果然门外马车轩昂,侧壁上着的正是一线飞鱼。
“可是未听说堂邑侯府有这个年纪的一对兄妹啊。而且,堂邑侯府与卫家不是死敌么,怎么这个女孩子看起来与霍去病还颇有交情呢?”
薛植终于忆起,适才女孩容颜给他地一丝熟悉感从何而采。那眉目之间,依稀可不正是陈娘娘的影子?
“失敬失敬,原来是冠军侯爷。”王叙章亦觉不妙,但他如何能忍受丢下这场子,逞强冷笑道,“怎么霍少也对这位歌姬有兴趣么?”
梅寄江地眼中闪过一丝怒色,无声消逝。回身走到女孩身边,牵起她的手,唤道,“四小姐,我们入内去吧。”
“嗯。”女孩应了一声。
“想走么?”王叙章挥手道,“本公子可还没同意呢。”
“得饶人处且饶人。”薛植起身,架住随从,含笑道。
“你又是谁?”王叙章斜眼看人,道,“也来插手。莫要管吧!”
“何必和他罗嗦。”旁边赵破虏不耐烦道,上前抓住一个王家随从,摔倒在地。他早看王家不顺,只是碍于身份,不得为难。如今估量清欢楼的局势,不仅陈商与霍去病同与王叙章为外戚,在皇上心中多半比这姓王的重很多。单凭悦宁公主与皇长子牵涉在此,便算有十个王美人也抵不起,便收了顾忌之心。
“怕什么,你们都给我上,他们只有几十人?”王叙章冷笑道。
王家的随从拥上,竟还有人向梅寄江而采,薛植无奈,苦笑一声,只得拦住他们。
霍去病也起了教训人的心思,冷眼在一边看。王家这此随从不过只是此一般人,如何抵得过在战场上屠杀出来的薜植与赵破虏,转瞬间就被打的风流云散,落花流水。连王叙章都被赵破虏才由冷子揍了几拳,脸上乌黑。嘶声道,“霍去病,你等着,我必要我妹子在皇上面前参你纵人行凶,殴打外戚。”
霍去病扬眉,冷笑道,“我可是半点也没动手,王二公子怎么只针对我呢?”
“你……”王叙章语结。冷笑着豫过在场的人。恶狠狠道,“有种我们走着瞧,走。”
“痛快,”赵破虏仗着霍去病在身边,对这句威胁丝毫不放在眼里,含笑转眼看向薜植,问道。“这位兄台好身手,不知是?”
“在下丘泽骑军骑亭尉薛植,”薛植含笑道。虽然衣裳上尽是风尘色,毕竟遮不住眉宇间气字轩昂之色。打量着四周狼藉,皱眉道,“只是这里地破损……”
“这里的破损便交由小子付吧。”男孩截口道,“薛大人地名字我倒是听过呢。几位如果愿意地,不妨坐下来一叙。”
“哦,”薜植好笑的看了男孩一眼,自然也就看到了陈商看向男孩的赞赏眼光。小小年纪便故作老成,到底是幸事还是不幸?他对这对兄妹颇有好感,也不推辞。道,“如此自然好。”
赵破虏亦有世惊奇,侧身看向霍去病,却见霍去病含笑点首道,“既然陌少爷有这个意思,去病自然从命。”
谢掌柜自然不可能真的让刘陌赔偿楼中损失。而且,已如今清欢楼地财力。虽然堂下桌椅器具都是名品,但并不是负担不起。
二楼最清雅的蒹葭阁被重新开出来,美酒佳肴源源不断的上来。刘陌回过头来,微笑有礼道,“杨先生,你也坐吧。”
“多谢少爷。”杨得意躬身道,“但奴婢身份低微,还是算了吧quot;
“杨先生不必过谦,”陈商含笑道,“如今在外面,也不必过份拘束,更何况,在长安臣家,谁不知道杨先生。杨先生若给我和小甥一个面子,便坐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杨得意无奈,看了霍去病一眼,见他冷面喝酒,并无异议。便在陈商下手坐下。
虽然是在座衣着最简地一位,薜植倒并无半点尴尬之意,含笑看着,只觉众人皆不俗,那位兄妹更是气度高华,仔细看来,竟是妹妹喝酒喝的畅快,做哥哥的却滴酒不沾。
酒过三巡,他含笑问道,“薛某自问身份在这帝都中不值一提,不知这位小公子是在何处听闻薛某地名字?”
“这……”刘陌迟疑了一刹,道,“自然是在长信侯处听闻。”
“哦,”薛植奇道,“原来小公子还认识长信候?”
“是啊。”
“好了。”陈商按住刘初身前的酒盅,道,“喝够了,你们也该回家了。”
“舅舅,”刘初不乐意道,“这酒又不比碧酿来,这么淡,喝不醉地。”
“那也不行。你一个公……公侯小姐,如何可以这么没有规矩。”
刘初撇撇嘴,转身向梅寄江问道,“梅姨,你都不可以来看我们和娘亲么?”
“我便是有这个心思,”梅寄江微笑道,“又如何由得我呢?”
“好了。”陈商微笑着放下手中酒,道,“清欢楼也来过了,梅姑娘你们也见了,你们也该安心回去了吧。”
从清欢楼出来,霍去病忽然负手道,“我刚记得有世事尚未和舅舅交待,先去一趟长平候府,破虏,你自行回去吧。”既然独自一人最先走了。
刘初皱皱鼻头,道,“我们也走吧。”扶着杨得意的手,上了堂邑侯府的车。回头灿烂一笑,道,“赵哥哥,薛哥哥,告辞了。”
马车轱辘,向着未央宫缓锾行去。
“薛兄是刚刚抵达帝都么?”
目送马车缓缓驰走,赵破虏含笑问道。
“是啊。”薛植道,“植本在右北平供职,前日子接到调令,便赶回长安来了。”
“说起来,”赵破虏沉吟道,“薛兄亲属丘泽骑军,是属于长信侯派系呢。”
“怎么?”薛植一怔,“大汉军中还分派系么?”
赵破虏低下头来,问声道,“虽然并不明显,但因为后宫中陈卫分立,而卫将军与柳侯爷分别与这两方有着不可切割的朕系。因此军中诸人心亦有芥蒂。”
“那么,”薛植心一沉,勉强笑道,“赵兄是属于哪一方呢?”
“我……”赵破虏略一迟疑,道,“我是一名军人,我只选择,对大汉最有利的一方。”
薛植有点讶异,“我以为,”他斟酌着用词,道,“你与霍侯爷交好,必会站在卫家。”
“去病。”赵破虏念着这个名字,温暖一笑,“我之所以能和他交好,只因为他和我抱持着同样的信念。去病,他是我愿意追随的。”
“可是,如今看来,这个陌皇子,倒也不是简单人物呢!”
“陌皇子?”薛植一怔。
“你看不出来?”赵破虏含笑道,“除了陈皇后的一双儿女,还有谁会唤堂邑侯府三爷一声舅舅?”
“我以为,”薛植喃喃道,“以为……他们是堂邑候府某位庶出小姐的孩子。”
“哈,”起破虏轻嗤一声,“庶出小姐所出如何能有这样地气度薛植语塞,连忙去看那驾马车的踪迹,却早已走远,连惊起的灰尘,都尽皆落下。
毕竟,他如何能想到,本应锁在九重深宫中的皇子公主们,会在这样的日子里,毫无防备的出现在清欢楼。
无朔。六年末
绯霜殿容华李芷产下皇四子与皇五女。
在宣室殿忙完一天政务下来,刘彻坐在御辇之上,抚额闭目,心中忽然浮现起那张颊若芙蕖的容颜,听得身边杨得意轻声禀道,“皇上,长乐宫到了。”
“唔。”他轻应道,踏上长乐宫的阶梯,问道宫人,“太后近日如何?”
“太后娘娘今日身子好多了,早起的时候进了药。如今丹阳候夫人正在殿上陪着太后。”长乐宫人跪在地上,禀道。
“嗯,”他拂袖道,“退下吧。”进得宫来,果然见金娥跪坐在王太后脚下,轻轻伺候。见他进殿,连忙起身行礼道,“参见皇上。”
“免。”刘彻舍笑道,“娥儿有空就多进宫来陪陪母后吧。有你在身边,母后的心情必会好很多。”
“是。”
“娥儿毕竟有自己的家啦。”王太后睁开眼,道,“让她老这么陪着哀家,总归不太好。”
“是。母后。”刘彻应道。
“彻儿,新皇子公主的名字取好了么?”
在王太后的示意下,刘彻搀着她起身。
“嗯。”刘彻漫不经心道,“皇子名旦,公主,便叫嫣吧。封号作盖长就是了。”
“盖长,”王太后回味了一阵,欣慰道,“倒也不错,彻儿.,今日娥儿。进宫,求乐哀家一件事。哀家捉摸着并不是大事。便答应了。”
“哦。”刘彻不免看了金娥一眼。目光虽无锐利,金娥还是有点心惊胆战的低下头去。他勾唇一笑,道,“娥儿.若有事,便直接与朕说便是了。若是朕能做到,如何会不答应?”
“也没什么大事。”王太后含笑道,“娥儿嫁给淮南一一丹阳候也有数年。一直无生养,总归不好。娥儿说前些日子飞月长公主曾与她说,若是在夫家近宗收养一个孩子。最好是女孩子,多半能带动命盘中的子女宫运来。但刘迁毕竟是皇族子弟。娥儿心动之下,有点为难,这才找到哀家。”
“飞月?”刘彻若有所思,沉吟道,“娥儿可有满意人选?”
“陈娘娘说,江都翁主细君,如今年纪尚幼,善解音律,柔顺可人。是极好的。”金娥道,“若可以,娥儿必会善待。”
“细君,”刘彻念着这个陌生地名字,无谓一笑,“她乃罪臣之后,若得娥儿收养膝下。倒也是喜事一件。”
“这么说,”王太后望着他,道,“皇上是同意了?”
金娥见刘彻含笑点头,心下欢喜,拜倒道,“谢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