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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恨第15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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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恨作者:肉书屋

金屋恨第15部分阅读

么唤雁儿,雁儿无权干涉。但同样,雁儿愿意怎么唤师傅,师傅也管不了。”

“……是。”

“悦宁公主的身子如何?”

“小公主年初曾发过一次病,之后调养得理。只要不出太大意外,应该不会有问题。”

萧方答道,淡淡一笑。

陈阿娇怔怔的望着师傅,数月不见,师傅更加清瘦。当年落难,柴门初见的时候,她便觉得,这个人有着谪仙人的风度。那么风雅,风轻月白。极至后来拜师,又对她百般照顾。多年相处,实在是有着亦师亦兄的情份。可是如今,到底淡了。

萧方不像桑弘羊,柳裔,更不是刘陵,有着共同穿越的情分,纵然风吹雨打,总有一份不可撼动的亲昵。

他只是师傅,纵然超凡脱俗,还是在这个时代的范畴。

“既然陈娘娘如今回来了,还请为方转奏皇上。”萧方拱手为礼,道,“悦宁公主已无大碍。萧方闲云野鹤,实在待不惯未央宫,还请求去。”

“好。”陈阿娇答道,缓缓笑开。纵然是尚无拘,也能看清,她笑靥里隐藏着的哀伤。“这也是我能为师傅做的最后一件事。雁儿自当尽力。”

“那个,……”她迟疑问道,“那个莫飞轩,与朝天门到底有什么仇?”

“那是他与我的私怨。”萧方道,明显有些不愿多谈,“这次连累飞月长公主,是我的过失。”

“陵儿想来必不会怪师傅的。我来尚医馆,还有一件事。”她缓缓垂眸,道,“近日里总有些失眠,想调一些宁神香,安心宁神。”

“那些熏香都是当日娘娘自行调制,方并不精通。”

“不要紧,我说药名,你帮我抓药就是。”她好脾气的道。

“白薄荷五分,防风六钱,杜衡五钱,羌活酒炒五分,酒连一分,酒芩二分,白茯苓一钱,人参二钱,甘草五分,破故纸一钱,枸杞子一钱.”她念道。没有错过萧方眼中闪逝的一抹惊愕。(药名我乱说的,不要有人跟我考证。)

“先要一个月的份吧。”她作势想了想,道。

“嗯,娘娘这药配的也是颇具水准了。”萧方沉吟了一阵,道,“若是将白薄荷减去一分,再添一味半夏,安神效果更佳。”

“多谢师傅指点。”陈阿娇含笑低下头去,道,“那便按师傅说的制吧。”

“嗯,”他点点头,转身吩咐道,“弄潮,去取了药来,交给陈娘娘。”

良久,陈阿娇丧气的低下头,道,“师傅,雁儿告退了。”

她出得医堂来,见廊角转过来弄潮,少年将药交给她,偏头打量她半响,道,“你不回唐拉山么?”

“是唐古拉山。”她虽然心情不好,但还是被少年给逗的一笑。今时今日,还是这个少年有着最纯挚的反应,一如当年。

“噢,”弄潮却不在意,径直追问道,“是么?”

“嗯。”她点点头,道,“不回了。”

“为什么?”她淡淡一笑,柔声道,“你怎么不去问你萧哥哥?”

“他不开心。”少年很直接了当的回答。

“这世上,能够真正开心的人,能有几个呢?”陈阿娇淡淡道,含笑吩咐,“以后我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顾你萧哥哥。他喜欢喝茶,找桑弘羊要。要用纸笔了,到任何一家息岚园都可以拿的到。师祖若是想喝酒了,酿酒的方法我已经交给郭解了。”

“知道了。”弄潮不耐的翻翻白眼,还是有些舍不得,道,“陌儿和早早也不回去么?”

“他们也回不去了。”阿娇一笑,回声吩咐尚无拘道,“回去吧。”也许,让他们远离开这场纷争是正确的吧。陈阿娇边走边想,既然身为物外的武林中人,如何好陷到这种诡谲的政治风云中呢。

她转过芸萝殿,眼看长门宫就要在望。迎面几个侍女拥着一个宫装女子走来,那女子一身陵稠红裳,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却是美人等阶服饰,一双凤眼微挑,说不尽的妩媚风流,并不行礼,含笑道,“原来是陈娘娘呢。”

第四卷凤栖碧梧五十二:闲来垂钓碧溪上

那个凤眼微挑,说不尽的妩媚风流的女子含笑道,“原来是陈娘娘呢。”却是敷香殿的王美人王沁馨。

陈阿娇自然知道,这个王沁馨,是民女出身,一次刘彻出宫游猎,带回宫来,是近来最受刘彻宠爱的妃子,育有皇三子刘闳。

她一笑,这个王美人,也许毕竟是小家碧玉出身,竟是连卫子夫的恭谨慎微也无,嚣张跋扈,若不是仗着君恩尚在,在未央宫里,怕是一天也活不下去吧。可是,刘彻的君恩,又能持续几时呢?

“王美人是到我长门宫来么,可有获得圣允?”

王沁馨脸一白,望了阿娇身后的尚无拘一眼。自陈皇后罢黜长门,未央宫就有个隐形规矩,妃嫔不得近长门宫。长门宫位于未央宫以北,同以宫名,当不属于未央宫范围。她仗着圣宠,不在意避忌,意图看一看未央宫中讳莫如深的废后,可是若是被皇上知道,到底不好。只得道,“我不过是来芸萝殿看看,何曾欲往长门?”

“噢,”陈阿娇拖了长音,吟道,“那王美人便慢慢看吧。”径自绕过她,往长门宫去了。

“陈娘娘不也是未得圣允,私自出宫么?”身后,王沁馨这次的脸是气白的,扶着侍女夏音的手,冷笑道。她不同于宫女出身的李芷,没有见识过陈皇后当年专宠后宫的锋芒,见其这般不给自己这个帝王宠姬面子,恼羞成怒道。

“哦,也?”陈阿娇含笑回头,倏的笑容一收,冷道,“你若是没有到长门,如何知道我曾出过宫?”再也不回头,一路去了。

“娘娘,”在宫中待了这么多年,尚无拘不可谓不精明,由这些日子来皇上若有所思的眼神,了解皇上对这位自幼一同长大,废黜多年的前皇后,竟还是有很多眷恋的。那么,在这个时候稍稍示好,对他绝对有百利而无一害,只是任由他自认人老成精,也看不懂长门这位主子的行事。

“这位王美人颇受圣宠,娘娘又何必这么不给她面子呢?”

陈阿娇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一笑道,“尚公公,多谢关怀,我自然是有道理的。”

长门宫内,绿衣等人已获释意,含泪跪在宫门前,见陈阿娇远远行来,叩拜不止。

“你们拜我做什么?”阿娇有些头疼。

“娘娘为了我们一些奴婢,去向皇上求情,这份恩德,奴婢永生难忘。”成烈含泪道,其余人等皆附和。

“你们不会忘了,是我偷溜出宫,才害的你们受连累吧?”陈阿娇有些哭笑不得了。

“主子不会有错,错的一定是奴婢。”莫愁泣拜道。

陈阿娇无奈挥手道,“你们都起来吧。”心知主从思想已经如同烙印般刻在这些人心上,不是她能撼动的了。她所能做的,只能是在可以善待他们的地方尽力善待,略表寸心了。

回到般若殿,刘陵已经坐在其中,含笑回头,道,“我只道小红帽去见大灰狼,却没料还能全身回来啊。”

陈阿娇脸上一热,见众奴婢四下收拾,没有注意,这才放心,含笑道,“你们也跪了许久了,先下去歇息歇息吧。”

“是。”众人躬身退下。

“你便只会说我,你呢?”陈阿娇笑着坐到她身边,促狭道,“如果说郭解是你的红玫瑰,伍被是你的白玫瑰,你是愿意要床前明月光呢,还是胸前朱砂痣?”一路从即墨回来,她自然看的出,郭解对刘陵有情意,暗暗替梅寄江可惜,那么一个千灵百巧的人儿,终于痴情一番付流水,流水年年照落花。

“你胡说什么呢?”刘陵跳起来,呵她痒,直到她讨饶,方才放过,道,“茜儿喜欢伍被的。”

“可是他喜欢的是你。”陈阿娇肯定道。

“我的事并不重要,”刘陵一双眼滴溜溜在她身上转了一圈,盯着她的唇,诡笑道,“唇都肿了,呵呵,做坏事了吧?”

陈阿娇一怔,苦笑道,“这么明显么?”

那,刚刚,师傅也必然看出来了吧?她沉思着,随口道,“对了,我刚刚答应他,以制火药为代价,继续住在长门宫。”

“噗……”刘陵正在喝茶,一口喷出来。“你疯了?”她想睁圆眼睛,做色道,“一旦有了火药,就会进入热兵器时代,不知道他会打到哪里去?”

“我又没说真的要做出来……”陈阿娇无辜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我不是不明白的。反正我们这阵子在长门也闷的够久了,不如就做些无关痛痒又华丽丽的东西,糊弄交差吧。”

元朔六年的即墨风云,虽然说凭了两个女子对历史的洞知,将结局翻转,但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惨刻还是让她们心灰意懒。以至于在重归长门这段时间十分的安分守己,当作是养精蓄锐,休养生息。

楚庄王莅政三年,无令发,无政为也。不飞则已,一飞冲天,虽无鸣,鸣必惊人。

“对了,”刘陵眼睛一转,道,“伍被说,你的那位干娘和干弟弟,都回京了。

“是么?”终于听见一个让人开心的消息,陈阿娇笑开来。

“只是我始终有些不放心,”刘陵垂下眸,沉吟道,“如今你带着陌儿回归长门,”她指了指椒房殿的方向,“卫子夫不可能一点都不忌讳,若她私下里有什么动作,可莫要防不甚防啊。”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陈阿娇倒是毫不介意,微笑道,“此时她怕还是惊弓之鸟,掩饰行藏都来不及,暂时是不敢找我麻烦的。”

“当年的废后风波,据我猜想,”陈阿娇笑意盈盈转脸,望着刘陵,“当是淮南翁主刘陵和卫子夫朕手布局,恰好切合了皇上的心思。”当年陈阿娇失位,乃是阿娇,刘彻,刘陵,卫子夫,馆陶大长公主无人合力施为的影响,而如今,刘陵明显的阵前倒戈,以及刘彻隐隐的态度改变,无不让卫子夫心下不定,最是在这个时候,最要谨言慎行,毕竟她已身居高位,并不想过去的事情将一切繁华葬送。

“所以,卫子夫现在要做的绝对不是攻,而是守。她会想尽一切办法将元光五年事迹的痕迹抹去,”刘陵反而因为身为当事人,对当初的内幕不甚了解。但她一点就通,昂起下颔,冷冷一笑,“只是她就算明白也不敢坐以待毙,而人为了遮掩某样事情的痕迹,必定会留下新的痕迹。”

陈阿娇敷衍一笑,心下叹息,如今以旁观者的冷静立场客观去看,她并不认为,卫子夫当年的选择是错误的。正如当初阿娇为后之时,也不曾给过卫子夫好看。那个被世人传唱“生女无怒,生男无喜”的女子,能够在刘彻的未央宫安稳的当了三十八年皇后的女子,没有这点心机,反是奇怪。后宫自古如战场,尤其皇后又是妃嫔必争之地。战场,是不讲仁义道德的地方。成王败寇,才是至理。只是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最后的仲裁者,还是皇帝。如果说当年卫子夫在幕后与刘陵朕手,将陈阿娇拉下后位,暗合了刘彻的心思。但刘彻对后宫中人的搬权弄势,还是颇为忌讳的。

最难揣测帝王心。陈阿娇一阵烦闷,索性抛开不想,如果不是逼不得已站在如今这个尴尬的位置,她又何尝想与与卫子夫为敌。从某个角度上说,这实在是一个伟大的时代。歌姬可以做皇后,骑奴可以当将军。可是,却因为不得已的原因,要将这个神话毁去。

“我到甘泉宫后,彻儿与我很冷淡,我很苦闷,楚服说,做一场法事,或许可以改变这种状况。”这是最初的时候,阿娇告诉雁声的话。

记忆中的楚服,那个在元光五年阿娇被废中扮演着举足轻重的分量的女巫。有着一张圆圆的脸蛋,和看似悲悯的眼眸。

“皇后娘娘,在宫中行法事,终究不敬的。更何况,这是一场谁都说不清后果的法事。”最后,是楚服叹息的声音。

元光五年,楚服被腰斩。

元光五年,陈阿娇罢黜长门,随后被人追杀。

元光五年,韩雁声来到西汉。

那一年,阿娇的破釜沉舟,换来的是刘彻的勃然大怒。那场法事,算是湮没在历史尘埃里。

“陵儿,”阿娇唤道,有些迟疑,“你记不记得关于楚服的事?”

刘陵摇摇头,眨眼道,“你知道我失忆了么。不过,”她想了想道,“元光五年跟随我到京城的是雷被。我曾听说过一些,隐约楚服和我,卫子夫都有关朕。”

“那么,”陈阿娇垂眸,“是什么能让一个一心只有道术的女巫明知必死,也要构陷一位皇后?”

而他们四人的穿越,到底是因为什么力量?

始汉之朝,对巫蛊之术惧惑之烈至极。纵是骄纵如陈阿娇,也没有勇气尝试的。

当年的一场法事,最终演变成巫蛊。

事实上,元光五年那场祸事,于陈阿娇,于刘陵,于卫子夫,都是一个不愿碰触的伤疤。

一个女子,不是天生便会耍权弄势的。而三个女子,都在那场事变后,渐渐成长起来。

那么,刘彻呢?

当年三个女子,共同依恋的那个男人,冷眼旁观着一切的一切,是不是如看笑话?而这个冷酷的帝王,在多大程度上,对她们了如指掌?

第四卷凤栖碧梧五十三:钟鸣鼎食堂邑府

“奴婢奉陈娘娘之命,将长门最好的明前茶送来,给皇上尝尝。”长门宫内侍成烈跪在宣室殿,叩首禀道。

“哦,明前茶。”刘彻含笑玩味着这个名字,道,“这名字不错。”

“此茶据说是清明之前,采摘最嫩的茶芯所制。最是色泽绿润,芽峰显露,汤色明亮。是以唤作明前。”

“杨得意,”刘彻一笑,吩咐道,“将这明前茶煮来一试。”

“是。”杨得意躬身道,上前来取。

“杨公公谨记,我家娘娘说,”成烈低首道,“煮烘焙茶,用泉水最佳,武火急沸,刚煮沸起泡为宜,冲泡水七分满为好。顷刻即可饮用。”

“你倒是颇具机灵么。”刘彻不免多看他一眼。

“是以陈娘娘方遣奴婢来宣室殿送茶。”

须臾,明前茶已送到。刘彻端起茶盏,看盏内茶汤呈浅碧,清澈明亮,叶细小嫩绿,匀齐成朵,芽芽直立,栩栩如生,香气清高持久,香馥若兰,不由赞了声好字。

成烈道,“娘娘还吩咐奴婢向皇上请旨,下月初十乃馆陶大长公主的寿辰,娘娘希望可以带着两位殿下往堂邑侯府贺寿,略表孝心。”

“哦?”刘彻一顿,徐徐沉眸道,“孝乃百善之先,陈皇后能以此为念,朕心慰,焉有不准之理?”

明前茶入口,果然是甘醇无比,齿间流芳。刘彻却没有了品茗的心情,将茶盏摞下,淡淡道,“你先下去吧。”

“是。”成烈恭敬拜道。

元朔六年冬十月初十,乃是馆陶大长公主六十寿辰,历经三朝的大长公主,可谓冠盖京华,虽然经历了女儿阿娇后位被废的打击,但刘彻念在当年扶位有功,对堂邑侯府愈发善待。故此,馆陶大长公主虽然影响力远不如前,还是京城不可忽视的人物。待到寿辰正日,候府门前更是车水马龙,宾客盈门。

“客人都到了么?”堂邑侯府门前,如今的堂邑侯陈越庶弟走出来,问道,

“禀二少爷,到了十之六七了。”陈朗躬身道。

这时,一辆马车从街角转来,拉车的两匹马通体雪白,唯蹄上带一点黑,雄骏异常,在堂邑侯府门前停下,未惊起一点灰尘。马车两侧镶着微纹,却是宫廷制样。

“是了。”陈商一喜,吩咐道,“大开府门。”

马车长驱直入,到了内院才停下。陈商上前道,“恭迎娘娘回府。”

车内,陈阿娇低低应了一声。待两个孩子并刘陵都下车后,这才抱着一盏纸灯掀帘。嫣然一笑,道,“多年不见,三哥安好?”

堂邑侯府子弟排名,陈商正是行三。此时他看着下得车来的女子,心中迷惑。虽然并不是同母所出,但陈商对这个陈府本辈唯一的嫡小姐还是了解的。过多的宠爱惯出了阿娇骄纵任性的脾气,纵然在皇上面前,也半分不让。以致落得罢黜长门的结局,在他看来,并不是偶然的事。但是,七年的时光真的能如此程度的改变一个人么?眼前的女子,虽然眉宇间隐藏着傲气,整个人却柔和下来,清亮如廊下开的正好的秋菊。

“嗯。”在陈朗的咳声提醒下,陈商这才回神,忙道,“大长公主在内早就等久了。娘娘快点进去吧。”

百年的富贵沉淀,堂邑候府自然是一片堂皇富丽。不逊于京城内任何一家候府。

陈阿娇低下头来,微笑着道,“我还没有送寿礼,哪好意思就进去呢?”

“娘娘说笑了,只要娘娘来了,就是对大长公主最好的寿礼了。”陈商含笑道,“何况,娘娘不进去,如何送寿礼呢?”

“我的寿礼却偏偏是要在外面送的。”陈阿娇微微一笑,捧出手中宫灯。陈商这才看清,这灯中空,乃是用息岚阁最好的牛皮纸,蒙在竹篾上所制,纸上用细小的毛笔,大大小小题了近百个各不相同的寿字。心思别致,也是极难得的。

“陵儿,把火折给我。”

陈商看着她捧着宫灯,走下庭院,在空旷处点燃,轻轻放了手去。然后,在他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那灯借着风势,竟冉冉升起。时值秋日,天高气爽,刮的是偏西风,一路朝着内院方向飞去。

“那是什么?”内院里很快就有人发现,问道。

精巧的宫灯在空中漂浮,明亮的火光将外壁上的寿字映的越发清晰。缓缓随着风向远方漂移。

“也没什么,那是娇娇念娘亲多年疼爱女儿,无以为报,特意花了半月时间,亲制一盏宫灯,提了百个寿字,祈愿娘亲长命百岁。”陈阿娇微笑踏入道。

“何必弄这些东西。”刘嫖含笑走来,挽住她的手,爱怜看道,“眼圈都重了,你便能来,就已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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