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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娇第43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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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娇作者:肉书屋

金屋藏娇第43部分阅读

是担忧陈娇做事过绝,将卫青犯上之事摊开在天下人面前,想来提点一二,没想到这位陈娘娘的脑子竟然如此清醒。

甘泉宫烽火既燃,天下咸知甘泉有变,纷至沓来的援军一定会追问原因。卫青毕竟是大将军,在刘彻拿定主意前如果让人知道他带兵进入甘泉宫,那么他的罪只怕是不治也得治了。而刘彻纵使匆忙之下令人拿下卫青,又焉知他心中是真的打算除去这一良将奇才,还是说只是暂且收监,来日再寻发落之法呢?

看着桑弘羊离去之后,她终于可以轻舒一口气,她知道这位桑大人会将一切都安排妥当的。她微微转过头,对一直守护在身边的郭嗣之说道:“嗣之,甘泉宫已经没有危险了,你替我去送几封信吧。”

“是。”郭嗣之应道,他知道如果不是非常重要的信件,她是不会派他亲自去送的。

“第一封信,是给纪稹的……”

淮阴县,城西。

淮阴是淮河以北的一座小县城,它的北面是曾经最强的诸侯国楚国,南面是已经反帜昭然的淮南国和江都国。这座小城夹在三大诸侯国之间,动弹不得,而自数日前,有一队军马自北而来驻扎下之后,整个县城就更加的人心惶惶了,幸而这支军队纪律严明,除了令气氛变得更加紧张外,并没有扰民之举。

这一天的天气相当的好,有一个白衣男子坐在淮水右岸的一块大石之上,失神地望着天空,他的边上立着另一个白衣男子,冷冷地望着他。

“坐下吧。”石上的男子便是纪稹,他转头说道,“这里可是韩信垂钓,漂母赠饭之所。”

“那又如何?”霍去病生硬地回嘴道。

“你以前看兵书的时候,不是很崇拜韩信吗?现在来到人家的故乡,好歹要好好纪念一番啊。”纪稹冷淡地说道。

“所以你在这个小城停留了这么些日?”霍去病挑眉说道,“微之,这个理由太可笑了。”

纪稹终于转头正视他,说道:“霍去病,我说过我的事情你别管,别以为你是冠军侯,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必要的时候,我会让人把你扔出军营的。”

“叫我别管?”霍去病严厉地扫了他一眼,说道,“我只是不想看你走错路,不想我们多年的交情化为乌有……”

“不想多年交情化为乌有?既然如此,那一日,你就不该拦我!”纪稹不等霍去病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若不是你把我打晕,这个时候我已经到甘泉宫了。”

“……甘泉宫的狼烟不过一日便熄灭了。那时候,就算你带人全力奔驰,也赶不到。”霍去病淡漠地提醒道。

纪稹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恶狠狠地说道:“所以,你最好保证,这狼烟是我姐姐自己命人熄灭的。如果她们出了什么事情,我这一辈子,绝对不会原谅你!”

纪稹甩开手,头也不回地离开,在他心中实在是恨极了霍去病那一日的行径。如今甘泉宫的狼烟熄灭了,而身在京城的李希等人也没有什么消息传来,那一头的情况他完全不清楚,带着军队更是进不得退不得。

被留在原地的霍去病望着他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平静的容颜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苦笑,悠悠叹道:“微之,你知道吗?你和舅舅真的太像了。其实你的选择我早就知道,却还想着,或者真的可以寻到一个知音。其实从一开始,你我心中最重要的东西就是不一样的……”

“也罢。早就该知道,你放不下陈家,而我也放不下卫家。虽然你不姓陈,我也不姓卫……”

纪稹没有听到霍去病最后的感叹,他烦心地回到军营,令小兵拿出他的宝剑,正要找人练武,就听到有人求见。来人正是郭嗣之,这可是给了纪稹一个大大的惊喜。他知道郭嗣之以保护陈娇为己任,如果陈娇有危险他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冠世侯!”郭嗣之没有多说废话,从怀中抽出一封信递到纪稹的手中,说道,“这是娘娘交给你的信。”

纪稹急急撕开信封,果然是阿娇的笔迹,只将甘泉宫中所发生的事情简单说明了一下,表示自己和刘葭如今都安然无恙,让纪稹放心,并提了一下卫青下狱之事。

纪稹看完之后,有些怅然若失地放下信纸,那位五度出塞,逐得匈奴北逃的卫大将军终于一步错步步错了吗?而自己……

待得他醒过神来,郭嗣之早已经不见,而一边还站着一脸为难的亲兵,他开口问道:“侯爷,冠军侯他……”

“他怎么了?”纪稹得了甘泉宫的消息,心情平复了许多,忽然想起自己这段日子来对霍去病态度恶劣,忽然有些忧心起来,赶忙问道。

“他走了,留下一封信。”亲兵拿出信件递到纪稹手中。

“微之,相交一场,去病视君为今生知己,料得君亦如是。然,情分亲疏终究有别,今日君为陈娘娘之事迁怒,我并不怪。去病自忖,他日若卫家遭难,实难弃之不顾,君若阻我,亦必翻脸相向。当年,我二人为陛下所迫读尽诗书,书中曾有‘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之语。去病至今日方悟此乃至理。甘泉宫中胜负应分,去病先行回京,北军之去留,随君心意,惟愿君之决断上不负天,下不愧心。去病字。”

纪稹看完信,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轻声说道:“去病啊去病,你可知道,纪稹已经不必抉择了。你说你不能弃卫家于不顾……你这个傻子,是想用全部的功勋甚至自己的性命去换得卫家人的性命吗?”

“侯爷,要不要去追冠军侯?”

“追?”纪稹机械地重复着亲兵的话,忽然他像是醒悟了一般,说道,“自然是要追的。”

霍去病惯骑黑骏马,此刻他为了掩饰身份穿的只是普通的白衣,他端坐在马上,彻底的黑和彻底的白对比鲜明,一如霍去病的心。纪稹就这样跟在霍去病身后,他亦是一身白衣,只是他骑着的是一匹白马,白马银鞍,陈娇以前总是说他就像武侠小说中走出来的侠士。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骑着,也不说话,只是沿着淮水缓缓行着。终于霍去病转过头,说道:“纪稹,你知道,其实我很讨厌你这么死心眼。”

纪稹回之一笑,说道:“我知道啊。”

“如果你能够抛下长安城里未央宫中那些纷乱,带上刀剑离开,你我联手,天下大可去得,你知道吗?”霍去病行了一阵,又转头说道,“给我上万骑兵,我就可以和你一起打到你那姐姐说过的欧洲。”

纪稹仍然是笑,说道:“我相信我们可以。”

霍去病的神色微微有些黯然,说道:“可是你如果不死心眼,如果能够放得下长安,你就不是我喜欢的那个纪稹了。”

纪稹听完之后,开口说道:“霍去病,其实我也讨厌你这么死心眼。”

霍去病却没有回答他,只是停下了马,等着他靠近。

“如果你别这么看重卫家的血脉至亲,带上你的刀剑离开,你就可以永远也看不到那些丑恶的一切,也永远不必伤怀。”纪稹的马终于到了霍去病身边,可以与他并立对视。

纪稹伸出手,放在霍去病的眼睛上,然后用一种极为感叹的语气说道:“你的眼若别将一切看得这么清楚,你的心若能稍稍对这个人世屈服,你真的会快乐很多。”

“可是那样,你就不是我喜欢的那个霍去病了。”纪稹放下手,不意外地看到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自己。

霍去病双腿一夹,骏马又开始缓缓行着,这一次纪稹没有再跟上,只是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纪稹的心忽然觉得有些冰冷,虽然这一天有着难得的太阳,望着那个略显寂寞的背影离去,纪稹的冷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那个离去的人。

这个高傲的傻子,是个嘴巴死硬的鸭子,他爱卫家之深切不输于卫青,只因为看不惯卫家人的某些作风而与之对抗,却又在私底下默默为卫家做事。他不愿辩解,也自认不需要任何人的谅解,受再多的苦也不说出。

他知道,这一去,他们不会再有那曾经以为可以天长地久的深情厚谊,因为他这段日子的所作所为伤了他,以他的高傲又怎么能容许自己肝胆相照的朋友背叛自己?能够亲自赶到淮阴相劝已经是放下了所有的身段了。他中午的那一声“绝不原谅”却是真正深深刺伤了他。

这一去,不会再有人在他伤心时陪他喝酒、舞剑、谈兵法、论天下……

这一去,不会再有人在他开怀时陪他骑马、踏青、评人物、品美酒……

这一去,便是青山不在,绿水难流,后会无期。

只因为他有他要保护的卫家,他有他要保护的陈家。

“侯爷,你没有告诉冠军侯信中所说的……”亲兵提醒他。

“何须说?他见我毫无焦急之色,早已经猜到结果了。”纪稹听到自己如此回答,“回去吧。我们在淮阴停留了这么些天,淮南王也该急了。”

淮南王的确是急了,任谁的家门口被人堵上这么些精兵也会急的,虽然来自甘泉宫的烽火狼烟一度让他洋洋得意,自以为得计。但是一天以后,他就发现那狼烟竟然熄灭了。

仅仅一天的时间,两殿之争就有了结局吗?难道废后竟然如此的软弱无力?不!纵使废后无能,她的母亲也不可能坐视不理的。刘安很了解自己那个权力欲极强的堂妹,正是因为昭阳殿有堂邑侯府做靠山,他才相信这场争斗在短时间内是不会结束的。

“父王不必担心。”刘陵自然知道自己父亲的担忧,开口安慰道,“纵使废后被制住了,这场争端也不会就此结束的。驻扎在淮阴的那位可是阿娇姐姐的义弟啊。他和阿娇姐姐感情深厚自不必说,便是为了自己活命,在卫氏掌权后也得考虑自身的立场。父王何不派人招降他?如此,我淮南又添一精兵良将。”

刘陵的脸色憔悴,但是精神却已经稍稍恢复了,可以开始给自己的父亲出主意了。

“陵儿这主意是好。只是,不知道该派谁去才能说服此人呢?”刘安听完点了点头,说道。

“女儿去吧。”刘陵说道。

“什么?不可!不可!你是千金之体,怎可以……”

“父王,我不去,淮南还有更合适的说客吗?”刘陵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刘安的推搪,说道,“女儿愿意为父王冒险,我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

“待父王登上皇位之后,请将甘泉宫赐予我作为长公主行宫。”刘陵说话时,面容很是平静,仿佛这个要求真的不值一提。

刘安立刻就猜到了女儿的心意,他叹道:“陵儿,你何必如此……难道竟然要在那人葬身之所度过余生吗?”

“这与父王无关。”刘陵站起身,说道,“我现在去准备了。”

甘泉宫,云阳宫。

“陛下真的这么着急离开甘泉宫吗?”缇萦担忧的声音传了出来。

脸色已经恢复正常的刘彻微微一笑说道:“朕已经着人准备了车驾,义侍医亦可随行照料,想来不至于出什么问题。”

“可是,陛下此次遇刺昏迷半月之久,毕竟元气大伤……”

刘彻提高声音说道:“缇萦夫人,朕仅仅是狩猎时不慎落马罢了。”

缇萦自然知情识趣,立刻改口道:“是,陛下不慎落马。”

“夫人不必忧心朕,你只要在此好好照顾娇娇就可以了。”刘彻训斥完缇萦,低头给了陈娇一个笑脸说道,“你之前太多劳累才会动了胎气,在宫中可要好好养着,朕还盼着你为朕诞下一个皇子呢。”

“你……”陈娇本想劝他好好休养自身,但是想到如今长安城内的复杂情况,只怕是他一日不现身就要混乱一日,便又住了口。她知道刘彻身体底子好,为人又有些爱逞强,伤还没大好就强支起身体了解甘泉宫的情况,指挥桑弘羊做这做那的,如今能动了,自然迫不及待要回京去收拾残局。

“不必担心朕。”刘彻握紧她的手说道,“你只要好好照顾你自己就可以了。那个赵破奴,朕看是个人才,如今郭嗣之又不在你身边,暂且让他来照顾你和葭儿的安全吧。”

陈娇知道自己的反对肯定无效了,只能转而对淳于义吩咐道:“义侍医,陛下的身子就托付给你了。”

“臣必不负娘娘所望。”淳于义低首道。

刘彻走出云阳宫,立刻看到桑弘羊在外面等候着。

“陛下,大将军已经在寒露观等候陛下。”桑弘羊低声说道。

“知道了。”刘彻状似毫不在意地应道,“你去安排车马吧。到辰时我们便离开。”

桑弘羊身形微滞,随即答道:“是,陛下。”待得刘彻远去,他才喃喃自语道:“他为你五度出塞,为你训练出了威压诸侯的精兵,最终竟然只肯给他这不到一盏茶的接见时间吗?”

……

“罪臣卫青叩见陛下。”虽然被拘禁了数日,但是卫青的神色还是那样的从容不迫,丝毫不像个生死不知的囚犯。

“大将军青,于匈奴侵扰甘泉之时带兵救驾,功莫大焉,朕特加封为大司马大将军。仲卿,你何罪之有?”刘彻没有令他起身,只是低头望着那个稳稳跪在地上的身影,看着那略略有些凌乱的发髻。

卫青的身子微震,顿了好一会才说道:“臣谢陛下隆恩。”

“仲卿,你做过的事情,朕会永远记得。”刘彻衣袖一挥,转身离去。

而卫青却一直跪在地上,不曾抬头,这一刻在他的心中或者想起二十年前,那第一次的相遇,那时的刘彻是个有志难伸的天子,那时的卫青是个身贱心高的马奴,那时候他们一起接受那个隐居于平阳侯府的绝代智者的调教……

刘彻放过了卫家这一次的不敬,因为,卫家为他做过的事情,他都记得。而卫家这次的举动,他亦会永远记得……

“陵翁主果然天姿国色!”纪稹迎接刘陵坐下之后,举杯敬道。

“侯爷的风采亦是当世无双啊。”此时的刘陵已经完全是一副风流做派,眉梢眼角间都是勾人的风情。

纪稹心无旁骛自然不会被她的外在所迷惑,对于她的眼波只是回之微微一笑,然后说道:“翁主此来,不知道何事?”

“刘陵,是来完成将军的一个心愿的。”刘陵笑道。

“心愿?”

“侯爷领兵至此,却在淮阴举步不前,不正是在观望吗?若大事不妙,天下间,也惟我淮南可以为侯爷报家仇啊。”刘陵十分直白地说道。

“那么,翁主是认为,稹一定会答应翁主喽?”纪稹问道。

“本来陵也无把握。不过,前日,陵恰好接获了一样东西。”刘陵故作哀叹地说道。

“哦?是什么?”

刘陵拍了拍手,立刻有几位侍女走了进来,手中捧着各式银盘,上面覆有白布。纪稹一时也不知道刘陵这是做什么,便静默不语,看着她行事。

刘陵站起身,走到第一个银盘前,掀开第一个盘子上的白布,上面是一件女孩子的衣物,淡绿色的衣裙上有着一块一块的血污。

纪稹的眼神瞬时阴沉了下来,问道:“翁主这是什么意思?”

“侯爷何不自己来看呢?”刘陵问道,“我记得这是广玉公主最喜欢的衣裙,还是当年侯爷亲手为她缝制的,想必侯爷肯定不会认错吧?”

纪稹坐在原地不动,抿唇说道:“以淮南王的财力物力,要找人仿制一件这样的衣物,实在是太简单了。”

“也许。”刘陵脸上的神色不变,依旧笑眯眯地掀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银盘上的白布,上面放的都是发饰、玉佩等女子的贴身之物,纪稹不觉抓紧了酒杯,说道:“翁主真是煞费苦心啊。就算是仿造的,也算得上以假乱真了。”

“侯爷,”刘陵回眸一笑,说道,“我们淮南经营了几十年,消息的确能比你快些的。侯爷现在疑我使诈,但是看了这第五样事物,应当就不会了。”

第五个银盘之上,放的是一封信,笔迹自然是纪稹无比熟悉的。刘陵玉手一挑,拿起那封信,交与纪稹,说道:“侯爷若不相信,大可以自己打开看。”

纪稹低头看了看,面上露出一丝犹疑,最终将信件捏紧,说道:“翁主且先下去休息吧。”

刘陵看到他这个样子,心中一喜,知道此计或者已经成功了,便说道:“自然,此乃大事,侯爷要好好想想。”

刘陵一走,纪稹便将那封信扔到了一边,丝毫没有拆开看的意思,引得一边的亲兵问道:“侯爷为什么不打开看看啊?”

“有什么好看的。无非是用姐姐的口吻劝我速速离去,莫思报仇之类的话语。”纪稹的脸上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若不是先得了姐姐的消息说不定还真被他们骗了。淮南王数十年的经营,果然不可小视啊。只不知,这些贴身之物,他们究竟是从堂邑侯府拿到的还是从宫中……”

再看了一眼那些衣物首饰,纪稹转头问道:“之前去江都国的那些人回来了吗?”

“已经回来了。在旁边的帐子里等着呢。”

纪稹点了点头,匆匆向一边的营帐走去。营帐里有几个穿着夜行衣的男子在候命,纪稹一眼扫过竟然没有看到自己想见的人,语气不由得冷了下来,问道:“人呢?”

那几个男子迅速分开,纪稹看到了里面床上躺着的一个小女孩。那女孩子睡得十分香甜,在众人的注视下,还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翻了个身。

“侯爷恕罪,属下等未能接得江都王后,仅仅迎回了这位小翁主。”

“王后呢?”

“王后……她的双腿已然折断,不便于行,所以只是令我等带翁主离开。并且说,她身为江都王后自当与国俱亡才对得起先王。”

纪稹听完,悠悠一叹,说道:“世间女子,为何总是这么痴呢?这位小翁主,叫什么名字?”

“王后说,翁主闺名细君。请侯爷将她交与徽臣翁主好好抚养。另外……”那士兵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交给纪稹,说道,“这是王后交与侯爷的。”

纪稹撕开信封,展开一看,“冠世侯如晤,值此江都将覆之际,陈后仍然能够念及我母女二人,行云甚是感激。今有一语相告,陈后在江都时之旧事,刘建已然查知,行云不知此事与陈后是否相害,万望小心。柳字。”

正文第七十三章浮生长恨欢愉少

元狩元年的冬天,特别的寒冷,鹅毛大雪覆盖在街道、宫殿、花枝树梢上,整个长安,白茫茫一片。街道上行人绝迹,偶尔会在那一片白色中奔跑的,只有为各路官衙送信的宦官和差役们,这样的天气里,即使是依靠劳力生活的普通人也都不愿意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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