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我如何不爱你[HP]作者:肉书屋
教我如何不爱你[HP]第24部分阅读
,手一挥,卡库斯手里一直握着的那根木棒轻轻抖了一抖,而后一缕细碎的粉末簌簌地落下,继而整根木棒都化作了齑粉,飘落在地下,成了小小一堆。
巨人的加盟很重要,所以在谈判态度上一定要采取审慎的方法——但是,这也并不意味着一点强硬手段都不能使用,不是吗?适当地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对于谈判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随手解开卡库斯的石化咒,没有再理会继续石化着的巨人古戈和同步翻译先生,塞拉施施然离开了石屋。
出了屋门,才发现外面空无一人,撒加似乎并没有守在外面。
谈判取得了阶段性胜利,塞拉的心情轻松了一些,她踏着悠闲的步子,慢慢向自己的石屋走去。
其实巨人谷里的风景还是蛮不错的,北爱尔兰的高大树木生成的片片林莽环合,一弯冷月高高悬挂在枝头……
——等等,一弯?冷月?
塞拉猛地抬头看向月亮,那一弯月亮好像小小的钩子一般,散发出淡淡的苍白的光芒——新月刚刚过去。
新月刚刚过去?那现在——应该是这个月的上旬了?
塞拉呆呆站在原地,只觉得浑身都僵硬了,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难过地翻腾起来,某种说不清是忧是喜是悲是乐的情绪渐渐充盈全身。
既然早就过了月初,可为什么——她一向比日历还要精准的月事,却至今还迟迟没有到来?
她条件反射一般地,直接就想到了离开霍格沃茨之前,她与西弗的那次……
难道?!
夜探
塞拉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千头万绪一起涌入脑海,惶恐、惊诧、欣喜、彷徨、惧怕……种种复杂激烈的情绪纷至沓来,一时竟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一切都还是她的猜测而已,也许只是因为最近太忙了呢?或者是心理压力太大而导致的——毕竟,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塞拉抿了抿唇,抬起头扫视巨人谷,四野依旧寂静,半个人影都没有。
她深吸了口气,举起魔杖,轻轻点在小腹上,一点莹黄|色的光芒在魔杖尖端亮起。
是的,不论如何,她都得检测一下,那到底是不是——
“塞拉,你在干什么?”
熟悉的优雅华丽的声线传来。
塞拉轻轻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回头,只是举起魔杖向身后一指,一道锐利的白色光柱从魔杖尖端喷涌而出,带着呼啸的风声射向撒加。
撒加微微皱起眉头,修长的右手举到了额头前,划出了一道银色的弧线。疾驰而至的白光一触到弧线,立刻就四散裂开了,变成了无数细碎的璀璨的小光点,继而,白光与弧线一起慢慢消失了。
然而,随着白光和弧线的消失,一缕晶莹的银发也从半空中缓缓飘落。
撒加看了一眼那缕落地的头发,断口处十分整齐,看起来就像是被利刃割断的一样。“我记得塞拉以前可不是这样喜欢吓人的啊。”他嘴角牵起一抹优美的微笑,丁香色的眼眸闪过一道光。
塞拉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把魔杖收回口袋里,昂起头越过撒加身边,朝石屋走去,一边说着:“对于突然间出现在我背后的人,我向来是这样的态度。”
石屋里隐隐透出的黄|色灯光,在塞拉身上勾勒出黑色的剪影,映入银发媚娃的丁香色的眸子里,仿佛还带出一圈模糊的光晕,更显得她的背影苗条纤细。
他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石屋门的后面,唇角的笑容始终不变。
塞拉刚刚在自己床上坐下,撒加就走进来了。塞拉感到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转了一圈,但她并没有抬头去看他,也并没有说话。奇怪的是,撒加也一反常态地没有说一句话。
就这样,两个人沉默地各自窝进各自的被窝里入睡了,由于撒加一直在身边,塞拉根本无法使用魔法来验证自己心里的那个想法。
——可是,如果是真的,那该怎么办呢?
塞拉闭上眼睛,眉毛轻轻皱起,眼前又浮现出那人夜空一般的黑眸以及——那仿佛永不改变的冷酷漠然的眼神。
如果……如果是真的,他会——怎么样呢?
不知为什么,想到这里,塞拉心里突然升起一阵带着寒意的涩涩的疼痛——几乎不敢去想象斯内普得知这个消息时的反应——是的,一场掩人耳目的婚姻的产物,根本就是个错误,是个弥天的笑话,你又能期待什么呢?
这样胡思乱想着,过了不知多久,塞拉终于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良久,撒加睁开了眼睛,他缓缓坐了起来,下了床,来到了塞拉床前。
窗外一弯冷月,并没有足够的光芒可以照明,但是媚娃的眼睛却还是能够清晰地看到女孩的脸庞。她的眉毛轻轻皱着,脸色有些苍白,下巴尖尖的——每次这样仔细地看她,都会发现她比以前要瘦了。
撒加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掩住了丁香色的眸子。他抬起手,放在塞拉脸颊上轻轻摩挲,继而俯下上身,微微迟疑了一下,缓缓凑近女孩淡粉色的唇瓣。
“嗯……西弗……”呢喃的低语声传来,塞拉眉头皱得越发紧了,有点不安地翻了个身,似乎是做梦了。
撒加身子一滞,唇停在离她很近的地方,不动了。他的呼吸略略有些急促,银色长发垂下来,扫到了她的脸庞。
就这么僵了一会儿,他猛地直起了身子,手掌离开了塞拉的脸庞,转而拿起了她放在一旁的魔杖。
“闪回前咒。”他低声说着,那根魔杖的尖端立刻亮起了锋锐的白光。撒加左手做出了几个繁复的动作,白光消失了,继而亮起了一小团莹黄的光芒。
“这是!”撒加的瞳孔骤然紧缩,握着魔杖的手猛然收紧,唇畔一向优雅地弧度早就消失不见了。
他僵立了一会儿,脸庞掩在阴影之中,无法看清他的神情。他木然把目光移到塞拉的小腹上,呆呆地看了一会儿,咬了咬唇,才轻轻把塞拉的魔杖放回原位,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留不留
直到真正开始跟巨人生活在一起,塞拉才知道,巫师界的这个种族,跟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也没什么两样。他们并没有属于自己的定居地,当然也没有田地或者是果园——整个巨人谷占地广阔,当他们把某片森林里的动物差不多都捕猎干净的时候,就会向其他的森林迁徙。
卡库斯虽然已经答应了塞拉同邓布利多结盟,但对于和伏地魔结盟的事情,他却始终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所以塞拉和撒加只好一直呆在巨人谷里。当然,巨人们迁徙的时候,他们也得跟着。
距两人刚刚踏入巨人谷的那一天,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现在,他们已经跟着巨人来到了更加靠北的某片茂密的原始森林里,这里的天气比南部要糟糕多了,气候非常寒冷,到处都是高大的常绿针叶植物。
当然,由于这里气温更低,所以这里的野兽们——吃起来也更加的美味。
况且,巨人们也不太敢向南部迁徙,因为支持捕杀巨人的巫师们通常都会定居在温暖的南方。
自从一个多月前的那一天起,撒加就一直跟随在塞拉身边,除了两人需要方便的时候,几乎是寸步不离,塞拉根本抽不出时间来作那个检测魔法。
——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塞拉微微垂下头擦拭自己的魔杖,这样想着。
那天早上醒来之后,第一眼就发现压在魔杖下面的那根头发不见了。显然,在自己睡着的时候,有人动过那根魔杖。
再联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当然不难猜出那个人是谁。显然,撒加已经开始产生了怀疑,而且说不定还用了闪回咒——但是,他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来,依然保持着优雅从容的潇洒模样。
一想到这里,塞拉的眉头就忍不住皱得更紧,稍稍侧目,看了屋子另一端正坐在床上专心致志对付长袍袖口的褶皱的银发媚娃一眼,暗暗叹了口气,刚刚抬起来想要轻抚小腹的手又放了回去。
低头看了看表,差不多快要五点了。即将进入雾月的北爱尔兰,白昼的时间正在一天一天地变短,现在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由于这里的环境更加恶劣,所以巨人们自从来到这里,就立刻调整了作息时间,几乎是天一擦黑就准备入睡了,也不再举行什么篝火晚会——在寒冷的地方,火种总是珍贵的东西。至于那只永不熄灭的古布莱仙火,那可是古戈独享的宝物,不可能拿出来给大家伙用的。
塞拉抿了抿嘴唇,把魔杖收进衣袋里,站起身向屋外走去。
“塞拉?”意料之中的,撒加的声音带着微微上扬的语调,从屋子另一端传来。
塞拉挑了挑眉毛,回过身皱着眉看向他。
“这么晚了,外面很冷——”撒加一笑,起身走了过来。不知为什么,即使天气很冷,他也依旧只是穿着轻薄的长袍,仿佛感觉不到寒冷似的。
“如果你是想问我出去干什么的话,我会在办完事之后回来告诉你的。”塞拉扯出一抹微笑,打断了他的话,“很要紧的事情——时间紧迫。”
“哦,不,女孩,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撒加唇畔笑意更深,他抬起右手放在塞拉的肩膀上,微弱的白光亮起,塞拉顿时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暖和了许多。
“这样的天气里,出门怎么能忘记用保暖魔法呢?”撒加轻轻说了一句,唇畔的笑容倒显出几分暖意来。
塞拉看了他一眼,微微点了点头:“谢谢。”说完就踏出了门。而撒加却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跟上来。
塞拉心里有些奇怪,但也没放在心上。今晚,她要去做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巨人们的聚居地一片寂静。塞拉心里一直很好奇巨人们的石屋究竟是用什么样的材料建成的,隔音效果的确很好,连那样雷鸣般的鼾声都可以一丝不漏地挡住。
她向这片聚居地的东南方向走去,那里是另一位颇有势力的巨人——高高马的住所。
是的,这位在原著中杀死卡库斯从而破坏了巨人和凤凰社结盟的黑胡子巨人,她可决不能再让他坏事了。
最近,高高马已经有点沉不住气了,开始频繁地挑衅卡库斯,并且也得到了相当一部分巨人的拥护。
所以,她决定在今晚实施一场暗杀。
当然,之前她并没有和撒加商量过。有些事情,先斩后奏总是更有效的解决方法。
她来到了高高马的石屋外面,隔得近了,才能隐隐听到里面轰鸣的鼾声。
“闭耳塞听。”塞拉低声说出咒语,一时,她就只能听到一片嗡嗡声了,这样才能确保不会被里面那位的鼾声震聋。
她推门走了进去。高高马四仰八叉地躺在厚实的野熊毛皮上,睡得正香,胡子一颤一颤的,晶亮粘稠的口水从嘴角流了下来。
塞拉皱了皱眉头,轻轻“啧”了一声,蹲了下来,拔出魔杖,把魔杖的尖端塞进高高马的耳朵里,手指微微一抖,魔杖尖端似乎有微弱的光芒亮了一下,而后,高高马的鼾声戛然而止,再也不动弹了。
这是隶属于黑魔法范畴的梦杀咒,适于杀死睡梦中的人,其优点是无声无息无光无色,最适合暗杀。
塞拉站起身,面无表情地看着魔杖尖端那一块块浊黄|色的蜡状物——巨人的耳屎。
她闭了闭眼睛,叹了口气,给魔杖施了个清洁咒,又解除了自己的闭耳塞听咒,才掉头离开了高高马的石屋。
踏出屋外,清冷的月色夜景一如一个多月前的那个惊疑之夜。塞拉看向自己和撒加的石屋的方向——门口并没有人。
她轻轻咬了咬嘴唇,心跳微微加快了一些,绕到了高高马石屋的后面。那里有一小片茂密的树林。
塞拉轻轻倚在一棵雪松的树干上,垂下头看着地上斑驳的树影,心头有些茫然又有些紧张,手里攥着魔杖,一时竟在犹豫到底该不该使用那个魔法。
呆了一会儿,她忽地又微微笑了出来:她在紧张个什么劲儿呢?这一个多月以来,她的月事依旧没有来,这几乎已经可以确定了……是的,没有什么的,不是吗?
她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心绪,尽量不去想斯内普会有什么反应——恐怕,那除了让自己的心更痛,也不会有什么其他的结果。
她抬起魔杖,轻轻点在自己小腹上,莹黄|色的光芒再度亮起。
她的蓝眼睛睁大了,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一点如豆的荧光。
仿佛风中的残烛一般,黄|色光点微微闪烁了一下,瞬间变成了血红的颜色。
塞拉瞪着那点红光,呼吸有些急促起来。她的手指紧紧地攥着魔杖,微微颤抖着,指节都发白了。
心里首先涌起的是沛然而至的喜悦。是的,她要做妈妈了,而且——而且是她和西弗——在这世上她最爱的人——的孩子,她胡思乱想着,也许除了西弗的爱情之外,这应该就是梅林送给她的最珍贵的礼物了。
每一次和西弗亲热之后,她都会偷偷地熬制魔药来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她比任何人都明白避孕措施的重要性,尤其是这种做戏一般的婚姻——但是,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这个孩子还是来了,这实在不能不说是一个天大的惊喜。
可是——
塞拉闭上眼睛,顺着树干滑坐到了地面上。
右手轻轻抚摸着小腹,巨大的喜悦过后,马上袭来的却是椎心的痛楚。
她的身份从来都只是不可告人的双面间谍,她的婚姻从来都只是掩人耳目的戏码,甚至她的爱情——从来也都只是单方面的追逐。
她的爱情促成了她的身份,她的身份促成了她的婚姻,她的婚姻……促成了这个孩子。
可如果所有这些“因”都只是可悲可笑可叹的错误的话,那么,这个“果”,又会是什么?
她的爱情、她的身份、她的婚姻——都不会允许这个孩子的存在。
怀胎十月的艰苦、养育孩子的辛劳,都不是现在的她能够胜任的。
这条路已经这样曲折坎坷,如果再多出这样一个孩子——那么很可能她和西弗都会因此而送命。
塞拉紧紧咬住嘴唇,眼睛瞪得大大的,努力仰望着头顶被树冠遮蔽住的藏蓝色的夜空。
似乎已经很多年不曾流泪了。
“宝贝,妈妈爱你。”她轻轻说着这句话,一遍一遍地重复着,仿佛是在诀别。
忽然,她的怀里有什么东西闪烁了起来,透过黑色的斗篷发出一闪一闪的光芒。
是她跟斯内普联系用的镜子!
塞拉心里一紧,几乎是立刻就收拾了心情,从怀里掏出镜子,焦急地唤着:“西弗,西弗,怎么了?”
镜面散开一圈圈的涟漪,斯内普的面庞浮现了出来。依旧是黑油油的头发、大大的鹰钩鼻、蜡黄的肤色……而且似乎消瘦了许多,脸上写满了疲倦的神色。
“塞拉……”看到塞拉出现,斯内普的黑眼睛微微亮了一亮,轻轻蠕动着唇瓣吐出那个名字,仿佛整张脸庞都散发出光彩来。
“西弗,出什么事了?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看到他憔悴的样子,塞拉的心一阵揪痛,又是止不住的担心,难道霍格沃茨又出什么事了?
“……对不起。”斯内普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轻声说,“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只是——”
“只是什么?”听到他说并没有要紧的事,塞拉松了一口气,但心还没有放下。
“邓布利多让我教圣人波特大脑封闭术。”提到那个姓氏,斯内普的语气又冰冷了起来,流露出嫌恶又愤怒的神色,“那个可恶的巨怪小毛头,他刚才——居然——”
看到他这样的神情,塞拉心里一动,想起了什么,没有说话,只是用蔚蓝的眼睛担忧地看着他。
斯内普抿了抿唇,黑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是的,你绝对意想不到——那个孩子,和他傲慢自大的父亲一样可恶!他——他居然胆敢看我的冥想盆——”
“西弗……”塞拉轻声唤着,伸出手在镜面上轻轻摩挲着斯内普的面容,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他心情不好就想到找她来倾诉——这当然令她感到高兴,但是一想到那个被哈利看到的“最痛苦的记忆”又是与莉莉有关,她的心里就又是一阵涩痛。
“波特心里肯定也不会多么好受的,”她温柔地看着他,微笑着,“这回,他可是亲眼见证了他那英明伟大的父亲是怎样的愚蠢而又狂妄呢。而且——西弗你这样生气干什么?就那么在意那个小男孩的看法吗?我可是会吃醋呢。”她微微皱起眉头,佯作委屈地说着。
斯内普嘴角忍不住略略扬了一下,果然,自己之前料想的一点都没有错,就算有天大的怒气,只要一看到这丫头的脸庞,听听她的声音,他的怒火立马就能消去一大半了。
“你们现在怎么样了?和巨人的谈判还没有进展吗?”他决定不再讨论扫兴的救世主男孩,转换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