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颜重展作者:肉书屋
娇颜重展第1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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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关中大旱:草根,可不是那美味可口的折耳根,干涩、僵硬,却仍然被那些饥饿不已的人们拔得干干净净。是啊,面上的草都被蝗虫啃噬殆尽,唯余了那土下的根,和树面的皮。草叶、树叶……一切酥软可食的东西都入了那虫儿的贪腹。它,可是能吃下和自个儿身子等量的东西的啊!吃完了这地界儿的,便辗转入下一站。流动性是那么的强,懒懒的骨头,为着省那些微的力气,便顺着风起伏,到下一个绿草盈香的天地。所以知道了蝗灾的爆发,众人无不祈祷!祈祷着风儿不要惦念自个儿这偏乐土。
地都龟裂了,那高高翘起的近隙的土块,昭示着旱情的严重。寥寥无几的湖泊,水位严重下降。而这又给蝗虫的滋生、繁衍提供了绝佳的场所。偶然被碰了后腿的虫儿,突然间青春期爆发,变得喜欢跟大伙儿一块,其实……是喜欢上了一位娇美俏佳人罢了。使得他不得不对这佳人的家人大献殷勤,还不是的防着情敌的入侵……
恢复了些力气,坐起来挑开帘子向外望去。太阳炙烤着大地,本就无草泽被的土壤越发的生硬,地似燃了火,马儿的步子也迈得有气无力。饿殍遍野的景象倒是没有见着,只是境况一定能够不怎么好吧,这热气兀自往马车里钻。不想受罪,放下了帘子,这车还真高级,应该有隔热的设施的吧。
又过了好一会儿,在我耐心即将用尽的时候,终于传来了杨得意的声音,到了。杨得意打开了车门,我挣扎的想起身下去,无奈,力不从心。刘彻嘴角成了45度,起身抱着我下车,这朝客栈走去。他把我放在凳子上,杨得意已经吩咐人打点好饭菜,亲自监督他们做好。毕竟皇帝的饮食,来不得半点马虎。
桌上摆的是腌菜,现在只有这东西果腹了吧。不过总算还是有吃的呀。我津津有味的吃着,刘彻双眉微蹙,但还是硬着头皮吃了起来。他大概从来没吃过这么简便的饭食吧。
“公子可是觉得这饭菜难吃?”忍不住想逗逗他。“这儿还有吃的已经很不错了,公子也知道,遭灾的人不少啊。不然公子也不会请了馨儿来呢?”
“通在阿娇眼里,就是那不知疾苦的主儿?不分五谷的人?如果是那样,通就不会和阿娇来这儿的。”通?既熟悉又陌生的称呼,我称他公子的时候,他已经打定主意以这名行走民间的吧。
“阿娇不敢质疑公子,公子那么重视灾民,千里迢迢的奔赴灾区,有那么关心黎民的人,是天下之福,社稷之幸。”恶心自己一把,这时候还有心情给人戴高帽子。
“哦,阿娇也这样以为吗?”这笑的灿烂的主儿,不会以为我接纳他了吧,浑身一阵鸡皮疙瘩。
天气很是闷热,倒在凉床上将就了一宿,身子都有些僵了。小二送了洗漱的水进来,随意打点一番就下楼去找饭吃。
“馨儿起来了啊,快过来吃饭,有你最爱吃的小米粥哦。”满面春风的人直招呼我过去。他……怎么也来了?
催厨辣手
只是……
灰头土脸的人,脸上沾惹了不少黑黑的东西,分不清是什么;一身白衫弄得皱巴巴、脏兮兮的,怎么看都像刚从废堆里钻出来。手……手怎么还像被烫伤了?只是那双满含着喜悦的闪亮双眸,透出些精神的气息,他……
“文浩,你这是……”不解的问道,他……不像是不会照顾自己的人呀!
“这个……馨儿,你快吃吃,看好不好吃。”给我盛了粥,期冀的看着我。呃……这状况……难道这早饭是他煮的?
“哦……好。”别扭的端着那粥,战战兢兢的舀了一勺,他煮的,能吃吗?碗里飘着切得乱七八糟的鸡肝,只是那颜色……颜色……看起来像是没煮熟的样子,顿时就不想吃了。只是看到那期盼的眼神……终于下定决心把那没鸡肝的粥送入口中。混着鸡肝的腥味,和那不知是甜是咸的口感,真的真的很想吐。可……不吃也太伤人了,毕竟人家是为我下厨呀!忍着那欲呕的感觉,狠心的吃了好多勺。
“馨儿,好吃是不是,我就知道,那么简单的事儿怎么可能做不好,来来来,馨儿,吃鸡蛋。”他高兴的夹了煎过的荷包蛋,放在我面前的盘子里。底面糊了,中间的蛋黄……流得出水来。
“那个……馨儿,我都煎了好多吃了,这个……是煎得比较好的。”他尴尬的解释着。“下次,下次一定煎得更好。”扯出个不自在的笑脸,盯着我的筷子。又是这眼神,唉!忍了,就当是历练自己的胃。这鸡蛋,本来生的也能吃呢!心底自我安慰着。
好不容易填了点东西,放下碗筷,示意自己吃好了,文浩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看我吃了不少,他也自己盛了些,见势不对,我立马打岔,“文浩,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你不会是一直都知道我在这儿吧”
“啊,馨儿,我先吃点东西,我也是昨晚到的,今儿早上很早就起来做饭,什么都还没吃呢。”正欲送我口中,我不依。
“不行,说清楚再吃。”
他不得不放下碗,“我一直派人暗中保护着你和霄儿,那天你一被劫走我就知道了的,然后一直尾随着你们,昨儿你们在这个住下,我也就住了进来。他虽然身边只跟着四五个人,可是暗中有不少人跟着,我也不敢轻易动手把你抢回来。”大内高手,皇权,他可真不敢随意动手,不然,那是和整个大汉朝作对呀。
“那你……怎么去厨房了呀,不是君子远庖厨吗?”
“君子远庖厨?馨儿,浩可从未说自己是君子。”脸上挂着那熟悉的邪魅,“再说我娘对厨艺可是一窍不通,而爹爹倒是厨艺好手呢?只是浩未曾学过。”英俊的脸庞难得得爬上几丝红晕。
卓夫人是江湖女子,不会厨艺也正常,只是没想到卓父居然精通,也没有迂腐的念头。这对夫妇,把古代夫妻的范式颠倒过来了,倒是难得啊。不过,他二人不顾家人的反对,兀自结为夫妻,本就需要莫大的勇气。能抛开这世俗眼光,也算是意料中的事儿。不然,也养不出卓文君那古灵精怪、敢作敢当的主儿。
看着他手上的烫伤,“你……不会把厨间给烧了吧。”
我走神了许久,没注意到他正吃了勺粥,被我的问话呛在当口,或许还夹杂着那难吃的味道吧,“嗑,嗑,馨……馨儿,这粥真难吃,你怎么吃得下?看你平时随便弄两下,都可以美味可口,我怎么就煮出这味儿呢?”想到我似乎一直阻止他吃,也忍着怪味吃了不少东西,文浩心下一阵感动,我却没想让他继续转移话题。
“哼,说起这个我就有气。那锅里放了猪油,准备煎蛋,可不知这锅怎么着就燃了起来,我赶紧掺了瓢水,没成想那火非但没泼灭,反而飘水面上燃的更旺。还好旁边的厨子拿了锅盖把火给闷灭了。下次,下次就知道用盖子闷它,馨儿别生气了。”文浩说着他的“壮举”,终于意识到我脸色不好。
“不擅长这个,就别逞能。以后不要进厨里了,出了什么事,我可陪不了伯父伯母一个活蹦乱跳的儿。”
活蹦乱跳?她当自己是悦儿?文浩满脸黑线,“馨儿!”
“别叫,生气着呢。”
“好好好,我不进还不行吗?”他哪有那么笨,真把房子给烧起来?不过,今儿看掌柜的那脸色,自己给多少银子,他也不会再让自己入厨里了。唉,这些人真是大惊小怪。他虽然满口认错,可一脸的不以为然。
“小二,把这些撤下去吧,随意上点早饭,能填肚子就成。”
“好嘞!客官稍候片刻。”
“你多少再吃些,然后去洗漱一下,把衣裳换换,这个样子,成何体统?”亏他还敢来大厅里,也不嫌丢人。
“待会儿就去,只是馨儿,这样也没什么,江湖行走,哪有随时干干净净的?再说,我这不赶着给你备饭,还没来得及换吗?早饭都还没来得及吃呢?”他……他怎么就全无当初的冷酷样儿呢?
店家倒是积极,不一会儿就摆上了饭菜,样子总算正常,“馨儿,来,你也在吃些。”
正说着,刘彻从楼上下来了。
“王公子,杨公子,早啊,正吃着呢,你们要不一起用些?”杨得意随时都跟着,也不知道累。“对了,这位是卓文浩卓公子,我文君妹妹的哥哥,也是家人,刚刚碰上的,同路。文浩,这是王通王公子,杨德杨公子。”杨得意的大名随着刘彻也是名扬天下,一道改了。
我卖力的介绍着,可文浩只是抬头示意一下,又继续吃东西了。而刘彻则是面无表情的点了下头。在文浩对面坐了下来,杨得意站在他身旁。
“杨公子,你也坐呀。”杨得意没敢回应,只是看着刘彻。“坐吧,在外面,不必拘礼。”刘彻总于发话。
“是,公子。谢谢夫人!”规规矩矩的坐到我对面。
“你们可要吃些?要不,我让小二重新送些过来?”
“不用了,夫人。我家公子在屋里用过了。”刘彻没再说话,不得已,杨得意代言。
这两人,对面坐着。一个面无表情,浑身散发出冷气,都快抵空调了;一个没心没肺的吃着他的早饭,对于加入的两人毫不在意。说来,这环境不同,养出的人还真不一样。刘彻身在宫廷,长在宫廷。从小面对着尔虞我诈,钩心斗角,一不留神就粉身碎骨,早就收敛了情绪,挂上或冷漠或温和或威仪的面具,当然他的温和从来都是对女人,做什么都规规矩矩,一板一眼,从不失皇家气度和规格,不然,会有一对老顽固诟病。而文浩身在商家,长在江湖,做事全凭心意,毫无拘束。时而冷酷以对,时而嬉皮笑脸,时而焦躁难耐……怎么说呢?总之,看起来像个活生生的人吧。不知是不是驰骋商场和江湖日久,霸气却丝毫不输刘彻,目中无人的样子,也相似。你看,知道皇帝坐跟前呢,还自顾自的吃着他的东西,不是目中无人,是什么?
刘彻虽然离了宫,奏折还是一路快马加鞭的送到他手里,等他批完再送回去。他今儿寅时六刻(早上四点半)就起来批奏折了。卯时四刻(早上六点)的时候来报,说那男人去庖斯捣腾了。其实他知道,那男人从他们离开长门没多久就尾随在后,赶得还真快。他还琢磨着那人什么时候会现身呢,没成想和他们住了同一家客栈,还这么早起来做膳。
消息陆陆续续传来,说那男人火都生不燃,塞一堆柴火进灶孔里,点半天都点不燃,反而冒出浓烟,熏得他眼睛都出水了,还一个劲儿的咳嗽。照说他们行走江湖,会生火才对,可能灶火和野火完全不同吧,后来还是找了店小厮帮的忙。再说切那鸡肝,使剑的手还真搞不定厨刀,切得大一块小一块,还差点儿切伤了手。煎蛋的时候,锅里的油不知怎么燃了起来,还好他身手灵活,闪得快,不然这眉毛、头发一定焦了,一瓢水倒进去,火非但没熄,还飘在水面燃得更旺,旁边的厨子一看不对,眼明手快的操起锅盖把火给闷灭了,对着那男人抱怨一顿,那男人也不生气,反而心平气和的请教一番,继续做饭去了……
听到那男人就这样邋里邋遢的端着亲手做的东西去大厅等阿娇起身,他再也坐不住了,真想立马下去撵了那人,打破他的苦肉计。可手里的奏折还剩了些,都是些军国大事,一刻也耽误不得,他只好耐着性子批完。
他的客房紧挨着大厅,打开窗户就可以看到厅里的状况。他知道那男人去了那儿,就紧闭了窗户。只是,没多久就传来那男人嘻嘻哈哈的声音,和阿娇无奈的话语。他……他真是坐不住了。阿娇怎么可以那么亲切可人,那么颠喜毕露呢?还隐忍着吃着那煮的不知是什么怪味的东西。是因为那个男人吧,阿娇在他面前从来都是冷漠淡然,从来都是客客气气,客气得他像个外人。外人?是啊,在她眼里,他早已是外人了啊。
终于摆平了手里的事情,吩咐好一切。走下楼去,看着他们的互动,真是刺眼。该死!他真想杀了那男人。只是……就算他是帝王也不能随意杀人呀,难道说那人玩弄皇妃?这……让他的面子往哪儿搁?而且,那样的话,他和阿娇怕是永远也回不去了吧。家人?她居然当那男人是家人,心在滴血,那他……算什么?
蝗沙漫天
“馨儿,我先上去换换衣裳,收拾一下。王公子,见谅!”
“卓公子,自便。”
吃完早点,文浩就回房打理他的门面去了。这两人……王不对王吧,唉!
“阿娇是考验我的耐性吗?”刘彻阴晴不定的说着。
“考验?哪里!阿娇本也不想掺和朝廷政事,是公子掳了阿娇来的,公子说这话该先问问自己才是。”
“阿娇,你的产业,是为自己还是霄儿?你就不怕被扣以谋反之罪?”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公子如想那么决绝,自便!只是朗朗乾坤,公子堵得住悠悠众口吗?民心背向,公子上位之人,如何把握,自有分寸,何必为难阿娇?”
“为难?阿娇,你不要忘了,你是我的女人,如何敢当着我的面,和那j夫厮混?”
“你的女人?j夫?公子说笑了。如果是你的女人,那也是从前之事,一纸休书,恩断义绝;至于j夫?公子眼里阿娇已是滛妇,且为已弃之妇,公子又何必介怀?公子应该离我这滛妇远远的,免得玷污公子一世清名。”说来这刘彻虽然招惹了不少女人,到底都还是无婚无主的女人呢,想到另一位千古之帝——李世民,哥哥的女人,弟弟的女人,前朝的女人,敌人的女人,寡居的女人……样样他都去沾惹,比这刘彻,不知算不算略有过之呢?想着想着,笑了出来。
刘彻见我这会心一笑,眸色转暗:“阿娇这是何意?”嘲笑他管不住自己的女人吗?
一声饱含怒气的声音打断我的漫天思绪,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笑了出了,这刘彻只怕又要歧解了:“无事,阿娇只是想到霄儿了,无故离开,不知霄儿会不会哭闹不休?霄儿很少离开过我呢?想到他就不知不觉的笑出来了。怎么,阿娇想儿子,公子也不许吗?”糟糕!他不会又想歪了吧。
这次刘彻倒没有说什么。
“馨儿,我弄好了,是不是要走了?”文浩一脸阳光的过来。呼!大大的松了口气。这一路,什么时候到头啊……
“这个得看王公子的安排。公子作何打算?”把问题抛过去,他更喜欢把握全局吧。
“恩,一会儿就起程吧。杨德你去安排吧。”
“回公子,一切早已办妥,随时可以起行。”
“那就好,走吧。”
“馨儿,等一下。”见我跟着刘彻,文浩不依了。“馨儿,我把你改良过的马车和帐篷,还有你行走必备的作料都带来了,你要不要做自个儿的马车?”他并没有去看刘彻,仿佛只是说着理所当然的话语。
那车是很舒适。当初从长安辗转咸阳,被那两轮的马车颠得晕头转向,一路萎靡不振,霄儿不知道是不是还小,倒是没太多反映,其他人也算是坐惯了这古董马车的。哀叹倒霉之于,揪了工匠,一起研究怎么改造这马车,总得加些减振装置,车内也该调整得更加合理才是。把自己的最终想法,和曾经忘到九霄云外的基本物理知识说于那匠人听。终于在我的不懈催促和他们的共同努力下达到了比较满意的效果。这车,也算是伴我多时啊,当初远走成都和重回长安,坐的都是它。只是……看刘彻阴晴不定的脸,还是算了。
“今儿天色不错,我想骑骑马吧,活动活动筋骨,也顺便考察下民情,做车里毕竟不方便。”找了个折中的法子,只见文浩坏坏的笑着。死人,知道我为难,还给我找事!
“既然阿娇想看看风景,王某奉陪。”刘彻倒也不反对。
出门,见云飞居然当起了马车夫,无奈一笑,文浩倒是没带啥人,精简了又精简,云飞都成车夫了。算来,是我带累他们了。
汉初三杰,著名的某略家、政治家张良曾有言,关中,左崤函,右陇蜀,沃野千里,南有巴蜀之饶,北有胡苑之利,阻三面而守,独以一面东制诸侯。诸侯安定,河渭漕挽天下。西给京师;诸侯有变,顺流而下,足以委输,此所谓金城千里,天府之国。
西有散关(大散关),东有函谷,南有武关,北有萧关,居于四关之中,据有山溪之险,固若金汤,而有金城之誉。西南巴蜀,自秦李冰都江,有四海之富;西通西域,北抵匈奴,有物品之易;东有长安,自足之余,承京师之给;河渭漕运,驰道顺畅,是以政令通达,有无互通,是成天府之国。
昔日韩信一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今宝鸡),一举平定三秦,举世谓为其壮。而今陈仓,蝗灾满布,饥民遍野,再度天下闻名。
我们一行快马加鞭,夜以继日的赶路。刚出郿地,震耳欲聋如飞机起飞的轰鸣声直扑耳道;入眼处,白花花,密麻麻,看得那鸡皮疙瘩欲起的蝗虫铺天盖地而来。强烈飞翅共振,直催得地欲动,山似摇。这厢马嘶鸣,人魄裂,具皆是魂飞天外。
“馨儿,快,回到马车上去。”文浩最先反映过来,赶紧叫我避祸。
“杨得意,吩咐你的下属,上马车。刘彻,一道回我那马车上去。”跳下马,三步并两步,向马车奔去。文浩已揽了我的腰,转瞬抵达马车。男人家伸手灵活,奔得蛮快的。云飞已经解开马的缰绳,省的那马儿一惊起来,没头没脑的四处乱撞,咱性命就堪忧了。车里装了我们九个人,虽然空间已经整的够开阔,确也似挤油渣那么紧。还好我呆在角落,文浩、刘彻护在两旁,不然,不知道会多难受,至少……他们算熟人啊。这车经过改良后,车门如同民房的屋门一样,紧闭了,蚊虫难进;窗户亦然。当初是想起现代拿汽车当房子住的人,想像他们一样,做成个流动的家,风雨无扰,没成想现在成了绝佳的避难之所。离车稍远的侍卫奔入车内时,已经有三五只漏网之鱼,还好,文浩、云飞他们随手一逮,捏在了手中,省的它作怪。我虽然不怕那虫虫,但也讨厌它乱飞。
持续的轰鸣声过后,沙沙的咀嚼声响起。马儿已经脱缰而去,嘚嘚的凌乱蹄声准确的传达着信息。车顶悬着文浩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夜明珠,让我看清了文浩那张想着鬼主意的脸。他看到我在看着,冲我邪魅一笑,“馨儿,你说,要不要下去收罗点虫儿,咱们也好烧了吃?它吃了庄稼、草地,咱吃它成不,现在马儿也跑了,我们的干粮可不够那么够人见天儿吃?我可是只带了我们三个人的口粮。再说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界,还都遭了蝗灾,去哪儿找吃的呀?”说了半天,原来是在挤兑刘彻呀。这人,都什么时候了,还忘不了争强好胜,真是……
刘彻倒是定得住,杨得意不乐意了。气鼓鼓的:“卓公子,你……”天,他家皇上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啊,可他一介宦臣,天天跟着皇上,也无法泼妇骂街的谩骂,他……他长那么打都没学过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