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染上绯色的小脸别扭地转过，望向远处仍旧繁华的灯火，有些微怔。
“在想他么。”本来预了会被打的黑崎一心却只收到一个没多少杀伤力的白眼，让他楞了下，缓缓勾起一抹笑意。看来这几年，白哉的努力还是有效果的。
最起码，现在的千叶，开朗了许多。
“啰嗦，喝酒！”急急喝进冰凉的酒，想将那绕了自己许久的冷清身影抛开，不曾想自己太久不曾喝过啤酒，一口酒全被呛出来。
“怎么喝得那么急，明知道就算喝再多的酒也忘不了他吧。”拍了拍她的背帮她顺气，黑崎一心朝她促狭地眨眨眼。
“管我，”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郁闷地灌了口啤酒，吐出一口恶气，“我不过是习惯了。”
是的，她只是习惯了喝酒的时候，有个人在身边，吃零食的时候，有个人陪而已；她只是因为以前喜欢过他，那种好感仍旧存在，割舍不下，所以延续了一直以来对他的在意而已……一切，都只是习惯。
“有没有想过，有时候习惯也是心的有意放任呢。如果只是习惯，那你记得最多的，是现在的他，还是以前千叶时期的他？”望向远处点点灯光，黑崎一心摸了摸静默下来的某只小狐狸的头，她也就是会露下爪子吓唬人而已，其实她比谁都容易受伤，才会把自己的心保护得比谁都紧。
夜一上次跟他说她仍旧躲在旧日的壳里不愿出来，也将自己排除在白哉喜欢的人选之外，刻意逃避着，不愿再给白哉任何可能……
是害怕再度伤害吧，所以无论白哉如何表示，她都只顾埋头逃避，一味告诫自己不可再度逾越那道线，却又忍不住频频回顾，贪恋那以为不过是错觉的温柔。
看似坚强的她，其实很软弱……
“……你想说什么。”抿下一口酒，有些不太习惯啤酒有别于樱花酿的口感，千叶微微皱了皱眉，望向身旁意有所指的男人。
“千叶，你现在仍旧喜欢的，是哪一个朽木白哉？你自己知道么？”即便依恋再深，那数年的爱慕也无法支撑着她度过这百年……她自己也应该知道的。
喜欢哪一个……她不是因为之前千叶时期对白哉的眷恋，一直持续到现在，所以才会在意现在的白哉么？那为什么少年时期的白哉给她的印象，那时发生的事情，却越来越模糊。现在想到念到的，反而是这些年一直在她身旁的那抹冷清。
看她沉默不语，猜到答案的黑崎一心勾起一抹笑意，继续戳着她那层厚厚的外壳。“ne,小千叶，假如在浅草瞳之前没有遇到白哉，以浅草瞳的身份，你会爱上他么。”
微讶地对上那双清明无比的黑眸，显然她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自然也不知道他特意问这个问题，想要说什么。
如果不曾是千叶，只是浅草瞳……不需背负任何过往的她，一定会像千叶一样义无反顾地爱上他的吧。缓缓勾起一抹笑意，如果她只是浅草瞳的话，也许，她不会有太多莫名其妙的顾忌，也可以接受……白哉的好意吧……
再度想到那抹冷清，千叶眼睑微阖，稍长的睫毛遮住心绪波动，望着茶色的玻璃瓶稍稍失神。
其实，她又怎么不懂他对她的好意，只是，不敢再想罢了。
习惯这种东西，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会感觉到它的存在。现在回想起来，这些年深深浅浅的回忆里，白哉伴浅草瞳的日子，并不算少，她也越来越习惯有他在身边的日子，渐渐变成依赖……
只是……
“你不要忘了，任何事情都没有如果，即便舍弃了千叶的名字，却无法舍弃千叶的回忆，浅草瞳和千叶，仍是同一个人，所以你的问题，没有任何意义。”是的，即便容貌再有差异，拥有的，仍旧是同样的灵魂，那时候的白哉没有爱上千叶，又怎么可能喜欢上浅草瞳？
“千叶，很多观点想法都会随着年龄增长而改变，你不也改变了许多么。”虽然可能那个人喜欢的人，一直没有变过，或者说，对于她的心情，从来没有变过。毕竟某人，可是将等价于他生命荣耀的东西，都曾经送过给她，即便在他做出至今都无人能够理解的那个选择后。
“那又如何？”定定望着眼前仍旧感觉陌生的男人，仿佛要从他的灵魂深处觅出她此生认定的好友般，虽然是询问的口吻，千叶却早已明白他想说什么。
“我是想说，千叶的人生不全部等于浅草瞳的命运，过往的事情并不能代表什么，更何况，你还没有履行千叶的权利。”咧嘴一笑，海燕拍了拍她原本略略移动的肩，示意她自己还没说完，等他说完想揍他再动手。
“千叶的权利？”柳眉微扬望着嬉笑中带了几分认真的黑崎一心，原本以为他还是那只欠扁的臭燕子，现在看来，这几年的变故倒是让他沉稳了许多。
“质问白哉当年真相的权利，他欠你一个解释的，不是么。”相信白哉这些年，也在一直等着她开口。夜一一直气不过白哉不肯主动找千叶解释，认为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欠千叶一个交代。但多年前他被千叶救后躯体虽无法动弹时，却仍隐约听到及时赶来的白哉和紫盾的对话，再加上听夜一所说在千叶醒来后白哉态度的转变，他觉得白哉应该不是因为性格原因不找千叶解释。
何况，假若连询问的权利都放弃，其实也就意味着她没有原谅他的打算……也许，任何人面对自己在意的人，反而会踌躇不前。
“知道了又能怎样？”狠狠地刮了他一眼，千叶郁闷地放下酒瓶，如果不是太久没见不想动手，他今天晚上就可以去他自家医院躺着了……
但是连她也无法明白，以往提及往事那淡淡的忧伤，为何现在会被莫名的烦躁取代……
“知道了，无论是什么原因，都可以给过去的自己一个交代。到时再判定你和白哉有没有可能，他值不值得原谅，不是更好么。更何况，你一直都在意当时那件事情的真正原因吧？”咧开一抹无辜的笑容，黑崎一心却说得笃定无比。假若真的不在意，又何必怕面对当年的一切？但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不希望，她再背负着旧日的包袱。还是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千叶，比较适合她。
“……啧，那么多年不见，你废话变多了。不知道聒噪的大叔惹人厌么。”沉默许久之后，狠狠灌下瓶里的酒，将空瓶放下的千叶直接起身。
“哈？你不觉得我刚刚很成熟，很有男人味么？”被嫌弃的某人成包子脸，哀怨出声，他刚刚说得多好啊。
“切，很吵……不过用来当催眠曲倒是差不多……我回去睡觉了。”完全不买账的女人狠狠吐槽，望了天上那轮明月一眼，举步回房。
“你说的，我会考虑……”在走过他身旁时脚步稍顿，之后千叶的身影便消失在屋檐上。
“呵呵，还是那么别扭。”望着那抹添了些许暖意的月华，缓缓咧开大大的笑容，都，月色那么好，有些想你了呢……
嘛，无论如何，那遮盖月华的薄云，终将散去……
执杖者的邀约
“啊呀，小千叶居然拥有两刀一体的斩魄刀，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呐。”研究工作告一段落的浦原喜助摇着小纸扇，过来找这段时间白打、瞬步、鬼道、浅打、万解无所不练，现在累得瘫在榻榻米上动都不想动的两位美女磨牙。
“呵呵，浦原你就不要夸我了，虽然有两把刀，但到现在我都未能完全发挥两把刀的威力呢。”这也是她来现世找他们的原因，她需要完成她斩魄刀的完整万解，银琉樱的万解。
“看来接下来我们都要努力了。”很少有能让夜一累得连猫都懒得变回的时候，看夜一的眼神，估计她这把碎樱的威力，在和他对练的那把赤琉之上。银灰双眸看着自在地靠在墙边休息的千叶，随着接触的深入，他越来越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深不可测。
在尸魂界能够完成斩魄刀万解的人可谓寥寥无几，即使是天生灵力超然的四大贵族，也要血统最为纯正的本家数代才有机会出一个领悟万解的天才。所有领悟万解的人，无论是谁，都会被载入尸魂界史册。
而普通魂魄的千叶虽用百年时间却练成了两把斩魄刀万解，如果让她完成这两把刀万解的融合，再加上她鬼道修为，估计护廷十三队队长级别，也鲜有对手，更不用说，她还有两名实力未明的灵仆……幸好，她站在了守护尸魂界的朽木白哉这边，不然，还真的会让人很头痛呐。
“嘛，瀞灵廷里有什么动作吗？”
“刚刚收到消息，尸魂界已经派人到现世查探露琪亚下落了。”望着眼前对消息并不意外的千叶，浦原缓缓勾起一抹笑意，看来他们那时候押对宝了。
“ne，浦原，取出露琪亚体内的崩玉，需要什么？”按照约定以千叶形态客居黑崎家六日，并和眼前两人互砍六日大有收获的千叶略略挑眉，询问端坐在她眼前的某无良j商。
实际上，她对于某人可以忍耐那么久才有所行动，还是很佩服的。毕竟崩玉，是那名男人唯一在意的东西，但这也意味着，一旦他出手，必定是有备而来。
或者说，他已布好了局，开始抓子落盘。
“……需要将灵魂完全蒸发掉，才能取出它。”定定望向笑意不减的千叶，浦原似有所待。
“没有其他办法？”黑眸映着浦原闪过一丝微讶的银灰双眸，清澈不带半点杂质。
“阿拉，千叶你还真是精明呐，”无奈地压了压帽沿，浦原喜助神色稍正，“的确有其他方法可以取出，但是要在短期之内研制出，是不可能的。”所以那些人最有可能的举动，仍是利用双殛之矛解放形态的高热，蒸发掉灵体获得崩玉。
但是，使用毁鷇王行刑，是针对尸魂界十恶不赦的罪人，处罚队长级别的极刑，数千年使用次数屈指可数，何况每次用它行刑，都需十三个番队队长列席监场，以防别有用心者觊觎这把相当于一百万把斩魄刀威力的双殛之矛。
先不说四十六室是否会对一名罪不至死的普通死神队员使用队长级别的极刑，即便那个男人有没有办法能说服四十六室从重量刑，将四大贵族之首的公主处以极刑。当着众多队长的面夺走崩玉，公然与整个尸魂界为敌，这种事情，根本无法想象，除非他疯了……只是那个男人向来胆大妄为，这个最不可能发生的万一，他仍旧不能冒险。这也是他必须借助能在瀞灵廷内自由走动的浅草瞳，作为他们出现万一时杀着的原因。
“如果是喜助你的话，应该可以办得到吧。”略略扬眉，千叶却说出让浦原喜助有些意外的话语。
“千叶，你的意思是？”皱了皱眉，夜一望向对面笑意不减的女人，不明白她葫芦里卖什么药。研制取出崩玉的方法？这不是正中某人下怀么。
“哎呀哎呀，千叶，你真是个可怕的女人呐。”微愣了下的浦原突然大笑出声，带着一脸莫可奈何。看来他的算盘，打错对象了。
“浦原不是打算找出毁掉崩玉的办法么。既然存在取出崩玉的其他办法，那么就算这次可以圆满解决崩玉的觊觎者，但被发现藏于露琪亚体内的崩玉已经失去安全性。与其坐等某一天有人再度出现夺走它，还不如我们自己研制出取出崩玉的办法，顺便，动动手脚。”露出不怀好意的一笑，千叶相信浦原很清楚自己想说什么。
无论夺取崩玉是否成功，露琪亚体内藏有崩玉的消息迟早会被尸魂界得悉，就算蓝染这次无法得逞，拥有崩玉的露琪亚也迟早会成为他人取得崩玉的牺牲品，她可没兴趣一直跟在后面收手尾呐。
假若双殛之战在某人的计划之内，按他行事谨慎的个性，为确保百分百得到崩玉，必定会备有后着。
而这个后着，恰恰是他们可以大做文章的地方。
“你想乘取出崩玉的时候毁掉它？想法不错，但办不到。”直接否决千叶的提议，浦原在看到她似乎并不意外的脸后缓缓勾起一抹笑意，“苍的时间回归之术尚需时间研究，何况崩玉威力太大，根本无法单凭一个附加咒术解决它。”他当然知道千叶此举在于保护露琪亚，但是一旦让那个男人得到它，只怕后果不堪设想。然而，就如千叶所说，取出崩玉的另一种方法迟早会被研制出，既然已经被人知道崩玉的下落，那么放在露琪亚身上崩玉的取出还是越早越好。
“崩玉取出后要使用还需一段时间。你可以在另一种方法里延迟它苏醒。万一它真的被取出，尸魂界才能有反应的时间。而你打算做的那件事，也比较容易实现。”否则崩玉一旦到了某人手里，想再对崩玉做手脚，便很困难了。
“啊呀，千叶你好像说得崩玉一定会被人家夺走的样子呢。”对千叶提议未可置否的浦原抽出小纸扇，再度恢复平时的油腔滑调，顿时室内沉郁的气氛一扫而空，只是那双银灰，却未染上笑意。
“能够让你们二位如此如临大敌，连我这个小小七席都要拉下水，还不够说明对手的实力么。何况，既然崩玉拥有如此力量，夺取者必然不仅用于自身，敢公然与尸魂界为敌，定有所恃。所以这个万一，也并非全无发生的可能。”映着皆闪过一抹惊愕的两人，墨色双眸染上淡淡笑意，她在这里，不过是她愿意入他们这个局罢了，却不是因为他们两人的意志。
如果他们一开始便把夺取崩玉者仅仅定位于仅利用它突破死神界限，立于众人顶端，未免也太低估那个男人的野心，也太小看他的智商。
“嘛，如果我估计得没错，对方之前按兵不动那么久，应该是在寻找浦原以前的研究札记……为了取出崩玉的另一种方法。尸魂界等到现在才追究露琪亚逾期不归的事情，便是一个信号。”凉凉地提醒某人，手脚再不快点把该研究的东西研究出来，再这么磨蹭下去，事情就不好办了。要是露琪亚被带回尸魂界，就算那种方法短期内不能完成，露琪亚也有可能被劫走，直至方法被研制出来。如果那个男人拥有崩玉的资料，也许那个方法会比他预期更快被发现。
“什么！”脸色一变，浦原喜助即刻想到最有可能看到被列为一级机密的崩玉资料的地方——全瀞灵廷防护最为严密，轻易不得进入的四十六室分属大回廊图书馆。如果对方是打这个主意的话，那么等尸魂界正式发出拘捕露琪亚的命令时，也就意味着他已经获得那种方法。而且那个人，的确有影响四十六室判断的能力，或者说，他之前便是四十六室的棋子……但那时平子他们被设计的死神虚化实验，跟四十六室牵扯有多少，很难判定。
如果取得崩玉，源于四十六室某些人的意志呢？
现在这样看来，崩玉被夺走的可能性远高于他们预计，千叶的顾虑和提议，有重视的必要……只是，如果崩玉真的被夺取，尸魂界和他们，能够应付得了么。
“我倒是有个可以应付出现这些万一的办法。”笑嘻嘻地看着脸色凝重的两人，千叶准备正式拉两人往更深更浑的水里趟。
“呵呵，愿闻其详。”银灰双眸染上笑意，等着千叶下文。
“除了推迟崩玉苏醒外，我们需要更多助力，在日后出现那种情况时成为协助尸魂界控制局面，维持平衡的力量。”
“千叶，别说以我们三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达成，就算可以，尸魂界也不会允许它存在。无论如何，尸魂界才是这个世界平衡所在。”读出浅草千叶对于尸魂界腐朽的嘲讽，夜一皱起眉头，她当然知道现在的尸魂界机制不乏腐朽之处，会有不少人成为这种机制下的牺牲品，但它还是履行了平衡世界的职责，如果打破这平衡，绝对会令整个世界步入毁灭。
“你的意思是说，就算这架载着命运之轮的马车向悬崖的地方驶去，你也要让它继续下去？”扬扬眉看着浦原喜助有些了然的目光，呵呵，果然还是浦原比较离经叛道点呐。
“这……”她很想说现时尸魂界不至于如此，但是再这样发展下去，谁也不敢肯定会有怎样一个未来，贵族之间互相倾轧，行政机构腐败不堪，运行机制的老化和十三番队各自为政，衰弱瀞灵廷对于危机的感应和应变力，像这次阴谋某人筹划多年，到现在居然都没人有所察觉，而这近百年，四十六室除了维持正常机制运转之外，就没做过什么好事。
“千叶你，是想创造第二个平衡机制作为保障么。”定定看着眼前带着笑意的女人，浦原第一次无法猜透她的真实想法。竟然想肘制尸魂界，强行规范监督尸魂界在正轨上运行么？多么狂妄的想法，参照她这近百年的举动，根本无法看出她有这样的野心。偏偏她从一开始便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自己想要的东西是什么，丝毫不在意别人是否会阻挠或者拒绝，仿佛一切都会按照她的计划进行一般，应该说她有着绝对的自信，还是太过自大呢。
先不论是否能够成功，单是她这种魄力，便已令人心生敬意。
“你想用它得到什么？”单纯只是为了尸魂界么？或是为了白哉？但是，单单因为一个人而以整个世界作为筹码，先不说她办不办得到，难道她不觉得太过火了么。
“我只是为了不让尸魂界这辆马车，继续驶向悬崖。”没好气地瞪了眼还在发傻的夜一和把自己想得似乎太过高深的浦原喜助，朱唇不情不愿地吐出她真正的意图。
“你们忘了白哉还在车上么。”她不担心接下来尸魂界之战白哉会有危险，是因为她知道他注定不会死，但她知道命运运行的轨迹也差不多了，再过半年她将无法再预见任何未来，因为她挂的时候，那部一拖再拖堪称万年大坑的死神漫画还没有画完。那个人说过，等到她和周围人一样无法预知命运轨迹时，她就可以按照自己想法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需在意更改命运轨迹会有什么后果。但也意味着，接下来白哉会面对的危险和最终的命运，她都无法得知。
如果没有足够的力?br/gt;
交错(死神同人)第3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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