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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画,红颜堪夸第74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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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她柔唇下勾起的那抹轻盈笑意,那笑宛若琼宇天光落在他的眸底,本该天光抚水波光潋滟,本该为她喜。可那天光落入他幽深的眸底便激起万层骇浪,铺天盖地翻涌而起。

归海莫湛双眸瞬间激狂,伸手便扣上了觅尘双肩:“很好?这样你说很好?他便让你这般不明不白地跟着他?连光明正大地站在一起都不能,这样你竟说很好!”

指尖传来她轻微的瑟缩,归海莫湛声音一顿,将那些深藏心底的话又如数压下,终是不忍说出伤了她。

觅尘沉默良久,心知他不是狭隘的人,知他这般只是心疼她,是觉得莫烬委屈了她。心中感激,更多的是歉疚,半响见他微微平静下来,觅尘才轻声道。

“不能正大光明在一起,怨不得他的。是我坚持这样,他……”

“你坚持?就那么爱他吗?让你愿意这般委屈自己?让你就这般急着为他开脱?他要是真那么爱你。就不该如此,就该给你一个名分,而不是在弄不清楚明天如何的情况下就这么让你屈就。父皇为他择的王妃怎么办?他当初在金銮殿上接了旨,如今……那吴菱姚被钦赐为翰王妃,他的父亲吴戈一更是九门提督,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他的心思我清楚,九门提督官职虽是不高,可……”

归还莫湛的语速极快,眉宇紧蹙,话语间带着薄责和关切,那隐藏的痛意更是让觅尘不忍再听。他的话确实激起了她心中的隐忧,如今朝廷局势不定,她虽是知道莫烬不会负她,可他毕竟是有婚约在身的人。

路上两人情深意切,日日相伴,她无疑是幸福的,也是安心的。两人谁都不提京城,不提两人之外的事,她只觉每日都似泡在密罐中,游在云端荡漾一般,那是两世以来最快乐的时光。

可如今回到这京都,归海莫烬在鲁山离去,她只觉有一张网从天而降,将那份快乐蒙住,那份幸福和恬淡开始不再纯粹,心中缠绕着的是不安,是隐隐的担忧。

归海莫湛的话无疑勾起了觅尘心底的担忧,她不怕他负她,因为信任。可世事往往从不随人意啊,那道赐婚的圣旨横在两人之间,他会怎么办?会抗旨吗?那样,会不会被归海印责罚?婚事是抗旨便能了结的吗?万一归海印坚持完婚那该怎么办……休说这婚约,便是这京城复杂的环境便又有多少明枪暗箭对着他们。

可当初成亲便已经想好了,能快乐的在一起便不会浪费每一天。她信他,就该信他即使未来荆棘铺路,他亦会带她安然。她爱他,便不该总如此患得患失,纵使前方暗夜漫漫她也会和他携手同路。

觅尘这般想着,恬静而笑,打断归海莫湛的话:“我知道,可我信他,他不会负我。也信我自己,我回守护好自己的。这是我选的路,便有勇气走下去。”

觅尘的双眸晶亮有神,归海莫湛在她坚定的目光下只觉一阵无力,双手自她肩头滑落,勉强一笑。

“好,好,好。”

他昂头说道,却抑制不住穿肠痛意,笑入愁肠,心底里烧灼的痛。

“可你想过吗?倘若他有一日登基为帝,那时侯又该如何?古今往来可有哪个帝王懂情?你指望他独宠你一人,亦或是只有你一人?可能吗?”

归海莫湛的话让觅尘心尖一触,仿若针扎般刺痛传来。他的眸中隐着深深的担忧和怜惜,觅尘竟无言以对,他说的这些她何曾不知?亦是她藏在心中从不愿翻出的惊惶啊。

可是爱了又能如何?便只因他意在天下就远远逃开吗?

她终究是普通的女人,更是个傻女人,在爱情面前唯有束手就缚。她不会用爱让莫烬放弃心中所想,背负上他的人生。怕是会很累吧。

那便只能这样了,起码在两人尚爱的时候是相守的,是快乐的。这便够了。倘若果真有一日他会坐拥天下粉黛,她离开便是,她不信自己是拿得起放不下的人。需要的只是挥挥衣袖,洒脱一些而已。她相信自己可以的。

觅尘兀自思虑间,归海莫湛却踏前一步,单膝在床前跪下,拉过她的手,颤声道。

“尘儿,这京城不适合你,你该有广阔的天空,该如云雀般自由鸣唱。那皇宫更不合适你,在那里只会磨灭了你的性情。让我带你走好不好?我不要当什么慕王爷了,什么都不要了。这京城的一切本就非我所愿,莫湛从不喜官场的尔虞我诈,在这波谲云诡、步步惊心的权力场,只会感到厌倦。京城是个大染场,这里只有倾轧搏杀。莫湛此生不要什么荣华富贵,只愿一壶清茶相啄,寻得一知心妙人相伴足矣。尘儿,我们一起离开好吗?”

归海莫湛的话让觅尘身体一颤,他眼中的灼热绞烫了心扉,勾起七情百味,感动、心悸、歉疚……种种情潮如夏日浓萌层层涌上心头。她呼吸一窒,夏夜清凉的风透过窗台吹入,一丝丝沁凉舒缓了心中的滞痛,却也让她面庞一凉。

抬手间,归海莫湛已是先一步触上了她的脸颊,修长的手指沿着那两行泪痕轻抚,向来温文尔雅的风华中添加了一抹罕见的惊慌。觅尘只觉喉间涩涩全是酸楚,竟无言以对。

他的话让她感动,震惊,这短短的几句话代表什么她岂会不懂?他的目光是那么温柔,他语气中的恳切更是刺痛了心扉,往事一幕幕在脑中回旋,他付出了多少她知道!

归海莫湛的手触上脸颊,觅尘只觉眼眶一红,忙微微错开了目光。她不想让泪水刺伤他,可却忍不住难过,只为心中的歉疚和深藏的心悸,他猝不及防的表露让她不知所措。

归海莫湛见觅尘低头,她眼中的晶亮一晃而过,眉宇间的歉疚让他苦疼难言。将抚上觅尘脸颊的手收回,暗自握了几下,随即淡淡一笑。

“你的心思我知道了。你再睡会儿吧,天不早了,我改日再来看你。”

归海莫湛说罢,转身便向门边走去,想到父皇那道关于归海莫湛大婚的口谕脚步一顿,微微侧头,终是什么也没有说大步而去。

觅尘听到脚步声猛然抬头,却只见他白衫微拂,已是转身而去。她身体一动,轻启双唇,竟是什么也没有说出口。眼眶再次湿润,仰头片刻才止住了急滑而下的泪水。

这个她最不愿伤的人,她终是伤了……人道多情总被无情伤,她头一次知道,原来自己也是个狠心之人。

此时的鲁山在夏日夜风下沉睡着,山峦逶迤绵延,行宫被深藏在绿林之中越发显得幽深古朴。屋舍连绵,朱楼夹道,琉璃作瓦,紫脂涂壁,亭台楼阁在宫灯下低诉着说不尽的千古风流。

归海莫烬站在庭院中面无表情地凝望着天际一轮明月,神色不辨。负在身后的右手轻轻在左手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扣着,目光落在东面一处,眸中闪过清冷,面上神色更是多了几分让人无法捉摸的阴沉。

他的身后李季垂头而立,虽是看不到王爷的脸色,可自三个时辰前王爷回到这鲁上行宫就阴沉了脸,此刻夜色已深却站在此处吹风,怕是还在为那事生气。

日前皇上突然传了口谕,说是心忧王爷的病。如今已经是大半年了却还未曾见好,言道想是身边缺少个照料操持之人,于是特令亲定的翰王妃前来行宫照料王爷,并且令王爷择日和那吴家小姐在鲁山先行简易婚礼。这样身边也好有个知心人照应着,皇上也就放心了。

这口谕是六日前传到行宫的,当日下午便有宫中侍卫护送着那吴家小姐住进了行宫的流溢宫。这事他本是想派人早早通告王爷的,可刘先生却生生压了下来,那刘先生素来被王爷器重,待之如若长辈,他自是不便忤逆。

如今那吴家小姐已经在行宫中呆了四日,王爷下午回宫听到此事,当时脸色就变了。不知在书房和刘先生说了些什么,他在院外都隐约听到了王爷的声音,想来是生了大气。刘先生从书房出来直接便打轿回了京城,身影竟似老了好多。

王爷更是半日都阴沉着脸,身上似笼了寒冰般让人害怕。李季心知王爷心念清尘郡主,也不敢劝解,正唏嘘间却是归海莫烬倏然转身。

“那吴小姐是住流溢宫?”

猛然听到归海莫烬说话,李季一惊,忙回道:“是。”

“走,去流溢宫。”

李季又是一惊欲开口劝止,可眼见归海莫烬已大步而去,他将话语吞下,赶忙快步跟上。心中却有些不安,也不知王爷这么晚去见那吴小姐做什么?

第六卷尘埃落定第十九章恐吓

流溢宫向来安置的都是皇帝的妃嫔,深夜的流溢宫显得异常静美,月色下粼粼碧水闪着动人的光泽。

鲁山行宫本就依着多处温泉而建,这流溢宫更是建在知名的湖月碧涧之上。七步一廊回,十步一小桥,处处透出精致,不愧是为帝妃住所。

然而这般的美景归海莫烬却毫无观赏的心情,他步入宫苑,脚步匆匆向吴菱姚居住的蒹落殿走去。

到了蒹落殿却见殿中灯光昏暗,殿外两个小侍女正靠着墙打着盹,显然那吴小姐已是歇下。

李季见归海莫烬停下脚步,望了眼前方殿宇,正欲请示却听归海莫烬道。

“去。”

李季忙快步上前,那两个小婢女听到脚步声皆是一惊,清醒过来。

“小姐可是睡下了?”

“回李总管,我们小姐确已歇息,不知您这么晚前来所为何事?”那红衣服,年纪稍大的婢女忙笑着道。

“去将小姐唤醒,就说我们家王爷有事相谈。”

“王爷?王爷病好了?可小姐已经歇息了啊。”那蓝衣的婢女不免惊呼。

李季厉目瞪她一眼:“王爷的事岂是你能问的?快去!”

红衣婢女听李季提到王爷却是一惊,她抬头间正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归海莫烬。只见他长身玉立,一身绣金的黑衣着在身上,越发显得身影高拔。月光打在他身上,宛若神祗,整个人如同剑在鞘中,深敛着冷凛。那姿态竟让她一呆,又是惧怕又移不开目光。

突然一道凌厉的视线扫来,婢女一惊生生打了个寒颤忙低了头,只觉手心瞬间出了一层薄汗。正心惊间却听李季又催促着。

“快去啊,都愣着干什么!”

红衣宫女这才回神,忙应了一声,慌慌张张便向殿中奔去。

“你,去翠萍殿收拾下,王爷要和小姐有事要谈,切莫再惊动他人了。”李季叮嘱着蓝衣婢女,见她惊惶而去,这才微微摇头走向归海莫烬。

那红衣婢女正是吴菱姚的贴身大婢女亦红,她匆匆奔入内殿,见吴菱姚睡得正香可也顾不了那么多。上前轻声唤道:“小姐,小姐醒醒啊!”

见吴菱姚微微蹙眉翻了个身,她扬声又唤:“小姐,快醒醒。王爷病好了,王爷来了。”

吴菱姚迷迷糊糊听到叫声,正心生不悦,不想那唤声竟还一声高过一声,她心头着恼。猛然睁开眼睛,伸手便将放在床侧的软垫执向了亦红。

“贱婢!吵什么吵!”

“小姐,您快起来吧,是王爷来了,在殿外候着呢。”

“王爷?什么?王爷!”吴菱姚惊呼而起瞪向亦红,见她点头不免拧眉,跳下床便吼道。

“怎么不早点叫,都是你们,本小姐不睡非撺掇着让我睡,现在王爷来了,我这副模样。还愣着做什么?去把紫非几个都叫来,本小姐要梳洗打扮。”

见亦红慌忙而去,吴菱姚又骂道:“快点,耽误了本小姐的事,仔细你们的狗腿。”

那吴戈一本就是一介武将,为人虽是豪爽但却是粗人一个,府中只这么个宝贝女儿,历来娇生惯养。府中上下知道老爷疼爱小姐,更是当宝贝一般供着,谁也不敢忤逆这小姐。这吴菱姚又打小习武,一遇到不顺心的事冲奴才们施鞭子也是有的,那亦红此刻哪敢有丝毫怠慢。

吴菱姚快步走至梳妆台前对镜子照,镜中少女明艳娇羞,她抿唇一笑,心中欢喜异常。眼前浮现一个挺拔傲然的身影,虽是那身影模糊她甚至想象不到他的面容,可仍是心头怦怦直跳。

思绪回到去年八月初五,那是翰王爷誓师出征的日子,她偷偷跑出府在定鼎门外远远观望,也是那天她见到了自己的未婚夫婿。他是那般英俊,身姿卓拨,万军阵前号令三师,岳峙渊立,何等气概。而那般万众景仰的英雄就要成为她的夫婿了,她怎能不喜?

羞怯一笑,吴菱姚面颊红染,只觉嫁了这般英雄才不枉一世身为女子。

她正兀自愣神,几个丫头匆匆奔了进来,擦脸的,梳头的,涂粉的,一时间忙做一团。

吴菱姚一面挑选着衣服,一面问着亦红:“你刚刚可是看到了王爷?王爷他……他可好?”

亦红见自己小姐面色酡红,一脸娇羞竟是从未见过的神态,暗道小姐平日娇横,不想在这情爱事上也不能免俗。

“王爷天人之姿,亦红恭喜小姐觅得良缘。”

就在这时,一个婢女匆匆跑了进来,诺诺道:“小姐,李总管来催促了。”

吴菱姚忙指着那件桃红的衣裙吩咐婢女给自己穿上,这才在几个婢女的拱卫下向翠萍殿走去。进了殿,只见烛灯耀眼处一个身影负手背对殿门卓然而立,吴菱姚压住狂跳的心一步步迈入翠萍殿。

“菱姚见过王爷。”

归海莫烬回头随手一抬,移步在首座上坐下,目光未曾在吴菱姚身上稍停片许。

未听到归海莫烬说话,吴菱姚一愣,想要抬头去看可又碍于娇羞,却是亦红托住她的手臂将她扶了起来。

归海莫烬见吴菱姚在下首坐下,看向她身后的几个婢女:“你们都下去。”

他随即望了眼李季,李季点头和那些婢女一起退出了大殿。

吴菱姚只觉心头剧跳,压不住脸颊烧红,抬眼看向归海莫烬,迎面撞上他刀斧雕凿般的俊面不免一惊,心头更是跳如鹿撞。方要说的话便再也吐不出口了,低着头一脸娇态。

归海莫烬盯着眼前盛装打扮的女子微微蹙眉,手指在桌面上轻叩启口道。

“本王今日来是要确定一件事,还望吴小姐能坦诚回答。”

吴菱姚一愣怎么也没想到他的第一句话竟是这样,抬头望向归海莫烬,触到他冷冽的目光却是一惊,头一低娇声道。

“王爷请问。”

归海莫烬沉吟一声:“九城兵马司的中郎将张锐,不知小姐可识得?”

吴菱姚一惊,手中茶盏险些脱手,忙稳了下心神,微微抬头,目光却只在归海莫烬衣领处停留:“张锐,不,张郎将菱姚是知道的。他是爹爹的得意门生,也曾拜在爹爹门下学武,很得爹爹喜欢。”

“啊?只是得吴大人喜欢吗?本王可听说吴大人曾将小姐许配给张郎将,而张郎将对小姐也是痴心一片呐。”归海莫烬语速极慢,说完却见那吴菱姚已是面色微白,一脸焦急。

“不是的王爷,家父只是顺口一提,当不得真的。他是痴心妄想,我……我只拿他当哥哥,我们没什么的。王爷你要相信我啊!”吴菱姚被归海莫烬厉目扫过,只觉浑身生凉,口中本能辨解着,可话刚出口就出了一身冷汗,暗道坏了。

“哦?这么说吴大人确实曾将小姐许配给张郎将了?痴心妄想?原来传言张郎将恋慕小姐竟是真的啊。”归海莫烬声音微冷。

“不是的,王爷,家父当时真的只是随口说说,说不得真的。张郎将他也是一心情愿,菱姚既赐给了王爷,心中……心中只有王爷。王爷您相信我。”

“哼,儿女婚事岂是能开得了玩笑的!本王可听说吴小姐习得一套鞭法,还是张郎将手把手教给小姐的呢。本王可不想娶个与他人有染的王妃。”归海莫烬冷声说着霍然起身。

“本王是不会娶你的,这件事本王自会禀明父皇,吴小姐好自为之。”他的话冷若冰霜,说罢抬脚便走。

吴菱姚已是满面苍白,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喊道:“王爷,菱姚冤枉啊,我和那张郎将真的什么事都没有,王爷明鉴啊。”

听到她的哭声,归海莫烬脚步一顿,回身缓声道:“起来,本王也知道小姐冤枉。可是这事已经有人呈报给了父皇,还有人作证,当年若不是张郎将家逢剧变,婚事是铁板钉钉的。府上的丫鬟可都知道小姐和张郎将关系不菲。还有,小姐是不是送过那张郎将一方鸳鸯绣帕?有人将这绣帕呈给了父皇。父皇很是恼怒啊,这才让本王拿主意。你也知道,皇家最忌讳不贞,当年承敏太子妃只是和侍卫多说了几句话就被赐了毒酒。你这般,怕是连家人都不能幸免啊。”

吴菱姚听他这般说已是身上微抖,满面惊恐:“王爷您救救菱姚,救救吴家吧。我去跟皇上解释,王爷您带菱姚面圣好不好?”

归海莫烬轻声一叹:“父皇现在正在气头上,就算小姐去了也只能让他更生气。不过,小姐也别急,本王今日深夜至此又屏去了所有人就是不想将事情闹大。本王和吴大人同朝为官,岂有置之不理的道理,小姐先起来,这事慢慢商议。”

吴菱姚被归海莫烬扶起,听他的话这才稍稍平静了下来,低啜着道:“王爷说这事当怎么办?”

归海莫烬沉吟片刻,来回走了两步回身道:“做本王的王妃是不可能了。小姐倘若不走怕是会有性命之忧,本王和吴大人也算有些交情,不忍心小姐如此香消玉殒,愿意效仿古人成|人之美。本王这些日子会来安排,让张郎将带小姐走,你们先到外面去避避难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吴菱姚大惊,瞪大眼睛站了起来:“这怎么行!王爷,我只当张郎将是哥哥,菱姚心里……心里只有王爷您啊。”

“难道小姐愿意等着领死吗?一般皇家出了这种事不是一条白绫,便是一杯毒酒,死后是不允家人收尸的,死也只能做孤魂野鬼。那张郎将对小姐一片痴心,你们一起离开或可能过上好日子呢。”

“我……我走了爹爹娘亲怎么办?我的家人怎么办?”吴菱姚被吓得一哆嗦,颤抖道。

“放心吧,吴大人的事本王不会置之不理的,定会求父皇开恩。小姐好好想想吧,只是此事定不可再告诉他人了,事情闹大,本王可就帮不上忙了。”归海莫烬说罢再不看吴菱姚一眼转身便走。

吴菱姚哭着追上,可归海莫烬却头也不回,瞬间便出了殿和李季消失在了院中。

亦红这才带着几个婢女从院外匆匆进来,正欲贺喜却见自家小姐跪倒在殿门,她们大惊,忙奔了上来。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快起来,地上凉。”

吴菱姚抬起满是泪水的小脸:“亦红,我该怎么办?怎么会这样?”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别吓我们啊。小姐您好好说,说出来我们也好一起想想办法,或是捎消息给老爷,老爷会给小姐您做主的。”

吴菱姚正欲哭诉,可想起归海莫烬的话却又生生吞下话语,只心生惧怕,呜呜咽咽。

可她哪里知道,归海莫烬不让她讲给他人,就是要让她将害怕压在心底越酿越烈。

归海莫烬出了流?b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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