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画,红颜堪夸作者:肉书屋
江山如画,红颜堪夸第21部分阅读
…”戴郇翔沉默了半天,才缓缓说道,话并没有说下去,目光越过觅尘看向马车上晃动着的角灯,双手已是不自觉地握成了拳。
“哥哥喜欢公主吗?”觅尘覆上戴郇翔的手,轻声问着。
“喜不喜欢哥哥也分不清楚了,那时候只是觉得娶她是理所当然的。”戴郇翔回头对觅尘清浅一笑,说不出的萧索。
“那哥哥这么多年不曾娶妻跟她有关吗?我听说这几年来父亲没少为这事指责哥哥。”
“我也不知道,只是心里有些抵触。”戴郇翔轻叹一口气,蹙眉道。
“哥哥,怡雅公主是怎么死的?是水土不服嫁了北纥没几年就去了吗?”觅尘轻轻问着,可此话一出明显感觉戴郇翔的身子有些微的颤抖,半晌才听他道。
“不是,怡雅嫁过去大半年,有一天突然就从北纥单骑跑了回来,哭着死活都不愿再回去。后来北纥派了使者来接她,莫湛在正清宫跪了两天,可……被皇上打了五十大板送回了麟阳四所关了禁闭。后来怡雅被捆绑着上了马车……”戴郇翔的气息又些许的不稳,拳头握得更紧了。
“哥哥倘若不想说就别说了,尘儿不问了就是。”觅尘一根根掰开戴郇翔的手指,赫然发现那掌心已是血迹斑斑。
“不,这件事在哥哥心里也压了太久了,说出来也好。后来,怡雅她……她在城郊的晚霜亭撞了柱子,当场就……可那北纥人居然抛尸而去。莫湛听了消息,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禁闭,也不顾身上的伤和麟阳四所的侍卫打了一架,飞马就冲出了宫。哥哥那时候……哥哥那时候被父亲绑了囚在家里,出去时莫湛已给怡雅下葬,哥哥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她就那么去了……尘儿,哥哥是不是很没用?”戴郇翔是断断续续地说完的,几句话说得很吃力,眼圈已是微微发红,身子也不停地颤抖着。
“怡雅出嫁时候正值海天朝和东越开战,一年后翰王爷上书请求镇守聚幽关,没有人知道其实哥哥和莫湛都上了奏。莫湛他连上五道奏书,道道都被皇上疾言詈骂打回,他拿着第六道奏书去正清宫请命,皇上把茶杯挥在了他头上,骂他忤逆父意是为不孝。至今他额头还有道浅浅的伤疤,哎,他又岂会不知,邹家势大,皇上又岂会允他兵权,可……莫湛他以前不是这般性情的,倒是和八殿下有点相似,洒脱随性,可自那以后就变了,温和了不少可对好些事情也都淡漠疏离了……记得以前哥哥和他总畅谈以后定要上得战场马革裹尸也风流,可自那以后莫湛就再没提起过领兵。尘儿,你放心吧,哥哥那时候还年幼,太过懦弱。今日说什么哥哥也不会让你去那南翼的,绝不会,除非我戴郇翔死!”戴郇翔说着,握上觅尘的手,目光如炬。
“哥,人死不能复生,这么多年了,该忘的就忘了吧。其实不怨你们的,你们都尽力了,就不要再难为自己了。云诺是个好女孩儿,哥哥要把握住啊,错过了可能就是一生的痛,尘儿看得出来,哥哥对云诺还是不一样的。”觅尘反握着戴郇翔的手,心情有些的沉闷。
“小姐,到了。”青黛的声音响起。
戴郇翔拍拍觅尘的手,轻轻一笑。
“说出来好多了,哥哥明白。快回去吧,今天你也该很累了,早些休息。”
说着便掀帘下了马车。
晚上觅尘躺在床上许久都睡不着,一天发生的事情来来回回地在心头蹿起,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的烦躁。对于以后自己将会如何已是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迷迷糊糊睡着后也总觉得似乎有个人一直在身边,还说了些什么话。想要睁开眼睛,可就是懒懒地睁不开,梦中也是那一双刻在心间的眼眸不停地闪着。
***
归海莫烬是在觅尘睡着后,才来到涵音山房的。看着沉睡中的觅尘,小心翼翼地拉出她的右手,那手腕上赫然有一道五指手印。归海莫烬眼眸紧缩,怒意顿生,心中闪过心痛和歉意,轻轻地说着对不起,许久从怀中取出一个青瓷瓶,打开一股清香弥漫了出来,轻轻地倒出,在觅尘手腕处来回地擦拭。
她似乎睡得很不沉稳,不停地翻动着,归海莫烬的动作也放得很轻,生怕会惊醒她,总是她一翻身就放开她的手,看她睡得沉一点了,才又执起觅尘的手擦拭着,好久才处理好。
坐在床前出神地望着觅尘好一会儿,轻叹一口气,为她盖好被子,才起身出了房。身影很快就无声无息地隐在了夜色中,就如同他来时一般。
第三卷扬名天下第八章思虑
归海莫烬从涵音山房回到怜清宫时已是丑时,怜清宫诺大的宫阁静悄悄的,只有花枝弄影,虫鸟低鸣。他刚一进屋就清晰地感觉屋中有人,目光微敛,闪过一丝凌厉,轻步掠到床前一把就掀开了床帏,却是归海莫凌的脸映入了眼帘,似乎正睡得香甜。
听到动静归海莫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抬手揉了揉眼睛,见归海莫烬站在床边儿,高大的身影遮住了月光,身上似乎还带着夜晚的露水清霜,一股清新扑面而来。
“四哥啊,什么时辰了?”
归海莫烬抿唇摇头,将床幔挂好,回身走至桌前,抬手拿了茶杯倒了两杯茶,把一杯递给归海莫凌,这才在桌前坐下。
“丑时了,你怎么又跑我这里来了,这怜清宫怎么说也是内廷,以后注意点。”指责的话语却透着关心。
归海莫凌起身半坐在床上,靠着窗棂喝了口茶,这才懒懒地伸了个懒腰回道。
“四哥去哪里了?这都快上早朝了。宫宴还没结束你就没了影儿,也不怕父皇生气,我不来看看不放心。四哥,今日在宴上父皇到底是何意啊?”
“何意?哼,投石问路。”归海莫烬轻哼,神色有些的恼意。
“父皇在试探四哥?”归海莫凌显然也是猜到了一些,并不显得惊讶,略微蹙眉看向归海莫烬。房中没有点灯,月色透过窗户洒了一些凉薄的光在这屋中,他只觉得归海莫烬的身影隐在夜色下说不出的凌然,如一把暗夜归鞘的利剑,隐有寒意破鞘而出。
“恩,怕是父皇知道了我们带尘儿去北舞渡的事情,那日人多嘴杂是我疏忽了。这些年朝局多变,邹顾两家争锋,俨然各呈一党,朝中大臣争相跟风,太子结党钻营,谋贪大位,可无奈势单力薄。戴相观望多年,三方皆不依从,如今戴府可谓众方关注,戴府的态度可谓直接决定朝堂风向,父皇又岂会不在意。你也知道这几年父皇不是没有给我赐过婚,虽不是在郑重场合,但私下也提及过三次,第一次是英国公之女,第二次乃廖太傅之女,第三次为承掅王的郡主,此三人皆是一品大员,表面风光,德高望重,可却皆无实际职权,皆是空职。而这次却是朝堂举足轻重的左相,岂会有真?父皇已经容我统兵多年,兵权在握,你又与我交好,我与你外祖父亦师亦父,父皇又岂会在此时允我和尘儿的婚事……父皇对我奏请彻查空额的批语是‘常年拥兵,居功自傲,尔欲行专断之权乎?’今日怕不是为我赐婚而是提醒我该交兵权了。”
归海莫烬沉吟一下才又接着道:“这几年父皇越来越多疑,今日就算我应允,父皇也不会当真赐婚,怕是就该着手对付我们了,戴府也难幸免。何况邹顾两家又岂会坐等此事成真?戴相也未必就愿意将尘儿嫁我,毕竟在朝的大臣看,我归海莫烬纵有万般能耐,纵使军权在握,也是个身上流着一半异族血的皇子,平生显贵也不过如此了,岂能入得了他们的眼。”
归海莫凌蹙眉,起身也坐在了桌前,颇为疑虑地道:“父皇怎么会突然如此忌惮起四哥来了?那虎翼军的事情还查不查?难道就这么算了?”
“不是突然,这些年北地还算太平,父皇连连催我回京,怕是早就有意收回兵权了。前段时间叶染失踪,我曾动用过黑翊军,时间紧迫,动作难免大了点,父皇可能知道了这事儿。至于虎翼军的事,一定要查,这事不查不能震慑朝野,父皇生辰,泰山封禅,举朝前往陪都。这些事情下来到明年此时你们户部还能拨出多少银两出来?一旦有战事,海天粮草不济,就得落败,这事不管父皇什么意思,我都要查。”归海莫烬轻叩桌面。
“那四哥准备怎么办?”
“改日交了兵符再说,省得一个个惦记着,安了父皇的心也好誊出手来查这吃空额的事。”归海莫烬不以为意地说着。
“四哥真想好了?带兵多年当真舍得?”归海莫凌轻笑,眉眼上挑。
“四哥要是这么多年还靠兵符领兵,还做什么统帅?何况,怕是这兵符过不了多久就能再回来了,南洛帝此来目的不简单,贺寿是假试探虚实是真,此人野心甚大,海天和南翼一战在所难免,怕是就在眼前了。”归海莫烬目中隐有担忧,眉心微微蹙起。
“打了这一战也好,天下一绕,从此就太平了……这几年南边小摩擦不断,怕是百姓过得也不安宁。不过四哥,你和那南洛帝有仇吗?他怎么处处针对四哥啊?”归海莫凌也蹙起了眉,想起战争的生灵涂炭目有忧思。听归海莫烬说起那南洛帝收敛心神颇为疑惑地看向他,今日殿上任谁也能看出那万俟瑜娑分明就是刻意找茬儿。
“德绍十七年我领兵南下,海天和东越开战,南翼那时正值南部伊索一族叛乱,虽然没有参战但与三国交境小的交锋还是有的。眠岭峰一战我杀了南翼的中军左将白厮,那白厮是这南洛帝的姨表堂兄,一向被万俟瑜娑视为心腹之人,这事他又岂能罢休。”归海莫烬眼前又闪过觅尘青紫的手腕,双眼微眯,眸中猝起了怒火,双拳紧握,今日真恨不得手刃那万俟瑜娑。
“呵呵,怪不得呢。哈哈,尘儿今日可是被四哥连累地不轻呢。四哥,你拒婚跟这南洛帝有关吗?德绍二十二年冬的事四哥心里还有芥蒂?”归海莫凌略有犹豫地看向归海莫烬隐在暗夜里的侧脸,四哥生气了呢。
“万俟瑜娑此人向来心狠手辣,狂傲暴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德绍十八年南翼伊索一族叛乱,那时还是楠涯王的万俟瑜娑奉焦孟帝之命前往平叛,此人不讲求攻城略地,只讲求杀人,战必求歼,号称‘人屠’。仅德绍十八年一年杀伊索一族八万余人,伊索春秋之间灭族。今日他频频拿尘儿试探与我,怕是主意早就打到尘儿身上了,毕竟要拿尘儿让我就范比直接杀我要容易得多。四哥冒不起这个险,倘若允婚,今日我尚在京都可保尘儿平安,可战事一起,她自己留在这里我岂能放心。还是先缓缓吧,父皇还需要戴府制衡朝堂,该是不会这么早就为尘儿赐婚的。何况尘儿还小,呆在戴府,有戴郇翔照顾着也是好的。”归海莫烬起身看向夜空的点点繁星,桀骜的背影有些萧素,其实他何尝不想应允,从来不会想到仅仅几天的时间竟会有个女子让自己这般在乎,这般放心不下,患得患失。
“哎,真是好事多磨。‘人屠’?真够血腥的。这样尘儿岂不是危险了?”归海莫凌抚抚额头,蹙眉看向归海莫烬,眼中闪过担忧。
“我让武灿,杨古他们几个轮流守着涵音山房,等那万俟瑜娑回了南翼再说吧……是我今日没能控制住自己,给他试了个正着。”归海莫烬眉头微微蹙起,人说关心则乱,今日那南洛帝又岂会让尘儿在接那镶泪珠时从殿上失足呢。是他过于紧张了,当时看到尘儿的身子一晃就乱了心神,要不是看到万俟瑜娑那可恶的笑,怕是真已经冲了上去,换做半月前说什么他也不会相信自己居然也有如此冲动行事的时候。
“四哥,最近戴相似乎和太子走的很近,我怕……”归海莫凌的声音中隐隐有着担忧,最近下朝两人总是走在一起,今日太子在殿上只说了一句话还是和尘儿有关……
“放心吧,戴相观望多年,又岂会轻易抉择,这老狐狸要是想选太子怕是早就选了,何苦等到现在,至于他最近跟太子的态度,倒确实奇怪……太子妃又偏巧这时候没了,不过就算戴相有意太子,也不是这一两年的事,太子妃殁,按理一年太子是不能另娶新妃的。”归海莫烬紧抿薄唇,夜色下的面容带着明显的不愉,这种事情不在把握之中的感觉确实不好,而且是自己如此在意的事,有关自己最在意的人。暗暗捏紧了拳头,看向辽远的夜空,对于觅尘,他势在必得。
归海莫凌看向他有些寒意的侧脸倒是心里乐了,心道四哥这样才好嘛,有怒有笑……
“回去吧,马上要早朝了。”归海莫烬沉默良久回头看向归海莫凌,见他嘴角轻勾脸上带着狐疑的笑,略有诧异。
“恩,四哥也收拾收拾吧,我回去了。昨儿父皇抱得美人归也不知道今日早朝会不会免了呢……”归海莫凌起身向外走,喃喃说着。
归海莫烬听他的话,眸光轻闪,昨日殿上那白嫔的面容和记忆中的一个影子慢慢重合,在眼前清晰了起来,眉头蹙起,心中闪过些微的不快。
第三卷扬名天下第九章翌日
翌日觅尘醒来地很晚,睁开眼睛阳光已是高高挂起,刺得眼睛生疼,觅尘抬手遮挡了一下,只觉一股清爽的香气扑鼻,吸吸鼻子,那香味不绝而来,分明就是祛瘀肿的药酒味。
觅尘纳闷地把手凑到鼻下使劲闻了闻,香味果然是来自这里呢。茫然地眨眨眼,看向手腕上几道青红,颜色似乎比昨日淡了许多,也不再痛了。昨日睡前好像还肿着的呢,看来是自己睡着有人给她抹药了呢,青黛吗?
觅尘伸个懒腰,感觉大好,下得床撒上拖鞋,跑到窗户一把推开,深深地吸了两口气,这才慢悠悠地穿起了衣服。
青黛从外面进来,就见觅尘哼着小曲,一脸地开心,放下脸盆笑着上前:“小姐今日怎么这般开心?”
“咯咯,小姐我得了一样宝贝,怎能不开怀。咦,我的珠子呢?”觅尘这才惊觉好像昨日回府就没见着那镶泪珠啊。
“青黛给小姐收起来了,这不是?”青黛笑笑自梳妆台的抽屉里把那蓝木盒子递给觅尘。
“呵呵,青黛你真好,昨晚是不是你给我抹的药?谢谢啊!青黛对我最好了。”觅尘笑着,抚摸着那蓝木盒子,久久不愿打开。
“我没有啊,我回来就睡了,小姐哪里受伤了吗?”青黛一脸诧异地看向觅尘。
觅尘茫然抬头,这才想起来昨日两个丫头不在殿上,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受伤的事,心下诧异,隐隐猜到了是谁,又觉得不可能,他不像是会做这么浪漫事的人啊。
“哦,没事,一点小伤,许是哥哥给抹的。红研呢?”放下那蓝木盒子,觅尘接过青黛捧上的茶问着。
“那丫头一大早就跑出去了,说是要听听京都的人都是怎么夸奖小姐的,用她的话就是要出去亲耳见证小姐从草包变为才女的伟大历史时刻。”青黛收拾着床铺,颇为好笑地道。
“咳咳……我说,你们俩是不是觉得跟着我这草包郡主很没面子啊?瞧一个个高兴的,还见证历史时刻。”觅尘听得青黛的话,一口茶没喝下去,差点呛着,这红研倒是能现学现用,那天她刚说自己亲眼见证了南洛帝访问海天的伟大历史时刻,今儿这丫头就现用上了。
“小姐说红研,可别连带上青黛,我可冤枉的很。那丫头天没亮就折腾了起来,吵得青黛都没睡好觉,一早就跑了出去,这会儿指不定在哪个茶馆酒楼里猫着呢。”
觅尘摇头轻笑,目光转向身侧的蓝木盒子,心情复杂了起来,心道为了你,本小姐的平淡日子难道要过到头了吗?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自己筹谋了五年多韬光养晦的大政方针一夕之间全完了……
下午觅尘让青黛在百味园的小亭置了桌案,摆了纸笔,准备细细地将“遗爱”的样子画下来,拿去最好的首饰店把镶泪珠嵌好。
阳光暖照,觅尘打开那蓝木盒子,五彩琉璃的珠子发出炫目的光,觅尘轻轻地把它放在手心抚摩着,闭上眼睛,那略有清凉又温润丝滑的触感让她恍惚又回到了还是轻晨的现代。一些模糊而又纷乱的片段在脑中回旋着,这颗珠子为什么会在这里?是偶然吗,还是冥冥之中的注定?是它把自己带到这里的吗?倘若是,那么是否命中注定自己要来到此地,要在此和一个叫归海莫烬的人结下一段情缘,可是这段情缘的终点又会是哪里呢……
觅尘睁开眼,轻声笑笑,心想自己真快成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了,怎么什么时候都能想起他来。把那珠子放回盒子,拿起炭笔,开始一笔一笔地在纸上画起了“遗爱”。
阳光打在觅尘的脸上,近乎透明的面上有着粉粉的光泽,垂下的发随风轻扬,百味园静寂一片,只留下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小亭静好。
“小姐,小姐。小姐快随红研出去看看吧,街上好热闹啊,大家都在谈论小姐您呢。小姐怎么还有功夫在这里画画,小姐……”红研自远处喘着大气跑了过来,见觅尘竟然执着笔端坐弄画,一脸的惊讶。上来就要拉觅尘的胳膊,惹得觅尘没好气地摇头。
“红研啊,咱能不能沉得住气一点,听说你早上天没亮就出去了,不累吗?小姐我可是看着你就累,你看你这头发乱的。”觅尘无奈地笑笑,胳膊被红研扯着无奈地看画纸上拉出一道多余的线条来,站起身帮红研把散乱的发整了整。
“小姐,现在外面的人都在谈论小姐您呢,可热闹了。”红研跑得脸蛋红扑扑的,一双大眼睛更是衬得晶晶亮亮。
“哎呀,红研你是不是又长好看了?”觅尘眨眼惊呼。
“小姐!”红研气呼呼地道。
“好好,你说,是不是有说小姐我才思敏捷作了一首词连南翼文豪范文渊范先生都甘拜下风?是不是还有说小姐一支舞技惊四座,被南洛帝称是倾国倾城?是不是还有说小姐我武功高强的?还有说琴技惊人的?指责我的也不少吧?”觅尘重又在桌前坐下,小心翼翼地把刚刚多画出的一条线摸去,漫不经心地问着红研。
“呀,小姐出门了?”红研惊异地叫道。
“没有,想也想得到,还用你专门出去听啊?”觅尘摇头浅笑。
“呵呵,还是小姐聪明,红研就想不到。大致是这么说的,现在京城云集了各地的应考书生大家都在传诵小姐您的那首《将进酒》呢,听酒楼掌柜说今天酒楼的酒卖得特别好,文渊阁还开了诗会品评小姐的词,好多人呢,大家还模仿着作了不少新的词呢。还有……”红研一脸兴奋喋喋不休。
“停!停!你就说点不好的吧,这些小姐我大致能猜到。他们都是怎么骂我的?”觅尘支起脑袋看向红研。
“呵呵,这个啊……”红研有些欲言又止地看向觅尘,一脸地不安。
“说吧,总不至于比五年前说我草包笨蛋还难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