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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画第8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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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画作者:肉书屋

江山如画第8部分阅读

吹,为了气死你我在墙头跳舞累,为了逃跑我竟然当了贼!……”但凡真正听过方若兮唱歌的人都知道,其实她唱歌根本毫无音调可言,完全是乱唱瞎唱随便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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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若兮女装打扮,一路西行,越走越是心惊。

江南百姓安居富足,方若兮以为天下都是如此,但没想到她尚未走出江南,便看到了另一个不同的天下。

江南以外,百姓贫苦,土地连年受洪涝、虫灾,已三年颗粒无收,百姓饥饿,被逼互食,或落草成寇,或成了流民,湘淮两地边界,流民大量涌入。官府只象征性地开仓放了几次粮,便再无抚恤。

越往西行,流寇越多,官府根本不管,流寇便愈加地肆无忌惮,方若兮自出了江南,接二连三遇到拦路打劫,逼得她又换回了男装,连马不得已都弃了。

一路行来,听不得饥饿的孩童啼哭,看不得垂暮的老人挨饿,方若兮散尽了钱财,直到入了江陵。

江陵府,乃晋王刘易管辖之地。

方若兮如今也是穷人了,再也住不起最好的客栈,吃不起最好的酒菜,走在大街上,摸着空空的荷包眉头微皱,竟觉得心也空落落的。在她看来,正所谓,有钱走遍天下,没钱寸步难行。

不自觉的她竟走到了街上最大的兵器铺外,望着招牌下角那个篆刻的“方”字,她犹豫了半响,终还是转头走了,不到万不得已她绝不会向爹爹低头。

如今荷包空空,腹中饥饿,想吃顿饭菜,寻个普通客栈休息一下也成了奢侈。

忽然想起半年前,初入京城时,她也是同样的情形,只是当时……

此番恐怕再也遇不到公子翌那样的人了。

越是这样的时候,她越是想念以前跟着公子翌的时光,以前跟着公子翌时,花钱如流水,伺候的奴仆成群,吃的是佳肴,喝的是美酒,穿的是锦衣,住的是楼宇。何等的风光,何等的舒服,而今……

想起了他,便也想起了南书书院,她禁不住摸了摸放在胸口的那两幅画,好似整个南书书院都在那里一样,她笑了笑,不知道最近夫子还有师兄们过得怎样了,有没有说起过她?

她漫无目地地走着,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到了哪里,却见前方似出了什么事情,有人在围观。她信步上前,方见,有一锦衣华服男子站在道中央,一脸嫌弃地看着跪在身前的女子,女子衣衫褴褛还带着个孩子,女子正用衣袖擦着男子的鞋面,男子似乎极为不悦,一脚踢过去,把女子踹倒在路旁,女子又再次爬了起来,不停磕头道:“大爷,民妇实在赔不起您这双鞋,求大爷饶过民妇吧,求大爷饶过民妇吧。”

那位大爷嫌弃地哼了一声,骂道:“奶奶的,今日出门真是晦气,滚开!”言罢,又踹了妇人一脚,方才愤愤而去,妇人却仍向那人离去的方向不停磕头:“谢大爷绕过民妇,谢谢,谢谢。”见男子走得远了,妇人方才起身拖着孩子头都不抬的快步走了。那孩子目光呆滞,骨瘦如材,看似也几日没有吃饱过了。

路旁围观者根本没人出来管,一路上类似的事情,方若兮已见怪不怪了。方若兮叹息一声,穷人与富人同样是人,但偏偏,穷人会因富人一双鞋卑躬屈膝更甚者可能丢了性命,说白了,只不过是因为没钱。

方若兮突然想到了一个词:劫富济贫。

以她的身份,实不适合做这种事,但转念一想,反正当过一次贼了,也无所谓当第二次。

劫富济贫,说来容易,可是,她初来江陵哪里知道谁是贪官谁是污吏?这时,她忽想到一路所见的凄惨景象,又曾听人说这里的官府泯灭天良私吞了百姓的赈灾之粮。这一片都是晋王刘易在管辖,那么……他肯定就是最大的贪官污吏了,好吧,而今就从晋王府开始。

夜晚,繁星满天,虫鸣噪耳,方若兮身着夜行衣行于楼宇之间,行至晋王府后院,暗藏在王府最高的屋顶上,向四下张望。想先看看晋王府四下的地形和巡视的侍卫所在,可看后不禁有些不知所措。

她其实没什么偷盗经验,上一次偷的是金戒指,直接去人家的柜台上拿就行了,这一次她毫无目的性,而且面对的又是守卫森严,占地宽广的晋王府,她本仗着艺高人胆大,再加上天不怕地不怕,以为晋王府也可以任她随便乱走的,可此刻,面对眼前楼宇林立,几近三十多间的房舍,还真不知道怎么下手了。

正犹豫不决时,就发现有两个身影向此处飞来,动作极为迅速,与她一样都身着夜行衣,一看便知有不轨企图。

方若兮暗想:难不成遇到了同行?这也不能怪她如此想,如今盗贼四起,流寇横行,自然宵小也非常多,一路行来她就时常听说谁谁家又被盗了,谁谁家又被偷了。

方若兮现下正趴在屋脊上,想放弃劫富济贫的计划逃走,但又有点不甘心。便打算静观其变,看来者何人,是否和她出于同一个目的,如果是,这两人肯定是老手,她正愁找不到下手的地方,不如跟着他们,这么大的晋王府一两个人也偷不完,大家一起偷不是更好吗?!如果不是,届时她再离开也不迟,她对自己的轻功一向自负得紧,当然,除了面对宋子星之外。

直等到二人近前来,她方才起身。

二人也似早已发现了她。

三人于房顶大眼瞪了一番小眼,互相戒备,见对方都没有动手或离开的意思,便试探起来。

这时,一人低声道:“梁上君子?”

方若兮点了点头,低声回道:“同道中人?”

对方也点头,又问道:“哪里人氏?”

方若兮道:“江南。”

一人点头道:“江南有宋家,不好混。”

方若兮闻言,极为赞同地点了点头,道:“是啊,江南宋家有个宋子星,管的太严了,某实在混不下去了,便来了江陵,见此地民不聊生,百姓贫苦,某其实是为了劫富济贫……”

方若兮话还没说完,便住了嘴,就见对面二人越听她说话目光越变得诡异明亮,那两双眼睛瞪得也越来越大,看着她就像小偷看到了金银财宝一样,唰唰地往外放光!

方若兮看到这样的眼神,忽生了一种熟悉感,不禁仔细打量起对面二人来,这时就听有人忽然唤道:“花骨朵。”

方若兮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啊?”,而后,蓦地发狂了一样指着面前二人大叫了道:“是你们!”

就在这时,楼底下有侍卫大喊:“什么人在房顶。”

“快跑啊!被发现了。”三人结伴而跑。

方若兮没想到,竟会如此巧合的在晋王府戏台楼顶遇到了公子翌和公子琪。

三人逃离了晋王府。

逃跑的路上,他二人顺手猎了两只兔子,寻了一处,三人烤起肉来,但从生火到处理到烤,都是方若兮一个人在做。大概是习惯了,方若兮并没有怨言,反而,此时此刻能与他们坐在一起,竟只觉得喜悦。

那两位大少爷,盯着火上翻烤着的兔子,有一句没一句地问着方若兮。

公子翌道:“花无多,回来继续当我的保镖吧,唉,你看你离开我都沦落到当贼的地步了,太可怜了,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公子琪在旁轻笑。

方若兮道:“我是在劫富济贫!”

公子翌道:“那你也不能去当贼啊!”

方若兮道:“你不也一样!”

公子翌道:“我不是去偷钱的!”

方若兮道:“那你去偷什么的?”

公子琪在旁笑着接口道:“我们的确不是去偷钱的。”公子琪并没说明去干什么,方若兮也没多问,只道:“无论偷什么,一样是贼!”

公子琪轻笑,公子翌与方若兮也随之轻笑起来。

月光如水,轻缓流动,一种久违的熟悉和亲切随着他们的笑声蔓延,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往昔。

这时,公子琪忽道:“无多,你走后,夫子们上课时常提到你,尤其是许夫子,每一次弹起临渊都会叹气,我想他一定想起了你。”

听到这句话,方若兮无语,一种酸涩合着感动萦绕其怀,原来大家都没忘记她。

她一甩头,仿佛想甩去那种复杂的感觉,忽而带着委屈大声道:“我上次的月银翌还没付呢!”

公子琪未料她会突然说起此事,不禁洒然失笑。

公子翌闻言,接口道:“你答应回来当我的保镖,我立刻给你。”

方若兮道:“你先给我!”

公子翌道:“现下我身上没带那么多。”又问身旁公子琪道:“你有二百两银票吗?借我一用。”

公子琪道:“我也没带。别忘了我们今天是来当贼的。”

公子翌、方若兮闻言,想起方才三人在房顶的情景,不禁面面相觑,眸中隐含笑意。

公子翌故意低声问道:“梁上君子?”

方若兮郑重点头,低声回道:“同道中人?”

“哈哈……”蓦地,三人仰天大笑。

没想到,今时今日,他三人竟会以此种方式再相见。

笑声渐歇,方若兮忽而窃笑道:“我们一会儿同去晋王府借银子吧。”

公子翌与公子琪对视一眼,同声道:“好!”

而后,公子翌起身,锤了一下胸口,信誓旦旦道:“只要是花骨朵说的,就算是上天入地,某与琪也在所不惜。”

公子琪也起身,昂首挺胸道:“只要无多一句话,就算是皇宫大院龙潭虎|岤,某与翌也照闯不误!”

他二人明显在学方才方若兮在晋王府戏台楼顶的说话方式。

方若兮大笑起来,笑得就像是在杀人越货的马贼头目。她站起身来,拍着二人肩膀豪爽道:“某一句话,你二人死不足惜!”

嗯??公子翌公子琪闻言斜睨向了方若兮,只见方若兮夸张地仰天狂笑着,那个样子,好可怕……

可回过头,方若兮还是乖乖地坐回去为二位大少爷烤兔子肉去了。

兔子肉烤好了,三人边吃边瞎聊了一番,吃完之后,三人又折返回了晋王府。

晋王府的巡守侍卫明显比之前要增加了一倍,恐怕是因方才他三人打草惊蛇之故。

再次面对黑夜中影影绰绰的层层楼宇,方若兮的心却似已被什么填满,再也不觉茫然,看着身旁二人,竟觉得此时此刻一切都可以弃之不理,一切都可以被他们踏于足下。

三人爬在墙头上,方若兮居中,忽而轻声问道:“我漂亮吗?”

二人闻言,立刻转过头来,一左一右,一个鄙夷,一个不屑,仿佛方才她问了一个非常可笑且愚蠢的问题。

方若兮不服气地狠狠瞪了回去,二人略微收敛。

方若兮似又突发奇想,柔声问道:“那个……如果我与齐欣……同时遇险,你们先救哪个?!”

公子翌很不耐烦地斥道:“这个时候,你问题怎么那么多!”

公子琪却在这时温柔回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闻言,方若兮双眼忽然大亮,目光灼灼地看向公子琪,其中仿佛闪烁着点点星光,似感动,似想哭……而后,却听公子翌在身侧凉凉道:“琪说你是衣服,你感动个什么劲。”公子翌话音刚落,就听得一声惨叫,公子翌被方若兮一掌打下了墙头。

墙角下方若兮与公子翌打了起来,这时又听里面有人喝道:“什么人在墙头!”

“哎呀,快跑啊!又被发现了。叫你们打。”公子琪怨声载道,“某再也不和你们一起来偷东西了!”

“哈哈……”三人蓦地大笑起来。

此刻的夜空,月牙儿弯弯,仿佛也跟着他们笑了起来。

和着夜色,三人带着一路张扬无畏地笑声渐渐变成了三个墨点。

聪明反被聪明误

三人一同跑到了公子翌的别院,偶然的重逢早让他们忘记了今夜各自原本的计划,如今似乎一切都已不再重要了。

公子翌在江陵有别院,有奴仆伺候,有厨子做饭,这样的好日子,花无多即便拿到了银子仍愿意顺理成章的住进去享福。公子翌的书僮杜小喜,公子琪的书僮赵真也一同跟来了此地。除此之外,还有八名护卫跟随,这公子翌无论去哪里,保镖是少不了的。

三人聊了一夜,直至第二日晨方各自回屋睡下。

花无多自然问起了他二人此行来江陵的目的。

公子翌道:“无多,你还不知道吧,过几日江陵有个‘凤舟赛’,我二人正是为此而来。”

“凤舟赛?”花无多一片茫然,她只听说过龙舟赛,还没听说过凤舟赛。

公子琪笑道:“无多不知道也属自然,这凤舟赛本就是男人喜欢的玩意。”

男人的玩意?方若兮看着面前二人神秘兮兮看着她要笑不笑的样子。心下了然,原来如此。凤舟赛定然跟女人脱不了干系。只是,他二人为何去夜探晋王府?

直至第二日酉时,几人方醒。

三人沐浴更衣后,用过晚膳,重又聚到一起。

花无多,也就是方若兮,简单讲述了一番她离开京城后的遭遇,其中自然提到了宋子星,但只说自己目睹了宋子星如何剿灭穹窿山贼的事情,其它的都隐而未说。

公子翌听她讲起宋子星,却问道:“无多,你觉得宋子星是个什么样的人?”

花无多一听他提起宋子星便是一脸嫌弃,不屑回道:“不是好人!”

“哦?”公子琪正在喝茶,听到花无多如此评价宋子星不禁放下茶碗,状似十分感兴趣地问道:“此话怎讲?”

花无多回道:“他武功路数狠辣,杀人均是拦腰斩断,那场面凄惨到令人作呕。单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他是个狠毒无情的人。”

公子琪与公子翌闻言相视一笑。公子琪又问道:“还有吗?”

花无多点了点头,继续道:“你看过他杀人的手法,再去看他的长相,便会觉得有一个词特别适合他。”

“什么词?”公子翌问道。

花无多面色严肃,偏又一字一顿言道:“人、面、兽、心。”

闻言,再看花无多此刻表情,公子翌与公子琪笑了起来。花无多也跟着轻笑起来。

公子翌问道:“这么说,宋子星果然是个美男子?”

花无多点了点头,道:“典型的蛇蝎美人。”

公子琪笑道:“无多,看来你对他的印象很不好。”

“嗯,非常不好。”花无多重重点头道。

“无多,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们?”公子琪问道。

“没有。”花无多立刻回答。

“你回答的这么快,那肯定就是有了。”公子翌笑了,眸中有着花无多无所遁形的审视。

“……”花无多被噎住。

“说吧,说得精彩,本公子有赏!”公子翌直戳她的要害,一张银票啪的一声放在了桌面上。

花无多看着桌面上的银票,眼前晃过四个大字:人为财死,但之后却又摇头暗叹,做人要有骨气,不能为五斗米折腰。刚这么想,就见公子翌啪的一声又加了一张银票上去,花无多开始眼冒金星。而后听到公子翌叹息道:“不说?那好吧。”言罢就要收起银票,明明知道那是陷阱,那是诱惑,可花无多的手却突然伸出压在了银票上,花无多看着自己不听话的手,无言以对,叹道:“好吧,我说。”

花无多说了,但很有保留,太湖之事包括丢画与偷画那段自行省去。只从那天早上意外从天而降的鸟屎开始讲起,当中宋子星用绳子绑住她,她倒是言明了,但为避免被二人耻笑,只言明自己因不敌宋子星被他用绳子绑回了总督府向其副将武政道歉,而后,便把她放了。

公子翌与公子琪闻言对视一眼,二人若有所思。

公子翌道:“没想到,宋子星的武功竟然比无多还要高。”

花无多在旁点头,公子琪似笑非笑道:“无多,你想不想一雪前耻?”

花无多摇头,道:“不想。”

“哦?”这个答案让公子翌与公子琪颇为诧异。这可不像花无多啊。

花无多不慌不忙道:“宋子星人在杭州,离此太远,我可不想为了他去走回头路。”

闻言,公子琪道:“你恐怕还不知道,宋子星已于昨日到了江陵府,现下就住在晋王府上。”

什么?他来江陵了?

他……不会是跟着她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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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知道?”花无多问道。

公子琪、公子翌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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