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岸(完结+番外)张鼎鼎作者:肉书屋
江南岸(完结+番外)张鼎鼎第38部分阅读
都有点认不出自己了。
不过此时,他也顾不得担心自己的形象问题了,他更担心的是,豆满,到底要走向何方?——
第百四十章
为处于柳江以北的豆满更为寒冷,虽然离海也不远,但里的冬却很少有暖和的,碰上今年样的寒冬自然更是滴水成冰。[]当然,就算再冷,临时行宫中,郑钧下所在的房间也是暖和的,火盆中的银丝碳直在不断的添加,房间中温暖如春,但郑钧下却双手发凉,身体微微的颤抖着。
戎族人!
他刚才看到的是戎族人吧,但是戎族人怎么会出现在里?怎么还会和覃子豪的副官姜卓浩在起?讲和?以后大珠的下就要三分吗?可就算是三分,他们只占着路的地面,又能做什么?更何况,南边那边还不知如何,他们若先和戎族讲和,以后,千古的罪人可不就要他来担吗?
而且,真的仅仅是讲和吗?会不会还有别的什么……
想到里,他不由得哆嗦下,那个后果,更不是他能承担的。
“圣上,可要用膳?”
他正想着,就听到个虽还算恭敬,但却别扭的声音,抬起头,就看到个长脸斜眼,脸上还有着块伤疤的人,那块疤看起来狰狞恐怖,看起来就像是被什么烫过似的,不过样的伤疤,在边军中却并不少见。而般样的人,总是让人敬畏的,不是敬畏种伤痕,而是知道,会有样疤的人,过去都是罪犯,都是被刺字流放下来的。
而般样的人,在军中比别人会更难过。最累的活,是他们的;最危险的活,也是他们的,伤亡最大的事情,自然也是由他们做。不过若是能熬出来,或是干到定年限,或是立大功,字也能被烫下,样的人,则比那普通军官,更能震住场。
,郑钧下当然非常清楚,见是他,立刻就挤出笑容:“孙队长。”
“圣上可要用膳吗?”
那孙队长又问遍,郑钧下哪有心思吃什么东西,但是却也不敢不吃,他虽只是个摆设,但身份在里放着,大事做不,但闲极无聊的时候拉着人话,聊聊,般也不会有人拒绝。
按他作为皇帝,身边是要有太监宫的,可安平帝当初从上京带出来的太监就不多,后来那些人就是死的死,逃的逃,偶尔有几个幸存下来的,覃子豪也不会将些宫中得用的放在他里,因此他身边的,就是边军,而位孙队长,就是他的饮食起居的负责人,当然,也可以是他的监管人。
位孙队长,单名个念字,据个字还是覃子豪帮他起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念恩念旧还是念仇,只知道也是个传奇人物,过去大字也不识几个,却有如今的地位,虽然他个皇帝是虚的,封下来的官位爵位也带着水份,但覃子豪能让他来监管他,可见其,即使不上是亲信,也绝对是个受重视的。所以凡是他的,他只有头应的,此时也是头:“那就用些吧。”
膳食很快就端上来,是梗米粥八宝粥以及几样小菜,对于个皇帝来,样的饭食有些寒酸,但味道用料也还算讲究。饭食上来之后,孙念道:“有些话,想问问陛下,不知陛下,是否能为作答?”
郑钧下愣,目光不自觉的飘向立在屋中的两个侍卫,孙念笑笑道:“也不算是什么私事,陛下尽管回答就好。”
郑钧下谄媚的笑下:“孙队长请。”
“听,陛下先前是认识郑定辉和刘文的?”
郑钧下啊声,孙念又道:“不知他们两位……在京中的情况如何?”
“也就、也就那个样吧。”
“怎么样?”
郑钧下心中犯着嘀咕,可也不敢不,只有把过去刘郑二人在京中的些事情,完后,他有些忐忑的问:“两人……可是做什么?”
“也没什么,不过是些私事。”
郑钧下怔住,先前不是私事,现在又是私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此时,刘文和郑定辉当然不知道已经被别人念叨上,此时,他们正在起,做着冷热武器的实验运用。工部早先就弄出地雷,两个月,又弄出手雷,当然和后世的手雷大不样,可也是拉之后就扔,扔之后能爆的东西,自然,手雷也和那地雷样,杀伤力很般,要想起到作用,还要做上番布置。
不过些东西是新事物,沈寒城样的老将虽也是经验老道,能提供出些思路,可要具体到战略战术上,也和其他人没区别。全军上下,也就只有刘文知道,具体怎么做才能达到更大的效果,好在他也是热兵器的直接领导人,打着观察效果,计算数据的名义,也能站在试验军的旁边观看。
当然,是计算数据,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计算的,此时也没有现代的生产技术,手雷地雷虽然还会让士兵们见识见识,但也不可能让他们拿着练习,所以经常用的就是石块和炮竹,而在种情况下,刘文的作用,在旁人看来,就是个摆设,两军上下,除郑定辉,也只有周琳才知道,个裹着皮大衣,拿着暖手炉,还很被第七军的士兵有意见的文官,其实才是他们的谋士。
他们的演习,大多是此人白看之后,晚上回去想出来的,开始他也不知,还以为都是郑定辉自己想的,直到有次,他晚上有事去找郑定辉,被告知他到刘文那里,他寻过去,才发现原来背后另有乾坤。
而在他发现之后,除不信,就是震惊,然后,就是无比的失落——他出身军门,会认字的时候就学谋略,会拿笔的时候就练棍棒,直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来到军中被郑定辉打击也就罢,好歹人家也是太祖遗脉,有份血统,他那个大哥……又有什么血统?看着也是阵风就能吹跑的样子,怎么比他个为将者更懂排兵布阵?难道只是因为东西是他弄出来的,就更懂得怎么运用吗?
“有人的确是生而知之的。”
想到沈寒城对他的话,他不由得再次向南边看去,刘文正坐在那里,此时,他和以往样,裹件藏青色的狼皮大衣,围个火红色的狐皮围脖,从他里,是看不清刘文的样子的,但是,他就是知道,此时的刘文定是嘴唇发白,脸色发青,双眼睛,却漆黑深沉的。
“在看什么?”
背后突然响起个声音,他回过头,就发现郑定辉正盯着他,他啊声,笑笑:“咱大哥,坐在那里,正好是被风吹的啊。”
“嗯。”
“就在想着,是不是加圈布围下,总是隔层风,看咱大哥的身体也不够强壮,若是被吹病,就不好。”
在句的时候,周琳真没有别的什么想法,他就想着,虽然他们现在阵型什么的已经稳定下来,但有刘文在里盯着不定还能精益求精,或是补漏查缺什么的,而看他走路就能病个几就知道他那身板弱的很,现在他虽穿的暖和,也挡不住寒风啊,更何况种生而知之的,那都是遭妒的,弄个不好,刘大哥再英年早逝,那也就太过可惜。
他想的很纯洁,但放在郑定辉里,那就是另种想法,其实郑定辉早先就想过怎么帮刘文挡风,但却被刘文拒绝,他知道,他能在里看,已是勉强,若是再大大咧咧的让人专门为他弄个什么东西,那名声更不好。对他还没什么,反正他也是工部的,沈寒城乃至李思安也知道原因,但对郑定辉就不样,作为个将领,需要上峰赏识,但更需要属下敬重。
郑定辉半年来做的还过得去,他的手下也许不会因此就对他少敬重,但不定就会有人,心中有想法,因此在瞪他眼之后,就指使着他去为自己熬汤。
郑定辉也知道他是顾虑自己,感动欣喜的同时又找两块狼皮给刘文做暖脚垫,还厚着脸找周琳勒索他珍藏的那块狐皮——现在已经变成围脖套在刘文的脖子里。
不过些事情,他前后忙碌着没什么,可周琳凭什么?还口个咱大哥?谁和个大哥?!
“怎么?”
见他看着自己不出声,周琳也有些发毛,郑定辉笑:“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咱们,也该搞搞对练。”
“啊?”
“都实战出真知,效果如何,还是要打出来才知道,否则咱们练的怪好,到时候打不出来,岂不白搭?”
“个……”
“现在只有两军,那就只有咱们自己搞对练,就定在三后吧,起来,兄弟也很久没有过招。”
他着,拍拍他的肩,露出副怀念的表情,周琳的脸顿时垮下来,只是郑定辉个他就顶不住,现在后面又跟个刘安之,他不是明摆着要被虐吗?
在接下来的几,周琳再没心思去想刘文冷不冷,会不会被冻着,他绞尽脑汁,召集副手,分析情况,熬的两眼发黑,就想着,怎么能在之后的对练中,保全定的体面,但结果,却往往不尽人意。
第百四十一章
衡州,宰相府。
李思安的书房中温暖如春,气不是太冷,只放个炭盆就足够取暖,房间中茶香充盈,虽有七八个人,但却不见喧哗,当然,也不太可能喧哗。自安平帝驾崩后,朝会就再没开过,虽然有中枢机构,五品以上的官员,也会按惯例聚集在起,各部门各衙门,不管条件如何,也有自己的地方,但朝中真正的大事,还是在件书房内办理的。
特殊的环境,特殊的时刻,李思安的权威,达到最顶,因此也有人称他个书房为小朝廷,也有些清流对此很是不满,读书人中也有非议,也就是现在有戎族个大敌在,否则,太学生示威叩阍种事情可能已经发生!
当然,不管外面怎么,也不管下面有多少暗流,表面上,李思安对大珠朝却是有着绝对的统治力的,也就是因为种统治力,北征军才能么快的成行,粮草也勉强供应上去,就和现代的某个时间段样,虽然荒唐荒谬,但全国上下的确拧成股绳,最高统治者的声音能延伸到每个地方。当然,种统治力也是畸形的,在明眼人来看,现在的李思安就是在走危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万劫不复。
“难道压抑二十年的野心终于要在个时候爆发出来吗?”有人是样想的,“可是,就算爆发,也不必么激烈吧。”
李思安当然知道自己危险,不过,他却没有收手的打算,他所做的只是,在定情况内将局面稳定住,令爆发的时间稍稍延迟些,因此些小问题他不介意朝中有争端。当然,大方向上,哪怕有再大的反对声,他也会意孤行。
此时个小会开的也有会儿,其中人道:“李相,属下觉得北征军不必急于北上,据现在的情况来看,戎族的古力其已经没有实权,豆满那里更是问题众多,只要们能等上段时间……”
“段时间是多久?”
不等他完,就另有人道:“尤大人的想法自然是好的,可是不知是否知道朝中目前的情况?是否清楚北征军每日需要多少粮草?更是否知道北方的大珠子民此时在戎族的铁骑下正在怎么受苦?”
“那卢大人的意思就是让方贸然行事,致使将士牺牲吗?”
两人对上去,谁也不让,其他人也不话,只是看着李思安,现在尤卢两人的话,也就代表他们的不同观,如何选择,还是要看李思安,李思安喝口茶道:“大军已过江,断没有再停下的理,至于戎族和豆满那里,自有安排。”
那位尤大人张张嘴,不过最终却没有再什么,件事定下后,下面的就是些杂事,拿出来开,就安排下去,之后几人就离开,只有那位姓卢的留下来。
“月清,豆满那里的情况如何?”
“已经有接触,现在他们内部矛盾重重号令不,唯有……郑钧下登基……”
李思安皱下眉,卢月清也不敢再出声,就算郑钧下的血统再偏远,也还总是刻在玉碟上的宗室,而他们边的太子,却迟迟没有登位,如果太子登基,那么边的正统是谁都无法撼动的,豆满那里本来就是个大杂烩,在种情况下,不定不用他们派人,就有来投诚的,可是现在,那边人也在观望。
个意思,李思安哪有不知道的,他想想,道:“记得,郑钧下前段时间经常出来?”
“是。”因为要令下面士兵安心,所以,在气还不是太冷的时候,郑钧下经常被带出来露面,还不时的要讲讲话,以为他是想知道郑钧下的状况,卢月清道,“看起来,他情况不是太好,根据几次的回报来看,他是次比次瘦,现在,恐怕已经难以起床。”
到里他有些兴奋,若是郑钧下死,那就好!李思安也想到他的想法,微微笑:“若真是那样,自然是好的,但那就要是听由命,那个地方虽不急,却也不能让他坏事,查下郑钧下身边的人,看都是从哪里出来的。”
卢月清愣,头应,然后张张嘴,想什么,又好像有犹豫,李思安道:“还有什么事?”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现下民间开始流行种观音教。”
“观音教?”
“是,的是拜菩萨,但好像还有别的什么。”
“可有什么反对朝廷的言语?”
“目前还没有。”
李思安嗯声:“那就先看着吧。”
卢月清应,也不是太在意,在朝局比较混乱的年代,宗教总是比较流行的,现在的种情况,民间百姓求神拜佛倒也正常,至于那其中别有用心的人士,也翻不起大浪。
他么想的,李思安也是么想的。他走后,李思安喝口茶,看着自己的手,双手,还不显老态,但是,他已经能感觉到其中的无力,让太子登位的好处他自然是看得到的,只是,他已经没有再个二十年。
他在里想着二十年,而远在上京的古力其只想着两年,如果他能再有两年的时间,他不见得能席卷整个大珠,但定能和珠人划江而治,可是,他被困的太早,而,珠人的反攻,也太早。
“王爷、王爷……”
毕格呜呜的哭着,饱经沧桑的脸皱在起,他的身体颤抖着,想什么,可是只能反复的叫着古力其,古力其低着头,年初,他就被隔离在政治军事之心之外,虽然献对豆满的计策,可之后却又有其他人代替他实施,而在过元宵节,他就被软禁,所以直到今,他才知道,珠人,已经过江!
柳江,那样的险,他们竟然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