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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随云第9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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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随云作者:肉书屋

简随云第9部分阅读

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句话,但从来没有这样连番的感受过。

近几日出现的人物,个个都是莫测高深。从青衣的她开始,到后来的那位叫舒带刀的主仆三人,再到轿中绿袍男子以及那几个婢女,然后就是今天的这个灰衣人——

一个接一个地打破了她往日对武林高手的定义。原本认识中的一流身手,在这些人面前比起来,竟是小巫见大巫!

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江湖不再是以往的江湖?还是她正巧遇到了一些非常理能度量的高高手?

那个灰衣人,仍然坐着。

坐得笔直。

身子没有偏转一分,面孔仍旧对着墙。但他的手中剑,准确无误地指着身侧拿刺之人的咽喉。

仅仅是反手一挥,连出鞘的声音都没有,寒光一闪间便后发制人——

快得让人无法想象!干净、利落地几乎没有过程!

让人毫不怀疑地相信,他完全可以就那样在对方喉头处开一道口子,悄无声息地结果了对方。而他,留下了那个人的一条命!

他是谁?

为何会出手相助?

莫非与青衣的她相识?

唐盈猜不透,不太相信总是会有陌生人插进来,但心中的疑问无法在此刻获得解答,只得先缓了口气,打量这些突然动手袭击自己与简随云的都是些什么人。

除了那个倒地的小二外,他们还有四人。两个是小二打扮,另外两个,则是原来她并没有十分注意的食客。

不管他们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但凡来刺杀于她们的,便都是杀手!

再看店内,其他桌上已走得干干净净,最后的两人是在端面食的小二被开膛破肚时,惊叫着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逃出门外。看来那二人才是真正的普通人。

唐盈想笑,对方如果与以前的那几次杀手是一路的,手法未免也太不高明了,同样的伎俩竟然用在同样的人身上两次。这一回,又是扮作了小二。

但她又苦笑,对方却也是真正的高明,正因为同样的手法用了第二次,对于她这样的来说,也正是防不胜防的。一个人越是聪明,便越是会将事情想得复杂,而她唐盈是聪明的,便以为对方不会笨得再扮作小二。

不料那些人将她的这些反应都掐算了进去,让她也重新开始估量潜在暗处的敌人。如果刚刚没有青衣的她的提醒,自己是否能安然躲过?

就算能听到破空之声,避开了身后之人的攻击,也势必要中了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小二的暗袭,在刚刚一刹那间,她的眼因格外注意,察觉到小二垂在身侧的袖间有异物,如果她当时仅仅以为是其他人来攻击自己,而忽略了小二,恐怕现在被开膛破肚的就是自己。

但此时,包围自己的三个杀手却突然停止攻势,眼睛都盯向了灰衣人——

三张脸上虽无表情,却在眼里都现出一种惊惧,仿佛不太相信自己的伙伴就这么轻易地被人制住了?

拿刺之人的身手,他们最清楚不过,是江湖中少有的高手,竟然在一招间就落败,败得是那样的彻底。灰衣人出手的速度,实在可怕!

“此……事……与你……无关……”

被抵着咽喉的人开口了,声音是从牙缝里一丝丝地挤出来的,而他的喉结在尽量的不发生滚动。

剑锋寒利,仅仅只是刚才的剑气便已让他的喉结泛出血迹,他现在连喘息都得非常小心,喉头处起伏的幅度稍微大一些,都会让自己的那个部位立刻见了空气,灌进风去。

至于他的脸孔上同样是面无表情,眼神却如阴冷的毒蛇,死死地盯着灰衣人。

“老七,认识他?”围在唐盈左侧之人皱了皱眉,也开口了。

他口中的“老七”极小心地吞咽了一口唾液,想回话,却再无法让自己的声音出口,即使他的面孔上是十足的镇定,但他的额际却滑下了一滴透明的液体,顺着脸颊缓缓地、又是清晰地滚落——

那是一滴冷汗。

是死亡近在咫尺前的冷汗。

“他,与这两个点子绝不是一起的。”另一人开口了,声音苍老,是个商人的扮相,锦绸的服饰,面上同样没有表情。

但他似乎是最为年长的一个,话一出口,其他同伴看了看他,交换了一个眼神,仿佛都已认同他的话。他们心中也有判断,在唐盈二人之前便已来到这处酒楼候着了,而灰衣人也同样是早早地便来到了此处,与唐盈二人认识的可能性并不大。

于是,再度集中目光看向灰衣人。

灰衣人的身形依然未动分毫,反举的手臂稳定地就像能那样举着直到天荒地老一般,连一丝颤动都没有——

被抵着咽喉的人,也绝不会希望他的手臂会不稳定。

“无人,能在我面前杀人,除了我——”

一串串冰珠仿佛在众人的眼里坠在地上,带着响声,更带着彻骨的寒气。

是那个灰衣人在说话?

他的话就如同他的人,开口的一刹那,寒冬突然降临这座酒楼中,将春日的暖意袭走,留下一片冰天雪地。

“你,是她们的帮手?”杀手中的一个又开口了,眼里现出些怀疑,莫非真是他们踩错了点子,这个人与他们要伏击的人是一伙的?

“走!”灰衣男子冷冷一个字,寒光又一闪,被指着咽喉的那个人突然长喘了一口气。

对方收剑了!

收剑的速度依然快得无法用眼睛捕捉。但就在这一刹那间,他的手也动了——

他绝对没有忘记自己紧紧抓着的那根乌刺离青衣的她只有一寸之遥,也离他的成功只有一瞬之间。

然后,“砰”的一声巨响,惊起地面上的尘土,也将始终撅臀缩尾、钻在柜台下的老掌柜吓得尖叫一声——

“你?!”立在唐盈身边的几个杀手全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的同伴就这么倒下了?

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仰头栽在地面,咽喉处是一抹鲜红的印迹!

远远比刚刚那道血迹要红。

好快的剑!

店内人不得不再次抽气,那一剑割过咽喉竟没有溅出血花,仅仅是道伤口,而那个伤口非常特别。

“他,给了我一个杀他的理由。”灰衣此时的剑已归鞘,手又端起了桌上的杯子,冷冷地又是缓慢地说着。

其他的杀手却仿佛没有听到这句话,只是怔怔地盯着那个倒在地上之人的脖子,仿佛那里开了一朵花,长出了一株奇异的草。

那里当然没开花,也没长草,但除了灰衣人本人与始终未动的简随云外,其他人都对那个脖子很感兴趣,看得目不转睛,包括唐盈也同样拔不开目光。

“走!”

突然,声音苍老、商人扮相的杀手开口了,说的也是一个“走”字。而一个字还未落地,他的人已无踪影,只留下窗口前的惊鸿一瞥。

同时间,其他杀手也纷纷闪去,似幽灵一般,在白日里走得是诡谲悄然,在他们消失后,连地上的两具尸体也一同消失,只剩下破碎的扫帚和一地的狼藉,还有一滩血迹。

唐盈没有拦他们,也不能拦,以她的身手只能抵得过其中的两个,自然是见好就收。

但她脸上的惊怔从在刚才看着那个人咽喉处的伤口时,便一直挂着,此时又从惊怔变为惊疑,望向灰衣男子。

他,是在让那个执乌刺之人“走”时,便收回了剑,却在对方又想行凶时,再度拔出、重归鞘,整个过程竟然比对方一寸之间所用的速度还要快!快得无影!

那只剑用在他手中,是什么境界?

再看向青衣的她,始终没有动,此时正缓缓放下手中杯——

杯中酒已在她浅浅的品中空了,细腻的白瓷正泛着温润的光泽,似乎在等待着醇香的酒液再一次注入,而放在杯缘的那只手,纤雅、无尘。

有风起——

是灰衣人起身了。袍袖带起一阵风动,已从座位间转过身形,没有多余的话,身形笔直冷然,已行出数步,似乎看也没有再看她们一眼。

“多谢。”唐盈冲着这个人的背影抱拳。

灰衣男子顿了顿,戴着斗笠的头颅未曾偏转。

“不需。”他竟然做了回应,语带冰珠,“也许下一次,你,就是我剑下的亡魂。”

撂下这句话,他便再也没有停顿地离去。

唐盈怔了怔,盯着那个背影也消失在门外后,神情中的惊疑已全数收起,恢复了惯有的冷静,但眉间仍有一点春皱,转回头看着青衣的她,笑了笑,开口问——

“姑娘,你可与他相识?”

第二十四章索魂十字剑

简随云可与戴斗笠的灰衣人相识?

唐盈有些疑惑,盯着青衣的她,温婉地笑。

“不识。”淡淡飘然的回答。

不识?

“那姑娘刚刚……”

“胜败只在毫厘间,应敌,需专注——”简随云的眼睑仍旧半垂,盯着杯中酒。

唐盈一怔,她将自己刚刚对她的关注都看在了眼里?是让自己对敌时不能再分神?

“姑娘——”

“无论有无旁人插手,他们,不会伤到我——”简随云抬起眼,回视唐盈,微微一笑,“你的胜败,便是生死之分。”

唐盈看着那笑容,仿佛清风又回到这家店中,灰衣人留下的寒冬霜雪在这个微笑中消融,只留下花香一片——

但她话中之意是否在说,就算没有他人突然横插进来,依这些人的身手,也根本无法伤她?而她在武学上的造诣到底有多深?

刚刚那一刺下去,如果不是有一柄更快的剑截住了那个人,她莫非也会轻易避过?

唐盈实在不能想象,自忖自己是无法做到坐着不动便能躲过那一刺的,放眼江湖,也没听说过谁能有那般厉害,就算是少林的“正了”大师和武当的“清水”真人也不太可能做到这一步,毕竟那个杀手的出招,狠、准、快,绝对是一流高手。

“姑娘,唐盈刚刚也在想,戴斗笠之人怎可能与姑娘相识?”她说着,又重新坐了下来,“他的剑法之快,非常少见,而划过那人咽喉处留下的伤口,更让人惊疑,如果他真的就是传说中的那个人,便是一个没有朋友、没有亲人、独来独往的人。”

简随云浅浅笑着,没有回应,执壶,将白瓷的杯子填满——

唐盈又笑了笑,“不知姑娘对江湖有几分了解?也许姑娘早已看出了对方是谁。”

她也取过杯子,给自己斟满一杯,语调渐渐放缓,“在唐盈幼年的时候,便听闻江湖上有个关于少年杀手的传说——”

她的神情陷入回忆,眼神悠远,仿佛杯中酒带着氤氲一般,迷蒙了她的眼——

“传说中,有个少年,十五岁出道,一剑走天下。在出道那一年,便以手中剑刺破当时最负盛名的‘狂剑’白如雪的喉咙,而那一剑,让少年一夕成名——”

简随云没有语,静静地听她说着。

“白如雪是当时的‘江湖第一剑’,竟然在少年手中走了不过十招,那十招,迷离莫测,却也是少年出道后使得招数最多的一次,从那以后,他杀人几乎全是一招,一招之间取人性命——

说到此处,唐盈的眉皱了皱,“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甚至没有人知道他的姓名,人们看到的只是一个不及弱冠的少年,面如冠玉、华美无双,生就一副可令男女皆失色的容颜,每个看到他的人,都难以想到他的真正身份,而每个与他过招的人,在死前,都有过迷惑,迷惑他怎么会是一个杀手?还是一个无往不利、从不失手的杀手?”

柜台下突然传出一道非常惊人的倒抽气的声音,是那个掌柜的在抽气?

唐盈唇边泛出一抹苦笑,似乎也觉得那样一个少年竟然是个杀手,真是一件可惜的事,“他冷血无情,从未有人看到他笑过,似乎他生来就是冰冷着一张脸,却因他相貌过于娟秀,每每让人误以为是女儿家,令他深觉耻辱,于是,在他的杀人录上,除了为请他出手的人除掉的目标外,只要有谁将他误当作了女子,那个人便也是他的剑下亡魂——

又是一阵倒抽气声传来,看来那个掌柜的并不畏惧这坐着的二人,如果害怕,是宁死也不会发出声音的。

唐盈盯着对面的她,见那张明净淡然的容颜上实在没有任何异样,笑了笑,瞟了瞟柜台处,继续——

“那样一个人成为杀手,并且杀人如麻,令江湖恐慌,而他与当今的十三煞最为不同的一点是,独来独往,从不伪装,更不易容,也不刻意掩饰自己,却让所有的江湖人都明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同时,偏又无人能奈何他,可谓是最直露的一个杀手——”

从古至今,哪个杀手不是怕仇家太多而隐匿行踪?那个少年却没有过多的掩饰,却安然至今,靠的应该就是武学上的实力。由此可见他的剑法之高,出手之快!

“从少年出道开始,成为他目标人物的,从未有逃出过他剑下的,他杀人的手法也只有一种,一剑割破对方的喉咙。只一剑,便留下十字口,只一剑,便是一条命,整整十年,他剑无虚发,而他从不轻易拔剑,每一次剑出鞘,便有人亡,可谓是让江湖人闻风丧胆,见者就逃,他的名气也越来越响亮,被排为‘天下第一杀手’——”

柜台下老掌柜的抽气声也越来越频繁,店内竟然在这么久的时间内都再未有新的食客出现,也未出现其他的小二。似乎都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全躲了起来。只有唐盈的声音,在空中飘散——

“姑娘,刚刚欲伤你之人倒下后,咽喉处的伤口,是一横一竖的十字口,那灰衣人一剑之间,便划出了两道伤口,并让咽喉处无鲜血喷出,其中的速度已不能仅仅用炉火纯青来形容,再放眼当今江湖,也绝难寻出其他人能使剑使到这般地步的,看来,他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少年杀手!”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肯定,说到这里时顿了顿,抚着自己的杯沿发怔——

“当年的少年,睥睨江湖,可令人不解的是,突然有一天他就莫名失踪了,在他的杀手生涯如日中天的时候,就那么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没有人能找到他,而那一年,他只有二十五岁——

有人说,他是遇到一个更厉害的目标,反被杀了;也有人说,他是对杀手生涯厌倦了,避世而去;还有人说,他爱上了一个女子,但那个女子最后死在了他的怀中,而他也心伤而死……

无数种传说,传说中的他成为了杀手界中一个不败的神话,被杀手界称为‘杀手之王’,十字剑口也成了他的代表,因无人知道他的姓名,便称他为‘十字索魂剑’。”

唐盈又笑了笑,从回忆中抽回些思绪,“在他之后的一些刚刚入行的年青杀手竟然争相对他膜拜,可以说,如果当年不是他的退隐,现在还轮不到‘江湖十三煞’称霸杀手界。没有想的是,他失踪近八年后的今天,在人们都不认为他会再出现时,这家店中,竟然再见十字索魂剑——”

唐盈将自己的酒一口饮尽,盯着青衣的她——

简随云依然没有任何改变,静静地笑,静静地听——

“姑娘,如果他当真就是当年的那个人,今日插手便不算奇怪了,因那人有个古怪的规矩,除了他自己外,任何人在他面前都不得杀人。而他今日的出手应该便是由于刚刚的人破了他的规矩引起的。

但奇怪的是,索魂十字剑从来不会在未杀人时便回鞘,适才却仅仅是顶着那厮的咽喉,并没有立刻要那厮的命,甚至还收回了剑,与传说的中的人似乎有一点不同——”

此时柜台处传来一阵撞击的声音,仿佛那个掌柜的因剧烈的颤抖而带起桌子的晃动,发出轻微的“哐当、哐当”的声响——

唐盈皱了皱眉峰,没去理会,“姑娘,今日来的几个人身手都极为高强,彼此称呼间也是按排名来称,或许就是十三煞中的几煞,但被我作了挡箭牌的小二,武艺似乎与另外那四个相差甚远,并不像是一流杀手——”

简随云唇边的弧度加深,缓缓语:“投紫金香之毒的小二,也非一流——”

唐盈又怔了怔,眨了眨眼,“对,那一个也绝不是十三煞中的一个,在武学上火候太差,看来我唐盈的麻烦很大,有人欲致我于死地,不只花钱雇最顶极的杀手,还另外培植了力量,致使又一次牵连了姑娘你,或许……你不应该与我同行……”

这句话说到后面。唐盈的声音有些迟疑。

简随云抬眼看向了门外,笑得悠然——

“我走我路,你走你路,恰巧同行,何来牵连一说?”

唐盈怔忡,看着那张容颜和那如掩在云中的笑,心里恍惚。

这个女子可会有为谁停下脚步的一天?

“你,应该先想想,他们为何要急于索取你的性命——”简随云淡淡的话语飘来,让唐盈回神。

她蹙起眉峰,“我唐盈向来与人无怨无仇,怎么会有人接二连三的非要致我于死地?并且是这般急着要我死?莫非对方是知道了我已与唐门有了联系,并且也正欲与二哥会合,怕再杀我时更难以下手,才在短短数日内不计代价的连番来暗杀我?”

她琢磨着,突又想起青衣的她刚刚曾发出的密语传音——

“姑娘,唐盈吃了几次教训,已在极力小心,但今日又几乎中了暗袭,不知姑娘此次是怎么觉察出他们有异的?”

“你,可回忆野店时的那些人——”

嗯?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唐盈怔了怔。

然后开始极力回忆,边回忆边语:“姑娘,今日那扮作商人的二人,似乎有几分面熟,脸孔虽然不太相识,但那眼神却有几分熟悉——”

“若将他们换为书生的衣装,也许你会更有印象——”

“书生?”唐盈讶然,自己最近有见过什么书生吗?

突然灵光一闪,她诧异地轻呼:“姑娘,你是说,他们是在野店中的那些人?”

记得在野店中,曾有两个书生摇头晃脑地吟诗弄词,想引起她的注意,后来在那轿中人出现后,其中一个甚至发出惊呼。

但怎么可能就是那些人?那种酸腐的书生,怎么会是杀手?他们在见到姿容格外出众的人时,比普通人的表现还要失态,怎么可能会是以镇定、冷血为名的杀手?

青衣的她没有回应,微笑如落花卷于风中——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唐盈自己开始琢磨,“姑娘,莫非对方也想到了我们会格外谨慎小心,才故意表现的与普通人无异?那样才能迷惑我们?”

如果真是如此,那些人真可谓是智慧型的杀手,但从前前后后所表现出来的迹象来看,对方确实是高度聪明的。

“他们的脸普通平凡,没有任何特点,让人难以记牢,很符合职业杀手的特点,可惜,今日的几个去得太快,无法看出对方是否真戴了什么人皮面具。”

唐盈念到这里,笑得露了两颗牙齿,“唐盈要再一次感谢姑娘,若非姑娘的提醒,唐盈就算觉出了不妙之处,能躲开身后之人,也无法躲开那个小二,可能会在察觉到其他人的攻击时,怕伤及无辜,反倒会护他周全,更可能就是伤在他的手中,正是因为姑娘一语点醒梦中人,唐盈才格外注意他在放下碗盘后,垂下的袖子一抖,有一线寒芒,惊觉那厮必也是杀手之一,才扣住他腕脉将他抵在身前——”

说着说着,她的眼里也现出感激,没有这个女子,她唐盈不知已死过了几次。但这个女子竟然能辨别出易容过的杀手,这靠的是什么眼力?

“你不再食,便上路吧——”简随云立了起来,唐盈住了口。

看出青衣的她无意多听自己的道谢,也立了起来,笑——

“姑娘,在投宿到青河镇时,我便与唐门子弟有了联系,并约地在此处碰头,是以才遣返我们从青河镇雇来的车辆,而这座镇要比青河镇大了许多,无论是备置好马,还是购买马车,都方便许多,不知姑娘愿意骑马,还是乘车?”

简随云已离开桌前向门外而去,淡然而答:“按你心中的答案去做——”

唐盈听了这话,立刻明白,“好,姑娘,我们乘车。”

骑马要比乘车快了许多,但她们走到哪里,都会让人多看几眼,若要不引人注意,乘车是最好的。

她又低头看了看桌面上躺着的那只黑色的竹哨,略一犹豫,取在了手中,并从怀内抽出一张银票放在了桌面上,看了看柜台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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