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枚杀作手做农夫作者:肉书屋
捡枚杀作手做农夫第24部分阅读
兰感激地看了龙惜月一眼,朝她行了礼就下去吩咐了。
“放心,不会有事。我保证。”龙惜月定定地对着苏水潋承诺。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面临的双胎产妇。即使眼下因疼痛而狼狈不堪,却依然是灼灼不可忽略的美。如此美人,怎可被死神夺走呢!更何况,她肚里还有两个无辜又幸运的孪生子呢。
龙惜月弯变唇角,神采飞扬,“只要你信得过我,接下来一切全权交由我定夺,那么,我保证,你与腹中的宝宝们皆安然无事。”她循循善诱。
“好。”苏水潋不加多思,只要能顺利诞下双胎,无论眼前看似精明利落又爽朗明丽的女子要什么,或做什么,她均不会干涉。也无力无时干涉。
“行。冲你这句话,我今日豁出去了。不完成这椿委托,我龙惜月三个字倒着写。”龙惜月莞尔一笑,抛下豪爽的一语后,首先将两名碍手碍脚的产婆轰出了产房,再是梁嬷嬷,春兰,只留下她的助手青兰。
在抗议声中清理干净产房后,龙惜月这才打开包袱,掏出一盒保存地极为小心的手术用具。
“嗨,宝贝,没让你们有用武之地,是否很蠢蠢欲动啊?呵呵,别急,今日许是有机会,别给我丢脸哦。好歹这也是我在这个世界第一次运用西式的接生法。若是失败,不仅你们全体消亡,你家主人我,也要香消玉殒了。看在我两辈子加起来没有谈过一次恋爱的份上,给我争气些?ok?”龙惜月蹲在一盒明晃晃亮闪闪的手术刀具前,咕哝了一阵,直一对用完点心的苏水潋再度阵痛起来,且了阵疼过一阵压抑地喊声,这才直起身,来到苏水潋跟前,边检查产道情况,边嘱咐青兰将麻醉散准备好,并将手术刀架在火盆上烤。听到敲门声,是送来热水的丫鬟,青兰接过热水桶,关上房门,挡住了丫鬟探视的双眼,将热水温水各两桶,一字儿排开在床铺附近。
“啊”
“该死!”听着安静半晌后再度扬起的喊声,林司曜紧了紧手中的拳,听信那个女人的话,遣走了两个产婆,撵出了一干婆子丫鬟,真的没问题吗?
“师姐,产道全开。”被龙惜月调教地极具现代化的助手青兰,再一次检查后,向正准备接生的龙惜月报告最新情况。
“嗯,还算快的了。夫人,请蓄积力量,我喊一二三,你就用力,知道吗?”龙惜月朝苏水潋吩咐道。偌是能顺产,她当然不会滥用手术。两手准备总是不会出错。
龙惜月示意青兰托着苏水潋的臀部,看着产道大开之际,凝神低喊“一二三”,“三”字刚出,随着苏水潋耗尽全身的力气,总算瞧见了婴儿的头,很好。
“继续加油!”龙惜月让她缓了缓气后,继续让她积蓄力气,准备第二轮的努力。
“能看到宝宝的头了哦,夫人,你一定很想听到他们的声音对吗?那就加油哦。我喊一二三,你记得用力。”龙惜月朝苏水潋点点头,安抚她。
苏水潋满身汗渍,双手拧着身下的床单,无力地点点头,缓过心神后,再度用力配合龙惜月的口令。
这样的配合,加上龙惜月时不时地以宝宝出来多少为鼓励,让苏水潋暂时忘记了疼痛,也无暇顾及疼痛。
“哇”一个通体血淋淋的婴儿在龙惜月倒拎着拍了几个臀部后,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嚎哭,震惊了屋外静候的一干人。也鼓励了近乎脱力的苏水潋。
“别闭眼,还有一个。”龙惜月趁着青兰洗净率先出了母体的婴儿,包裹上柔软的襁褓后交给了外头干着急的人并合上房门,扫了正欲闭目的苏水潋,沉声嘱咐。这个时候是最危险的时候。她可不希望生了一个再剖一个。
苏水潋闻言,立即着睁开疲劳的双眸,“与之前一样?”配合着龙惜月的一二三,她用力?
龙惜月点点头,心下赞赏不已。看似如此柔软娇弱的女子,竟然有着如此坚毅的心性。许是母亲的光荣身份,足以改变女子平素的不可能。
又是一轮数次一二三的用力,苏水潋感觉下身如撕裂了般的火辣焦灼的疼痛后,犹如清空了腹内的物体一般,她感到卡在某个部位的物体没有了。身子也一下子轻松了许多。不一会儿,听到一声同样响亮的啼哭,这才满意地闭上了双眼。
她知道,两个宝宝均已顺利出生,而她,她没有如大夫所说的血崩、难产。除了,她好想睡,只想狠狠睡上一觉,再没有睡饱之前,谁都不要来唤醒自己
101狗血的始末
这一觉,苏水激足足睡了两天一夜,即使在龙惜月与欧阳勋轮番把脉后,一再强调她没事,只是累坏了需要酣睡一场,林司耀依然心有恐慌,生怕她就此一睡不醒。除了三餐时间被司栅与司拓强行架着拖去饭厅用膳,其余时候,他几乎是一步不离地守在苏水激床畔。
静王爷与其王妃丰采韵在苏水激阵痛一个时辰后也赶到了。第一手抱了青兰先后从产房递出来的一对宝贝龙凤胎。只因龙凤胎的爹爹,一心记挂房内的妻子,压根没注意他们。梁玄静与妻丰采韵见状,相视一笑。这样的女婿,他们哪里还能挑出不满意?!相貌出众、对水激又好。生为女子,无论身份家世,一辈子企盼的不正是这样一个执手相伴、心疼呵护的夫婿吗?故而,原本悬在他们心头的忧虑,也因此安然放落。
幸而,梁嬷嬷事先在城里找好了两名奶嬷嬷,待苏水激产下小小姐与小少爷,就派了侍卫前去接了来,否则,依着自家姑爷一颗心悬在小姐身上,对刚出世的龙凤胎理都不理,而小姐又陷入了沉睡,小小姐和小少爷恐怕就要挨饿了。卉此,梁嬷嬷和春兰对视一眼,庆幸她们听从老王爷老王妃的安排,前来伺候小姐。否则,她们压根不敢想象家里会乱成何样苏水激苏醒时,屋外还灰萦蒙的,想必还未到寅时。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只觉之前的乏力虚脱已消失殆尽,余下的是满身的神清气爽。
伸展的右手碰触到一个温热的物体。讶异地转头一看,原来是趴在床畔打盹的林司耀。碰到她的手的刹那,他也已警醒地抬起头,见她正安然无恙地笑看着自己,拉住她的小手,贴在脸上,语带嘶哑地问道:“醒了?感觉怎么样?”“我很好。”苏水激轻轻抚过他落满胡鬃的下巴”又望进他泛着血丝的双眼”心疼不已:“怎么不回房去睡?”“哪里睡都一样。“他享受了会她的安抚,随即扶她小心地做起,靠在床头,“肚子饿吗?我去拿吃食。”
“是有此饿了呢。宝宝们呢?”刚听他问完,就听肚子里传来饥肠辘辘的声音,不好意思地承认,回头没看到花了大力气产下的双胞胎,有些诧异地四下张望。这一看,方才发现之前安置在房内的两张小床也都不见了。“水激,你爹娘”咳…………我是说静王府的老王爷老王妃来了,孩子们,由他们帮忙带着。”林司擢深深地看着她。认识她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娶妻,也未想过会娶这么一个温柔似水、婉约娉婷的女子,更未想过,她会是王府千金、高门闺秀。当静王爷与静王妃下了马车,细细打量他的当口,他居然会因为自己曾经沾满血腥的过往而忐忑不安,生怕他们带回女儿”不承认他这个杀手女婿。
虽说他不在乎世俗的眼光、不在乎水激身后的家世所代表着的财富地位,因为这些”本就不是他要的,也不是他想要追求的。他只是想要这个小女人,若是,她父母不承认他,不承认他们这桩婚事,百般阻挠他们,他可以二话不说带着她远走天涯,却阻止不了她与父母的血缘之情。
幸而,他那对岳父母并没有如他所想的这般势利。不仅在第一眼后就欣然接受了他”还大力承担了长辈该做的一切决定,包括月子里需要准备的一切物什,还积极地想让丫鬟们将小床搬去他们住的竹园,希冀要两个宝贝晚上与他们一道住,当然,因着天寒,宝贝们又见不得风”最后,被安置在东厢房,白日里,由他们悉心看护着。这一来”也让他更加心无旁鹜地陪在苏水激身侧,伴她苏醒。“爹娘?”苏水激闻言”讶然地挑挑秀眉,“静王府的老王爷老王妃?”
她该不会是还没睡醒吧?不是说,自己前身是老王爷的私生女,其生母的牌位,还是因为她前身离家之前的一封言辞恳求的书信才将其迎入王府宗祠的呢。这样一个可以说是被王府遗忘的私生女,怎的还会得到老王爷的亲睐,并亲自前来探视她生产?
而老王妃更加没道理对她这般好吧?不仅遣了丫鬟小厮前来伺候,还亲自陪司老王爷前来?若只是为了一显王府主母的宽宏大肚,也做得忒过头了吧?毕竟,没有哪个女人真心愿意对其他女人与丈夫一起生下的孩子如此上心吧。苏水激拍了拍脸颊,希冀自己苏醒些。林司耀好笑地拉下她的手,“别胡思乱想,先吃点东西,这件事,他们自会与你说……”他昨日晚膳后被老王爷邀入书房谈了小半个时辰,已经明白了整件事的起因结果。
苏水激未失忆前的原名为梁恩絮,是静王爷正妻王妃的亲生女儿。甫出生时,因通房丫鬟于琳的妒忌,被设计遣人带出了王府丢至了乱石岗,万幸中被丰采韵的远房表妹方睛救了下来。然而,方睛虽说救下了梁恩絮,却因静王爷拒绝了娶她做妾的要求,带着梁恩絮远走他乡,不仅没有将其送回静王府,也没有遣人通知丰采韵,且在恩絮长大之后,捏造事实,告诉恩絮,她是她方睛与静王爷的亲生女儿,因王府不容她们母女二人,才相依为命地在外流亡。
确实,怕被熟人猜忌,方睛没有带着恩絮回老家,而是刻意挑着小城偏镇居住。甚至在帝都一带从此销声匿迹,也因此,当年梁玄静遣人彻杏女儿天亡一事而遗漏了方椅这条线索。
在恩絮十三岁那年,方睛因伤寒缠身,久病不医后去世。过世前,数次要求恩絮上帝都找静王爷,只说恩絮是静王爷的亲生女儿,却没有告诉她自己实非她生母。怕恩絮在她死前还怨恨她。只让她带了一封书信给静王爷。信里却如实写了恩絮实为静王爷与王妃之女,也写了这十三年来的她们二人面临的种种,以及,她的悔恨。若非被怨念蒙蔽了双眼,她或许也早就嫁人生子,何苦被悔恨吞噬着,渐渐羸弱了身子。
于是,她在信里一再祈求静王爷与王妃原谅她的所作所为,好让她在天之灵得以闭眼合目。不知真相的梁恩絮,却以为母亲是因耿耿于怀与王府不容她们母子俩而郁郁寡欢终得病过世,故而,对王府怨念颇深。却又不得不遵母嘱,带着葬母卖宅之后的全部家当,来到了帝都,找到了静王府。
为了一出心头之痛快,事先并没有将母亲的书信交给静王爷,而是直接宣布自己是静王爷的私生女,是静王爷与民间某个女子所出。想亲眼看看自己这个狠心的父亲会如何处置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不知真假的女儿。果不其然,静王爷暗中遣人调杏她的说辞,司时,她遭到了府里各房小姐妖娘的奚落打击。
在认清今后可能面临的恶劣状况后,傲骨不失的梁恩絮留下了一封要求静王爷迎娶其生母方睛牌位进王府宗祠的书信,协司母亲写的那封遗言,一司搁在书桌上后,只身逃出了王府。这之后,就是林司耀在大室山遇到了失子忆性子迥异的苏水激………静王爷与静王妃则再次彻杏了当年的意外后,方才确信苏水激,正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也才有了接下来的种种安排。
怕在找回女儿之前,挑明这一切真相,会让女儿怀疑他们的用心,而更加对他们避而不见。故而,顺着她的意思,先是迎了方睛的牌位进宗祠,立了她姨娘份位,也算报了她对女儿的当年的救命之恩,也希冀女儿听闻这则消息会回来。再是张贴高额寻人榜,以求女儿回归王府。幸而,大儿梁恩载之司窗好友襄王爷,据说与其妻在一座偏远却灵验的寺庙里进香时,看到了一位与寻人榜上女儿画像极为相似的女子…………
梁玄静立即遣人往这个方向寻找,最终,在繁花镇找到了苏水激。遣了最信得过的安总管夏嬷嬷两人前来打探,却获知了她已嫁人怀孕的消息,高兴之余是浓浓的担心。这夹高皇帝远的偏僻山村,生产是否安全顺利?于是,安排了丫鬟婆子、挑选了侍卫小厮,前来服侍………苏水激咂舌地听完对面二人的互补阐述后,久久回不过神~老天,她究竟是怎样的运气?
原本以为夺舍的本尊,最多不过是出自一户与苏家大司小异的大家闺秀,谁想却是王府的私生女,好在生母已亡,且被迎入了王府宗祠,她也就放下了提心吊胆的心,相处十多年的生母不在了,不了解自己的生父又并不十分乐意承认自己的身份,对她而言,反倒是好事。至少可以再无更多压力的与阿耀两人在繁花镇生活一辈子。孰料,峰回路转之后,她竟然成了王府正宗嫡出的千金小姐静王爷与静王妃唯一的亲生女儿!这让她一介本不相干的孤魂如何承受呀!
102撼人的真相
“女儿你受苦了呜呜呜”静王妃说完一场,想要抱抱靠在床头愣神的苏水潋,又怕她不肯,只得靠在静王爷身上抹着眼泪轻泣。自从知道苏水潋正是她缅怀了十数年的早夭女儿,她就动不动掉泪怜惜。
“唉,一切该怪我当年彻查地不够仔细。没料到你会被方睛带走”静王爷叹了口气,低声说道。虽说眼前两年不见却已迅速嫁人生子的女儿,不再似两年前在王府里见到的那般傲冷清绝,但也不代表就会轻易接受他们这对亲生父母的说辞。
“咳那个我”苏水潋本想说她因失忆而记不起曾经的很多事,却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这对便宜爹娘。
却被丰采韵急切地自责打断了:“乖孩子,娘亲知道你受苦了,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千万别与自己过不去,啊?娘亲真是昏了头了,不该这个时候与你说这些,月子里最忌胡思乱想掉眼泪了。乖孩子,好好坐月子,爹爹与娘亲不会逼你。认不认我们,随你高兴。”。
“是啊,絮儿,只要你愿意,想住哪里,想做什么,我们无条件支持。认祖归宗一事,也随你决定。只要不把我们推拒门外,一切都凭你高兴”梁玄静也连连点头赞同地补充道。
他这辈子儿女不少,与正妻王妃所出却就这一个。心内虽急切希冀苏水潋认祖归宗,却也知道她的心结。故而,在来的路上,就与丰采韵商量过了,只要女儿原谅他们,愿不愿认祖归宗,全凭苏水潋一句话。他们绝不逼迫。
苏水潋诧异地与林司曜对视一眼,不是传言说帝都静王府就数老王爷的凶悍霸道扬名吗?怎么眼前的一幕,全然与传闻不一致?
林司曜自是猜到了苏水潋心里的嘀咕,好笑地挑挑眉轻握了握她柔嫩的小手“别多想,有什么事待坐完月子再说。
苏水潋点点头,转而对一脸渴切地看着她的老王爷老王妃柔声说道:“那个这里比不得王府,若是缺什么,尽管说,或者,你们比较想早些回帝都?”委实开不了口唤这对华贵的夫妻为爹娘。倒不是什么原不原谅的问题,而是,她并非真正的梁恩絮。
“不不不,我们这次来本就打算等你坐完月子再回去的。再说了,宝贝们的满月酒,无论如何,要大肆操办一番的。届时,你大哥也会过来。当然,絮儿若是想回帝都看看,办完满月酒,咱们一道回去。”
梁玄静与丰采韵一听女儿如是说,连连摆手,他们好不容易从帝都赶来可不是准备只看女儿一眼就回去的。
“大哥?”苏水潋眨眨眼,半晌才回神,此大哥非彼大哥,他们口里所说的,应该就是如今承爵的王府唯一继承人:梁恩载。而非苏家大宅的苏庭娴。
“是啊,虽说他非你亲生大哥,可也是世上与你最亲的兄长了”梁玄静说了句另在场数人皆大惊的话,当然,熟知真相的丰采韵除外。
苏水潋愣愣地听完梁玄静低沉的嗓音叙说了一段撼人的过往,另一段尘封已久的王府辛秘
原来,梁恩载并非梁玄静亲子,应该说,排在苏水潋之前的三位兄长,皆非梁玄静亲子。而是他胞兄梁玄安的子嗣。
当年,梁玄安因违背父命,不仅没有娶尚书千金,且与一名出身风月场所的青楼女子私奔离家。气得梁老爷子当即下令与大子断绝了父子关系,梁家从此只认一子——梁玄静。
没想到时隔一年,梁玄安托人送来了尚在襁褓中的梁恩载,并附了一封家书,意即将儿子托付王府抚养。
老爷子得知此事后气急败坏,却也无其他办法,一来不知大子下落,二来,恩载终究是他梁家的金孙。
于是,气归气,老爷子依然全力抚养恩载,并将恩载安在了梁玄静名下。可当时梁玄静与丰采韵尚未大婚,只得先将恩载交与梁玄静的大丫鬟燕群照看,久而久之,传到外界,这恩载就成了梁玄静房里丫鬟的儿子。幸而有梁玄安书信为凭,丰采韵方才信了梁玄静,嫁入了梁府。
丰采韵嫁入梁府一年后有了身孕,这时,梁玄安又遣人送来了一对双胞胎兄弟,即后来早夭的梁恩德、梁恩义,那时,老爷子才得知,大儿子身患重疾,将不久于人世,怕让父母兄弟伤心,又怕误了尚书千金一辈子,于是请了青楼女子柳棠演了这出戏,谁想在照顾梁玄安的过程中,柳棠与他日久生情,真成了夫妻之实。故而,产下的三子,托付王府照料,并祈求老爷子在三子长大成|人后,千万别告诉他们,他们的父亲是自私又短命的梁玄安。怕他们被外人嘲笑。
宁静安逸的短暂幸福倒也缓了梁玄安三年的命。送来双胞胎后,梁玄安挨不过当年寒冬,病逝人世,伤心欲绝的柳棠不久也随之而去。
真相大白后,梁老爷子大病了一场,病愈后招了梁玄静入书房一谈,此后,梁玄安成了王府的禁言,长孙恩载,从此货真价实地成了梁玄静的长子,日后承袭爵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说来也怪异,那梁玄安连出三子,梁玄静却连得十女。嫡女恩絮出事后,与正妻丰采韵产生了不大不小的嫌隙,为了刺激丰采韵,梁玄静相继进了七房妾室,连同正妻所出,一共得了十个女儿,却无一有幸得儿。
许是命中注定,梁府有此变故吧。先是他得了本该是兄长该得的爵位,然后是兄长的亲子得了他的儿子该得的爵位
罢了罢了,梁玄静不再执着于这些外在的东西。一心只希望赢回妻子丰采韵的心。
如今,好不容易得知十五年前早夭的女儿还在人世,更加不在乎外人看重的功名利禄。立即解决了气得恩絮离家出走无缘认生父生母的恩艳,继而瞒过了所有人,佯装重病,卸了肩上的重任,硬是交与了年方十七的梁恩载,让无奈的恩载不得不接下王爷一职,并在年满十八、拓府另建之前,担负起静王府里里外外一切事宜。而他,无事一身轻地带着嫌隙皆除的妻子丰采韵,不远千里的,来到这个在他看来鸟不生蛋的荒芜之地陪女儿生产坐月子。
“刚才,我没听错是不是?”良久之后,房内只留下尚有些羸弱的苏水潋,以及拥着她休憩的林司曜。
梁玄静与丰采韵在倒豆子似地将王府辛秘说与了苏水潋听,丝毫不介意她会否外传,从而害了承了爵的她这辈子名义上的大哥梁恩载。
许是想让她明了,她是他们夫妻二人真正呵护在心头的女儿,至少,她是他们夫妻没有第三者介入的情况下,恩恩爱爱的产物。排在她前头的三位兄长,皆非她亲生兄长,而是堂哥。
老天,这样的冲击,对于她——一介夺舍的外来魂魄,委实大了些。
若是梁恩絮本尊,获知各中缘由后,应该会立即卸下心防,对那对渴盼的夫妻唤上一声“爹、娘”吧。可她,偏偏不是。
唉,谁来教教她,这样混乱又冲击的场面,她该如何处理?
“没。”林司曜厮磨着她柔嫩的粉颊,眯着眼回道。这些王府辛秘,与他无关。他只要怀中的小女人,且只要她开心。至于其他的,与他无关。即便是告诉他,静王府隔夜要倒闭,他也不会眨下眼。
“阿曜,你说我该认他们吗?”在接受了那么多有关她是老王爷老王妃唯一嫡女的信息后,她还能有距有离地坚持着自己只是一介占据了本尊外表的苏水潋灵魂吗?
莫说不知情的老王爷老王妃会伤心,其他人也会觉得她没有良心,不知好歹吧?譬如林司曜。她最在乎的,是他的所思所想。
“随你。只要你高兴”林司曜想也不想地回道,顺势在她唇角窃得了一记亲吻。
“阿曜”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他的包容与保护,让她安心。却也哭笑不得与他的不谙俗世。哦,应该说,并非不谙,而是不屑。在他心里,只要秉着她好万事就好的原则处事,其他的教条礼数,全然不入他的眼,不上他的心。
“阿曜,谢谢你。一直以来,若不是有你,我恐怕”不是殒命于深山,就是困顿于俗世。哪里有现下这般宁静安逸的生活,事事不需她操心,她只需做她自己就好。
“这句话该换我来说”林司曜攫住她香甜柔嫩的娇唇,不想再让她继续感激个没完,虚度了两人温存的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