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红楼贾敏的红楼生活作者:肉书屋
贾敏红楼贾敏的红楼生活第29部分阅读
贾母身上浮现出来复杂情绪。怒气中带着一点点的无奈,以及烂泥扶不上墙的愤懑,和在客人面前丢脸的窘迫。虽然不过瞬间,旋即又恢复常态,可是却被一直注意贾母的贾敏感觉到了,而且她扶着贾母手臂的手,也感觉到了那一瞬间贾母身体上的僵硬。
目光回转,贾敏把视线从贾母身上移开,落到身着咖啡色纹样镶领墨蓝底子五彩花卉纹样缎面对襟褙子的邢夫人身上,眼角扫过一旁穿着藏青色底子金色花卉纹样缎面对襟褙子的王夫人,心中慨叹。比起一旁端庄稳重的王夫人,邢夫人这身打扮并没有比王夫人持重,只让人觉得她显得老气横秋,明明年纪比王夫人轻,可是看上去岁数比王夫人的岁数甚至还要大。细端详她的眉眼,也是个美人,只是那几分姿色全都被不恰当的衣着还有首饰给掩盖了。
就算邢夫人想要借此在王夫人面前摆出大太太的派头来,可是她却忘了,在这个社会,女人的地位是由丈夫和孩子来决定的。贾琏和迎春都不是她生的,平素里她待他们两个也不亲密,彼此之间感情淡漠,她似乎也没有依靠他们的打算。可是不靠儿女,靠丈夫?贾赦是个好色的,就邢夫人这副模样,能够吸引他才怪?若是好好收拾一下,虽不至于能够就此抓牢贾赦,至少不会落得个被嫌弃,被冷落,丢到一边,守着一个正室夫人的名头独守空闺的下场!
再说,邢夫人也真是个笨的,她刚才的话想抱怨给谁听?贾敏是贾母的亲生女儿,难道她不向着自己的母亲,反而向着外人不成?就算她同情你,可是她一个已经出嫁的女儿,“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难道还能插手娘家的事情不成?或者邢夫人并不是抱怨,只是心有怨尤,随口说出来而已,她以为她已经说得很隐晦了。只是,在场的贾母、王夫人和王熙凤,这后院的三大巨头哪个不是人精,就她话里的那点意思要是听不出来才怪了。她们听了,难免不会想,当着她们的面,就怨气冲天的,背着她们还不定怎么咒她们呢。本来就不招人待见了,如今又在外人面前诉说自家人的不是,显而易见的把她们又得得罪了,将来的日子只怕更不好过了。贾敏心中暗笑邢夫人的愚笨。
不管贾母此刻对邢夫人有多大的不满,她都不能表现出来。真要跟这个拎不清的发脾气,那可就真让人看笑话了。虽然这人是贾敏,是她的女儿,可是除了贾敏,屋内还有她的三个女儿。人家可是第一次上门,就算她不要脸面,贾母还要脸呢。因此贾母面色如常的给贾敏和三玉介绍下面的人:李纨、王熙凤和收到贾敏一家到来的消息而过来的迎春、探春和惜春三姐妹。
三朵娇花的钗环裙袄皆是一样的妆饰。都是从衣襟的下角绣有挺耸而上的长枝玉兰的红色斜襟褙子搭配着玉色百裥裙。左敛右衽,绣花均自胸前延伸至下摆及前襟、腰背,有别于那种遍地撒花的繁艳,显得清新而不俗,领口及袖口均压有黄|色缎子窄边。虽都是红色,还是略有不同。迎春是娇柔的嫣红色,探春是热烈的海棠红,惜春是清冷的粉红。
高绾落云髻,双耳留髫。斜簪紫樱色复瓣绢花,两边分插卷须翅三尾点翠衔单滴流苏的凤钗和一串三股流苏的玳瑁云纹挂珠钗,光彩灿烂。两钗对应,带有一种不对称的美。团凤坠珠钗,自发髻后整齐插入,珠钗上玉色小珠半堕,微微摇晃。耳边的金累丝葫芦耳坠闪闪明晃,映着滑腻似雪的肌肤更是盈然生光。胸前挂着葫芦形的赤金翟鸟团花璎珞项圈,左手一对水晶缀珐琅掐丝镯子,右腕一双亮银缠丝双扣镯。满目珠翠中是数不尽的富贵风流气象。
一团珠光宝气,通身的豪贵气派中三春又各有不同。其实细细看来,三春中探春的容貌居于最末,但是她们姐妹三人站在一起,最引人注意,夺人眼球的就是她。探春的模样更多的肖似贾政,这或许是王夫人不那么讨厌她的原因之一。她五官英朗秀丽,微带着棱角,额前薄而长的刘海修整的整齐严谨,长眉轻扬入鬓,眉宇中带着几分明朗和坚毅。单就容貌而言,探春算不上第一等的美人。但俊目流盼生光,灵敏有神。被这眸子一衬,整个人立刻多了几分容色,变得神色照人起来,生生脱颖而出,让人一见惊艳。
探春身上最吸引人,最美的就是她那一双灼烁生辉,会说话的浓黑眼眸,眼角微微向上挑,不是丹凤眼,却荡漾着其令人迷醉的娇艳妩媚,同时又带有几分桀骜的气息,矛盾的组合让人更加受其吸引。明眸如星,顾盼间华彩流溢,带着十二分的精气神。当光芒灿烂的星星在漆黑夜空里闪耀夺目时,人们就不自由主的忽略了天空中的乌云。如果探春的桃花面少了这双濯濯明亮的美目,那么她的美貌立刻大打折扣,变得平庸不少。
相比于探春形诸于外的坚毅,惜春则把它藏在了眼底。她的眼底,有凌厉的坚毅和倔强,永远挺得笔直的脊背,不说话时紧抿的双唇带着一种不刻意外露,甚至她自己都没发现,不自觉的流露出的冰冷与坚韧。与华贵中见清冷疏落,大红中隐现的一抹苍白,隐约于繁华荼蘼中的一分落落寡欢。
惜春生得眉眼精致,两弯远山眉,双目若秋水,红唇雪肤,风姿天然,如晨间初凝的露珠,鲜润清媚,虽眉眼中犹带着几分稚气,但是隐约间已有了国色。言笑时,眉目间明媚温雅,水剪双眸,波光潋滟,清亮逼人,闪烁如水波叠映。让人忍不住暗暗赞叹。
但是她一旦紧紧抿着双唇,不笑时,就会不自觉地流露出来一副淡淡的茫然的神情,整个人已然游离在富贵喧嚣之外。和这样的她呆在一起,让人觉得宛如置身于疏朗空旷,渺无人烟的荒郊野外。弯似月牙的柳眉的眉尖染上了淡淡的冷清,原本眸横秋水的双目中的热量渐渐的散去,划出清泠泠的波涛,一点点的降低温度,直至结冰。
迎春是三姐妹中生的最漂亮的一个,由此可以想象她的生母在世之时的风采。若非是个绝色,怎么能够迷得好色如命的贾赦为了她宠妾灭妻来的?但是人们在见过迎春之后,她的外貌并不会给见过她的人留下太深的印象,相反,人们记住的是她的“温顺”。不用她说话,迎春只要往那一站,她的“绵”一眼就被知晓。
三姐妹一样的发髻,一样的簪环首饰,插在一样的地方,无关发质,无关用的头油,无关梳头的人,迎春的看上去就是比其她两人的软趴趴的,立不起来。明明一样高,甚至还要高插几分的首饰,看上去就是比姊妹的低垂。平滑的眉毛,低垂的眼帘。一样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连下垂的线条都平缓柔顺,身上的衣服平整的似乎无一丝多余的褶皱。她的温顺直接表露在外面。
迎春有一样探春和惜春都比不了的本事,那就是无论她呆在哪里,就算她的身前没有任何遮掩,她依旧能够不引人注目,让人无法注意到她。她虽然没有变色龙的本领,可是却能把身姿掩映在所呆的周边环境中,仿佛融在了一起似的。热闹的环境中,她和探春、惜春一起出现在人们的眼前,曲终人散的时候,她留下的只是一个暗淡而模糊的身影。
认识完贾府中的众人,贾敏身为长辈,见到几个小辈,虽然每年的四时节礼,李纨和凤姐进门的时候,她都有给她们的礼物,但是第一次见面,见面礼还是不能少的。三春皆是景泰蓝镶红珊瑚如意金簪,和一块赤金坠的如意金锁。凤姐则是一只赤金点翠镶宝凤蝶簪。送给李纨的则是由象牙整雕而成的流云簪,虽然简雅,但是价值不菲,而且符合她守寡的身份。贾兰因为年纪小,没有过来,给他的那块五福进门的羊脂玉牌由李纨代为收起。
不同于别人把东西收起来,王熙凤口中称谢,接过簪子直接插到了头上。转过身,看看三春,又看看三玉,她笑嘻嘻的摇晃着脑袋,口中啧啧道:“啧啧,你说这人是怎么生的,我这眼睛都看不过来了。前老太太还闹着说要赏花,如今眼前这六位姑娘是一个赛一个的娇艳,各有各的美,可不正是六朵鲜花,真真不知道姑妈和老太太是怎么调教出来的。而且会说会笑会动,要比种在地里的死物强多了,老太太今后要看花就用不着舍近求远,只把几位妹妹叫到眼前就行了,顺便让我们这些没见识的也饱饱眼福。”
王熙凤连夸带捧的一番话让在座的诸位都露出了笑容。贾敏含笑看着王熙凤在下面说笑,亲自为她和三玉捧茶捧果。暗自把眼前这一幕和书中描述黛玉初进贾府的那一节相比。王夫人面上带笑,虽然不热络,可是也没有在亲人相见,辣的时候,泼上一盆冷水,来了一句“月钱放了没有?”,一句突兀不相干的话插进来,打断亲人相见的一室温情。王熙凤也没有迟到,反而早早的迎了出去。
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这次是贾敏带着儿女回娘家。黛玉再好,也和贾母隔着一层血脉,而且自出生后,这是第一次和贾母见面,并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贾母之所以把她接过来,疼她,不过是看在死去的女儿面子上,还有想着拉拢林家,亲戚不至于疏远的缘故。
可是贾敏是贾母身上掉下来的肉,一向最疼的,母女十多年未见,她若是不识相,不要说贾母和贾敏容不得,就是在场的,也都谁看低了她。这种失了身份的事情,王夫人自然不会,也不肯作,但是让她表示出对贾敏一行到来的热情她又做不出,那么只好装菩萨了。
至于王熙凤,她在怎么放诞无礼,也是晚辈,在贾敏这个姑妈跟前也得守着礼数,比不得黛玉和她同辈,而且又是小姑,所以她当然不能迟到。
大家正围坐在一起闲话。外面小丫头回报,见过贾赦和贾政的清玉和霁玉进来了。贾母听到通禀,一迭声的催着把人带进来。三春起身向着回避,被贾母拦住,道:“你姑妈家的孩子,算不得外人,都是自家实在亲戚,就不用讲那些个虚礼,学那道学先生避嫌了。”
古代大家族的规矩,还没成亲的都算未成年,本家女眷不必严格避讳。因此这个社会虽说讲究“男女大防”,男女授受不亲,七岁不同席。但是在前者的规定下,也不是真的一丝不苟,严格遵守,也有变通。所以,清玉和霁玉进后院,并无关碍。他们又不像宝玉那样,一直厮混在内帏之中,并且还居住在内院之中。
一身明蓝色提方格纹阔袖滚回字纹宽袖锦袍,袖口处有着同色的暗绣图案,腰系暗银嵌玉厚锦带,头上戴着青玉束髻冠的清玉和一袭青莲紫点白色花纹半袖长衣,里面着白色正袍,藕荷小衣,腰间束着一条珍珠琉璃白玉带,头上带着翡翠明玉冠的霁玉一前一后走了进来,给贾母和邢王两位夫人磕头见礼。
贾母把清玉和霁玉叫到跟前,带上鸳鸯递过来的眼镜,仔细打量着两小。清玉形貌昳丽,眉目如画,唇红齿白,姿容雅致。霁玉丰神俊朗,凛凛眉目犹如山水相逢,剑眉星目,顾盼晔然,清新俊逸。两人都生了一双好眼,站在那里宛如芝兰玉树一般,又如一丛挺拔的翠竹,俊秀飘逸。就连一向以宝玉出众的外貌而自豪的王夫人见了他俩,也不得不承认,这两人模样长相不比宝玉差什么。
贾母心中欢喜,命鸳鸯端出预备好的见面礼,递给两人,笑道:“都是好孩子,这是外祖母给你们的。我有个孙儿,今天有事到他舅舅家去了,不然他见到你们更欢喜,等他回来你们见见,一定很投契。今后你们和他一起玩,一起读书,可是有伴了。”
自从知道贾敏要上京,深知宝玉脾气秉性,再加上贾母有把黛玉配给宝玉的意思,让王夫人存了一段心事在心里。犹记当年,她还年少的时候,只要贾敏在,无论在场有多少闺阁锦绣,都掩不住她的风姿。只要她略皱皱眉头,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之心疼,举手投足间,就轻易勾去了所有人的魂儿……
黛玉是贾敏的女儿,女儿肖母,哪怕随了贾敏一半,就宝玉那个性子,未必会给她争气。一想到儿子被贾敏的女儿“勾走”,王夫人就一肚子气。所以王夫人想着在宝玉未见到人之前,她要先对黛玉“劝谏”一番,让她远着点宝玉。所以在昨天收到下人的报信,说是贾敏一行今日会到的时候,一早她就找了个理由把宝玉支到王子腾家,估计得在那边吃过晚饭才能回来。这样的话,有一整天的时间,她可以琢磨怎么找机会,把这话即含蓄又能让人容易明白的点过去。
闲话一阵,贾敏起身对贾母说道:“清玉和霁玉已经拜见过两位舅舅了,这三个丫头也该去见见母舅。我带她们过去吧,自从离开京城,我也再没见过两位哥哥了。”
贾母把贾敏拉回来道:“你就不用去了。在这里陪我好好说会儿话。你和赦儿、政儿是亲兄妹,晚点见面他们也不会和你计较这个。”随后,贾母命两个老嬷嬷带了三玉去见两个母舅。
邢夫人早就不耐烦听贾母和贾敏在这里上演母女温情了,听贾母这么说,忙亦起身,笑回道:“我带了外甥女过去,倒也便宜。”贾母笑道:“正是呢,你也去罢,不必过来了。”邢夫人答应了一声“是”字,遂带了釉玉三个与王夫人作辞,大家送至穿堂前。
邢王二位离开,贾母命人带清玉和霁玉去府中为贾敏一家收拾的屋子处歇歇,洗去旅途的劳累。自从贾母收到贾敏要带着儿女进京的消息,就巴巴的派人收拾房子要留贾敏一家住下。起初选定了东北角荣国公暮年养静之所梨香院,但是梨香院才十来间房,贾敏带着两个儿子,三个女儿,还有一干仆役,住在那里不免狭窄拥挤,而且贾母不舍得贾敏离她太远,最后王熙凤选中府中西北角一所小三进的房子。就在贾母住处的后面,非常方便贾母和贾敏的往来。为了贾敏家的家人仆役出入,又另开一门通街。
对于贾府留她居住,贾敏并没有太多推辞。一来,贾母诚挚相留,她推辞不过。当然坚决要离开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作为离家多年的女儿,见到亲人,正是该亲厚之时,她表现的如此疏远,不免让人非议,毕竟贾家并没有做什么让她疏远娘家的举动,而之前,无论是贾母还是贾敏都表现的很亲热。
二来,林家在京的宅子,因为贾敏起意想修地热取暖,建造供人消暑的凉屋,改厕所,重新建浴室,……。贾敏以现在社会的建造能力尽量引进现代生活中的方便快捷,可是她不是学建筑的,所以尽管贾敏在扬州请来设计师傅,按照她的描述,画出图来,让林图拿着图改建。但是有些东西,涉及的关键点,是这个社会没有的,如果她本人不和工匠讲明,他们按照图也建不出来,就算勉强造出来了,也不伦不类,无法达到贾敏的要求。林图按图索骥,建完之后,收到贾敏来京的信息,打扫房间的时候,试用,结果不如人意,而且还让水淹了房子。
房间多年不住人,又遭水淹,不免阴暗潮湿,需要晾晾,散去潮气才行。否则住进去,人易生病。从头往下数,贾敏一行没有几个身子是结实的,小心保养还来不及,哪能上赶着去找病。虽然林图最后将宅子重新平整好,但是急急忙忙收拾出来的房间怎能和贾家这边收拾好的房子相比。而且贾敏还没死了修整房子的心,她想着暂时借住在贾家,等她把房子收拾好再回去也不迟。若是现在就住进去,回头收拾房子,还得搬出来。否则住人的同时又动工改建,乱糟糟的不说,匠人进出,在世人看去也不成体统。还不如等建好了,在住进去。这是贾敏留在贾家的主要原因。
还有一个让贾敏留下的原因,那就是黛玉的下凡历劫。她病中曾经遇见过跛足道人和癞头和尚,只从他们的口中得知,黛玉的命运被扭转,但是他们声称,绛珠仙子是要历劫的,那么这个命数到底改成什么样?宝玉还是不是黛玉的劫?
从现代社会知道近亲结婚坏处的贾敏,就算宝玉是这个世界完美无缺的好儿郎,所有的人都认为可堪与黛玉匹配,她也不赞同这门婚事,她才不管什么“木石姻缘”呢。如果木石姻缘依旧,那么她的反对是不是黛玉的一劫?……对此贾敏曾经辗转反侧,思索良久,终是无解。
黛玉和宝玉是表兄妹,宝玉又是个爱在内帏厮混的,就算贾敏严防死堵,若是他们依旧是彼此的“劫”,那么终究会见面。“堵不如疏”,就如同贾敏对釉玉和黛玉读《西厢记》《牡丹亭》等的态度似的。贾敏并不阻止她们看,在她们看完之后,给她们分析。书写的不错,辞藻华丽,文理细密,可惜却把这个世界的准则抛到了一边。
“聘则为妻奔为妾”。女儿家名声最重,要尊贵,矜持。若是像书中所言,那般行事,必然会被男方和世人看轻,将来就算成婚,日子也不好过。就算男方没有家人,孤身一人,一双两好的时候,还算罢了。若是等那柔情蜜意散去,世人的眼光和议论,就未必能够承受的住了。甚至有那心思卑劣的,就会想,当初她见到我的时候,就这样,若是再见到一个更清俊的男人,只怕又贴上去了,觉得这女子不好,水性杨花,生性放荡,全然忘记了是自己引诱对方。
再者,这男子生的好,未必品行就好。这世上生的相貌堂堂,却一肚子男盗女娼的男子不少。看人绝对不能以貌取人。像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乱臣贼子,李林甫、蔡京、秦桧、严嵩、……都是颇有风仪的美男子,可是品行不端,令人不齿。像以莫须有罪名害了忠义之臣岳飞的秦桧,因为他,当世之人以姓“秦”为耻,遇人都不敢说出自己的姓氏。
分析完后,贾敏又告诉她们,《西厢记》本取材于唐代诗人元稹所写的传奇小说《莺莺传》,结果是张生遗弃了莺莺。而且元稹一面在文中为张生勾引上崔莺莺洋洋自得,一面替张生遗弃崔莺莺的行径辩解开脱,大骂崔莺莺为“尤物”,“妖孽”,“不妖其身,必妖于人”,大肆批判莺莺的不守妇道。《西厢记》不过是后人不喜欢原作的结局,为了迎合世人的大团圆思想,才有了后面的张生功成名就之后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团圆结局。
讲完《西厢记》,贾敏又给她们分析《牡丹亭》。高祖立国时废除女子裹脚的政令中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女子裹脚人为长成已半残,有损天和有碍子孙,凡是有爵人家不得为女子缠足,缠足女子不得入宫,不得诰封。”此令一出,除了扬州瘦马这样专门供人亵玩的女子,天下间再无缠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