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以一副开玩笑的态度,带着几分自傲,道:“是呀,我有好多办法,只是就算我说了,皇上也未必肯采纳。”说完嫣然一笑,波光流转,笑道:“满朝文武,不知道有多少干吏都没法子的事情,我一个小女子能够有什么主意,不过是看老爷心情郁闷,开个玩笑开解一下老爷罢了。”真真假假,让林海辨识不清。
历史早已经写明,像什么摊丁入亩,火耗归公,官绅一体当差纳粮……都是在封建王朝可以增加国库收入的主意,但是眼下坐在龙椅上的那位却不是历史的那位,有着坚毅果敢的性子,为人优柔寡断。
一个国家政策的改革,又是触动士族利益,其中的艰阻不言自明。这样的一个皇帝,在面对重重阻难的时候,能够坚定不移的把政策执行到底吗?何况他最是爱惜羽毛的,一心想在史书上留个仁厚的好名声,若是实施这些政策,必然会招致一片骂名。临老“晚节不保”,史笔如刀,皇上能否接受?……如果不能实施,那么就算说了,又有什么用?和那份改盐法一起被束之高阁,等着落灰尘?她一个深宅妇人,不愁吃穿,又何必浪费那个口水,徒费唇舌,出这个风头,做这个“出头椽子”!咸操萝卜淡操心的管那个闲事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是不是因为我看书的时候霸王多了,所以才被霸王?
后面的情节会加快了。
[55]第五五章
珍珠服侍着被贾母接来小住的史湘云睡下,在里面的一张小床睡下,给史大姑娘上夜。珍珠明知道这是伺候史大姑娘的丫头采荷采莲偷懒,才把上夜这累人的差事推给她,但是珍珠根本没有推辞的余地。再说这史大姑娘乃是贾母娘家子孙的嫡女,她若是服侍好了。对她来说可是一个在主子面前露脸的机会。
躺在床上的珍珠睁大了眼睛,望着帐顶发呆,想着心事。她姓花,原不是贾家的家生子,是从外面买回来的。前几年,她父亲一病而亡,留下寡母和一儿一女过活。家里为了给父亲治病,除了房子,能卖的全都卖了,可是到底也没救回父亲。葬了父亲之后,母亲一个人拉扯他们,生计艰难,眼看都要吃不上饭了。无可奈何之下,为了大家都不饿死,母亲就把她卖了。
幸运的是,那年这府上要采买六到八岁的小丫头。那个买了她的人牙子得到消息后,想法设法的和府上攀上了关系,为的就是若是能够做成这笔生意,让人知道连公侯家买人都经她的手,生意绝对兴旺,珍珠也因此被挑中进府。
从进府的那一天起,珍珠就傻了,一直生活在生活最底层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会有这样的生活。吃的穿的都是她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当时珍珠摸着身上柔软厚实崭新的青布衣裳,看着盆里不限量的白米饭和让人随便吃,冒尖流油的红烧肉,当即吃撑了。
晚上珍珠躺在床上揉肚子的时候,想着就算父亲活着的时候,家里也没过过这样的日子。她曾经最渴望的就是日日吃饭吃到饱,不要掺杂其它的东西。身上穿的衣服不要补丁摞补丁,偶尔能够作件新衣服上身,不是由母亲的衣服改小的。那时候觉得只要能够满足这些,就已经是天堂了,如今和这比起来,那算什么?因此,珍珠下了决心,她绝对不要再过回那样的苦日子,一定要想法子永远的留在府里。
有了这个决心,珍珠在学规矩的时候下了苦工,一遍不会,就两遍,三遍,……白天学不好,晚上不睡觉,偷偷的练习。因此,珍珠在所有人中,学得并不是最快的,也不是学得最好的,却是学得最认真的。因为这份认真,让教导她们的嬷嬷高看了她几分,因此在后来分配时,将她分到贾母的院子里,改名为“珍珠”,成为一个不入等的粗使丫头。
但凡分在贾母院子里的丫头都是聪明能干的,哪一个都是一手好活,就算有几个不赶趟的,父母也都是府里有些体面的。只有珍珠,无论是容貌口齿,还是针线活计,哪样都不出手,在一堆人尖子中根本显不出来她。寻常服侍的一等丫头都有些不入贾母的眼,何况她一个因为贾母身边的大丫头放出去了,才搭顺风车升成的三等小丫头,哪有在贾母身边露脸的机会。
后来,在府里日子长了,珍珠渐渐的明白,这府里的奴才和奴才也是不一样的,除了明面上的等级,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里面。比如:老太太身边的小丫头甚至比大太太身边的大丫头来的体面。还有,一样等级一处地方当差的,家生子就要比从外面买来的体面……要想永久的留在府里面,必须首先的入了主子的眼才行。
于是,珍珠在埋头干活的同时,不动声色的结交和她一起进府的鸳鸯、素云、麝月、茜雪、可人、彩霞……。不时的拿出月钱来,请贾母院子里的几位嬷嬷吃酒。珍珠虽然没有这些家生子懂事能干,但是只要分配给她的差事,哪怕是别人推着不要的差事,也都默默的完成。因为她不声不响的,从不与人吵嘴,也不挑拣差事,一副只知道干活的摸样。再加上她平素里下的功夫,从而得了个“温柔和顺”的评价。因此,在从三等升到二等的时候,虽然说不出她到底哪里好来,可是谁也说不出她哪里不好,珍珠也就顺利的升为二等丫头。
虽是二等,可是珍珠的二等乃是最末的,依然没有在贾母跟前露脸的机会,只能给一等大丫头打下手。而且珍珠知道,从三等升到二等她已经费了老鼻子劲了。想要再往上升,以前的手段都没用了。若是没机缘,她再也没有往上升的机会了,只能在二等丫头的位置上,等着年纪到了被拉出去配人。不甘心落得这样结果的珍珠,认真当差的时候,从嬷嬷和当差的媳妇还有鸳鸯她们这些已经升上一等丫头的“朋友”的言语中,努力的记下府里各个主子的喜好,留以备用。
因为史湘云的父亲要外放为官,临走之前贾母把她接过来玩,因为史湘云身边有跟着服侍的大丫头,所以贾母随手指了珍珠过去,明面上的话是让她帮着服侍,主要原因是让她带着人熟悉环境。因为服侍史湘云,珍珠就此在贾母面前露了面,挂了号,而且和宝玉也有了比较多的接触。
每晚,隔着碧纱橱,珍珠能够清楚听到采荷和采莲的说话声。听她们谈论贾府和史家的富贵,还有对彼此以后的前途担忧。讲述着配小子的悲惨命运,作管事娘子的辛苦,纵使再得脸若是惹怒了主子也可能会被撵出去,只有作了姨娘才能永远的留在府里等等之类的话题。她们的话让珍珠心中模糊的想法逐渐的清晰起来,有了为之奋斗的目标。
自此,在服侍湘云的同时,珍珠除了注意她的爱好,也一并注意着和湘云一起玩的宝玉喜好,并把它们暗暗的记在心里。有着早前收集的信息,珍珠又拿出十二分的心服侍湘云,很快,珍珠就博得了湘云的好感,连带着她带来的采荷和采莲都靠后。到了湘云走的时候,除了舍不得老太太和宝玉之外,最舍不得的人居然是珍珠。为此湘云还大哭了一场。为此,让人对珍珠多看几眼。贾母也因此让珍珠随身伺候。而后,凭着小心周到,恪尽职任,她又被提拔为一等的大丫头。后来,因为贾母生恐宝玉之婢无竭力尽忠之人,素喜袭人心地纯良,克尽职任,遂与了宝玉。至此,珍珠完成了她人生计划的一大步。
袭人升等,调职,在她的眼中是一件大事,可是在贾府众人眼中,不过是一朵小浪花,掉进贾府这个大海里,连个涟漪都泛不起来。不过这回贾府里倒是有一件大事发生。宁国府里贾蓉要娶妻了,定的是工部营缮司的营缮郎秦业的女儿,小名可卿的。秦业比贾政从五品的工部员外郎还高一级,乃是正五品的官职。贾珍为世袭三品爵,高秦业两品。以“高门嫁女,低门娶妇”这条规则来看,两家联姻也算门当户对。
只是宁荣两府无论是主子还是下人,都当自家还是当年开国分封八公鼎盛之时,因此再看这秦业的背景就有些不入眼了。只是这事贾珍一力主张,说秦家两家素有瓜葛,正好更近一步,而且秦家的女儿不仅生的好,品格更好,与蓉儿非常般配。贾赦对自己的女儿对不关心,何况这府里。贾母和贾政因为隔了一层,说了两句,见贾珍不停,也就不再言语。婚姻大事本就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因为贾珍这个做父亲的坚持,这事就这么定下了。为此,两府的人都说这位秦家小姐命好,有福。
到了晒嫁妆的时候,满满当当的七十二台嫁妆占了宁国府半个院子,金光耀眼,全都是好东西。一时之间暗地里嘲笑新媳妇出身低微,家境寒酸的声音全都闭上了嘴。这个时候,有那明白的,就开始向人解说,说这营缮司是专门主管皇家宫廷、陵寝建造、修理等事,油水大大的,所以,这位新媳妇的嫁妆自然是丰厚的了。
贾珍之妻尤氏听到传言之后,脸上露出一个讥讽的微笑。虽说大户人家的规矩是嫁女儿的时候,留下一部分夫家的聘礼,不过自家会把留下的那部分填上,并且还要再添出来一部分,后者称之为添妆。贾家虽然明面上送去五千两的聘礼,可是私底下贾珍从账上支取的是这个的两倍,而且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偷送去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像那个孔雀石嵌宝玉石盆景还有那对粉彩缠枝蕃莲花纹对瓶都是贾珍之母许夫人私库里的好东西,从来都没在人前露过面。满府都没人知道家里有这个东西。若不是在许夫人过世的时候,她整理东西时曾看到过,款识还在,还真当是儿媳妇自家带过来的呢。谁知道什么时候,贾珍把它们拿出来送过去的。只可惜,这事尤氏就算知道她也只能咽在肚子里,一点风都不敢露。
身为无子的继室,她的处境只比邢夫人稍微好那么一点儿,府里的事情她能做主的有限。贾珍的脾气更是暴烈,亲生儿子,那也是说抡大板子说揍就揍。蓉儿的婚事是他拿定了主意的,而且为此不惜府里拿钱,给女方办嫁妆,帮着脸上贴金,她要是给捅出来,绝对没好果子吃。再说,这事也是双方的,女方嫁妆多,府里也跟着有脸面。打自家脸面的事情,尤氏是不可能做的,只是让她好奇的是,这秦家的女儿难道是天仙下凡不成,怎么就让贾珍跑前跑后的,为她作到这种地步。不知道,不是贾珍娶儿媳妇,还当他娶媳妇呢。
只是贾珍在贾蓉的婚事上这么上心,忙前忙后的,银子如水一般花了出去,却忽略了新郎官——贾蓉。当初,贾琏娶亲的时候,为了脸面上好看,身上还捐了一个五品同知的虚衔,而贾蓉还是早前捐的监生身份。只是贾珍不提,尤氏也假装没发觉,左右还省下一笔捐官的银子呢。
宁国府这边添人进口,荣国府这边却在撵人。贾琏自小在贾府那样的大环境长大,本就缺乏教导,有贾赦一位这样的父亲言传身教,又有贾珍这样的大哥一旁怂恿唆使,早已经是吃喝嫖赌样样俱全的纨绔子弟。待到后来被贾敏点醒,而后又有外祖父的提点,贾琏有所悔改。或许是遗传,在“色”字上面他无论如何都改不了。只是贾琏到底还是有底线,讲究个“两厢情愿”,不碰良家妇女,手里又有钱,所以是青楼楚馆常客。因此被外祖父数落了几次,他也只不过减少去的次数,但是在家里没少和丫头们胡闹。
王熙凤过门之后,不到半年,贾琏房里的莺莺燕燕全都被凤姐找出不是打发了。就连他惯使的管事媳妇也一个不存。对此,贾母不闻不问,王夫人则是暗中支持。起初,因为要给凤姐这位正房太太体面,贾琏任由凤姐作为,不发一语。女人嘛,外面有的是,而且比府里的还要知情知趣,会服侍人。
但是在凤姐以她身边的四个大丫头把持了屋里,内管事都换成她的陪房还不知足,把手伸到了外面,想把外面的管事和银钱往来都抓到手的时候,贾琏不干了。她想干什么?架空自己,把银钱都把过去?贾琏尝到了手里有钱的好处,怎么可能愿意回到仰人鼻息,从别人手里拿钱的日子,就算这人是他的妻子也不行!何况,王熙凤和王夫人越走越近,这让贾琏有些怀疑,这是不是王夫人看不得他好,从而在背后出的坏主意。
为此,贾琏和王熙凤为此大吵了一架。但是随后贾母就将他叫过去臭骂了一顿,说了一些什么夫妻两个和和气气有商有量的过日子之类的话。明摆着给王熙凤撑腰。最后,到底让凤姐在外面银钱往来那里安差进去一个人。不甘就此罢休,却又无计可施的贾琏最后打起了凤姐身边四个大丫头的主意。
作为凤姐陪嫁的四个大丫头不是给贾琏就是嫁给府里的哪位管事作管家娘子。不过看凤姐的样子,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如果是这样的话,必然让凤姐的话语权上更上一层楼。若是两人一心也就罢了,如今贾琏和凤姐同床异梦,他自然不想看到这种局面。
贾琏生的风流俊俏,一表人才,又是风月中的老手,逗弄几个已经知道人事的丫头还不是手到擒来。何况她们作为陪嫁丫头进府,也知道大半是要给贾琏作姨娘的。半推半就之下贾琏把凤姐身边最得力的两个丫头勾上了手。凤姐手眼通天,很快就被她发现了马脚。凤姐恨她们背主和贾琏黏黏呼呼,瞅了个贾琏不在的空子,就把两人处置了。
本来凤姐以为贾琏会因此安静下来,谁知道,不过一错眼珠的功夫,贾琏就和她身边剩下的安儿拉拉扯扯起来,并向凤姐提出要她。凤姐眼里哪里容得了沙子,嘴上虚应着贾琏,转身就把安儿远远的嫁了出去。凤姐身边的四个大丫头,只有平儿是从外面买进来的,孤身一人在这里,其他三人都是家生子,她们的父母都跟着女儿一起进了贾府。因为女儿犯了过错,做父母的一并被远远的打发了。
贾琏兵不血刃,一下子断了凤姐好几条臂膀。在安儿被凤姐嫁了出去之后,贾琏和凤姐一顿大闹,引来贾母和邢王两位夫人。贾琏将凤姐撵他房里伺候的丫头,打发自己身边的陪嫁丫头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反问贾母一干人,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常事,为什么她这里却容不得。一个“妒”字扣了下来,贾母和王夫人全都不好为凤姐说话了。邢夫人乐得看凤姐的笑话,更是在一旁添油加醋。让凤姐心中对邢夫人暗恨不已。
没想到贾琏这么不给她留脸面,凤姐心中发苦,狡辩她之所以把人处置了,乃是为贾琏的身子着想,并不是嫉妒。只是话说的好听,但是糊弄不了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最后,贾母和王夫人并没有说什么,但是凤姐感觉到了贾母不满。她也知道贾琏身边一个人没有,在规矩上过不去,忍着酸,把身边剩下的平儿开了脸,给贾琏作了屋里人。
如此一来,贾琏不仅落了凤姐的面子,而且又得了美人,对他来说,真是痛快极了。只是平儿在开脸的次日,被凤姐冷嘲热讽了一番不说。平儿伺候凤姐的时候,不是洗脸水翻了,泼了她一身,就是茶倾了,烫到了她,……这一天,平儿受了凤姐好一阵磋磨。平儿不言不语,神色如常,依旧如同往日一般伺候凤姐,她这般姿态反而让凤姐不好意思起来,就不再折磨她。晚间,贾琏想着平儿,平儿坚决不肯,将他推给凤姐,弄得贾琏好大没意思,对她也就淡了下来。
相比凤姐打发贾琏身边人的热闹,李纨打发贾珠屋里人时几乎可以说是悄无声息。像贾珠这样死了的,屋里人愿意守着的也有。贾珠一共三个屋里人,除了自小伺候他的那位,其他两位想着给贾珠守上三年,以府上的仁厚,必会放她们出去。而且说不准身价银都会赏下来。她们还年轻,带着从府里带出来的私房,出去再嫁,做个正头夫妻也不是难事。
这两位既然存了这样的心思,言行中就不免带了出来,被李纨察觉。王夫人认为是李纨没照顾好贾珠,在房事上掏空了贾珠,从而才是贾珠病亡。李纨自然不认,相反她觉得是这几个狐媚子害了贾珠。贾珠还在的时候,她要贤惠大度。如今贾珠不在了,她也不用着作贤良人。只是这几个也乖滑,李纨一时半晌也捉不到她们的错处。况且这其中有贾母和王夫人给的人,在处置她们的同时,李纨在有个好名声的同时还不能引起贾母和王夫人的反感,她们孤儿寡母在府里是要依靠贾母和王夫人的,投鼠忌器,因此一直耽误至今。
李纨得到消息后,立刻添枝加叶的报给了王夫人。时至今日,王夫人尚未从贾珠之死的悲痛中走出来,一听李纨说贾珠的屋里人起了别的心思,大怒。虽然屋里人可以不守,但是贾珠死了不到一年,就有了异心,也未免太凉薄了。这是什么样的做派?既然想男人了,那么好,我成全你们。愤怒的王夫人吩咐李纨,把人牙子叫进来,领人出去,让她把人卖到窑子里去。李纨领命而去,除了有异心的两个,连想守着的那个一并发卖了出去。她才不要留下一个在眼前碍眼。处理完了之后,李纨将三人的私房全部搜刮一空,收了起来。
从纳彩问名到下定,再到成婚,一般情况下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有那讲究的,则需要三年。在贾蓉和秦可卿,全套流程走下来,不过半年的时间。之所以这么急,是因为外面风传皇帝病危。一旦帝崩,天下要为天子服丧三年,民间不得在这期间嫁娶。秦可卿比贾蓉大一岁,女子议婚的黄金年华就那么几年,耽误不起。三年之后,她已经是老姑娘了,所以贾珍当机立断,加快速度,当年完婚。
皇帝病重,连着七日没有上朝理事。太医院里以左右院使和院判为首,带领下几名医术卓绝的太医日日守候在养心殿。皇后亲身伺候,饮食起卧皆在养心殿的偏殿,并拦阻了所有想入内探望的皇子。如此阵仗,不由得让人好生猜测。朝堂上更是因此暗潮涌动,风云诡谲。
通明寺弘一法师的禅室里除了他本人,对面还坐着一名年近花甲的老者,老者虽然做出一身普通人的打扮,可是无论他身上衣裳的用料和做工及镶嵌,还是他的言谈举止,举手投足,特别是他精光闪闪的眸子,还有立在禅房之外的几名护卫,无不表明他身份的不凡。
“不知道外面传闻已经病危的陛下白龙鱼服,不远千里跑到老衲这个方外之人之处,所为何事?”弘一法师提着茶壶缓缓的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对面的老者,自己端起一杯慢慢的品着。
皇上苦笑道:“若非如此,朕哪里能够出的来。日日都是凡尘俗事缠身,偷不得闲,比不得十五叔清闲自在。为臣者可仕则仕,可止则止,年老致政归养,抱子?br/gt;
贾敏红楼贾敏的红楼生活第25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