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妻作者:肉书屋
佳妻第8部分阅读
都没发生似的笑眯眯的说,“正在说中午吃点什么好,这两天中午太热,都吃不进什么东西,昨儿个晚上厨房里做了一份凉面倒是味道不错,酱汁儿调的好,咬起来也筋道,舒晴一个人就吃了两碗,正想吩咐中午也吃那个。”
这两天舒玉正跟着许氏学习如何管理厨房的事务,从厨房里的切菜洗菜的丫头如何配置、到烧火婆子的技术水平,再到一应食材和餐具的选择和采购,几乎不像是管理一个家庭的厨房,反倒是像在管理一家餐馆似的。
许氏教的很用心,舒玉却只对每天吃什么很感兴趣,这两天一直跟厨娘屁股后面琢磨着每天的菜单,几天来翻着花样的做着各式美食,舒晴开心的不得了,恨不能许氏就此将厨房交给舒玉管才好。
从懂事之后,舒颖一直以来攀比的对象就是舒玉,如今许氏开始教舒玉管厨房,舒颖却对烧火做饭这种俗事没兴趣,推说自己见不得那么些油腻,去了两天就推说身上不舒服不去了,依旧在屋里吟诗作对,只是舒玉每次在厨房里弄出点动静,舒颖总是心里不大舒服。
舒颖的脸色变了变,笑容更加僵硬,勉强道:“我这两天胃口不好,还是不吃那些不易克化的。”
“那不如喝些粥吧。”舒玉想了想,笑着道,“晚点我去吩咐厨房。”
“有劳姐姐了。”舒颖半天才挤出一句,装作很感兴趣的看着桌上许氏用来给舒玉打扮的胭脂水粉问,“这是在教姐姐如何梳妆打扮?”
她的话一出口,舒玉就知道她又多心许氏是不是在背着她给自己开小灶,笑着解释:“这两日在外面侍弄花草,娘说看着晒黑了,要给我擦粉呢。”
“现在还小,不到擦粉的时候。”许氏在旁边冷眼看着两姐妹对话,轻声道,“只是见舒玉脸上晒黑了,弄了点膏子给她擦一擦,好让她别再出去疯玩。”
舒玉被说的缩了缩脖子,拉着许氏的手撒娇的讨饶,被许氏拍了两下才停下来。
舒颖几乎是嫉妒的看着舒玉,手里的帕子绞在一起,看着许氏温柔的笑,舒玉开朗的神情,更加眉头收拢。
“姨娘身上可好些了?”许氏转了话题,问舒颖。
“还是不大好。”舒颖摇了摇头,“大概是哥哥走的太匆忙,姨娘有些伤心。”
“儿行千里母担忧。”许氏点了点头,又嘱咐舒颖,“你平日里没事多去姨娘那边坐坐,也劝劝她。再过几个月老爷卸任,咱们就能回京城去,到时候舒彦也能常回家里去住。”
“我也是这么说着。”舒颖轻声回道,“只是姨娘还总是哭,怎么劝都不好。”
“总是这么哭可不成。”许氏皱了皱眉头,“彦哥儿那是求前程的好事,姨娘就算担忧也需得忍忍,还是得替两个姐儿多考虑。”
舒颖唇角动了动,还是没说话。
话题就此打住,几个人陷入尴尬的安静之中,许氏不动声色,舒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舒玉则是看着窗外的一角湛蓝天空,发了呆。
没等娘儿几个再说什么,端月就从外面带回来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听老爷说,那伙土匪把彦哥儿他们围在城外的清风寺里了”
第三十九章信任
第三十九章信任
“怎么回事?”就算如许氏般稳重的人,听到这个消息,也立刻变了脸色,手上的茶碗歪到一边,碗底的茶水泼了出来,湿了一半的垫子。
柳月连忙上来将许氏手里的茶碗接过去,又将许氏衣角沾到的茶渍擦了擦。
一向喜洁的许氏只是随手挥了挥,让柳月收了桌上的东西,就对端月招招手:“过来说话。”
“前院刚传过来的消息,”端月上前一步,坐在许氏身边的脚凳上,低声将刚才听来的话说给许氏听,“老爷说让告诉太太一声,这消息怕是瞒不住,因为就在官道上打了起来,伤了几个护卫,一路护着他们躲进了清风寺。”
“那群土匪打劫了东西不走,反倒将他们围了?”许氏皱起了眉头。
“是。”端月也愁眉苦脸的,“只是那边传话的文九还赶着有老爷交代的别的差事,能说的就这么几句,说完立刻就走了。”
“老爷还说了什么?”许氏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又问了一句。
“老爷说,”端月迟疑的看了一眼舒颖,这才开了口,“让先不告诉姨娘,说姨娘现在身上不好,受不得这个。”
“这个自然。”许氏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舒颖,慢声细语的道,“颖姑娘自然也会体谅姨娘身上的病,不会和姨娘说。”
舒颖正攥着帕子犹豫,听许氏点到自己,连忙点了点头:“姨娘身上不好,这件事又帮不上什么,我自不会多言。”
“关键是让姨娘知道了也于事无补,只能在家里干着急。那么多护卫都没能挡住土匪,姨娘又有什么用?”许氏显得无奈,又转而宽言安抚舒颖道,“老爷知道了这件事,自然会尽快过去解救,城里那么多兵勇,用上几个兵卒也不是什么难事,要我说这也就是虚惊一场。再者上回大夫还说,姨娘这是肝火攻心,不能再惊扰了她,否则落下病来,将来老了要受罪。”
许氏都把话说到这份上,舒颖也只好点了头。
“那边现在的状况如何?”许氏又问,“老爷打算怎么做?”
“好像说那边土匪还是有些厉害。”端月回想了一下,“说是那几个护卫都是曾经在军队里拔尖的人,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伤了。老爷正跟吴大人清点兵力和计划城中部署呢。”
“城中部署?”许氏似乎有些惊讶,慢吞吞的猜测,“难道这山上的土匪还敢到城里来?”
“老爷说,虽说不至于如此,可也不能轻敌,还说这两日家里进出人口一定要严查。”端月又道,眼里带着惶恐,“说是土匪能打劫他们,还不肯善罢甘休,一定是在城里有内应,让咱们府里不能掉以轻心。太太这几日也不要再出门了。”
这一次,许氏的眉头更加皱紧了,半天才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屋里顿时安静下来,舒玉也不敢吭气,只在旁边坐着细细消化刚才端月带来的消息,一时也心神不宁,想去从舒宁那里再问问,便起身要走。
舒颖见舒玉说走,也站起来,说自己想回去休息。
“你们这几日都在屋里好好读书绣花,不要乱跑,更不要到二门附近。”许氏反复叮嘱了两个姑娘,又喊了两个婆子来跟着姑娘们,这才放她们离去。
舒玉和舒颖两个人一一应了,转身出了门。
舒颖一路上显得烦躁不安,一会儿欲言又止,一会儿又低头想事,两个姑娘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舒玉看了看舒颖犹豫的面色,心知她还是想去找周姨娘,不由得心中暗叹,舒颖到底还是不相信任何人,她一向对庶子女的身份有几分自卑,又因为想掩饰这种自卑,显出几分自傲。舒颖只看到文老爷对舒彦恨铁不成钢的打骂,就认定文老爷在舒彦的事情上不会用心。
更因为她还年少,还没明白亲生母亲对自己到底有多重要,也没考虑到周姨娘现在的身体状况,她只是顺着自己的思路走,安排周姨娘去跟老爷哭,才能让老爷真正使力,才能让舒彦顺利脱险,可刚刚生产过的姨娘病还没好,这会儿去说这样的事情,真如许氏所说落下病来,将来舒颖和舒彦才真是哭都来不及。
舒颖果然如舒玉所想的那样,越走越慢,最后几乎停下来脚步,眼睛定定的看着西厢,神色阴晴不定。
“你还是回屋里去好好休息吧。”舒玉拍了拍舒颖的肩膀,吓了她好一大跳,安抚的轻声道,“那也是爹的儿子,他不会不管。”
“可是爹正在生哥哥的气。”舒颖咬着下唇,眼中的不确定越来越多,“前阵子爹还说,要给他一个教训,他才能长记性。”
“爹不是那么没轻没重的人。”舒玉看着舒颖,失笑道,“他不可能拿自己儿子的命开玩笑,爹在舒彦身上花的功夫不比大哥少,他那是爱之深责之切。”
舒颖犹豫着,像是在考虑要不要相信舒玉的话。
“娘刚才说的话,你就算听不进去,也总该为姨娘考虑一下。”舒玉的声音转冷,“姨娘若是真的因为这事坏了身体,痛苦的还不是你们兄妹几个?”
舒颖听了这话,又迟疑了,低着头默不作声。
“就算你不信我,不信娘,大夫前几天说的话你总该记得,”舒玉轻声道,“姨娘现在实在是受不得这消息了。”
舒颖抬起头,神色阴霾的看着舒玉,沙哑着嗓子道:“那是我哥哥。”
“那也是爹的亲骨肉,是文家的二少爷。”舒玉冷冷的看着舒颖,“别以为只有你一个关心他。”
舒颖撇了撇嘴,没说话。
“有这功夫,不如我们去大哥那里再问问。”舒玉无奈,只得妥协道,“大哥一直在外面,应该知道的比端月说的多,况且大哥是从来不说谎的,若是事实真像你想的那样,再作打算也不迟。”
舒颖终于被舒玉说动,轻轻点了点头,顺从的跟着舒玉朝着舒宁的屋里走去。
第四十章出逃
第四十章出逃
想去舒宁屋里打听消息,又不能做的太明显,舒玉想了想,吩咐身边的巧月道:“去把厨房最近试吃的那几道点心装上一盒端过来。”
巧月利落的点了头,轻巧的转去了厨房的方向。
“咱们先过去,等会儿让她送过去就好。”舒玉笑看着舒颖。
“好。”舒颖点了点头,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明明大家都说她才是家中最聪明的那一个,可做起事来,舒玉却总是一副不紧不慢从来不出错的样子,像是丝毫不比她逊色,并且有些时候,还显出几分大姐的沉稳,这让一向不服人的舒颖心里有些小别扭。
舒玉不知道舒颖心里的念头,脑海里依然在想舒彦被困的事情,又琢磨着一会儿要如何问舒宁才好,放慢了脚步朝舒宁屋里走。
舒颖跟在舒玉的身后,看着她略显窈窕的背影,脑海里一片混乱。
舒宁住得靠边,院子里的植物又毫无美感的种得密密匝匝,舒颖不经常来,才走到门口,就差点被篱笆绊倒,舒玉回手扶了她一把。
“当心点,”舒玉小声道,“哥哥在这儿种了太多的药草,我有时候进来都觉得费劲。”
舒颖撇撇嘴,没说什么,垂着头跟在舒玉身后。
初月正蹲在一棵小树旁边,不知在摆弄什么,自从舒宁光明正大的开始行医,屋里的丫头们也都被他训练的开始学着侍奉药草,初月身为大丫头,更是首当其冲,没几个月就晒黑了一层,好在初月还没有对外貌特别上心,反倒做的更加仔细,舒宁当着舒玉的面都夸过初月几次,让舒玉对这个丫头再次另眼相看。
文家的主人们个个都不简单,就连丫头们也有几个让人不敢小觑。
看到舒颖她们进来,初月连忙放下手中的剪刀,笑着迎了过来。
“姑娘们怎么过来了?”初月笑嘻嘻的看着舒玉和舒颖。
“这两天都没见哥哥一起吃饭,来看看他在忙什么。”舒玉也回了一笑,“小厨房里做了些新点心,我吩咐巧月拿过来给哥哥尝尝,我们就先过来陪哥哥聊天。”
初月引着两个姑娘进了书房,就看见舒宁正趴在案上奋笔疾书着什么,听到动静,抬起头看向门口,表情略显惊讶。
“你们怎么来了?”舒宁问。
“这几天除了晨昏定省匆匆一面,几乎都见不着哥哥。”舒玉率先开口,一面走进来,“我们两个过来看看哥哥,陪你说说话。”
舒宁好笑的看着舒玉,看旁边舒颖面色阴沉,立刻明白了什么,吩咐初月去倒茶,又让两人坐下。
“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舒宁对舒玉说,目光却落在舒颖身上,“来找我是想打听什么吧。”
“什么都瞒不过哥哥。”舒玉笑了,轻声解释,“我们才从娘那里过来,听了个消息,也没听真切,又不好意思打扰娘的正事,只好过来哥哥这里再问问。”
“你们也听说了。”舒宁的笑容淡了几分,带出几分肃容,“此事我也是才听人说起。”
“爹是怎么得到的消息?”舒玉疑惑的问,“难道是路边有人看到了?”
“若真是有人能看到,怕是也逃不过那帮土匪的魔爪。”舒宁苦笑着摇头,“是鉴之正巧在清风寺听方丈说禅。”
“他也被围了?”舒玉一惊,瞪大了眼。
若是秦鉴之被困在清风寺里丢了性命,那偏院里居住的李夫人要怎么办?李夫人约莫是积劳成疾,在偏院里住了那么久也没能走动就是因为一直身体不好,若是知道这个消息,怕是又得病倒了,光凭那个牙尖嘴利却没什么力气的小丫头能做什么?
“是。”舒宁点了点头,又拍拍舒玉的肩膀,让她放松下来,脸上带了一丝笑意,“就是他偷偷跑出来通风报信,不然我们还不知道清风寺被围的消息。”
“跑出来了?”舒玉听得一呆。那个看起来像是个书生的少年?居然能突破那么多土匪的阻拦,跑回城里来?
“这边被打的落花流水,土匪也没有好到哪儿去。”舒宁皱着眉头道,“鉴之撂倒了几个负责看守的,抄近路回城报信了。”
“那他为什么不能把哥哥救出来?”舒颖忍不住插嘴,愤愤地道,“他们一家还一直在文家白吃白住,大哥又替他娘免费问诊,文家总是对他家有恩情,这难道不是他还债的时候吗?”
“他一个人能逃出来报信,文家已经欠了他天大的恩情。”舒宁语气突然冷厉起来,看着舒颖,“在不知道外面有多少土匪的情况下还逃出来,他不过是一个没到弱冠的少年。”
舒颖被舒宁一记眼刀看得一个哆嗦,却还是忍不住低声嚷嚷:“那他既然武艺高强,也应该留下来保护哥哥才对,何必逞能出来。”
“这样那群人就一定会被土匪围困致死。”舒宁语气变得更加严酷,“包括文家二少爷,如今怕也是一具尸体了。”
舒颖还从来没见过温和的舒宁这样的面色,这样的语气,不由得吓得流了眼泪,扭头慌张的看着舒玉,委屈的低声道:“我也没说什么。”
“她年纪小不懂事,哥哥不要动怒。”舒玉连忙拍了拍舒颖的手,让她坐到一边去抹眼泪,又扭头对舒宁道,“秦少爷能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过来报信,自然是文家的恩人,却不知现在清风寺的状况如何?如果守备的土匪不多,是不是可以派兵去救人?”
“鉴之逃回来的时候,正是土匪松懈的时候,大概也是因为天色略晚,清风寺地势易守难攻,”舒宁听舒玉这么说,略缓和了神色,语气凝重地道,“爹的意思是等天黑下来再派一队人马过去接应,就算不能把那群土匪彻底剿灭,把清风寺里的人救出来却没什么问题。”
舒玉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不由得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那样就好,”又忍不住问,“只是那边的状况能不能等到晚上?若是土匪再次强攻,会不会守不住?”
“你当土匪都是训练有素的兵勇吗?”舒宁对舒玉安抚的笑了笑,“不过是一群剽悍的乌合之众,跟那些护卫打了半天,也算是累得半死,这会儿也在休养生息。”
“他们不知道秦少爷逃出来?”舒玉眼睛一亮。
“不知道。”舒宁赞许的看了一眼舒玉,“鉴之逃的路线比较隐秘,再说这个时辰,土匪少了一两个人也不一定立刻能发现,爹已经派了探子过去查看,那边并没有明显的动静,显然是没发现鉴之从清风寺离开,更不知道城里已经知道他们围住清风寺的消息。”
“所以现在是封锁了城门,想要抓到那个内j?”舒玉恍然大悟。
正说到这里,巧月端着一盒点心,推门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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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点心
第四十一章点心
原本因为舒颖两句话而僵硬的局面顿时被几块点心打开了,舒宁的面色和缓了一些,看着巧月,又看看舒玉,脸上露出几分笑意。
舒玉也停止了问话,跟巧月一起将盒子里的各式糕点拿了出来。
“哥哥今天应该也忙坏了,吃点东西吧。”舒玉笑嘻嘻的看着舒宁道,“这是厨房这几天试做的点心,每一样都拿了些,哥哥尝尝喜欢哪个,回头让厨房做了送过来,也好以后熬夜看书的时候不要饿肚子。”
“从你管了厨房之后,我这里汤汤水水的就没断过。”舒宁也露出微微的笑意,捻起一块桂花糕放进嘴里,笑着点了点头,“鉴之都说我最近看起来反而比前阵子更白胖。”
“哪有,”舒玉瞪大眼睛反驳,“哥哥这几天都累得瘦了,而且还晒黑了不少。”
舒宁自从学医之后经常外出,原本因为读书不劳作的身体经过锻炼,虽然看着比过去瘦了点,却也结实了不少,这几天晚上都有宵夜,又眼瞅着脸圆了一些。
舒玉当然是睁眼说瞎话,可舒宁这几天休息的不大好,眼圈带着黑青色,本来也就是个孩子的年纪,却已经开始学着承担成年人的重担,让舒玉多少有些心疼。
舒宁听了舒玉的话,不由得笑了,摸了摸舒玉的脑袋。
“什么声音?”舒颖突然开口,狐疑的看向书架的方向。
“什么?”舒玉有点迷糊的看着舒颖。
“好像听到有动静。”舒颖看两个人都看过来,又有点紧张,声音很快弱了下去,不那么自信地道。
“大概是风吹了窗户。”舒宁想了想,笑道。
舒玉看了一眼窗外丝毫没有摇摆的枝条,再看看和窗户方向恰好相反的书架,不由得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