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他意识到自己表现的太迫不及待了,收敛了下,重新说了句,我是说,你弹吧。
阮云荔:偶尔他是真搞不懂易朝。
坐在钢琴前时,阮云荔还下意识起了个范儿,随即才想起来,易朝是看不见的,于是又老老实实坐好,指尖触碰钢琴。
一首流畅柔和的曲子,就从他的指尖倾泻而出。
隔着话筒,其实会影响音质,但易朝却听的认真,甚至出了神。
他在想,阮云荔坐在钢琴前边时,会是什么样的。
以前两人做作业、出去玩的时候会在一起,至于阮云荔上那些兴趣班,易朝不太感兴趣,所以很少看见阮云荔在他面前弹钢琴。
他记得,阮云荔的钢琴,在他家的一间阳光房里,偶尔他们去会那间房子里写作业,阮云荔无聊了,就把头放在琴键上,一下一下的砸。
最后被周青笠听见,上来好一顿训。
易朝能想起来的全是阮云荔的黑历史。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来了周青笠,话筒那边,竟然真的出现了周青笠的声音。
接着,阮云荔弹琴的声音就消失了。
周青笠道:稀奇啊荔荔,你竟然愿意碰这钢琴了。我拜托你个事,这青天白日的,你弹个欢快点的曲子行不行?我在楼下听着刚刚那首曲子,感觉人的元气都快流逝了。
阮云荔慢吞吞道:哦,你想听什么?能点出来我就弹。
周青笠:她能点出来个屁,她什么曲子都不懂。
易朝差点在电话里笑出声。
紧接着,周青笠恼羞成怒,对着阮云荔行使长辈的权利,像世界上的每一个妈一样,告诉他有事没事多出去锻炼锻炼,别整天猫在家里,然后下了楼。
阮云荔摸了摸鼻子。
他道:不弹了,我去锻炼。
易朝也希望他多锻炼,因此没有强行拉着他说话,依着他的意思挂断了电话。
白澎敲门进办公室时,易朝刚放下手机。
接着,白澎愣住,下意识往窗边看了看。
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然他怎么看着易朝他们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里,有三百六十八天都冷着脸的老总,笑成那样了?
形容不出来的一种笑容,反正挺稀奇的。
易朝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轻咳一声:怎么了?
白澎惊悚:声音也有点不一样!
平时易朝的嗓音,平淡和冷漠居多,基本不会有超出这两种情绪的情况,如果有的话,就是在冲着别人阴阳怪气。
但刚刚这一声,尾音还带了点没褪去的柔和,冷漠也不翼而飞,组成了一种白澎从来没听过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