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朝在他的这种坚持中,能感觉到的只有茫然。
那种时候,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情,易朝在路过一家书店时,看见了这本书,然后把这本书给买了下来。
后来阮云荔的手稿意外到他的手上,他又把手稿夹到了这本书里。
刚刚手稿就是从这本书中找出来的。
回想自己当初那种迷茫、彷佛一叶孤舟在湖中飘荡,却始终找不到出路的心情,好像已经很远很远了。
到如今,易朝已经明白了阮云荔的坚持,也从演戏中体会过了那种着迷的喜爱。
窗外已经没有一丝光亮,各家各户啊都在这个时间点入睡,只有他们的房间还亮着灯。
阮云荔的呼吸均匀。
在夏日开着窗户,总能听见一些虫子的鸣叫,但并不显得吵闹,反而给夏日增添了岁月静好的宁和。
有种任由网上狂风暴雨,都打搅不到他们这块小地方的安静。
易朝合上了书本,回过头去。
他看着软云荔的睡颜,心中涌上股不常见的欣喜。
时隔多年,阮云荔睡着他的床,对着他不设防的闭上眼,这么一件事已经让他产生了飙戏时才会有的欣喜,还有一种异样的着迷,他只能回过头去、看不见阮云荔时,才能把这种感觉给压下来。
一大早,阮云荔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的号码,他不设防就接了,你好还没说出来,就听见对面道:老弟啊,好久不见。
阮云荔迷迷糊糊,还多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才道:你谁?
对面一哽。
陷入沉默时,旁边的易朝缓缓起身,往阮云荔的手机上看,贴阮云荔的耳朵极近,用气声道:龙洋。
顾不得这个有些暧昧的姿势。
阮云荔的睡意缓缓消散。
对方经过一次挫折后,又很快调整好,继续待着笑意道:这么多年没见了,一时想不起来也正常,我是龙洋的赵昌升。
赵昌升。
阮云荔的记忆苏醒了。
他记得这个人,他怎么可能不记得呢。
哪怕是再过去十年,他都不会忘记这个人的名字。
易朝见他的表情不对,停顿片刻后,干脆把手机拿过来,自己对着电话道:我是阮云荔的经纪人,你有什么话,可以跟我说。
赵昌升又是一噎,然而此时他落于下风,硬气不起来,何必草木皆兵的呢,我只是想请老朋友吃个饭而已,当年的事情存在一些误会,约出来解释清楚,对大家都好,你说呢?
易朝扯唇,无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