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荔气得两腮鼓起。
其实每次易朝看他生气时,都非常想笑,每次都忍得很辛苦。
他抽了抽手,小声道:我走了。
阮云荔立刻像小猫一样,手脚并用,缠在了易朝身上,大声道:我也走!
易朝:
周青笠:
没多长时间,易朝就带着这么一个新鲜的挂件回了家。
易朝他妈稀罕阮云荔,阮云荔往他们家跑,他妈高兴还来不及,但苦了那时候的易朝。
青春期正是需要私人空间的时候。
阮云荔的存在,让他提前体验了把当爹的感觉,他也是头一次发现,原来小孩这玩意儿能这么娇气。
或者说,阮云荔这么娇气。
喜欢偷懒,却绝对不承认自己偷懒,赖在随便一个大人身上就走不动道,喝牛奶得哄着喝,吃个饭也能走神,只有睡觉的时候省心。
阮云荔在他们家一口气住了半个月。
后来还是周青笠出面,把阮云荔给带走的她不出面,易朝也已经想打包退货了。
那半个月的时间,让易朝知道了阮云荔怕黑、怕鬼、怕蛇、怕狗,别人怕的东西他都怕,别人不怕的东西他也怕,也害怕一个人睡。
他还威胁易朝,不许易朝说出去。
在易朝看来,他害怕的那些东西未必可怕,但他确实幼稚的可怕。
后来的很多年,阮云荔其实一直不喜欢一个人睡。
他偶尔也会去易朝的家里,粘着易朝,和他睡在一起,也一直把这个当成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易朝轻轻叹了口气。
他关掉了阮云荔面前的手机,眼神复杂地看着阮云荔熟睡的脸,半晌没有动作。
隔天,阮云荔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在节目组给安排的房间里。
他忘了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睁眼的一瞬间,甚至有点分不清今夕何夕,直到发现眼前的环境十分陌生,身下的床也大到能在上面打滚,才反应过来这是哪儿。
昨天晚上他不是在客厅里睡着了吗?
工作人员把他给抬上来的?
阮云荔扭过头,发现他身边的位置空空荡荡,不像有人睡过的样子。
易朝呢?
下楼后,阮云荔才发觉他起的有多晚,大家都已经收拾好自己开始吃早餐了,而他连头还没梳!
稀奇啊,符泽方懒洋洋道,还能见到你睡懒觉的一天。
阮云荔揉了把头发,神智还没完全清醒,但嘴巴已经醒了,带着昨天被符泽方出卖的幽怨道:严格来说,我以前早睡晚起,相当于每天都在睡懒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