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妃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手里托着的老太夫人的头已渐渐变得沉重,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老太夫人是已经去了,当即便忍不住撕心裂肺的大哭起来:“祖母……”
随着她的哭声响起,众人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先是低低的缀泣,渐渐的便发展成了此起彼伏的大哭。
屋里屋外一时间满是哭声,哀鸿遍野。
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晋王强忍住悲恸先开了口,“阿如,你先放下祖母,让卢嬷嬷他们服侍她老人家把衣衫都穿好,她老人家体面尊贵了一辈子,总不能让她狼狈的走……”
又低声商量傅城恒,“我等虽是祖母的孙儿,但毕竟男女有别,还是先避到外间,以便卢嬷嬷他们给祖母收拾最后的妆容罢?再者,也该使人去宫里和内务府说一声,各亲朋本家好友那里也该即刻使人去报丧,灵棚架子也应该先搭起来的……”
傅城恒双眼通红,但心里却不是很悲恸,毕竟老太夫人活了七十六岁,在这个时代算是高龄了,因此她老人家的离去,算是喜丧;况老太夫人临去这段时间,因着病痛的折磨,人是一天比一天瘦,吃不下东西,只靠参汤吊着命不说,晚间还会咳血,盗汗,就像是那灯里的油,慢慢的,慢慢的熬得越来越少,越来越少……直到彻底没有,其实还不如早些去了好,也好早些解脱。
老太夫人一多半也是这样想的罢?不然临去前嘴角不会一直带着笑容,去后的精神也不会那么安详,仅仅像是睡着了一般!
等到婆子奉命去敲了二门的回事云板四下后,傅城恒与傅希恒齐齐在老太夫人床前磕了三个头,便起身去外院自安排老人家的后事去了。
余下傅颐恒和晋王连襟三个因帮不上忙或者不便去帮忙,便领着男孩儿们避到了紫檀木牙雕梅花凌寒的插屏前面去,以便后面卢嬷嬷等人服侍老太夫人更换最后的衣妆。
等到老太夫人的遗容整理好,寿衣也都穿好了之后,灵堂也已设好了,就设在乐安居的正厅,外面是一个大院子,也方便到时候做法事。
因见晋王妃哀痛不已,孔琉玥恐她伤心坏了身子,好说歹说将她劝到了乐安居的偏房暂时歇息,又命初华姐妹几个好生陪着大姑妈,丫鬟们也都经心些伺候后,方领着二夫人忙活去了。
纜|乳|芟碌拇蠛斓屏全部得葂耍换上白色的灯笼,各处的匾额也得挂上白布,上下几百口子的7自不必说,即刻就得悉数换上,不然等闻言吊唁的人来了,瞧着连这些基本的准备都还没做好,可是会招人话柄的?br/gt;
如此忙乱之下,孔琉玥和二夫人虽心中悲恸,却也顾不得了。
老太夫人病人这么久,虽说丧事上该准备的都早已准备好了,但一整个下午加头一个晚上,除了孩子们以外,永定公府上下仍然一片忙碌,无人合眼。
到了次日,先是皇上下诏赐了五千祭银,祭礼四台来,由太子亲临待祭,之后又有皇后娘娘使人送了祭礼祭银来,再然后才是宗人府和内务府。
等到这些过场都走过了之后,便陆续有人登门吊唁了。不但平时里与永定公府交好的众王府公侯府来了人,亦连众公主府郡主府也来了人,毕竟老太夫人除过是永定公老太夫人以外,还是皇家郡主,身份非同一般。德妃的娘家人也有来吊唁。
以致一整日孔琉玥和二夫人都不得闲,连中午饭都是忙里偷闲草草吃了的,直至酉时过后,来祭拜吊唁的人渐渐少了,二人方终于得了稍稍喘气的机会。
因娘家大丧,晋王妃便暂时住下了没有回王府去,只是情绪有些不稳,孔琉玥实在无人可用,便命了初华领着丫鬟守着她,待与二夫人一道吃过晚饭后,便去了晋王妃的住处瞧她。
晋王妃双目红肿,容色憔悴,好在情绪看起来好了不少。
一瞧得孔琉玥进来,她便哑声说道:“弟妹,这阵子辛苦你了,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也要辛苦你了。”
平心而论,孔琉玥这阵子确实累得够呛,且明白接下来这段时间里,她只会比之前更累,但为了安稳晋王妃,却笑着摇头道:“姐姐言重了,这原便是我分内之事,当不得姐姐这‘辛苦’二字。”
晋王妃闻言,没有说话,反而先将初华并众打发了,方恨声说道:“万幸我是赶上见祖母她老人家最后一面了,没有让她老人家抱憾而终,否则我一定找皇上皇后要个说法去!”
找皇上皇后要说法去?孔琉玥这才想起晋王如今还在禁足,连带其妻儿家吓人等也不得擅自出府,可昨儿个老太夫人临去时,他们举家出现在了永定公府……因忙问道:“姐姐,昨儿个姐夫可是未经皇上的同意,私下里来国公府的?”如果是这样,等老太夫人办完丧事,晋王和傅城恒之哦啊还有得烦呢!
晋王妃见问,片刻方咬牙不无讽刺的道:“你姐夫何等忠君爱国之人,又岂会违抗皇上的旨意?我接连给皇后三次表,都没有回音,我是又气又急,也顾不得许多了,便要命人备车回来,你姐夫却拉着我,让我再等等,再等等!没奈何,我只能再等!却没想到人家一句‘下面狗胆包天、见风使舵的奴才竟将弟妹的表折给私自扣下了,以致本宫一直未能瞧见,不然早禀告皇上了’,又说‘本宫已严惩过那狗胆包天的奴才了,还请弟妹不要放在心上!’便将事情推了个一干二净!我算是明白了,这世上谁都靠不住,丈夫靠不住,昔日的好姐妹夫好妯娌靠不住,只有自己才最靠得住!”
话里话外不但怨上了皇后,亦连晋王也怨上了。
孔琉玥知道她说的是气话,也就任她发泄了一通,方问道:“那后来呢?可是皇后讲事情禀告了皇上,所以皇上准了姐姐姐夫回来?”
晋王妃冷笑反问:“不然你以为你姐夫会同着我回来?皇上使来的人还假惺惺的说什么‘虽是下面的奴才狗胆包天,见风使舵,也是朕考虑不周,只想着于理弟妹身份高些,没想到于情弟妹身为孙女儿,也是该侍疾于老太夫人床前的,以致误了弟妹尽孝,还请弟妹原谅!’,哼,说的比唱的都好听,还不是想告诉我们,生杀予夺的大权掌握在他手里的,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只有没有他的同意,我们便只能巴巴的干等着,半点不敢轻举妄动!”
孔琉玥不知道皇上皇后是否真如他们所说的那样,乃是因下面的奴才见晋王府失了势,所以私自扣下了晋王府的表折,她只知道小华太医每日里定时来永定公府给老太夫人诊脉是几乎满京城都知道的,她就不信皇上皇后想不到老太夫人弥留前想见孙女儿一面,和孙女儿想在老人家面前最后一次尽孝的心!
也许真如晋王妃所说,皇上是想让晋王知道,生杀予夺的大权掌握在他手里的,没有他的同意,晋王休想按自己的意愿行事?不然晋王和晋王妃也不会那么巧,早不回来晚不回来,恰恰好赶上见老太夫人的最后一面了!皇上想必也知道自己若是做得太过,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罢?
但不管怎么样,事情已经过去了,除了尽量劝服自己往前看,他们还能怎么样?难道真去与皇上叫板不成?还不如早些将家里都安顿好,一家人离开京城,去过自己有上万水的逍遥日子呢,到时候皇上总不会再猜忌了罢?等到繁重的朝堂大事压得他无暇再去猜忌任何人才好呢!
因又软言开解了晋王妃一通,待她将心里的那口气发泄的七七八八之后,方离开晋王妃的住所,回到了芜香院,梳洗一通,草草睡下了。
老太夫人的身后事极为哀荣,请了三百六十名僧众,做足了九九八十一天的水陆道场,才按钦天监择的好日子出了表。
出丧当日,自皇上皇后以下,几乎所有公卿世家并文武百官,都有路祭,祭棚搭的是一座比一座大,送葬的人行不得几步就要停下来受祭。路边看热闹的人就更是人山人海了,啧啧称羡之声不绝于耳,都是艳羡赞叹老太夫人生前荣耀,死后哀荣的。
等到老太夫人的身后事彻底办完了之时,已是腊月了,往年这个时候,永定公府都要忙着准备办年事,就算去年因傅城恒出了事,但在除夕之前,府里除了孔琉玥及其身边几个贴身服侍之人,旁人并不知道,因此年事照旧准备。不比今年,是真逢了大丧,阖府上下自然也没什么过年的心情。
这一日,孔琉玥正与梁妈妈并几个管事的妈妈清点丧事所用到的器皿和摆件等物。
就有小丫鬟进来禀道:“回夫人,世子妃跟前儿的沈嬷嬷来了。”
孔琉玥闻言,忙道:“快请!”待小丫鬟应声而去后,便将几个管事妈妈先打发了,安心等候起沈嬷嬷来。
不多一会儿,便见方才那个小丫鬟领着沈嬷嬷走了进来,一进来便眉开眼笑的给孔琉玥行礼:“给大姑奶奶请安。”
孔琉玥忙笑道:“嬷嬷毋须客气。”请她在小杌子上坐了,待小丫鬟给她上了茶来吃毕后,方笑问道:“瑶瑶这一阵可还好?偏我忙得喘气儿的空档都没有,不然早瞧她去了。”
沈嬷嬷闻言,忙笑道:“老华太医隔七日便会登门为世子妃诊一次脉,小公子也是个乖的,几乎从未闹过世子妃,只这几日动得频些,老华太医说是正常的,请大姑奶奶放心。”顿了一顿,又道,“就是天天说闷得慌,很想念大姑奶奶,所以今儿个特地使了奴婢过来给大姑奶奶请安,看大姑奶奶可有信带给她,再就是让老奴多谢大姑奶奶庄子上从未间断过送去的新鲜菜蔬!”
“这阵子委实太忙,我便没顾上写信……”一席话,说得孔琉玥面露赧色,片刻方道:“但瑶瑶的近况我都有关心着,我知道大哥为拒绝纳妾,几乎砸了皇上的御书房之事,也知道她虽已有近六个月的身孕,却并没有长胖多少,但好在身体还算不错之事,只是我们家适逢新丧,我不好使人上门取瞧她,怕冲撞了……要不嬷嬷今儿个吃了饭再回去,容我即刻便给她写信去?”
沈嬷嬷没想到自己不过白问了问孔琉玥可有给自己世子妃写信之事,便惹得她这般羞赧,不由很是懊恼,大姑奶奶的疲色她又不是看不见,人也清减了好些,甚至连方才她进门时,还与永定公府的好几个管事妈妈打了照面,可见大姑奶奶忙到什么地步,自己却哪壶不开提哪壶,试问以大姑奶奶和自家世子妃的交情,但凡抽得出一丝半点空闲来,又岂会不惦记着世子妃?不然也不会自秋天以来,便吩咐自己庄子上的人每日里给庆王府送新鲜菜蔬去了!
因忙摆手笑道:“老奴不过白说说罢了,世子妃并没有立等着大姑奶奶的信。世子妃知道大姑奶奶这阵子辛苦,今儿个之所以打发老奴来,原是为请问大姑奶奶,初三日可抽得出空儿回王府一趟?说是到了那一日,定要吩咐厨房做几道大姑奶奶爱吃的菜,好生为大姑奶奶补补呢!”
孔琉玥闻言,不由越发羞赧。韩青瑶怀孕将近六个月了,依然时时惦记着她,她就算再忙再累,难道连写封信的时间都挤不出来?
这般一想,她只觉得片刻都等不得了,急声吩咐了梁妈妈代她陪沈嬷嬷说话儿兼留饭后,便忙着给韩青瑶写信去了。
打发了沈嬷嬷后,傅城恒从外院回来了。“……才二弟和凌总管给我瞧了此番办事的账簿子,除开一应花销,此番一共进了四万余两银子。我想着祖母她老人家一生都怜贫恤老,慈悲为怀,所以命二弟将这四万余两银子都送去了户部,已祖母个人的名义捐给江西受灾百姓的,不算在我们永定公府的大账户内,也算是为她老人家积福了,只不知你意下如何?”
今夏江西遭逢数十年难得一遇的洪灾,皇上皇后带头行节俭之事,下面众王府公卿世家也都或多或少捐了一笔银子,故傅城恒有此一问。
孔琉玥见闻,毫不犹豫就答道:“你拿主意便是。”今冬她庄子上的菜蔬可谓是大丰收,直至日前,已足足为她赚了六万多两银子,然冬天才只过去了一半,也就是说,待一整个冬天过完之后,她少说也能进账十二万两,因此四万两银子,她还真不放在眼里,乐得用其为老太夫人,也为永定公府买个好名声!
傅城恒见孔琉玥并不在意此事,虽在自己预料之中,也不免有几分感触,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够视金钱如粪土了,不想妻子却比他还要高风亮节,因饱含感情的握了她的手片刻,才又说道:“再就是祖母留下来的体己财物,我想趁这几日离过年还早,召起了二弟四弟和大姐,也都分分,省得多一桩心事,大家都过不好年!”
别说自己的庄子已经开始在盈利,且利润颇丰,就算还没有盈利,孔琉玥也从未打过老太夫人体己的主意,她活了两世,最瞧不起的都是只想着继承遗产不劳而获的人,自然不会让自己变成那样的人!
因点头说道:“今年事今年了,这原是该是。不过到时候是不是将二姑奶奶三姑奶奶也都请回来,挑几样东西做个念想去?两位姑奶奶日子过得不甚宽裕,我们做兄嫂的能补贴她们一点,她们的日子总会好过些!”
本来出嫁了的姑奶奶不在财产分派范围内乃是约定成俗之事,但永定公府情况又特殊,其中一位姑奶奶乃是王妃,又向来与老太夫人祖孙情厚,总不能连几样老太夫人的小东西都不留给她做念想罢?
可一旦给了晋王妃,不给另两位姑奶奶,不免又要授人话柄,说永定公府苛待庶女,倒不如待她们姐妹三个一视同仁的好,相信晋王妃也是不会在乎那点财物的。
见孔琉玥考虑得这般周全,傅城恒自不会又二话,他也跟着孔琉玥一样,信奉“儿孙不问爷娘田”这句话,并未想过要独吞老太夫人的体己或是占大头,遂即刻使了人分别取晋王府和两个庶妹家中传话,让她们明日都回来,大家当面清点分配老太夫人留下来的体己。
于是次日一早,傅城恒兄弟三个,并孔琉玥妯娌两个,还有晋王妃姐妹三个,便齐聚在了乐安居自老太夫人亡故后,便一直关闭着的上房门前。
领着一众兄弟姊妹在乐安居上房门口肃穆的鞠过三个躬后,傅城恒便命一旁的沈嬷嬷:“沈嬷嬷,开门罢!”
沈嬷嬷自老太夫人去世后,便憔悴消瘦了许多,再也不复之前的矍铄,看起来竟一下子老了好几岁似的。傅城恒和孔琉玥瞧了都十分不忍,好说歹说将她劝回了自家去歇息,一直到昨儿个决定今日要清点老太夫人留下来的体己后,方使人去请了她回来。
闻得傅城恒的话,沈嬷嬷屈膝低低的应了一声:“是,国公爷!”便掏出钥匙,上前几步,将老太夫人生前所住的乐安居上房给打开了。
众人随即鱼贯走了进去。
老太夫人嫁进傅家快六十年,做了四十来年的当家主母,兼之她老人家出身高贵,嫁妆丰厚,平日里儿孙们孝顺又众多,宫里也时常有赏赐下来,自然所有的橱柜箱笼都塞得满满的。
卢嬷嬷领着老太夫人生前最倚重的连翘落翘并几个得用的婆子,当着傅城恒兄弟姊妹一众的面儿,将橱柜箱子一个个都打开来清点。
金银首饰、四季衣料、奇珍异宝、古玩字画……在场众人也不是那等没见过世面之人,旁的不说,只说晋王妃贵为王妃,所拥有和平日里见过的好东西,便不知凡几,但饶是如此,老太夫人体己之厚,还是让她小小的吃惊了一下,就更别说孔琉玥和二夫人并两位庶出的姑奶奶了,毕竟喜欢漂亮的珠宝衣饰原是女人的天性。
清点完老太夫人这些少说也值几十万两银子的私蓄,沈嬷嬷又抱过一个小匣子来,双手奉与傅城恒:“国公爷,这是老太夫人生前留下的地契房契并一些银票,早在去年时,她老人家便吩咐老奴,等她去了之后,便交由国公爷处置。”
傅城恒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自沈嬷嬷手中接过匣子,便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了。
但见里面装了厚厚一沓地契并房契,拿出来仔细清点,共有两万五千亩田地,八所庄房并十二间铺面,少说也值数十万两;旁边还有一沓厚厚的银票,全是五千两或是一万两的大额银票,一共有五十余张共计三十余万两。
老太夫人的体己竟丰厚到价值百万两的地步,这是在场所有人除了沈嬷嬷以外,都万万没有想到的!
一时间众人心里都有些不平静,尤其是两位庶出的姑奶奶,都禁不住暗想,再想不到祖母的体己竟会丰厚到这个地步,真是自指缝里漏一点下来,就够他们一家子吃喝一辈子了!
于是便越发感激傅城恒尤其是孔琉玥来,这位小嫂子自进门以来,便一直宽和待人,尤其待她们两个庶妹,就更是比许多旁人待胞妹还要好,许是因她也是庶女出身,所以才会这般懂得体谅她们的不易之处?待回去后,便说与各自的孩子们,你们大舅母是个真正宽厚人,你们以后定要更敬重她,以后若是有机会了,还要好好报答她才是!
孔琉玥绝对想不到,自己不过一点小小的善举,便让两位庶出姑奶奶如此感恩戴德,还在各自的儿女面前如此推崇她,以致她们的儿女都一直很敬重她这个大舅母,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莫因善小而不为,行善到头终有报!”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暂且不表,如今且把话说回。
且说傅城恒当着众人的面儿将老太夫人的体己清点完之后,沉吟了片刻,便逐一份说分配方案来:“祖母屋里伺候之人,经年来伺候祖母都尽心尽责,我的意思,除过卢嬷嬷仍留在府中荣养以外,其余人等全都放过去,不但身价银子全免,一等的丫头婆子再另给三百两银子,二等的给二百两,三等的给一百两,其余的给六十两,未知大家意下如何?”
对伺候过长辈的人,小辈主子们于情于理都该另眼相看,既不能使唤得太狠,又不能放着她们白拿月钱,惹得其他人心中不平,所以最好的法子莫过于都放出去……晋王妃先就应道:“煦之考虑得极是,就按你说的办!”
其余众人见晋王妃都表态了,自然不会有异议,忙也道:“大哥考虑得极是,但凭大哥安排。”
连翘落翘几个见了主子都表了态,忙齐齐跪下谢了恩,才面带喜色的站了起来,待立在了一旁。三百两银子,开一家规模小些的店铺都绰绰有余了,便是做嫁妆,也快及上一些中等人家姑娘小姐的了,她们真是好造化!
傅城恒安排好老太夫人留下的人后,便又分配起那些财务地契来,“二妹妹、三妹妹,当年你们出嫁时,家里……境况不是很好,所以你们的嫁妆算不得丰厚,实在是我这个做大哥的不是。”
说着自方才的小匣子里各捻了一处庄子和铺子的地契来递与二人,随即又各数了两万两的银票,“我知道你们
继室谋略全本第1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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