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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谋略全本第115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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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谋略全本作者:肉书屋

继室谋略全本第115部分阅读

她都有些想流泪了。

她于是反抱住傅城恒,轻声问起他自她走后,他都做了些什么,中午饭又吃了些什么来。

傅城恒便一桩桩一件件细细告诉了她。

屋子里的气氛也渐渐变得温馨舒缓起来。

在这样的温馨舒缓中,珊瑚的声音自外间传来:“禀侯爷、夫人,华医正和施太医给侯爷请脉来了!”

孔琉玥闻言,忙自傅城恒怀里抬起头来,向外应了一声:“请他们进来罢!”随即扶着傅城恒去了外间。

就见小华太医和施太医被梁妈妈引着,鱼贯走了进来。行礼问安毕后,小华太医先坐到傅城但身侧的锦杌上,将二指搭上了他的脉搏,却很快皱起了眉头,语气颇有些不善的问他道:“王爷昨儿个可行过房中之事?”

“咳咳咳……”傅城恒被问得大为尴尬,假意咳嗽了几声后,终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抿紧了薄唇一言不发,算是默认了。

小华太医的语气便越发不善了,“撇开王爷的腿疾先不论,单只王爷身上的外伤,就得再悉心调养大个半月,方有望痊愈。如今天时又热,王爷却不知节制,万一致使伤口裂开甚至化脓了,可如何是好?万幸发现得早,伤口才只是微微发热,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还请王爷至少最近半月内,都节制一些!”后一句话,有意拔高了声音。

听在屏风后面一张脸已然红得能滴出血来的孔琉玥耳里,情知小华太医这最后一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不由越发羞不可当兼悔愧不已。是她大意了,晨起时只想着早些去庆王府,也好早些回来,就忘记检查一下傅城恒的伤口了,原本他的伤口已经结了痂,放在平日里是不碍事的,可如今正值盛夏,一个不慎就有可能会导致发炎化脓,正是该加倍经心的时候,偏他们还顶风而上,大动干戈,偏她自己也是大夫,岂会不知道这个理?也难怪小华太医会生气!

小华太医耳聪目明,知道该听自己话的人已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也就见好就收,起身行至一旁的桌前开方子去了,改由施太医上前给傅城恒腿上的几道大|岤扎针,以达到活血化瘀的目的。

等施太医施完针后,小华太医的方子早已开好多时了,遂交由梁妈妈,今其务必依方子煎了药按时打发傅城恒吃后,方与施太医一道告辞而去了。

这里孔琉玥方自屏风后面绕了出来,坐到傅城恒对面哭丧着脸抱怨道:“我说不行,不是闹着玩的,让你别胡来,你偏不听,如今可好,被华医正说了罢?我明儿真是没脸见人了,呜呜呜……”

傅城恒闻言,想着方才他一个大男人被小华太医那样说尚且尴尬至极,更何况她一个女儿家,面皮薄,且彼此又心知肚明她就在屏风后,指不定小华太医那番话根本就是有意说给她听的?因忙讪笑着倾身上前,小声赔不是道:“是我错了,你别生气了,我今晚上一定再不闹你了……”

话没说完,已被仍红着脸的孔琉玥近乎恶狠狠的打断,——当然,她并不知道自己就算是有意作出恶狠狠的样子,也娇美异常,在傅城恒眼里根本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反而挠得他的心痒痒的,“什么今晚上,是之后一个月以内的每一个晚上,你身上的伤一日不痊愈,就一日休想再碰我!”

害她被小华太医那样说,就算知道小华太医向来嘴紧,当时不还有施太医在呢?谁知道施太医是不是个大嘴巴!就算施太医不是大嘴巴,难道她以后还真能不跟小华太医打照面不成?呜呜呜,她真是没脸见人了!

一日不痊愈,就一日休想再碰她?才还只顾欣赏她生气时别样风情的傅城恒的脸就一下子垮了下来。让他在吃了九个月的素后,好容易吃了一顿荤,却又即刻要再回到吃素的日子里去,这也太残忍了罢?不行,他绝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过见孔琉玥仍一勇气鼓鼓的样子,傅城恒自是不会傻到这时候去触她的霉头,只暗暗在心里筹谋起自己要怎样才能顺利的再次吃到“肉”来。

夫妻两个在这边闹着无伤大雅小别扭的同时,宫中的皇上已经由施太医之口,得知此事了,“……你说忠靖王因擅行房中之事,以致伤势不但没减轻,反而加重了?”

皇上实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傅城恒既能被公推为他大秦的第一猛将,自然意志力过人,就譬如这次,若是换了旁人,谁还能活着回来?偏他就活着回来了,可见他有多么能忍,意志力又有多么惊人,如何到头来却反抵御不了区区女色了?

施太医见自己明明已经回答过一遍皇上的问题了,他却紧按着又问了第二遍,心中做何想暂且不论,面上却是越发恭敬了:“回皇上,王爷的确因擅行房事,导致旧伤加重,隐隐已有化脓之兆,因而还被华医正毫不留情的说了一顿,让王爷最近一个月内,都不得再沾女色!”

皇上闻言,犹有些不相信这会是傅城恒做得出来的事,不过转念一想,傅城恒那个小妻子生得那般美貌娇嫩,连他的后宫里都找不出那样的绝色来,傅城恒历来便当眼珠子一般,且他又是旷了那么久的,也难怪会保持不住!

这般一想,皇上紧皱着的眉头一下子松开了,说出口的话却明显带了几分怒气:“真是胡闹,就算小别胜新婚,也得顾及自己的身体罢?好歹也是朕的左膀右臂,大秦的肱骨之臣,真是没出息的!施玉金,朕命你辅肋华医正,全力调养忠靖王的身体,不容有失!”

“臣遵旨!”施太医忙跪下领了旨,然后稍稍小步退出了御书房。

余下皇上一个人坐着,一边吃茶,一边暗忖起来,傅城恒那家伙打仗虽是一把好手,却未免太过儿女情长,且如今又骑不得马拉不得弓了,倒也不足为惧了,不过,还是得再看看才行!

是夜,因知道孔琉玥心中还有气,傅城恒倒也识趣,只安安分分的抱着她,很快便睡着了。

孔琉玥听他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知道他是睡着了,方轻舒了一口气。她其实并没有多少生傅城恒的气,她更多生的是自己的气,都怪她抵扯不住诱惑,都怪她掉以轻心,麻痹大意,所以才会害得他伤口发热发炎的,万幸情况还不是太严重,不然她可就真要后悔死了!

自责完毕,孔琉玥又发起憨来,她下午话虽说得坚决,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万一哪天傅城恒又像昨夜那样又是请求又是诱惑的,她十有八九依然会抵抗不了,到时候可怎么办呢?要不,分床而睡?

这个念头才刚闪过,已被孔琉玥拍飞了,别说傅城恒不会同意,她自己也舍不得,她好不容易才盼到他回来了,只恨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抱着他,又怎么舍得跟他分床而睡?可要是不分罢,她又怕他也怕自己再次忍不住“兽性大发”,啧,这可真是甜蜜的折磨啊!

孔琉玥就这样无自烦恼着,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等她睡着后,方才一直“熟睡”的傅城恒却忽然睁开了眼晴。他把孔疏玥往怀里紧了紧,才轻柔的抚模着她的头发,在心里暗暗对她道,玥儿,你不必烦恼,只要以后能夜夜都像此刻这样抱着你,就算不做那件事,我也是高兴的,当然,能做那件事,就更完美了!

他随即又想到,皇上这会子想必已自施太医之口,得知他抵御不了女色诱惑,大动干戈以致伤口加重之事了罢?希望皇上看在他这般没出息的份儿上,猜忌之心能稍稍减轻几分,那样他姐夫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

第二日,尹慎言忽然到访。

她嫁入邵家已将近五个月,已有三个月的身孕了,穿一袭银红色的妆花褙子,下配月白色的湖纱襦裙,身形还不大显,配着头上碧莹莹的翡翠簪子和滴翠珠花,整个人显得格外娇艳。

彼此见过礼后,孔琉玥和尹慎言一左一右坐在了临窗的软榻上。

尹慎言因起说傅城恒平安归来之事,“……前日方得了信儿时,就想登门道贺的,想着侯……王爷与你和亲人们久别重逢,必定有许多话要说,顾不上理会我,相公也劝我迟些再来,因此拖到了今日,还请姐姐勿怪!”

说着上下打量了孔琉玥一番,见她气色大好,脸上也终于有了点儿肉,不由长舒了一口气,笑道:“总算是又变回了我以前那个娇艳如花的孔姐姐,我也可以放心了!”

对孔琉玥,尹慎言是满心感激的,她不但帮了她许多,给了她许多温暖,还煞费苦心为她谋得了一门好亲事。这也就罢了,甚至在她的家人,——虽然她真心以有那样的家人无耻,可又不能抹杀了他们的确是她家人的事实,甚至在她的那些所谓“家人”趁人之危的算计她时,也依然不忘先为她筹谋,让她得以风光大嫁,且嫁妆远远超出她的预料,让她只要不大肆挥霍,管保一辈子都能衣食无忧,几乎没有后顾之忧,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感激她才好,惟一能为她做的,便是在她悲伤的时候力所能及的给她一点温暖,在她快乐时,也跟着她一起快乐了!

而孔琉玥听罢尹慎言的话,想到并些日子她隔三差五的登门看自己,哪怕自己一句话也不跟她说,她仍然一直静静的陪着自己时,也是不乏感激之情,因饱含感情的握了她的手叹道:“总算一切都雨过天晴了,我等回了侯爷,你也有了自己幸福的小家,我们姐妹以后都要好好儿的,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得蜜一样甜!”

尹慎言反握了她的手,重重点头道:“姐姐说得对,我们一定要把自己的日子过得蜜一样甜,让那些心存歹念的人气死过去,悔死过去!”

孔琉玥知道她话里那些‘心存歹念的人’指的是尹家人,又听她话里不乏忿忿之意,估计尹家人又去闹她了,因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可是尹大太太又仗着嫡母的身份,去你家里指手画脚了?”

自打京兆尹做出了让尹家半月之内归还孔琉玥二十万两银子的判决后,尹家人先是厚着脸皮几次三番的上傅家来,妄图求得孔琉玥同开一面,及至到孔琉玥执意不见她们,后又被庆王府的人当街数落了一通后,情知这条路已然是走不通了,只能回家去凑银子。

偏生屋漏偏逢连夜雨,尹二老爷尹二太太又在此时提出要分家,还说若是不答应,就去衙门状告尹老太太为母不慈,状告尹大老爷侵吞幼弟应得的家产。直把尹大太太气了个半死也累了个半死,端的是疲于应对,分身乏术。

其时尹大老爷正因被打了板子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尹淮安又素来是个不理庶务的,霍氏则要照顾儿子,尹大太太竟连一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只得求到了尹老太太跟前儿,一求后者万万拘住尹二老爷夫妇,不让他们在此时分家,二求尹老太太能拿出体己银子来,保住尹大老爷,让其不被流放。

自己的亲生儿子,尊崇了一辈子,谁曾想这么大年纪头发胡子都花白了,却反被打了板子,还要被流放到几千里开外的苦寒之地去受苦,尹老太太又岂能有不心疼的?但要让尹老太太一下子拿出十几万的体己银子,她也是不愿意且的确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来的。

——按说她嫁进尹家几十年,老封君都当了十几年,手上是很该有些体己也有不少好东西的,只可惜柱国公府早几年前就已是入不敷出,寅吃卯粮了,当初若非有孔家那二十万两的财物,只怕越要呈出颓像,饶是如此,她的好东西依然被尹大太太悄悄当出了好些去以补贴家用,她明明知道,却亦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着好好歹歹,撑到她闭眼那一日,余下的事,她就再管不着了。却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心愿,也再达不成了!

尹老太太既舍不得也的确拿不出十几万银子来保住大儿子,那么惟一的路,便是逼尹大太太先拿出自己的体己和嫁妆了,因此她只答应了尹大太太第一个请求,说会尽全力拘住二房不分家,一家人共渡难关,却没有明确答应第二个要求,只说让尹大太太先设法凑,等实在凑不齐了,她在帮忙想办法。

尹大太太万万没想到对待自己的亲儿子,尹老太太也能这么绝情,当即气得半死也恨得半死,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恨恨的下去设法凑银子,你当娘的都舍不得出银子,只一昧想着我贴嫁妆体己是吗?那我们就走着瞧!

卖庄子、卖铺子、卖下人……尹大太太当天就将尹家名下的产业卖了大半,便是因卖得急,没能卖出好价栈,也半点不心疼,横竖留着也是要给狼心狗肺的二房分走的,趁早卖了,让他们什么都得不到的好!

但即便如此,也差二十万两差得远,且还因此而换来了二房的好一场大闹,直把尹老太太气得吐了血,当即晕了过去。

眼见老母吐血晕倒,尹二老爷因觉其偏心,竟是直接不理会,反倒招呼二房的下人将尹老太太屋里的财物说是搬,实则等同于抢去了大半,然后举家搬到了尹二太太的陪嫁宅子里去。

余下尹大太太见了二房这一番动作,也不客气了,径自将尹老太太剩下的小半财物也使人报了去。好在她还比尹二老爷两口子稍微有人性些,好歹还记得让人将尹老太太抬到床上去,只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忘记了给其请大夫。

有了尹老太太那小半财物,距离二十万两竟还差八万两,而距离京兆尹给的半月之期已是所剩无几,尹大太太无法,只得咬牙将自己的嫁妆体己都拿出来,又逼着霍氏出了一小部分,好歹将二十万两银子凑齐,送到了京兆府,再经京兆尹之手,送到了孔琉玥手上,方让尹大老爷免于了被流放。

经此一役,尹家元气大伤,尹大太太遂直接做了决定,举家搬到了自己名下一栋三进的宅子里,将之前的五进院子卖了,又发卖了大半的下人,一家人艰难度日。

说是艰难,其实比起一般的富户,尹家的日子也不算太难过。只可惜尹大太太因贴补了自己近乎全部的嫁妆,又担心以后的日子,竟一夜间变得悭吝异常起来,不但将一家上下的吃穿用度减了大半,勒今剩余的婆子丫头一有空便做针线活儿,还仗着嫡母的身份,隔三差五到尹慎言家哭穷去,每次总要拿到几十两银子方肯走人,直闹得尹慎言苦不堪言。

故孔琉玥才会有此一问。

223

“……怎么了,可是尹大太太又仗着嫡母的身份,去你家里指手画脚了?”

孔琉玥话音才刚落下,尹慎言的脸色已变得难看起来,但转瞬即逝,随即已笑道:“不碍事,她不就是想要银子吗?只要我给了她,她要不了一会儿就会离开,倒也碍不着我多少事,姐姐不必挂心,我应付得来的!”

“什么叫‘她不就是想要银子’?”孔琉玥闻言,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她这一行径,根本就与无赖无异了,正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况你又非她亲生,孝顺她是情分,只顾着面子情也是应当,她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你要银子去?你就该直接不给,甚至连她的面都不见的!”

据她所知,连尹谨言如今都鲜少回娘家,尹大太太更是从不去闹她,说穿了还不是因尹谨言是她亲生的,她一心愿她好,所以宁可委屈自己,尹慎言刚非她所生,自然可劲儿的去邵家闹腾添堵!

“我怎么可能连她的面都不见?”尹慎言就苦笑起来,“她好歹占着我嫡母的名分,我若真让人将她拦在门外,她如今早不要脸面了,到头来丢的还不是相公和我的脸?相公将来可是要出仕的,如今距秋闱又只得三个多不到四个月了,正是该相公苦读的时候,我实在不想成日里闹得鸡声鹅斗的,影响了相公苦读,所以只能给她银子,权当是破财消灾罢!”

孔琉玥还待再说:“可是欲壑难填,你才多少点嫁妆?邵公子又只领着举人那点微薄的米粮,你庄号上则要等到秋天才有出息,你家里算来根本没有什么进项,岂非很快就要被她榨干了?到时候可怎么样?总得想个周全的法子,一次性断了她的念想才好……”

尹慎言已无奈的摇头道:“姐姐难道忘记我姨娘还要在她手底下讨生活了?”

只这一句话,就让孔琉玥无言以对了。是啊,周姨娘还要在尹大太太手底下讨生活呢,正室要折磨妾室,尤其是早已失宠多年的妾室,随随便便就有一万种法子,除非尹慎言只目自己受用,根本不理会生母的死活好歹了,否则,就只能任尹大太太拿捏!

她不由有些消极的叹了一口气,不无沮丧的问尹慎言道:“那你怎么办?总不能真任她拿捏一辈子罢?还有邵公子那里怎么说,有没有因此而给你脸色瞧?”

说得邵昀,尹慎言的情绪明显好了不少,“相公待我很好,从不给我脸色瞧不说,还说他日等他高中了外放做官时,一定去求了父亲,让父亲允许我们带了姨娘一块儿去上任。而且,”脸上的笑不知不觉更大了,“之前我因身怀有孕,不能……侍奉了,要给亦柳开脸时,相公也拒绝了,说一来他要读书,没时间想那些有的没的,二来我正辛苦为他诞育孩子,他不能为我减轻辛苦也就罢了,如何还能只顾自己受用,那他成什么人了?”

尹慎言说着,忽然一把抓住了孔琉玥的手,言辞恳切的道:“姐姐,我能得嫁相公这般好的夫婿,都是姐姐的功劳,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才能聊表我的感激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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