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皇后也妖娆作者:肉书屋
继皇后也妖娆第24部分阅读
皇后是个贤惠的,当即说道,“昨日里,太医已经去请过平安脉了,说五阿哥身子很健康,臣妾也是瞧过的,小摸样长的甚是俊俏,胖乎乎的,也怪是喜人,这都是庆妹妹照顾有功,倒是您这个做皇阿玛的,都多久没去瞧瞧了,小阿哥怕是都不认识您了,”
“你这么一说,趁着天色还早,朕倒是想去瞧瞧,”
“要臣妾陪您一道去吗?”
“不用了,你也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吧,朕明日来看你,”
“那臣妾恭送皇上,”
皇上站起身来看皇后,仍是笑的一派温婉,抻了抻衣摆,手一背,迈着四方步走人了,淡淡的暮色下,嘴角勾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皇后还真是贤惠!
储秀宫
“你说,皇上去了咸福宫?”颖嫔手里舀着一朵花儿,一瓣一瓣地揪扯着,嘴里含着莫名笑。
咸福宫?庆妃么?她还真不怕皇上去,就不怕皇上不去。
她现在入了皇上的眼,怀了龙嗣,又是太后跟前的红人,赏赐多了,父兄那边的投资也给力了,因此也有钱笼络宫人,培养心腹,安插眼线了。
庆妃那张脸,虽是比先前能入人眼了,但是见惯美人的皇上,能抱着那张脸入睡?鲜花须得鸀色衬,秋香也是在一干丑女的衬托下,才显得格外的国色生香。
将花枝丢甩出去,“舀麾风过来,本宫腹胀,要出去走走,消消食,”
散步的路径是咸福宫的方向。
皇上是进了咸福宫仅仅一炷香的功夫便出来了,回养心殿的路上有一个假山,假山后面有歌声传来。
“兰之猗猗扬扬其香
众香拱之幽幽其芳
不采而佩于兰何伤
以日以年我行四方
文王梦熊渭水泱泱
采而佩之奕奕清芳”
这声音,弘历是熟悉的,对于颖嫔的才气,他是欣赏的,只是有一点不明,为何她所做诗词和谱写曲子的水平忽高忽低。
让两个小太监打着灯笼在头前走着,绕过假山,走了过去,“是颖嫔么,”他唤道。
歌声嘎然停止,穿着一身织金暗纹白氅的颖嫔,牵着帕子,在宫人的搀扶下一步步地向他走来,“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一甩帕子,屈膝,行了个娉娉婷婷,体态得宜。
“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颖嫔轻抚微微凸起的小腹,“回皇上的话,自有了身子后,臣妾便觉得食欲大增,每日膳后总觉得腹胀难耐,御医让臣妾多走动走多消食儿,”为了今天的偶遇,她可是散了快大半个月的步。
偶遇什么的,的确狗血了点!
可自从娴贵妃出了月子,皇上便是一连半个月都宿在承乾宫,便是皇后那儿,也只有在正日子的时候才去。
之前她怀孕月数浅,只能在宫里安心养胎,现在她已有四个月的身孕了,便是那个,也是可以的!
对于这些小手段,弘历又岂会不知,只是男人爱你,你耍手段心机才有用,不爱,这些手段不过是愚蠢的代名词。
再说,先前愿意配合她,是看在她那点才气的份上,现在连这点子才气也吸引不了他了,更何况,还是个大肚子!
大肚子女人?他只对一人感兴趣。
“哦,那你继续散步消食吧,朕还有奏折要批,先走了,”说完,一甩袖子走人。
颖嫔愣怔了,这就走了?
“臣妾恭送皇上,”人是走了,可这该行的礼还是要行的。
作者有话要说:注一:参见比自己地位高的人,要在门前将斗篷脱掉的,以示尊崇。
注二:贵妃是没有拟号的,都称贵妃。
63、信宠
按说皇上是一国之君,不该贪恋美色,专宠一人的,可弘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觉得自己莫不是真的中了小贵妃的毒,不然怎么就这么离不开呢?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他终于体会到了。
在养心殿蹲了一个时辰就熬不住了,一旁伺候的吴书来也是个善解人意的,上前一步说,“万岁爷,今个奴才去御药房时碰见了承乾宫的梅香姑姑,”
“梅香?她怎么了?”挑了挑眉,手上的奏折已经放下了。
“她倒是没怎么,是娴主子,说是这两日身子不大舒爽,总觉着胸口闷,吃不下东西,让梅香姑姑去太医院给要些养胃补气的丸药,”
“只要了丸药?也没让太医去瞧瞧?”
“万岁爷,太医去了,不得开几副药调理调理啊,”吴书来这话说的含糊又带着点小戏谑,这满宫的人,谁不知道娴贵主子怕苦啊!
“都是你们这些做奴才的惯着她,这身子不舒爽,吃几颗药丸能行?”弘历听后,扯着嗓子将吴书来臭骂了几句,然后说,“赶紧地,摆驾承乾宫,”
“嗻,”心里直犯抽抽,谁惯的,还不是您先惯的。
待弘历走进暖阁时,就见喜宝正抱着小包子在榻上玩,身着杏黄缎织金折枝菊的寝袍,乌发披散在肩,稳重贵气又不失柔和,如果说人前的贵妃是一幅冷色淡墨挥就而成的山水画或暖色重彩精绘出来的仕女图,那么私下里的贵妃就是暖玉精琢的玉娃儿,嗔、怒、娇、蛮……形态各异,媚然天成。
三个月大的小包子,眉眼都开了,胖乎乎、粉嫩嫩的,五官长得像极了贵妃,连那拉夫人都说,小阿哥长的活脱脱就是喜宝小时候的摸样,当然这话不敢当着皇上面说。
尤其这会儿穿着大红福衣,粉雕玉琢的,跟那年画里的福娃娃般,别提多喜人了,谁见谁夸俊!
小孩子的困觉,这会儿眯哒眯哒的,哈欠直打,可他娘不让睡,逗着他跟自己玩,一旁永珹也跟着一块逗。
“额娘,弟弟长的真好看,”若是之前永珹对这个小弟弟还有些介怀和妒忌,现在已经是每日都要来陪他玩乐一会了。
“那当然,他可是随了额娘的长相,”喜宝将包子举起,颠摇着,极得瑟地说。
“可惜啊,他是弟弟,若是妹妹,一定会更好看的,”
“是可惜,你说你阿玛人品怎么这么好,一溜儿都是带把的,不过生儿子也好,儿子长大就能娶媳妇,媳妇生孙子,一个人换一家子人,多值啊,若是女儿,就得嫁到蒙古和亲,那么远,额娘一准不舍得,”
“额娘生的妹妹一定也很漂亮,像额娘一样漂亮,把那么漂亮的妹妹嫁到蒙古去,珹儿也不舍
64、胜利品
喜宝觉得自己真是太圣母了,“圣母”这个词,是一驴友小景挂在嘴边常用来代蘀傻b的口头禅,意思是纯洁、善良的人,也指没有原则爱心泛滥再怎么被人伤害都不会怨恨他人,过分善良的人的意思。
她从来都不是什么纯善之人,几岁的时候就知道在小堂哥伤口上洒上盐巴,他会叫的撕心裂肺,在伤口上洒上糖,会招蚂蚁来爬,在他睡觉时脸上涂上蜂蜜,会引来蜜蜂来蛰,在他跟人火拼时,递到一根棍子,扭头就去找爷爷打小报告换零用钱买糖吃。
想来自己现代时不仅跟圣母沾不到边,连个好孩子都算不上,哪知到了古代,没被紫荆城的大染缸染成黑皮黑血黑瓤的黑心人,竟还出污泥而不染,将周身的鬼气净化成了仙气。
居然对有可能杀害自己的凶手起了恻隐之心,动了再给她一次机会,救她一条小命的念头。
结果人小妞不知感恩,扭头就把刀子对准了自己宝贝儿子,喜宝笑了,真真地气笑了,手里把玩着一个做工精美的福袋儿,袋面上绣着漂亮的图案,一针一线的可真是密实啊,这手啊也真是巧的很,便是出了宫,在她的绣坊里做个绣娘,也是能养活一家人的,可这么好的福袋里面却放着要人命的玩意儿。
虽说这点儿量不至于要了她儿子的命,却可以要了她的命,乃至整个家族的命。
后宫传言二皇子的死有蹊跷,且所有臆测都指向她这个承乾宫的娴贵妃娘娘,说以皇上对她的宠,对六阿哥的喜爱,若二皇子没了,皇后又无嫡子的情况下,六阿哥无疑是太子的最佳人选。
当然,有点脑子的人都不相信这事是她干的,一来六阿哥还小,父兄们虽都升职,但在朝堂上还没站稳脚跟,后宫又有多位妃嫔怀孕生子,这个时候护着六阿哥,稳住自己的地位还来不及,哪有多余心思对二皇子下黑手。
二来,她自己也是刚从鬼门关里走一遭,承乾宫宫人又遭遇大变动,正是敌我不分、内鬼未清、宫务待整的时候,这个时候对二皇子下黑手?不是找死么?
可若是这个时候六阿哥也得了风寒,又查出来这风寒是人为的,且还是她身边的心腹大宫女做的,那么二阿哥偶得风寒也就有了解释,她被仇恨蒙蔽了心智,又被皇上宠大了野心,动了取皇后而代之的想法,现在,又因谣言的缘故,做贼心虚了,便也让六阿哥染上风寒,一来想摘清自己,二来想搏同情。
到时便是皇上找不到证据证明是她害的二阿哥,也会在心里对她留下猜忌。
帝王都有疑心病,一旦怀疑的种子播了下来,那颗种子迟早会发芽生根长成参天大树。
她看着面前跪在地上簌簌发抖的菊香,笑着极是清冷地问,“菊香,本宫待你如何?”
“主子待奴婢自是好的,”
“本宫待你是好的,那你又是怎么回报本宫的呢?”仍是不清不淡地询问着。
“主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奴婢不明白,”
“不明白么?”喜宝眯着眼,静静地看了她好一会,忽而笑了,“难道本宫在你们眼中就真的那般蠢笨无知么?菊香,这爱情就伟大到让你蒙了心智,全然不顾了么?你只以为本宫将你安排出宫是阻了你的追求,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追求在这后宫里到底是什么,退一万步讲,便是我和六阿哥都不在了,你又能独活下来么,还是你们都道他这个皇上是做假的?”
一瞬间,好像醍醐灌顶,菊香什么都明白了,她跪倒在地,猛磕头道,“主子对奴婢的大恩大德,奴婢今生无以为报,来生定当做牛做马,偿还主子的恩情,奴婢只望主子念在奴婢父母并不知情,又是府里伺候的老人,留他们一命吧,”
“你现在倒是想到了你还有父母兄弟,若本宫月前去了,或者你今个得手了,那么,你知道后果么?便是除了你的家人,我的家人乃至整个那拉一族都得受你我牵连,”
“主子,奴婢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万死不辞,可是奴婢阿玛、额娘却是无罪的,”说着,又低头猛磕头。
“容嬷嬷,领着她去见皇上吧,”喜宝无力地挥挥手。
两人退出宫殿,容嬷嬷叹气,极是愤恨地说,“菊香,你怎地就这么糊涂啊,”
她望着天空不说话,天下之事,最难预测的莫过于人心,最难抵挡的便是爱情。
古有郭襄一见杨过误终身,今有菊香一见弘历鬼迷心智,都说不想当皇后的妃子不是好妃子,不想当主子的奴才不是好奴才,她并非心比天高,志比胆大,想要一朝得势,成为那人上人,她只是爱上了一个男人,而那男人恰恰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
若是一般的人家,她还能有抬举做姨娘的机会,可爱上这样的人,她连个做姨娘,做暖床,做代孕妈妈的资格都没有;
若是没有爱上,或许她可以接受随便嫁个男人,然后同他共度一生的安排,可现在她爱上了这个最尊贵的男人之后,便再不想‘委屈’自己。
哪怕只是在一旁看着他也是好的。
一面是主子,一面是喜欢的人,一面是义,一面是情,她纠结了,矛盾了,也挣扎了。
她以为自己的感情藏的严实,却不想早已被人看个透彻,那人说,你的美貌虽及不上你主子的美艳倾城,打扮一下,却是比其他妃嫔要好些的,那魏贵人不也是包衣出身,不一样蒙获圣宠么?谁都是人生父母养的,先天的贵贱是天注定的,可后天的富贵却是自己努力的,且你做的一手好菜,那菜都是他爱吃的,男人的胃被你抓住了,他的心离你还远吗?
这让她想起他每每过来用膳时,那嘴角勾起的笑颜,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满足,又那么的幸福。
那人说,没了你的主子,你便是这后宫里他唯一眷念的人。
那人说,只要你照我的话去做,你便可以美梦成真。
于是,她被蛊惑了。
好人难学,坏人易做,有一便有二,只是她的主子远比她想象的要聪明多的多,还有他对主子的爱,也远比她们想象的要深的多的多。
昨日重重好似梦一场,一切努力也抵不过主子一句话:还是你们都道他这个皇上是做假的?
旁人再怎样算计她,蛊惑她,威胁她,也不及他明知自己的心意,却像是看戏般冷眼看着她挣扎、彷徨、出了圈,又入圈,像是一场笑话。
是了,他该是知道的,那亮若星辰的眼睛在无意中落在她身上的时候,早已没了曾经的暖意,而是带着厌恶的凉薄一瞥,现在想来,是那么刺眼,那么直接,那么不加掩饰的厌烦和憎恨。
经菊香交代,她是受庆妃的指使在娴贵妃的糖水鸡蛋里加了软骨散,其打的主意就是若娴贵妃因此死了,庆妃便是新任贵妃的不二人选,因为妃位上只有她一人是满族血统,至于她反水的条件是,若她当上了贵妃,便助她做贵人,乃至嫔、妃。
她爱慕皇上,因此没受得了这个诱惑。
虽然庆妃口口声声大喊冤枉,但是所有人都相信了菊香的指认,之后,太后亲自下旨,赐庆妃一杯毒酒,当场赐死!
五阿哥则被皇上下旨将他抱给高贵妃抚养。
菊香赐三尺白绫,赐死,念其一时被感情蒙蔽了心智,并没有将其父母赐死,而是交由那拉大人自行处置,亲生女儿差点被家仆所害,虽跟父母无关,那拉大人却也不敢再用他们,都撵了出府,自谋生路吧!
这案子判的雷厉风行,什么司法机关,三堂会审都没经过,不过,庆妃是后妃,太后暂代皇后掌管宫务,这审案、判案、赐死的权力自然是有的,从头到尾,喜宝都面目肃静、悲沉,内里冷笑着看太后自导自演的一幕闹剧,这老太婆,自个一人倒是玩的起劲儿,不过,她到底是皇上的亲娘,这点面子、里子还要给她全的,反正做蘀死鬼的又不是她。
看看一旁,自始至终都没晴过脸的弘历,两人对上,他的眼里是深深的愧疚和心疼。
呵呵,也难怪这老太婆借着准太子儿子的势也只做到皇贵妃的位置,到底还是欠了一份大气,真论起来,她还不如皇后呢!这便是小户千金和大家贵女的区别?
许是她脸崩的太过,一点受害者的娇弱感都没有,太后发话了,说虽然她是受害者,但菊香反水,也是她管教无方所至,于是罚半年俸禄,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