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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女 完第17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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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女完作者:肉书屋

皇女完第17部分阅读

了走,没事。”

在冷风中走了半天,脸部的肌肉都已经僵硬,加上力不从心,我想那时我所表现出来的笑容应该很抽象,所以琉璃只是怔怔的看着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进去吧。”我也没有心情再跟她多说,于是从她手里抽回自己的手,径自错过她身边往台阶上走去。

这天的晚膳备的很丰盛,琉璃带着众人传膳的时候特意强调是骆无殇吩咐御膳房为我准备的。

我看着桌子上摆的满满当当的美味珍馐心里自嘲的笑了笑,只象征性的吃了两口就回了寝殿去对着那方凤印发呆。

骆无殇说的对,我不是澜妃,即便如今国玺在手我也做不到她的决绝。

她要毁了这个天下不惜所有,可是我却为了要保全自己而心存顾虑。

在争权夺利的战争中本就如此,不管你手握的筹码如何,可一旦心有牵恋,就再没有绝对的胜算了。

天色渐晚,琉璃带人进来掌了灯,然后端了一碗新泡的茉莉送到我面前。

我接过来抿了一口,抬头见她还站在身后没有走,目光在我的脸和桌上的凤印之间来回的扫了两圈,但应该还是惧于我的脸色,始终死抿着唇没有做声。

我觉得她是有话要说,就暂且放下茶碗递给她一个询问的眼神,“你有事?”

“没!”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琉璃赶忙接口道,但转念一想又似是有些后悔,咬着下唇垂下头去,小声道,“二更都过了,驸马还不见回来。”

“二更了?”我闻言一怔,神思恍惚的抬眸看了一眼墙角的水漏,这才发现不知不觉竟然已经是二更了。

此时偌大的寝殿里只有我跟琉璃两个人,宫灯的色彩再暖也显得冷清,可是当年的栖凤宫里明明不是这般光景的啊!

虽然心中另有所属,但成婚之后的那半年骆无殇待我却还是极纵容的。

那时候我很依赖他,总喜欢粘着他,但他继位之后却骤然忙了起来,时常是天不亮往毓硫宫早朝之后不到深夜就再不见着回来,我却偏要等到见了他才肯安寝。

劝了我几次无果,想来那时他也是十分无奈的。

后来有一次琉璃忘关了一扇窗,我窝在睡榻上小憩的时候就染了风寒,高烧烧了一夜。

醒来的时候骆无殇在我身边,握着我的手,眼睛里满是血丝。

那是我记忆里的第一次,作为一个君王,他没有去上朝。

我看到他的脸色很难看,带着明显的愤怒情绪,自始至终都没有对我说过一句话。

我想那一次我是真的惹恼了他,只是再后来,他晚上便不在御书房逗留了,每天入夜就回,即便是还有政务要处理,只要不是须得召集群臣面议的,也是命人把奏章送到这边的书房里来批阅。

那时我也是喜欢坐在这张圆桌前面,隔着半垂的帘帐托腮远远的看着他,不知不觉就酣然入睡,等到再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天色大明自己不知何时也到了床上,虽然身边的位置又已经空了,心里却是暖暖的甜蜜,拥着被子都能独自傻笑半天。

琉璃跟了我多年,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自然不会觉得我与骆无殇之间会有什么问题。

即便是当年的我自己——对他,不也是深信不疑?

这三年间我时常在想,若不是后来发生在皇陵的那件事,即使不爱,就这样与他举案齐眉的走过一生也未尝不可。

只是——

此时二更已经过了,可驸马还没有回来,并且没有只言片语传过来。

此间,物是人非!

回想往昔重重,我唇边不禁蔓延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琉璃看着我的样子,愕然长大了嘴,半晌才回过神来,商量道,“公主,要不要——”

“不必了!”我打断她的话,头也不抬的道,“不用等他了,你先去睡吧。”

我的语气不善,琉璃并没有离开,低头抓着自己的衣襟犹豫半天才鼓足了勇气,嗫嚅道,“公主——你是不是生驸马的气了?”

“嗯?”琉璃的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我反应了一下才恍然明白,她指的是许如云那件事。

可是我与骆无殇之间的种种,已经远非一个许如云所能涵盖。

见我失神,琉璃又谨小慎微的试探道,“奴婢知道不该多嘴,可是公主您能不能不要怪驸马?”

骆无殇这个人性子清冷,绝不是个平易近人的主儿,我还记得当初,琉璃对他的态度虽谈不上惧怕却是多少带着些疏离,无论怎么算,这关系也不能算作亲厚。

所以此时琉璃会替他辩解,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的。

我蹙眉,用一种探究的眼神不解的看着她。

“奴婢——奴婢不是那个意思,”琉璃与我四目相对,不由一惊,惶惶然的摆着手有些语无伦次的解释道,“奴婢不是说驸马跟那个女人是对,不是,奴婢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是怎么回事,可是——可是——”

骆无殇跟许如云之间是因为许如梦,这件事琉璃怎么可能会知道。

可能是被自己的思维绕住了,琉璃说着声音便是不觉弱了下去,羞恼的闭了嘴继续扯自己的衣襟。

我没有接她的话,又等了片刻,见她着是再说不出什么了,才又重新转头去端了桌上的茶碗。

就这么个说话的间隙,捧在手里茶碗的外沿已经感觉不出暖意。

我不甚在意的用盖子把浮在面上的两朵小花拢到一边,然则杯沿还不及送到唇边却被琉璃拦了下来。

“凉了,”琉璃怯怯的指着我手里茶碗,“奴婢重新去给您泡一杯吧。”

因为服食过冰蚕的缘故,我自幼体寒惧冷,只是这三年漂泊在外这些矫情的习惯却也断断续续的忘了,不想琉璃却还记得。

我略微愣了下神,见着琉璃脸上紧张的表情本来是不忍心拒绝,手下却是鬼使神差的轻轻推开她横在面前的那只手饮了一口冷茶。

琉璃愕然,愣愣的看着自己落空的右手再抬头看我,声音一抖几乎是带了哭腔低低的唤了我一声,“公主——”

我如梦初醒,可是待到要跟她解释的时候突然就又改了主意,毕竟——

再怎么伪装,我也再不可能做回原来的那个我了。

于是我什么也没有多说,只起身把桌上的凤印放回盒子里,推到琉璃面前,“先收进去吧。”

“公主,奴婢不是存心要替驸马辩解的!”琉璃伸手捧了那盒子用力的抱在手里,却是迟迟未动。

我没有接她的话,复又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这几年,驸马他一直明里暗里的派人再找您。”琉璃见我不语,微微有些紧张的干吞了口唾沫,然后又大着胆子往前挪了一小步,继续说道,“奴婢知道不该论主子的是非,可是公主突然失踪了这么久,这几年人前人后的又怎么能少了是非?他们有人一直在暗地里议论,说驸马是碍着先皇的那道旨意,怕朝臣造反才迟迟不肯承认公主遇到不测,可是这三年奴婢一直在他身边看着,奴婢看的出来驸马心里是真的放着公主的。”

骆无殇的心里有没有我我不想追究,这三年他又到底有没有找过我我也不知道,但是从重逢之后这两个月他的表现来看,他对我,自始至终却都是顾念着一份情谊,手下留情了。

可这也不代表,以往种种就能完全抹杀,重新来过。

“你不懂!”我说,背过身去深深的吸进一口气。

“是,奴婢不懂!”琉璃说着黯然垂眸顿了一顿,再抬起头的眼圈就红了,“奴婢虽然不懂公主和驸马之间的事,可奴婢说的都是自己眼睛看到的。虽然公主不说可奴婢也知道,这几年公主在外面一定受了很多的苦,就算公主心里有怨气,至少,也再给驸马一次机会吧。”

琉璃说着便是泪盈于睫,几乎是带了乞求的神色迫切的望着我。

我心里一堵,张了张嘴刚要开口,院子里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转眼一个内侍已经站在了门口,恭敬的对我施了一礼道,“娘娘,钟卫尉在宫外求见。”

因为职位之便,钟旭是可以随时出入宫门的,又因为自澜妃以后钟家一直很得皇族的倚重,所以钟旭会出现在后宫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夜已经深了,他会此时出现却是非同小可,想来是我让他办的事情有了眉目了。

我沉吟着暗暗的思量了一下,对那内侍道,“有请。”

“是!”

那内侍应声下去,片刻之后钟旭也由外头快步走了进来。

与颜家的自视甚高不同,这些年无论是在我父皇面前还是在骆无殇面前,钟家都一直谨守着为人臣的本分。

钟旭进门之后很郑重的单膝跪地给我见礼道,“微臣参见公主。”

“钟卫尉不必拘礼。”我抬抬手示意他起身,回头是以琉璃把凤印收起来。

琉璃也是个识大体的丫头,虽然心存困惑,也只是偷偷的看了终须一眼就默默的收了凤印送到旁边的书房,出来之后也没等我吩咐就自觉的转身带上门退了出去。

听着她的脚步声走远,我才敛了神色把目光移给钟旭,“可是我交代给你的事情有眉目了?”

“是!”钟旭点头,眉宇间却是皱出凝重的两条褶子,慎重道,“翡翠的姑娘的下落微臣已经查到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贯的刚毅味道,我却能明显的看出他目光中的闪躲。

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底升腾而起,我心中已经有了七分了然,但是在他给我明确答案之前却还是耐着性子道,“她人呢?”

“在——”钟旭的嘴张了张嘴却是欲言又止,看那表情,似乎是在心里狠狠的挣扎了一下,才一咬牙,垂下头拱手道,“在陛下入宫前的旧宅,平远将军府里。”

【58】风起夜澜

骆无殇!

能让钟旭这般为难才敢说出来的——我也早就料到会是他。

谈不上失望,也好像算不得愤怒,我不知道自己此时所持的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只是觉得胸前压了一口气,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把持住自己,不至于踉跄跌倒。

“查清楚了?”强打了精神,我问。

“还没有,现在只知道人在那儿。微臣也是临时得了消息,因为赶着进宫来见公主,还没来得及细究,不过臣已经差了人再去打探,今天晚上应该差不多就能有消息了。”钟旭说着话锋一转,眼中神色不由的更加凝重,“微臣今天连夜赶着过来拜见公主,是有别的消息禀报。”

“嗯?”我心下一紧,抬头递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

“是夜澜!”钟旭道。

夜澜?韦北辰?

我不由的倒抽一口凉气,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只等着他的后话。

钟旭一脸愁眉不展的看着我,正色道,“夜澜的梁太后薨了!”

梁太后驾薨?夜澜国主风北渡的生母梁太后殁了?

“你说什么?”我一惊,噌的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

“夜澜那边刚传来的消息,梁太后薨了。”钟旭重复。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她这突发的怪症之中定有猫腻,却从不曾想,一个月前还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那么一个女人,这转眼之间竟然真就这么去了。

当日还在苍月城的时候陆雪衣就曾一再暗示我,梁太后的病会与韦北辰有关,而后来杜明楠那些模棱两可的话也隐隐的透露出这层意思。

不过因为那时候韦北辰一直都跟我一起在苍月城,我也想不出这事儿跟他会是怎么个有关的法子,所以对陆雪衣的话也就没有全信。

不管跟韦北辰有没有关系,以前我就只当她的病是个助我脱身的契机,而如今看来,却是毫无悬念了。

我知道,虽然他从来不说,可一直以来韦北辰都因为他母妃的事而对梁太后耿耿于怀。

但是这几年间,为了顾及到我,他却一直隐忍不发。

可现在明知是最坏的时机,韦北辰,他终于还是做了。

这件事从一开始他就被牵扯在内,再加上我的离开,风北渡势必要迁怒于他。

此时的夜澜朝中,只怕是太平不了。

只是按照行程风北渡他们还应该是早我们两日便可回京,这一路上南野这边却也没有听到什么消息。

这个时候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至少要给我时间。

我一遍遍的劝慰自己要冷静,攥着拳头胡乱的在殿中踱了两步,还是没能压下声音里的颤抖。

“确定消息可靠吗?是什么时候的是事情?”我问。

“说是昨天一早的事,消息绝对可靠,夜澜那边的讣告已经发了,三五日之内咱们这边应该就能收到了。”

昨天一早?也就是说我们前脚才刚刚跨进大郓城的属地,夜澜那边的梁太后就去了,时间拿捏的倒是刚刚好。

“那死因呢?”这个巧合让我心惊肉跳,只眼睛一瞬不瞬的盯钟旭。

“这个暂时还不是很清楚,好像是病殁。”

“病殁?”以风北渡无风也能掀起三层巨浪的性格,更何况这件事上从一开始就是漏洞百出,怎么可能只一句病殁便息事宁人?

不过钟旭这样说我倒是先松了口气,平定了一下情绪才又问道,“夜澜那边一点别的动静也没有?”

“没有!”钟旭摇头,也是双眉紧蹙一筹莫展,“微臣急着前来跟公主禀报也正是觉得事有蹊跷,且不说这一次梁太后病的古怪又死的突然,自古以来皇室之中的葬礼都是仅次于帝王登基和大婚的大礼,更何况梁太后还是夜澜国主的生母,可是他却丝毫没有追究的意思,随后已经降旨准备举办国丧。”

“那么——”风北渡的不追究正是整个事件的问题所在,其中定有原因,只是眼下我也没有心情去揣摩他的心思,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安王是随夜澜国主一起回的京都么?”

果不其然,我话才出口钟旭的目光瞬间已经变了几遍。

只是他也没有戳穿我,仍是恭顺的答道,“这个倒是并没有得到特殊的消息,应该是吧。而且最近得到的消息多是关于梁太后的,除了这件白事,倒也没听说他国内还有别的异常。”

虽然在夜澜占着那么一个尴尬的地位,但是因为身份的关系,他若出了事绝不可能一点风声也听不到,只是我却不信风北渡真的会在这件事上息事宁人。

“我知道,没有别的事的话你先去吧。”不过眼下时候也不早了,我也不能让钟旭在这里多留,于是就先打发他。

“是!”钟旭拱手施了一礼,转身告退,走了两步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就又止了步子,回头犹豫的看着我道,“公主,翡翠姑娘的事要怎么处理?陛下那边——”

钟旭说着却是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是怕我跟骆无殇撕破脸,而暂时我也确实没有打算这么做,毕竟他与我之间还有个三日之约,不到万不得已,我还想等三日之后的那个结果。

“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先想办法把来龙去脉查清楚。”我说。

“是!”我这样的决定应该算是让步,可是钟旭脸上的表情却并未见出轻松。

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毕竟从四年前成婚的那日起我与骆无殇就已经被视为一体,此时我二人的关系直接关系到南野朝中的局势,只是眼下——

已经完全没了回旋的余地。

钟家是我在南野所必须依仗的人,就算钟旭不问,我下一步的打算也是要找时间对他言明的。

“钟卫尉,”择日不如撞日,我想了想,深吸一口气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坦言,“本宫与驸马——可能要分开了。”

所谓分开,便是世人夫妻间所谓的离合。

公主休夫自古以来不是没有,只是我与骆无殇之间的这层夫妻关系却是兹事体大,关系到整个南野的天下。

“公主!”钟旭震惊之下脸色瞬时铁青,我竟然在这个素来性格刚毅无所畏惧的汉子脸上看到了一种近乎滑稽的惊慌表情。

钟旭张了几次嘴都没能吐出话来,我看着他的样子惨然一笑,往旁边挪开两步平静道,“你不必为难,我这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你只要把本宫的这句话原封不动的带给钟老将军即可。”

到了此时钟旭才算是回过神来,惶然的上前一步急急道,“公主,此事非同小可,望——”

“本宫知道!”我打断他的话,岔开话题道,“现在的东、西两座城门还是由颜家的人主要负责把守吗?”

应该是还处在方才的震惊中没有完全缓过来,钟旭愣了片刻才狐疑的点了点头,“是!”

“明日一早你带上本宫的懿旨,往两处城门各自再多安排一小队亲兵过去。”

为了均衡起见,大郓城的四座城门也是分别交予钟、颜两家来看守,钟家守卫南北两方,颜家护卫东西两处,井水不犯河水。

钟旭闻言,有些为难道,“几十年来我们钟、颜两家向来各司其职,这样怕是不妥。”

“本宫已经差人跟南敏郡王打过招呼了,你只管遣了过去就是,不用理会他们的日常事务,就说这两日会有本宫的一位朋友造访,让你的人负责等候。”

南敏郡王本是当年武德帝赐予颜南敏的封号,后来孝康皇帝继位之后他被尊为摄政王,而皇恩浩荡,在他百年之后“南敏郡王”这个封号就由他的子孙世袭下来。

而我现在所说的南敏郡王,正是他的嫡长子颜怀越。

我这样说,钟旭也就没了顾虑把这事应承下来,想了想又道,“敢问公主的朋友姓甚名谁?可知道具体到访的期限?臣也好吩咐他们。”

“无须多问,照我的吩咐去做就是,一旦有自称本宫朋友的客人到访便即刻带他入宫见我。”

其实我倒不是有意要卖他这个关子,因为凌飏这个人着实让人捉摸不透,我自己也没有这个把握他到底会不会来,而他若要来又会以这样一种惊世骇俗的方式。

钟旭见我如此,也就没有再追问,却也犹豫着没有主动告退。

“夜澜边境有我们多少兵力?如果——”殿中一时沉寂下来,我垂眸想了想,又抬头问他道,“如果我们与夜澜发生冲突,一日之间能聚集多少兵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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