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紫依被屋内浑浊的空气呛了几口随后跟着那个闵叔从屋内的楼梯上了二楼。楼梯也吱呀吱呀作响可以看出这里应该是好几年都没有人修理过或者清理过。萧紫依心下不禁嘀咕作为几乎是大周朝最有权势的家族的前阀主再怎么样也不至于住这么窘迫的屋子吧?
闵叔带她上了二楼示意她稍微等一下自己则走进一间屋子里禀报。屋内传来几句听不太清的低语声随后闵叔出来示意她现在就可以进去。
萧紫依觉得有些奇怪闵叔并不知道她地身份也没有问独孤烨她来有何目的就这么轻易地让她见到独孤老阀主?带着这些疑问她心情忐忑地走进屋内然后现这里居然是一间很巨大的书房。
书房内光线极好和楼下阴暗的地方相比好像就是两个世界。萧紫依一眼望去全都是一排一排的书架里面的藏书量粗略估算应该比她长乐宫里面地都多而且更加让她觉得反常地就是这里和外面不同居然在这么多书架上找不到一丝灰尘足见这里的主人是多么爱护这些书籍。
喜欢看书爱书就代表还是可以沟通地。萧紫依这么想着心下微定稍稍提高了些声音扬声道:“晚辈萧紫依求见独孤老阀主。”
她的话音刚落就在前面第三个和第四个书架之间传来轮轴的转动声。
萧紫依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老人出现在她眼前而他坐着的那个椅子如果她没看错应该是轮椅……
第二百四十九章头盔
“怎么?原来沈芸的女儿也不过如此和旁人一样的短视。”独孤炀冷淡地瞥了萧紫依一眼语气中充满着不屑显然是不高兴她面上的惊愕之色。
萧紫依回过神现独孤炀坐着的这个轮椅轮子是用木头制成所以如果想在地上滚动就需要非常大的臂力非一般人所能用的。萧紫依设身处地一想自然知道这位之前位高权重的老头最见不得别人对他现在的样子另眼相看连忙笑道:“独孤老阀主晚辈只是惊讶居然在这里看到了轮椅并无其他用意。”
“哦?你知道这是轮椅?”独孤炀收回本来想往书房深处转动的意图转过来稍微有些兴趣的问道。
“略知一二吧。”萧紫依借故去看轮椅而上前走了几步点头赞叹道:“这轮椅做得做工极好只可惜这轮子应该用树脂一类的东西包裹上减少摩擦损耗。”离得近了她才看清这独孤老阀主的面目硬挺极了额高颧骨突出古铜色的面上布满了岁月侵蚀的皱纹。小说网双目炯炯有神根本不像是在这里隐居了好多年的老人就连头上的白都没几根。若不是知道他的腿脚不便她毫不怀疑他几乎能继续担任大将军一职。
奇怪听独孤烨所说这独孤老阀主已经腿伤多年独孤炽却是世袭的大将军那么独孤炽的父亲呢?已经过世了吗?好像从来没听他们提过。
萧紫依在打量独孤炀的时候对方也在眯着眼睛打量着她半晌之后点头叹道:“果然很像你娘。只不过眉宇间少了那股英气逊色不少啊!”
萧紫依嫣然一笑道:“独孤爷爷我怎么能和我娘比呢!”
这句独孤爷爷把独孤炀叫得老怀大慰。想当年沈家那老头非要让沈芸称呼他为独孤大哥硬生生地想要在辈分上占他便宜为了这事他们没少争得脸红脖子粗。私底下被那些下人们说笑了不知道多少次。“来来到里面坐吧!”独孤炀招呼她往书房的深处走去。。。
萧紫依知道自己过了第一关但是还不知道是因为她无心地那句称呼。她自认为应该和独孤烨一辈自然礼貌地称呼对方一声爷爷。她来到古代以后现这里辈分乱得很随便叫叫也就算了也没放在心上。为此可没少让若竹头疼。
也许真是见过沈泣玉之后这独孤老阀主的心情大好吧。或者就是她又得了她娘的庇佑借着老交情还能说上几句话。
独孤炀双手轻松地转着轮椅的两个木轮。慢慢地在书房的地板上前进。而萧紫依也没多一事地故作殷勤上前去推轮椅只是恭敬地跟在他后面半步。她知道像这样地倔强老头就算是自己死了都不肯让别人帮半个忙。更何况是承认自己身体有缺陷。
两个人走的很慢脚步慢得足够萧紫依在思考如何对独孤炀开口说有关于独孤炫的事情。书房的尽头是一个开阔的地方三面都是窗户大开阳光从外面毫无阻碍地照射进来弄得这里暖洋洋的。摆设也都是名贵至极地上甚至还铺着一条波斯地毯萧紫依看到独孤炀毫不迟疑地转着轮椅压了上去。她才敢踏上这条羊毛地毯。
而更令她侧目的不是周围琳琅满目的收藏品也不是这里一尘不染地感觉而是透过大开的窗户她看到外面的花园里春意盎然的景象。完全和她在外面另一边看过去的时候截然不同。
奇怪难道是故意不打理外面的花园好让人误会这里的老阀主已经不管事了?
“丫头你来是为了炫儿那个小子吧!”独孤炀转到书桌后面拿起桌上的一个类似烟斗的东西缓缓地抽了起来不紧不慢地吐出一个烟圈。
萧紫依在看过轮椅之后就对这里再有任何时代的东西都不敢到惊奇了。事实上这种淡淡地烟草味有别于现代那样浓重的烟味。反而让萧紫依闻之一振应该是沈泣玉找到的某种药草。萧紫依扫了一眼现这里居然没有椅子可见平时基本上并没有人来。她只好站在那里轻叹一声道:“独孤爷爷看来我还来对了这独孤阀实际还是控制在你手中哦。”
单从她来到独孤阀的时间还未过半个时辰这独孤老阀主就知道了她来这里地目的。她就是再傻也知道这里实际掌权的人是谁。
“虽然不是老夫让炽儿把炫儿带回来的。但是老夫也同意炫儿不应该继续留在长乐宫了。丫头你今天还是回去吧。”独孤炀心情颇佳地说道。他一开始因为脚伤隐居在此。初时也是因为不习惯自己行动不便拒绝了任何来访结果久而久之现根本没人敢来了。让他不知道多难熬但是总不能拉下老脸说自己很空虚很无聊。之前那个炫小子还时不时在翻墙去隔壁南宫家的时候顺路跑过来看看他。但是在他去长乐宫上那个什么幼儿园以后居然一次都没来过!哼!
萧紫依也不慌不忙反正她也料到这样的要求肯定会遭人一口拒绝。她慢慢悠悠地环顾着周围摆放着很少的装饰品就算她都说不出名堂来也知道这里摆放着的物品肯定都是稀世珍宝。而就在这些稀世珍宝里面在最显眼地一个位置却放着一个头盔。正确说来是刀痕斑驳甚至还有血迹的士兵头盔。头盔上的红缨穗都已经变成了暗红色说明了这个头盔年代的久远。萧紫依愣愣地看着这个头盔有些移不开眼睛。
独孤炀也舍不得这么快就赶她走平日里能陪他说话的人都没有一个他倒要听听这丫头怎么劝他把炫儿交给她教。“丫头你就是赖在这里不说话也没用你那个长乐宫里那么多小子姑娘的在一起我家地炫儿能得到很好地照顾吗?在独孤阀他至少有十个夫子和长辈照顾着肯定会成长为最完美的阀主你就不用替我家操这份心了。”
萧紫依好半晌才回过神听了独孤炀地话却没有任何挫败之感好奇地问道:“独孤爷爷难道你也是这么长大的吗?”
第二百五十章意外达成
独孤炀点点头得意地把烟斗往烟灰缸上磕了一磕继续加了点烟草。“那是自然。我们独孤阀的未来阀主要在六岁起就接受阀主教育。学到十三岁时就由现任阀主带往边疆军营直到军功可以足可以服众便可以接手阀主之位。哈哈这也是和其余独孤阀的人区别的地方。在军营里和生生死死打交道的人自然和那些在京城养尊处优的家伙们不同。”
萧紫依了解地点点头她也在想呢怪不得独孤烨那么有贵族派头但是这样的性子却完全没有在独孤大将军或者面前这个独孤老阀主的身上看到。
“可惜我那大儿子死的早老夫又帮不上忙基本上就是炽儿一个人闯荡出来的。我们多少代独孤阀都是这么走过来的所以丫头你还是死心吧。”独孤炀边说边吐出一串串烟雾虽然话语不甚严厉但是萧紫依听得出来已经是没有任何转寰余地了。
“这样真的好吗?至少也要等独孤炫到了年岁才开始嘛!现在的他能接受吗?”萧紫依叹了口气想象着独孤炫那个多动儿被一群老头子围观中被迫学习她就有一种深切的同情感从心底涌上来。。。
“是有些突然不过早半年和晚半年没什么区别。”独孤炀突然有些烦了淡淡地说道。不就是为了个半大不小的小毛头吗?他是听说这丫头喜欢小孩子但是她宫里面那么多还缺炫儿一个啊?
萧紫依无语。对于他这种隐居小楼里多少年的老头子。半年当然是一个没有多少区别的数字。但是对于一个只有五岁地孩子半年相当于他生命里的十分之一啊!尤其还要刨去牙牙学语毫无记忆的时候。不行说什么她也要为独孤炫至少先争取来这半年的时间更何况这也是她的责任若不是她让他来长乐宫上幼儿园。恐怕他还会有半年地时间可以在外面玩耍。
不过要从什么方向下手呢?用她母妃的名头估计是不行沈家不是和独孤家不和吗?萧紫依在思考的时候下意识地把目光放回到面前的头盔上“这个头盔……是不是独孤爷爷当年用的那个呢?”萧紫依不知不觉就把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口。也好先转移话题缓解缓解气氛。
独孤炀微一愣神也不知道是他这里来的人太少或者是根本没有人会问这个问题。“为什么这么问?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萧紫依摇摇头疑惑不解地脆声说道:“因为晚辈注意到这里一尘不染。外面地花园至少是您能看到的花园都是修剪整齐猜想到独孤爷爷应该是很注意环境的一个人。”至于楼下的灰尘满布可能是因为独孤炀根本不会下楼的缘故。但是萧紫依也不至于触独孤炀的霉头巧妙地隐去不说。
“哦?继续说。。。”独孤炀饶有兴趣地把烟斗放回到桌上。
萧紫依越说越自信地扬起笑容道:“都说了独孤爷爷是这么注意的人这屋子里面摆放的这么一个脏污的头盔尤其是在所有名贵的器物之间太引人注目了。这也是晚辈方才为何一眼就注意到这个头盔地原因。”萧紫依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随后小小地捧了一下独孤炀道:“况且独孤爷爷如此神勇怎么会让自己的头盔上有如此多的刀痕?”
独孤炀立刻收起笑容一张脸沉了下来。双目杀机大起。
萧紫依话一出口就突然后悔起来。她是说得一时忘形忘记了这独孤炀的腿就是在战场上受地伤。她这么恭维他岂不是被他当成了反语?泪怪就怪在这个老头根本就不像是腿脚有伤嘛!坐在那里气定神闲的。
又或者……她大胆猜测一下。他根本就没有受过伤?
萧紫依紧张的吞吞口水她根本不知道要不要道歉她怕道歉说得又错了反而是火上浇油。唉真是祸从口出啊!
就在书房内的气氛紧张到极点的时候独孤炀叹了口气打破了犹如死一般的沉寂:“这个头盔是焱儿的。”
焱儿?那是谁?萧紫依根本没反应过来。哦也许可能是前面独孤炀提到过的他早逝地大儿子。糟了。那她肯定是说错话了。
萧紫依还未想到用什么话做补救就听到独孤炀出乎她意料外地继续说道:“丫头你回去吧。炫儿的事老夫去和炽儿说从明天起让他在你的宫里再玩上半年这就是最低的让步了。”独孤炀双目射出阴郁的神色。旋即又敛去。
啥?她准备的一大堆理由还没说呢?这就达到目地了?那她再说说得寸进尺可以不?但是她又不确定幼儿园地班级式教育会不会影响独孤炫的以后。所以萧紫依琢磨着脚底下并没有往外走。
独孤炀那双如鹰隼一般锐利地眼睛横扫了她一下。用比冰还冷的声音沉声道:“老夫话说了算数不过若是你和第三个人说这里的头盔是焱儿的话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
萧紫依见气氛不对连忙低头施礼道:“独孤爷爷紫依不知道哪里说错话了得罪了您对不起。谢谢您让炫儿再来我宫里玩。您好好保重。”她说完这些话就断然往外走去再也没回过头。
独孤炀冷着脸听着萧紫依走下楼梯的声音渐渐远去随后就是“吱呀”一下门关上的声音。屋内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但是独孤炀面上的表情却没有半分松动的迹象。
“啧啧没想到你会把这个头盔的来历说出来。”一个苍老而且嘶哑的声音凭空从书房内响起一个身穿杏黄|色道袍拿着拂尘的老道慢慢地从某个书架后面转了出来。
第二百五十一章内幕
“你怎么还没走?”独孤炀看到这个老道自然而然的面上就现出厌恶之感抓起桌上的烟斗放在嘴里使劲吸着。
“外面有你们家的独孤烨和沈家的那个沈玉寒在你说我能鲁莽行事吗?这万一被人看到我从独孤老阀主的书房里出去可不是一句就能解释清楚的。”这个老道正是萧紫依想找了很久的玄踪道长李隆基。他方头大耳头花白蓄着五缕长须乍看上去确实是有仙风道骨的模样。
可是了解他的独孤炀却知道此人是这个世界上最狠毒的魔鬼也是他招惹上的一个永远醒不过来的噩梦。这人虽然在他人面前会装模作样可是现在的他双目之间流转的是那种阴狠毒辣的目光。
“现在你可以走了。”独孤炀吐出一个烟圈心情略略镇定了下来淡淡说道。
“走?你就不怕那小丫头想起来什么事把现的蛛丝马迹向她的好皇兄只要说上那么一个字就会给独孤阀带来多严重的后果你独孤炀心里难道不知道吗?”李隆基用拂尘弹了弹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悠然说道。
独孤炀闭了闭眼睛向轮椅后背靠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句话就说出了口其实他完全可以默认那个头盔就是他自己的。
可是多少年了来过这间屋子的人虽然屈指可数但是却没有人问过一句。
也许每天对着这个头盔心中压抑的愧疚感太强了。强到像块巨大的石头压在他心内。他如果不说出来给谁听地话就会喘不过气来。只不过他现就算是说出来也不会有半分好受。
李隆基走到他的对面双手拄着他们之间的桌面压低了声音嘶哑地说道:“独孤阀主。不如由老道我替你解决后患吧。我会保证做得人不知鬼不觉绝对不会让人现当年叛国的根本就不是叶知秋而是独孤……”
“住口!”独孤炀捏紧了手中的木制烟斗深深地在上面按出了几个手印。一路看“不许你再任意妄为!我说错地话我自己处理!”
李隆基缓缓站直了身体捋了捋下巴上的五缕长须满意地笑了笑。
萧紫依根本没有书房里那两个老头想得那么精明。她才没有察觉到半点不对劲。就算是有也很快被她抛在脑后连提起念头问问独孤烨那个“焱儿”到底是谁的想法也就只是在脑中一过。立刻就被成功抢回独孤炫的喜悦给冲没了。
独孤烨和沈玉寒两人均用不敢相信的表情来迎接她胜利凯旋萧紫依也没和他们多解释。事实上她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她自己都觉得也可能是独孤老阀主懒得被她马蚤扰才一口答应了她。
其实她应该再接再厉不应该止步于宅居老头阴阳怪气的脾气。不过有收获就已经很让她很意外了等下次需要的时候再好好思考一下。也许是时候去找些人问问到底她让孩子们在幼儿园成长是有益还是有害地了。小说网
独孤烨一直把萧紫依送到独孤阀的大门口上了马车一句话都没有多说。
而沈玉寒则不顾萧紫依的鄙视径自走上马车和她同乘。
萧紫依懒得理他转过头来笑着朝独孤烨告别并祝他过一阵的武举成功夺魁。
“祝啥?反正他也夺不了武状元。何必给他信心呢?”沈玉寒大大咧咧地坐在萧紫依对面笑眯眯地说道“武状元又不只是考察武艺其中包括兵法、军礼、五射、五御。今天我看他的箭法虽然还算精湛但是并没有到白矢的地步。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没有在我面前使出全力啊哼哼。”
“白矢?”萧紫依听到术语就懵好吧她不耻下问。
“云白矢者矢在侯而贯侯过见其镞白。简单说就是箭穿靶子的时候。箭头必须要白这才表明矢准确并且有力。”沈玉寒笑着解释道“独孤烨只不过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一个。公主这只是五射的第一项记着点以后孩子们都要学的。”
萧紫依这才听明白他地意思。无可救药地白了他一眼。这家伙。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需要请他来当幼儿园的老师。
若竹这时候也登上了马车看到萧紫依无恙满脸轻松之后。知道事情进行的不错她也放下提起来担心好久的心。
马车缓缓地驶出独孤阀萧紫依不想看到沈玉寒那张脸遂把头往外望去却不期然地看到一个她牵挂地身影惊讶让她差点惊呼出声。
南宫笙正站在独孤阀的门外和门卫争执着什么当看到她的马车之后立刻松了一口气停止了讲话。
萧紫依自然知道他是担心她才特意跑来独孤阀心下温暖一片。她浅笑着让侍卫停下马车亲自出声邀请“兰老板”上来一座。
沈玉寒冷着一张脸看着这个上次在兰味坊捉弄他的讨厌男人要和他分享同一条长凳想下车避开却又忍不住留在马车里想监视这个男人。
南宫笙彬彬有礼地一施礼之后走上马车随后风度翩翩地朝沈玉寒打了声招呼道:“沈侍卫我们又见面了。”
沈玉寒压低怒气沉声道:“叫我沈公子就可以了。”这也是他最郁闷的事情。别人看他好像是名誉京城的武状元是皇宫里面的最高侍卫头领应该是春风得意至极。可是他厌烦极了。侍卫……就意味着永远低人一等永远不得翻身。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宁愿不听他家老头的命令去考三年前那届地武举宁愿仍在江湖上做他潇洒的沈公子。
南宫笙浅笑道:“也好沈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沈玉寒没料到这男人今天居然会如此简单易与一时也找不到话说。但是方才他已经撩起了他郁闷的心事沈玉寒一掀车帘不顾着马车仍然在行驶
皇家幼儿园玄色第4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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