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敛财生活作者:肉书屋
皇后的敛财生活第6部分阅读
又感觉非君非臣。
说是宿敌可并无火花擦出。
短暂的停顿仿佛过了百年。
印无痕浅淡道:“臣擅自更改圣上的决定,将才艺大赛由原先的四品以上官员参与评选更改为圣上您亲自选定。”
夏墨兮同样淡道:“理由?”
印无痕回道:“选妃本是圣上的家事,朝中大臣本不该随便干预,况且五十位候选佳丽之中有数人皆是本朝重臣的女儿,若参与评选,誓必会选自己的女儿为皇后,而其他大臣为了稳固地位、拉拢关系自然也会选择某位大臣的女儿,这对其他地方小官的女儿不公平。”
夏墨兮对选妃之事漠不关心,也就不曾考虑过这层关系。
可是,印无痕早不提出晚不提出,偏偏在选妃的前两天提出,而前一天他又有意帮助施月舞度过难关,这人到底有何目的?与施月舞又有什么关系?
脑海一闪而过那洁白的栀子花,施月舞的突然出现,对栀子花的偏爱,而印无痕这个人似乎也很神秘,他不曾怀疑过印无痕的身份,因为此人是父皇举荐给他的人才。
他看向一脸高兴的施月舞,恐怕印无痕的这个提议是为了帮助她在活动中赢得最大的利益。
施月舞此刻兴奋的乐不可支。
这几天一直担心官官相护将鲍珍珠捧上皇后宝座,她岂不是要输的体无完肤?
六部纷争(8)
朝中大臣定金数额几乎占了整个活动的三分之一,他们又全部猜鲍珍珠会成为皇后,为了自己的盈利他们管鲍珍珠是美是丑反正又不是自己娶老婆。
他们联手拥护鲍珍珠将会是她最大的敌人。
现在,施月舞越看印无痕越顺眼,每次与他见面总能带给她好运。
夏墨兮突然对印无痕道:“你的话还没说完。”
施月舞惊诧的看向印无痕,又看看夏墨兮,她是没看出来印无痕还有话要说,看起来平淡如水,根本不懂他。
群臣低着头,心里苦涩难耐,“皇后猜猜猜”活动恐怕只能寄托在鲍珍珠的魅力上了,印无痕方才一番话无懈可击,此事已没有挽回的余地。
印无痕淡淡道:“皇后既是一国之母,也是圣上的妻子,可是,她不是为了国家而生,她是为了陪伴圣上的一生而出生的。”
夏墨兮冷哼,嘴角一抹冷笑,“想陪伴朕一生的女人数不胜数,是不是朕都要立她们为皇后?”
施月舞看向夏墨兮。
心生同情。
他站的地方太高太高,以至于所有人看到的只是他至高无上的地位和权力。
所以他孤寂。
印无痕道:“至少找一位您中意的皇后。”
夏墨兮的心微微一颤,仿佛黑夜里点亮了一根蜡烛,虽然微弱但总能辨明方向,他喃喃:“朕中意的皇后吗?”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施月舞。
他微微闪烁地目光触及到施月舞惊讶的眼神。
施月舞立刻扭头回避他,然后,她左看看右瞅瞅,似乎在忙碌地寻找着什么,嘴里还不停的叫道:“啊,我掉了一两银子,掉哪里去了呢?不行,我得找找。”
六部纷争(9)
这话一出,那些不敢动的大臣有几个人开始偷瞄四周,都想在第一时间寻到那一两银子,他们家产几乎都奉献给了“皇后猜猜猜”活动,如今能捞回一两是一两,管它是别人掉的还是别人扔的,总之谁捡到就归谁。
施月舞暗笑,她怎么可能掉银子!?当然是瞎掰的。
夏墨兮邪笑,“如果朕中意的人选不愿意做朕的皇后又该如何?”
施月舞立即双手捂耳,不停的自言自语:“不能受外界干扰,我要集中精神寻找银子。也许掉外面了,我出去找找。”
印无痕看着施月舞消失在门外,淡道:“如果圣上爱她,就去守护她,终有一天,她会”他忽然停住,仿佛想起一件沉痛的往事,眉心轻轻皱起。
当夏墨兮又一次转向他时——
他的表情依旧如往常般平淡的近乎可怕。
施月舞一个人落寞地走出承天殿,一个多月以来,宫里的太监宫女几乎都认识她了,自由行走皇宫已无人阻拦,每每有熟悉的太监宫女都会恭敬的唤她一声“施姑娘”。
这会儿,有两名太监匆匆向她走来,匆匆唤了声“施姑娘”,又匆匆离去。
时间就仿佛那两名太监一样。
匆匆一闪而过。
她自怀里摸出一只白色的塑料小瓶,瓶身贴着一张标签,上面写满了英文字母,轻轻摇一摇,发出“咚咚咚”连续的响声,食指与拇指分别夹住瓶盖和瓶底,抬起手,遮挡太阳。
“快没有了”
施月舞喃喃,脑海浮现出夏墨兮的身影,他是一个贤明的皇帝,一个出色的男人,已经接近于完美了,所以,这样一个人她又怎么忍心伤害呢?
两日后。
才艺大赛如期举行。
才艺大赛(1)
与樱树林隔湖相望的楼阁——望雪楼,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微风徐徐中,红灯笼迎风摇曳,红绸带随风起舞。
大赛举行到一半时,现场所有人都已沉浸在这如梦如幻的夜晚。
婉转悠扬的琴声。
优美空灵的歌声。
婀娜多姿的舞蹈。
琴、棋、书、画,被候选佳丽一一展现。
施月舞躲在望雪楼楼下的角落里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打了不知第几个哈欠时,余光瞥到望雪楼二楼主座上的夏墨兮,他似乎心不在焉,低头望着杯中茶出神。明明排斥选妃却又不得不选妃,和逼婚没有什么分别了,施月舞心中忽然生起怜惜之情,这个万人之上的皇帝,到底承担了多少身不由己的事情?
她撇撇嘴,不去思考夏墨兮的心情,目光掠过二楼最前排的几人,赫然发现有个男人正望着她。
那是一位容貌温俊的美男子,淡蓝色素雅的锦袍如天空般仿佛能容纳世间一切不平之事,长发用白玉冠整齐的束起,一眼望去即清爽又优雅,他淡淡的微笑正凝望她,神态温和如玉。
施月舞脑子一转,夏墨兮身侧空着的座位是未出席的辰王,那么坐在辰王旁边的这个男人应该是锦王,他就是锦王夏锦兮吗?好儒雅的一个男人,有点像……圣人。
她双手合十,拜了一拜,喃喃:“圣人啊,请保佑我财运亨通。”接着目光一斜,瞥见长廊上走来一群太监,分别端着御膳房精心准备的水果和糕点,洁白的牙齿暴露在夜色下,她兴冲冲地迎了上去。
二楼的夏锦兮目光跟随施月舞的身影,他微笑道:“皇兄,那位黄衫姑娘是否就是施月舞?”
才艺大赛(2)
夏墨兮抬起头,一眼就找到了金黄|色纱裙的女孩,只见施月舞张开双臂拦住送糕点的队伍,和领头的太监说了几句话,然后走到第一个太监面前,从那太监端着的果盘中抓起一只苹果扔给身后的小扇子,接着将那盘缺一只苹果的果盘重新摆弄一番,摆成比原先更加美观的造型。
她依次在每一盘食物中抽出一份,然后重新拼盘,待走到最后一个太监的时候,小扇子已经拿不下了,他用下摆兜着糕点和水果,笑眯眯地跟着施月舞。
夏墨兮微一皱眉,不知她要拿这些吃食去做什么?如果没记错,每盘食物都是按照每桌的人数摆放的,他淡然道:“几个月不见,锦兮怎么也关心起宫里的事来了?”
夏锦兮笑容温和,随口接道:“进宫时,听小顺子提起一些。”
夏墨兮瞪了眼身后的小顺子。
一旁的美妇听见兄弟二人在交谈,忙插上一句:“锦儿,你们刚才谈的是什么舞?”
夏锦兮恭敬地回道:“母后,是施月舞。”
端庄柔美不失皇家贵气的美妇正是当今的太后,她转向身边几位夫人,高兴的介绍:“现在这支舞叫施月舞。”
正巧现在这位候选佳丽跳的舞蹈她们从未见过。
“原来是叫施月舞。”
旁边的夫人将“施月舞”传给了下一位夫人,这些夫人都是位高权重的大臣们的妻室。
“这施月舞倒是从未见过。”
“月舞……是不是要在月下起舞才能显出这舞蹈的意境?”
几位夫人议论纷纷。
太后听了建议,又转向夏墨兮那边,“墨儿,等月亮出来了,让下面那位跳‘施月舞’的姑娘在舞一次,哀家和几位夫人觉得应该在月下起舞才能更加传神。”
才艺大赛(3)
夏墨兮脸色一沉,他非常了解母后的性情,经常将一件事情进行夸张的曲解,也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心。
夏锦兮温和的微笑解释:“母后,施月舞是一个人名。”
太后继而再次向几位夫人介绍道:“那位跳‘施月舞’的姑娘名字叫施月舞。”
“……”
太后和几位夫人相谈甚欢。
夏墨兮和夏锦兮则沉默不语。
不一会儿。
被施月舞动过手脚的点心和水果送上来了。
起初,群臣都不知道盘中已少了一份,只是随意的吃食,后来,大家发现了其中的玄机,为何每一盘都缺一份食物?难道是上次他们威胁印无痕要联名上奏弹劾他,所以他怀恨在心故意吩咐御膳房每桌少给一份?让他们其中一人挨饿?
这不无可能,像印无痕这些高官都与圣上坐在第一排,第一排的格局是一人一桌,就不会出现少一份的现象,只有他们这些八人一桌的小官才会出现八份少一份的情况。
然后,出现了一场沉默的斗争,每当太监端上一盘食物,群臣的目光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只在眨眼间那盘子已经空了。
太监们个个目瞪口呆。
后来这件事传到御膳房的主御厨赵文博耳中,他高兴的失眠三天三夜,以为是御膳房的膳食过于美味,导致群臣争先恐后的抢夺。
至于原本要弹劾印无痕的大臣,只觉印无痕此人阴险狡诈,令他们防不胜防,所以把弹劾的念头暂时搁浅了。
施月舞带着诱骗来的糕点逛进候选佳丽休息的厢房。
“各位未来的娘娘们,奴才给你们送吃的来了。”
不知御膳房是有意还是忘记,竟不管碧秀宫的候选佳丽今晚都聚集在御花园的望雪楼,依旧如往常一样将晚膳按时送到碧秀宫。
才艺大赛(4)
小扇子非常配合的上前一步,抬出一兜的水果和糕点。
所有候选佳丽警惕地望着施月舞。
她们有些人怀疑施月舞和圣上有不可告人的关系,怕被抢去皇后的宝座,因此不愿搭理她;有些人只是担心被施月舞坑掉大笔银子;还有一些纯粹对施月舞没有好感,比如鲍珍珠,上次揭发施月舞无果而终,现在每次瞧见她就恨的牙痒痒。
现场气氛有些僵硬。
突然,有个容貌清纯的小姑娘莲步轻盈走到小扇子面前,脸上洋溢着纯纯地笑容,像个未长大的孩子。
施月舞认得她,她叫沈清清,祖上曾有一位尚书,后来家道中落,父亲是位教书先生,她能脱颖而出成为五十位候选佳丽之一,极大一部分是因为她是鲍珍珠的远房表妹,然而鲍珍珠平时从不搭理她,觉得她身上一股子寒酸味。
沈清清开心地从小扇子的兜里挑了几块红豆糕,然后从腰际解下一只玫红色的银袋,递到施月舞面前,甜甜地笑道:“呐,给你钱。”声音略带稚气。
候选佳丽一般都知道施月舞,并了解她贪财的脾性。
施月舞凝视沈清清,缓缓伸出手,沈清清的年龄只有十三周岁,脸上的稚气尚未消退,性格单纯,看起来傻里傻气,总是无忧无虑的样子,她如果选入后宫,能活多久?
其实,她最担心的是——
夏墨兮面对一个未能年的少女下得了手吗?而她自己每每站在沈清清面前就感觉一下子步入了阿姨阶层,虽然她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实际上已经二十好几了。
沈清清笑容甜美,她将银袋一倒,倒出三枚铜板,接着又抖了两下,似乎想在倒点出来,无奈她精致的银袋里只有三枚铜板。
才艺大赛(5)
施月舞睁大眼睛,惊怪地望着那三枚铜板,忽然间,非常理解鲍珍珠的心情,一股子寒酸味,实在不忍心与沈清清多接触。
沈清清瞧见施月舞眼神复杂,她将咬了一半的红豆糕不舍地放回小扇子的兜里,小心翼翼地说道:“是不是清清惹你不高兴了?”语气流露出害怕。
施月舞心痛地看着那块残留口水的红豆糕,内心复杂。
沈清清见她不说话,更害怕了,一股脑儿将红豆糕全数扔了回去,急急地说道:“对不起,清清不是有意要惹你生气的。”
施月舞哀叹一声,出师不利呵!然后将那些红豆糕塞回沈清清手里,不悦道:“拿去,拿去,赶快离我远点。”千万别沾到她的穷酸气呵!
“谢谢。”
沈清清笑的可爱,心思单纯的她,听不出施月舞口气中的厌恶,她走近正在擦拭冰玉七弦琴的表姐鲍珍珠,笑道:“表姐,给你红豆糕。”
鲍珍珠一记白眼,厌恶道:“滚开!”
沈清清咬了口红豆糕,依然笑的清纯,“表姐,很好吃的。”
鲍珍珠怒道:“叫你滚开还不滚远点!”
沈清清仿佛习惯了表姐语带尖刺的语气,她傻傻的笑,一个人走到角落里,静静地吃着红豆糕,竟有些落寞。
没银子赚的闲事施月舞一般不管,她淡淡地瞥了眼沈清清,然后继续发挥伶俐的口才,兜售糕点。
“施月舞,给我来十块红豆糕。”
一道豪迈有力的女声自施月舞身后传来。
“红豆糕已卖完。只剩下绿豆糕、红枣糕、赤豆糕、玉米糕、花生糕、莲心糕、杏仁糕、桂花糕、菊花糕、枸杞糕。”施月舞慵懒地倚着门框一口气道出十种不同的糕点,其实她根本不清楚里面有些什么口味。
才艺大赛(6)
“你说的那些各来一种。”
施月舞掌心向上翻,也不回头瞧一瞧身后的女子是谁,懒洋洋地说道:“先付账,然后自己去找。”坚决抵制沈清清那种先吃后付的恶劣行为。
接着,一锭金子放进她纤小的手心,她眼睛一亮,赶紧收进怀里,接着,视线里赫然出现一个容貌俏丽的少女,长发用一根丝带竖起高耸的马尾,身穿白色劲装,似是男装,整体感觉英气逼人,分外惹眼。
施月舞轻轻挑眉,此佳丽一出场定能刷新人气,有好戏看啰!
少女走到小扇子面前,右手食指抵住下唇,目光在兜里仔细搜寻各式各样的糕点,过了一会儿,她喃喃道:“嗯为什么我只看到绿豆糕、红枣糕和桂花糕呢?”随意拈起一块糕点,“算了,能填饱肚子就行。”
“就是,做人不要太挑剔,北州灾民连跟草都吃不到,你们能解决温饱就应该知足了。”施月舞话说的好听,其实最不知足的就是她自己。
“我叫南柯。”
南柯也是候选佳丽之一,她的曾爷爷曾在先皇和先先皇在世时担任兵部尚书,算是两朝元老,后来辞官返乡开了一家武馆。
施月舞淡淡道:“我知道。”五十位候选佳丽她都调查过了。
“你来找凌兰吗?”
南柯知道施月舞和凌兰的关系不错。
“顺便找。”
“她不在。”南柯好心提醒。
“我知道。”
“你长的很漂亮。”南柯称赞。
“谢谢。”施月舞淡然回道,右手下意识的抚向心口,好像有难以忍受的事情,她的表情非常冷淡。
“你果然如传言一样,只对银子感兴趣。”南柯爽朗一笑,竟似男子的豪迈。
“多谢赞扬。”施月舞古怪的瞅着南柯,只觉得这人过于人来熟了。
才艺大赛(7)
“抱歉,吓到你了。”南柯豪气地拍拍她肩膀,“我家是开武馆的,和江湖人走的比较近,从小爹娘就没教过千金小姐该有的举止,你不要见怪啊。”
“没有,只是觉得你很奇怪。”施月舞掌心一扫,打掉南柯的手掌,她不喜欢别人碰她,容易沾到晦气。
南柯毫不在意施月舞冷淡的举动,笑道:“交个朋友怎么样?”她投其所好,拿出一锭金子递了出来。
施月舞眼睛又一亮,迅速夺下金子,勉强露出平日里的嬉笑,“你家很有钱?”之前买糕点给她一锭金子,现在又给她一锭金子,早些时候怎么没瞧出南柯其实是个土财主?
“还行吧,我家除了经营武馆外还做些小生意。”南柯笑答。
施月舞眯起眼睛,上下打量南柯一番,忽然,她轻轻拍了拍南柯的肩膀,“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就不一定要同当了。
她不跟银子过不去呵。
真是越看南柯越顺眼。
南柯哈哈大笑。
施月舞浅浅地微笑。
其他候选佳丽冷眼望着她们。
南柯道:“我马上要出场了,你一定要来看我的独门绝技,保证不会失望。”
“虽然我很想来,但是,你知道的,我要为生计着想,还有那么多没有卖掉。”施月舞指指小扇子的兜里。
想请她观看表演?
先给钱吧!
南柯会意,又给了一锭金子。
施月舞拿到金子,眼睛亮亮地,按着心口高声喊:“南柯加油!我是你忠实的后援团兼啦啦队,我先去外面找个理想的位置等你出场。”
说完,一阵风似得跑出了望月楼。
一轮弯月悬挂夜空。
望雪楼灯火通明,灯笼、火把燃烧的热量将夜晚微凉的空气熏染的温暖起来,才艺展示达到了高嘲。
才艺大赛(8)
一张沉香木书案,上面摆放着笔、墨、砚台,一盒白色的围棋棋子。南柯的笑容自信而英气,她一拍书案,提起毛笔迅速蘸墨,接着一个后空翻,立到位于身后的一张竖立的锦布前,自上往下写下一句不失男子豪迈的狂草。
热烈的掌声随即响起。
南柯一个回旋,转到书案前,提起一子,聚力弹出,落入对面的紫檀木棋盘中,棋盘前坐着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
众人惊叹,掌声源源不断。
南柯再次蘸墨,变幻不同的姿势来到锦布前写一句狂草,然后回到书案前提子弹出,与老者对弈。
所有人都被南柯豪气的英姿吸引住眼球,那自信的笑容,英武的身姿,千字狂草,精密棋路,折射出一股王的气魄。
太后满意的连连点头,不停的赞赏:“好啊!好啊!不亏是南锐盟的后代,集智慧与武艺于一身,好,好个俏丽的南柯,南锐盟给哀家送来一个能辅佐皇帝的好媳妇啊!”
群臣一听这话,当下心里大彻大悟。
然后,出现了一件非常统一的事情。
只见所有大臣,包括左少弈,但不包括印无痕。他们从怀里掏出纸和笔,一副有备而来的架势,匆匆写下同样两个字“南柯”,然后抓到旁边一个太监就用银子贿赂,让其将写有“南柯”两个字的纸条送到宫门口的家丁手中。
太后和几位夫人沉浸在南柯的表演中无法自拔,夏墨兮不知何时已不见了人影,夏锦兮笑容温润,印无痕面无表情,其他人忙于联络,做最后的垂死挣扎,现场一片混乱。
太后那一句“送来一个能辅佐皇帝的好媳妇”,明显就是要选南柯为后,群臣早已让家丁等候在宫门口,只等将确凿的消息放出,用家里最后的财产猜真正的皇后是谁。
才艺大赛(9)
宫门口乱作一团。
近百名管家、家丁接到主子的纸条,拔腿就往春风满意楼飞奔而去。从一开始的自顾自的跑,到后来的相互比拼谁跑的快,因为皇宫离春风满意楼有很长一段路程,中途跑的汗流浃背,有些人就脱去了外衣。
据说那天夜晚,有很多人看见一群人在大街上裸奔。
月色如软玉般温润柔和,夜空里温柔的月光与望雪楼炽热的气氛被分割成两个世界,微风拂过湖面荡起一层层涟漪,湖面的弯月轻轻荡漾仿佛在翩翩起舞。
一湖之隔的樱树林前。
施月舞仰躺在草地上,左手托着脑袋,右手高举一锭金子,手指慢慢转动着金子,月光将它照出金色的浅光射在她的眉心。
她的神态淡而静,凝视金子良久良久。
对岸的掌声渐渐消散,一曲琴音,百转千回,远远地传来。
夏墨兮从远处静静地向她走来。
她感觉到了,却不看他,也没出声。
他在她身侧席地而坐。
就像那一夜。
他凝望水中月。
她专注于财宝的光彩。
寂静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