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皇后难为作者:肉书屋
还珠之皇后难为第19部分阅读
是庆祝的时候啊!
乾隆下了朝,果然是往坤宁宫来了,这回来了是有正事:“西藏土司巴勒奔是带着他女儿来的,虽然西藏公主不住在宫里,可你也要有所准备才好,赏她的东西、她们的风俗什么的。”
“好,我这就遣人去理藩院打听一下儿,保管把东西预备得妥帖。”
“你这又忙什么呢?”
“给令妃的东西,听说她最近食欲不振,”叹口气,“传话去让她生母进来一趟吧,许是不见娘家人,心里惦记。唉,都是在这宫里的人啊——”
乾隆心知这恐怕是因为福家的事闹的,心里便有些不痛快了,忽觉得令妃对福家这个远亲却是比对爹娘都亲近,皱了皱眉头:“不说这个了,你看着办吧,我看看闺女去!哈哈!昨儿会叫阿玛了都!”
“娘娘?”
“胡氏儿子夭折的事情,呆会儿再告诉皇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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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伦家此时愁云惨淡,得到父子三人同被降职的消息之后,都各各静默无语。紫薇情知自己入宫的事情随着福伦一家的失势希望渺茫,目前能做的,只有静静地陪着尔康发呆。
福伦与妻子想的是,与宫里不通消息,也不知道令妃现在怎么样了,尔康与紫薇却是愁紫薇的前途与两人的关系,尔泰则在担心小燕子在宫里会不会被欺负、五阿哥在宫里过得怎么样之类。
然而天无绝人之路,正在此时,西藏土司已经在路上了,还有几天就要到京了!因为要有个比武,宫里正在挑人,前面说了,精锐大军正在回师的路上,八旗在京的,草包比较多。挑来挑去,都不能让人满意,永琪在福家兄弟的事件中并没有受到什么冲击,跟在乾隆身边,被指了接待的任务。更是卯足了劲儿挑毛病,甚至亲自上阵打翻了不少草包。
乾隆很不高兴:“就挑不出几个能人了么?!”
永琪心中一动,小心地道:“皇阿玛,不妨让福家兄弟充个数儿,”对上乾隆扫过来的眼风,永琪麻利地低下头,“儿子觉着,用人不拘一格,有用则用,皇阿玛是圣天子,何忌之有?”
乾隆低头想了一回:“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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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土司十一月初到京,这让钟茗很惊奇,怎么乾隆没微服私访么?这剧本变得有些离谱了,是不是因为弄出了x爷门事件,所以没有心情了呢?联系着最近乾隆翻牌子的情况以及一些朝上的人事变动,钟茗觉得这很有可能。
小燕子最近老实了许多,只是与永琪的见面仍然频繁,不知道永琪向她说了什么,总之,小燕子在乾隆面前一副乖女儿的样子,让乾隆放松了对她的管制。甚至允许她去看比武,小燕子一蹦三尺高,直呼皇阿玛万岁。心里说,永琪教的办法真是好!
死唐立,怎么还不来?
唐立没有死,正在从山东往北京赶路呢。
“江山易改,秉性难移”,能老实这几天,已是小燕子的极限了,一遇到比武这种热闹事儿,她的本性就出来了。与塞娅两个人动起了手,最后还是福尔康救的场。钟茗捂住眼,老天爷,你真待我真不薄啊!这福家,怕是要翻身了。
下面的发展,钟茗没有亲见,只能靠情报网传来的消息推断了。永琪三人组再现江湖,整日里陪着塞娅,钟茗觉得这剧情还没偏差得太大,只是不知道永琪表白了没有?
“娘娘?你倒是说句话呀!这个福尔康居然被西藏公主给看上了!”
“容嬷嬷,打蛇不死,反成仇,是吗?”
“呃?是!”
“唐嬷嬷那里,恢复得怎么样了?”
“回皇后娘娘,有七八分了,对了,前天去她家,说是她侄子唐立算着日子,好到京了,奴婢算着,左右就是今天了!”
钟茗的呼吸一窒,猛地回头:“他们知道皇上指婚的事了么?”
“还不知道呢!”
“但愿这个唐立,能赶上时候!”
唐立到的很是时候,本来皇差回京要先缴差再回家,唐立无官无爵,只能先回家,由他哥哥进宫转达,这便给了唐家人商量的时间。
听到夏雨荷母女的风评不好的时候,唐家人心底都很快意,唐家大哥一面番着琴,一面听唐嬷嬷说:“难怪呢!一个格格规矩学不好也就罢了,连名儿起的都不成话,叫什么小燕子!”
“姑妈,您说什么?!”
“怎、怎、怎么了?”
“格格的闺名,应该是上紫下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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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见唐立,是在重华宫,用的名目是唐立送唐嬷嬷回宫,乾隆顺便见一下奶兄。
乾隆看着琴后镌字,脸上五颜六色一轮转:“消息可靠么?”声音听不出喜怒来,钟茗不由得咽了口唾沫,这样的乾隆真是像个皇帝了。
“奴才亲耳听来的,女眷名姓,不好打听,只得了这个物件儿,回家拾掇好了准备进上的时候,姑母才发现对不上号儿。”
“知道了,下去罢!”
唐家人一退下,乾隆便绷不住了,一挥手,桌上的瓷器扫到地上砸了个粉碎!
59好肥的一章
唐家人一退下,乾隆便绷不住了,一挥手,桌上的瓷器扫到地上砸了个粉碎!
钟茗看着乾隆铁青的脸色、兀自颤动的双手,虽知他不是针对自己,心里也有点发毛了。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厉声对周围的人道:“都把嘴巴给我管严了!今天的事儿,要是有一字泄漏,仔细你们的皮!”
乾隆猛地一拧头,恶狠狠地盯着众人,从牙缝里挤出一道声音:“今日之事,但有一字外泄,朕便把他们活着送到化人场去!”
一阵上下牙齿不断亲密接触的声音传来,钟茗看着乾隆的侧脸,见他紧抿着嘴,脸上的肌肉扭曲成一个奇特的形状,心下打突。咽了口唾沫,又问道:“此处左近便是漱芳斋了,那个还珠格格今日在不在?有没有人知道皇上和我在重华宫的消息?!”
容嬷嬷也有些胆战,然皇后问话,她再怕乾隆也要帮衬着皇后撑脸面的:“回、回皇后娘娘,还珠格格……”
“她是哪门子的格格?!”乾隆一声爆喝,吓得容嬷嬷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钟茗对容嬷嬷道:“你继续说。”语气虽然有些僵硬,容嬷嬷倒听出一点善意来。
“回皇上、回皇后娘娘,漱芳斋里的那位今儿一早又与五阿哥福尔康福尔泰一道陪同西藏公主逛街去了!”容嬷嬷闭上眼睛,一憋气把今天得到的消息麻利地背了出来,说得又快又响。
小心上前对乾隆轻声道:“皇上放心,今日的事情不会走漏出去的。唐家都是明白人,当日给漱芳斋选人,原是念着孩子乍进宫,怕奴大欺主,都是些憨厚人,他们不会想得到胡乱刺探消息的。”
乾隆硬生生地扯了一下嘴角:“那便好!”
钟茗道:“今儿坤宁宫小厨房里熬的好汤,皇上,去尝尝?”乍着胆子,轻轻地碰了一下乾隆的胳膊,一脸恳切。钟茗心说,你快答应吧,转移一下注意力吧,这么个样子,我真怕是胡乱迁怒啊,迁怒别人没关系,迁到我头上,那可真是冤枉死了!
乾隆极感伤,重华宫原是他潜邸旧地,最能勾起心事。在这里接见唐立,既保密,又是念着旧情的。知道了真相,连在这里伤感、愤怒片刻都不成了——隔壁就是漱芳斋!
“还等什么?走吧!”乾隆率先举步,钟茗连忙跟上。
两人的步辇一前一后,往坤宁宫而去。钟茗坐在辇上,心里没底。乾隆最好面子,现在在自己面前丢了个大丑,不知道会不会老羞成怒杀人灭口?当然,不可能为此杀了自己,万一一想起这桩囧事,就想到自己是个旁观者,那可怎么是好?不行!要想个办法!
坤宁宫里,钟茗先不忙让人端汤来——本就是个借口,估计乾隆也不是来喝汤的,不过是两人都要找个台阶,离开那个尴尬的场景罢了。钟茗引乾隆进了内室,给容嬷嬷使个眼色,容嬷嬷会意,亲自把宫女、太监都赶走,自己守在门口。
钟茗平复了一下心情:“皇上,看那个琴,格格该叫紫薇。”
乾隆冷着脸:“不错!朕的亲生女儿,不是只鸟!”
要不是环境不允许,钟茗真想笑出来,仍忍住了:“皇上打算怎么办?”
乾隆的表情称得上狰狞了:“怎么办?她冒充了朕的女儿,朕现在还不能动她!”
钟茗心下一惊,更多的是疑惑,看乾隆的样子,绝对是暴怒啊!怎么“还不能动她”?难道乾隆气的是别人?不会是我吧?身子抖了一下。
“她手里拿着烟雨图和扇子,那两件东西是真的!她还知道朕的旧事!纵使她是假的,也是与雨荷或者朕的孩子有所交往的!只是不知道她是怎么骗的那孩子!朕要找出亲生骨肉,就不能打草惊蛇!这事儿最后还要着落在她的身上!”
钟茗松了一口气,又被乾隆的话提了个醒——乾隆现在不知道亲生女儿的下落,自己万不能落了马脚!
当下改了颜色,一面重重地揉着胸口一面冷笑:“怪道她到现在都不提给亲生母亲修坟的事儿!就算是体贴皇上,怕您为难,也不见有半丝怀念的样子!整日里疯疯颠颠,喝酒赌钱,全无一丝体统!”
乾隆看向钟茗,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称不上好。钟茗似是气得不行,摇摇晃晃地摸到椅子边儿坐下:“从小到大,我就没受过这样的委屈!我本想着,哪怕是为了永璂和十格格,我也要积些功德,对她不敢有丝毫亏欠,她不乐亲近我,我也随她去了,还要尽心尽力为她安排打算!还要为着她算计了老佛爷的喜恶,我……”帕子捂了口鼻,掸眼看到乾隆看向自己的脸色有了一丝缓和,钟茗壮着胆子继续往下说,“为了她伤了唐嬷嬷,我还要代她去安抚唐嬷嬷!还让容嬷嬷三番两次去唐家陪不是,容嬷嬷是我||乳|母,辛苦了一辈子,到老还要拉下老脸为着我去东奔西走!把她托付给舒妃,弄得舒妃宫里鸡飞狗跳!我还要去安抚舒妃,给舒妃赏东西!半夜爬墙出宫,被侍卫当贼拿,我还要为了她的‘格格’名声,下死令压着!我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作了多少恶业才有此磨难啊!”
乾隆听到钟茗说到永璂,忆起钟茗为永璂所求之事,又想到她近年所为确实大有进益,越发觉得皇后是慈母心肠,为了孩子改了性情,殊为不易。又听钟茗诉说,联系到小燕子入宫以来的所为,再想到自己也被她歪缠过,颇能理解皇后的苦处的。
“不用生气,弄清了真相,找到了孩子的下落,朕饶不了她!”
钟茗抹了一把泪:“我倒还罢了,领的就是这份差使,说句诛心的话,就算是个真格格,毕竟不是我亲生的,我只是尽我的本份照顾好孩子就成。可皇上呢?被她顶替的,可是您的亲骨肉啊!二十年不见,突然出来一个如花似玉的格格,您的心里该多高兴?看您的样子,我也为您欣慰,可转眼……您现在得多难过啊!咱们这都是……”
此言深得乾隆之心,大有知己之感,觉得皇后说的真是实话。
人就是这样,喜欢的时候,百般都是好,不喜欢的时候,怎么都是错!喜欢的时候,那叫娇蛮可爱,不喜欢的时候,就是泼妇夜叉!喜欢的时候,那是小鸟依人,不喜欢的时候,就是没有主见!……总之,话都是人说的,事都是人想的,正着说也行,反着想也成,端看当时的心情。
“真格格的名字想是叫紫薇了,光有个名字也顶不了多大的事儿,咱们单知道她是突然离了济南的,不知是不是上京寻父遇到歹人,还是发生了别的事情,”钟茗一面顺气一面对乾隆说,“不知道这可怜的孩子如今流落何方了,人海茫茫要怎么找啊!”
乾隆起身给钟茗倒了杯茶,看着钟茗惊讶地接过了,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所以,先不能打草惊蛇。那个丫头,哼,看着就是个有心计的东西!你还记得咱们问她话的时候么?你说她官话说得好,她就说是雨荷找人教的!再问下去,就说自己没了娘心里害怕要大家不要再问,居然能利用朕对雨荷的感情!”
钟茗咽了口唾沫,心说,乾隆这家伙,是万万不能得罪的,当初可是他自己脑抽了的想尽借口给小燕子圆谎的,一转眼,就成小燕子心怀叵测了。
“挨了罚就会撒娇装痴、被禁足就会装乖求宽赦,还都让她办成了!居然把朕当猴耍!”
钟茗听得挺快意,可还得接话:“我不是一样……”抽抽鼻子,记起刚才想到注意事项来,“皇上,还不是生气的时候,那紫薇,要怎么找?这回不同于先头岳礼家的事儿,不宜宣扬,可宫里奴才已经改了口了。”
乾隆深呼吸了一下:“所以说不要打草惊蛇,她是个狡猾的,不能让她看出破绽来!依着朕,暗暗的拿下了,交刑部,一套刑下来,怕不撬开她的嘴!可又怕她有同党,万一宫外头的人瞧出破绽来,暗害了真格格灭口……哼!怪不得一直嚷着要出宫!着人盯着,不要拘着她了,看她都与谁接触……你手头没什么人,这事朕来办,你只记住,假装不知道!”
钟茗暗叹,乾隆,到底是个皇帝啊!虽然他的怀疑“格格被同党控制了”与真相略有不同,可猜得是八九不离十了,在亲生女儿可能受苦的情况下还能忍住不直接把小燕子下狱,放长线钓大鱼。nnd!皇帝这种生物真是得罪不得啊!
心里腹诽,嘴上却说道:“好是吃饭的时候了,说了要喝汤的,用过了再办别的吧,这事儿一时半会儿急不来的。格格既是天子之女,必会吉人天相的。”
乾隆点点头,其实他心里面被欺骗的羞怒更大于对于女儿的担心,先前因为对夏雨荷的亏欠而生的愧疚经此一事,被小燕子冒充的愤怒转移了大半。发过了火、定下了计,又得皇后的知心,乾隆好过了一些,人愤怒的时候要么是堵得吃不下饭,要么是胃口大开把饭当仇人的肉来嚼,乾隆现在属于后者,狠扒了两碗米饭干掉了一盅人参鸡汤扫荡干净了三个盘子才罢手。
钟茗服侍乾隆洗了手,又喝过茶,也不留他,知道乾隆这是要有所行动了,亲自把乾隆送到宫门口。乾隆挤出一丝笑,拍拍钟茗搭在容嬷嬷手腕上的的手背,上辇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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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不知道,皇上当时的样子可真吓人!”唐立抹汗。
唐家大哥翘起二郎腿:“生气才好!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报上那个女人的事儿了么?一个假格格,已让皇上老羞成怒了,再把让皇上不高兴的事儿报上去,怒上加怒,保不齐就要迁怒于你了!事情可是你查出来的!查出假格格,勉强算是功劳,查出别的,打了皇上的脸,够你喝一壶的!咱们要收拾的是假格格,跟真格格的生母,可没什么关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白么?以后有了官职,切记不要四处树敌,谁知道哪片云彩上有雨呢!”
“是,”唐立听他长兄训话,肃立着听了,然后又问,“为什么勉强算功劳?”
“笨啊你!皇上叫人给骗了,能高兴么?要是在朝政上头,你这算是功臣,可在皇家阴私上头,哼!”
唐立一个哆嗦:“那我不会有事儿罢?”
“有你个毛事儿?!管好自己的嘴就成,不过啊,这事儿最好是皇上交给你去办,毕竟你是知根知底又去过济南的人,找到了真格格,你才算是真正的功臣!”
“皇上会交给我么?”
“此事不宜声张,必不会发明诏,许是暗地里差个人罢,唔,你恐怕也会在内,记得听皇上点名领衔的人的主意,不要强出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