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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天下2 十里红莲艳酒第7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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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天下2十里红莲艳酒作者:肉书屋

花容天下2十里红莲艳酒第7部分阅读

发生了,我们直接讲结果吧。”

砗磲忽然抬头,僵硬得说不出话。

我莫名地看著他们:“发生了什麽事?”

“看你以前一向对我忠心,我现在给你两条路走:一,留在宫内,割掉舌头,贬为普通弟子。二,出宫,死。”

重莲一向习惯用平淡温柔的语气说残忍的话。我听得毛骨悚然。

“怎麽了?”

海棠道:“砗磲出卖了宫主,投奔了天山,把宫主失去武功的事传出去。”

“什麽?”我愕然,“怎麽会?”

重莲道:“选吧。”

“第二种。”

“明天给我结果。”

我给他们弄得莫明其妙。在我没问清状况前,重莲已经将所有人打发走,自己拿了一本书卷在床上看。

我简直不敢相信,对一个忠心自己十余年的下属,就这样说杀就杀?

“莲,他什麽时候出卖你的?你有没有冤枉人?他对你一直很好啊。”

烛光下,重莲的睫毛黑黑的,盖住了深紫色的瞳孔。他翻了一页书,没有回答我。

“喂,你不是说过,不要再让任何重火宫的人受伤麽?”

“他已不再是重火宫的人。”

“对於别人的背叛,你一定要这麽报复麽?你怎麽不问问他理由?”

“他的理由我很清楚。”

“是什麽?”

重莲又不回答我,继续看书。

我把默写的遗书扔在了桌子上,衣服脱掉,扔在一旁。但他还是没看我一眼。我恼了,把他的书给抽出来,扔在桌子上,刚好压住遗书的纸张。

重莲抬眼看看我,直接靠在床头不动了。

我回头,漫不经心地看一眼,却发现书本斜斜地压住了遗书上的字。

然後,最边缘的六个字,组成了一句话。

我心中一凛,抽出纸张,想起蛋蛋说的话。原来他是想说:

遗书,第二行。

从第二行的“你”开始,斜著往下看。

那是一句话。

重莲慢慢坐直身子。原来他一天慌乱,不是因为敌人,而是因为这个。

十里红莲豔酒三一

“我的字果然是鬼画符。”我把纸张放好,用书本将它压住,“那个悬崖下面什麽东西都没有。虽然高,但以我的轻功,下去应该没有问题。”

“嗯。”重莲又靠回去。

原本几乎是立刻就相信的。但这事还有很多古怪的地方。

首先,陪伴著林轩凤死去的人是花遗剑。林轩凤对花遗剑的信赖,肯定大大超过蛋老弟。但他不告诉花遗剑,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如果花遗剑知道是重莲干的,肯定会去报复。现在大概清楚了,如果我所见一切属实,林轩凤死前嘱托花遗剑不可以杀重莲,是怕花遗剑会遇到危险。

其次,小屋的门有问题。那个地方大概重建过。林轩凤死前肯定还留下过什麽东西,被摧毁了。只是如果杀了林轩凤的人真是重莲,那摧毁房屋的人必定是重莲。既然如此,他为何独独留下最重要的东西,让我来发现?

再者,包裹究竟是怎麽掉下山崖的?到底是那白衣人推的,还是重莲“不小心”掉落?如果真是重莲,重莲为何要把责任揽到自己头上?

最後,蛋老弟死的时候,重莲试图救他。但他很快中毒而死。如果凶手是重莲,那毒一定是他下的。但有很重要的一点,重莲站在东村口,信号弹是西村口发的,凶手逃脱。如果是重莲,这也太说不过去。

其实,大部分证据都能说明,不是重莲。

但有一点,让我彻底心寒──重莲的表现。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不希望我再想林轩凤。可是,有人会因为嫉妒而慌张麽?

重莲吹了灯,在被窝里轻轻握住我的手,合了眼睛。在黑夜中,那张脸美丽如同由白玉雕琢而出。

我多少次因为这张脸而心神荡漾。

重莲却说,毒花至香,烈酒至浓。

再回想他刚认识我时发生的事。只要是和我有一点暧昧关系的姑娘,他都会杀掉。所以我一直觉得奇怪,和我至亲的人是林轩凤,他竟动也不动他。

还有白琼隐说的话。

我最该提防的人……会是重莲吗?

“凰儿,凰儿。”重莲的声音低低回荡在耳边。我还没回答,他已经一条腿越过我的身体,撑起来,将我围在他的双臂间。然後,垂头便在我耳上咬了一下。我给他咬得面红耳赤,还没缓和过来,他双手微微一松,压在我身上。

脸与脸隔得很近,唇与唇也只有薄纸距离。他并不亲吻我,而是微微摆动下身,用硬物摩擦我开始抬头的地方。

每次他都喜欢用这种方式来诱惑人。不强迫我,也不询问我,等我给他挠痒挠到受不了,主动找他要。我曾经试图和他对抗,就任他一直摩擦。而我的表现,以他後来的话说,就是“凰儿你的脸就越来越红,红到晚上都看得出来,好可爱”。

小的时候听百催花说,好好练武,练好了武功好泡姑娘。我开始还以为是习武之人潇洒帅气才会讨人喜欢,後来才知道,武功高的人体力好力气大,自控能力也相当的好。床上的表现自然也分外讨人喜欢。难怪有那麽多女人宁可跟个彪形大汉都不要跟文弱书生。但我懂这个道理的时候似乎是在十五岁,晚了些。那时候我想武功这样的事轩凤哥去练吧,反正我这辈子都不大可能找姑娘了。

重莲是高手中的高手,强人中的强人,外加练那个什麽都需要控制的变态武功,耐力自然是没话说。他可以一直维持同样的力度同样的频率来摩擦,我不知道他能坚持多久,因为我只赢过一次。

那一次的结果是,我给他摩得射了出来。开始他不知道,还一直挑逗我。没多久,他发现我裤子湿了,愣了老半天。说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重莲又在折磨我。但这一回我不妥协。

我板著脸道:“如果你想要,就乖乖躺好,腿张开,不然就跟那次一样,谁也别想舒服。”

这个明知道不可能被允许的要求,重莲竟然答应了。

顿时,有些强势外加诱骗的表情彻头彻尾改变。重莲靠在床头,衣服半挂在手臂上,头一扬,长发就落在枕头上:

“来。”

我差点就兽性大发扑倒他身上去。虽然没表现那麽夸张,但兴奋肯定是显而易见的。衣服裤子都脱了扔掉,散了头发,脱他的衣服。他倒是大方得很,主动把手腿伸直了,方便我给他刮下来。

衣裤脱下以後,随手扔在床末,和我的衣服堆作一处。

他坐直了,搂住我的肩,轻声道:

“温柔一点。”

煞时血液又沸腾。我用力点头,咬住他的耳垂。沿著他的耳钉轻舔,往里面吹气。重莲急促地喘气,搂紧我。舌尖卷著他的肌肤,直到咬住他的胸前的红点,他才轻轻哼了一声。

这些还好,我发现自己要取悦人还是不难。

但当我替他润滑,握住自己的雄性部位想要进入他时,他做了一件事,让我差点爆裂──他把我推开一些,俯下身,在我那顶上舔了一下。然後坐起来,分开双腿,媚眼如丝:

“凰儿,不要一下就进来,慢一点。”

他不说这句还好,一说,我最大的欲望就是直接把他捅坏。但我还是忍住,慢慢推入他的身体。

他将我一丝一丝吞没,渐渐与我融合。当我触入最深处时,他抓住我的双肩,头往後仰去。

我抽出一些,再进入,不知是碰到了什麽地方,重莲身体一颤,胸口剧烈地起伏。我腰腹用力。谁知不过几下,重莲就呻吟出来。

不知道他何时变得如此敏感。但是,我有一个毛病和寻常男人不同:我最听不得叫床。或许是重莲的缘故,他一叫,我就想射。於是干脆用唇堵住他,带著他剧烈摇摆。可即便这样,他的声音还是会传到我的口中。最後我直接放弃,任他叫。

“凰儿,好舒服。”重莲断断续续道,“再……再用力一点。”

我终於爆发:

“不要叫,你叫我就早泄。”

“你早泻就换我来。”

“你……你故意的是不是?”

“我要你记住我。”他挺了身子,直接坐在我的身上,摆动著腰肢,主动吞吐著我的欲望,“不论是我的人,还是我的身体。无论你跟谁在一起,都忘记不了我。”

我一愣,连身体也跟著愣了。

“凰儿,你喜欢的人是我。”他风情万种的模样忽然消失,一脸平淡,却像赌气一般,狠狠地摇动身体,“你喜欢的人是我,你知道不知道?”

连我都感到疼痛,不知道他会多难受。

他紧紧咬住牙关,强忍痛苦,刺伤自己。

我已经快受够了他这种自残的行为,干脆推开他:

“本来好好的,怎麽又弄成这样?”

有液体从他身体中流出,重莲靠在床头一动不动。我抱著腿坐在一旁,本来极好的情绪都给他几句话打散。

不知坐了多久,我穿好衣服,以散心为由走出门去。

砗磲的房间里,灯火依然亮著。

我敲门,他很快替我开门:

“公子何事?”

“你现在忙吗?我可否进来坐坐?”

“请。”

一进去,看到床旁有一个小盆,盆里装了水,水里泡著一把亮光光的匕首。他竟然真的打算听重莲的话。

我默了片刻:“莲他不过一时的气愤,不要当真。”

“宫主下决定之前,从来都是再三思虑的。”

“你跟他这麽多年,他不会这麽冷血。赶快把东西收了。”

“宫主是否冷血,你应该比我清楚。”

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看见盆壁上有些许血丝。再回头看砗磲,他身上并无血迹。

蛋蛋的伤口,是匕首或短剑造成的。

心中开始感到害怕,我试探道:

“确实。蛋老弟几乎是看著我长大,他都是说杀就杀。不过他也够笨的,不知道我会原谅他。”

砗磲没有说话。

“他还费尽心思,特地让你从村西冲出去。”

一向面无表情惯了的砗磲,竟然冷笑起来:

“他告诉我宁肯死,都要守住这个秘密。没想到自己还主动给你说。”

十里红莲豔酒三二

以往对砗磲的了解,只是忠心,寡言,杀人不眨眼。可以说,四大护法中若有人背叛重莲,最不可能的就是砗磲。

在我印象中,这样的人比狗还忠诚。

“砗磲,我很想知道,你为什麽要把他失去武功的事说出去?你一向忠於重莲。”

“我是忠於重火宫。”

“你出卖了重莲,就相当於出卖重火宫。”

“倘若他不是宫主,这个等价不成立。”

“重莲不可能不是宫主。”

“重火宫上百年历史,数十位宫主,重莲不过是其中一个。他原本是最好的一个,现在反倒变成最废的一个。”

“真没想到,砗磲护法竟是柔茹刚吐之人。”

“这世界原本就是强者生,弱者死──这句话,是他自己说的。我不过是受到他的熏陶。他失去武功的那一刻,就该了解等待著自己的是什麽。”

“你说得没错。可是最近你为什麽还要替他做事?我不过觉得匪夷所思。若说重莲失去武功,最先背叛他的人可能是琉璃,可能是海棠,但我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你。”

砗磲抽出盆中的匕首,用抹布擦拭。很久,才低声说:“你自己去问他。”

“实际上,原因不是武功。”

砗磲不语。

“你发现,你那冷血的宫主开始有感情了。成大器者,恰恰最不能有的,就是感情。而影响他的人是我,实际宫内很多人都记恨我,但因担心重莲而不敢对我下手。”

“朱砂说你只会耍小聪明,看来不是这样麽。你心里明白得很麽。”

“所以,对於刚才你说你杀死蛋老弟的事,我是否可以当作是你在挑拨离间?”

“你可以这麽认为。但我想说,在你眼里,林轩凤或许是什麽宝贝,但在我们眼里,他也不过是一个人。活著或者死了,根本没有影响。至於宫主这麽在意他,理由你知道。即便宫主不去杀他,我们也会动手杀了他。”

“林轩凤究竟是不是重莲杀的?”

“你毁了宫主,毁了重火宫。从我口中出来的答案,你愿意相信麽。”

原来还是没有结果。

我回到房里,轻轻合上门。背靠在门上,对著黑暗发呆。

“回来了?”

“啊。”我被吓了一跳,“你还没睡著?”

“嗯。”

我走过去,跳上床,盘腿坐在他的身边:“刚我和砗磲谈了一会。说到了蛋蛋的死。莲,你说,蛋老弟是不是你叫杀的?”

“不是。”

“真的?”

“真的。”

“那好。我相信你。”

重莲没有说话。我在黑暗中抓抓脑袋,干笑一阵子,又道:“轩凤哥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有。”

“怎麽?”

“因为我抢了你。”

“只是因为这样?”

“只是这样。”

“既然这样,我都摊开讲:我在轩凤哥的遗书上发现他藏了一句话,这句话的位置刚好和蛋老弟提示的一样。他说,我的心上人杀他。”

“嗯。”

我提起一口气,不敢大声呼吸:

“遗书上说的,是真的麽?”

屋内一摸黑,窗外凝华如洗,玄鸟寂夜过庭,树影横斜,反帐帘而上。

重莲呼吸声很小。

“你的心上人是谁?”

“你。”

重莲没说话。

我又问:“他说的是真的麽。”

“不是。”

“好,我还是相信你。”

因了夜,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微弱的光芒,只能照亮他的半侧面。一张令人停止呼吸的脸。一双令人停止心跳的眼。

他眸中酽紫如烟,美丽到只用一双眼睛,便迷倒众生。

正式因为黑夜,许多不必面对的问题都变得简单浅显。

“你说什麽我都相信,很多事你就算骗我,我还是相信。但这一件不能。”我抚摸他的脸颊,笑道,“如果我发现你骗我,我不会对你报复,凭我的能力也报复不了。但我会很讨厌你,讨厌到厌恶──不是恨,是厌恶。”

重莲的身体明显变得僵硬。但他依然没有说话。

我拍拍他的肩,又打起哈哈:

“我知道你没有,所以威胁得过火了。不早了,睡觉睡觉,明天早上继续赶路,会累的。”

我抱著他躺下,安心地闭上眼睛,但发现床单有些湿润。立刻明白了是什麽,我清清喉咙:“随便擦一擦都不愿意,你就准备在这些脏东西上睡觉麽?”

重莲没说话。

我翻身去寻找抹布,但摸黑什麽也看不见。重莲的声音在身後响起:

“如果是真的,你会如何?”

这回轮到我哑巴了。我会如何?想都没敢想。

“凰儿,如果是真的,你会不会离开我?”

他现在没了武功,宫里的人又不能十二时辰连续守他。要今天离开他,估计明儿就喝大补莲子汤。

“不会。”我伸腿踢了他一吓,“你一天到晚就用这些事来吓我。”

“是真的。”

一瞬间我有些失神。我晃晃脑袋,继续翻箱倒柜找抹布。

重莲没有再说第二次,也没有动。

我找到抹布,随便擦了一下,就扔到地上,然後缩进被窝:“这天冷得,脑子都给冷秀逗了。方才我竟产生了幻觉。”

“我在乱葬村东村口的时候,让人传递消息给西村口的海棠,并不难。她再在西村口发信号上天,砗磲跑掉,就是你看到的情形。”

“好冷好冷,这天好冷。”

我在被窝里缩成一团。像是失去保护一样,身体四周空空的,仿佛都有冷空气侵入。

重莲不再回话。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否睡著。一时间只顾自己在床上滚来滚去,滚多了以後,忽然想起那个被扔入山谷的包裹。还有包裹里的破枕头。

竹林小屋里的床没有帐帘,空而狭窄。若是晚上,一个人躺在上面,看著随风摇曳的竹叶枝条,听著夏日夜晚的风声虫鸣,一定会做噩梦。

但我很小就在那里住,这麽多年,从来没有觉得害怕过。倒是轩凤哥被我吓过。那时候我和他在一个大妈那里听了个白衣画皮女鬼照镜子的故事,白天听了没多大感觉,一到晚上,差别就出来了。半夜,我说要去上茅厕,回来的时候我披了个挂外面晒干的床单,飘著过去。他一看到我,那漂亮的桃花眼立刻瞪得比铜铃还大。我哼哼哈哈鬼叫了两声,小姑娘似的嗓门刚好很配合地阴森了一下。他被我吓得大叫起来。恰好他刚开始变声,声音有些哑,这一叫,那公鸭嗓震得我头皮发麻。我立刻扔掉床单,揉了揉耳朵。他把我抱得那叫一个紧。

三四年过後,我又做了相同的事。没料到那小子又被我吓叫起来。我得意洋洋地扑过去说就你这小媳妇样还想当我相公,你得了吧。林轩凤又一次抱紧我,却是一脸坏笑。我心想这下坏了,中计,林轩凤这小子没当年清纯,开始骗人了。他用食指勾勾我的下巴,声音带点磁性也是分外好听:“现在相公变得很相公,娘子却不像个娘子。相公来教娘子怎麽当个会服侍相公的好娘子。”

这话说有多拗口就多拗口。我一个哆嗦,鸡皮疙瘩集体起立,开始殴打他。

现在回想,住在那个小竹屋中,确实没有感到害怕过。或许是因为自己胆子大。轩凤哥最後的日子住在小竹屋里,是不是每天晚上都会像小时候那样,裹著被子不敢睁眼睛?

在晚上,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从来没有过害怕的感觉。

此时此刻,却连手指都是冰冷。

我最亏欠的人就是林轩凤。而现在,我和杀了他的人睡在一起。

若换做旁人,我早已一刀了结了他。

可这个人是重莲。

是重莲。

月光游出云层,温润清浅地洒入客栈窗口。

被我扔掉的抹布上,一片触目惊心的红。我回头看看重莲,他背对著我,背脊看去格外单薄。

他失去的东西已经够多了。

轩凤哥死了。

他失去的东西已经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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