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抬手就扇了他一个大耳光，我怕他还要动怒，忙去拉他的衣袖，宁王余怒未消，对他说道：quot;本王对你小作惩戒，已经是对你客气了，若是四哥知道……quot;楚王轻轻咳嗽，示意他不可再说，我与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让纪刚知道似乎不太妥当，宁王马上住口不言。
纪纲本是聪明人，见此情景，知道今天当着他们的面是没办法再审问了，吩咐道：quot;带她回去。quot;
楚王宁王虽然贵为皇子，也不能随意擅闯诏狱，纪刚已经退让不审问我，他们就不再加以逼迫。宁王临去之时，对我说道：quot;你不要怕，我们一定设法救你出去。quot;又对纪刚说：quot;我这王妃的安危就交给纪大人了，请大人多费心照顾。quot;
纪纲说道：quot;请殿下放心，绝不会再有上次之事发生。quot;
我这次呆的地方比上次的暗室好得多，有桌椅，还有一张小床，不知道过了多久，纪纲来了，手中还托着一个小小的白玉瓶。
三十岁的纪刚，能够成为锦衣卫这个可怕机构的统帅，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他的五官其实都很帅气，并不比那些皇子王孙逊色，此时的神情与刚才审问我时完全判若两人，或者应该说，刚才的他是块石头，现在略微有了点人的气息。
他对我说道：quot;你的伤还疼吗？我这里有最灵验的金创药，敷上半个时辰就会好。quot;他的语气已经尽量温柔，但是听起来依然是冷硬无比，可见他平时根本不会这样对人讲话。
我本来趴在桌上，见他问我，抬起头来说道：quot;谢谢你，麻烦你把我的丫环和我关在一起，好让她帮我上药。quot;
他说道：quot;她现在昏迷着，等她醒了我再让她过来。quot;
我马上站起身来，叫道：quot;她为什么会昏迷？你们把她怎么了？quot;
他说：quot;她自己在那暗室中昏迷过去了，我们没有对她做什么。quot;他迟疑了半晌，打开那玉瓶说道：quot;你的伤势不轻，不可拖延，我来帮你把药敷上。quot;
他似乎准备帮我上药，我不想让这个陌生男人碰我，伸手去挡开他，却带动了左肩的伤，我的伤势严重了，发展到了全身任何一个地方动弹都会牵扯到左肩剧烈疼痛。
我咬了咬牙，虽然男女授受不亲，在w城吊带装我都穿过，就让他看一看好了，况且左肩确实疼得厉害，宁王已经警告过他，谅他也不敢对我怎样。我脸色微红，将头侧过一旁，不再看他，也不再反抗。
纪纲却似乎连怎么解开我衣服都不会，手指碰到我的胸前衣带时微微颤抖，他踌躇了半天，最终却将手收了回来。我倒觉得他的举动有些好笑，这个杀人如草芥的特务头子，竟好像从来没碰过女人一样。
我忍着疼解开衣带，露出左边肩膀，他这才拿起玉瓶中的金创药，轻轻倾倒在我肩头伤处，然后用手指将那些药粉均匀涂抹匀开。
我只觉得肩上一阵清凉透入骨髓，肿痛的感觉顿时消失了许多。我正要对他道谢，却发觉他怔怔地凝视着我肩头和胸前雪白柔嫩的肌肤，单薄的白色胸衣根本遮掩不住浑圆挺立的无边春色，他的手指依然停留在我的肩头。
我又羞又怒，将身体侧过，说道：quot;原来你如此不怀好意！quot;
纪纲蓦然清醒过来，冷漠的表情更冷，对我说道：quot;对不起。quot;他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问道：quot;你真的准备嫁给宁王做王妃了吗？quot;
我想到宁王维护我之意，说道：quot;是的。quot;
他说道：quot;宁王殿下对你确实是好，不过我倒是有件事情不明白。为什么今天到我这里来要人的王爷里面，不止一位说你是他们的人？quot;
我大为惊奇，问他：quot;除了楚王和宁王，还有谁来要我了？quot;
他说：quot;还有晋王和燕王二位殿下。quot;
提起这两个人我就要头痛，他们居然也来找过纪纲？我接着问：quot;他们说了些什么？quot;
纪纲语气有些轻快，说道：quot;晋王殿下说要我赶紧放你出去，燕王殿下说让你在这里多住几天，过些日子再放你。quot;
我不听则已，一听怒火万丈心头起，燕王居然让纪刚把我在诏狱里多关几天！好个朱棣，这么快就来报复我了！但是我的确是偷了他的东西。
纪纲见我低头沉思默默无语，问道：quot;你想不想出去？太子之事应该与你无关，我可以放了你。quot;
我想起唐茹，问道：quot;那我哥哥呢？他怎么样？quot;
纪纲说：quot;他不能放，如果他清白无辜，锦衣卫不会为难他。quot;
我左思右想，我本来也没有谁可以依靠，现在已经不可能跟随唐茹回蜀中了，或者我就带着香云一起云游四海去也好。
我对他说：quot;我想出去，请你放我和我的丫环一起走。quot;
纪纲看了看我说：quot;好。quot;
纪纲离开了不久，香云就被带过来了，她见到我，哭着扑过来问：quot;小姐！他们对你怎样了？奴婢担心他们对小姐用大刑……quot;
我微笑着说：quot;几位殿下都来替我们求情，他们准备放我们出去了。quot;
香云惊喜不已，说道：quot;真的吗？那堡主呢？quot;
我摇头说：quot;哥哥可能有些麻烦，即使他确实清白无辜，他们一时也不可能放了他，我们暂时救不了他。quot;
香云见我这样说，有些失望，说道：quot;堡主的性格小姐最清楚，奴婢相信堡主一定不会和此事有关联。quot;
我安慰她道：quot;那些皇子们已经来替我们游说过了，如果哥哥没做过什么，锦衣卫应该不会对他不利，日后如果有机会，我再去求宁王殿下，看他能不能设法救哥哥。quot;
香云说：quot;小姐去求宁王殿下，倒不如去求燕王殿下，他若肯帮忙，一定比宁王殿下的面子大得多。小姐只要肯去哄哄他，他一定不会责怪您。quot;
我苦着脸说：quot;我已经把他给得罪了，他恨不得把我在诏狱关一辈子才好，哪里还会帮我？既然逃了出来，还回去哄他做什么？正好带着你四处逍遥游侠江湖。quot;
香云露出一丝微笑说道：quot;奴婢觉得他不会。quot;
我们从诏狱出来，心情舒畅如同飞出樊笼的小鸟，觉得天高云淡四野辽阔，满目春光明媚，我们准备雇一只游船，顺江游览下去。
上船之前，我打算带着香云在金陵城内品尝一下特色美食小吃。我们走到了城隍庙前的小街巷，已经闻到了扑鼻而来的各种糕点和煎炸香油的味道，还有卖糖人的，那些糖人绝对货真价实，手艺精湛、栩栩如生。
不远处有人在叫卖刚出炉的梅花糕，那是我最喜欢吃的东西，我拉着香云就走过去。还没走到那人跟前，我只觉得眼前几道黑影掠过，心中大惊，自从被锦衣卫暗算过，我已经随时提高警惕，挥手就发出一蓬银针，香云也发觉不好，抽出袖中小短剑来助我。
那些黑影似乎知道我们来历，轻身闪避过，一起围攻我们，我不敢大意，但是毕竟不如他们武功高绝，一时疏忽，只觉背上接近心脏的部位剧痛袭来，香云惊叫来护我，左手早已中了他们一刀。
那疼痛让我几乎晕厥过去，腿一软就摔倒在地上，倒下的时候却看见大片的鲜红已经浸染了腋下的衣襟，扩散蔓延到了白色的衣裙上，我恍惚中已经意识到背后已经被刀剑之类的利刃所伤，也许很快就会流血过多而死去。
我看到的最后一幕情景是香云倒在地上。
仿佛在梦中看见顾翌凡在向我招手，我正要向他走过去，却发现自己身体沉重得根本抬不起来，背后还有隐隐剧痛的感觉。
我想说话，喊道：quot;翌凡……quot;声音却微弱得连我自己几乎都听不见。
耳畔有一个熟悉的丫环声音在叫：quot;唐姑娘，您醒了吗？quot;她在呼唤唐蕊，不是林希，看来我还在明代，我搜索着脑子里的残留意识，努力睁开眼睛，果然看到一名燕王府的丫环站立在我的床前，看来是燕王救了我们。
我问：quot;香云呢？quot;
那丫环说：quot;香云姐姐受了伤，但是并不碍事，也在王府里歇息着，姑娘别担心。quot;她转头对另一个丫环说道：quot;唐姑娘醒来了，快请殿下过来。quot;
我挣扎着说：quot;不要叫他。quot;
那丫环温言说道：quot;殿下将姑娘带回来，亲眼看着御医诊治了一天一夜，刚刚才走，吩咐过奴婢若是姑娘醒来即刻就去回禀他。quot;
燕王很快就来了。
我合眸装睡，不想看他的表情，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偷了他的金牌，没跑出皇城多远就被锦衣卫抓进了诏狱；好不容易纪纲能开恩放我们出来，却又被人追杀，弄得自己和香云都身受重伤，最后还被他捡了回来。
过了很久很久，房间里依然毫无动静，我以为他已经离开了，慢慢睁开眼睛，一眼就看见那个白色锦衣的人影。
他淡紫的眼眸注视着我说：quot;还要装睡？quot;
我赶忙再闭上眼睛，心中的惭愧，加上背后的一阵阵剧痛袭扰，我虽然拼命忍住，眼泪却还是一颗颗从眼角渗出来，沿着我的面颊滑落到耳畔和四散的秀发间，我不想让他看到我掉眼泪，将头转向床里，却不料我本来是侧身向外躺着，头颈动一下就牵扯到了背后的伤口，又是一阵铺天盖地的疼痛。
眼看背部就要贴到床褥上，燕王弯下腰来托住我，说道：quot;你身受致命刀伤，能活着已经是奇迹。如果不愿意看到我，我可以走，没必要这样折腾自己。现在还疼得厉害吧？quot;
我听他口气似乎根本没有责怪我的意思，神色之间分明是关心和担忧我的状况，后背伤口确实还是很疼，对他眨了一下眼睛。
一名丫环进来说道：quot;回禀殿下，锦衣卫金疏雨大人前来探视唐姑娘。quot;
燕王淡淡说道：quot;你让她进来吧。quot;我觉得很诧异，金疏雨和我素无交情，不过只有一面之缘而已，即使她是燕王的情人，也没有道理这么关心我。
一阵幽香飘来，金疏雨已经进了房间，只不过这次并没有听见她那银铃般的笑声，她轻轻走到我床前，问道：quot;妹妹可觉得好些了吗？quot;她如此客气，我对她微笑了一下，算是表示对她的感激。
她今天并没有穿锦衣卫的制服，一身淡蓝色的衣裙外罩蓝色的比甲，发髻轻挽，淡扫蛾眉，看起来更像一个大家闺秀。她本来就是个大美人，虽然她并没有刻意打扮自己，但是她身上那种爽朗大气的风度已经足够压倒许多美女。
她自袖中取出一个小瓶，双手递给燕王说道：quot;属下奉纪大人之命前来探望唐妹妹，瓶中之药系纪大人所珍藏千年天山雪莲的花瓣所制灵药，涂擦在伤口之上可不留痕迹，皇上那里也并不多，特来呈给殿下。quot;
燕王接过那小瓶，对她说：quot;纪纲越来越会办事了。quot;
金疏雨感觉到燕王语气中带有薄怒，神情又严肃了几分，说道：quot;纪大人说殿下已经有言在先，这次本来是不该放了她们的，一时思虑不周致有此错，请殿下责罚。quot;
我想起纪纲曾经说过燕王要他多关我几天的，为什么他会那么快放了我？还有，燕王为什么觉得纪纲不该放我出去？他似乎不是那种喜欢和女人斤斤计较的男人，他让纪纲关我也不一定是为了惩罚我，我一出诏狱就差点送了命，难道说在诏狱里反而比在外面安全吗？
我想到这里，怕他真的责怪纪纲，忍不住说：quot;是我求他放我出去的。quot;
燕王目光扫过我的脸，盯住我看了一眼，他那眼神里的意思我完全明白。我从楚王府回来的那天，在夕阳西下的花园里，他说我是quot;专会媚惑男人的坏东西quot;的时候，眼神和现在一模一样，他一定以为我对纪纲使过什么花招诓骗他放我出去。
金疏雨见他那样盯着我，忙说道：quot;若非公务繁忙，纪大人今日本要亲自前来向殿下请罪和看望妹妹的……quot;
燕王飞快说道：quot;你告诉他不必来了，如果心中觉得愧疚，就多花点精神早日把那真凶擒获。quot;
金疏雨微微一笑，看了看我，不再像刚才那样拘束，说道：quot;纪大人早已猜到，即使他来，殿下也不会要他见妹妹。quot;她停了一下又对我说：quot;我手中还有几件要紧事待办，就不在这里扰妹妹清净了，妹妹安心休息，我改日再来看望。quot;
她离开时暗送秋波给燕王，我看得清清楚楚，燕王站起身说：quot;我送你出去。quot;
我料想他们二人之间有些瓜葛，金疏雨轻易不会来燕王府，一起叙叙旧情也很平常，但是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燕王就回来了。
房间里再没有别人，他走近床畔揭开我身上盖的纱被，我才发觉自己上身只穿了一件淡紫色的小肚兜，几乎等于没穿，那伤在我背上，要时常换药，衣服穿得多了确实不方便。我现在没办法动弹，只得眼看着他低头伸手过来。
他似乎是在看我的伤口有没有渗血，轻柔地抚摸了一下我的肩头，又帮我盖好被子，这才说道：quot;为什么要逃走？quot;
果然开始了，我知道他迟早会有此一问。即使他对我好，救过我的命，我也不想再瞒骗他了，或许在我暗算他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知道我并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由于身体还很虚弱，我对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却很清晰：quot;我不喜欢你，也从没打算嫁给你，只想跟随我哥哥回蜀中去。quot;
他的冷静出乎我的意料，神情毫无变化，紫眸中的目光依然淡定自如，说道：quot;我知道，你若是愿意嫁给我，何必要那样离开？quot;他紧接着问道：quot;顾翌凡是谁？quot;
我实在无法形容从燕王这个明代人言语中听到顾翌凡这个名字时心灵的震撼，因为我从来都没有在明代任何人面前提起过顾翌凡。听到这个名字，我才发觉一直以来我都在刻意麻痹自己，当这个名字真实的从别人口中说出的时候，我仿佛又陷入了在w城最初听闻顾翌凡的凶讯的时候那种绝望和悲凉的心境。
他看见了我震惊的表情，淡然说道：quot;你昏迷的一天一夜里，一直都在喊着这个名字，如果我没记错，你在明月山庄的湖心亭里也念过他。quot;
原来如此，原来是我自己告诉他的。
我的心痛更胜似背后的伤痛，我该怎样告诉燕王我和顾翌凡的故事？怔怔看着燕王，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他说道：quot;我问过你的丫环，他既不是唐门中人，也非亲朋故交，你是怎么认识他的？quot;他居然想到去香云那里调查顾翌凡是谁，不过香云什么也不知道，他问了也是白问。
我对他说：quot;没有这个人，你一定是听错了。quot;
他面容略变，说道：quot;我确信我没听错，你现在不愿意说出来，我迟早总有办法知道。我既然说过要娶你，你就不要想嫁给别人。quot;
他的口气不像是开玩笑，我想发火却没力气跟他吵，说道：quot;我和你的事情与别人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没打算嫁给谁。你要是喜欢唐门的女儿，我可以把香云给你，我知道的东西她都知道，而且聪明听话，不会像我这样。quot;
燕王听到我说出这番话，说道：quot;还知道自己不如别人听话？quot;
他俯身在我唇上浅尝辄止，在我耳畔说道：quot;我偏偏就是喜欢你这不听话的小野猫，让人欲罢不能……我既然已经动心了，就一定要得到。quot;
我脸上发热，说道：quot;你要得到什么？不怕我真的毒死你吗？quot;
他眼眸中透出难测的光芒，说道：quot;以前我是担心，现在我却不担心了。你的十指上所藏毒药的解药都已尽在我手中，我还怕你毒死我？quot;
我惊得说不出话来，他怎么会有唐门的解药？转念一想，刚才他提到了香云，一定是去看望过她了。香云本来就对他芳心暗许，如果燕王趁机接近她，从她那里得到唐门的解药并不困难。
我并不怪香云，但是燕王这样做实在是有些过分，愤然说道：quot;卑鄙，你居然这样不择手段对她！quot;
他抓住我的手，盯着我说道：quot;你不是要我接受她吗？我只是遂你之意而已。我若不这样，难道还等着你下次再来毒倒我？quot;我用尽力气对他叫道：quot;你不要为自己找这么多冠冕堂皇的借口……quot;话说得太急，一阵咳嗽引得后背伤口又痛起来，疼得我眼泪直往下掉。
他想要抱住我，却又怕碰到我的伤处，迟疑半天，脱下外衣和靴子，上床来轻轻拥住我的纤腰，一手去擦拭我的眼泪，说道：quot;好，你别哭了，我又没有把她怎么样，我要的本来就是你，不是她。quot;
我哭着说：quot;我才不管你要不要她，我只要你放了我。quot;
他柔声说道：quot;我们现在先不说这个，你偷了我的金牌，又骂我卑鄙，我也不再追究，先安心把伤养好。你要是再哭，扯动伤口，恐怕一年半载都下不了床了。quot;我被他吓住了，害怕真要在床上躺那么久，不敢再哭，我不想看他，自己闭上眼睛，不知不觉间竟然渐渐睡着。
香云的伤比我轻得多，她刚刚恢复如常，就来到我身边照顾我，她担心我会为了解药之事责怪她，对我始终有些愧疚，反倒是我在安慰她。
她的大眼睛里泪光盈然，说道：quot;小姐，燕王殿下对您确实是一片真心，您要是不肯原谅我，打我骂我都没关系。quot;
我对她笑一笑说：quot;即使你不给他，他也会想别的办法。只是你现在心里可有打算？他怎么对你说的？有说过要娶你或者给你名分吗？quot;
香云略有羞涩，摇头说道：quot;我并不在乎这些，只要能时常看到他就好，决不会去争宠争名分。quot;
我知道她是怕我误会她，说道：quot;你别担心，我会让他娶你的。quot;
香云急忙说道：quot;不要，小姐千万不要去找他，他本来不想娶我，何苦让他为难？quot;我没想到燕王竟然能让这么多女人无怨无悔地跟着他，还不要任何回报，金疏雨如此，徐妙锦如此，连香云也同样如此。
燕王和纪纲的药都很灵验，御医悉心诊治，燕王府的丫环们都精心照顾我，半月之间伤口渐渐愈合，我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但还是只能趴着睡觉。
朱元璋取消了万寿节的庆典，太子的丧事也已经办理完毕，诸位藩王应该很快就会离开金陵回到各自的属地去了。新太子的人选悬而未决，秦王仍被秘密监禁着，唐茹在诏狱中也全无消息，这半个月来皇城看起来很平静。
我至今还不明白，是谁要置我于死
花落燕云梦(全)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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