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烟云梦(上+中)作者:肉书屋
花落烟云梦(上+中)第10部分阅读
,几乎等于没穿,那伤在我背上,要时常换药,衣服穿得多了确实不方便。
我现在没办法动弹,只得眼看着他低头伸手过来。
他似乎是在看我的伤口有没有渗血,轻柔地抚摸了一下我的肩头,又帮我盖好被子,这才说道:“为什么要逃走?”
果然开始了。
我知道他迟早会有此一问。
即使他对我好,救过我的命,我也不想再瞒骗他了,或许在我暗算他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知道我并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由于身体还很虚弱,我对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却很清晰:“我从没有打算嫁给你,只想跟随我哥哥带着香云回蜀中去。”
他的冷静出乎我的意料。
他的神情毫无变化,紫眸中的目光依然淡定自如,说道:“我知道,你若是愿意嫁给我,何必要那样离开?”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紧接着问道:“顾翌凡是谁?”
我实在无法形容从燕王这个明代人言语中听到顾翌凡这个名字时心灵的震撼。
我从来都没有在任何人面前提起过顾翌凡。
听到这个名字,我才发觉一直以来我都在刻意麻痹自己,当这个名字真实的从别人口中说出的时候,我仿佛又陷入了在w城最初听闻顾翌凡的凶讯的时候那种绝望和悲凉的心境。
他分明是看见了我震惊的表情,对我说:“你昏迷的一天一夜里,一直都在喊着这个名字,如果我没记错,你在明月山庄的湖心亭里也念过他。”
原来如此。
原来是我自己告诉他的。
我的心痛更胜似背后的伤痛,我该怎样告诉燕王我和顾翌凡的故事?他会相信我的话吗?我怔怔看着燕王,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他说道:“我问过你的丫鬟,他既不是唐门中人,也非亲朋故交,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燕王居然想到去香云那里调查顾翌凡是谁,不过香云什么也不知道,他问了也是白问。
我对他说:“没有这个人,你一定是听错了。”
他面容略变,说道:“我确信我没听错,你现在不愿意说出来,我迟早总有办法知道。我既然说过要娶你,你就不要再想嫁给别人。”
他的口气不像是开玩笑。
我想发火却没力气跟他吵,说道:“我和你的事情与别人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没打算嫁给谁。你要是喜欢唐门的女儿,我可以把香云给你,我知道的东西她都知道,而且聪明听话,不会像我这样。”
燕王听到我说出这番话,说道:“还知道自己不如别人听话?”却突然俯身吻住我双唇,他只是浅尝辄止,然后在我耳畔说道:“我偏偏就是喜欢你这不听话的小野猫,让人欲罢不能,我既然已经动心了,就一定要得到。”
我脸上发热,说道:“你要得到什么?不怕我真的毒死你吗?”
他眼眸中透出难测的光芒,说道:“以前我是担心,现在我却不担心了。你的十指上所藏毒药的解药都已尽在我手中,我还怕你毒死我?”
我惊得说不出话来,他怎么会有唐门的解药?
转念一想,刚才他提到了香云,一定是去看望过她了,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香云本来就对他芳心暗许,如果燕王趁机接近她,从她那里得到唐门的解药并不困难。我并不怪香云,但是燕王这样做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我愤然说道:“卑鄙,你居然这样不择手段对她!”
他抓住我的手,盯着我说道:“你不是要我接受她吗?我只是遂你之意而已。我若不这样,难道还等着你下次再来毒倒我?”
我用尽力气对他叫道:“你不要为自己找这么多冠冕堂皇的借口……”话说得太急,一阵咳嗽引得后背伤口又痛起来,疼得我眼泪直往下掉。
他想要抱住我,却又怕碰到我的伤处,迟疑半天,脱下外衣和靴子,上床来轻轻拥住我的纤腰,一手去擦拭我的眼泪,说道:“好,你别哭了,我又没有把她怎么样,我要的本来就是你,不是她。”
我哭着说:“我才不管你要不要她,我只要你放了我。”
他柔声说道:“我们现在先不说这个,你偷了我的金牌,又骂我卑鄙,我也不再追究,先安心把伤养好。你要是再哭,扯动伤口,恐怕一年半载都下不了床了。”
我被他吓住了,害怕真要在床上躺那么久,不敢再哭,我不想看他,自己闭上眼睛,不知不觉间竟然渐渐睡着。
香云的伤比我轻得多,她刚刚恢复如常,就来到我身边照顾我。她恐怕我会为了解药之事责怪她,对我始终有些愧疚,反倒是我在安慰她。
她的大眼睛里泪光盈然,说道:“小姐,燕王殿下对您确实是一片真心,您要是不肯原谅我,打我骂我都没关系。”
我对她笑一笑说:“即使你不给他,他也会想别的办法。只是你现在心里可有打算?他怎么对你说的?有说过要娶你或者给你名份吗?”
香云略有羞涩,摇头说道:“我并不在乎这些,只要能时常看到他就好,决不会去争宠争名份。”
我知道她是怕我误会她,说道:“你别担心,我会让他娶你的。”
香云急忙说道:“不要!小姐千万不要去找他,他本来不想娶我,何苦让他为难?”
我没想到燕王竟然能让这么多女人无怨无悔地跟着他,还不要任何回报,金疏雨如此,徐妙锦如此,连香云也同样如此。
燕王和纪纲的药都很灵验,御医悉心诊治,燕王府的丫鬟们都精心照顾我,半月之间伤口渐渐愈合,我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但还是只能趴着睡觉。
朱元璋取消了万寿节的庆典,太子的丧事也已经办理完毕,诸位藩王应该很快就会离开金陵回到各自的属地去了。
新太子的人选悬而未决,秦王仍被秘密监禁着,唐茹在诏狱中也全无消息,这半个月来皇城看起来很平静。
我至今还不明白,是谁要置我于死地?但是一定与太子之死有关。
也许那幕后指使之人就在诸位皇子之中,锦衣卫已经介入调查此事,以纪纲的能力,迟早会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我正和香云在花园里漫步,清风拂面,令人神清气爽。
石子甬路上迎面跑来一个小丫鬟,一边跑一边喧嚷:“三小姐又要欺负我啊!”
后面传来少女的笑声,叫道:“柳儿你给我站住!看我追上你怎么打你!”
小丫鬟冒冒失失跑到我和香云前面站定,有些不好意思,我看着她笑道:“你要不要躲起来?”她点点头,我对她示意那疏栏之后花丛中可以躲藏,她对我一笑,然后就躲在那里。
我抬头只见她家小姐已经追赶过来,恰好与她的目光碰个正着。
这身穿杏色长裙,头插珠钗,轻颦浅笑的少女,正是燕王妃的妹妹徐妙锦,那晚她一身黑衣依然美丽无比,此时更是娇俏可人。
听说今天徐家兄弟来燕王府,徐妙锦一起到她姐夫这里来逛逛,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倒是她乍见我之下,脱口而出道:“原来是你!”
她见过燕王给我画的那幅画像,当时还在燕王的面前小小的撒娇吃醋了一场。
漠北扬尘(一)
徐妙锦看着我的目光似乎是羡慕,又似乎是嫉妒,还似乎带着一点点黯然,她一心爱着燕王,为了他清白名声都可以不要,也等不来一句承诺,燕王心中却惦念着别人。
我并没有梳发髻,一头黑如流瀑的秀发随意披散在肩上,面色还有些苍白,身上穿的是一套白色软绸的衣衫,这副模样一看就是久病之人。
徐妙锦望着我甜笑,说道:“你是蜀中唐门的女儿对不对?我听我哥哥提起过你。”
我也对她微笑道:“是的,姐姐一定是徐国公家的三小姐了。”
她四处看了看,笑道:“你可曾见到我那个调皮的懒丫头?”我还没说话,花丛后柳儿已经跳出来,噘嘴说道:“小姐又这样说我!”徐妙锦去抓她的小辫儿,柳儿闪躲,主仆笑闹成一团。徐妙锦与她的丫鬟如此亲密无间,丝毫没有公侯千金的架子,她应该是一个心思单纯的女孩子。
我正要和香云走开,却听见燕王的声音传来,说道:“锦儿!”
我回头一看,燕王身着朝服,已经向我们这边走过来。徐妙锦见他来了,马上收敛住刚才嬉笑顽皮的态度,乖巧说道:“姐夫回来了。”我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曲膝躬身行礼,并没有打算和他说话。
燕王也没有看我,对徐妙锦说:“你哥哥们都在找你,快去吧,过会儿我再去陪你们吃饭。”
徐妙锦知道他是打发自己走,小嘴微扁,似乎很委屈的样子。
燕王心中明白,温柔说道:“我明日就要回燕北去,刚才已经跟你二哥商议好了带你一起去,你想不想去看你姐姐?”
徐妙锦大喜过望,笑道:“好啊,你不要骗我。”
燕王说道:“还不快去?”
徐妙锦转嗔为喜,带着柳儿就走了。
我听见燕王说即日就要回燕北,知道朱元璋今天召他进宫去就是为了征战蒙元丞相咬住和平章乃儿不花一事,命令晋王和燕王分别从太原和北平出兵合击。
蒙古族建立大元帝国之后,经过上百年经营,长城以北广袤的草原地区“屯田连络,监牧相属,宫室相望”,
洪武初年,明军北上,在朱元璋的压制下,长城内外蒙汉居民大批降附,元朝政权虽然退居塞外,却时刻在窥视中原辽东,蒙古鞑靼、瓦剌、兀良哈三部并没有完全归于明朝的统治之下,时有扰边之举。
春季坚冰渐薄,塞外马瘦而春草未生,正是进攻蒙古的大好时机,而秋季马肥弓劲,百草结籽,正是蒙古入掠之时,重点就在于防守。这次对蒙古的军事行动,朱元璋其实早已胸有成竹,必胜无疑。
在拟立新储君的时候,诸多皇子中他将此事只交给晋王和燕王,不能不让人联想,秦王几乎已经出局,如果没有意外,未来的太子就很可能会在他们二人中产生。
朱元璋出征前就赏赐晋王钞一百万锭作为赏赐军士之用,他的心里明显是更偏爱晋王,对他的期望也更大。燕王是公认的“边塞之王”,
如果这一战燕王的表现不如晋王出色,晋王就可以大大扬眉吐气,借着燕王的威名顺利成为太子。
耍阴谋斗智计,晋王不是燕王的对手;刀兵相见的战场上,长于征战的燕王一定不会让自己输给晋王。
这次出征蒙古,对他们而言意义十分重大。
晋王和燕王都很清楚眼前的事实。
香云已经悄悄走开了。
燕王走近我,携起我的手问道:“能出来走动了,今天应该好些了吧?”
我甩开他的手,说道:“你马上就要离开金陵,我的伤也快好了,我们现在谈一谈,你可以放我走吗?”
他皱了一下眉,说道:“不可以。”
我待要发作,却又忍下心头无名之火,温和对他说:“我想对你说几句话,你一定要听。”
他并不反对,紫眸看向我的脸。
我清了下嗓子,开始说:“其实你并不一定是真心喜欢我,只不过因为你天生就能吸引很多女子,她们到了你的身边都是服贴的小绵羊,甘心情愿地听你驱驰,成为你的不贰之臣。”
“你之所以对我有兴趣,是因为我并不喜欢你,甚至心里还有些疏远你,在你眼里或许都构成诱惑、刺激,充满了挑战,让你期待征服我。如果不能得到我,你的自信和优越感一定会受到打击,你会怀疑自己的能力,因此无论如何你都会要我臣服于你。”
“但是,既然你并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为什么要把你和我困在一起?
他静静听着我说了这一大篇话,问道:“你说完了吗?”
我想了想又说:“就算你可以强行娶我,我也不会给你好脸色看。到时候或者我们一拍两散,或者你把我放在一个地方关起来,再也不想看见我,或者是杀掉我,总之不会有什么好结局,你何必白白送了我的命,还闹得自己不开心?我如果是你,马上就放人,而且恨不得她走得越远越好。”
他又问:“还有没有?”
我觉得我已经给他讲了这么一大堆道理,他将来可是雄韬伟略的永乐大帝,应该能听得进去,摇头说:“没有了。”
他微笑视我:“我也有几句话告诉你。”
我准备洗耳恭听。
他说:“你分析得很精彩,我的确曾经有过这种感觉,我心目中所想要得到的女人,并不是那种逆来顺受,任人摆布的人,我找了这么多年才找到了你,怎么可能轻易放弃?今天你对我说这些话之前我或许还有过一丝放手之念,但是你估计错了一点。”
我瞪大眼睛问他:“我估计错了哪一点?”
他已经抱住我,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说道:“其实你并不一定是真心喜欢我。小野猫,你这句话错了。”
我完全没有料到我白天对燕王所说的话会引起怎样的后果。
晚上华灯初上之时,一个丫鬟来唤道:“殿下请姑娘到宝云阁去见他。”
宝云阁其实是一座小楼,就在王府后院中燕王居所的左侧不远处。
那丫鬟提着粉红色的银质宫灯在前面引路,小径两旁串串紫藤花迎面而来,似乎还带着隐约的幽香。
我走近宝云阁时,几乎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宝云阁的纜|乳|芟律了缸乓慌呕嬗辛凤呈祥的喜字宫灯,上面绘着群鹊闹春和富贵牡丹,花团锦簇,五彩缤纷?br/gt;
进到房间里,只见迎面坐落着紫檀木座,上面搭盖着新绣的红绫子坐垫,形式古雅;镶有珠翠的“月桂八棱古镜”,在一对长灯的映照下,迸射出闪烁流光;龙飞凤舞的大幅彩屏华丽气派,四周楼窗前垂地的玫瑰红织锦纱帘,点缀着蓝红不一的各色宝石,华丽雅致;几盏紫水晶攒成的琉璃柱灯透剔玲珑,光芒四射。
红烛高烧,浓郁的花香隐隐飘来,淡淡的香甜沁人心脾,这一室的炫丽,让我觉得太过于意外。
如此奢华靓丽,简直就是皇子王孙新婚的洞房。
我只听见身后关门的声音,燕王已经走进来,对门外说道:“按我的吩咐都预备好,今晚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来回我。”
我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抱进怀里,他轻吻我的脸说道:“蕊蕊,喜欢这里吗?今晚我就要你嫁给我。”
原来宝云阁真的是燕王为我精心设置的洞房。
今晚?他和我?洞房?
我忍不住放声大笑,也只有燕王朱棣才会想出这样的主意,我在完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莫名其妙地进了他的洞房!
他很认真的地对我说:“你别这样笑,你再乱动,伤口可能永远都好不了。”
我背后的伤口已经基本愈合,我努力挣脱他,说:“我伤口好不好,根本不关你的事。你把我骗到这里来,就是要强迫我嫁给你?”
他紫眸底闪过一抹谑笑的神色,灼灼目光注视着我说道:“谁说不关我的事?从今以后,我要你一直都跟着我,日夜都不离开我身边。”
他的企图非常明显,我盯着他,有些害怕而心跳加速,却故作冷静对他说:“我今天在花园里已经对你说得很清楚了,请你放我走,不要逼我,否则我就死在你面前。”
他并不回答我,却飞快低头衔住我的粉嫩红唇,舌尖轻刮着我的贝齿,那狂潮汹涌般的火热气息让我神思迷惘,手足无措,片刻之间只觉双颊发烫,他渐渐将那狂热化为柔情缠绵的深吻,他的紧拥让我几乎无法呼吸,温柔的吸吮将我逼近窒息的边缘,但那熟悉的感觉却让我无限沉醉与依恋,我软软地倒在他怀里,完全无力反抗。
直到他不动声色地加强手上的力量,手指探进我的小肚兜轻触我胸前双峰时,那冰凉的触感才让我猛然惊觉,自己居然沦陷在他的柔情亲吻里。
我不能沉溺在他设下的情欲陷阱中,我不可以这样!
我蓦然清醒,一下推开他说:“你自己说过你不缺女人,燕北和金陵有那么多美人在等着你宠幸,你尽可对她们予索予求,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他不得不中止刚才的甜蜜举止,面上还带着些火气,说道:“我就是不放你,除非我不要你了,否则你休想离开我,你还要我重复多少遍才明白?”
我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对他说:“你就是要我乖乖的顺从你,对不对?”
他嘴角轻扬,挂着微笑说道:“对,我就是要你顺从我,而且是毫无保留的顺从,我不只要你的身子,我还要得到你的心。”
我觉得他简直就是有病,说道:“你别做梦了。”
他幽深的紫眸泛起一丝厉光,紧盯着我面容,唇角掀起一抹若有似无的讥诮之意:“我是做梦吗?我刚才那样对你,你明明很喜欢,为什么还要逃避?那天在我房间里,似乎是你主动来碰我的。”
他居然拿我那天抱着他哭的事情来要挟讽刺我!
我气愤已极,说道:“你什么意思?是说我主动勾引你吗?”
他笑得深沉难测,看我那眼神就象看待他即将捕获的猎物一样:“你这么聪明,应该会懂得我的意思。”
我实在忍不下去了:“卑鄙!下流!无赖!……”
剩下的话又被他狂乱炙热的吻给湮没在唇间。
他再次重重吻住我,饥渴而狂野的舌尖钻入我的口中,我清晰感觉到他对我如火般燃烧的欲望,他的手轻柔抚摸我的每一寸肌肤,他的吻仿佛具有无限魔力,所有的理性和自制力远离了我,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意识也越来越朦胧,就象回到喝过被楚王下药的茉莉香片时的那种感觉。
他想蛊惑起我对他的渴望。
他终于又放开了我,我抬头看向他。
他此时的神情告诉我,他的自制力早已荡然无存,他想戏弄我,却迷失在自己的欲望里。
我的处境相当危险。
大幅彩屏之后,是一张垂挂着杏黄|色纱帐和流苏的大床,床褥和锦被都是大红色的丝绸锦缎,他已经把我压倒在床上。
我的衣裳已经被他扯乱了,露出圆润的双丘,他的一只手拨开我的小肚兜,炙热的掌心握住我的娇软,我发觉他灼热的视线投射在我半裸的身上,奋力挣扎,叫道:
“不要……”
他轻柔地探索着我柔美迷人的曲线,低柔的嗓音回旋在我耳边:“小野猫,还要反抗我吗?你身上有伤,不要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