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儿,此夜良宵,不可辜负,我看,我两个便先敬这良辰美景一杯,如何?”青华为越鸟斟满了酒,随即指月而请。
“帝君知道,小王不胜酒力,可帝君难得有此雅兴,小王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清波池水光潋滟,二仙正分坐于小几左右,身边小舟的船头船尾各立着一盏宫灯,黄玉色的灯火倒映在水中,影影绰绰,引得鱼儿翻腾不止。吉风吹过,池间万朵芙蕖簌簌摇摆,偶尔有花瓣落入水中,击打水面,激起片片涟漪。越鸟虽是见多识广,可这在莲叶上饮宴还是头一回,她叫微风裹着花香吹了,只觉得神清气爽,心生悠然。便与青华同饮说话,聊得热火朝天。
“殿下尝尝。”
青华剥开一颗莲子,将那白胖胖的果子一分为二,单单把莲肉塞进了越鸟的手里,其余连果皮带莲心都丢进了池中喂鱼。
“劳动帝君了,帝君又要喂鸟,又要喂鱼,可真是辛苦了。”越鸟噗嗤一笑,手上也殷勤得给青华添了酒。
“我看,这第二杯,非得遥敬西王母天尊不可。”越鸟微红着脸对青华说。
“殿下言之有理,不过本座这几天细细想来,前番倒是本座会错了意,我看这西王母是生怕我不去求亲。若我真的将殿下偷偷纳了,她落得个失职的罪名事小,日后众仙跟风效仿本座,坏了天庭礼制事大。”
青华提杯尽饮,心生计较——他非来而无往之辈,既然西王母肯送他这个人情,他也绝不会叫王母空手而归。事到如今,西王母既然肯圆他夫妻百年恩爱,他也愿意成全了西王母那些许的私心。说到底,等他身后,总得有人看护血莲,这要是真在九重天细算人选,也合该是东王公最合适。
想到这里,青华心生一计,便盈盈笑道:
“殿下,元圣星得子,我看殿下得饮一杯作为庆贺。”
越鸟酒量浅,青华知道,眼看越鸟盘腿而坐,身躯微晃,就知道她已经微醺。这正中青华的下怀——此夜他有心将越鸟灌个迷糊,逼她口中露出马脚,趁此机会道破她天灾之事,也好全了他二人夫妻之间的坦诚。
所谓情劫,就是一环套一环的漩涡,无休无止。青华原本以为西王母首肯后,他的心中的大石就能落地了。可自打西王母赐下那对玉佩起,青华的心里就一直是苦乐参半——乐的是他终于能得偿所愿,苦的是他与越鸟实在命途不济,这天定的姻缘,还未开始,就已知道何日离散。
越鸟自从回了九重天,就总觉得心中憋闷,此夜盛景,她鼻间净是一阵阵的清香,耳边都是花叶抖动的簌簌声,叫她心中图生快慰,便还嘴道:
“帝君莫要强人所难,便是要劝酒,也得陪着,否则小王只怕是要横着出这芳骞林了。”
“好,本座与殿下同饮。”青华看越鸟毫无防备,正要上当,连忙乘胜追击。
此夜,青华连哄带骗,将越鸟灌了个摇摇欲坠。眼看越鸟双眼迷乱,面生绯红,气息滞重。青华连忙佯做殷勤,将越鸟抱入怀中,轻抚着她的一头青丝,与她亲密说话。
“越儿,我这芳骞林里,还有一处,叫做七卿干凤凰林,那里有百里凤凰树。越儿此次来的不巧,错过了花期,等叁百年后,凤凰花开,百里赤红如霞的时候,我们就在那里,住上百年,好吗?你不是不喜欢匠气,不愿兴土木吗?我就在那凤凰花间,扎一张吊床,你说好不好?越儿是玄鸟后裔,这凤凰林,命中注定就是该归于殿下的。”
青华此言,原本只为试探越鸟,想引她露出马脚。没成想却越说越真,禁不住心生酸楚,语带生涩,其情可怜。
越鸟趴在青华胸前仰着头看着青华,眼看他先动情再伤情,便撑起身子,与他四目相对,欺身献吻。
青华正百感交集,岂料突然被越鸟撬开了唇齿,那占满了酒气的椒舌将他攻了个猝不及防,一时间什么都忘了,只顾着和越鸟唇齿相接。
“越儿……”
越鸟突然发难,青华如临大敌。他心猿意马了好几天,如今哪能经得住越鸟主动痴缠?此刻他心里虽然还记得要试探越鸟,无奈他那初尝人事的身子不允。眼看着身下起兴,青华只能堪堪应对,欲拒还迎。
青华进退两难,刚好被越鸟抓住破绽,她一吻不够,干脆跨坐在了青华的腿间,用双臂环住的青华的脖子,将那一双樱唇直直相奉。
青华初尝人事,原本就正在要紧的时候,见越鸟露出相欢之意,便将什么都混忘了,连忙与她吮口嘬舌,迎送不已。越鸟叫他一通狂吻,不禁浑身散力,紧紧靠在青华胸前,起伏不止的双乳紧紧压在青华胸前,让他实在是万难相忍。随即眼神一暗,将二人身边那小几一把掀翻,任凭那桌几酒具悉数落入水中,激起千朵浪花。
“帝君!”
越鸟被青华一把按倒在莲叶上,叫那水花泼的云鬓尽湿,青华借着月色烛光细看越鸟——她面露醉意,双眼生波,口中嘤咛,身软如无骨,气动如相迎。
此夜越鸟酒醉失性,青华一身热血被勾的激荡不已,便也不顾露天席地,连忙将二人衣衫尽除,骨肉相贴。
这芳骞林乃东极大帝至宝,若无帝君旨意,这九重天无人敢擅自踏足,偏是如此,叫二仙没了挂碍,只顾贪那男欢女爱之悦,再不顾忌天规天条束缚。
此夜,二仙在那王莲叶上是颠鸾倒凤,男唱女和,若缓冲似鲫鱼之弄钩,若急忙蹙如群鸟之遇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