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及此事,越鸟却生出私心来。
佛祖秘传她布道于青华大帝,却未说期限,可她大劫在即,实在不能不在乎。此刻她借的是护法之辞,可以留在帝君身边,让他耳濡目染。但是此般缓缓授来,不知多久才能引帝君生出佛性。若是到时候帝君康复无虞,她再不得借此为名留在妙严宫,这传起道来又不知要如何困难。
此般思量来,她早就想探知帝君上次战过梼杌后多久复原,才好为自己做打算。只是此事颇为尴尬,毕竟上次帝君命悬一线,鲁莽提起,难免伤及帝君威严。正好此刻孟章谈及,越鸟就打算顺水推舟,问清楚当年帝君养伤多久。
“神君过奖,帝君法力无边,不需几日,自能康复。”
青华好端端的听她如此说,心中不免一沉,暗道自己这遭原本伤重更甚,却被如来佛祖以宝生丸搭救,早就好的七七八八了。他日若是真得“康复”,越鸟岂不是就要复命回灵山了。那时节若要再相见,恐怕就难了。
于是青华嘴上故作轻松,自嘲道:“幸得明王殿下相助,本座才勉强应付。若非如此,寒疾魔障缠身,定要落得和上次一样。”
“不知上次,帝君伤势如何?”越鸟假做关切,孟章果然上当,抢过话头,连忙答道:“上次帝君光龟息就一年,后服轮回琼液二十一年,又得八年才完全复原,前后共叁十年呢。”
帝君脸色倒是寻常,他只恨孟章不通他心思,不知道把时间再夸大一些,好让越鸟在他这妙严宫长久的待下去。
越鸟大惊失色,心里不知是惊是喜——惊的是两千五百年前帝君竟重伤至此,如此看来,此番的确是好得多了,想必天庭有所准备,早早备下灵药金丹,倒不稀奇。喜的是,若得叁十年,她倒是有几分把握能导得帝君向佛,即使真的功败垂成,也总还有时间想办法对付天劫。
如此想来,心定了七分,饮了一杯素酒,又谦道:“帝君功比天地,自有天相,断断不会如此的。”
哪知道青华听了,唯恐她生出离宫的想法,附和道:“是,此次断然用不了叁十年,本座自觉,二十九年之内定能康复。”
孟章目瞪口呆,想不到帝君为了留住明王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来,还不肯承认自己老树开花一发不可收拾,心中对青华的厚脸皮心生崇敬,酒都倒在了衣襟上。
正在说笑之间,越鸟突然想起一桩大事,脸色忽变,站起身来,说到:“小王有一件要紧事,非得办了不可,如若不然,只恐小王难居这妙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