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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命(完结)第29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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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远捏上她的腕子微微攥着,凑到她颈间,哑声道:“不知从前是哪一个嚷嚷着再不要孩子?!”

“又是哪一个说有了还是要生?!”抬眸间狡黠笑上三分,反问着。

她的笑意似乎每一次都能引人出神,司徒远又愣下片刻,回神中轻轻笑了:“好。”温热的大手直入她的衣襟,熟悉的解弄内裳里扣,呼吸不由得重下几分,另一手猛得拉下帷幕……

阿九小剧场第六十六章驾崩

第六十六章驾崩

天擦黑了,东稍间中点起了绢灯,微弱的烛光映着苍老倦容。更声一下下由远及近,直要压破人心。豫园的夜从未如此宁静过。

伴着最后一声长更弱下声响,司徒远疲惫迈入里间,但朝跪在桌前的嬷嬷望了一眼,满目愁倦,出声喑哑:“嬷嬷,您…何必如此。”

“阿豫,嬷嬷知道你心里的苦。”桂嬷嬷猛然阖目,微微屏住呼吸,“阿嬷知道你离不开这女人…然,你若离不开,便要由她捆缚牵制一生。不如这样…嬷嬷帮你痛下绝手,襄助你一举而成帝王霸业。”

司徒远定定不语,负手而立,朦胧的月光笼罩于身,洒下淡淡的余晖,半转了身,一手相指,隐隐的颤抖:“嬷嬷…您已是下了手的。我信您…正是因为深信不疑,才把她交给您。”出手紧紧握拳,回至身后,满目痛楚。她明明知道楼明傲产后落下了虚寒身子,却在这四年间以寒湿膳补,更施以寒毒渗骨。可笑他是爱令智昏,顾及防备到了任何人,反是疏忽了最信赖的人。

“阿豫,情字伤人太甚,你舍了罢!”桂嬷嬷一连跪上几步,双目红肿,颤怵的掠过百般痛楚。

司徒远自唇角狠狠咬下一沁血痕,十指紧握,似要刺入骨肉。他人是江山美人不可共得,偏他是要夺江山才可保美人,古往今来从没有过的道理!

“阿豫,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嬷嬷绝不会由人挡你的道路,你的心志定不能因任何人而移!”

寒风浸骨,他一生从未任性放肆过一回,每一次都是无从选择,无从选择!这般得来的天下,仍是自己从前苦苦追索的那座江山吗?!命途铺展开来,只由自己踏入,无力去恨,亦无力去爱。纵人世间千般苦楚万般无奈生死胜败,他皆是走过的,自以为一颗心冰冷至无以侵入,是,他从未打开自己的心房由那女人步进来,却反而陷入了她的眸眼中失了自己。这一次,又如何逼自己抽离而出?!心碎如粉末,痛似灼烧,再痛再碎,亦逃不脱无奈二字!

“这世间惟有最高无上的权力方可保住自己的所有,阿嬷只是在教会你这个道理。你从来是明白的,只是陷入情难的境界,一时迷顿罢了。索性…嬷嬷助你一力。将日由你再来告诉嬷嬷江山美人是可以兼得的。”

她语虽冷漠,却透着淡淡的宠溺,他帝位正坐的蔚然夜夜入梦,她不想再等了。

“拥有那权力,反而会失去一切。”这一声清冷仄寒,如梦似幻,由窗外飘入,字字清晰,重重落在屋中二人心头。

楼明傲定定站在门后隐影中,目色微冷,身子瑟瑟发抖。

悸怕的痛楚似穿膛而过的利箭,瞬间透穿他的胸膛,刺破的心房在隐隐颤动,疼痛丝丝蔓延开来,渗入五脏六腑间,连着呼吸都痛了。一切皆碾为粉末,散落风中。这就是心痛吗?!他终究还是感觉到了。

楼明傲压抑住满身颤意,她面目苍白,眼神坚毅,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这室间忽然静了下来,静到三人的呼吸全无,楼明傲满目宁静望向司徒远,胸口悸动着某丝情绪,二人凝神相视间,任时光寸寸流失,连桂嬷嬷何时委身退下一无所知。沉默了良久,那些话生生压下,于此时已然多余,他再不要说什么,只想细细把她看住,她亦无需在问,他眉目间每一丝深意都在作答。

月光莹然,落在鬓间,呼吸已轻,忽而间嫣然一笑,声音轻柔:“相公。”

满目疲倦尽化作柔意,他唇角翕动,只不成音。

她不待他开口出言,即已拥上去,拥入他怀中,双臂紧紧揽住他的身子,紧到呼吸不畅。泪,于欣然笑意中悄然落下:“想你了,我想你了。”

浑身一颤,他寂寞了太久太久,心底的思念亦是沉压了更久,由此一声想念翻卷而出。再怎般痛楚难捱,迎目间触上她的笑意,心底顿时涌出暖意泛泛,千辛万苦都不重要了。

“楼儿。”他勉强唤出一声,眼中悲楚涌上,是灼烧撕裂的疼痛,一层层水雾湿气漫上,无以压抑。

她在他怀里浅浅仰了目,彼此眼中的水雾相撞,莹润光华。

“相公,你忘了吗?我本是一缕轻魂,落到哪里便是哪里,无论何时我都会在你身边的。她们空伤我这副驱壳,却伤不了我的心。只要心未碎,我便是永生。”

司徒远微微阖了双目,这一弯深目此刻烧灼的疼痛,似有滚烫的东西要落下,由他合眼凝住。

“他们逼不了我…我是司徒远,纵然天下人都苦苦相逼,我亦不会违背对你允下的诺言。”

楼明傲释然而笑,随着浅浅闭目:“我信你的,我说过我信便不会怀疑。我信你对我许下的一切,信你的双臂终能护我周全。”

宣元十一年,四月初三。

天阴而沉,久久不见雨意。云阳殿坠入一片凄凉沉闷中。自晨早入晌午,文武百官皆是黑压压一片跪倒在御殿外。云阳殿偏间楼明傲一手拉着阿九跪得安然。直到内间小顺子来唤,只这一次并未像往常一般直接领了阿九入内,仅仅召了楼明傲面圣。

内间屏风后挂起了杏黄|色的轻纱帘幕,隐约可见床榻上的人身形枯槁,面容青紫,似已失去了几分生机。楼明傲缓缓步上前,上官逸却似捕捉到她的脚步声,猛然睁眼,痴痴转眸,哑声道:“坐到朕身边来。”

她依言就座,只隔着轻纱隔帐未抬首打量他半分。

上官逸喉间微哽,由腕子里抽出那罗帕隔着帷幕送出来,手隐隐的颤抖:“龙阳寺的时候…你落在朕脚边的,帕子上绣的六月菊甚是精巧。”

楼明傲望着他,折袖而礼:“皇上。”

“你走罢。”上官逸复又阖目,“离开我,回到归属的那人身边,这才是你该走的路。法慧曾说佛法讲看破,放下,自在,随缘。看不破无以谈放下,自也不能泯爱憎。”

她淡淡的抬眸,迎向他的深邃,浅浅一笑,再无言语,垂首步步退出。榻上的人忽伸出腕子于帐外,声音飘缈极不真实:“明初——是你吗?”

楼明傲怔住,单单望着那腕子浑然不知身在何处,她静静的望着他,说不出一个字,发不出一记声响。沉沉吸足了口气,复蹲身行了大礼,垂睫间湿气浮上,惨淡一笑:“民妇跪安请退。”

暖风散佚,宫道间灯烛昏黄,一路轻慢悠长,楼明傲却只觉得双腿犹如铅重,玄光门外,小顺子追了出来,紧抿双唇连礼也不行只把怀里的匣子塞到她手中:“这是皇上千万嘱托要留给您的。”言罢回身而去。

狂风乍起,烛火一阵慌乱蹿动,楼明傲忙以袖去挡,手中笺匣斜落而出,跌落于裙裾,弯身去捡,触目间玄色更烈,浓阳纯绿的雕翠凤玺滚出,连同着洒金冷笺长帛翻卷而开……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欢娱在今夕,嫣婉及良时。

征夫怀远路,起视夜何其。

参辰皆已没,去去从此辞。

行役在战场,相见未有期。

握手一长欢,泪为生别滋。

努力爱春华,莫忘欢乐时。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冷笺残墨,方时即兴而起,她一笔他一句款款描下一整首《留别妻》。他笑说二人的爱如同青丝绵绵的咒言,千丝万缕,抵死纠缠。已化若冷灰的心丝丝缕缕重燃起星火,冰冷的泪簌簌落下,她从未想过二人的恩怨纠缠要以死亡做一个了解。

“…明初,苍天何其有幸,长生竟能在众人之中一眼认出他的母亲。那日我总怕一个不小心落下泪来,我是如此激动而又难以平复,上桓辅同我说,这是我要承担的罪罚。”

“静儿灵前,我由着你的眸眼看到了她。我知道,你定是恨透了。也是那一次,我才知我错了,一而再的错,错得离谱而不得救赎。连争的勇气都失尽了…我再不敢同你相见,怕自己会忍不住于你面前痛苦失声,怕你犀利冷讽的嘲意一次次贯穿我的肺腑。他说对了,你是他的,终归是他的。你的爱,是我偷换而出。我第一次,失了同他相争的资格。”

“因我,你已是痛麻了一颗心,不要再因我而痛了,上桓辅说的是,我不值得,真的不值得。我宁愿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看到你冷冷的恨意,亦不要再见你的眼泪。不要原谅我,带着对我的恨好好活下去,那一段被我偷来的岁月你要重新幸福而过,这…便是对我最大的惩罚。”

寒风突至,浸染着满腔悲怆,生生贯穿了前胸后背,楼明傲捏起那数张冷笺裂帛,心头钝痛难忍,泪一滴滴散落,死死咬牙不出声的啜泣。

“咚——咚——咚”

丧声鸣起,凄厉空震,彻鸣九洲苍穹。

“皇上于申刻——驾崩——”这一声忽而传遍宫城上下,继而哭声由远及近,此起彼伏。

(嗯,还是没怎么虐上官就由他这么死了。上官之死不是重点,重要在之后的权位归属…征集名字啊,司徒那俩宝还没有大名呢,向亲们征集啊~~~~)

阿九小剧场第六十七章大行

第六十七章大行

宣元十一年四月初七,帝大行四日。

鸣镝之声自北宫城门而起,划破天际坠入云端。

楼明傲立身于宫道钟鼓楼上,仰目观望北城门外的烽火,长风当衣,裙裾飞扬。

夏相与江陵侯终于联手逼宫,十万京都西营大军顿时兵分三路,一路围困诸王府,一路驻守在城外把持京城之势,另一路据守皇宫,令宫中之人出入不得。她与司徒远亦失去了一切联系。

阿九仍在熟睡,她尚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那些人在宫外逼她的父亲封王称帝。

“母亲。”云榻上小允翻身而起,定定望着走入内间的楼明傲,“为何这般吵?父亲因何还不接我们出宫。”

楼明傲不语,只揽了小允于怀中。皇宫内侍皆已乱成一片,众人惊恐中奔走,四大宫门概紧紧相闭以抵御谋篡之军。

“主子,我来了。”杨回推门而入,正欲做禀。

楼明傲忙为小允和阿九换上宫侍的常衣,自己亦披上宫服,拂开帏帘间扶着床柱下地。杨回挑帘而入,一身太监内侍的宫衣尤为滑稽,若非他以此装扮恐不能于此乱时轻易混入。

“一路走来都是什么情形。”疾步走至窗下,一手推开长窗,冷风扑面而来顿时清醒几分。

“回主子。”杨归微一抱拳,“夏相以兵部虎符把控了京西大营,东大营眼下听命于彦大将军,与宫中诸护卫队把守宫城大门,如今进出怕是都不易。主上要我无论如何护卫主子和少主们出宫。”

“他可有传话于我?!”

“有。主上言,宫中必生乱,若是不得出宫,绝不可硬碰硬。”

回首间掠到杨回眼中的那丝慌乱,不由得沉下心绪,目光穿过九尺长廊:“他那边…还好吗?”

“皇帝驾崩的当夜,就有西营重兵团团围困了豫园和东郊山庄。主上虽不发一言,但我等看得出情况并不乐观。”

“皇帝大行四日,为何还不见遗旨传诏?!”她已等了四日,终是不见皇位归属尘埃落定,反倒是宫内外的局势诡谲危急,手心攥出冷汗,猛然回身,“还是说…传位诏书已落入他人之手。那长生…长生会不会有危险?!”忽而又念及,夏相必不会牵害长生,想是她心中太过惊乱,竟忘了血浓亲情的道理,定定点头,猛然阖眼,任心中万千情绪兜转而过,只下定决心要脱离这一切纷争。猛行至镜前自做梳洗一番,绾发成髻,淡淡道:“相公说的是,出宫为要,时已紧迫,万不得再做耽搁。”

软轿一路沿着西殿中道行进,夜色下更显嘈杂马蚤动,人声浩浩中依然掩不住城门前方撼山动地的号角声。阿九因这动静惊醒,往日里惊动而醒后多会哭闹上一番,只今日一头扎进母亲怀中久久不作声。

小允抬头看着我:“母亲,我们真的能出去吗?那些人…不会为难我们吗?”

阿九闻此,亦仰目而视,眉头皱得紧紧的:“为什么,为什么要为难我们?!”

楼明傲赶紧将二人各搂于一侧,声音放轻松:“母亲不是跟你们说了么,皇帝大行,很多事情都和从前不一样了。我们出宫后要先去一个不熟悉的地方,在那里等着你们父亲还有璃儿姑姑她们。”

“可是…娘亲还是没有告诉我们,他们为什么要为难我们?!”阿九认真地眨着眼睛,直要从楼明傲眼中寻一个答案。

楼明傲勉强笑笑,“他们有些人希望你们爹爹做皇帝,有些人并不希望如此…无论是哪些人,他们都会为了自己的目的陷我们母子三人于危难,从而胁迫你们父亲完成他们的愿望。”

“那父亲会不会做皇帝呢?”小允猛然抬头,迎上来的视线满是疑惑。

愣而又愣,忽而微微一笑:“母亲也不知道。”

“我不喜欢爹爹做皇帝。”阿九点头煞有介事道,“爹爹当了皇帝就不能常常抱着阿九玩了。长生哥哥说他的父皇总是昼夜不息忙于政事,所以他父皇病了,如今竟也抛他离去了。阿九不想看着爹爹那么辛苦。可是…如果爹爹不当皇帝,长生哥哥会去做吗?他岂不是会更辛苦?!”

“会,会辛苦,无论是谁。”楼明傲惨笑了道,复又揽紧了阿九,腰间的凤印不由得握着一紧,那是夏明初的凤印,上官逸,你如今把它留到自己手中又有意图?!

轿帘轻卷,露出杨回半张脸,只听他声音淡淡的:“主子,已经到了城门了。”一声落,楼明傲忙展开长衫,将一双子女掩至身后,深深吸下一口气。

京畿护卫数十人正死死守住西宫门,城门外炮火连天,直映得黑夜亮如白昼。轿子停落在宫门外,杨回从腰中掏出沉甸甸的荷包迎上看守的侍卫。

“你们不知道如今是宫禁吗?!”戴刀侍卫忙出手相拦。

“知道。这轿子里只是染疫的宫女,宫禁四日亦寻不到太医郎中,只恐怕瘟疫蔓延下去会伤及其他宫人,特此持了大公公的信印求出宫一时。”言着忙将手中的荷包塞上去。

“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这个时候出去甚是危急。贼党逆人正欲破宫,你们这一顶小轿就算有幸脱身,亦难挡他们的火炮。”

马蹄愈急,声声敲打在心头,楼明傲于轿中紧握双拳,身已冷至瑟瑟发抖。

“前方是何人的轿子。”隔着轿帘,兀然一声传入。

彦慕自马上翻身而下,疾步走上扯下几个侍卫,声声怒喝:“城门危急,竟还会有宫轿于此?!”

杨回于夜色中紧了喉咙,回身忙跪下,仰头定然道:“彦大将军,是奴才送病疫的宫眷出宫。”

彦慕满目怒色忽而一颤,夜色纵然如墨,他亦是能分辨而出眼前乔装之人,冷气吸入,忍不住道:“怎么会是你?!”言罢仓皇转身怔怔望着停在一处的软轿,猛然走上几步,一手撑起轿帘,四目相对,蓦地震住,刹那间心念百转。

楼明傲屏住呼吸,淡定以望。

彦慕冷唇微颤,猛然甩下轿帘,回身直对守城侍卫凛冽道:“这里面的人,病得不轻。起宫门让她们出去!”

阿九小剧场第六十八章宫乱

第六十八章宫乱

卷帘重重而落,楼明傲阖眼轻轻喘了口气,浑身气力似乎猛然散尽。

软轿再起,把守官员一路散开。随即,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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