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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命(完结)第8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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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命(完结)作者:肉书屋

后命(完结)第8部分阅读

过了膳时都会遣她们下去,以至于此时连一杯小小的茶杯都跟自己作对。

白衣女子遂走上前去,伸手端了茶递上去:“差个人在你身边竟真的有这么难?!”

桓辅一愣,接茶的手慢了半下,他笑了笑,倚回案枕,歪着头道:“难得你也都能出林蕊坊?”

“今日见了一奇特的女人,突然觉得外面的世界真好。”

桓辅的眼神一沉,再仰头看他时,不由得道:“蕊儿,你不可再把自己封闭起来。”

林微蕊笑了笑:“你也知道楼明傲吧。她很可爱。”

桓辅轻轻咳着,摇了摇头:“看样子,你们能做知己。”

“她应该不会喜欢我吧。”微微蹙眉的模样还是在不经意间透露了自己的微微情绪,“我可是割了焕儿的舌头呢。”

“果真又是你。”说着,无奈的摇了摇头,再抬头语气稍重:“楼明傲那女人可不好惹啊。”

“桓辅,我真寂寞。”林微蕊突然笑了笑,“就算伤了那么多他的人又能怎样?!我还是不快乐。就算一个个割了她们的舌头,还是这么孤独。我只有一个朋友,可是连明初都不在了。”

桓辅看她的眼神中有太多的情绪,他想宽慰面前这个看似世故却实际年幼的女孩,他一直都了解,他比司徒远都清楚她内心安全感的缺失。她的乖张残忍,不过是面具,害怕伤害,永无宁静,就只能不断毁掉会威胁自己的人或事,这只是她的生存法则,同自我封闭一样。

他常常觉得林微蕊并不像是十七岁的少女,她的眼眸中有太多复杂暗淡。她比其他的少女要瘦小,是这五年封闭于内室的恶果。她精通琴棋书画,论才艺,世间无人可匹敌,这点是随了博古通今,百揽全书的母亲。眼眸中的凝重,世故沉稳倒是有三两份司徒远的味道。

“为什么……”她冷冷的看着他,眼圈无法自控红肿了,“为什么一定要割舌呢。那么多种死法,为什么要一定要是那般的痛苦!为什么要让我的母亲这般痛苦!”

她曾经告诉自己早已忘了当年含恨离宫时落魄,却没有一时不去想方时的苦痛,丝丝缕缕纠缠于胸口,不肯褪去。厄难突降时,只有十二岁,皇父突然离世,向来安稳度日无欲无求的母妃亦枉死,自己成为了那一场宫廷喋血的唯一见证者。母妃被割舍赐死的一幕幕成了终日摆脱不去的梦魇,曾经爱慕钦佩的二哥哥瞬间成了噬血的魔鬼,没有人能告诉自己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亦没有人可以解救自己的人生。

讽刺的是,她也成了皇朝中唯一出逃的公主。抛去满身繁华,只为远离噩梦缠身。

桓辅的记忆中,年幼时的上官蕊也同那个女孩一样有着明媚的笑容,完美的童年,慈母严父的备至呵护。而这一切都是自己欣羡的,他常常趴在宰相府的房梁中偷看一家三口的和睦,他喜欢他们唤她“初儿”时的亲昵。

那一年瑞雪刚落,也有一个女人轻轻拉着自己的手,声音轻婉,她会唤自己“桓儿”,那声音一如多年她念“初儿”的温柔。那个时候,他的父亲是指尖存墨香,青衫布衣,他总是淡淡的笑,写一手隽永洒意的好字,喜吟诗作赋,他笔下的母亲最及风骨,宛若脱尘仙子,静兮若水。她们夫妻二人是携伴一生的眷侣,仿佛这世间最奢华的组合。

五岁那年的小雪,万千宠爱集一身的云妃小产失子,皇帝为表安抚,特从三品以上官员中选子入宫。那个倾国容颜的女子,玉指轻落,一眼于人群中选中了夏相之子。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当日一指的含义。这意味着自己再不能做“夏明桓”,再不能和夏府以及父母有任何关联,再不能随意自己的情绪,再不能随意喊出一声“娘亲”。

由此,他有了一个可笑的名字,“上桓辅”,因着血脉不纯不能姓“上官”,“辅”字意味着自己于上官皇族只是一个辅佐主上的奴仆。

多年后,他的养母于云阳殿诞下日后的君王。几乎在同时,他的生母于宰相府生下日后的国母。

二人的命格几乎相近,都是是集了天地之灵气的婴孩。命骨太贵,反被卦师算及其命里大富大贵,却也难避大起大落,大悲大喜。

第一卷皇后也穿越——明佑山庄第三十四章再入宫门

清晨,楼明傲被噩梦惊醒后再难入眠,身旁司徒远沉眠不动。通常不到时辰,他决不会睁眼,哪怕意识里已清醒,仍然要阖眼浅眠,这是他的习性,楼明傲毫不惊讶。翻了个身子覆在司徒远胸前,手指点在肩头的伤疤上,依然是冰冷的触感。

其实到现在她也不清楚司徒远对这个伤疤的情绪,她看不出他的喜怒,看不出这个冷冰冰的男人对楼明傲的情感,是什么女人,能在出手伤了自己后还能不遗余力的救她,甚至要冒着风险宁肯用还魂丹也要保住她的肉体不灭,可是他似乎又不在意这具肉身里的灵魂到底是谁?!

自嘲的笑了笑,正欲收手。司徒远猛然张了眼,带着余温的手微微用力握上楼明傲的。

“为何不睡?!”这一次竟是他主动出声。

“死后即长眠,生时何必多睡!”

司徒远面无表情握着她的手轻轻放在身侧:“你又无聊了。”

“相公真了解我啊。”

“你要彦慕做司徒一的师傅?!”

“哦。”楼明傲下意识拉了被子,“相公,我困了呢。”

这一回反倒司徒远不困了,他坐起了半个身子,楼明傲做好了准备听一番“训斥”,蒙着被子直到呼吸不畅了,还没有等到司徒远一个字。

轻轻拉下被子,露出半个眼睛,看着坐起的司徒远正注视着自己,像沉思,亦像神游远处。

“你很怕我?!”司徒远还是出了声,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总能从这女人骨子深处看出小心翼翼,“彦慕的确有才。”

“……”

“我的儿子我会教,还有……”

对于司徒远的欲言又止,楼明傲还不知道如何应对,只瞪大了一双眼睛。

“不要为我生孩子。”

半晌,楼明傲回过神来,方言:“为什么?”

“没这个需要。”

即便楼明傲内心从未有过给这个男人生孩子的念想,但还是忍不住一惊。在她眼里,一个担负香火传递重任的男人,说出不需要孩子这般话着实无法令人理解。

楼明傲特意起了大早,在午膳的时候把司徒远的意思传达了。司徒一从饭碗中露出半张脸,满是凄惨:“意思是说,我不能做彦大帅的徒弟。”

楼明傲轻扣了茶碗,觉得自己还没吃饱,看着司徒一碗里最后一个奶香点心,咽了口水道:“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只是要背着你父亲。你也知道,我是说到做到的人,我答应你的,十个司徒远都阻挡不了。但我们还是要约法三章。”

听到有希望,司徒一完全把碗放在桌上,眼神只盯着楼明傲,于是给了某些人从他碗里抢过奶香点心的机会。楼明傲边塞进嘴边道:“首先,你得在司徒远面前装样,装样你会吧,就是天天吃喝玩乐不思上进,让他以为你无心向学,自然不会过问你的学业。再次,我可以领你去大帅府上课,但必须按时下课,初八十八休课,因为那几天你娘我有也有‘课’。再来……最后一条想到了再说,先空着。”

司徒一也觉得这不难,满口应了,随即故做一脸沉稳道:“还真是麻烦啊,你要是嫁了他,一切可都容易多了。”

话音未落,楼明傲一筷子戳上去:“没出息!快吃,吃完陪我寺庙念经去。”

璃儿适时宜的走上来,轻言:“宫里静妃传来旨意。”

“压根就没有那么一号人。”她亲封的那些玉牒中并没有静妃的名位,下意识回了一句,方怔住,自言自语道:“难不成是霍静?!”

霍静请楼明傲携司徒墨入宫,看似合理,又不合理。母亲想念儿子,人之常情。只是有千万个方式领司徒墨去见她。却单单选了她楼明傲出面。

楼明傲抬眼看了眼门外红顶的轿子,眼神中多了丝情绪。天知道,她又多不想见那女人,那个梦魇般的宫城,本是再不愿踏足之地!

这一次还能怎般逃?!再跳池塘,经过上一次的事件,池塘的水都已经抽走了。想来实在头痛,求救的看向璃儿,璃儿嘴一撇道:“有令,不得延误,即时入京。”

一路上,梳妆打扮,随行的嬷嬷在耳边不停重复着宫中的礼数纲领,好几次楼明傲都有心打断她们,那些纲领还是从前自己制定的。马车一路上颠簸,几个时辰的功夫入京都,京都的宽敞大道,只让人赏心悦目,就连颠簸也少了,一路上行的平稳。司徒墨披着小棉袄睡了一道,马车入了外宫时,楼明傲才叫醒了他,狭小的空间内,两个嬷嬷又开始有条不紊的“收拾”他。

司徒墨掀开帘子,看着外面的守宫侍卫,忙道:“为什么这么多父亲?!”在他眼里,但凡面无表情,冰冷如铁的男人都是父亲。

楼明傲不知道该作何解释,由着他数车外一共经过多少“父亲”。一路上在外宫、中宫几乎畅通无阻。到了西宫门口,终于看见朱红金漆,和抬头望不见天的高高宫墙。自己太清楚这个地方,她知道,西宫门口,这座门内,除了皇族和侍卫太监,再不允许其他男人进入,那是三千佳丽后宫妃嫔的深宫禁院,父亲说过,除非能够登上后座搬入东宫,否则即是一辈子关在眼前的高高的宫墙之下不得喘息。

楼明傲抱着司徒墨下了车,站在西宫墙外小愣了一下。只听身后一声“落轿”忙随着转过身去,两顶轿子落在身后不远处,一顶红,一顶兰。

红色的轿子在雾气中格外出众,是金色顶子红绸装饰,上面应该用金丝镶着一种奇特的飞鸟,不是凤凰却又极似凤凰。他说过,它长着杜鹃的眼睛,凤凰的身子,孔雀的尾巴,蓝色的嘴。他说它有一个名字叫“鸢”,他说那是汴梁的风俗,女孩子出嫁,轿子上的红绸定会绣上这种东西。他的母亲是汴梁人,他对那里的风俗一直尊崇。

“倘若你喜欢,嫁来时,我命人给你们送去这样的红绸盖在喜轿子上。”

犹记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轻柔,却绯红了半张脸,那个时候,她还在调侃,脸红的人应该是自己才对。“司徒夫人,宫门开了。”嬷嬷轻声唤回了出神发愣的楼明傲。

楼明傲摇着头轻笑了笑:“又有女人要送入宫了。”

身后的那道宫门,重重的关上了,突然觉得心底一空,似乎天地之间再也没有了声音,只剩关门时厚重的“咚”的一声。

第一卷皇后也穿越——明佑山庄第三十五章红颜命苦

上清宫。

又是上清宫,这一刻的楼明傲还是错讹了。后宫千百殿室,霍静偏偏选了此间召见自己。

上清宫,是夏明初生前常居的殿所,亦是自己在西宫唯一的宫宇。不知为何,她不喜巍峨堂皇的东宫,对坤宁大殿亦无好感,只对西宫有一种别样的感情。帝后反目后,上官逸命她自坤宁宫迁至西宫上清宫,名以安胎,实则软禁。

霍静选此宫没有他意,这座宫所是上官逸让自己受尽痛苦折磨的地方,现在她只想把痛苦转嫁给另一个女人,一个与自己似乎毫不相干却又莫名有了联系的女人——楼明傲。

这一刻极为滑稽,不久之前眼前的霍静尚要一板一眼跪在自己面前念福念安,如今,换成了楼明傲跪在殿下,看着那个女人从自己从前的殿所中走出,坐在自己曾经的位置上。

霍静看楼明傲的神情满是复杂,对于一个zhan有了自己的名位,掠夺了自己儿子和丈夫的女人,她无法不妒忌。只是命运就可笑在,她自认为被抢夺了一切,却不知道,自己也是抢了另一个女人同样的东西。不同的是,此刻的霍静是妒嫉和怨恨,楼明傲只是面无表情的微笑,好像被夺去的那些,自己早就承担不起,也不肯再要了。

司徒墨躲在楼明傲身后,不肯露脸,霍静伸出的手就僵在半空中,久久落不下。那一声“墨儿”声声卡在喉中,发不出,亦咽不下。

“司徒墨公子,不许用我的裙衫擦鼻涕。”楼明傲没好气地回身,冲着身后的小人龇牙咧嘴道。

司徒墨松了手,反被拉到身前,楼明傲掏出帕子擦了擦他的小脸,顺带着推到霍静面前:“这两日有些受凉伤风,问题不大。来时洗过澡了,尽管放心随便抱。”

霍静被如此“大方”的楼明傲吓得一怔,愣过半晌,作势要迎上来,司徒墨反退了几步,半个身子倚着楼明傲。见这种情况,霍静忍不住出声道:“墨儿随娘亲留在宫中吧。”

“凭什么?!”不等不明所以的司徒墨做反映,楼明傲已然毫不客气地拍板反击。

“明佑山庄不适合他。”

“皇宫便更不适合。”

霍静一手微紧,回到椅中持袖坐定,故作了坦然:“我是她的生母,自然知道什么环境更适合墨儿。”

“那你知道他这么小的人,吃下多少救命的灵芝?知道他曾经毒发要痛多久吗?知道他孤身一人活在落霞偏院最久的一次饿了几天?”

霍静仰目而视,目光丝毫不离面前咄咄逼人的女子。

楼明傲呼了口气,方淡定道:“三天!最久的一次是三天未进食。你要领走他,天经地义。只是你要把我给他救治供他穿衣念书的账单付清了,我就没意见。就算有一天,他毒死枉死在这里,也无需我多顾了。”

“当时我若留下他,便会死在山庄。另一种状况就是他死在我怀中。”

这句话大出了楼明傲的所料,也就是这一句话让气氛随之缓和下来。霍静爱怜的看了眼司徒墨,挥手让宫人领了他下去。几个随身伺候的宫人亦跟着退到殿外,顿时身后的重漆厚门牢牢关闭,霍静自檀木椅中缓缓站起身,拖着身后长而厚重的裙曳步步逼近。

她今日上了浓妆,不是为了和眼前的楼明傲一决高下,事实上向来清高孤傲的她不屑与与这个乡土出身、曾委身青楼、庸俗简单、根本不入名门望族之眼的女子相争。浓妆艳抹,只是为了掩去满身倦意。时值今日,苦受深宫折磨,早已不知道自己憔悴了多少,执镜以望,竟难以正视。

霍静近身时,楼明傲闻到了浓重的中药味,无意识的屏息:“你病了?!”

霍静轻笑了笑,完全没有理会楼明傲随意的一句关怀,自顾自言道:“就算你在山庄快活洒意如鱼得水,也不会无视它的禁忌——女人和其子,只能保全一方。”

“何意?!”

“何意?你是真愚钝还是假糊涂?!落霞偏院中那么多母不详的小爷,你就从没有怀疑过什么吗?!唯一有所养育的是景落院,只因陈景落生的是女儿。而就在我住东院时,她曾得过一子,离奇夭折而已。整个山庄都缄口不言深谙其道,要么是母死,不然就是子亡,无一例外。我于东院偷生下了墨儿,却将其视作母不详的弃婴扔于落霞偏院,敢问谁人为母能狠心如斯,我真的能安稳睡于东院,不痛不恨不怜?!实属无奈之举,不过是为了图母子二人的周全。”霍静脸色惨白,眼神突然一颤,楼明傲惊讶于她眼中仓惶落下的泪水,“我并不是……怕死,只怕我的墨儿会如同那些失母的孩子,那时候就是真正的孤儿了。我要先活下去,才能护他的周全。”

楼明傲很平静,似乎再没有这般平静过了。往往混乱的时候,她反而从心里感受到宁静。

她平静的注视近乎崩溃的霍静,平静的问出自己心中所想:“司徒远……对这一切知情吗?”

她不知道自己期待什么样的回答,其实那个答案早已了然于胸。司徒远是任由这一切发生了,他甚至是默许了这般的规矩,他不抗拒,连反感都没有。他竟这般不在乎,不论是自己的亲骨肉,抑或是与自己有过肌肤之亲为其忍受生产之痛的女人,都不是他在意的,甚至连他书房中一面字画一纸笔砚都不如。

霍静冷笑了三声,容颜上清泪已逝。周身更寂,只鬼魅的声音撕破窒息的静默:“知情?!敢问这天下还有他司徒远不知情的吗?!”

是,这天下,没有什么不在他的掌控之间。有的事情,即便轻而易举,可在他认为没有必要,就算只是不费气力的举手之劳,他亦不会去做。敢问天下冷情者,有几个能超越他司徒远?!

“如果说,我恨他……”霍静的声音眼神空洞着,楼明傲方觉此刻的霍静再不是当初那个被上官逸一手操纵,羞辱自己的美丽玩偶。昔日动人的美貌如今竟似一具没有生命的雕塑,“我不恨他的冷然绝情,从不恨他无视自己的痴心一片,更不恨他视我为物件。我只恨,他明知这一切,却从不出声说一个字,他任其演成一幕幕悲剧,眼睁睁观望着绝不出手,好像那一切都与自己无关。这样的他,我更恨!”

第一卷皇后也穿越——明佑山庄第三十六章送子

霍静的声音眼神空洞着,楼明傲方觉此刻的霍静再不是当初那个被上官逸一手操纵,羞辱自己的美丽玩偶。昔日动人的美貌如今竟似一具没有生命的雕塑。

“你……就没有求过他?”

此刻,楼明傲竟不敢随意用词,只一句话也是问得小心翼翼。

“求?!”霍静扬眉自问,浅叹轻笑言及:“你真的能期望他为自己改变什么吗?不会!无论是孩子还是女人,对于他而言都是没有需要的东西。”

霍静凄厉的眼神冲击着自己,一瞬间记忆相撞,楼明傲于此刻恰能更好的咀嚼了那句话——今晨那男人方于自己枕边说过——“没这个需要”。

楼明傲笑了笑,反被霍静盯得更紧。

“切莫指望他会爱上你!”此话出口,霍静只觉自己想说的千言万语无非是落于此,她要以这种方式折磨这个女人,自己受到的折磨,她亦不要想能好过几分。自己从来不是善良之辈。或者应该说,每一个司徒远的女人都不可能简单良善,这四个字本是在明佑山庄,根本就没有生存的余地。

楼明傲轻不可闻的笑了,她从没有这个打算,一直以来都在和那个男人博弈,她要赢得只是自己生存的空间和机遇,而他要的只不过是长久麻木后一点点微妙奇特的知觉。但她相信,随着时日已久,随着自己变幻莫测的花招全然被他掌握。她也只会成为众多怨妇中的一位。

“他决不会爱上你。”霍静再言,这一次,眼中哀色尽显。

“就如同他从未爱过你般。”反唇相讥,楼明傲唇边闪现笑意,听在霍静耳中,已是心神俱乱。于是楼明傲趁机再言,大有小人之为:“只是很可惜,你竟然爱上了这个全天下最不值得爱的男人,且爱到你失去了七魂六魄,连同着自己也失去了。你再三警示我的话,只是为了平衡你低落的情绪。或者说,他不爱你,你便一再暗示自己他不会爱上任何人,包括我。唯有这样,你才能好受些吧。如果我爱上了一个不爱我的人,我也会希望他无情无欲。你给不了我幸福,我亦不会让你幸福即是这个道理。”

“你……”

“我还没说完。你活至此般,实属可悲。当然这个世间不乏可悲的人,比如曾经住在这里的女人!你大可放心,我不会同你争抢一个完全看不到未来的男人。你有你的执着,我亦有我的原则。”

楼明傲痛快的说完这番话,只觉得实在无意义再说下去,举步走至门边,双手猛然推开了殿门,只觉得自己一定要迈出去,再不能在此呆上半刻,连熏香都熟悉到让自己头痛。

霍静面色惨白,破门而入的阳光刺痛了自己的双目,下意识伸手去挡,于衣袖间怔怔的注目门口的女人。楼明傲迎风而立,静静站着,衣袂轻飞,似清晰的一个人又似模糊。

楼明傲最后回身,笑看了眼霍静:“多谢你的劝言,我自知爱上那个人便是彻头彻尾的失败。只是他若爱上了我,我亦无话可说了。”

这是楼明傲的自信,或者说是骨子里夏明初不可一世的傲然。

她绝不会爱上他,骨子里的精打细算,自然明白爱上这个男人,会赔进自己的所有。青春和年华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可他若爱上了她,亦是一个悲哀。

司徒墨在偏殿随着||乳|娘一同推着摇篮,襁褓中的婴孩睡得香甜。司徒墨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小生命,他伸了手指轻轻滑过婴孩细腻润泽的脸蛋,只觉得一颗心喜悦的要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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