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吭声,何旭只当她是孩子脾气,柔声解释道:“这世间,本就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有的,只是对自己有用和有害的人而已!”
“哥哥的意思是说,现下林君逸对于哥哥来说是有用的?”
“是也不是!”
见他故作神秘,林若按耐不住,问道:“怎么会是也不是呢?有用没用不是很肯定的事情吗?”
“你呀,当真是小孩!”何旭感叹完,便详细叙说道:“这个林姓太监生得貌美无双,父皇本就极为宠爱他。现下他为父皇寻来的那个男宠子满,更是得到父皇欢心,大大小小的事情,只要子满一开口,父皇无不依从。前段时间,这个林姓太监因为与赵大人一言不合,便挑唆子满和太监总管孟一在父皇面前进言,将那个赵大人贬到了西凉之地……赵大人一家世代为官,虽不能说是弘股之臣,却也是不可或缺的人才,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却被贬到西凉之地,那林君逸的地位可见一斑。身为太子的我,怎么能够怠慢呢?只是现下,我还真没有什么事情用到他,可也保不齐哪天需要他的助力,所以我才说是也不是。”
说着,何旭似乎深有感触,若有所思的看向前方太液池,道:“想来,那林姓太监也是一样的想法,保不齐他日会有求于我,便与我有了些交情。”
闻言,林若又想起了萧逸之曾经对林君逸的评价,说他本是栋梁之才,可是却因为遭逢大变,便失了本性,为了讨好靖远帝,不惜做出到岭山区猴脑的荒唐举动来。
林若原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没有所谓的纲常和尊卑的观念,也不觉得身为臣子和奴才便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否则便无颜面对天下人。她自是站在林君逸这一边的,为君者不仁,他又何必说什么忠义呢?
而今,林君逸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力量,她多半是欢喜的,至于什么家国天下的事情,她倒是不以为乖乖做只任人宰割的羔羊便可以换来国泰民安。
见她垂着脑袋不说话,何旭只当她是一时间无法理解朝廷的事情,遂笑着感叹道:“你呀,有时候挺聪慧的一个人,总是能找到方法应对我。有时候偏偏还不如个孩子……不过,这般也好!”
这样的话,林若不好插嘴,只有傻傻的笑,全当是被他说中了一般。
忽然,何旭的笑脸僵住,神情也变得冰冷起来,林若一时不解,顺着他的眼光望去,见到身穿明光铠甲的萧逸之正沿着离此有一里多地的宫墙徐徐走了过来。
趁着他还没有走到他们跟前时,何旭小声咕哝道:“父皇为你选的这个驸马,当真是有情有义、十分难得,为了一个下作的婢子,可以不顾太后的脸面,洞房花烛夜也不知道收敛一二,让全天下都知道他带了婢子去寻欢,徒留下话柄给他人议论;可以不顾危险到我宫中救人,全然不怕与我为敌;竟然还可以不顾及你的死活和夫妻的大义,带那个婢子面圣,害得你白白有了一场牢狱之灾。”
听出他话中的恨意和浓浓的酸味。林若暗暗叹一口气,何旭这样的反应,该是因为深爱何若,而却无法娶她所致。想到这点,林若却又有些不解,他既然深爱着何若,为何会察觉不出她和何若的区别来呢?
难道,所谓的爱,仅仅只是容貌而已吗?
她一时间想得入迷,只看到何旭的嘴巴一张一合,全然没有听到他的话语。他说了好一会,见她依旧呆呆傻傻的模样,全然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不由发怒,狠狠的捏了她的手掌心一下。
“嘶……”林若吃痛,回神,这才发现何旭的面容十分冷然,忙露出谄媚的笑容,道:“哥哥说的,我自然全部听。”
“你全部听?那你可知道我方才说了什么?”
林若被噎住,又开始露出呆呆傻傻的笑容,尴尬的笑出声:“呵呵……”
何旭被她这副模样所取悦,无奈的也笑了出来,不再为难她,又重新说道:“现下你的公主府已经修葺完善,前日我已经派人过去查看过,那些不顺手的东西我已经命人换过,现下不知道比丞相府舒适多少!你不如今夜便直接搬进去吧,你刚从牢房中出来,换一个新居自然有些新气象。想那丞相府,终究是萧家的地盘,你在里面住着恐怕多有不惯。再说,你搬到公主府后,便有自己的府邸,不用如同在丞相府中那般,还需要和萧逸之共处一个院落。”
虽然何旭这般的话语中充斥着令林若感到不舒服的、浓浓的占有欲,但是对于这个提议,她倒是十分乐意的。有一个自己的府邸,不用时常看萧家人的脸色,以后与林君逸见面还更加方便,怎么看,搬到公主府中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她自是点头如捣蒜,连连答应下来。
说话间,萧逸之已经走到了他们的面前,看他这幅模样,许是刚刚当值下来,还来不及换下铠甲便匆匆赶来赴宴了。
见到林若和何旭,他微微一拜,也是绝口不提林若被关进牢房又被放出来的事情,笑着问道:“太子与公主在说些什么,臣远远便见到公主似乎十分开心呢。可否说来听听,让臣与公主同乐一番。”
说这话时,他一直看着林若,自然是希望林若回答他。但是,一旁的何旭不等林若张嘴,便已经声音清冷的说道:“公主今日便要搬到公主府去居住,所以本太子便与她就此事聊了一番。”
她,要搬出丞相府,搬到公主府去?
乍听到林若要搬到公主府的事情,萧逸之难免有些怔愣,半响回不了神。虽然,身为公主,自然会有朝廷特赐的公主府,但是,她现下刚刚从天牢里出来,便迫不及待的搬离萧家,怎么看都有些躲避他和萧家人的意味。
再说,如此大事,他身为她的驸马,竟然一点也不知道,只是在她下了决定后被告知,一时间,他难免生出难堪和愤怒之感来。
他的怒火才是一个火星星,面对似乎谦和有礼却好像很遥远的林若,立时噼噼啪啪烧成了熊熊烈火,面色一沉,讥讽道:“如此大事,公主为何不与臣商议一番?”
何旭依旧在笑,笑得十分挑衅,提高声音抢先说道:“说起来,萧统领管理禁卫军十分辛苦,这般小事如何能惊动你?再说了,你自称为臣,当知道君臣之礼,公主要做什么,何必与你商议?”
萧逸之的面色变得青黑一片,他咬牙切齿许久,终是没有在纠缠此事,只是上前一把握住了林若的手,道:“有劳殿下送公主过来,眼看要开席了,臣需与公主一同进去。”
这一下,何旭的笑容僵住,眼睛死死盯住他与林若交握在一起的手,道:“公主乃是本太子的妹妹,照顾她自是应当,何劳萧统领一个外人来道谢?”
见两人的眼中都暗含着两簇怒火,只要微微浇点油必会咝咝往上冒,林若暗叹一口气,若是与她无关,这两人最好能够在这里拔剑相向而后落个两败俱伤的下场,她定会拍手称快。偏偏这事与她脱不了干系,她不能坐视不理。
正在为难之际,袭香忽然从太液池的长廊里走了过来,对着三人一拜,而后说道:“公主,太后已经入席,现下正四处找您呢。”
闻言,林若忙挣开了萧逸之的手,既不看何旭也不看萧逸之,道:“皇祖母找我,我先行过去了。”
话毕,她便迫不及待的跟随袭香一起,往太液池走去。
待离两人有些远了,袭香方才开口说道:“公主莫急,太子和萧统领都在后面,追不上来的。”
“呼……”林若长长舒了一口气。
袭香眼带笑意,调侃道:“公主风华绝代,令天下丈夫皆神往!”
“你……”林若看她那嬉皮笑脸的模样,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瞬间快速的转移话题,道:“袭香,今天我虽然因为太后的关系被放了出来,可陛下那里似乎还在怀疑我,他身边的孟一总管还特意提点我要多顺着他的意思……”
林若没有说下去,袭香却是明白,她这是困惑了,需要旁人拿个主意。袭香沉吟片刻,道:“公主,孟一对公主说的话,公主可以相信八分,他竟然如此提点公主,必是因为陛下对你的怀疑尚未打消。与其被动挨打,公主和不如主动出击,将陛下的怀疑打消掉,也好让公主实至名归,得一些身为皇家女子的好处和权力呀。”
主动出击吗?林若双眸一亮,因为袭香的这个提醒而欢喜,若是真能如她所说的那般,即打消了靖远帝的顾虑,又可以为自己谋的一席之地。
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袭香又道:“公主,此事要慎重行事,否则稍有偏差只为适得其反。”
她颔首,道:“我知道。”
“不过,公主现下可以投其所好,讨好陛下一二。”
“投其所好,你是指……”
“陛下所爱的东西,不论是人还是物,公主都应该花些心思去找寻和收集。”
闻言,林若恍然大悟,对于靖远帝这样好色又沉迷于修道之术的帝王,所喜欢的东西无非是美人和仙丹了。林若倏忽想起曾经所熟悉的历史,君王的沉沦,j臣的上位,于这两样东西往往都脱离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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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真真假假(五)
靖远帝喜欢在太液池中设宴款待群臣,无论大小宴会,皆要命人在池中点上河灯,兴致起时还会令美人泛舟池上歌舞一番。
林若与袭香一起走进去时,与前几次一般,四周的回廊、殿宇上皆已经挂上了喜庆的宫灯,碧波之上也泛起了一盏盏的河灯,在粼粼池水中,一闪一闪,好似九天之上的繁星一般。
林若环视一周,黄缦已张于毕丹上,金器俱以陈放整齐,卤薄后的青幔随风摇动。上面摆放的两张椅子尚空着,端静太后和靖远帝皆没有到。
她不由看向袭香,抱怨道:“不是说太后已经来了吗?为何现下还不见人?”
“太后尚未来,方才不过是婢子见公主十分为难,遂大着胆子为公主想了这么一个脱身的借口……”
“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敢假冒太后的懿旨!”
袭香并不害怕,嘻嘻一笑,调侃道:“公主息怒,婢子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公主风华绝代,若婢子不搬出太后来,哪里能将公主顺利从左狼右虎的包围中带出来呀?”
“你……”林若一噎,脸微红,却找不到反驳的话,只得故意扭开头打量四周。
这场宴会,依旧是群臣宴,京中三品以上的官员皆要出席,而林君逸依旧坐在比较靠后的位置上。林若匆匆瞥了他一眼,也不敢等他有什么回应,便又将头扭了开去,不敢再犯如同上次一般的错误。
此时,人已经来得差不多。其中不少人,因为见过林若多次,皆会俯首行礼算是打过招呼。也有些人,许是因为知道她被关押的事情,一时间对她十分好奇,纵使她已经穿过人群坐到席位上,也没有隔绝那些打量她的目光。
她面上不动神色,腰杆笔直的坐着,下巴微扬,带着皇家人特有的高贵气质。那些人看了一阵子,许是觉得无趣也可能是意识到这般打量一个公主很是失礼,终于纷纷将视线移开。
林若并没有因此而懒散下去,依旧像个孔雀般的神情,只是暗地里,小声的向袭香抱怨道:“你看这些人,看我的眼神,好像我是动物园里的大猩猩。”
闻言,袭香面上有些疑惑,压低声音问道:“公主,何为动物园?”
“关押宠物的园子。”
见她不愿多讲,袭香也就识相的闭了嘴,静待宴会开席。
没有多大会,萧逸之缓缓走了过来,也不管林若的面色,不等她同意,便自顾自的坐到了她的身旁。
她微不可见的蹙眉,心里自然是排斥与他同坐的,但想到现下他是她的驸马,若是与他分席而坐怕多有不妥,便忍下去。
萧逸之细细打量她,手悄悄在桌案下面向她移动,而后如同做贼的孩子般,出其不意的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她下意识的挣扎,他却铁了心的握住,就是不放开,一双眸子深邃的盯着她看,眼中好似有两簇火焰,几欲将她融化。
林若不敢与之对视,力气又不及他,索性便离开了头,不理会他。哪知道,刚刚一侧头,就对上林君逸灿若寒星的眼眸。她的心忍不住一紧,想张嘴又想到现下的局势,遂只能愣愣的看着他。
那一刻,她清晰的感觉到了对方的疼痛,虽然他曾经劝过她善待她的驸马,也曾动过心思为了她的幸福而压抑自己的感觉,但真的看见她与其他男人在一起,他心里如何能好受?
即便,他知道她们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无可奈何的痛苦也丝毫不会衰减下去。
思及此,林若的胸口宛如被巨石压住般,闷得喘不过气来。她忽然变了面色,狠狠用指甲在萧逸之的手背上一掐。
萧逸之吃痛,下意识的松开了手,她便趁着这个机会,将自己的手挪得远远的。
萧逸之十分失落,也很疑惑。他手心里还有她的温度,她的人还坐在他的身边,可是她的手到底没有被他紧紧的握住。
一时间,他的心里掀起了无数的念头,上次在天牢中她其实并没有真心原谅他吧,不然方才她怎么会如此坚决的挣开他的手?
还是说,她所在乎的人,此刻正看着她?
萧逸之猜不透她,也找不到原因,只是警惕的环视一周,只发现对面太子何旭不善的神情。
萧逸之想,难道她还是喜欢何旭吗?以前的她,确实是的,他到现在还记得那个专横跋扈的公主,毫无顾忌的宣告着自己对兄长的感情。
但是这一次,从她回宫的第一天,他就发现了她的变化。他是男人,还曾经一度放纵自己,自然是明白女人和男人之间的事情,更懂得林若看何旭的目光,绝对不是女人看心爱男人的目光。
那么,不是何旭,到底是谁呢?他又想起她说自己无法和心爱之人相守时的表情,那般的脆弱和忧伤。这个世界上,到底有哪个男子有如此幸运呢?
他原本就告诉过自己很多次,不要去猜,不要去想。但是现下,当他下定决心想要尝试一次时,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自己猜忌的心思。
他猜不出答案,一颗心便如同被蚂蚁啃噬一般,又痒又疼,十分难受。
林若哪里顾得上理他,她垂着头,很想再看林君逸一眼,可到底是不敢了,上次就因为她的任性,给她和他惹来了大麻烦,如今靖远帝好不容易已经不再怀疑她们之间有私情,她万不能再露出马脚了。
这时,传来太监的高声,端静太后和靖远帝已经到了太液池。
林若忙随着大家起身离座,站在案旁俯首行礼。太后走到她的跟前停住了脚,亲手将她搀扶起来,道:“哀家可怜的孙儿,哀家离宫不到一个月,孙儿竟然瘦成这般模样了。来,这是何故呀?可是驸马没有善待你?”
说最后一句话时,端静太后扭头看向萧逸之,眼眸如同寒潭一般深邃,其中带有明显的冷意。
萧逸之连忙告罪道:“臣辜负了太后的厚望,望太后责罚。”
端静太后笑了一下,面上并无温度,道:“责罚你的事情,还轮不到哀家动手。”
说着,她便不再看萧逸之,转而对拉住了林若,道:“若儿上去与哀家同坐,好好陪陪哀家。”
闻言,林若笑了笑,小心看向一旁的靖远帝,见靖远帝不置可否,这才反手搀扶住端静太后,走向上座。
待众人坐定,宴席开始,林若听到靖远帝说此番太后从华山祭天回来,甚是辛苦时方才明白,靖远帝根本没有将她林若看在眼里。她本以为,这宴席,是变相的向她示好和赔礼,因为他不明不白的将她关起来又不明不白的放出来。
她不得不自嘲一笑,实在是自己高估自己了,靖远帝这宴席只是为了彰显孝义、为端静太后接风洗尘而设下,与她林若,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她嘴角的自嘲笑容还来不及敛去,便听靖远帝问道:“若儿在笑什么?”
她的动作一滞,却立刻镇定下来,这个靖远帝莫不是一直在暗中打量她把?思及此,她忙答道:“儿臣久不见父皇和皇祖母,一时间喜不自胜失了仪态,还请父皇见谅。”
靖远帝笑了笑,那双如眼镜蛇般冰冷的眸子却没有从她的面上移开,好半响才颔首,若有所思的说道:“如此说来,朕是有福之人,有若儿这般孝顺的女儿。”
林若不敢接话,只觉得靖远帝话中有话,讪讪的笑着,下意识的向端静太后寻求帮助。
一旁的太后,面带冷意,却没有发作。
当林若看清楚太后的表情时,林若瞬间想到,不久前的宫宴,贺罡元说林姓女子时胆大妄为的将帝王异星之事扯到了太后的身上。或许,林家和靖远帝的争斗已经不可避免,莫说端静太后并非靖远帝的生母,便是生母,自古以来若是外戚专权,有几个皇帝会坐以待毙?
而她,不过是被无辜殃及的池鱼而已!
林若暗暗盘算着,靖远帝抓她,固然有迷信贺罡元、害怕预言成真的原因,但其中不遑抱着一种试探的心思,想借此看看朝堂大臣的态度。很可惜,林君逸暗杀贺罡元成功,使得靖远帝无法看到林家的举动,也看不到大臣们是支持林家还是他,一场以闹剧开始的斗争终究还是以闹剧收场。
但是,林家和靖远帝之间的心结,怕是已经深深种下,甚至不需要任何的阳光和雨水,就可以迅速的茁壮成长,终有一天,会成为参天大树,将林家和靖远帝之间的那层和善的表皮顶破,让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端静太后默默坐了一会,见林若虽然正襟危坐,可一双眼珠子滴溜溜的直转,不禁压低声音道:“若儿,这次在天牢中吃了苦,可有些长劲了?”
“皇祖母,孙儿已经晓事,这苦,倒也没有白吃。”
闻她之言,端静太后的面容一松,嘴角微翘、眼波流动,绽放出今天第一个真正的笑容,道:“你能如此说,哀家十分欣慰。你,到底还是长大了……”说着,太后一顿,又接着道:“听你舅舅说你曾到家中走动,这是极好地,以后就该互相走动走动。你虽然嫁到了萧家,可你也看到了,萧家始终将你当成外人,唯有林家才是你的根。”
林若颔首,道:“皇祖母说得极是,孙儿谨遵皇祖母的教诲。”
端静太后正要张嘴再说,一个朝臣忽然站了出来,道:“太后、陛下,臣这里有份群臣联名的奏折,还请太后和陛下过目。”
端静太后面带疑惑,而后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侧头看向靖远帝,而后又看向下面站着的大臣,说道:“现下是宫宴,并非朝堂议政,你若有什么事还是待明日朝议在上奏陛下吧!再说,哀家这把年纪,已经老迈糊涂,哪里还能过问朝堂的大事呀!”
而此时,靖远帝的面色铁青,双眼冷然,从林若的角度看过去,甚至能看到他死死抓住衣袖的手背上青筋暴露,只恨不能将下面站着的大臣生吞活剥。
那个大臣许是没有料到端静太后会如此推诿,不觉一愣,而后便跪伏在地,声泪俱下的说道:“太后,先帝在位之时,曾赞太后大智大仁。今,国家危难,太后不可坐视不理,若是太后不理,天下危矣。先帝若是在天有知,恐难心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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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乱宫廷第1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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