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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薄欢凉色第26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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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薄欢凉色作者:肉书屋

后宫·薄欢凉色第26部分阅读

我们走出乌落山,您就可以跟将军双宿双飞了。”

我微怔,转眼看向沉香,“那凤珏你是何时给江欲晚的?”

沉香一怔,随后娓娓道来,“是您走之后的事,您交代我若是将军大怒苛责便把凤珏交给他,告知您临走前的那一番话,可将军得知您已经跟秦染一起去了宛城并没有任何反应,似乎石化了一般,怔了半晌,随后方才冲了出去。回来之后,将军找我,只问我您是否留下了什么东西。我十分好奇不知道为什么将军会猜得到,可将军苦笑,他说:‘连秦染这般,她都会留下理由让我只可小惩,避免乱了军心,何况是你和曹潜,她笃定我见了东西必然不会再苛责,所以一定会留下,而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那块凤珏。’我见瞒不过,就把玉珏交给了将军。”

我失笑,缓缓摇头,直直往门外走去,“这世间最懂我的人是他,可我宁愿他不要将我放在心上。”

清晨,阳光明媚,整个军营中的人已经准备就绪,江欲晚马上点兵,其余几个副将一一立在自己所带队伍前端,只待接到命令,便冲锋陷阵,勇往直前。万人在场,却是静得连风吹落叶的声响都清晰可闻,一张张坚毅不屈的面孔,炯炯勇敢的眼神,无不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站在最前方的江欲晚,看得出眼神之中的信任、依赖和服从。他们面前那个威风凛凛、独步天下的男人从来都是他们心目中的王者,是不可一世的,永世独尊的。

“孙晋阳,昨日是你前去看山脊上那道关卡,可是摸清楚了?”江欲晚轻声问,目光移至一侧。

孙晋阳神采奕奕,一双明亮剔透的眼,透露着一股子坚忍不拔的狠劲,“将军放心,属下已经摸得十分清楚,一定会杀得袁贼屁滚尿流,提着裤子到处喊娘。”

孙晋阳的话音刚落,旁侧传来嗓门洪亮的声音,“我说孙小子,你大话说得可别闪了舌头,若是你完不成将军的交代,就等哥哥回来抽得你提着裤子到处喊娘。”大家闻言,无不是掩口而笑。高昂这番话让原本肃杀死沉的气氛突兀地欢快起来,连一旁因受伤而脸色惨白的孔裔的表情都微微一变,无奈地摇了摇头,再抬眼时,目光瞥过我,眼中神色复杂,似乎有话想说。

我和沉香身上都备有一些防身的药丸,是当初周大夫叫我们炮制的,昨日孔裔受伤,周大夫那里药材奇缺,孔裔坚持不肯耗用多余的药材,我则将自己身上的分给他一些,他仍不愿要,执意推辞,我只淡淡交代他,“这药是我用来救命的,现下给你,只是希望你早些康复,能保护他安然从这里出去,你看着办吧。”后来沉香说,孔裔终究还是服了药丸,周大夫也一直关注他伤口,一晚下来,状况好了不少。

“许岩平,你带五千骑兵,只负责支援高昂和孙晋阳左右两冀人马的空缺。”

许岩平上前领旨,“属下清楚。”

“曹潜,你就跟在重沄身后,你带三千人马,只有一个重要任务,便是死也要做到我昨日交代你的。”

曹潜点点头,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声色朗朗,“曹潜愿以生命为代价,誓死保护好小姐。”

江欲晚点头,又看向一边的孔裔,“你随在我身边。”

孔裔领命,“属下清楚。”

“很好,既然大家都清楚了,那我们今日便与那袁贼一分高低,宁可战死,不可困毙,杀得那袁贼措手不及,缴械投降。孙晋阳、高昂你们打头先走,切记不可恋战,只为顺利完成任务。”

“属下遵旨。”两人各带五千人,从两条不同的路径下山,他们一走,营中便少了一半。而那些伤病人员,不能上战场,江欲晚已让其他人将这些人转送其他安全地方,从原路越山而出,此去遥遥,最终能活着走出去的人不知几何,但有机会出去,总比留在这里等死好。

点兵过后,江欲晚方才转身看我,“重沄……”

我迎向他目光,墨玉般的瞳人亮如远天星辰,清晰可见其中荡漾的脉脉温情,我斟酌半刻,方才开口,“江欲晚,你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光从天际渲亮,似乎万丈光芒刹那间从云后迸发而出,铺天盖地地洒遍大地,也落在他身上、脸上,眼前一晃,似乎又见那个水晶宫里走出的翩翩儿郎,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你先答应我。”

江欲晚噙笑,见我执拗,只好应了,“好,我答应你。

我咬咬唇,凝眸直视他,一字一句道:“我要你答应我,永不离我而去。”

江欲晚不曾料到我这句话,那表情错愕之下,又似乎期待已久,可突如其来之时,又让他措手不及。什么云淡风轻,什么无波无澜,只是眨眼间,便似狂风席卷乌云,云飘雾散,顿见明日般透彻灿然。

他弯了弯嘴角,似乎极力压制着情绪波动,最后却是断断续续地道:“好……好……我……应你……”

眉心轻愁仍在,可此时却已是满心满怀的期待,若能走出去,若是真的能走出去,也许,就……挥散脑中杂乱想法,定下一颗心,我伸手,帮他摆正头顶缨穗,轻声道:“我,信你。”

江欲晚在笑,曾几何时见他这般笑从心发,我亦莞尔看他,千帆过尽,如果没有千帆,没有你,怕是过尽之后,仍是一片虚无苍凉。路走得太苦,便注定我和你的情路波折迁回,可等到今日,终是将扭曲的轨道归于正位。

江欲晚手中还余一万人,曹潜带三千,许岩平带五千,待孙晋阳和高昂走了些时辰,江欲晚才带着余下这些人下了山。这一路上并无人围追堵截,我骑马跟在江欲晚身侧,只隐约听见路边林中有打斗声响,声音并不真切,应是距离还远。

“将军果然料得准,孙晋阳那一处已经拦截住前来围追的袁贼。”孔裔轻声道,却目视前方,神色紧绷。

“加快速度,等过了断口,就可一路往前接近鞍马山,离袁鹏浩也就越近。”江欲晚扬声道,策马继续往前狂奔。我突然明白他的意思,不由得心里一紧,他这本是缩量蓄势,只做你死我活的最后一击,以孙晋阳和高昂暂挡半路杀出来的两路袁军,他则带着这一路直奔鞍马山,欲直捣黄龙,这分明是困兽之斗,悬而又悬。

我随后紧跟,果然在队伍行至断口时分,看见半山腰上火光蹿高,兵器交错,厮杀怒喊声不绝于耳,我甚至可以看见从半山腰上滚下来的尸体,零星地散落在土道之上,有敌军,亦有自己人。可江欲晚没有丝毫犹豫,硬是带着身后的一行人,策马飞奔而过,始终未曾转眸看上一眼。

“将军……”孔裔的话还未说出口,只听江欲晚冷声道:“赶路。”

接下来再无对话,只听马蹄踢踏的声音,响彻整个山谷,风擦过脸,隐约带痛。江欲晚眉心紧蹙,勒紧缓绳,微微倾身,只是聚精会神地赶路。许是他不敢回头看吧,若是看见,必是会停马前去救援,可现实总是残酷,战争对于一个将者的要求便是爱惜手下兵士性命,亦要在关键时刻懂得取舍,懂得轻重。

眼看翻过山峦,鞍马山近在眼前,江欲晚方才传令减慢速度,我抬头,前方山顶,便可见袁军战旗迎风飞舞,嚣张狂傲,那一片褐色洪潮,仍在山顶念蠢蠢涌动,似乎只要一瞬间,便会倾泻而下,掩盖天,淹没地。

“将军,身后有人传令。”

“报。”

“孙晋阳那一处已经撤回,五千折一千五,敌军四千全殁。”

“高昂那一队已经下山,正赶往路上,五千折一千八,敌军五千全殁。”

江欲晚颔首,“这七千人调五千殿后,其余两千即刻归队,后方交给孙、高二人,传许岩平带人马归队。鞍马山绝不是我们第一仗,时间紧迫,先破了山下这一关再说。”

“属下这就去传达。”那人利落地掉转马头,扬尘而去。

“将军您看前面。”

顺着曹潜所指,见北坡上一队人马正从上而下,气势磅礴如潮汛,刀光寒影,跃跃欲试。

“先下来的便先送死。”江欲晚轻启薄唇,冷冷道,“曹潜,看好重坛,不然唯你是问。”言毕,微微侧头看我一眼,目中狂浪滔天,再无从前的温文儒雅,一派闲适,此时此刻已然如天将神兵,那一身披荆斩棘势不可挡之气,让人看来,高高在上,不可触及,便是连那嘴角微微一笑,都是狂傲无忌。他猛地一拉缰绳,身下马儿跃然而出,只是带过一阵风,撩起我的长发、衣摆,如一阵疾风骤雨,率身后大队人马奔赴阵前,痛击来者。

“小姐,我们需从这边往山上先行。”曹潜朝我道。

我忧心不已,“如此算来,袁军至少还有六万之多,可眼下,江欲晚只带了五千余人,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再往上望去,更是让人心神难安。我轻念,“袁鹏浩又为何坐得这般安稳,肯耐着性子居高不下?”

“小姐以为是如何?”

我蹙眉,心中隐约有些困惑,“除非他有把握,可以将我们所有人一并歼灭,而不费吹灰之力。可坐岸观火,毕竟不是他固有的性子,袁鹏浩本是恨江欲晚甚于任何人,这般局面之下,还能稳坐,这举动,岂不太过奇怪?”

“那袁贼似乎已经有了必胜的信心,毕竟他手里人马比我们多得多。”许岩平望着前方战事,催促道,“小姐,事不宜迟,您跟我们走吧,将军一早安排好路线,守在这里只是拖着时间,小姐切莫耽搁了。”

眼前两军交战正烈,转眼之间,处处是人,拼杀的,倒下的,身首异处的,血流成河的,只道是仿若突然降到修罗地狱一般。放眼望去,哪里都是触目惊心。我急急追寻暗潮中那一抹银白色,只是隐约可见,似乎一道白光闪过,穿梭在褐洪玄潮当中,矫健而利落,刀起刀落,血溅成虹,在阳光下折射出妖艳魅惑的色彩,欲把那抹亮色也迎头吞没。他愈行愈远,渐渐看不清楚,那道白色是如何嗜血重生,如何矫健如龙越海,从血红一片之中,开出一条前路。

再看身后,一片尸山血海,褐玄两色早已凝成一道,分不清究竟是谁,杂乱而纠结地滚在一处,处处都是撕心裂肺的喊叫声,真似奈何桥下,无数冤魂哭叫,而被夹在当中的一行人,俨然成了独木舟上求生,进退维谷。现下可走的,也只有两侧山路,可我并不放心,总觉得似乎有阴谋诡计在我们后面。

“小姐,走吧。”许岩平见我迟迟不肯动身,遂伸手牵住马头,欲让我跟随其后。

“再不走,怕是撑不了多久。quot;许岩平急躁,催我道,”快走。“我转眼望向鞍马山山顶,一惊。

“看那山上。”我仰头,但见阳光之下,似乎什么刹那闪亮,泛出刺眼的一道光芒,也只是一瞬,随即消逝不见。再转眼时,又是一亮,最后光亮凝成一点,轻转方向,直指山下。

“那是什么?”曹潜亦是愣住,喃喃道,“似乎是一面硕大的镜子,可袁贼搬来镜子作何?”

许岩平也是一怔,蹙眉远望,亦不懂那到底是什么。

“那不是镜子,镜子不会先是一道白光,而后又凝成一点,如此看来,说明那东西正在阳光之下不断移动。”我越说心越冷,心中隐约有了不安的猜想,“它在移动,应该是对准某处,而什么东西可移动,且又可用在战斗之中?”

话音刚落,曹潜大惊失色,猛然扭头看我,”小姐,难道是火炮?“

我终于可以知晓秦染到底打了什么算盘,也清楚缘何袁鹏浩会如此心安理得地留在营地并不现身。感知自己勒住缰绳的手猛地颤抖不止,我扭头,大喊,quot;快去通知江欲晚,全军向山下转移。同时派人通知殿后的高昂和孙晋阳,切莫恋战,顺着山脚立刻向鞍马山山脚围拢,快。”

许岩平似乎也被吓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能不想,若是山顶那门火炮开火,山下这群人的下场将会是何等惨烈。在徐庄,我曾经亲身感受过火炮的威力,那便是漫天火花,巨响震耳欲聋,所落之地,几丈之内,皆是血肉模糊,寸草不生。过往历历在目,如今再见,惨烈之势又泛上心头,惊恐慌乱,无法抑制。

“快去,再慢就来不及了。”我大吼,许岩平连连点头,调转马头飞奔而去,遣人前后两面通报。

“曹潜,剩下的人,必须赶紧转移,就按江欲晚之前给你们的路线走。”

曹潜点头,紧勒缰绳,高举手中一面旗帜号令,右转向南破山上行进。剩余之人急急调离高处,我焦急地等在林外,就是不见江欲晚往鞍马山山脚下带兵,亦不见身后高昂、孙晋阳收兵沿山脚归队。待许岩平战马奔腾如飞折身返回,便于我同在林外疏导兵士上山。

眼前身后乱成一团,我左等右等不见有任何变化,一颗心已经快从喉咙跃然而出,待士兵悉数进了山林,我方才腾出时间,看向许岩平,“怎么还不见收势?”

许岩平也是一脸焦急,“人已经派出去了,真是急死了。”

曹潜从林中下来,见许岩平跟我站在林外,便跟了过来,“岩平,你先带着人往上走,小姐由我来护,我们必须分头行动,不然……”话未说完,只听骤然一声巨响,然后在我们身侧爆响开来。那一瞬间,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是眼睁睁地看着,火光在地上乍亮,仿佛开出一朵硕大而耀眼的芙蓉花来,也只是极快之间便凝成一团肆虐火光腾空而起,将它周遭的人轻而易举地掀翻抛向空中,然后便不见任何完整的人体落下,只有零星细碎的残渣,似乎冬日的落雪纷纷扬扬,从天而降。我不敢相信,袁鹏浩的第一炮,竟是开向了江欲晚所在的位置,耳中再听不见任何声响,一时间,从耳鸣到失聪,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巨响消失之后,山谷之中仍旧回荡着那沉闷的回声,天摇地动。我呆呆地看着刚刚还打得不可开交的战场,如今只剩炮土飞扬,如浓雾尘烟,将我与江欲晚彻底隔绝开来。

“江欲晚,江欲晚……”我撕心裂肺地大喊,慌手慌脚地从马上跳下,根本顾不及其他,只想穿进那道密不透风的屏障之中,寻找那道银色的影子。曹潜见我下马,下得大惊失色,他喊什么我已经听不见,只是看他面色惨白地跃下马,疾步追上我,扯住我的衣裳,而后,又一声巨响,在我们身后不远处绽开。曹潜先一步抱紧我,猛地向一旁扑去,他用身体将我掩在身下,只等一切归于平静。我伏在地面,清晰地感觉到火炮爆裂之后,地动山摇的巨大震颤传来。马儿禁不住一再惊吓,嘶吼扬蹄,越过我们头顶,不知跑往何处。许岩平也随之下马,焦急地询问我和曹潜究竟有无受伤。

我抬起满是尘土的脸,大口喘息,再望向身后,亦是同样一幅场景,静了,再没有厮杀,没有嘶喊,仿佛在那朵死忙之花盛放的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归于静止。我本以为,战场之上尚有多数袁军人马在,袁鹏浩总会顾忌再三,不会连自己人的性命都不顾惜,可我错了,袁鹏浩欲杀江欲晚,已是杀红了眼,那些耻辱和刻骨的仇恨,本是可以不计代价,不计后果也要一一报进的。江欲晚、孔裔不知身在何处,高昂、孙晋阳亦不知生死。本是惨若修罗的战场,此时却死一般寂静,阳光仍旧炙烈,将尘烟穿透,射出一道道蛛丝一般晶莹剔透的细密光束,仿佛沉淀了一遍又一遍,洗涤了一次又一次,终于,干净了,看清楚了。

满地鲜血,仿若花开之下,有一口久不凝息的泉眼,汨汨地向外涌着世间最艳丽的色彩,不断蔓延,不断肆虐,从江欲晚所在,从高昂、孙晋阳所在,源源不断地往我们三人脚下汇聚。

“小姐,你有没有受伤?”曹潜急急问我,我摇摇头,扭过头对许岩平道:“带着那些人按照江欲晚既定的办法去做。”

“那小姐您……”许岩平不解。

“我要去找江欲晚。”

“小姐……”两人异口同声,皆是赤红了双眼,眼眶蓄泪,“将军曾让我们立下军令状,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可停下步伐,耽搁时间,即便是将军死在当下,也必是不可回头,将小姐安然送出乌落。小姐,您不能……”

我抬眼看向两人,眼眶胀痛不已,却比不上我心里疼痛的一分一毫,当下无人知道我的感受,连自己也觉得讽刺,所谓红颜祸水,便是如此吗?亡国的亡国,送命的送命,可我本是安分守己,只想太太平平地过这一生而已。可上天缘何给了我那一切,又全部残忍地摧毁,一个不留?仰头,天光刺得我双眼茫茫一片,是不是对我来说,吝啬地给予一点点,也是奢侈?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不能让他躺在这里,这里不是他的家乡,也不是他的土地,要走,我也要带着他一起走。”喃喃而语,我转身,看向山顶,精光闪亮仍在,可它却似乎不准备再有所动。我已然无所顾忌,生不能好生,便也不想再去计较死可否好死。此时此刻,我只想找到江欲晚,这对我来说,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事。我视线凝滞,跌跌撞撞地往前跑,踩过残肢、尸体,踏过洇成红色的血泥,还有刺鼻硫磺混杂着血腥的味道,我已不懂何为惧怕,只是僵直了身体,目不斜视,急急寻找。遍地尸首,完整的不多,手臂,大腿,长枪,短刀,林林总总,散在地上,有些人已被烧得焦糊,胳膊扭曲成一个奇怪的姿态,仿若溺水者伸出水面挣扎求生的手势。一路跑,一路寻,黑灰血迹,遍布全身,我成了这一片死亡之阵当中,唯一一个活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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