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正妻全作者:肉书屋
侯门正妻全第26部分阅读
“不妨事,今儿打烊晚一个时辰,给伙计们算两天的人工。”严真真心情大好,出手更是大方,“螺儿,你去交代掌柜,打了烊,请伙计们去旁边的珠香楼好好吃一顿,算是庆功罢。”
“一会儿碧柳姐姐回来,奴婢再去吩咐。”螺儿却不敢离开,严真真这里少了人,若出起什么事来,到时候说不清楚。
严真真喜孜孜地看着人流:“我还道今儿怕要颗粒无收了呢,谁料想这会儿倒红火起来。看来,我这点子,还是不错的。”
碧柳匆匆地隔开人流,朝着马车奔来,喘了口气,才能回话:“王妃,咱们铺子里的顾客是不大多,不过多少都买了些东西。两个伙计拦在门口,不肯多放人进去。出来一个,才放进一个呢”
“啊?”严真真意外地问,“外面有人想进,却被拦住了?”
“正是的呢,还有人在那儿排着队,为谁前谁后吵起架来了呢”碧柳甚是兴奋,连比带划,口沫横飞。
严真真暗想,幸好不是龙渊亲自“站岗”,要不然怕是要吓走一大半人。不过,做生意哪能关着门做?但大白天的,她也不能和龙渊沟通,只得在一边干着急。
“外边的人……没意见么?”她担忧地问。
“倒没听人骂掌柜,只骂人不该往前边儿挤。”
严真真稍稍放心:“那就好。”
碧柳虽然舍不下这里的热闹,但还记得严真真的身份,劝了她回府:“王妃,还有齐侧妃那一桩事儿呢,若回得晚了,王爷又动了怒,齐侧妃的告状,岂不是火上加油?”
“不至于吧?”严真真觉得孟子惆为人不至于如此糊涂,看他平时说起齐红鸾,并不见得真有多么亲近,不过是为了她身后的家族和太妃那里有个交代。
“孙嬷嬷说的,这男人就是耳朵根子软,吹的枕头风最是有效。”碧柳搬出孙嬷嬷的“金玉良言”。
孟子惆会耳根子软么?严真真觉得此人郎心似铁,也未见得被齐红鸾左右。况且,他忍了太妃很久,又知道齐红鸾也参与其中,还能和她推心置腹?
螺儿轻声道:“王爷纵然不听齐侧妃的,可太妃若再说两句,那份量便又自不同。王妃若能早早回去,也有个交代,有事也能分解一二。”
“好吧,明儿……唉,下次再找机会来看。”严真真遗憾地放下了车帘子,哈哈车夫赶了马回王府。当然,打点的细碎银子是早就备下了的,自己的行踪,可不想毫无遮掩地暴露到人前。
正文第122章服侍人的活计
第122章服侍人的活计
回到王府,已是黄昏。暮云的垂翼,落在西边的天际,显出绚丽的色彩。因为心情好,所以严真真看到这样的落日,只觉得比平常更美丽。
严真真习惯了以前迟到早退,从阶梯教室的后门偷偷溜进去的模式,很自然地就吩咐马车驶至后门。
碧柳急忙扬声叫道:“王妃不可,后门是给侧妃们进出的,王妃是临川王的正妃,自然要从正门进去。”
严真真不解:“可是我们听风轩离后门近啊,近路不走,非要从前面绕一圈儿,这算是什么道理?”
“自然是给人看看,谁才是王府当家作主的人”碧柳理直气壮,神气活现。
“扑嗤”严真真笑出了声,“好吧,咱们便显摆一回。打铁得趁热,才让齐侧妃禁了足,自然要做足小人姿态,才能满足别人的恶趣味嘛”
“什么恶趣味……”碧柳虽然没听懂严真真的话,但还是高兴地跳下车辕,让人把中门打开了,让严真真的车驾进去。
其实,马车也只不能进二门,严真真觉得从二门到听风轩的距离,也比从后门进去更远。不过,非常时期,自然要用非常手段,她也就任由碧柳扶了下来,这段路便权当饭前运动了。
走过主院的时候,才发现院门口伫立的白色人影,正微微仰着头,不知道看在天空的某处在出着什么神。落日余晖,映着他的侧影,仿佛一幅画。她不由自主地想起桑子岷,那人像是脱出了俗世,而这人却多了两分烟火气,更觉得实在。
“怎么这会儿才回来?”孟子惆早就看到了严真真,见她走到自己跟前,竟然没有行礼打招呼,反倒也跟着自己似的仰头看去,忍不住开口。
“啊?跟我说话吗?”严真真仰着头,正在心里把两个帅哥作对比,猛然听到问话,一时之间差点反应不过来。
孟子惆的脸,果然已经沉了下来:“不是跟你说,本王还跟谁说”
又说“本王”……似乎心情不大好啊
严真真立刻警惕,恭恭敬敬地行了礼:“王爷有何吩咐?”
孟子惆凝视着她的脸,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只觉得今天的严真真,在夕阳下美得竟不似真人。仿佛他吹一口大气,便会被吹得化了。可她的脸,明明浮着一层浅浅的霞色,唇色鲜艳欲滴,还没有完全褪去稚色的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妩媚来。
“芙蓉诗社怎会散得这样晚?”他在心里缓缓地舒了口气,口气却仍然很酷。
“哦,回来的时候,去街上转了转,想买块绸缎回来做衣服的。”严真真说出了早就想好的答案,回答得无比流利。
“买了什么缎子?”孟子惆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竟然追根究底。
严真真有点傻眼,讷讷地回答:“也没有看中什么好的,下回再去。”
“让人把绸缎送到府里来挑就是了,何必亲自去?”孟子惆臭着张脸,“下次出门,别光顾着玩”
“是。”严真真猜测是由于齐红鸾被禁足的事,他才动了怒火,因此一句话不敢反驳,乖乖地答应了下来。
孟子惆看她委屈着一张小脸,倒有些不忍,放缓了语气:“齐侧妃既被禁了足,你便来主院服侍本王用餐罢。”
“啊?”
“怎么,不愿意么?”孟子惆又不高兴了。
严真真干笑:“那个……若是王爷习惯了齐侧妃的服侍,不如我就让她过来。早上的时候,是因为气得急了,才让她禁足的,请王爷见谅,我这便让人去叫她过来。”
孟子惆脸上的表情,变得有点奇怪:“王妃,你可真是大度。”
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简直就像是一字一句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似的,透着股碜人的寒气。
“王爷过奖。”严真真赔上笑脸。
“令既出,怎可随意更改?朝令夕改,日后如何号令王府内院”孟子惆怒瞪着她。
严真真立刻受教地点头:“是,我明白了,只是怕王爷不惯旁人的服侍,才让人去叫齐侧妃过来。”
“本王倒是习惯王妃的服侍。”孟子惆缓缓道,“齐侧妃禁足令解除之前,王妃在主院服侍本王用餐罢,莫忘记了。”
“呃……”严真真这时候十分懊恼,怎么禁一个足,把自己也给套进去了呢?平白无故的,就多了件活计。早知道,无论如何不能禁这么久,一天也就够子。她扁着嘴,看着孟子惆缓步走进了院子,郁闷地差着点自己的嘴唇都给咬破。
虽然有戒指空间这么个宝贝,但她还是很忙的啊
碧柳却执着严真真的胳膊摇:“王妃,王爷让王妃服侍他用饭呢,还不快去?”
“晚一会儿饿不死的。”她咕哝了一句,看着院门边的两株红梅树,泄气地想,自己和这些古代的女人,到底不是一条道儿上的。她就想不通,服侍人也值得这么兴奋么?
叹了口气,她端上了一张微笑的脸,跟在孟子惆的身后走进了院子。晚饭果然已经传了过来,丫环们正忙着摆碗筷。
严真真顺手接过了一只空碗,摆到孟子惆的桌上。这一套,做来已经驾轻就熟,平常就是这么服侍太妃吃饭的么
“你也一同坐下用罢。”孟子惆看她放置完碗筷,站到自己的身后,淡淡地开口。
“哦,好。”严真真也不客气,坐到了他的对面。
孟子惆皱眉:“离那么远做什么?就坐这里罢。”
严真真又答应了一声,移到他的旁边。看他皱着眉严肃了脸,也闭口不言。手在桌下面画着圈圈,想念着在听风轩里用餐的惬意,越发觉得禁足的时限,未免太长了些。
“今儿去做了什么诗?”孟子惆看她低垂着头,仿佛光洁的桌面上有什么好看的花纹。
“正好桑府的两株白梅开了,便作了一首咏白梅。”
“你作的什么,说来听听。”孟子惆倒被勾起了兴趣,想到刚才她进门时满颊的红润,想必这诗作得不错。
严真真想,她还得再盗版一回。
好吧,盗着盗着,也就盗习惯了。
“我作得不好,恐怕惹王爷笑话。”严真真谦虚了一句场面话,才把诗读了一遍。
“好一个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孟子惆听罢,便失声赞道,“想不到王妃才情,不下洛王妃,竟有这样的玲珑心肠”
“王爷过奖了。”严真真不好意思地微红了脸。毕竟不是自己出品,心里多少还是虚的。
“你这诗,作得好。”孟子惆缓缓点头,“往后你也可在府里邀上一社,与这些京中名媛走动走动,总不是什么坏事。凌寒独自开,也不必总把自己的才情藏着掖着。吟诗诵词,本是高雅事么。”
严真真大汗,她满脑子里塞的都是银子,哪里有这副高洁的心肠呢
“我已邀了桑家的小姐过府来作客,邀社便免了罢,凭空地多出多少事来……”
“这有什么事多出来的?”孟子惆看了她一眼,“自有下人去准备,若是公中的银子不够,回头我再给你一千两银票。”
“那倒不用……邀个小社也不用费什么,点心水果的,家里也现成。不过,我这不就是怕麻烦么?”严真真摇头把银子推了出去。也许是在现代独立惯了,她不大习惯用男人的银子。何况,这个男人,不过是占个名义上的名份罢了。
张爱玲说过一句话,女人用男人的钱,说明她爱他到了极处。这句话,她举双手赞成。她不想无缘无故用孟子惆的钱,银钱交易,还是干干净净的好。
可是她收了龙渊的一万两……严真真的笑容微微地滞了一滞,当时收银票的时候,似乎没有想过该不该收的问题,仿佛天经地义的。
她有些闪神,孟子惆喊了她第二遍,她才回过神来。
“啊?怎么”她迷迷瞪瞪地转过头,“王爷有何吩咐?”
孟子惆气道:“除了这句话,你还会不会说些别的?”
严真真赧然,她似乎真的已经把这句话当成了应付孟子惆的口头禅。
“那个……换一种说法罢,王爷要喝汤么?我来替你盛。”严真真这才发现菜已布好,而孟子惆面前的碗还空着。
“本王刚才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孟子惆却按住了自己的碗,不让她动手。
严真真认真地点头:“自然是听见了的,王爷说要在王府里邀一社,可我觉得不管银子趁不趁手,总是麻烦。况且,我与京中的夫人小姐们都不熟,尤其是这一类的才女……”
孟子惆看她说得七八不离十,也就放缓了脸色:“怕什么,回头让管家给你开个名单,你照着写帖子。虽说你以前名声不大好,但你这次的对联和咏梅诗一出,再加上临川王府的名头,也不怕别人不来。总要办得花团锦簇,不怕费银子。”
“那……好吧。”严真真头疼如裂,草地应了下来,然后指着菜盘子道,“王爷,可以用饭了么?我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了。”
原来,秀色不是可餐,而只可以佐餐。所以,菜可以少两道,但饭还是要吃的。
孟子惆哭笑不得:“好吧,用饭。”
严真真急忙替自己盛了一碗汤,随意打了一声招呼:“那就吃了啊。”
直到一碗热汤下肚,她才看到碧柳正站在一侧拼命地挤眼睛。难道这汤里有什么名堂么?可是她已经把汤喝下去了
正文第123章汤里的名堂
第123章汤里的名堂
于是,严真真根本就没有心思和孟子惆讲什么,回想着自己喝的这碗汤是不是口味不对。淡了?咸了?这应该是放盐的问题吧?似乎有一种奇怪的味道,不会是某种有特殊功能的草药甚至是毒药吧?
她越想,越觉得那汤确实有问题,背上顿时沁出了一层密密的汗。不过,听说紫参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不知道对于解毒有没有用……千万不要是剧毒药,好歹让她回听风轩以后,闪到空间里去嚼一根紫参。
“王妃?”孟子惆看她的脸阵青阵白,血色渐无,忍不住叫了两声。
“啊?”严真真欲哭无泪,勉强扯了扯嘴角。
“你不舒服么?”孟子惆狐疑地问。明明刚刚回来的时候,还脸色红润,一副健康得不得了的样子,怎么转眼间,便像是只剩下了两口气似的?难道是因为自己吗?可是扪心自问,就算他板着脸,似乎也没有这么大的震摄力吧?
严真真的目光不经意间再度扫向碧柳,却见她一脸的气恼,袖子下面的一根手指,悄悄地指向了孟子惆的方向。
果然是他主使的?严真真顿时怒从中起,恶向胆边生,就要口出狂言,却看到碧柳手指的方向,是孟子惆的碗。
碗里……
当然是空空如也,干净就跟刚洗过似的。事实上,洗过了以后,也没有用过。
严真真愕然地张开了嘴,再看碧柳,才砸摸出了她那个眼色的意思。自己习惯了听风轩以己为尊的生活,根本没有意识到,她是来这里“服侍”孟子惆用饭的,头一碗汤,应该盛给孟子惆才对
原来是虚惊一场严真真松了心神,脸色慢慢地转了过来,低头垂手地拿起孟子惆面前的碗:“我……汤太香了,忘了替王爷先盛……这个,替王爷盛上两碗?”
孟子惆哭笑不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我会为着这点小事降罪于你不成?行了,饭还没吃呢,不必先喝汤,先吃菜罢。”
“哦。”严真真忙替他布了平常爱吃的菜,忍了忍,还是忍不住,“王爷,其实吃饭之前喝碗热热的汤,是有养生保健作用的。”
“先喝汤再吃饭?”孟子惆皱眉,“你是从哪里学来的吃法?”
严真真对于他的质疑,颇感气愤。又觉得自己好不容易用比参把他给救回来了,应该还存在着健康隐患,好人做到底,替他上一堂养生课吧,算是日行一善。
“王爷不知,喝汤的时间很有讲究的。饭前先喝一小碗汤,可以将口腔、食道润滑一下,可以防止一些既干且硬的食品,刺激我们的消化道黏膜,促进食物的消化和吸收。而饭后喝汤则恰恰相反,会把原来已经被消化液混合得很好的食物稀释,反而影响食物的消化和吸收。吃得饱了,再喝汤的话,容易导致营养过剩。”
严真真的长篇大论,把孟子惆听得瞪圆了眼珠。如果不是微微地垂着头,恐怕严真真会适时地停止演讲。毕竟,有些词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发明,任谁都会觉得奇怪。
“这些道理,是王太医教给你的么?”在严真真的激情演讲终于告一段落的时候,孟子惆才发问。
“呃……是啊,以前王爷昏迷着,王太医隔日便来诊一次脉。闲来无事,也讨教了一些养生之道。”严真真很干脆地点头。反正人家是太医院首屈一指的名医,这些科学道理,应该成竹在胸的吧?
孟子惆倒并没有怀疑,还感慨地点了点头:“既是王太医说的,自然是有道理的。只是皇上用餐,也并没有先用汤,却又是什么道理呢?”
“没有吗?”严真真眨了眨眼睛,才自圆其说,“想必皇上不大信的,王太医也提不出什么充分有效的证据嘛再者,多年的饮食习惯,一时要改也不大容易。”
孟子惆“唔”了一声:“看来,你倒是跟着王太医学了不少。”
严真真忙谦虚道:“听得多了,多少能记下一些。还有的,王太医说得太高深,倒不甚懂。”
“这便够了。”孟子惆接过她递来的汤碗,“好,以后咱们便先喝汤,再用饭。你平常也是这样用的么?”
“自然是听了王太医的话才改的……”严真真忙道。
孟子惆又有意见了:“那为什么一直都没跟我讲呢?太妃那里,也是先用饭,你也不曾说过这个。”
“这是因为……”严真真又辞穷了,低下头作委屈状,“太妃对我有成见,这些话又不曾亲自听王太医说过,所以我也不敢说。”
“唔,那就随她去罢,咱们这里就改一改。”
严真真答应了一声,看他慢慢喝汤的样子,幽怨地瞪了碧柳一眼。这挤眉弄眼的,误会可差点弄大了。幸好自己及时看懂,不然的话,岂不是把孟子惆给彻底地得罪了?
碧柳见她领会了自己的意思,正觉欣慰,便觉得严真真瞪着自己的目光颇为不善,连忙赔上了一个笑脸。
接下去的用饭,倒一切顺利,没再惹出什么风波来。待丫头们撤下了碗筷,换上茶盏,严真真才起身告辞:“王爷慢慢用茶,我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