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嫡女完结作者:肉书屋
侯门嫡女完结第17部分阅读
惜玉的,如今她惹恼了他,他盛怒之下却也没伤到她一丝一毫,这倒让慧安觉着好像自己欠了他。一时便怪自己方才不该意气用事,人家明显心情不好,又被外人撞破隐秘之事,自然气恼,她就让他讽上几句也不会掉上一两肉。
再想着关元鹤方才的话,还有在凇香阁时关礼彦隐约透出的关元鹤和其父继室崔氏之间似多有嫌隙,只怕关元鹤这般对待他那父亲也是有缘由的。再想到说起来关元鹤四岁丧母,和父亲又是那般情景,倒是和她有些同病相怜,再者这人虽是冷冰冰的还做事不留情面却到底算是帮过自己,慧安不免就有些心软了起来,柔声道:“其实我并不是故意要偷听的,是我先到这处的。你放心,我不会出去乱说的。其实……谁家没点糟心事,你也不用觉着丢脸。那个……方才是我说错了话,我给你陪个不是还不行吗?你那个……血再流,怕是不好,我给你包下吧?”她说着见关元鹤只睁开眼,静淡无波地看着她,并没有表示强烈的反对,这才忙从怀中摸出一方手帕拉了关元鹤的手将那淌血不止的手草草包住。
又想着方才关父说的要去问圣宠有多少竟令关元鹤敢忤逆父亲的话,听起来关大人那意思竟是隐约有去告关元鹤不孝的意思。
慧安想着自己那不慈的父亲,整日里就想着谋夺女儿的一切,就觉得关白泽不定真会一状告到圣前,只要得个不孝之名,不管关元鹤有多少功劳,那也是白搭,孝字比天大,只怕他这官也做不长久了。
于是心里不由就有些担忧,忍不住和声劝道:“孝道重过一切,就算你对关大人有什么……不满,但他到底是你的生父,面上你总该敬着他些,不然这让别人瞧着,只会说你不孝。你就是一万个有理也成了没理的。你这还做着官呢,若是被非议不孝,岂不毁了自个儿?再者,继母总不会实心对你的,这也是人之常情,我看你那继母虽说有些小心思,但明面上也不会亏待你的,你就敬着她点也能落个美名,又不会掉了肉。你还说我匹夫之勇,有勇无谋呢,我看你这倒也不比我强多少……起码我就不会当众给人抓了把柄。”慧安一面说着一面轻柔地将手帕打着结。
关元鹤一直默默无语地盯着她,见慧安轻柔地给自己包扎着伤口,那样子似是生怕会弄疼了他一般,又想到方才确实是自己迁怒于人了,今日若非是她,只怕换了那矫情又胆小的女子,这会子早已吓得花容失色,泪流满面了。
如此想着面色便就和缓了许多,紧紧皱着的眉头也松了开来,方才暴躁起的心也慢慢平静了下来,于是便清晰地感受到慧安说话间喷拂在自己手上的气息,马蚤的肌肤痒痒了,连带着心也有些莫名发痒。
说起来他八岁离家,在外面瞎闯了四年,之后便进了军营,接触地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便是回京也都是匆匆,他那棋风院又历来只留小厮伺候,比起其它贵介子弟日日和丫鬟厮混,进出风月场合,他却是基本没和女子多做接触过。
再加上他不喜人靠近,更从未让女子近身过,此刻见慧安面色认真地一手捧着他的手,一手灵活地缠着手帕,微红的脸蛋上低垂的浓密睫羽便如蝴蝶的翅膀扇舞着,他便觉着有些不自在。似她那如蝶翅般闪动的睫毛都扫落在了他的心头似的,引得那处有些猫抓般发痒。
于是他便轻咳了一声,扭开了头。虽是不再盯着慧安看,耳朵却不免听着她的柔声细语,只听到她劝说自己对父亲和继母敬重着些,却不由心烦。听到慧安说自己就从不当众给人把柄,不免嘴角微微讥诮的扬起,冷声道:“哦?却不知那日在端门处险些将庶女妹妹腰身拧断的是哪个?”
慧安闻言一愣,面上一红,松开关元鹤的手,抬头见他虽语出讥讽但目光却不似方才锐利,只微带讥诮地盯着自己,她的脸便燥热了起来,尴尬地一笑道:“呵呵,你都看到了啊……我那不是被逼急了嘛。”
关元鹤却鼻翼扇动了下,冷哼一声,道:“自以为是。”说罢,也不再搭理慧安,竟是转身大步而去。
慧安一愣,抬头去看,但见关元鹤高大的背影已至月洞门处,一转身大步便迈过了角门,他的身姿坚拔着,日头透墙照在他身上,他半边侧面隐在墙壁的阴影下,不知为何就让人觉着那神情竟有些冰冷地寂寥。
慧安心里堵了堵,只恨自己多嘴,平白惹人骂。更气关元鹤不知好歹,不领情还罢,竟又对自己口中讥讽。于是愤愤地盯着空无一人的月洞门看了半天,这才跺了跺脚,转身快步向凇香阁而去。
到了凇香阁端宁公主几人果然已经品完了茶,刚巧德福院的丫头来禀,太公主已准备回宫让来唤端宁公主过去。慧安便与众人又一同到了菡萏院,送走了太公主,便也向定国夫人告了辞
却说今日慧安前脚出府,方嬷嬷后脚便领着春儿和夏儿到了秋兰院教导孙心慈礼仪规矩。
慧安坐着软轿在关府看景时,方嬷嬷正斜身坐在锦杌子上,对站在厅中一脸不乐意的孙心慈教授着作为一名大家闺秀该会有的举止动作。方嬷嬷看着孙心慈,说的极为认真,似是一点也没发现她的不愿和不恭般。
“所谓大家闺秀,就是坐有坐姿,站有站姿。要知道旁人看你这个人时,首先看见的便是你表现在外的姿态举止,端庄的坐姿才能让人不看轻了你去,产生敬畏之心。现在二姑娘就请坐下让老奴瞧瞧吧。”
孙心慈哪里会愿意被慧安的||乳|娘调教,虽然杜美珂说方嬷嬷不敢苛待她,让她好好跟着方嬷嬷学规矩,可她一早就认定方嬷嬷是奉命来折磨她的,哪里肯服软。那天当天化日之下沈慧安就敢把她往死里掐,今日这方嬷嬷名正言顺哪里会不借机狠命整饬自己?
孙心慈想着这些已经是一身怒火,此刻听方嬷嬷说让她坐,孙心慈撇了下嘴巴,心道坐就坐,她倒要看看这个死老婆子能挑出她什么毛病来。
她这般想着,倒是认真地扭着小腰款款走到椅子旁,接着她仔细回想着母亲杜美珂平日的坐姿,屁股一送故作风流地便侧身坐在了椅子上,两条腿还微微斜侧着,双手交叠着放在身前,右手微微翘起兰花指,挺着背脊偏又扭着腰,感觉良好的撇了眼方嬷嬷。
她曾见过母亲这般坐,总觉着很是好看,有股子说不出的韵味,如今学来便是为了气方嬷嬷的,最好能让丑八怪老太婆子自行惭愧赶紧滚蛋!
方嬷嬷如何能不知孙心慈的心思,她款款起身脚尖微点,不知怎的一动作,整个人就似腰若无骨了一般,接着她走了两步斜斜地半靠在了孙心慈身旁的太师椅上,两只腿伸长,交叉叠放,一只手放在倚靠上撑着额头,另外一只手轻轻搭在腿上,只露个侧面对着孙心慈。
孙心慈惊讶地发现她的视线竟无法从方嬷嬷这个老太婆身上挪开,总觉着她那姿势散发着一股子诱人的味道,竟和母亲那坐姿效果差不多。可母亲何等貌美,这方嬷嬷不过是一个头发都白了一半的老太婆啊!
可偏她的姿势就是让人觉着优雅至极,又慵懒至极,孙心慈恨得死死咬住下唇,却越发觉着自己被羞辱了,一股强烈的恨意和羞耻感涌上心头,她猛地收回目光,扭开头看也不再看方嬷嬷一眼。
夏儿和春儿站在一旁看着,也被方嬷嬷弄的一愣一愣,她们和方嬷嬷可谓日夜相伴,只知道方嬷嬷曾在宫中当过娘娘身边得力的宫女,后来因到了年纪便请了主子恩典被放出了宫嫁了人,之后因丈夫和儿子死在了一场意外的火灾中,这才进了侯府做了慧安的||乳|娘。
平时方嬷嬷表现的很是普通,她们竟从来不知她还有这等本事!只看得瞪大了眼,一脸崇拜。
方嬷嬷见震慑住了孙心慈,便站了起来,道:“请二姑娘将老奴方才的坐姿照着做一遍吧。”
孙心慈哪里会肯!这要是真照着做了,岂不是说明自己连个半只腿跨进棺材的老太婆都不如了!?
她面色涨得通红,死死瞪着方嬷嬷,见方嬷嬷固执地站在身前,孙心慈就觉她这分明就是在挑衅,呼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梗着脖子道:“我累了,要回房歇息一会。”说着推开方嬷嬷便大步出了厅堂,一脸恼怒地冲出了院子。
方嬷嬷被她推的倒退了两步才被春儿扶住,她撇了眼院门处,还有院墙外假山上站着的几个看热闹的婆子丫头们,又望了眼孙心慈怒气冲冲的背影勾了勾唇角。
且说慧安从关府回到凤阳侯府时已尽正午时分,日头正毒,她刚入二门,便闻秋兰院的方向传来一阵喧嚣,慧安本就担心会出事,闻言快步就往秋兰院赶。
路上恰遇碧水院攀枝跟前伺候的丫头琉璃正匆忙着从秋兰院的方向跑过来,一脸的幸灾乐祸,似是没有看到慧安一行,正准备绕过抄手游廊往碧水院跑。冬儿忙唤她一声,招手将琉璃叫了过来,问道:“匆匆忙忙的跑什么?没看到我们姑娘吗?!没眼色的东西。”
琉璃吓了一跳,忙俯身行了礼,惶恐道:“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只顾着想事儿了,是真没看到姑娘,姑娘扰了奴婢这次吧。”
“行了,还不快回话,前面怎么了?”冬儿见她只顾着请罪,心里不悦,又喝一声。
琉璃这才忙道:“秋兰院方嬷嬷正教二姑娘规矩,不知怎的二姑娘便恼了,甩了方嬷嬷一耳光,还说……骂方嬷嬷……狗仗人势……如今老爷也去了秋兰院,正训斥二姑娘呢。”
琉璃说着见慧安变了面色,吓得忙住了嘴,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再不吭声。
一听方嬷嬷被甩了耳光,慧安心里不由恼火,看也不看琉璃,大步便向秋兰院走。
第54章你奈我何?
绕过抄手游廊,便能瞧见秋兰院的月洞门外围观了不少探头探脑往里瞧的仆妇,慧安扬了扬眉,倒是不再那么心急。
方才她听闻方嬷嬷受了气,被孙心慈打了一巴掌,就觉怒火攻心担忧不已,如今一想,有春儿和夏儿在,方嬷嬷该是吃不了亏才对,再加上方嬷嬷也不是那会让人拿捏的和软人,只怕这其中必有缘由。
如今见竟然有这么多的仆妇围在秋兰院瞧热闹,慧安便越觉着事情有异,于是面上虽急切,脚步却慢了下来。
慧安还未进院子,便听里面响起孙心慈颇为不服气的声音:“爹爹,你怎么能听信方嬷嬷的一面之辞,真的是她对我不敬,可着劲的折腾我,我这才没忍住框了她一巴掌。我是主子,他是奴仆,奴仆欺主,我教训她一下又有何过?难道就因为她是大姐姐的||乳|娘,犯了错我都不能代为教训么?”
“小慈,你住口!方嬷嬷是府里的老人,又是你大姐姐专门请她来教导你礼仪规范的,岂能做那等欺主、挟私之事?娘都说了,那日是娘和你大姐姐之间有些个误会,可那都是娘说错了话,才让你父亲错怪了你大姐姐。昨个儿也是娘自己不小心打翻了汤碗,这才溅了一身热汤,你怎么……哎,你这孩子,还不快给方嬷嬷道歉赔礼!”
杜美珂说着便暗自拧了孙心慈一把,冲她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给方嬷嬷赔罪。
她说的这话看上去是谴责孙心慈,实际却是暗指慧安因为前两日孙熙祥为端门事件的事到榕梨院兴师问罪,使得慧安和她产生了误会,又暗示大家慧安因那日的事竟耿耿于怀,昨日还泼了她一身汤水,今日又让方嬷嬷来折磨孙心慈,而孙心慈根本是因为孝敬她这个母亲,这才对方嬷嬷无礼的。
自己的女儿,杜美珂哪里有不了解的?她虽没有看到孙心慈框方嬷嬷,但孙心慈被她宠的有些娇纵,最受不了气。方嬷嬷是个老油条,不可能接教养之名明目张胆地折磨孙心慈,这样也太容易被抓住错处,一世的老脸也就到头了。那这事便定是自己这骄纵的女儿不占理,如今这么多人瞧着,硬要说是方嬷嬷苛待孙心慈,那是不行。
所以杜美珂不像孙心慈直接说是方嬷嬷犯了错,她只说自己和慧安之间有误会,而孙心慈更是因为这个才对方嬷嬷下了手,还让孙心慈赶紧道歉。
这一方面是给孙心慈找了个动手的理由,万事孝为大,不管孙心慈占不占理,只要她是出于孝道,那便是动手了也是对的。另一方面,大家听了这话,不免会想是不是真因为误会,方嬷嬷便心有不忿在教导时对二姑娘多加苛责了。
就算那些看热闹的仆妇亲眼见到事情经过,不会因她几句话便觉着是方嬷嬷的错,但孙熙祥没看到啊,他却会因她的话心里产生怀疑,并怀疑方嬷嬷的意思定也是慧安的意思,那么是不是说明慧安对他这个父亲也是心有不忿呢?
方嬷嬷闻言哪有不明白的,登时只恨杜美珂毒舌,又见孙熙祥果然若有所思,方嬷嬷便噗通一声跪下,哀声道:“老爷明鉴,那日老爷吩咐让老奴来教导二姑娘礼仪,老奴不敢推诿延误,今儿一早便奉命来教导二姑娘礼仪。老奴本就战战兢兢,生怕有负主子信任。如今非但没能教会二姑娘何为娴静端庄,反倒令二姑娘误解之下失手打了老奴,这都是老奴没有本事,二姑娘不服老奴,更说明老奴技艺浅薄,教不了二姑娘。老奴实担不起二姑娘的歉,还请老爷容老奴请辞,老奴定求了我们姑娘为二姑娘从宫中请个更好的教养嬷嬷。”
方嬷嬷这话说的也巧妙,她不提是谁的错,只说自己是丰了孙熙祥的命来的,只怪自己技艺浅薄,本事不够,这才使得孙心慈动了手。再来就是请辞,说教导不了孙心慈。
古往今来,哪个朝代不是尊师重孝,即便是方嬷嬷技艺浅薄,但她既然做了孙心慈的教导嬷嬷,那一日为师就该受到应有的尊敬。可孙心慈作为学生,竟出手打了她,这可是不尊师的表现,而且她还是奉了慧安的命来的,又是慧安的||乳|娘,孙心慈对她动手,那就是对长姐不敬。
不管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对老师不敬,不将长姐放在眼里那总是错的。
方嬷嬷这话更强调了孙心慈的动手,大户人家的姑娘是可以随意处罚下人的,但是那也万没有自己动手的道理,姑娘那都是娇客,便是教训下人,那也应有丫头仆妇们来代做才是,哪里有自己动手的道理?
这别说没一点娴静端庄的样子了,简直就是有失身份,行之不雅!
就算是慧安粗野之名在外,那也是因为在府外时和别家小姐发生过冲突,动上了手,故而一下子名声便不好了。孙心慈这在自己家中,对下人动手简直就是和乡野骂街打杀的村姑子一般无二了。
故而孙熙祥闻言,在看孙心慈那一脸不服气的摸样,敦实便蹙了眉,觉着这个女儿确实是被宠的骄纵太过,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方才他已经询问了下人,都说方嬷嬷行事并无不妥,是二姑娘不服管教,动手在先,外面这么多眼睛看着,这个女儿竟然还想将过错死赖到方嬷嬷头上,事情已然对她不利,还在兀自逞强好斗,这不是没脑子么?!
他宠爱这个女儿,也是觉得她长相娇美,性情可爱,想着有一日说上好亲,对自己也会多有助益,而且她毕竟是自己和杜美珂唯一的孩子,没有不疼的道理。可如今这二女儿性子骄纵不说,还不长脑子,这却让他心下恼怒了。
他目光锐利地瞪了眼孙心慈,便道:“方嬷嬷既是奉了为父的命来教导你礼仪规矩,那便是正经的教养嬷嬷,没有甩教养嬷嬷耳光的道理,还不快些赔礼。”
孙心慈听到父母竟一致让自己道歉,登时便觉委屈万分,她那日在端门吃了慧安的亏,鼻子下面被掐的稀烂,好不容易结了痂又丑的不敢出门,谁知回到杜尚书府都不得安宁,还被赶了出来,连日来日子过得很不顺心,今日来学规矩本就窝着一肚子火,奈何方嬷嬷一介奴婢,还真当自己是教养嬷嬷了,竟还一板一眼地教导起她来。
她岂能服气,忍了一上午偏还找不到方嬷嬷的错处,直弄得自己肝火上冒,最后在方嬷嬷第十次令她再学着她的模样走圈时孙心慈总算是没有忍住,出手打了方嬷嬷。
可她觉得她是主子,方嬷嬷是奴婢,她就算打了也是小事一桩,为什么父亲母亲偏要小题大做,竟还让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个奴婢道歉!
孙心慈面色倔强着盯着孙熙祥,眼眶红红的,偏就不愿意照做。
孙熙祥见此是真的恼了,只觉这个女儿可真是被惯的没个样子,竟连自己的的话也忤逆不遵,登时便低沉喝道:“孽障,自己闯了祸,还不知悔改么?”
此时刚巧慧安从院外走来,忙快步上前扶着孙熙祥,和声道:“爹爹息熄火,多大的事,怎就气成这般。若是爹爹气坏了身体,这可叫女儿们如何自处!”
她说着冲院子里站着的看热闹的聘菊、云巧等人怒喝道:“怎么伺候的,还不快去给老爷搬个椅子过来,有让老爷大冬天站在院子里吹凉风,连口热茶都喝不上的道理么?”
在浮云巷时独门独户,又没有尊长镇宅,杜美珂一人坐大,孙熙祥又偏宠于她,两人在一起荒唐得很,如今在秋兰院的都是原先在杜美珂身边伺候的得力人,说起来她们哪个没有碰到过孙熙祥和杜美珂大白天的行那等荒滛事?
故而孙熙祥在她们眼中那还真是没有多少威严可谈,这心里对他的敬意少,就会不知觉的生出怠慢之心,再加上方才院子里乱将起来,聘菊等人忙着瞧热闹,根本没有想到给孙熙祥搬凳子上热茶。
如今闻言更是一愣,倒是冬儿几人趁她们还愣着,便训练有素,整齐利落的行动起来,搬凳子、上热茶、打炉笼。一时将秋兰院的丫鬟仆妇们衬得更是不知规矩,行事懒散。
孙熙祥心里便觉着自己对杜美珂母女宠爱太过了,立时喝了口茶,面色和缓着对慧安道:“还是安娘懂事知礼,丫头们也调教的不错,想来都是方嬷嬷的功劳。”
说着又转头冲跪着的方嬷嬷道:“嬷嬷快请起吧,休要再说技艺浅薄教不了二姑娘这样的话,以后二姑娘本老爷就交给你了,你只管严格教导便是。”
杜美珂闻言面色一变,见孙心慈还要顶嘴,忙使劲拽了她一把,孙心慈这才咬着牙没有吭声。
杜美珂见这会子孙熙祥已然站在慧安一边,知道事情已经无法逆转,只恨孙心慈太刁蛮任性,方才若是按她说的赶紧给方嬷嬷道个歉,这是不也就翻过去了么,而且还能落个孝顺的美名,不至于被下人们构陷,如今倒好,被方嬷嬷和沈慧安三言两语撺掇的连孙熙祥都不再护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