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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女 完结第3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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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女完结作者:肉书屋

侯门嫡女完结第3部分阅读

优秀,自然要最好的男子才能配得上。于是就这么挑挑拣拣,到了沈清十八岁京中都传言凤阳侯女太过彪悍嫁不出去,沈强这才惊觉女儿年岁已经很大了,开始着急起来。

可沈清年龄已大,好勇名声在外,这样的女子,虽则家世高贵,却并不被官宦人家喜好。沈清又一心要找个心仪的,沈强又不愿委屈女儿,这找夫婿倒是比前些年越发难了。后来沈强便动了招婿的念头,只可惜但凡身世好的有气性有前途的男子都是不愿给人做上门婿的,沈强找的人沈清都看不上眼,而沈强又狠不下心逼迫女儿。就这样一年一年,沈清竟是二十八岁高龄都还待字闺中,无人问津。

如今沈强病重,自然最是放心不下女儿了!可巧的是这年新科进士游街,沈清竟一眼便看上了年轻潇洒,风流倜傥的探花郎孙熙祥!沈强得知后,兴冲冲地当即便令人抬着进了宫,沈强乃开国功臣,膝下只此一女,加之沈清与太祖皇帝一起长大,这点事自是一求必应,当下太祖皇帝便下旨令孙熙祥入赘凤阳侯府。

这少夫老妻,又是男子入赘,还是侯门大户,新人又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这场婚事在当时可谓人尽皆知,在几年内都被京城百姓津津乐道着。

这风流倜傥的探花郎入赘侯府,自然也碎了不少闺阁女子的心。如今的孙熙祥已过而立之年,虽是少了那份玉树临风的气质,但却依旧风姿不俗。

却见他身姿挺拔,白面微须,目光清明,姿态从容而稳重,一身紫袍,头戴金冠,贵气逼人。此刻他正一脸慈爱地望着慧安,温和一笑。

“安娘今儿看着气色倒还好,听福全儿说请了太医院的李医正看过了?可说了用什么药?”

方嬷嬷见他询问地看过来,忙福了福身,回道:“李医正说姑娘的热症已去,只是热邪入体,致阳气亢盛,姑娘身体还有些燥,开了些清肝火重调理的方子,奴婢已经让秋儿熬药去了。”

慧安看着孙熙祥,咬紧下唇,用尽全力才压制住了想要嘶吼的冲动。

夏儿奉了茶,慧安才压制住激荡的心情缓步上前对着孙熙祥行了礼,身侧的手却不自禁地揪紧了衣裙。

“安娘给父亲请安,劳父亲记挂,安娘于心不安。”

慧安这一礼倒是令孙熙祥一愣,方嬷嬷也是一怔。慧安这才想起前世的自己因为是沈清带大,性情自然肖似母亲,在礼数上面很是欠缺。

加之她是凤阳侯府唯一的小主子,故而是从不向孙熙祥行礼的,只是后来嫁入王府,才知道举至的端庄懂礼对女子有多重要,刻意学习下补上了这一课。

孔熙祥看着眼前举至端庄向自己行礼的女儿,迎上她沉静无波的双眸,一时竟觉陌生,似是一夜不见这女儿换了个人一样。

他心神一晃,愣了一下,才笑着道:“安娘大了,竟也知道向父亲行礼了。如今病了身体虚弱,快到为父身边坐下。”

孙熙祥脸上挂着慈爱的笑,神情关爱,可仔细观察着他的慧安还是自他的眼中发现了一丝冷意,他的笑并未达到眼中,笑容显得那么虚伪。只可惜她发现的太晚了,前世的她竟一直以为父亲是爱着她的!

慧安心里一阵冰冷,在孙熙祥身边落座后便不再出声。孙熙祥也察觉到了女儿的沉默,只是他以为慧安是因为身体的原因才这样故而并未放在心上,只一句一句地和慧安说着话。

父女俩各怀心思地聊了几句,慧安见孙熙祥茶都喝了两道还没有起身的打算便料定他这是有事要吩咐,果然,孙熙祥又嘱咐了慧安几句注意身体之类的话便将话题一转问道:“安娘可还记你珂姨和心慈妹妹?前段时间为父带你去她们府里做客,记得安娘似乎很喜欢她们呢。”

第8章父

果然!

慧安垂眸隐下眼中的冷意,调整了面目表情这才抬头看向孙熙祥,一脸开心地问:“可是住在浮云巷的珂姨和心慈妹妹?我当然记得了,珂姨对我很好,心慈妹妹也很可爱呢。”

这个女儿果然单纯好骗,孙熙祥很满意慧安的反应,笑着道:“既然安娘喜欢她们,为父将她们接进府来可好?哎,自打你母亲过世这府中就没个女主子,院里越发乱了,若不是下人缺乏管教行至松散懒惰,我的安娘也不会生这一场大病。为父想将你珂姨接进府,有她照顾你,管着这府里事务,为父在外也能放心些,你说呢?”

沈清强悍善嫉,孙熙祥又是入赘侯府,沈清自是不允其纳妾的,孙熙祥虽是有几个通房,其中还有两个给他生养了两个女儿,但是却一直没有抬了姨娘。

自沈清过世,凤阳侯府内宅中除了慧安便没了像样的主子,理事的一直都是方嬷嬷。

如今杜美珂这还没进府呢,就想着夺了方嬷嬷的权,要掌管侯府事务,竟还指责方嬷嬷办事不利,哼,果然是欺她沈慧安年幼,可惜她已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弱龄女孩了。

见方嬷嬷已是面色有变,慧安偷偷对她抬了下手,这才睁大了眼睛看向孙熙祥,微带焦急地道:“爹爹,不是的,那天是安娘自己不注意偷偷跑去看娘,这才染了热症,和下人没有关系。||乳|娘将我照顾的很好,是安娘自己不懂事,父亲不要责怪||乳|娘。”慧安说罢嘴角一瘪眼见就要哭出来一样。

这下孙熙祥是真的愣住了,他记得上次在浮云巷,慧安明明很喜欢杜美珂和孙心慈的,按慧安单纯的性子应该他一提这事,她就会答应的啊,怎么她非但没接茬还转开了话头。

难道是她听下人们说了什么,这丫头有了别的心思?孙熙祥犀利地看了方嬷嬷一眼,才将目光投向慧安,认真的看着,见慧安只委屈的低着头,像是被抛弃的小孩,顿时一笑劝解道:“安娘放心,就算你珂姨和小慈妹妹进了府,父亲也最喜欢安娘。爹也没有责备方嬷嬷的意思,只是想着你珂姨心细,又喜欢你,爹常在外面忙对你关心不够,把她们接进府来也好给你做个伴。再者说,如今安娘你也大了,也快到议亲的年纪,府里没个操办的人也不行。你珂姨是大户出身,有她督办这事儿爹爹也放心。”

“爹,安娘还小呢,爹又打趣安娘,安娘不理爹爹了。”慧安心里发沉,面上却装作羞不自胜的样子,一跺脚便向内室跑。

孙熙祥忙也站了起来,紧着道:“那接你珂姨和小慈妹妹的事就这么说定了啊。”

慧安这才站定,回头道:“姨娘为爹爹生了子嗣,原就该接进府来的,爹爹不用问女儿,自让周总管安排便是。安娘也会让方嬷嬷准备下,一会儿就把院子收拾停当,明儿好好迎接姨娘和妹妹,爹爹就放心吧。”

孙熙祥听慧安改口唤杜美珂“姨娘”微微一愣,觉得有些不舒服。按他的意思,杜美珂的父亲可是正二品的朝廷大员,杜美珂又是嫡出,虽说当年她跟着他坏了名声,又没能嫁给他做平妻,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生活在府外,已经没有做尚书府嫡女时的那份体面,但到底不能与一般妾室相提并论。如今侯府没有了沈清,那就该是他孙熙祥当家,依着他虽现在不能给杜美珂正了身份,但是却是要府中下人都尊她为当家太太的。

再者说,当年杜美珂便是不愿进府做小,不愿尊沈清这个主母这才执意要呆在府外的,如今又怎肯以姨娘的身份入府?他已经答应了,要给她正名,进府便让下人们称她“太太”的。本以为这事慧安不会多言,没想到她竟开口就定下了杜美珂和心慈的身份。

上回他和慧安说起当年的事,明明慧安还觉着美珂是个真性情的,还对他们的感情表示了理解和感动,而且她和美珂母女也相处的很愉快,怎么现在……

孙熙祥思索间慧安已经进了内室,他心想自己是府中的老爷,慧安便是这侯府的小主子,也得听从父命,明日待杜美珂母女进了府,料想也没人敢辋顾他给她们母女脸色看。再者说,杜美珂如今还没有正名,慧安叫她姨娘原也没错,慧安应该不是针对小慈母女才是,刚刚她不还说要让方嬷嬷收拾院子迎接小慈母女呢,想来是他多想了。如此一想孙熙祥倒是放下心来了,对方嬷嬷又说了几句好好伺候姑娘之类的话便起了身。

慧安装着羞涩进了屋,面上神情即刻便沉了下来,她本就是个火爆脾气,如此演了一场戏只觉气堵。加之心头恨意难抑,一听院中孙熙祥的脚步声远去,她拂袖便将桌上一只粉彩吉祥茶盏扫在了地上。

方嬷嬷吩咐夏儿送了孙熙祥出院,打帘一进屋便听里屋咣当一声响,快步进了屋正见慧安面色不好浑身发颤地坐在床上生气,春儿几个低头站在旁边大气也不敢出,见她进来纷纷求助般看了过来。

“姑娘这是怎么了?不是想好了要让人进府嘛,这会子怎么又生起气来了?春儿快收拾一下,冬儿给姑娘换盏热茶来。”说着拉了慧安的手轻轻安抚着。

慧安摔了一个茶盏已觉心头气闷去了些,这下被方嬷嬷温暖的手包裹着双手一下下地拍抚着,心里一暖抬头便袖了眼眶,“||乳|娘,我就是不明白,我和娘亲才是老爷最亲的人,为什么老爷心里就只有那两个,半点都不怜惜我……”

可笑前世的她还一直以为父亲对她慈爱有佳,哼,如果不是因为尚未完全掌控侯府,府中老人还没被处理干净,现在的沈慧安对他孙熙祥还有大用,只怕他今日根本就不会走这一趟。今世她绝不会让侯府变成杜美珂的天下,更不会让侯府改换门庭,沈家的一切,外祖和母亲留给她的一切她都会牢牢守护住,谁都休想染指!

方嬷嬷听到慧安的话吓了一跳,姑娘竟是连父亲都不愿唤了,可想起方才孙熙祥说的那些话又替慧安心酸,只搂了慧安叹息一声,“姑娘别想了,这男人啊多都在乎脸面,老爷当年做了侯府的上门女婿,偏夫人又比老爷年岁大……老爷这些年心气不平也是有的。那杜美珂一个官家小姐就那么跟了老爷多年,老爷偏心也是常理,只可怜了姑娘。”

是啊,比起带给他耻辱的母亲和自己,杜美珂带给孙熙祥的确是自信和荣耀。

杜美珂做孙熙祥的外室故而使她自己名声扫地不被上流社会认可,可孙熙祥作为男人,这种事对他却是一件值得炫耀的风流韵事,是会被人艳羡的。再加上杜美珂做了外室,需要攀附孙熙祥才能生存,自是对他百依百顺,万般体贴柔情,而她的母亲……

母亲是个太过骄傲的人,根本就不屑用什么手段和别的女人争抢一个男人,慧安知道自打出了杜美珂的事情后母亲便再未让父亲进过她的正室,父亲后来在府中收了几个通房,有两个还生了女儿,名唤小梅和小菲的,母亲也都不闻不问,自慧安记事起父母便是宛若路人,互不理会的。

外祖当年的强硬手段,太祖皇帝不问缘由的赐婚,母亲的骄傲,外人的取笑……这些可能都是造成孙熙祥对她们母女没有感情却对杜美珂母女有情有义的原因,但是这些却绝不能成为他帮杜美珂杀害母亲,又处心积虑骗夺侯府家产的借口!

这样的父亲,慧安不能原谅,也不能不心生恨意!

双眼眯了眯,慧安缓声道:“让||乳|娘担心了,我没事。方才我已经答应了老爷要给杜美珂母女安排院子,你等下领些人把秋兰院收拾一下吧。”

“秋兰院?”

秋兰院在侯府的最东面,连带下人房也统共就六间,是府里最小的院子,因为离正院较远,一直荒废着。

姑娘一向待人宽和,如此对待杜美珂母女定然是有缘由的,一定是上次在府外受了这一对母女的气!前几日姑娘不声不响在祠堂待了一夜,还受了风寒定然也是这对母女害的。一个孝字大过天,老爷想让那对母女进府,姑娘定是碍着老爷才不得不妥协的。看姑娘的态度,那杜美珂也不会是个省心的,姑娘要把她们安置在秋兰院只怕要打一场硬仗。不行,等会她得好好交代夏儿几个,明儿都得打起精神来,怎么着也不能让姑娘吃亏才好。

如此想着方嬷嬷拍拍慧安的手,“姑娘且安心睡吧,有嬷嬷在,明儿那秋兰院,她们不住也得住!”

第9章进府

这夜慧安心里装着事,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待后半夜才微微眯了眯眼,梦里又不安生,一会儿看到母亲沈清冲着她慈爱的笑着,一会又见父亲孙熙祥带着杜美珂笑着冲她招手,一会儿又是孙心慈黏着她要为她梳鬓插簪,一会儿又看到秦王李云昶站在花丛中一袭白衣飘然如仙。可不待她跑近,他的身影一下子便消失了,转瞬便见杜美珂和孙心慈张着血盆大口,露出长长尖尖的獠牙向她扑来,仿似要将她一口吞下。

天还漆黑着,慧安便浑身是汗地猛然睁开了眼睛,唤了值夜的夏儿和冬儿擦了身子便依在床上发呆,待东方露了鱼肚白,秋儿几个服侍慧安起身去了净房。

出来时方嬷嬷已侯在屋中,许是看慧安面色不好免不了又是一阵唠叨。

慧安含笑听着,坐在梳妆镜前由着秋儿将她长而黑亮的发梳了两个丫髻,冬儿选了两只镶蓝宝石粉珍珠的蝴蝶形雪娥分别插在发髻上,随着动作蝴蝶两翼颤巍巍地摆动着,栩栩如生。映着镜中女孩白皙如玉的面庞,乌黑细长的眉形,大而明亮的眼睛,还有那丰润微厚的唇瓣越发显得娇美可人。

慧安望着镜中小人有些发愣,待回过神时夏儿已经挑了一件灰鼠里银红面绣银丝桃花的长褙子和一条八幅淡粉色的棕裙,慧安穿戴好,春儿进来通报早膳已在外间摆好。

慧安的榕梨院是侯府的偏院,一共两进,慧安平日起居活动都设在前院,后院是闺房并书房。

房屋一律坐南朝北,一幢三间正房,一明两暗的格局,明间在西面,东边连着两间暗房,明间原是做了会客室,后来慧安嫌雨天到前院用膳房用膳麻烦,便令方嬷嬷将后堂厅堂直接改了用膳房,用冰花纹莲青色鲛绡纱落地门帘将明房与暗房隔开。

明间不大,正中摆着一张檀木香案四方桌,红木靠背椅上安置着金线夹织坐垫,外面天还没有大亮,故而屋中还燃着五盏连珠琉璃灯,屋子四角的炭炉中炭火正旺,整个屋子都暖意洋洋的。

早膳很丰盛,四个晕菜,口蘑肥鸡、三鲜鸭子、五绺鸡丝、樱桃肉山药炉肉炖白菜。令有一碟甜点并一道燕窝疆字口蘑肥鸡汤。菜品皆盛在白釉梅花官瓷盘中,瓷器在灯光下发出莹润的光芒,映着各色不同的菜点让人食指大动。

慧安早就饿了,如今味蕾被食物的香气刺激,肚子便叫了一声,她目光盯着桌上菜品执着箸半晌却有些不能落手。

前世时因为李云昶偏爱单薄偏瘦的弱质美人,慧安为了保持瘦态,便减少了食量,更是少碰油腻荤腥的东西,后来更是日日茹素,一点油腥都不吃,如今看着这些大荤大肉竟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菜不对姑娘的胃口?这些都是姑娘平日爱吃的,姑娘病了一场正是该好好进补,大夫说了,姑娘病后体弱,正该进些滋补的汤水,补补元气。这燕窝口磨鸡汤用上好的血燕炖了一晚上,姑娘且尝尝?”见慧安神情迟疑,一直垂首侍立在旁的一个年约三十五六的媳妇子上前含笑劝着。

慧安抬头认出那妇人是周宝兴家的周刘氏,人称刘婶,她和他男人都是侯府的家生子,他男人周宝兴识得字,人又机灵很会办事,母亲在世时便提了外院总管,他媳妇也就跟着升了管事,专司厨上各院吃食,两口子在府中颇有几分体面,在前世也很得她的信任。

可如今望着刘婶那略带谄媚的笑脸慧安心头一紧,随即眼前便晃过前世周宝兴犹豫着欲将她拦在榕梨园外的面孔,虽则后来周宝兴没有按孙心慈的吩咐将她打出府门,还算良心未泯,但到底也是个捧高踩低之辈。也是,若真是什么好人,当初杜美珂打压侯府老人时只怕早就把周宝兴两口子换掉了,只怕这两口子早在她未出嫁时就不干净了。

慧安眼中闪过冷意,心头一凛,如这般见风使舵的奴才,今世她要睁大了眼一个也不放过。如今且让他们再蹦跶几日,看她以后怎么收拾他们。

“这几日辛苦刘婶了。”慧安收拾神情,对着刘氏客气一笑,指着那冒着热气的汤道:“给我盛一碗吧。”

刘婶那里知道慧安心里的想法,还以为慧安真赞自己,顿时笑得眼眯眯,忙用青瓷缠枝碗给慧安盛了汤,一面笑道:“哪儿啊,奴婢不辛苦,只要姑娘如今平安无事,大家才能高兴。”

慧安点点头,尝了汤,只觉口齿生香。汤熬的很香,火候恰到好处,鸡肉也嫩,咬一口便化在嘴里。慧安只觉肚里死了多年的馋虫又活过来了,待回过神时一碗汤已被她喝的干干净净,连鸡肉也都吃的一点不剩。

方嬷嬷在一边看着喜的脸上尽是笑容,忙给慧安布菜,只劝着让她多吃,好把因着生病而变得苍白的面色给补回去。

慧安用过膳刚回里屋躺下没一会便听院子里传来说话声,慧安支起身体,方嬷嬷已领了一个四十来岁穿鸦青色暗纹褙子,暗褐色襦裙的婆子进了屋,却是春韵苑的管事赵妈妈。

赵妈妈一进屋便满脸带笑地给慧安行了礼,恭敬地道:“奴婢请大姑娘安,大姑娘身子可大好了?”

赵妈妈是从前在慧安母亲沈清身边服侍的老妈妈了,对慧安自是极忠心,慧安望着她面上关切的笑心里一暖,忙道:“夏儿,快给赵妈妈搬个杌子来,妈妈坐着回话。劳赵妈妈惦记了,我今日好多了。”

赵妈妈也不和慧安客气,笑着坐了,说道:“姑娘以后可休再如此大意了,虽说身体底子好,可俗语说是药三分毒,姑娘康健才是奴婢们的福分。”

慧安听她言语中带着些责怪,倒觉得心里暖意洋洋的,忙笑着答“是”。冬儿奉上茶,两人又攀谈几句,待慧安用了一盏茶,才慢条斯理地问道:“妈妈到我这里,可是父亲有事传唤?

赵妈妈闻言,面露懊恼,惊觉一声:“哎呀,瞧我,这人年纪一大就是爱忘事,这半天竟是将正事给忘了。是这样,浮云巷杜府的杜夫人带着杜府小姐来了,老爷让老奴请姑娘去见上一见。”

赵妈妈面上懊恼,可那眼中哪有半点惶恐?她是府中的老人,又是之前母亲身边的得力之人,哪儿是闲聊几句就能忘记正事的?

慧安心里好笑,心知赵妈妈这是想让她给那杜美珂母女一个下马威,怕以后她们母女得了老爷的心,她会被府中见风使舵的奴才们欺负。

她一片好意,慧安自然也不点破,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站起身来,笑道:“妈妈管着春韵苑,事多繁杂,一点小事忘了也是有的,哪里就是老了?妈妈是母亲留给安娘的,安娘还指着妈妈替我看好这侯府内宅呢。”

赵妈妈听慧安这般说,心知她的意思慧安已然明白,只觉慧安似是一下子长大了。一时又想到杜美珂母女的进府,便不由将两者联系了起来,越发心疼起慧安来,眼眶一红,拉住慧安的手。

“大姑娘且放心,有妈妈和方嬷嬷呢,这府里乱不了。”

慧安正欲出屋,夏儿拿了件火红银狐毛的整幅皮毛大斗蓬过来,方嬷嬷接过就给慧安披在了身上,望着那火红的皮毛慧安微愣了下,随即笑了起来,任由方嬷嬷给她在胸前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趁方嬷嬷打结凑近她低声交代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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