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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女第33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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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心慈本就害怕,最近她心中也是焦虑不安,七上八下。一来她们失去了尚书府的依持,再来她频频被慧安发难,这才认命的知道自己永远都得做个庶女了。如今她只能靠自己了,只指望着能在宫宴上叫那些贵夫人们注意到她。以后这种机会怕是不多了,她定要抓住。杜美珂本就是孙心慈一直以来的依仗,如今杜美珂被打,孙心慈本就失了主心骨。故而如今被柳絮这一劝,本就没了主意又心生怯意的孙心慈犹如一只无头苍蝇犹豫了起来。她想了又想,只觉着母亲如今已经被打,她再去也是自投罗网,也于事无补,还平白送上门去叫人拿捏。真就如柳絮说的,怕是到时候还得叫母亲为她担忧。宫宴若再参加不了,那岂不是对不起母亲多日来辛辛苦苦为她操劳筹备,那样也是不孝。这般想着她真就住了步,咬了咬牙,一个狠心便转了头,带着柳絮一路又回了秋兰院。

可她却没瞧见那些蹲在角落的侯府下人们瞧向她的那目光,可真是个个透着鄙夷和不屑呢。这边杜美珂亦被打的晕了过去,孙熙祥见沈峰面色缓和了下来,这才忙遮着脸吼了一声令聘菊几人将她抬回秋兰院去。见人被抬去,他又气急败坏地令乔管家将外头看热闹的下人斥退,这才放下挡着脸的衣袖,瞪着沈峰怒道:“今日之事我定要告上御前,讨个公道!”他说罢便欲转身而去,而沈峰瞧着他那身影却是懒懒一笑道:“传皇上口谕。”

见孙熙祥愣住,沈峰讥笑一声,挑眉道:“怎么,孙大人还不跪下听谕,竟敢藐视圣上不成?”孙熙祥闻言心中一阵发寒,狐疑地瞧着沈峰。但圣谕却做不得假,由不得他不跪。他心不甘情不愿地跪下,院中下人便也扑通地跪了一地。沈峰这才道:“皇上的原话俺记不住。大意就是沈峰因公多年离京,如今四海靖平,皇上体恤特允俺三月沐休,令其与外甥女畅叙亲情。嘿嘿,非是俺定要住在这侯府之中,实是圣上口谕,俺不能不奉。孙大人若要去告御状只管去,俺这也是怕孙大人不知皇上心意再闯出什么祸事来,这才多嘴提醒一声。实在是瞧在安娘的面子上,是为你好。行了,这口谕也喧了,都起来吧。”

沈峰说罢转身便进了屋。他这口谕故意说的不清不楚,倒似故意说来戏弄那孙熙祥的。休说是孙熙详便是慧安在屋中都听的哭笑不得,直叹这舅舅真真是个魔王人物。只是慧安倒不曾想沈峰风风火火前往宫中竟是为了此事,倒是不得不感叹这个舅舅心思粗中有细。今日闹的这一出若没皇上这话先肯定了沈峰和凤阳侯府的关系,只怕沈峰却是免不了要被御史弹劾一场的。如今慧安心中最后一块大石落了地,免不了眼眶微湿笑了起来。

081聪慧之名

慧安心中激荡,不禁又哭又笑,这便惹的冬儿几个也跟着哭了起来,忙慌着安慰她,秋儿是个大嗓门,心情一激动说话声音就更大,直接传出了屋。外头沈峰听到动静便咳了一声迈步而入,正瞧着慧安拿着帕子擦眼泪的模样,他一时面色便是有些发沉,心想着这也不知孩子吃了多少苦头,竟委屈成这般。慧安见沈峰进来,忙收拾了下仪容,跳下软榻,对着沈峰便是一礼,红着小脸道:“方才安娘装晕实乃情非得已,叫舅舅担心了,是安娘不孝,安娘给舅舅请罪。”

沈峰方才情急之下以为慧安是真的因情绪激动而晕了过去,这还很是担忧了一场,之后倒也恍然过来,只他是个护短之人,怎会怪罪慧安。只觉这孩子做什么都和他心意的。瞧瞧,到底是沈家的骨血就是聪慧!此刻他见慧安请罪忙上前扶起她。宽言安慰。

慧安那封信写得不清不楚,如今已到了家中,自是免不了再重诉一场亲情的。慧安收拾了一番,待她出了内室,明间中沈峰和沈家兄弟已端坐良久,冬儿拿了蒲团,慧安执意之下重新给沈峰行了个大礼,这才坐下来将这些年发生的事一一诉说。言及近段时间杜美珂进府后的种种,以及慧安对母亲沈清致死的颇多怀疑,沈峰已是怒不可遏,一掌拍下竟将红木太师椅的扶手给生生拍去了半边。他心中巨浪翻腾,恨声道:“此事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慧安闻言泪水便淌落了下来,站起身来噗通一声跪下,对着沈峰便是一个响头,道:“还请舅舅为安娘做主,为母亲鸣冤!”

沈峰慌忙着将慧安扶起,令秋儿扶她坐下,这才沉吟道:“安娘放心,这事既你心中有疑,我免不了要查个清楚的。当年舅舅便觉的你那父亲不是个老实本分之人,只是你母亲却被他那张良善的面皮哄骗,对他竟是一往情深。我料想着姓孙的不过就是一个酸腐书生,纵使翻了天也欺不到你母亲头上去,遍也不曾对他多生防备。出了当年的事,不论情由舅舅都没法子再面对你母亲。我只怪自已一时疏忽,竟中了人家的圈套,累及你母亲的清誉,却是不敢怨怪父亲将我赶出侯府的。自离开了侯府,我心中却也还惦念着父亲和妹子,多次打听府中情景。”

慧安听沈峰如此说,不由就瞧了眼堂中坐着的沈家四兄弟一眼,见他们随面色微变,但却瞬间恢复了平常之态。慧安不由感叹沈峰的磊落坦荡,目光中又多了几分敬仰之意,对当年之事却生出了必查清还沈峰一个公道的决心来。

却听沈峰又道:“我离府时,父亲身体已不再硬朗,不想来年便撒手而去,我因不防中了别人的圈套,使得不能承欢膝下陪他老人家最后一程,实乃不孝……也曾远远跟随送葬队伍,在父亲坟头叩拜垂泣。后见你母亲收拾伤痛平复下来,姓孙的也算乖顺,我才离了京城。知道你出生犹且令人送了你舅母亲手缝制的小袄小帽回来,只是却不曾接到清姐儿回复的只言片语。我心道你母亲想来还对当年之事心存芥蒂,便也冷了心,不再多番打听侯府之事。只没想到再次听说府中情形,竟是你母亲因着风寒病故的消息,舅舅这心中当时真是半信半疑,以为是讹传。清姐儿年轻身子又一向极好,怎就会被一场风寒给夺了命呢。后来得到证实,舅舅悲痛之间倒是将先前的疑虑给忘了。你母亲一去,舅舅对侯府的心也就更淡了,虽也挂心与你,但想到当年之事终怕那狗(河蟹)日孙熙祥心存芥蒂,怕舅舅关怀与你,却再惹你父女之间感情生了离,反倒不美,却不想……”沈峰说着这些已是多次哽咽,他长叹一声,这才正色道:“既你觉得你母亲死的蹊跷,那这中间定有猫腻。只你说要偷着开棺验尸,舅舅却觉着不妥!咱行事光明正大,怀疑便怀疑了,要查也得过了明路,就交由风安府去问案,干嘛要偷偷摸摸的?偷着验尸,且不说被人知道会遭诟病,若真的就查出什么来,来日还得经由官府,方能查办了恶人,难道到时再去惊扰你母亲一场?”

慧安闻言却是一愣,她想偷着开棺验尸,一来是不确定今世母亲是否也是死于非命,想证实之后再细细查明期间真相,待掌握了证据再一击而中。这也是出于她本身势单力薄之下的考虑,怕打草惊蛇,叫孙熙祥和杜美珂察觉了端倪,反倒会将当年残留下的证据或证人毁掉。更有,此事若无人与她做主,只孙熙祥压着她便不可能告到府衙去,故而只能偷着去查。

如今沈峰竟要到凤安府立案明察,慧安却还是担忧这个问题,不禁问道:“可这事已过多年,只怕有那证据也早就被毁了个干净,如若我们再大张旗鼓,岂不是打草惊蛇?我怕这么一来,叫孙熙祥有了警觉,只怕会将那蛛丝马迹都肃清了去,叫凤安府更查不到什么端倪了。”沈峰闻言,却冷声道:“怕他个(河蟹)鸟!老子还怕他不动呢!他若真惊了倒是好事。只是这事你既怀疑是姓孙的和那婆娘所为,只怕当年他们既敢如此行事,就早已将人证物证毁了个干净,你真想查清,定他们的罪却是难啊。”

慧安闻言面色一黯,此事她也想过,那孙熙祥和杜美珂都不是傻子,谋害母亲一经查实那是要掉脑袋的大事。他们当年既然做了,又岂会不做的干净利落,怎么可能留下活口或是明证?沈峰见慧安默然不语,不由安慰道:“此事你不必再管,都交给舅舅吧。若你母亲当真是被毒害的,那姓孙的和那婆娘就逃不过被传讯审问,进了凤安府衙舅舅定叫他们脱层皮。他们招了倒好,不招,哼,老子吓也将他们吓个半死”

慧安闻言自是喜不自胜,敲定了此事,慧安想着沈峰一家赶路进京,都还没能好好休息一下就搅和进了侯府的家务事中,实在是过意不去。这便将冬儿和春儿留在跨院,起身告辞,回了榕梨院。

她刚回到榕梨院便听宫中给各府传了信儿,说是御花园竟有一株魏紫隆冬绽放,皇后娘娘觉着这是吉祥福瑞之兆,决定宫宴前邀各位京中夫人小姐们到御花园共赏此花。为了给宫宴添彩,特令各府小姐们准备一样拿手的作品,或绣品,或画作、书作之类的带入宫中,届时赏花完毕,又可移步朝凤殿共赏小姐们的佳作,也算一件雅事。再由众人评出那出彩的,到时候不光那拔了头筹的小姐会出尽风头,皇后娘娘将又有厚赏。听到这消息时,慧安正依在太师椅的靠背上由夏儿拿着冰包给她覆眼。闻言她挥手叫传话的丫头退下,眼珠子转了转计上心来,便冲夏儿道:“去将这事告之二姑娘,另外……”慧安招了招手,待夏儿凑近,她才低声吩咐了几句,夏儿眼眸一亮,笑了起来,点了点头这才快步而去。

秋儿端了鎏金流云纹的托盘进来,正瞧见慧安低声对夏儿吩咐了什么,接着就见夏儿笑得一脸兴奋开心不已地点头而去。秋儿将托盘上宽口粉彩素荷的汤碗呈给慧安不由道:“姑娘这又打什出主意呢,都不叫奴婢知道。之前姑娘请舅老爷回来的事情竟连我们都瞒得死死的,只叫方嬷嬷知晓,难道是不相信我们几个吗?哼,姑娘现如今鬼主意可真是越来越多了,也不知从那里学来的。”

慧安按过那汤碗,笑着用白瓷的小汤勺搅了搅,听秋儿说的一嘴酸意,却像是真有些计较一般,这才忙赔罪道:“行了,这事是姑娘我做的欠妥当,以后什么事都不会瞒着你们几个的。不是姑娘我不信你们,只是此事关系到一些母亲的旧事,由不得我不小心谨慎,我只是没想到这事会进展的如此顺利,这才没告诉你们。本是想着等舅舅回了信就告之你们的,谁承想这事竟这般巧,舅舅竟已在上京的路上了。”

慧安见秋儿面色稍缓,这才又道:“方才的事你想知道就管夏儿问去,还怕她不告诉你不成?打眼一瞧,谁不知道这府中就你个丫头鬼主意最多,姑娘我便是有了什么鬼主意那自也是从你这里学来的!”秋儿见慧安打趣自己,不由嗔了慧安一眼,其实她心中何曾真怪过慧安,更知道慧安不是不信她们,只是没来的吃了方嬷嬷的醋罢了。如今有慧安哄着,自是喜笑颜开,忙道:“姑娘快将这碗红枣莲子汤用了吧,方才又是跪又是晕的,只怕要着了凉气。”

秋兰院中,大夫刚给杜美珂诊了脉,留了药离开。杜美珂这会子已经醒了过来,想着方才大夫那欲言又止的模样,还有当她问起她的伤势时,那大夫连连摇头叹息的样子,以及后来只说叫她放宽心好好用药,多喝些骨头汤慢慢调理想来不留下后遗症的可能也是有的。

想着那大夫不确定的口气,杜美珂怎么可能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六十板子要是实打实地打下来,她就是有六条命也都够丢的了。可如今她活是还活着,但只怕这腿,就算不落下残疾,也不可能完好如初,多半是要跛了的。一个跛了腿,又没了娘家可以依持,更没儿子依靠的妾会面临怎么样的命运,这点杜美珂岂能不知?想着这些杜美珂就是一阵煎心的疼,恐惧、愤恨、不甘、懊悔……各种名样的情感交织着,叫她根本无心养仿,甚至觉着身上的伤痛半点也抵不上心头的这种煎熬。

她那断腿倒是已经被固定住,但是伤口却还没有处理,聘菊拿着药瓶欲给杜美珂上药,可瞧着她那狰狞的模样又不敢上前。说起来她跟着杜美珂的时日也算不短,杜美珂还做姑娘时她就是尚书府的丫头,是杜美珂那院中的洒扫丫头。杜美珂出了事名声坏了后,杜大人大怒,将杜美珂贴身的四个大丫头尽数杖毙了,二等三等丫头更是打的不成|人形丢进府中柴房关了三日,死了个七七八八,活着的也都不知卖到了什么地方。而她们这些粗使丫头虽少挨了些打,保住了命但也被赶出了府,卖给了人牙子。是杜美珂听闻了这事,从牙婆子手中又将她给买了回去,从此后她便一直跟着杜美珂,成了她身边的贴身大丫头。她对杜美珂也算了解了,只知道自己这个主子一向心大,有主意,不吃亏,手段也高,心更是极狠。跟着这样的主子虽说免不了要战战兢兢的,但是却也安心,只要你足够忠心,不生歪主意,就能跟着主子吃香喝辣,总比跟着那没出息的吃糠咽菜要来的强。聘菊也一直是这么做的,先前也有两个丫头比她更聪明,也更得杜美珂的心,可她们偏就打了孙熙祥的主意,这不早早就没了命,只她老老实实的终成了杜美珂身边的心腹丫头。可聘菊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有一日杜美珂会失宠。眼见着杜美珂失魂落魄,神色狰狞地躺在床上,瞧着像是个厉鬼一般,聘菊觉着她一直以来心里的坚持像是一下子轰塌了,心里真是一片的彷徨,不知自己以后该何去何从。

而她的这种想法好像被杜美珂感受到了,杜美珂锐利的视线立即便扫了过去。屋中光线本就有些不好,杜美珂披散着头发,半身染血,目光阴森又凄厉地瞪着她,直吓得聘菊一个哆嗦,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手中的药瓶子更是一个脱手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杜美珂登时眼睛便是一眯,抓起床头的瓷枕就扔了过去,直砸的聘菊额角一痛,便冒出血来。“!怎么?怕以后跟着我受苦?我告诉你,谁也别想将我打趴下,休想!我定会好起来的!不会成为跛子!不会沈峰!沈慧安!你们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她说着神情已有些癫狂,抓起床上能扔的东西劈头盖脑就往聘菊身上砸,聘菊吓得跪在地上动也不敢动。

却与此时,孙心慈冲了进来,瞧见杜美珂那样也是吓了一跳,忙惊呼一声便奔到了杜美珂身边,抓住她不停挥动撕扯床单的手,急呼了一声:“母亲,你冷静点!是我,我是小慈啊!”杜美珂闻言,用血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孙心慈,半晌她才回过劲儿来,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抱着孙心慈,抓着她的手,不停道:“小慈,娘要跛了吗?你告诉娘,娘不会跛的对不对?”说着也不待孙心慈回答,抱着她便失声痛哭了起来。

孙心慈心中一片茫然,本能地拍着她,半晌才瞧向聘菊吩咐道:“去,煮碗安神汤来。”杜美珂闻言一下子便停了哭声,猛地抬起头来死死盯着孙心慈,冷声道:“怎么?连你也不耐烦陪着娘了?连你也嫌弃娘了,是不是,是不是?”她的声音极为尖锐,神情更是狰狞无比,直吓的孙心慈一个哆嗦,险些跳起身来。半晌她才平复了跳动的心,好言安抚道:“娘,您想什么呢,小慈怎么会嫌弃娘,小慈是担心娘啊!您瞧,如今您受了这么重的伤,不早些上了药怎么能好?这伤口可还淌着血呢,再不上药您就要失血太过,伤及根本了。”

她说着,忙伸手抚了抚杜美珂的额头,只觉触手一片火热,不由一惊,忙道:“你看都发烧了!娘,您快别多想了,听女儿的,养病重要!”杜美珂闻言见她果然面带焦虑,这才神色稍缓,可她随即便又如炸了毛的公鸡一般盯住孙心慈,道:“不对,方才母亲挨打,你怎么不去求你父亲,怎么不去护住母亲?你是这府中小姐,是你父亲的亲生骨肉,谁还敢拿你怎样不成?你方才怎么不去!”

孙心慈被她如此盯着,直觉着心中一阵发虚,半晌才道:“娘,您说什么呢,小慈自那日被沈慧安那甩了耳光,就哭伤了身体一直在屋中躺着。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方才病的昏昏沉沉,实在不知发生了这等事啊!小慈是娘的亲生女儿,岂会不顾娘的生死!”杜美珂闻言这才道:“对,对,小慈是娘的心头肉,娘还有小慈。小慈你一定要争气,娘现在只能靠你了,对了,宫宴,宫宴上你定要好好把握机会,叫那此官太太们都知道你,赞赏你才行!”

孙心慈见杜美珂如此,心中真是又难受又不可遏制地生出一股厌弃之感来,这压抑的感觉直将她逼得烦躁不安,勉强忍住那股子起身而出的冲动,好言安抚着,待杜美珂用了安神药沉沉睡去。她又瞅着丫头们给杜美珂上了药,换了衣服,这才将身边的杜嬷嬷和水心皆留下照看杜美珂,自己带着柳絮一脸疲惫地出了屋。

一直以来都是杜美珂宠溺着她,事事为她打点筹谋,如今见母亲如此,孙心慈真是又惶恐又不安,瞧着空荡荡的院子,不由瞧向新提的二等丫头柳絮,道:“你说,母亲会不会是疯了?她睡一觉应该会好的对吧?”不管孙心慈心中如何想,说出这话来却是大不孝了,柳絮闻言低着头,面上闪过不可掩饰的讥讽和不屑来,回道:“姑娘放心吧,夫人她只是一时难以接受事实,这才情绪激动了些,待她好好睡上一觉就会好起来的。”

孙心慈闻言这才叹了一口气,朝着穿堂走,只是她刚迈步便见夏儿进了秋兰院,她登时便如临大敌,忙挺了挺腰板,本以为夏儿是来耍威风的,谁知夏儿只说了几句关于宫宴的事便福了福身扭腰出了院。孙心慈诧了一下这才快步回了屋,喜梅忙迎上来服侍她将染了血的衣裳换去,柳絮便忙奉上了茶,道:“姑娘且喝口茶宽宽心,姑娘方才也受了惊吓,如今瞧着面色不大好。可要奴婢去吩咐厨上给姑娘做些压惊的汤品来?姑娘如今身子娇弱,后日便要参加宫宴,可得好好养着啊。”

孙心慈闻言瞧了柳絮一眼,这才点头道:“还是你是个伶俐的,如今我都慌了神了,你快去吧,我这里有喜梅呢。”柳絮这才福了福身快步而去,喜梅却瞧了她的背影一眼,道:“姑娘,这个柳絮先前只是个粗使丫头,明心姐姐出事后这才刚刚提上来,姑娘瞧着她伶俐,从三等又升到二等,已是极为恩宠了,只她品行如何都还没有摸透,如今秋兰院又正逢乱时,姑娘可要存份防人之心啊。”孙心慈本就一心的烦躁,听了喜梅的话更觉着她就是个嚼舌根,见不得别人越过她的,登时两道柳眉一竖便将茶盏砸在了地上,怒道:“这都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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