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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女第2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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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女作者:肉书屋

侯门嫡女第2部分阅读

“随你。”

李云昶望着慧安坚毅疏离的面孔,微微一怔随即眸光漠然地丢下一句便掉转马头扬长而去。

夏梦等人向来知道慧安的脾气,她既是打定主意不再进这王府便是不会改变。她们不敢忤逆更怕多劝之下反倒耽搁了给慧安医治,竟是流着泪果将慧安抬上了马车,令通伯一阵急赶向孙府疾驰而去!

待马车停至孙府门前,早已有小厮头前打马通告了慧安受伤之事,管家带着几个膀宽腰圆的婆子备了软榻侯在府门处,一见马车停下呼啦啦地便迎了上去。

一群人小心翼翼地将面色惨白的慧安移上软榻向府中而去。待下人通报了内宅孙熙祥的填房,现在孙府的当家太太杜美珂,慧安已入了二门,直往未出阁住的溶梨院而去。

孙心慈却先一步带着丫头堵在了溶梨院门口,看到躺在软榻上面色苍白的慧安,她的眼中闪过得意和疯狂,狰狞着面孔便冲了上来,对着抬软榻的仆妇怒叱一声。

“混账!没有太太的首肯,你们这些大胆的奴才竟敢私下做主令这等休弃之妇进我孙府!这等弃妇,还不快将她打出二门,若是她辱及了我孙府门楣,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

孙心慈这一声厉喝使得众人皆楞,顿时四下静寂一片。

慧安被休这孙府下人还都不知,此刻众人都还在惊愕之中,而夏梦几人则是未曾想到孙心慈竟敢如此对待她们,更因为她的话心里悲愤交加,气的浑身发抖,一时竟不知反应。

孙心慈见众人竟毫无动作,登时大怒,回身对着喜梅便是一巴掌,怒喝一声:“她们作死,你们也都死了吗?”

孙心慈的贴身丫头自是已得知慧安被休之事,可她们何曾见过二小姐对大小姐如此无礼过,顿时也愣在当场。现下喜梅被孙心慈一巴掌打醒,忙和其它几个丫头蜂拥着冲向慧安。

“大姑娘,如今这孙府已经容不得您了,请恕奴婢无礼,您还是请吧。王婆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请大姑娘出府!”

喜梅说着抬手便指向正抬着软榻一角的一个仆妇,吓得那仆妇身子一抖,连带软榻也是一倾。

冬屏等人眼见喜梅竟敢如此跟慧安说话,哪有不气的道理,夏梦和春原默契地守在慧安跟前,冬屏带着秋琪上前一步,秋琪一巴掌便甩在了喜梅的脸上,喝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跟主子说话,滚开!”言罢她一手拽住喜梅抬起的胳膊,使劲一拉一甩便将愣住的喜梅一下丢了出去,竟生生将其扔出数步。那喜梅瘫倒在地,惨叫一声,捂着胳膊脸上冷汗如雨,显是已断了筋骨!

这里多是内宅妇人,何曾见过这么暴力的画面,眼见这一幕,皆惊得面色惨白。而冬屏已绕过众人,直冲到孙心慈身前冷声道:“二姑娘如今可真是风光,奴婢早先竟没发现二姑娘竟也是个有主见的,真是眼拙呢。不过纵使我们主子被休弃,那也是二姑娘的嫡姐,这不敬姐姐,目无尊长的名声怕是也不好听吧?何况这孙府容不容得下主子,那也不是太太说了能算的,主子是老爷的骨血,二姑娘就那么确定老爷会将我们主子拒之门外?”

“冬屏,你啰嗦那么多做什么!今儿挡一个我们打一个,拦一个我们便杀一双!没得让我们主子受奴才气的道理!我倒要看看谁能,谁敢拦着!”

夏梦见慧安面色越发苍白,捂着胸口的十指已是青紫交加,心里发急,厉喝一声犀利地双眸已在人群中扫了个遍,最后落在孙心慈身上,那眼神简直就要杀人。

春原也不甘落后,盯着低着头的周管家,不紧不慢地道:“底下人糊涂,周管家今儿看着也不警醒呢。这做人,尤其是做奴才的,最重要的就是莫要忘本,今日这孔府是改了门庭,但那也是昔日的凤阳侯府,老主子的恩情奴婢是一时也不敢忘记,怎么周管家这便是要忘了吗?”

说话间她神色一凛,突然拔声:“主子今儿是落了难,但那也不是什么下作的角色都能欺上门的!当我们都是死人吗?!”

慧安向来是个跋扈的,连带着身边的丫头也个个脾气暴躁,这真要动起手来孙府还不翻了天!再者将大姑娘打出府,这种事他也真做不来,人到底是要讲良心的啊……周总管顿时面色便涨得通红,心里一凛,忙吩咐仆妇将慧安抬进院子,好生安置,一面吩咐小厮速去请大夫,又令人往府衙去请孙熙祥回来。

慧安一直躺在软榻上神情淡然地看着众人,便是喜梅放肆也未曾令她变色,此刻众人抬着她进院,她才目光复杂地盯了孙心慈一眼。

慧安的这四个丫头都是凤阳侯沈清在世时亲自为慧安挑选的骨骼清奇童女,虽是养在府中,每日却都有教习师傅来府中教导这四个丫头武艺,慧安十岁时沈清更是将这四个丫头扔在军中历练了两年。

她们不仅忠诚,只认慧安一个主子,更是武艺出众,胆子奇大,只要慧安开口,便是此刻当场打杀了自己也是不无可能的,这点孙心慈很是清楚。

故而秋琪卸了喜梅的手臂,孙心慈便吓得变了脸色,一时愣住,竟眼睁睁地看着慧安被抬进了院子。待她反应过来,顿时只觉羞愤不己,对着慧安的背影破口大骂。

“沈慧安,你如今已不是凤阳侯府那个高贵的女世子了,更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秦王妃,你只是一个弃妇,竟还好意思舔着脸回来,也难怪秦王会休了你,你看看你养的这些胆大妄为,以下犯上的奴才,这天下间怎会有你这样的恶妇!”

005殁

慧安听着身后孙心慈的叫骂声,目光闪了闪,只觉心若刀绞,她自问没有做过苛待孙心慈的事情,更是对孙心慈的母亲杜氏恭敬有佳,她实在不明白,孙心慈这发自心底的巨大恨意到底来自哪里!

自打杜美珂进府便对她非常关爱,从来都是有应必求,便是她处事不当也从不忍苛责她一句,待她简直比对孙心慈这个亲生女儿都要好,慧安对这个继母也只有感激的份,连带着对孙心慈也非常友好。

而孙心慈也爱黏着慧安,总是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她,说着逗趣的话,很喜欢她的样子。此刻便是个傻子也明白这一切原来都是假象,是继母迷惑世人的手段。

慧安一时心头激荡不己,一股腥甜随即涌上,血红之色溢出了唇角。

众人见慧安又吐出血来大惊失色,慌忙着把她抬进了屋,安置在床上。

慧安刚躺下,院子里便又传来一阵喧嚣,隐约是孙心慈喝斥院子仆妇丫头的声音。

这人竟敢追了进来!夏梦几人登时大怒,面上均显出厉色来。

湘妃帘被丫头打起,孙心慈抬脚步了进来。春原冲冬屏使了个眼色,冬屏正欲将孙心慈赶出去,却是慧安抬起身子,吩咐道。

“让她进来。”

冬屏脚步顿住,回头略带责怪地看了慧安一眼,夏梦见慧安面色坚持,只得叹息一声伸出手臂扶住慧安令她坐了起来,秋琪忙拿了水墨绫面子的大引枕靠在慧安身后。

慧安心知几人担心她身上的伤,目光安抚地望了几人一眼便看向了孙心慈。

“为什么?”

孙心慈迎着慧安的目光,慧安的眼睛里有着痛楚、执拗和愤怒,竟令孙心慈微微一怵,可一瞬间她的神情便狰狞了起来,怨毒地盯着慧安,尖声道:“为什么?沈慧安,你竟不知我为什么这般对你?哈哈,可见你果真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从来不知别人的疾苦!为什么?沈慧安别告诉我你一点都不知这其中的缘由!”

“我其实不知,我自认从未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慧安语气平静。

“你错了,你的存在便是对不起我!沈慧安,我恨你!便是因为你母亲和你,我母亲才做了近十多年的外室,我才做了十三年抬不起头的庶女!你知道做庶女的感觉吗?走到哪里都被人瞧不起,被人指指点点,处处遭人白眼,事事低人一等!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我母亲亦是官宦之女,温婉贤淑,而你那母亲却是个粗俗无知的,凭什么她就可以做正室,还阻我母亲入府?还有你,凭什么压我一等,让我处处迁就你,容忍你?凭什么你就可以牢牢占着孙府嫡长女的身份总是高高在上?!凭什么我看上的男人却要让与你?沈慧安,你除了托生了个好肚子以外,有什么比得上我的?!你和你那粗俗的母亲一样都知道个蠢妇,不配压在母亲和我之上!”

“住嘴!二姑娘,做人是要讲道理的。我们主子拿你当亲姐妹看,事事为你着想,你怎能如此恩将仇报,不识好歹!?”

孙心慈的话令夏梦几人暴怒,她们贴身服侍慧安,慧安对孙心慈的关爱和照顾她们都看在眼中,孙心慈居然对慧安怀有如此恶毒之心,她们岂能不气?当下脾气最不好的冬屏也不管什么上下尊卑了,冲上去指着孙心慈的鼻子便是一声厉喝。

“该闭嘴的人是你,贱婢!主子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地方,果然是粗野之妇养出来的刁奴!哼,要我感念她的恩情?要不是当年沈清那贱女人拼死阻拦,耍尽心机,我娘早就是爹的平妻了!又怎会带着我在府外不明不白生活了十多年?!我本就该是这孙府的嫡女,这一切本就该是我的,凭什么让我感激她!凭什么她就可以摆着恩人的面孔高高在上?!你沈慧安不是觉得事事比我强吗?怎样?刚刚你也看到了,你沈慧安死死缠着的男人,他不屑碰你,却迷恋我的身子。大姐姐,识相的,你就该早些去死!你为什么不去死?死死占着孙府嫡长女的位置做什么?你就该像你那死鬼娘,早早去死!”

孙心慈不迭地说着恶毒的话,面色因为激动涨得通红,神情扭曲而疯狂。

夏梦等人听闻她的话这才知道方才在小亭中发生了何事,登时大惊,皆是心疼慧安竟受了如此屈辱,更不敢相信孙心慈一个闺阁女子,尚未出嫁,为了羞辱慧安竟如此疯狂,连清白都不要了。

众人还未从震惊中醒过神来,便听孙心慈又爆出一个惊闻。

“你那死鬼母亲,蠢笨如猪,哈哈,你还不知你那死鬼娘是怎么死的吧?不妨告诉你,她是吃了我娘亲手调制的桂花糕才一命呜呼的,可你却视我娘为长辈,待我如亲妹,呵呵,你瞧,这世上怎会有你们这样的白痴?”

孙心慈大声叫着,神情扭曲,面上满是得意和讥笑,见慧安猛然直起身体,一脸惊愕与不置信地瞪着自己的慧安,孙心慈顿时觉得长久以来的压抑和痛恨都得到了纾解,顿时她望着慧安狂笑不止!

“你说什么?你刚刚说什么?我的母亲不是病死的?她是被你们害死的?是不是?你再说一遍!给我再说一遍!”

慧安盯着孙心慈,一遍遍地问着。其实她将孙心慈方才的话听的很清楚,心底也已然知道她说的都是实话,自己的母亲不是死于病患而是被毒害了!可慧安真的无法接受,她一直以来尊敬的继母,疼爱的妹妹,竟是害的母亲死于非命的罪魁祸首!

慧安的神情太过激动,本来她的精神和身体都已受了重击,现在又被孙心慈如此刺激,夏梦等人已是来不及消化听到的话,更来不及愤怒,一心只担忧慧安的身体,忙簇拥上来试图用言语和动作先将慧安安抚下来。

可她们说的话慧安竟似已听不到,她只执拗地盯着孙心慈,挣扎着要向床下扑。

却与此时,屋外传来一声笑,那笑声尖锐而阴冷。

“小慈说的没错,大姑娘一向聪明,怎么如今连话都听不明白了吗?”

说话间帘子被打起,一个身姿窈窕的妇人走了进来,她面容艳丽,发髻高耸,身材妖娆迷人,扮相更是华贵,虽已三十多岁可看上去却似花信之年,只是此刻她面上神情很是阴冷,正是孙心慈的母亲杜美珂。

慧安目瞪口呆地盯着杜美珂,在她的印象中,这位继母一直都是温婉贤惠而善解人意的,她完全不敢相信这样怨毒的神情尖刻的话竟出自她口。

杜夫人似乎很满意慧安面上的错愕与不置信,片刻功夫她已然收起了脸上的戾色,神情温婉地望着慧安,笑道:“王妃娘娘,哦,不,我忘记你已被休弃。大姑娘,也不对,休弃的妇人再用姑娘这个称呼好像不太合适……”

杜夫人沉吟了一下忽而一笑,似是终于知道了该如何称呼慧安,她一面走过去拉住孔心慈的手,一面嗔怪地看了孔心慈一眼,又笑道:“沈娘子,你也别怪小慈说话直,她向来心眼少,不是个能藏得住话的。沈娘子也别为小慈方才的话生气,你那母亲也过世几年了,此刻再来生气岂不是太晚了?再者说这气坏了身子,受苦的可是沈娘子。沈娘子如今身份已不比做姑娘那会了,这被休的妇人日子可不怎么好过,若是再坏了身子……啧啧,这日子可就真……呵呵,瞧我,一说话就停不下来,不过我也是关心沈娘子,这就禁不住多说了几句,沈娘子可不要嫌我啰嗦啊。咦?沈娘子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这浑身都抖起来了?天哪,她怎么吐血了!你们这几个奴才,还不赶紧看看你们主子怎么了?可别在这府里出了事,这传出去可不怎么好听。”

慧安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将变脸演的如此绝,用那么温婉的面孔说着如此恶毒的话,可不能否认,这样的杜夫人让慧安愤恨地全身血液倒流,心似被人活活刨开,痛得她透不过气更说不出话来,张嘴便吐出两大口的血来。

四个丫头见慧安如此急的连声尖叫,顿时屋中乱作一团。慧安只作不理,一瞬不瞬地盯着杜夫人,喘息着道:“我要将这一切都告诉父亲!”

杜夫人听闻这话非但没有惊慌,反倒挑了挑眉,接着扬唇一笑,“沈娘子真是识人不清,到现在还觉着你那父亲对你们母女有情?咯咯,告诉你吧,这一切可都是在你父亲的默许下进行的,要不然凭你母亲的积威,你觉得我有本事将我的人安排到你母亲的身边?事后还能一点痕迹都不留地处理了你母亲的后事?呵呵,能把事情办的这么漂亮,这可都亏了你那好父亲呢。”

慧安的十指深深扎进了手心,这次她连声音都发不出了,眼睛瞪的老大,干涩的厉害,只觉接下来再听到什么荒唐的事都不能惊到她了。

她不想相信杜夫人的话,可杜夫人的话却像魔咒一样不停在耳边一遍一遍的响起。

是啊,若母亲果是中毒而亡,怎么可能瞒得过父亲,要知道母亲从发病,到身死再到收殓,发丧,可都是父亲在亲自操办!

想到母亲的死况,想到母亲在毒发时可能受到的痛苦,想到母亲一生传奇被多少人誉为女英雄,却最终落得被毒害,而自己这个做女儿的竟认贼作父,视仇人为尊长……慧安只觉太阳|岤处青筋暴跳,头脑也似要爆开一样,想要放声大叫来发泄心头的痛苦,可张开嘴却什么都发不出。

眼睛瞪着放声而笑的孙心慈和面上温婉一片眼神却无比狠毒的杜夫人,慧安已听不到她们在说些什么,只觉耳边嗡嗡乱响,喉头一甜,她哇地吐出一大口心血,接着眼前一黑便直直倒在了床上,已然气息全无。

006重生

再次恢复意识,慧安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昏黄的光线透过青色撒花鲛绡纱帐子弥漫进宽敞的红漆镙钿八步床中,床中银链系着一只小巧玲玲的白玉镂空雕花熏球。

冉冉的米兰花香自熏球中流溢而出,最是安神不过,亦是她做姑娘时最喜的香气,后来因着李云昶酷爱茉莉花香,嫌米兰熏香气浓郁而不雅,她便弃了米兰,再未得用……米兰熏香?不对!这是哪里!

脑中闪过一些画面,慧安心底一阵撕痛,也完全清醒了起来!眼前的景象熟悉又陌生,这床这挂着的熏球倒似她多年前所用旧物,慧安心中升起疑窦,猛然坐起身来去看瞧床头一角,那里果然放着一个半旧水墨绫面子的大引枕。

引枕上面绣着几枝翠竹,绣工极为粗糙,竹节歪歪扭扭,却是母亲生平唯一的一件绣品,亦是慧安真爱之物,自打母亲过世,她便未曾再用,珍爱地放在床头日日睹物思人。

耳边似乎响起母亲沈清嗔恼的声音:“你个小猴崽,巴巴地央着我给你绣个物件,如今绣好了你又嫌难看?哪有这样的道理!这引枕你且给我好好地用,不然仔细我拔了你的皮。”

当时六岁的她望着母亲微带羞赧的面颊嘻嘻一笑,福身道:“臣女谨遵凤阳侯之命,嘻嘻,母亲为了给女儿绣着引枕可是十指戳的满是血洞呢,女儿岂敢嫌弃?母亲如此勤于女红,女儿定当以母亲为准,跟着绣娘师傅刻苦学习。”

“鬼丫头,又来打趣母亲!”

回忆如水般流过,慧安似乎又看到母亲笑着伸手要戳自己的额头,那久违的温馨感觉令她鼻子一酸,流下泪来。

娘亲……既然上天怜惜让女儿醒了过来,那么女儿便势要为您讨回该讨的一切!

慧安想着,一股力量油然而上,她擦干眼泪,下了床,睁大的眼睛打量着屋中景象,想要弄清楚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明明受了重伤,可现在身体竟是完好的,至少一点疼痛感都没有,这不合乎常理啊,便是晕倒了伤势也没好的这么快的道理!而且方才那大引枕,明明在她十三岁那年已被孔心慈不小心将手炉落在上面烧的面目全非了,她当时还因此哭了一场,怎么……慧安怀着疑惑四处打量,这一打量,却是彻底愣在了当场!

且不说方才看到的大床,床前紫檩木镙钿鎏金包角的立柜、窗边儿摆着的软榻、挡着内室的那张四扇寒梅凌放的堆纱画屏风、屋中四角放置着的火热炭盆……这……这些东西竟都是她年幼时的闺阁旧物!

慧安置信地盯着这一切,猛然将目光投向左面的墙上,赫然在那里看到了一支高高挂起的缠金蛇鞭。

那是她幼时习武所用,后来因为有了更好的,她便将这鞭给毁了,怎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低头仔细检查了下身体,慧安猛然冲向床角人高的紫檀木雕花座的穿衣镜,猛抽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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