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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绣添香(完结)第1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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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绣添香(完结)作者:肉书屋

红绣添香(完结)第1部分阅读

本文来自无错,网址:shubao2

《红绣添香》

作品相关关于最近两天的更新时间

最近家里有事,妈妈和姥爷生病,轮番去医院,三儿要跟着照顾,以至于存稿耗尽,每天都是忙完了回家才能抽空写的。

更新时间变的不稳定,觉得很过意不去,我现在刚回家,马上速度去写,今天的更新会在晚上八点发出,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我也会尽量存稿,改变目前不定时更新的状况,让大家读起来方便一些,不至于总是来刷新等更。

第一卷为己筹谋第一章痴儿

临近腊月,头天夜里下了一场淅沥沥的小雪,将诸葛府后院里一只红梅染的尤为料峭多姿。青石的路面结了一层薄冰。晶莹剔透却露出刺骨的寒意。静谧的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错杂的脚步声,随即而来的是脆生生的童音:

“打傻子!打死傻子!”

“今儿谁能把傻子打哭,就赏给谁甜枣子吃!”

两个年约六七岁,模样完全相同的粉雕玉琢的女童,分别着紫色和橙色的锦缎棉袄,抬起小手指着前方正跑三步歇两步的少女。

那少女也就十四五岁年纪,目光呆傻,鬓发散乱,青色麻布的衣裤上沾满泥渍、脏乱不堪,即使被追着打,仍旧咧着嘴笑的口水直流,还兼顾回头观望,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大难临头。

“你们,还有你!本小姐吩咐了,你们还不快去!”

“是!”

几名奴婢躬身应是。二小姐和三小姐有吩咐,她们听主子的话自是没错。反正如此的情景几年来已是见怪不怪,傻姑娘能平平安安长到十四岁还没被打死也算是她命硬。

傻姑娘很快便被追上,大丫鬟环翠先是抓住她的头发,照着她腋下拧了几把,疼的傻子“哇”的一声大哭,宝翠、莲露几个小丫头并几名婆子合力将傻子按倒在地,拳打脚踢起来。

“好,打得好,打得好!”

“环翠使些力气,本小姐有重赏!”

瞧着下人们将傻子打的哀哀哭叫,诸葛紫绡和诸葛橙绢拍手叫好。

被点名的大丫鬟环翠这厢更加卖起力气,抓着傻子的长发将她额头在结冰的青石地面上撞了两下,鲜血立时溅了出来,点点腥红染了她新绣的鞋面。

见了血,几个丫鬟婆子手上施暴的动作稍停,面面相觑一番,同时望向二小姐和三小姐。

诸葛紫绡和诸葛橙绢哪见过这般阵仗,胆子小些的紫绡已经煞白了小脸。

“橙绢,不会,不会将人打死了吧!”

诸葛橙绢强作镇定,道:“差不多了,今日还没去给母亲请安,就先饶了这个不长眼的傻蹄子。”

紫绡松了口气,点头应道:“正是,我们快些去给母亲请安吧。”

丫鬟仆妇忙跟上主子,环翠和宝翠两名平日里最得宠的丫鬟还冲着地上的人啐了两口,抖抖鞋面儿,绣鞋染了血点子真是晦气。

院内恢复了寂静。只有身着麻布青衣干瘦的小身影趴伏在地,鲜血不停的滴落在青石地面。守门的小厮从月洞门探了下头,见小姐一行人走远了,才敢撒腿去外院给傻子的娘报讯。傻子又被打了,还不快将人抬了回去!

※※※

“红绣啊,我苦命的儿。”

简陋的草屋内,年约三十左右的美貌妇人坐于床榻边,悲恸垂泪。

“连翘,你莫要再哭了,怪只怪你家傻姑娘冲撞了二小姐和三小姐,丫头们气不过下手才重了些,头上虽是受点轻伤,可也不致丢了性命,那不是用香灰和着胡椒面儿止了血么。”

“就是,现下你先伺候着傻姑娘好生养好身子。我二人不多留了,先回去给柳姨娘回话。”

两名身着青色窄袖,藏青色褙子的妇人假意安慰了两句便幸灾乐祸的离开了。出得与柴房相连的草棚,嫌恶的撇撇嘴。天寒地冻的还要从外院走回“柳院”,她们也真是托了傻子的福。

连翘压抑的低泣,草棚不隔音,生怕吵了同院的其他粗使下人。只是心疼的摸着女儿青紫交加的小脸。柳姨娘得宠,二小姐和三小姐也因着娘亲的福气跋扈的没边儿,只可怜她的红绣啊。

是谁的手,这么温柔,好像要将这个寒冬里所有的温暖都通过手掌一股脑的过给她。

何妍刚刚恢复知觉,便觉得一只温暖干燥的手在轻抚她的脸颊。做了胃部切除手术,仍然没有抑制住癌细胞的扩散,这次住进医院爸妈就跟着忙里忙外,她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只是累得家人受罪,还要让他们面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和悲哀,真真是她的不孝了。

张开眼,视线极为模糊。闭了闭眼复又张开,好半晌何妍才将头顶高悬的木制房梁和干草棚顶看的清楚。

她转院了?哪家医院还会用这么陈旧寒酸的建筑?

“绣儿,你醒了!”一个惊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何妍隐约觉得熟悉,正是刚刚那个在梦中哭的肝肠寸断的声音。

何妍浑身都痛,强自撑着起身,勉力推开压在身上的两床土布薄被,手肘撑着床铺支起半拉身子,回头望去,木质的窗棱用破旧的棉帘遮住了大半,冷风不断从破碎的窗棱纸灌入,一盏油灯并没有给七八平米的草屋带来多少光亮,却也让何妍将屋内的摆设看了个清楚。

木桌,条椅,木桶,针线簸箕,还有她睡的破旧床榻。这是医院?不对,这应该是古代穷人住的草屋!面前这个穿了青色麻布衣裳,长发在脑后用荆钗挽了发髻的美妇人,怎么也做古装打扮?难道她……

一个念头在脑海中形成,何妍险些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

一旁自见了女儿面容便开始呆滞的连翘,此时才回过神来,忙倾身搀扶,触及她瘦骨嶙峋的身子,眼泪涌出来,压低了声音,却欣喜雀跃异常的说:“绣儿!你,你大好了?!”

何妍此时哪有心思考虑那么多。浑身重量交给扶着她的人,只忙着分析现在的情况。

她死了?二十八岁检查出胃癌,被折磨两年之久,临死之前却连爸妈和爷爷最后一眼都没见到,就那么无声无息的死去,然后重活在这么个陌生的地方!

思及此,何妍泪如泉涌。虽然早知道会有分别的这天,并且知道这天的到来不会太远,但真正面临骨肉分离,她仍是觉得悲痛欲绝。没有了她,爷爷和爸妈会多伤心?!爷爷的丝绸厂由谁来继承。爸妈制衣店里的绣活谁来做,她最后一次入院的急,还没有选出主绣的接班人……

然而前世一切都已离她远去,她此刻依靠的这个人,才是她今生的亲人吧?

“娘亲?”何妍试探的叫了一声。

背后的身子一震。

难道这个女人不是这具身子的娘?何妍疑惑的转过头去。什么都不及看清楚便被一把拥入了温暖的怀里。

“绣儿,绣儿!”连翘喜极而泣,“你会说话了!你大好了,你不痴了!!”

何妍浑身都疼,尤其被按压在妇人肩膀处的额头疼的厉害,来不及让她多想些什么,她就觉得额头一阵温热,似乎有温暖的液体涌出,力气也随之流尽,双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

“红绣,洗完了衣裳就去把柴火劈了,晌午造饭还等着用!”

刘婆子将几件脏衣裳随意丢入红绣面前的大木盆中,扔下句话便窃笑着走开了。能看到连翘母女愁苦的样子,也不枉她从“柳院”绕了远路过来。

连翘待刘婆子走开,忙放下手中的活儿,拉了女儿的手关切道:“绣儿,你回屋歇着,衣裳放着娘亲来洗就是,你大病未愈,年轻轻的可别沾冷水做了病。”

早已适应了这种生活的红绣微笑着摇头,和其母相似的小脸上,因为瘦,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也显得格外大。

“娘亲说的是什么话,绣儿年轻轻的不能做病,娘亲就能做得了?”抬起小手推着连翘去她洗衣裳的木盆旁就着小凳坐下,道:“咱娘俩一块洗还能做的快些。”

连翘望着女儿白布裹着额头清瘦的小脸,又是欣喜又是悲伤。喜的是这一顿毒打,竟还给她一个聪明伶俐善解人意的女儿!悲的是豆蔻年华如花似玉的少女,却只能做个外院儿的粗使下人,尽是跟着她做些粗活累活,受人白眼。

红绣对着母亲微笑,手上的动作未曾稍停,细瘦的胳膊轮着棒槌,敲打木盆内的衣裳。来到古代半个月,她已摸清了自己的处境。

诸葛家乃是“南楚国”圣京的丝绸大商,与同为皇商的商氏家族竞争供给宫内的一应布匹丝绸,为宫里的主子们裁制衣裳,真正是家大业大。

生母连翘曾是正室夫人杜秋月的大丫鬟,十五年前某日诸葛老爷酒醉,强行与之欢好,便有了红绣。连翘原本还以为自己能母凭子贵当上个姨娘,却不料红绣生来痴傻。诸葛老爷觉得是个耻辱,大夫人也容不下她,妾室们更是不必说。她只能带着红绣在外院柴房住下,比那些婆子媳妇子都要低上一头。红绣是诸葛老爷的外室女,这是诸葛府里人人皆知的秘密,亦是不能在主子面前提起的忌讳。

红绣捶打着衣裳,带冰碴子的水冷的她双手麻木,身上的粗麻衣裳也御不了多少风寒,可她浑然不觉,一心只想着自己未来的出路。

不被承认的外室女,面临着大夫人的记恨和姨娘们的欺压,底下婆子媳妇子当连翘是勾引老爷的狐媚子,红绣是狐媚子所出的傻子,自是从小受尽欺侮。她今年十四,可以想象连翘带着曾经痴傻的她,受了多少的苦才能苟活至今。

然而,她能一直这样下去吗?

在现代,她从小被作为丝绸厂继承人培养,外婆家传的制衣店里,她也学会了一身裁衣绣线的本事,她在现代的绣品“百鸟朝凤”,曾经在当地作为“民间国宝”展出。这样的一个佼佼女,怎会甘心任人欺凌?

正当红绣愣神之际,刘婆子熟悉的尖利嗓音又一次从头顶传来。

第一卷为己筹谋第二章骗吃骗喝?

“这件衣裳也好生洗洗干净,记着,要用手慢慢的揉搓,千万别用棒槌砸坏了料子,腊月初八那日大小姐寿辰,我可是要穿的!”

一件物事兜头罩下,红绣厌恶的随手拿开,打眼一瞧,是件翠绿色八成新的绸缎衣裳。

哪有如此无礼的人!洗衣裳便罢了,偏要将衣裳扔在人脸上!红绣怒极,却不能发怒。刘婆子依仗自己与大夫人的||乳|母张嬷嬷交好,本身又是柳姨娘带来的陪房,在府里横行霸道惯了,不知是承了谁的话儿,对她是从来没有给过好脸,今天这样的事情更是屡见不鲜。

隐忍下怒气。红绣不言语,只是点头应下。

刘婆子轻蔑撇嘴,再次趾高气扬的走开,待她走得远了,红绣才抬起头,眸光阴沉的望着刘婆子那水缸粗的背影。

娘亲荏弱,自己年幼,不树敌尚且艰难度日,若是这次惹怒了刘婆子,难过的恐怕也只能是孤立无援的自己。

前世她活到三十岁,可瞧瞧一旁正卖力捶打衣服的连翘,同样三十岁的女人,美貌轮廓依旧,但已经是鬓染霜尘,皱纹攀生,俨然四十岁的样子。想想她的身世也甚为可怜,十五岁便被诸葛老爷用强生下痴呆的女儿,要搁在现代,诸葛老爷也是个迫害未成年少女的强jian犯啊!

将小手伸进冰冷的木盆,早已经麻木的手甚至感觉不到冷,机械的揉搓着遇水变成深绿绿的绸料。她必须要想办法,不为了自己,就算为了连翘也必须挣脱现在的境地,否则她的未来不堪设想!

揉搓半晌,衣裳洗净,红绣也冷的浑身发抖。强迫自己去研究这个朝代的织造技术,才能分散一些注意力。以她在现代裁制衣裳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件衣裳做工粗糙,绣工更是入不得眼,面料也属下等。不知是南楚国绣工多是如此,还是只有这件衣裳的手工如此。不过想那刘婆子的身份,也不会穿得什么好料。

正当红绣在衣摆蹭干麻木的双手时,诸葛府正门的方向突地传来一阵嘈杂吵闹声。

“臭道士快些走开!想在此处骗吃骗喝,也不瞧瞧诸葛家老爷是何许人!”

“贫道游走四方,今日只是到府上求薄粥一碗,小兄弟你何必为难!”

“张家兄弟,冰天雪地的道长也是不易,你何必……”

“滚开!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长工来教我如何做事!”

……

连翘扔下棒槌,起身搓着双手走到红袖跟前:“像是小武的声音?”

“是他。”

红绣应了一声忙快步往角门奔去。连翘也急急的跟在后面。

小武是诸葛家的长工,全名伏武,年长红绣四岁。别看生的高大壮实,孔武有力,心地却是极好,再加上连翘曾有恩于他,他对以前痴傻的红绣也是多有照拂。这半个月里,红绣全靠伏武帮忙弄了些草药才将伤养的七七八八,可以说伏武是红绣初来古代的第一个朋友。

推开黑漆的木质角门,入眼的是另一番天地。与红绣生活了半个月的外院不同,此处亭台楼阁,假山长廊,无一处不在彰显诸葛府的阔气。不远处一池镜湖,湖面已结了层薄冰,听娘亲说夏季的时候,满池白莲甚是美丽。不过那是主子们游览的地方,做下人的是无权观赏的。

快步贴着墙根跑向大门,刚刚转过墙角,便看见角门处聚集了几人。其中个头最高,身子最魁梧高大,穿深色粗麻棉袄手拿扫帚的英武少年就是伏武。在他身侧,身材矮小,着棕色外袍,戴了顶歪帽儿,生的尖嘴猴腮的是门房张远。

此刻张远仍旧撇嘴瞪眼,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架势,对着伏武出口不敬。

“滚开滚开,别扰了宅院的清静!老爷若是怪罪下来,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眼见着伏武紧握双拳青筋暴起,似有发怒之意,红绣忙快步赶上,一把拉住他手臂,低叫了声:“伏武哥,莫要动怒。”

能在诸葛家宅院里谋一份差事实属不易,伏武年轻气盛,若是与张远动起手来,就算张远无碍,张远那做管家的叔叔也不会轻饶了他。到时轻则丢了饭碗,重则还要见官,那是何必呢。

伏武低头瞧见来人是红绣,紧蹙的浓眉略微松开,再一看自己胳膊被红绣一双小手拉住,稚气未脱甚是英伟的面庞立时泛红,清咳了一声略微动了动,没等他自个儿挣开,红绣就已经松了手。

“这位道长有礼。”红绣瞧了瞧张远的神色,见他并不多言,才走向门前,行走间已经将道士上下打量了一番,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张远还是有些眼力劲的,这位道长果然长得一副“骗吃骗喝”的尊荣。

道士五十出头的年纪,消瘦的脸上留了一把山羊胡,豆大的眼睛咕噜噜乱转,青灰色道袍上补丁摞着补丁,肩头背着破布褡裢,也不知多久没有洗过,褡裢上油光崭亮,怕已有了防水的功能了。

不过在红绣的观念中人人平等,行当不同罢了,怎能见人下菜碟?无奈她此时只是个连粗使下人都不如的累赘,并没有太多话语权。来到老道身边,红绣低声道:“道长,您若是继续呆在这里,也只是换得无礼羞辱罢了,若您不嫌弃,请您到西侧马棚外的角门处可好?红绣有一些干粮可以赠与道长,虽不是什么美味,也可以充饥。”

那道士闻言一怔,上下打量红绣一番,面前的小姑娘天寒地冻依旧穿着单薄的麻布衣裳,面黄肌瘦的小脸上一双眸子灿若星辰,唇角含着温暖的笑意。明明同是下等人,这姑娘倒是长了一副热心肠!饶是他行走江湖多年,早已磨出厚茧油盐不进的心,此时也被温暖了。

“如此,贫道谢过姑娘。”道长打了个揖手,背着破布褡裢贴着院墙根向西侧马棚走去,破衣烂衫飘摆,着实看不出一点儿道骨仙风的气质。

红绣目送道长走远,才回身对有些发愣的张远点了下头,笑着仰头望向伏武。

第一卷为己筹谋第三章五彩小药包

“伏武哥,我先回了。”

伏武倏然回过神,浓眉下一双大眼仿若盛满阳光,折射迷离晦涩,就连一旁的张远也有些呆滞,仿若第一次见到红绣一般,心中叹一声:傻姑娘原也是不丑的。

红绣拉着娘亲快步回到外院,刚一如角门,便有一种从天堂落回人间的感觉。角门外是亭台楼阁,极尽奢华。门内却是柴房马房,猪棚鸡舍。

红绣方才应了要赠予道长干粮,可此时才想起,她与娘亲的干粮还不知够不够充饥,有些心虚的望向连翘,却见美貌娘亲掩着嘴扑哧一笑。抬手轻戳她脑门。

“方才不和娘亲商议就应下给道长吃食,绣儿犯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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